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杯,笑着和王瑜碰杯,说些:年轻人朝气蓬勃、后生可畏之类。简单的示意后,他将酒杯随意置在身边,而一只手很快捧走了酒杯。
是带着独特微笑的李含笑。
李含笑像是得了宝似的举起孟厅长手中的酒杯,将酒倒进自己的杯中。眼角眉梢透露着一丝丝桀骜的神采,看起来总像是同学会那夜,坐在残缺外、锦江边,一手搂着徐慕,一手端着酒杯,用空洞而又闪烁的眼睛看着一轮月,那样的他。
李含笑高举酒杯,一饮而尽。而我终于稍稍明白李含笑能够从一名大学生村官,如同火箭升空一样的速度进入省厅,并成为孟厅长的一名秘书。原因不会是别的,只会是,他那千杯不醉的酒量。
李含笑举着空空如也的酒杯,杯口向下倾倒了一番,他喝得十分干净,一滴残酒也不剩下。他微笑看着我,用不发声的语言向我说:我干了,该你了。
我举着酒杯的手有些颤抖,比起李含笑这个“酒痴”,我自知不是他的对手,况且,此时的我几乎已经到了能够镇定承受的极限,我恐怕自己随时会冲进卫生间里吐。
李含笑似乎一眼就看出了我的为难。
然而作为同窗四年、同舍四载的好友,此时的李含笑并没有给我丝毫躲避的机会。他灼灼地盯着我,笑着、挑衅着……我忽然全然看懂了他的眼神,李含笑已经不是从前的李含笑了。进入官场、前程似锦的他,即使目前只是个低级别的秘书,也仿佛平步青云的未来,就在他的眼前渐渐地拓展开来,形成一片坦途、一片华彩。只因此,他已经学会了目高于顶、学会了趋炎附势。
我明白,衙门里,哪怕是扫地打杂的,不也比平头老百姓,更浮夸自满些吗?
我仿佛看到了又一种深刻情感的转变和流逝。曾经的四大痴人,曾经一个洗脸盆里吃泡面、曾经一台电脑打拳皇、曾经一个上课的代替三个旷课的,学四种答到的嗓音……
带着对李含笑变质友谊的失落、带着对文父卑躬屈膝的鄙夷、带着对王瑜硌手钉子般的愤恨,最后,带着对自己这条生命的活法诸多的不满,我终于将酒杯递在了嘴边,大口大口地灌进了胃里。
孟厅长立时拍手叫好,文父和王瑜松了口气,李含笑眼角传来一些憎恨。但很快,这些视觉被只在一瞬间便达到极限的痛觉的掩盖下,像是海浪拍案,砂砾间的一只蚂蚁,灰飞烟灭了。
我的手不自觉地捂着胃,身子难以克制地发颤。
孟厅长却像有怪癖般,就喜欢瞧我的痛苦模样。他命服务员换来两只更大的酒杯,倒满了酒,而后说道:“年轻人嘛,就是有本钱!这两个小伙子生猛得很!我很喜欢,怎么样?都还能喝一杯吗?”
李含笑鞠躬微笑:“孟厅长,全听您的。”
“好!”孟厅长惬意中拍了一下桌子,问我,“你呢?你行不行?”
此刻我最真实的想法,便是离众人而去,去向任何一处拥有下水道的地方。但我像是骑上了疯牛牛背的牛仔,不坚持到底,等待自己的便只有退缩后的颜面尽扫。
文父和王瑜的表情十足地统一,像是古罗马斗兽场里,为本方在场上博命的奴隶,报以最强烈却又最残酷的欢呼、鼓励,外带着无法接受失败的预期。而在座众人也都将目光集中在了斗酒的我和李含笑身上,他们掩抑着各自对一场事不关己的闹剧的期待。
我和李含笑各自又干了一杯酒。
人群在兴奋地喧哗,场面有些躁动,像是进入*的话剧表演。
李含笑脸色不再像适才那样轻松释然了,他在微微地喘息、在渐渐地颤抖,这令我感到无比的意外。而我,紧闭着翻涌而上的酒yè已经不是贲门,而是喉咙了。我想,不是李含笑发挥失常,而是我远远超水平发挥了。
孟厅长大笑,眉头以很难捕捉到的动态,微微抖了一抖。文惜父亲立时将我拖开两步,凑在我的耳边说道:“小子,第一杯酒是给领导的尊重、第二杯酒是给咱自己的脸面、这第三杯酒……要是再跟领导打个平手,那就是不懂道理了,明白
分段阅读_第 46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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