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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氏女(完结)第28部分阅读

    颜氏女(完结) 作者:yushuwen

    一股气散了,笑眯眯地摇摇头,“小姑娘,话不要乱说,观文殿学士秦大人的女儿哪里就当上了国公夫人?”

    观文殿学士秦桧,历史上有名的j臣,颜秉初初听到时不是不惊异的。历史在大宋开始的时候就出现了偏差,不过既然岳飞仍在,况且,秦桧这两年虽然官运亨通,但并没有向历史上那样成为一手遮天,把持朝政的丞相,她只不过为秦媛竟然是他女儿感叹了一下而已。

    不过现在……颜秉初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了一眼面前这个嚣张跋扈的丫头,一身娇蛮连装都装,可见在秦家的宝贝程度啊。

    “你别不信”小女孩被她的打量看的炸毛,立马跳起来,伸出手指着她。

    这个动作可谓是颜秉初最痛恶的动作了,虽然面前的这个丫头还小,她的手指也指不到她的面上,可颜秉初就是不痛快,她瞥了一眼身后已经停止啜泣的小童,正缩在王淑丽的怀里,脸上的擦伤和药膏搞得一张小脸红红白白,无比可怜,再看她的嚣张,

    “将这些奴仆尤其是这只猫都扣下,”颜秉初微微沉着脸吩咐身后的护卫,“你们派一人将秦娘子送到秦府上,好好问一问秦大人,对郡主大不敬,对朝廷藐视可是什么罪”

    “喏”

    王淑丽诧异地抬起头,发现身前的少女此刻站在那自成一道风景,语意铿锵,贵气天然,微扬着精致下颔,她侧对着自己,一点冷光从斜睨的眼角透出,浓睫玉颜,冷和媚交织在一起,说不出的清艳,一点不同于以往温软娇嗔的小女儿家。

    她原以为,她拦住自己,是不想大动干戈,为一个小药童得罪官家权贵,倒是自己想错了,也是,她心下微微一叹,难怪那人愈发地对纯安郡主上了心,有空就会询问,纯安郡主这幅神情,活脱脱年少模样的永元长公主。

    王淑丽默默地拍了拍怀中瞪大了眼睛的小童儿。

    “大胆你……你大胆”小女孩睁着眼睛看着护卫三下两下夺走了她的猫,又扣下了她的下人,冲上前来伸出脚就要踢颜秉初,却被她身后的嬷嬷一把死死地抱在怀里。

    “郡主……郡主,”那嬷嬷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怀里抱着挣扎地女孩子,“我家娘子年纪小不懂事,还望郡主大人有大量。”

    “你们回去吧。”颜秉初微微错开了身子,不在理会她们,转身示意身后的护卫将嬷嬷和女孩子送回秦府,“路上仔细点,这些人么,”她伸手点了点跪着一边的几个奴仆,“都扭送到衙门吧,将事情原原本本说给府尹大人听,嗯,这个罪吗,你就说郡主说了可大可小,端看秦大人怎么回应。”

    几名护卫揖了礼,就各干各的去了,颜秉初特意吩咐文柏跟着送女孩子回家的护卫善卿,以免一个大男人说不清楚。

    秦小姑娘虽然跋扈,也不能粗暴对待,善卿用冷冷的眼光注视着秦小姑娘的嬷嬷,一手拂在腰间的刀上,一手微微展开,沉声道,“请吧。”

    那嬷嬷看着那把沉色似乎散发着冷意的长刀,激灵灵地打了一个颤,死死地抱紧哭闹着的小姑娘,跟着善卿的脚步走了出去,文柏忙跟在后面。

    这才是牛人啊。

    颜秉初挑着眉听着小姑娘的咒骂声消失在墙外,甩了甩袖子,怅然地叹了一声,郡主的身份就是好用啊,一转头就看见王淑丽和她怀中的小童儿两双眼睛亮亮地盯着自己,顿时僵了一僵,小心翼翼地打量了自己两下。

    没有什么不妥啊,她露出一个笑来,“怎么了?”小小的梨涡若隐若现,天真妩媚地晃了人眼。

    王淑丽看着她又变回了那个娇嗔软语的小姑娘,才回过神来,不免有些尴尬,因为刚刚那个贵气逼人的郡主变了两次脸,勾着唇角,手指点点的模样,活脱脱一个大宋女流氓。(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二六章憧憬

    收费章节(8点)

    第一二六章憧憬

    不知不觉春天的气息一点一点浓郁起来,暖风吹得人也变得慵懒了几分。

    上舍里,一个少女正低着头,目光始终如一地落在面前的课本上,静静的纤细身影惹得多少学子抬头望上一眼,立刻低头奋笔疾书——一个十四岁的女子升上上舍已经是很了不得的事情了,更何况她还如此认真。女儿尚且如此,男儿怎能落后?还有一个万分不能启齿的理由……在清丽难言的纯安郡主面前,他们总是不自觉地希望自己做得好一些,再好一些……

