栽倒在你的深衣之下 作者:猫的故里
故事,他便开始黏着我了,上次临走前还依依不舍的。今儿个,他又来了我的景川。
“阿榆,你看我的下裳?”他用小手指了指自己的下裳。
这奶娃娃的小手粉嫩粉嫩的,看起来就像刚出笼的桃花酥。我佯装仔细端察,片刻后才夸道,“这新下裳,甚是好看。”
“哎呀,不是这个!九月十三那日我的下裳破了,回家的时候被父君训了。关了我好几日,今日才许我外出。”
原来如此,说起来这还是我的错。“可怜的阿胥。你的父君没有为难你吧?”
“有啊!他还拿出了不朽木制成的戒尺质问我怎么弄破的?”说着扶胥还比划了那能劈山斩石的戒尺的长度。
这娃娃的父君委实严厉了些。扶胥莫不是天罚星君的孩子吧?不不不,天罚星君脾气这么臭,怎么可能有姑娘愿意嫁给他?
“那你怎么说的?”该不是把我供出去了吧,老身的一世英名就要毁在挑破仙君幼童的下裳上了。这般想着我的手不由得扶了一下额。
我正思忖着以后出门是不是得乔装一下,便听得稚嫩的童音传来。
“我说是自己爬树不小心勾破的。”
这奶娃娃倒挺讲义气。而且,的确是被树勾破的,倒也算“实话实说”了。我满意地点了点头。
“说吧,想要什么?作为补偿,我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希望他不是要银河里的星星,我本就有些脸盲,万一不小心把织女抓来了,估计牛郎不会轻易地放过我,而且我貌似没地方可以躲,远景堪忧啊……
“能再多讲几个人间的趣事吗?”
我一拍胸脯,信誓旦旦地说道:“没问题。”这娃娃太懂事了,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左右我也有个几百年没去人间了,人间的吃食我甚是想念。我怂恿道,“要不然,我带你去人间游历吧!”
“真的吗?真的可以吗?”扶胥的眼里仿佛有许多星星,一闪一闪的。
我笑眯眯地说道:“当然。”看着他期盼的眼神,我忍不住想逗逗他。然后尾音拖长,话锋一转,决绝地说:“不可以。”
他耷拉着脑袋,像极了被抛弃的小动物,我便不忍心逗他了。我蹲下身,贴近他悄悄地说:“但是,我们可以偷偷去!”
“好啊好啊。”他抬起头来,弯弯的眉眼像是装了星海。
“你不怕被你的父君知晓吗?”
“嗯,不怕。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奶娃娃说得我内心一阵澎湃。“好,我们走!若是出事,我担着。”
然后我便带着奶娃娃偷偷溜下了凡间。
殊不知,我们前脚刚走,后脚就有送拜帖的小仙娥前来拜访我。奈何找不到我,便禀报了天帝。更更糟糕的是,途中遇上了禀告奶娃娃失踪的小仙童。这下可好,天雷勾动地火,天帝大动肝火。
真真是让后来得知真相的我悔不当初!但更气的是这南海仙君明明是下月三十才举办喜事,为何偏要选在这个时候递帖子!真会挑时间!果然是与我有过过节的人呐……
奶娃娃不晓得是哪家的娃娃,竟然不会变身的法术。我一挥袖将奶娃娃变成个糯米团子塞在了左胸口,准备混出南天门。
没想到南天门的天兵竟然磨磨唧唧的,还用异样的眼光盯着我的胸前看了好久。
我大吼一声,“看什么看?难不成你想娶我啊?”
那天兵不知是被我的吼声吓着了,还是被“想娶我”这三个字吓着了。反正我们顺利地混出了南天门,下了凡间,这些都无所谓了。
我们可是下凡游历,自然是得先去凡间的学堂了。
我们刚到便听得耳畔传来郎朗的读书声,“香九龄,能温席。孝与亲,所当执。”
自然,我们可是隐着身的。
“阿榆,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黄香九岁时就能为父亲温暖枕席,使父亲安然睡觉,这种孝顺父母的行为,小朋友应当效仿。”我将凡间书上看来的知识一字不差地告诉了扶胥。
“那我……”
我用的可是秘音传语之术,这奶娃娃可是没用法术。
“是谁在窗外?”
眼看着老夫子走了过来,我连忙抄起奶娃娃飞出此地。
到了这繁华的大街上,我才想起来,老夫子根本看不到我们,我跑啥呀?不过我也懒得回去了,听书多无趣呀,哪里有听曲有趣?
“阿榆,可以让我下来了吗?”
我寻声看了一眼,发现奶娃娃还被我夹在腋下,皱起的小脸,让我委实有些自责。
我尴尬地笑笑,“可以,可以。”连忙将他轻轻地放下。
奶娃娃好像是第一次下凡,对什么都是一副新奇的样子。
小家伙拉了拉我的衣角,小手指着一个孩童手上的玩物,“阿榆,阿榆,那是什么?”
“那是拨浪鼓啊。”
“阿榆,阿榆,那是什么?”
“竹蜻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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