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家客栈,跟怀夏只要了一间上房。
怀夏趴在窗边,向窗外望着。街上熙熙攘攘人来人往,悄悄地讲着那风闻的,多数也只当是个笑话,心里头指不定还在哈哈大笑,上回说贤王要造反,传得比这回真多了,最终不也是无事发生吗,这次不过是茶楼里讲的小道消息,哪里会成真呢。
“只希冀着,这一方太平不要被这么轻易打碎呀。”怀夏轻声叹道。
“浑水已经被搅起了,想要澄清,还需要些时日。想要不再浊浊,却要人从旁好好照看。”何念新也趴了过来,比起怀夏,她更是软着身子,弓着腰。
何念新从怀中摸出一只鸽哨,硬是用这简单的玩意儿吹出了点曲调。
夜半时分,一只鸽子从窗边跳了进来。
何念新鸽哨吹得断断续续,倒也难为这鸽子能找得到路了,幸而城郊贤王别府和梁京城中贤王府都离这家客栈不远,想必这信鸽也是在家附近盘旋了良久。
何念新摘下密信,贤王的来信愈发简单了,只写了个时间。何念新却是知晓,他这记的是那支骑兵还剩几日才能赶至梁京。倒是何念新的师姐林秀儿啰啰嗦嗦跟在后面写了一堆蝇头小字,十分愤慨地道是,那支轻骑兵还好,叛军的大军却是往深山老林里钻,将原先囤的兵都收编起来。奈何练兵的时间太短,藏在老林里的那些,原先便是叛军心腹的倒是收拢了回来,瞧着像被强掳进深山的那些却是被放弃了。
第一回撞见这种事,他们援救不及,只能将尸首安葬。第二回林秀儿特地带人绕到侧旁,小打上了一场,总算是带人把那些家伙给救了下来。
何念新念给怀夏听,而后才回信,好生夸奖了自家师姐的古道热肠一番。
怀夏叹道:“是些可怜人,却是受了无妄之灾。”
何念新还在仔细看林秀儿的来信,道是:“林师姐将人救下来后问出的,那些家伙原本是打算着在山上藏三年。唔,他们原先是打算同父王绕三年的弯,也教蛮子那边休养生息,再行这一套的吧。”
凉城易守难攻,但毕竟是座孤城,围困起来,三年不下,也不怕被那多疑的皇帝责难。何念新笑出了声,而后啧啧道是:“想得倒美,也不想想看,世间不如意事十有八九,他这计策,怎能保证步步为赢?而今这处处受掣的局面,就是他自己作出来的。”
“他这一辈子兵书读尽,怕却是未曾真正见过血,同王叔自然是没法比的。”怀夏淡淡道是。
二人在城中守着那日的来临。
***
尽管是按主帅之令,往偏僻之处绕道急行,途中大小城郭皆视而不见,一心直取梁京,轻骑兵却也仍旧不可避免地惊动了不少偏远村落的百姓。幸而这些人极少同外jiāo流,所能做的也不过是紧闭房门不出罢了。是以,叛军作乱之事,梁京城是极晚才得到的消息。
也幸而有怀夏的推波助澜,这消息极快地便传遍了梁京大街小巷。
这回朝廷里还在忙着处置太宰的事,等得知百姓间的传言时,已然为时已晚。
那边还有心腹在喋喋不休道是要惩治传谣之人,但今上却是僵硬了身子。他一日内丧两子,余下的三皇子也背负了弑兄的罪名,一夜间竟苍老了几分,却并不是因丧子之痛,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恐惧。这种萦绕不去的恐怖周缠着他,令这位帝王又是多日不得安眠。
但这一回他清醒地认知到,他并非再是遭受暗算被人下yào。
待得这流言报达上听,他才猛地一震,倏尔间想明白了什么。他嘴唇翕动,半晌才问出声道:“军报何在?”
而后他又怒骂道是:“满纸谎言!”
他自是在军中按有监军的,便是如此也并不放心,还时不时地派过暗探去查。但饶是如此,他仍旧没能于千里之外将那支大军动向了然于胸,甚至就连这大军反叛了都是这么晚才知道的。
他将桌上堆叠的奏章统统扫落到了地上,竟是浑身发颤。
良久,他目色yin狠道是:“将德妃与三皇子押入天牢看管起来。”
“这,德妃身怀龙胎……”旁人立刻
分段阅读_第 25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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