    而事实的真相只有少女一人知道——这时候只要有人凑到貌似认真的颜秉初面前,压低脑袋瞧一瞧她垂下的眼睛——茫然无神、没有焦距,仿若浓雾云绕——就知道其实她的灵魂早就游移到九天之外,已经不知归属了。

    一阵风起,窗外随着一道明媚的光飘进几片小小的桃花瓣,有一片调皮地飞落在她的鼻尖上,又顺着掉落在面前的书本上,颜秉初墨色的眼睛随之一动,渐渐地,光统统吸进了她的瞳仁里。她伸出之间捻起那片桃花瓣,渐变的嫣红点缀在雪玉的指尖,照眼欲明。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么?

    颜秉初小心将桃花瓣夹进书本里,合上书,走了出去。

    上舍在国子监内绝对占了一个好位置,与下舍和中舍相对,偏偏中间隔了一道小径,竹林半遮半掩,再绕上一湾清潭,彰显了上舍的绝对地位。

    此时,颜秉初在上舍外的小道上走着。

    升到上舍,先生已经不再偏重于讲课了,儒家经义和治道,如何融合,如何引申,已经是学子自己的事情了。只要能交出一篇完美的文章,上舍先生十人,若能得五人称赞者,即可从国子监走出去,走入朝堂,直抒胸臆,一展抱负。

    那她呢。是交还是不交?她虽是快嫁人的小娘子,但无论是颜廷文徐氏也好,还是老太君和宋氏,都没有强迫她退出京学的意思,连长公主都特意捎信回来让她不用担心,若是想念,继续念下去,顶多拖两年成亲——越晚出嫁的女儿越矜贵。

    颜秉初微微叹了一口气,透过竹林看向栽在上舍外那片开得秾艳的桃花。她一点也不想晚嫁,谢诩今年已有十九,这个年纪,颜秉宁都做爹爹了,众人皆如是,她怎么好开先例?她也没有什么大的欲望,要做一代女官,胸怀宰相机枢,参与朝政之类。其实她只是不想让自己的眼光拘泥于后院一方小小的天地,那样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过着,她怕最后自己都嫌弃自己,何况他人?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桃花开得如此明丽,灼灼人眼,难以忘记,她也想要这份难得的才华。灼灼桃花过后,才是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那就试一试吧,上舍人才出众,她也想看一看,她尽力了许久,得位第几。

    这算不算另一种“匈奴未灭,何以家为?”的表现,顿时她心中充满了豪情,不由挺直了腰,微微扬起下巴。

    有过往的学子迎面遇见她,恭谨地一揖,“郡主。”

    颜秉初笑着点点头,从他旁边缓步走过。

    似乎从秦桧的孙女秦童在京中到处找猫,将南城搞得人仰马翻,还跑到国子监欺负了一个小药童的事情传开后,太学的学子对她的态度愈发恭谨起来。

    或许是自己命人将闹事的人扭送到衙门让他们觉得解气了?颜秉初回头悄悄瞧了一眼刚刚向她行礼的学子,走路走的稳稳的,头上戴着整整齐齐的方巾,一点褶不打的黑色宽边学子服的下摆随着他迈步的节奏轻微的扬起——这是个恭谨的学子。那么,他所敬的应该是自己的出手援助,而并不是纯安郡主这个身份所带来的权势。

    想起秦桧那张道貌岸然的脸,颜秉初就觉得一阵不舒服,刚刚涌起的兴奋慢慢消失了。任何人自然不敢被扣上‘藐视朝廷’的罪名,秦桧亲自上门替孙女告了罪。但秦家最后送来的东西被她统统打包偷偷送给了小童儿——她再厉害,也不能叫秦桧向小童儿道歉,最终只是得了医药费罢了——这就是阶级制度的悲哀。

    “去一趟集市吧,”颜秉初吩咐道,,扶着文柏的手上了马车。

    “姑娘今日不开心?”文柏敏锐地察觉到颜秉初的神色有些阴郁。

    “嗯,”颜秉初点点头,将脑袋转向窗外,“让马车慢慢地走,我们转上两圈再回去。”

    从这一天过后,文柏发现自家姑娘将所有的绣活都推到了一边,除了每天的练舞之外,均是挺直着腰板坐在案前,捧着书本,写写画画,深居简出。那红盖头的绣活竟也是绣了一半就扔在那,众人劝了几次,都说“不着急。”

