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吃食,许久以后,才想起被我留在了厂门口的艾思彤。
匆匆奔回厂门口的时候,空旷的寂静的地面,只剩下了冷透了的车子。艾思彤早已不见。车门上夹着一页从笔记本上撕扯下来的纸页,生锈钝刀割下的麦茬切口般的撕扯边缘令人看在眼里,莫名地疼。
“陆鸣,抱歉,我没有等你,我该回家了。”
艾思彤的字迹笔锋锐利、折角分明,显出一种冷峻而决然的情绪。我拿着纸页,忽而想起和艾思彤相识以来种种。电梯间里的偶遇,她微笑着为我按下启门按钮;小河旁为我和林裳祈福的船灯;对我毫不设防的沟通和依靠;林裳紧锁的车子旁,她的愤慨和祈求;文惜订婚仪式上,她为我挡下的那杯白酒……
人说不堪回首,往往是不敢回首。也为惭愧,也为歉疚。拿着这张薄薄的纸片,仿佛握着一把极快的刀子,刀子静静地置在那里,我的心,却不由自主地,狠狠地往上割。
环顾四周,怎还能见她,在这寒冬深夜,只着了单薄外套和睡裙的身影?而工厂围墙上,那枚硕大的“拆”字竟在此刻显得更加清晰。
除了那个“拆”字,旧日的时光依然仿佛在这里凝固,但潮湿处苔藓静悄悄密布着的围墙深处,依稀多了个挖掘机的影子。
第268章 进程
挖掘机静静地矗立在夜的空间里,像一个充满力量,而只是暂时入睡的脾气暴躁的巨人。耳边静悄悄的没有什么声响,只有风的声音。我却仿佛听到了红砖砖墙被推土机推倒崩碎的声音、混凝土柱被挖掘机yè压油臂击倒的声音、夯石击土声、锻钢割铁声……那是记忆中的家园永远毁灭的声音,那是未醒的美梦戛然而止的声音。
我仿佛看到这间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的工厂,被四面八方围拢上来的机械和工人,用极快的速度撕扯、破坏,这种感触令我的心口说不出地难受。此刻,我的身体里竟然有一种非精神而是器质xing的疼痛隐隐产生。
这一片于我来说纯净得仿佛这世上最后一块净土的地方,如今真的快要消失殆尽了。月光之城面临崩塌,我心中那一方始终没有被尘世污染的角落,过去始终被我托举在空中,此时却也摇摇yu坠,即将堕入无底的黑暗洪流。
艾思彤留给我的纸条从我的指尖悄然飘落,情感上淡淡的忧伤,比之此刻灵魂赖以生存的城堡的即将毁灭,又算得了什么!
……
秋期神迹般地迅速“康复”,当然,那是在一定空间范围内的表现出一定时间区间范围内的康复。似乎她做回了二十年前的那个自己,而她的眼中,好似二十多岁的林裳,就像是五六岁的小女孩般,需要精心的照顾,需要耐心的呵护。
和院里的大妈大婶们结伴晨练、小市场里和菜贩讨价还价、小广场晾晒刚刚洗净的衣服被单,无异于常人。谁都知道秋期患病在身,却是谁也再瞧不出她的半分异常。似乎她的记忆只停留在二十年前,于海青工具厂生活的那一段时光,循环往复,周而复始。她将那年,丈夫带着自己回到的家视作了真正温暖的港湾。也许,也真的只有那一段时光,才是她生命轨迹中行得最轻松、最平稳的一段。谁又说得清生命的关窍?谁也探不明生命的奥秘。
秋期的状况令林裳欣慰许多,却也一时间难以习惯母亲的巨大变化,尤其是每每听到母亲呼唤自己为“清心”的时刻,她会迟钝一阵,伤感片刻,而后顿醒般回应,露出苦涩但终究美丽的微笑,和母亲亲切应答。
一日,秋期在厨房里忙忙碌碌地为林裳准备精致的午餐。
林裳半喜半忧地立在阳台门框,痴痴地望着母亲,叹声气对我道:“至少我应当高兴,妈妈能够恢复到这种程度,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我道:“我问过医生,如果能够保持这样的状态,再加上正确的yào物治疗,完全康复的可能xing,也是有的。”
“完全康复吗?那是不是意味着,妈妈又将记起那些,那些痛苦的回忆?”林裳摇头,眼中流露出眷恋的光芒:“我倒不希望那样的完全康
分段阅读_第 60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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