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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氏女(完结)第8部分阅读

    颜氏女(完结) 作者:yushuwen

    颜秉君想起中午阿姐的提醒——既然宋先生已经解决了,就不必再说了,若是告诉娘亲她在学里被人欺负了,娘亲又该着急了。——他只得闷闷地点点头。

    徐氏这才高兴地同颜秉初道:“娘今天去了杜府,明日杜家三娘子也来学里一同念书。杜家二公子不是也在州学里么?你们有什么事往后可以去找他,知不知道?”

    “嗯。”姐弟二人答应了。

    杜瑶有些气闷。

    她赌气似的将几本书扔在床上,又拿被子重重地压盖在上面,完全看不见一个边角才罢休。

    冬雁小心翼翼地递了一杯水给她,问道:“姑娘怎么啦?”

    杜瑶挥了挥手,示意她不要喝。

    “我没事。”

    没事才怪杜瑶心里又伤心又难过。昨日,颜夫人来府上,说通了母亲让自己去州学念书。今日等她欢欢喜喜地去找颜秉初时,才发现她身边又多了一个人

    装模做样,就同二姐姐一个模子颜秉初还同她有说有笑,下课了,吃饭了都带着她,还叫她“娴姐”。杜瑶有些酸酸地想,她还不肯叫我一声姐姐呢

    她倒是忘了当初是哪个觉得“真真”比旁的称呼更亲切一些。

    我明日定不理她杜瑶愤愤地发誓,一定要让初儿晓得有我就没那个张娴,有她就没我

    杜瑶果然说到做到。

    第二日,颜秉初就觉得有些奇怪,早上在去丙苑的路上看见杜瑶在前面走着,便喊了她几声,不仅没有答应,反而加快了步伐。

    颜秉君看着杜瑶的背影,拽着她的袖子道:“阿姐,你们闹别扭了啦?”

    颜秉初甩了他一个白眼,“胡说”

    明明没有闹别扭啊,颜秉初有些郁闷地看着走在路另一边的杜瑶。

    一整天,平时咋咋呼呼的杜瑶都没和她说一句话,有时候两人的视线对上了,杜瑶也要装作没看见似的将视线移开。中午休息时,没等颜秉初叫她一块儿吃饭,她就跑出去了,也不知道一个人将饭领到哪里吃去了。

    到了散学时,就更奇怪了,颜秉初走上前刚要和她打招呼,她就嗖地窜到路的另一边独自一个人走着。

    杜珏有些疑惑地看了看两人,问道:“你们这是怎么啦?”

    颜秉初歪着脑袋,无奈叹息道:“我也不知道,不如,杜二哥你替我问问去?”

    杜珏想了想,笑道:“也好,我今晚回去问问她。明日告诉你,也说不定,明日一早她就好了。”

    颜秉初也不再多说什么,只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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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章 被砸了

    第三十章 被砸了

    次日一早,颜秉初下了马车,就看见等在州学门口的杜珏。

    她走上前福身道了早。

    杜珏的神情似乎有些尴尬,他搓着手,看了眼颜秉初,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颜秉初猜他肯定是为杜瑶的事才等她的,便转身让颜秉君先走,然后才问道:“杜二哥昨日问了吗?真真怎么啦?”

    杜珏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妹妹被我娘有些宠坏了,颜妹妹你不要太在意。”

    颜秉初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

    杜珏见状,只好硬着头皮往下说:“昨天回去,我就问了问她,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结果……结果她说……”

    杜珏停了停,看了一眼颜秉初,见她一脸平静,也看不出来在想些什么。

    “真真说了什么?”

    “她说,让你离那个……张小娘子远一些。”杜珏有些艰难地重复着杜瑶的话,显然改了一些他认为不好的措辞,“要不然,就一辈子不同你要好了。”

    终于将这些蹩脚的话说出口,杜珏不自觉地舒了一口气。他抹了抹头上的汗,自觉纠结在一群小娘子奇怪的友谊中实在太费心神了。他也不等颜秉初回话,就告了一声别,飞快地溜走了。

    留下在原地有些哭笑不得的颜秉初。

    原来是这样。

    颜秉初慢慢地往丙苑走去。女孩子的心思本来就很细腻,再加上杜瑶在家中同那两个庶姐的情形,分外敏感些,会有这样的想法其实一点也不奇怪。问题在于,颜秉初不想同杜瑶生分,也不想错失张娴这样一个好朋友。

    真是令人有些头痛,得好好想一想。

    “你们怎么能这样快住手住手~”

    颜秉初被一阵吵嚷夹杂着哭声吓了一跳,猛然回过神来,刚刚那是颜秉君的声音颜秉初急急忙忙循着声音往路边的树林中跑去,这片树林的尽头是一堵高墙。

    一群男孩子围着一个圈站在那嚷嚷着,颜秉初急急忙忙冲上前扒开人群,果然看见颜秉君小小的身影。颜秉初慌乱地抱住他,仔细打量着。

    “发生什么事了?啊?”