    倏尔进了九月,颜秉初接到一份帖子,是杜瑶的及笄,请她去观礼。

    杜府从进门开始,一路上就摆了不少菊花,细长的花瓣伸展,摇曳生姿。颜秉初一路行来倒也能叫出其中几株的名字。

    杜夫人殷勤地将她引进内室,此时人还未来全,而颜秉初则充当了杜瑶的赞者。为了这个,颜秉初特意请周嬷嬷交了她一下午。原本只是观礼而已,而杜夫人听说她能来,立刻请她充当赞者——纯安郡主的名头比之她娘家的姑娘实在好太多了。

    吉时一到,杜瑶轻拢衣袖,随着丝竹之声,一步一步地走进大堂。

    颜秉初感念地看着杜瑶三进三拜,衣服一次比一次庄重,面上的神情一次比一次严肃,仿佛真的看着她从一个小姑娘长成眼前端庄明丽的少女。她伸出手替她正了正头上的簪,轻轻地退了后去,然后在一旁看着杜大人和杜夫人殷殷地教诲,看着杜瑶一身庄重大袖礼服含着泪再三承诺,心也渐渐向往了起来,她也快到及笄的年纪了。

    十一月的时候,颜秉初将她的文章呈给了学监,她没有选择多么有震撼力的题目,只是简简单单的一篇策论,然而,她觉得她尽力了,交上那篇文章,仿佛如同完成了一场仪式,她也满足了,无论过关与否。

    不去学里,时间一下子空出很多,而文柏急匆匆地催促着绣品的事——绣完了红帕,还要做鞋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二七章出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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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二七章出阁

    颜秉初躲在一扇木雕屏风的后面,透过缝隙悄悄看向堂中。

    “舅母,这催妆礼我可是送到啦,”宋岐笑嘻嘻地站在堂中,“可得赏杯茶水给我。”

    “那是自然,”徐氏笑道,吩咐短亭取了一封红包来,“舅母怎么可能亏待你?”

    催妆礼满满地摆在院中,从颜秉初那个角度并不能看到,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踮起脚悄悄地从侧门出了正院。

    宋悦穿过长长的回廊,刚刚绕过一道弯,抬头正巧看见斜坐在一块山石上的少女,月白色的素面妆花褙子,身影淡得融入身后的翠竹里,鬓角一朵浅蓝色的大纱花,似乎随风轻颤,乌黑的发丝,莹白如玉的脸,清丽幽幽。

    她忽而想起一个月前长公主府中的那场盛大笄礼。及笄礼成后,站在满堂之上的颜秉初,颜色惊人,高绾的发髻,如玉的面庞上那双墨色眼睛向自己看过来时,她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止了。

    那一刻,有一种不可触摸的距离感。

    宋悦放轻脚步下了阶梯,心里有一种敬畏,却又有一种想要亲近的欲望。

    “阿悦,”少女抬头,看见她微微一笑,带着春水的湿意,令宋悦怔了一怔,忽尔心里一松,小跑几步,挨着她坐下。

    “忘言姐姐。”她轻轻唤道。

    “忘言”二字为颜秉初的字,是由永元长公主取的。“夫象者,出意者也。言者,明象者也。尽意莫若象,尽象莫若言。得意在忘象,得象在忘言。”

    “还是唤我初姐姐吧,”颜秉初笑道,“忘言二字一出,倒觉显生分了。”

    “嗯,初姐姐,”宋悦从善如流,“你怎么坐在这儿,我找你有好一会儿了。”

    “怎么了?”颜秉初起身,将手伸向她,等她握住了,便慢慢走向回廊。

    “初姐姐就要出嫁了,悦儿就住在这里,陪你两天好不好?”宋悦扯着她的袖子,轻轻晃了两下。

    三天后,颜秉初就要从郡王府出嫁,她看了看宋悦满脸的请求之意,点了点头,出嫁前,有一人能陪着说说话,说不定也能抚平心中一丝惶恐之意。

    “太好了。”宋悦满面喜色。

    两人沿着回廊,慢慢地走着,颜秉初细细地看着园中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相比之下,宋悦倒有些心不在焉。

    “初姐姐,”宋悦轻轻地拽了拽颜秉初的袖子。

    “嗯?”颜秉初笑着回头望向她。

    “我……”宋悦咬了咬嘴唇,似乎有些紧张,“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

    颜秉初有些意外她的表情,顿住了脚步,静静听她的问题。

    “你喜不喜欢表哥?”

    表哥?宋岐?颜秉初狐疑地看她。

    宋悦见她面色,连忙解释道,“不,不是我是说世子表哥。”

    直接地问她喜不喜欢另一个人。往往是两种情况,第一种就是纯粹地询问她,想知道她的感情;第二种就是对比自己了,听别人的故事,想自己的事。

    宋悦也有十三岁的年纪了,依旧如小时一样,冰雪可爱。似乎女孩生来有一种天赋,那就是感情。最是大大咧咧的女孩子,心里也有一个地方小心翼翼地掩藏着一个人,不知不觉地爱一个人,哪怕自己并不知晓。

    那么,宋悦是觉察到自己的内心了么?

