交与我,我脑海中便浮现出关于你的一切。我知道我愧对你,甚至不知该如何面对你。当时想着,你要走了,或许今生不会再见,我可以再次避开你。这些日子,我精心培养这雏菊,却发现,花开之时我只想与你分享。我不记得我是谁,但记得你,仿佛早已刻入骨髓。你是天界二殿下,是火神,是战神,如今已是魔界至尊。我生辰之日,你着了一色红衣。如今,雏菊花开,我亦是一身火红。如果你能看到,会不会欢喜?我想时常在这里与你说说话,可又怕你听到嫌我烦……”
傻瓜,我如何会嫌弃于你。纵使这个世界都嫌弃于你,我也不会。我知你当时不懂情,又受人误导,方才……我恨的,自始至终不是你,而是我自己。若是当初我与你再解释清楚些,若是我能早些洞悉润玉的阴谋,若是我能早些知道陨丹的存在……可惜没有如果。其实,现在我有些后悔将春华秋实交与你,我不希望你记起那些爱恨情仇。可是,你怎么能将我赠予你的寰谛凤翎还与我,还以元神封印让我不敢随意打开。你是想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以试探我的真心吗?不得不承认,即便我不知你为我做的那一切,我也不希望你遇险。如今你已然知悉我的身份,我也再无法逃避。说是今生可能无法再见,我心底还是期望再见你的。
他拿出临走之时她塞与他的香囊,浅浅的葡萄紫锦缎上绣着淡淡的蓝色六瓣霜花,尽管绣功不算顶级,却是她亲手所绣。那时她说,里面是雏菊花种。他借花献佛赠她一片春景,她回报他一株雏菊。
想象着她红衣的模样,他浅浅笑了。然而,除却天界那次,他还从未看过她穿红衣鲜活的站在自己面前。昔日,凡界淮梧王宫中,身为熠王的他最喜红衣,却只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与身为圣女却已被毒死的她比肩地宫之时,让她着了红色嫁衣。可是,比起她的凡女尸体,他更想看她鲜活的站在自己面前。
眼前似乎出现了她身着红衣的幻像。梧桐下,他执箜篌而奏,一袭红色身影舞姿翩翩。旁边,是花盆中盛放的白色雏菊。
他想伸手触一触,却在触到的一瞬,幻象破碎。她质问自己为何要允诺穗禾魔尊夫人之位,是不是她曾经的那一刀让他绝望,让他不敢再爱她。
杯盏滑落,当初他并不知晓穗禾有能力伤害花界长芳主,也不认为花界会与鸟族妥协,继续供粮,才提出只要穗禾能争取到花界供粮,就将魔尊夫人之位给她。原以为这样可以支开穗禾,让她头疼族中事务,不纠缠于自己,自己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在润玉眼皮下与锦觅相守。怎奈何穗禾如今伤了长芳主,又欲强攻花界。他的确低估了穗禾的痴,亦低估了穗禾的不择手段。
挥手将幻象驱散,他有些后怕。此时锦觅是凡女,消息并不灵通,才并不知晓自己允诺了穗禾魔尊夫人之位。若是有一日她知晓,即便没有完全恢复仙家记忆,恐怕也会这般质问自己。到时候自己该如何回答,告诉她自己早已怀疑穗禾,只不过是为将她支开找一个借口?可是,事情早已超脱自己的掌控,那段未成魔尊的时日自己又的确与穗禾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这般解释她未必肯信。
当初自己怎会找了这么个理由来支开穗禾,以至于此时他需要头疼的事又多了一件。
默默拾起地上的杯盏,他站起身,看了一眼树上满满的红花,苦笑一下,随即返回寝殿。
“凤兄,穗禾那里我们要怎么办?”见他回到寝殿,鎏英迎了上来。
“自然是不能让她真的强攻花界。”他坐下来,“如今鸟族归顺魔界,即便穗禾自己打定主意要强攻花界,也会被六界认为是我授意的。日后若是我想同锦觅在一处,花界的支持必不可少。这样吧,你亲自去一趟,务必在她强攻花界之前将她带回魔界。”
“好。”她走了几步,又回头看向他,“锦觅那边,需要我再去看着吗?”
“不必,如今花界放话要等锦觅回归再与鸟族商议供粮一事,我若在此刻表现出与锦觅过分亲密,穗禾必然会前去凡界伤害于她。”他叹息一声,“尽管我很想现在就昭告六界将她抢回魔界,可是还有一个润玉在一旁虎视眈眈。他早已放话,说锦觅结束历劫那一日,便是他们大婚的那一日。虽然我魔族众兵将枕戈待旦,我亦不惧与他一战。然,此时一战必然名不正言不顺。若是有半分可能,我是不愿意让弟兄们白白牺牲的。我需要时间来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鎏英微微点头,向外走去。临出殿门时,她再次回头看了一眼旭凤,见后者朝她露出一个放心笑容,才头也不回的离开。
第16章 再遭反噬,看透人心
世人皆说神仙如何如何好,天界如何如何美。却不曾想天界表面的风光下,暗潮涌动。屠兄弑父,谋权篡位,这些原本只应存在于凡界话本中的段子,却真真切切发生。即便有人有心掩盖,却依旧抹之不去。偶尔有不贪恋权势的,要么成为王者上位的牺牲品,要么彻底绝望一心想要逃离从小生活的桎梏。最是无情帝王家,却不知,这无情背后,会有多么血腥。
若这世间苦有十分,如今他已尝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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