    颜秉君还没来得及回答。颜秉初就听见身后有人问。

    “哪里来的女孩子?”

    颜秉初转过头一眼就看见说话的那个少年,瘦高个,歪歪斜斜地穿着一件墨绿色的袍子,在一大群穿着州学学子服的学生中格外扎眼,明显不是州学的学生,他斜着眼睛看了一眼颜秉初。

    “哟这小娘子还是个美人胚子嘛~”

    “阿姐别理他他们都是坏蛋”颜秉君愤愤地用手指着那群人,“昨天那个那个他还欺负你,今天他又欺负吴飞”

    站在那个高瘦少年旁边的可不就是昨天那个冯子安么

    颜秉初拍了拍颜秉君,上前一步,看了一眼冯子安身后的众人,大声道:“你们难道不知道么?州学有规定,在州学之内,喧闹扰众,无故喧争,将给予解退。”说道这里,颜秉初顿了顿,一字字地拉长了音调,对着冯子安道:“冯子安,你就不怕学正将你驱出州学吗?”

    一时之间,众人面面相觑,冯子安似乎有些犹豫,往后退了两步。

    正在这时,就听见颜秉君在身后大声道:“你们这些人,我统统要去告诉学正”

    颜秉初暗道一声不好

    果然刚刚还有些萌生退意的人,都马蚤动起来,突然有人叫道:

    “奶奶的,打死那小子嘴硬的”

    “对打他打得怕了就不敢告状了”

    颜秉初的眼皮猛地跳了跳,一眼瞥见那个穿着墨绿长衫的瘦高少年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在手上一抛一抛的,嘴角挂着不坏好意地笑,顿时警惕地盯着他。

    那少年察觉颜秉初正盯着他,裂开嘴冲她笑了一笑,突然将石头扔了过来,颜秉初刚准备闪躲,却发现,那石块在空中拐了个弯飞向了正弯下腰要扶一个小男生的颜秉君的侧脸,颜秉初脑子顿时一片空白,飞身扑过去。

    “啪”

    感觉整个天地巨响,眼前的景色晃了两下,颜秉初就软软地倒了下去。

    “阿姐”

    “初儿”

    林子里响起几声惊呼。

    颜秉初再次睁开眼的时侯,一入目就看见坐在床边拿着帕子不停地在抹着眼泪的徐氏,两只眼睛早已哭得红肿不堪。

    她弱弱地叫了一声“娘”。声音出口,倒吓了自己一跳,又哑又涩。

    徐氏听到了,放下帕子,呆呆地看了颜秉初一会,突然扑到床上一把抱住颜秉初,大哭起来:“我的囡囡啊~你终于醒了~”

    颜秉初从被窝里抬起手,轻轻地拍了拍徐氏。

    一旁的林嬷嬷淌着泪,劝道:“夫人,姑娘醒来了,莫要哭了,让姑娘喝口水才是。”

    徐氏连忙爬起身,擦着眼泪,连连道:“对对,你说的是。好孩子,快快倒水来”

    缀幽急忙倒了水,徐氏接了过来,缀幽便转身轻轻地扶起颜秉初。

    颜秉初刚刚才支起一点身子,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连忙又重新躺回去,闭起眼睛。

    不好恐怕有点脑震荡。

    徐氏见女儿脸色苍白,闭着眼睛又倒了下去,顿时眼泪又止不住地往下掉,嘴里骂道:“那黑透了心肝的王八蛋扔谁不好,扔我的囡囡啊~”

    缀幽见颜秉初连起身都很困难,只得用帕子湿了水,轻轻地点在她干裂的嘴唇上。

    “姑娘刚醒,可能头有些晕,再歇歇,过会儿吃点子粥好不好?姑娘想吃什么粥?奴婢让映月做去。”

    颜秉初微微摇摇头,只觉得浑身都没有劲儿。

    她看了看徐氏,面色憔悴,双眼红肿不堪,连发髻都有些松散着,显然是没有好好梳。

    “娘,”她叫道。

    徐氏急忙俯身,道:“你说,娘都听着呢。”

    颜秉初笑了笑,道:“娘,我好着呢,你别担心,你去休息休息吧。”

    徐氏连忙道:“娘不累,娘陪着你。”

    颜秉初不依:“娘你去休息,你这样,初儿心里不安,就休息不好了。”

    徐氏心里发酸,连连点头,又细细抚了抚颜秉初的小脸。

    “好,娘走了,你再休息一会儿啊”又嘱咐缀幽好生看着姑娘,方回去了。

    颜秉初又歇了一会儿,就听见缀幽在耳边轻轻唤她。

    “姑娘,尝一点粥,好不好?”