    见颜秉初半晌没有说话,原本有些不安的宋悦面色渐渐暗淡下来,她伸出手紧紧搂着颜秉初的胳膊,颜秉初听到她细细的低语,“难道没有两个人相互喜欢着成亲么?”

    颜秉初挑起眉,将胳膊从她的手中抽出来,改成环着她的肩膀,低下头在她耳边道,“傻丫头,我怎么会不喜欢世子哥哥呢?”

    “真的?”宋悦的脸一下子亮了起来,眉目都染上欢欣,“你和表哥是相互喜欢的?”

    颜秉初大大方方地点点头。

    “那么我也可以嫁给自己喜欢的人了?”宋悦的笑容明媚,颜秉初突然肯定了,这个女孩子已经初识了情滋味,为之感伤,为之欢欣,为之期望。

    “谁是阿悦想嫁的人?”

    宋悦突然抿紧了嘴巴。

    颜秉初微微蹙眉,连最开始最天真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困难重重了么?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将手搭在宋悦的肩膀上,“我们回去吧。”

    除此以外,她并不能多说一个字。她不能阻止,或许前方是一片繁花呢?可她也不能鼓励,又有谁知道或许只有一道深渊。

    幽深的长廊,清晨薄暮的光影交织。

    问余何适,廓尔忘言。

    泰治三年六月初六,洛阳街道两边一片人头攒动。

    今日,名动洛阳的纯安郡主出嫁了。纯安郡主年十五,却已然从太学的上舍结业,被圣上封为国子监正九品博士。

    无论官职虚实大小,然却是大宋史上第一人。

    颜秉初一身红衣静静地伏在颜秉宁的背上,红帕下的视线只有一角天地。颜秉宁也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每一步都走得很稳。

    从大门到喜车需要多久?颜秉初从颜秉宁的背上落入另一个怀抱。

    “别怕。”怀抱的主人用手轻轻地拍了拍她。

    那一刻,似乎喜乐声喧闹声统统淡去,天地间惟余这一声轻轻地安抚。

    “车起——”

    他混迹在人群之中,看着白马之上那个人俊眸带笑,左顾右盼,极为得意,心中涌上浓浓的涩意。他从来没有看见过他如此情绪外漏,想必是高兴到极致吧。他的目光扫过队伍中间的那乘喜车,再看了他一眼,倏尔转身,却不想撞上一个人。

    “对不住,请让一让。”他抱拳道了一声歉,却不见那人侧身,抬头却发现那少年盯着一个方向,目光闪烁似有泪意,他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原来是那乘缀着铃铛璎珞的喜车……呵……原来同是天涯沦落人。

    “不若共饮一番浊酒乎?”他轻轻地邀请,半晌,他终于听到了回应。

    “好。”

    良辰既至,婚礼已举。二族崇饰,威仪有序。嘉宾僚党,祁祁云聚。车服照路,骖騑如举。……

    三拜礼成后,新娘送入洞房。

    颜秉初握着手中的绸缎,因知道那头是他,心下安稳,一步一步地跟在后头,哪怕头上沉重的凤冠已压得她脖子有些酸痛,面上的傅粉让她的皮肤紧绷,也丝毫不影响她此刻的欢欣。

    要踏进门槛的那一瞬身子微微晃了晃,谢诩也不顾一旁捂嘴偷乐的众人,伸手托住了颜秉初胳膊肘,耳语道,“小心些,头上是不是很重?”

    这么温柔的低语,让颜秉初心下一酸。他轻轻地捏了捏她的胳膊。

    一旁的喜娘忙道,“世子爷,还是让奴婢扶着吧。”

    “不用。”谢诩挥手让喜娘退至一边。

    颜秉初被他扶着,坐在了喜床边上。

    “快挑了盖头,让我们瞧瞧新娘子。”有人娇声笑道,“听说纯安郡主是个难得的美人,瞧瞧燕国公世子如此宝贝的样,定是错不了。”

    喜帕下的颜秉初微微一蹙眉头,却连忙松开,垂下眼睫。因为屋内的娇笑声,窃窃私语声,眼前一片红晕,她无法听出谢诩的动静,心脏一下一下剧烈地跳动起来。

    倏尔眼前一亮,屋内突然静下来,有人发出吸气声。

    颜秉初抬起眼,看见站在床边的身影,顺着大红色的喜服慢慢往上,上弯的唇角,挺直的鼻梁,再然后,是一双春意融融的凤眼。

    颜秉初顿时面上一热,错过他的视线,扫向屋内。

    妩媚的长眉,墨色的深瞳,肤白如雪,唇色嫣红,新娘的艳光逼人实乃生平所见第一人,众夫人不面讷讷了半晌,方才回过神来,此时倒没有人敢大声嚷嚷了。

    眼前这个难描难画的美人一眼扫过身上时,清泠泠的目光又仿若雪山之巅的神女,让人心生畏惧。

    “哎呀,好了好了。”颜秉初的姑母安定侯夫人颜氏首先开口打破一室寂静,“新娘子都瞧见啦。”

    “是啊,”接口的是福嘉的婆婆曹夫人,曾见过几次面,她慈祥地笑着,“我们郡主今日真漂亮。”

    “一瞧就是个贵人,难怪长公主欢喜的不得了。”

    “是呀是呀。”

    屋内顿时响起一声一声的附和。

    颜夫人笑着转身,却瞧见谢诩还呆呆地站在原地盯着颜秉初,一声都没吭,顿时扑哧笑出声来,推了推他,让他坐下,又叫,“喜娘呢”

    一喜娘忙忙托着篮子,往床帐上撒五色同心花果和金钱。

    “撒帐东,帘幕深帷烛影红,佳气郁葱长不散,画堂日日是春风;撒帐西,锦带流苏四角垂,揭开便是姮娥面,输却仙郎捉带枝。……撒帐中,一双月里玉芙蓉,恍若今宵遇神女,红云簇下拥拥巫峰。……”

    颜秉初听着听着脸就红了起来,眼角只听着膝头看。

    另一个喜娘急忙捧着盘子上前来,中有两盏清酒以彩带相连。

    “请饮——”

    颜秉初左手压着袖子,伸出右手取了一盏,大红嫁衣下露出的玉葱似的雪白指尖,晃了谢诩的眼,一股灼热顺着酒水一路吞进肚子里。

    “哎呀你个傻孩子”颜夫人斥道,“这是合卺酒你怎么一个人全先喝了”

    谢诩愣愣地看着手中的空杯。

    众人顿时笑起来,颜秉初面上发热。

    喜娘连忙换上新的清酒。

    新郎新娘各饮半杯,然后交换。

    喜娘急忙接过,双手一掷,一仰一合。

    众人忙贺。

    “曰大吉,礼成——”

    谢诩喝完这第二杯水酒,看着自己的小妻子嫣红的面庞,顿时觉得自己有些醉,正在迷迷糊糊间,却被颜氏一巴掌拍醒。

    “还不快上前头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二八章喜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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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二八章喜夜

    随着谢诩的出去,众夫人又说了几声恭贺的场面话,也纷纷出了屋子。

    颜氏见颜秉初面有疲惫之色,关切地询问两句,又让人唤了丫鬟过来。

    “姑娘,”一个妇人妆扮的女子笑盈盈地给颜秉初请了安。

    “缀幽姐姐,”颜秉初顿时惊喜地站起身,叫了出来,上前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颜氏好笑地看着两人,“好了好了,快伺候你们姑娘净了面,将头上的凤冠卸了,好松泛松泛。”

    “多谢姑母了。”颜秉初小脸红红的向颜氏行了一礼。

    “你个傻丫头,”颜氏笑着拍拍她的脸,“有什么好笑的,我上前头去了,你累了一天,趁着这会儿好好休息休息。”

    颜氏刚走,就有人敲门,原来是文柏,遮遮掩掩地拎着一个红漆小食盒子。

    “世子爷说了,他尽快回来,厨房里备着席面呢。这是觅青炖的汤,姑娘先喝一碗,垫垫胃。”文柏打开食盒,顿时一股鲜香之味,勾得颜秉初的肚子咕咕叫了两声。

    “我方才还没感觉到饿,这会竟然叫了”颜秉初颇为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干瘪的肚子。

    “姑娘恐怕是饿过头了。”缀幽笑道。

    从一大早起,除了一杯蜜水和一小块糕点,颜秉初的肚子里什么都没有进,她嗅了嗅鼻子,极为遗憾地道,“我想先洗个澡再吃,脸上绷着一整天,难受。”

    今日开脸后,颜秉初忍着恶心让全福嬷嬷替她涂上了一层蛋清,倒现在还难受的很。

    “厨房早备了水,”缀幽动手替她卸去头上的钗环,“奴婢昨日来府里,发现世子爷的屋里竟然一个大丫鬟都没有。”

    除了贴身的文柏和文杏是今日同喜娘一驾马车跟着进府的,其余的人包括四房陪嫁下人皆是昨日同她的嫁妆一块进了府。

    “嗯,”颜秉初翘了翘嘴角,没有继续问这个问题。

    缀幽从镜子里看出她心情很好的样子,也不点破,吩咐文柏来给颜秉初通头,自己转身替她去找换洗的衣服。

    缀幽找的却是一件细棉面子的薄衣服,布料极软却不透,穿在身上很舒服。颜秉初扯着领子犹豫了半晌,红透了脸,但还是没有换下来。

    文柏替她绞干了头发,松松挽了一个纂儿,插着一支杨木雕花钗子,又伺候她吃了半碗汤,便拎着食盒悄悄退了出去——默认新娘进食是一方面,但总得做做样子,只能偷偷摸摸地来,偷偷摸摸地去。