    颜秉初见那粥里有山药和肉丁,香味扑鼻,顿时有了食欲,点点头。

    缀幽小心翼翼地慢慢扶起她,林嬷嬷将一个大引枕放在颜秉初身后让她靠着。缀幽便坐在床边一口一口的喂着颜秉初。

    吃了半碗下去,颜秉初便觉得有些恶心,不肯再吃了。缀幽只得放下碗。

    颜秉初见缀幽和林嬷嬷都挂着两只黑眼圈,不由道:“我再睡一会,你们也去眯一眯。”

    缀幽笑道:“不妨事,奴婢在姑娘床边眯眯就好了,姑娘有什么事也方便。还是嬷嬷去休息吧,嬷嬷都一夜没睡了,身体肯定吃不消。”

    “一夜?”颜秉初惊讶道。“我昏迷了多久?”

    “姑娘躺在床上一天了”林嬷嬷伸手揉了揉通红的眼睛,“老爷夫人急得都上火了。”

    这个小身板真不禁砸,只是被个石块挨了一下,竟然昏过去一天颜秉初靠在引枕上,看着二人都疲惫不堪,命她们都去休息。

    “让映月进来就是了,正好我要吃什么,她正好做去。”

    缀幽想了想,便唤了映月、文杏进来伺候着,又嘱咐了几番,才和林嬷嬷休息去了。

    映月虽是屋里的大丫鬟,却是因为她的厨艺,她只管着颜秉初的吃食,时不时做些糕点之类的,倒没怎么进屋伺候过。

    映月在屋子里转了几圈,不停地问颜秉初要吃什么。

    颜秉初被她转得头晕,笑道:“我刚吃了半碗粥,好些了,你坐下来陪我说说话就行了。”

    映月听了,就去厨房端了下午煲上的红枣黑豆鳙鱼汤温在房内,然后捧着一个小碗坐在床边上,和颜秉初说着话,不时地喂她两口。文杏便搬了个小杌子坐在两人下面。

    “我是怎么回来的?”

    映月吹着勺子里的汤,送到颜秉初嘴边。

    “姑娘是被州学里的学正用马车送回来的。”

    文杏在一边补充道:“姑娘被人抬进院子,昏迷不醒,额头上那么一大块伤口,夫人顿时就晕了过去。”

    映月闻言,急忙嗔了文杏一眼。文杏吐了吐舌头。

    颜秉初见此急忙摆摆手说道,“无妨。我没事。”又叫,“文杏,去拿面镜子给我瞧瞧。”

    文杏起身,去妆匣里拿了一面小镜子,递给她。

    头发蓬乱,额上绑着一圈白布,脸色苍白,就和电影里的女鬼似的。颜秉初放下镜子,叹了一口气。

    映月劝道:“姑娘放心吧,大夫说了,注意些饮食,那瓶软玉膏是极好的东西,必不会留疤的。”

    颜秉初点点头。

    被砸的地方在左额头上,当时若不是她扑过去稍微推开了颜秉君一下,恐怕,颜秉君就不会如她这般幸运的只是有些脑震荡了。那石头飞去的方向,眼看正对着颜秉君的太阳|岤就是现在想起来,颜秉初都还有些后怕。

    第三十一章 连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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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少爷呢?”

    映月笑道:“这个时辰还没有散学呢,小少爷自然在学里还没有回来。”

    唉,也不知道她被砸晕过去之后,颜秉君有没有被吓到。

    “姑娘要不要再睡会儿?”映月见她也喝了一碗汤下去,便问道。

    “不用,”颜秉初感觉吃了东西,不像刚醒来时那么无力了。“拿本书来我看看吧。”

    映月不依,放下手里的碗,劝道:“姑娘现在才醒,看什么书?放在那又不会跑掉,等身子好了再看,好不好?”

    颜秉初无聊地靠在迎枕上,撅着嘴道:“那我现在做什么?绣花?”

    文杏捂着嘴咯咯笑道:“姑娘真是的,连书都不让你看了,映月姐姐怎么可能会同意你绣花?”

    颜秉初扫了屋里两眼,不禁奇道:“美人呢?”