    缀幽见文柏退了出去,看着颜秉初斜倚在床头上一派自在,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了?”颜秉初抬首见她杵在原地,眼神不时地飘向她,分明是有话要说的样子。

    缀幽只觉面上火辣辣地,暗暗地道,“都是些什么事儿。”一边走向她,遮掩着从袖子里取出一样东西来强塞给颜秉初,“姑娘,一定要仔细看看。”

    颜秉初刚要举起那本书,就被缀幽啪的一声压了下去,“等奴婢出去了再看……我……我走了”

    这个一直以来稳重的大丫鬟第一次落荒而逃了。

    颜秉初看着门砰的一声合上,视线转到手中的书上,啧啧,绸缎包裹的封面,看起来很是高级啊,定不是缀幽的。

    难怪徐氏昨日一直支支吾吾地,却什么都没提,颜秉初以为她忘记了呢,原来在这里等着呢。

    她饶有兴致地翻开,唔,她颇有些挑剔地逡巡着画面,画工还可以,不过么,只能当画作欣赏吧,罗衫半掩,完全看不出重点啊,而且这两人长得也很抽象。不过两人身边的景色倒是很美,牡丹画得很传神。

    颜秉初继续瞄向下一幅,换了地方,嗯,还换了姿势……不过她还是没有看清重点……原来这就是含蓄美啊,她捂着嘴偷笑。不待她翻向下一页,突然听到屋外传来缀幽的声音,“世子爷回来啦”

    这声音比往常高上几倍,分明是在告诉别人她正在干坏事么

    她焦急地看了四周,慌慌张张将书塞进褥下,眼见着香簟的边沿翘了一点,连忙又往里推了推,将将转身,门就推开了。

    谢诩进门带来一股酒气。或许是刚刚紧张了一阵子,这会儿颜秉初倒是放松了,她嫌弃地举手在鼻子前扇了扇,“快去洗澡。”

    谢诩一进门两只眼睛就粘在了颜秉初身上,她卸了妆,穿着家常的浅色衣服,肤色透白,带着浅浅的桃花色……他觉得他的心脏已经不听使唤地直跳,他好想凑上去……

    颜秉初见他两眼迷蒙地向自己走过来,顿时吓了一跳,难道是喝醉了?

    她伸出手拍了拍谢诩的脸,谢诩俊眸微缩,突然俯下身在颜秉初脸上啄了一口,立刻转身向净房走去。

    颜秉初傻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似乎走路姿势有点些僵硬,连忙吩咐在门外不动的缀幽,“让厨房备醒酒汤,世子喝醉了。”

    “那个……”缀幽轻轻地问道,“姑娘要不要伺候世子爷沐浴?毕竟屋子里可是一个大丫鬟都没有。”

    颜秉初红了脸,眼睛看向别处,小声道,“我才不,又不是小孩子,不会洗澡。”

    缀幽又是好笑,又是无奈,见她窘迫的样子,知道她是不好意思,想了想,反正来日方长,姑娘还小呢,便也不再劝说,徒留颜秉初一人在屋里想东想西,听着净房的水声,一张小脸红得樱桃似的。

    厨房的席面刚置上桌,谢诩头发半湿地出了净房,他瞥了一眼桌上的饭菜,在颜秉初的对面坐下。

    颜秉初犹豫了片刻,便起身接过文柏手上的帕子,走到谢诩身后帮他绞着头发。

    谢诩一颗心甚是欣慰,他养女儿,护眼珠子一般看大的小姑娘,一双小手动作轻柔地在他头上抚弄着,让他心里甚痒。想着,他伸出手臂就将小姑娘的纤腰一揽。

    颜秉初惊呼一声,已然坐在了谢诩的腿上,缀幽和文柏极有颜色地互相看了一眼,笑着退了出去,轻轻地掩上了门。

    谢诩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小脸,忍不住抵了抵她的额头,轻轻咬了咬她挺翘的鼻尖。

    颜秉初面颊上方退下的绯色又渐渐浮了起来,她僵硬着身子,将头往后仰了仰,结结巴巴地道,“你……你喝醉了……桌子上有醒酒汤。”

    谢诩不复揭开盖头时的痴傻,他微微一笑,目光从颜秉初的脸上移开,点了点头,“嗯,是有些醉了。”仍不松开颜秉初,一只手就够了桌上的汤碗,喝了一口,还没等颜秉初松口气,立刻哺了上去。

    一股酸甜斥满了颜秉初的整个世界,颜秉初的眼前渐渐迷蒙起来,屋角点燃的龙凤红烛,烛影摇晃,屋里淡淡的甜香,还有,一道令她窒息的男子气息,交织在一起,渐渐地,渐渐地,她四肢发软,觉得她被包裹在一汪漾漾春水里,不,是连她自己也化成了一滩春水。

    床上的香簟有些硬,谢诩随手从床里扯了一床被子,当颜秉初终于踏实地接触到软和的锦被时,竟然满足地流下眼泪。

    “不哭,不哭,”谢诩的声音低沉沙哑,一点一点吻在她的眼角,鼻尖,耳垂,锁骨,慢慢慢慢往下,带起一连串的颤栗。

    颜秉初仰着头,半阖的眼角瞥见屋里的烛光,再转过来时,对上谢诩迷蒙的凤眸,他正细细地看着她,白腻的肌肤染上点点微红,一直延伸到脖颈,没入微敞的衣襟,谢诩的眸色转深,一个吻轻轻落在她湿润的眼睫上。

    “别怕,”他喃喃地道。

    一只手伸入她的衣服里,轻抚在她腰侧的滑腻,她微微缩了缩,不安地扭动了一下。

    “别怕。”气息不稳地安慰带着灼热急促的呼吸声。

    前殿的喧嚣仿佛影响不到这厢的春意,听着屋内时而高时而低的娇呼呻吟,文柏尴尬地看了缀幽一眼,两人稍稍地又站远了一些。

    这是一处新院子,比谢诩原来住着的风入松大了不少,正屋前还有一方小池塘,载着一圈垂柳,夜风吹过,柳枝柔柔飘动,将折未折,如同美人纤腰倚风舞蹈。

    池塘里种着芙蕖,开得正艳。莲叶下还能听见蛙鸣之声,倒是十分惬意。

    两人就小声聊起别的事来。

    “这次陪嫁的丫鬟统共有八个?我昨日光是整理姑娘的衣裳器具,倒还没有注意到陪嫁的人。”缀幽悄声问道,“和觅青一块进来的另外三个都进来了?还有两房下人我瞧着不熟,是原来做什么的?”

    “同觅青一块的,只进来两个,有个唤作香桃,后来改作笑春的,姑娘说她性子好,给了三爷,剩下的念文和噙香,一个识字,一个是家生子。”文柏细细地解释着,“姐姐不熟的两房下人,是长公主府里出来的,卖身契也在咱们姑娘手里,是能大用的。”

    缀幽看着她轻轻一笑,带着一些欣慰,“你也长大了,做事比前妥帖了不少。”

    文柏面上有些赧然。

    “去问问厨房水有没有备好吧。”缀幽瞧着亮着烛火的屋子,促狭一笑。(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二九章翌日

    收费章节(12点)

    第一二九章翌日

    然而,缀幽却是失算了。

    厨房的热水凉了一桶又一桶,始终不见屋里的人唤。

    文柏有些诧异,对上面色有些不好看的缀幽,“难道是睡着了?”

    缀幽哼了一声,还未答言,门吱呀地开了,是面色有些尴尬的谢诩,披着一件杏色的袍子,他手握成拳放在唇边,有些不太敢看屋外的两个丫鬟,“去备些热水来,你们进来一个,替夫人找件干净衣裳。”

    说完,就转身往里屋走。

    文柏看了缀幽一眼,急忙转身吩咐厨房去换热水。缀幽低着头进了屋子,从屋角的斗厨里找出一件玉兰色的亵衣,昨日,她仔细地整理了颜秉初的衣物,自然明白手上这一件,同晚上姑娘身上的那一件区别在哪里。她翻看了一下亵衣的小盘口,粒粒都很饱满,小立领也不会难受,丝织的衣物夜里穿着也不会太热。她心里叹了一口气,早知道就不替姑娘拿那件低领没几粒扣子的亵衣了。

    “放到净房里吧,”谢诩弯腰抱起颜秉初,“好了就下去。”

    缀幽瞥了一眼他怀中闭着眼睛的颜秉初,头发凌乱,小脸红通通的,心疼地不得了,立刻胆子也大了起来,不满地道,“爷还是将姑娘交给奴婢吧,奴婢打小就在姑娘身边伺候着,晓得轻重。”

    谢诩干咳了几声,虽然知道她在影射自己不知轻重,但仍是苦笑着摆摆手,“不用,你下去吧。”

    缀幽微微蹙眉,但无法,只得将衣物放在净房里,退了出去。

    谢诩横抱着睡过去的颜秉初进了净房,想了想,衣服也未脱,直接跨进了浴桶,坐在桶中小心翼翼地调了姿势,让怀中人的脑袋靠着自己的肩上,然后轻轻地挑开胡乱裹在她身上的衣裳,露出了微泛桃花色的肌肤,还有点点红痕。

    谢诩的目光忍不住渐渐往下,还未熄灭的火势又渐渐起了头,他轻微地哼了一声,屈起腿,将怀中人往上掂了掂,手臂也不由自主地搂紧了纤腰。他闭了眼睛忍了片刻,再偏头又瞧见她柔软的睡姿,乌黑浓密的睫毛垂下,就像鸦翎一般,遮住了情动时令他痴迷疯狂的媚光和风情。

    他微微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忍不住吻了吻她的眼睛,用水轻轻地替她清洗。直到将怀中的人重新放置到床榻上,谢诩才松了一口气,摸了摸微湿的额头,知晓自己忍出了一身汗,俯下身轻轻吻了她一下,方又转身向净房走去。

    颜秉初睁开眼睛时,仍有片刻的迷茫,盯着绣着鱼戏莲叶间的账顶,半晌才察觉自己躺在一个温热的怀抱里,还有一只结实的手臂环在肩膀上……颜秉初猛然想起昨晚的事,顿时恼羞成怒地将一只搁在胸前的手臂扔了出去。

    耳边响起低低的笑声,热气钻进颜秉初的耳朵里,痒得让她缩了缩,她侧过头往后挪了挪,怒视着刚刚将脑袋埋在她颈窝里的男人。

    谢诩好笑地伸出手抚了抚怀中炸毛的小猫,低头又在她唇上香了一口,得了手,心满意足地抽了手臂坐起身来。

    外间听见动静的文杏立即敲了敲门。

    “进来吧。”谢诩自顾下了床,从床边取了衣服穿戴起来。

    文杏和念文端着水盆走进来。

    文杏这几年也近身服侍惯了颜秉初,进屋头一件事,就是往桌边调蜜水。念文看了看,犹犹豫豫地走向谢诩,刚要伸出手,就被谢诩冷冷扫了一眼,“不用,伺候夫人去。”

    念文一怔,还未有反应,就听文杏惊呼,“姑娘,你怎么了?”顿时身边一阵风过,念文抬头,原来谢诩已经大步越过她跨到了床边。

    颜秉初躺在床上还不觉什么,见文杏端着蜜水来,便要起身,这才发觉浑身酸痛,腰肢无力,根本起不了身。尤其是私、处,觉得难堪异常,也不知怎么,顿时觉得委屈得不得了,眼泪便扑簌扑簌地落了下来。

    “怎么了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谢诩忙用手挡开文杏,坐在床榻上,低头抚着她的脸蛋询问。

    颜秉初见他来也不理他,将头偏过去躲开他的手,下死劲儿用手臂忍着酸痛撑坐了起来,伸手要接蜜水,谢诩忙替她接了,捧到她嘴边。

    颜秉初喝了蜜水,便要下床,谁知才揭了被子,刚起身,竟是双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幸亏谢诩眼疾手快扶了一把,还没等他一颗心定下来,小姑娘已经放声大哭起来。

    谢诩急得满头是汗,连忙替她擦眼泪,颜秉初想到昨晚苦苦哀求他半天也不听,才会搞得自己这么狼狈,心里现在最恨地就是他,哪里肯让他靠近,伸出手就推他。

    缀幽匆匆进屋,就看见两人闹成一团,不由大急,“我的小祖宗,别哭了,呆会还要认亲呢,这眼睛哭肿了怎么办?”说着急忙递眼色给身后去刚刚去喊她的文杏,让她将盂洗盆端来。

    谁知不说还好,一说颜秉初心里就着急,腿软成这样,怎么走过去认亲啊,眼泪更是止不住地往下掉,谢诩无法,只得挥挥手让她们都下去,双手微微一用力,将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小妻子抱坐到自己腿上,半搂着细细安慰道,“怎么了卿卿?嗯?是不是……那里疼?”

    见他好意思说,颜秉初抬起被泪水打湿的眼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还说就……就怪你”

    波光闪烁,实在是无边媚意,谢诩心里一荡,绵密的吻就落在颜秉初的眼角眉梢,“好,好,就怪我,就怪我。”

    听他敷衍,颜秉初的委屈就更大了,伸手就拽着谢诩的脸颊往两边拉,“你还敷衍我你昨天也敷衍我”

    可怜谢四郎一张俊脸被拉得变形,还半点不敢忤逆,连连点头,“是我不对,我下回定不这样了,卿卿,这次就原谅我一回,好不好?”

    “你浑蛋”颜秉初终于憋出了一句脏话。

    谢诩看着小妻子泪痕交错的小脸,有些气弱,只得抱着她坐到桌边,亲手打湿了帕子替她抹干净了脸,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这么大的人了,还哭鼻子,小心叫好哥儿笑话。”

    颜秉初不服气地瞥了他一眼,突然又觉得自己今早这番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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