    映月听她问起美人,四下看了两眼,又看了美人时常卧着的绣鞋和垫子,竟然摆的好好的,丝毫没有趟过的痕迹,不禁也有些奇怪。

    “姑娘昨天被抬回来,夫人又晕了过去,大家都着了慌,倒没有注意它去哪儿了。奴婢去找找去。”

    颜秉初想了想,道:“美人有些怕生,大概昨天见院子里人多,吓得躲出去了。”

    文杏突然一拍手,道:“是了昨天院子里乱糟糟的,奴婢昨天看见它爬上院子里的玉兰树,还奇怪着呢,听姑娘这么说肯定是被吓着了,也不知道现在在不在了,奴婢看看去。”

    说着就起身往院子里走去,颜秉初伸长了脖子看,就听见院子里文杏不停地哄美人的下来的声音。

    颜秉初听了一会儿笑道:“果然在树上呢”

    又过了片刻,文杏沮丧地走了进来,扁着嘴怏怏道:“美人不理奴婢,怎么唤也唤不下来。”

    “小猫最不禁人勾的,”颜秉初揉着眉心,仔细回想脑子里知道的信息,“映月,你去做盘鱼来,香一些,放在树下,将它最爱玩的绣球也摆在一边,看它下不下来。”

    映月笑着答应去了。

    文杏看着映月出了门,转头对颜秉初道:“姑娘,奴婢整不明白啊~美人一点都不乖,还让映月姐姐给它做好吃的”

    颜秉初扑哧一笑,夸她:“你说的对等将它哄下来,非得好好教训它一番才是”

    两人正说笑着,郑氏带了春纤进来。

    颜秉初见她穿着一件品竹色琵琶衿上裳,四个月的肚子微微隆起,连忙让文杏去外间搬张椅子来。

    郑氏笑道:“不用这么麻烦,我就坐在你床边挺好。”又仔细打量她的面色,关切地问道:“妹妹现在有没有感觉好些?头还晕不晕?我听到妹妹醒了,急忙让春纤炖了天麻枸杞配猪脑,我问了大夫,说是这个汤喝了对妹妹有好处,现在刚炖好,妹妹尝一点好不好?”

    颜秉初摸了摸隐隐有些作痛的额头,又看了看春纤放在桌上的食盒,有些苦恼地道:“好嫂嫂,我刚喝完一碗鱼汤,肚子像只小鼓一样,不信,你拍拍,肯定还会响。”

    郑氏听她说得有趣,也不勉强她,让春纤将汤送到小厨房去,“等我们姑娘肚子不响了再让她喝。”

    郑氏又同颜秉初说了一会话,见她脸上有些倦意,就止住了话头,让她休息。郑氏看着春纤将她身后的迎枕拿开,慢慢地扶着她躺下去,才扶着春纤的手走了。

    颜秉初便闭上眼睛又睡了一会儿。到了晚间,徐氏不放心,又来看她,颜廷文也请来大夫给她诊脉。

    徐氏看着大夫把完脉,急忙问道:“怎么样?妨不妨事?”

    “小娘子虽昏睡了一天,但既然已经醒了,就不妨事了,这几天还是不要下床走动,静静在床上将养几天,我开两个方子,先一个方子吃上一周,再换另一个方子吃上一周,大概也就好了。我到时再来府上看看。”

    一旁的颜廷文松了口气,急忙道了谢,领着大夫去外间开方子。

    徐氏坐到颜秉初的床边,看着女儿头上那圈白布,拧着眉头重重叹了口气。

    颜秉初笑着安慰她:“娘,大夫都说不妨事了,你就别担心了。”

    徐氏轻轻地将她的头发抚了抚,道:“让缀幽给你煎了药,不许嫌苦。这几天就好好地躺在床上,也不许看书什么的,知不知道?”

    颜秉初点点头。

    过了几天,颜秉初下了床,见外面天气好,就到院子里慢慢地走一走,缀幽在她身后紧张地看着她。颜秉初回头见了,忍不住笑道:“又不是腿残了,缀幽姐姐这么紧张做什么”

    缀幽连连“呸呸”了两声,皱着眉头埋怨道:“姑娘说话百无禁忌的”

    颜秉初用手捂着嘴,连连点头,示意她自己说错了。

    “不如我们去沁香园走走?”在院子里走了一会儿,颜秉初提议道。

    两人刚出了院门,便看见文杏背对着同一个有些面熟的小丫鬟嘀嘀咕咕地说什么,那小丫鬟一抬头看见颜秉初,急忙要跑过来,却被文杏一把拽住了,两个人拉拉扯扯了好一阵。

    缀幽上前喝道:“推推挤挤地做什么呢”

    文杏回头看见两人,讪讪地松了手,那小丫鬟扑通一声跪在颜秉初面前,哭道:“姑娘去救救少爷吧”

    颜秉初吓了一大跳。“什么”

    缀幽紧皱着眉头,道:“哭哭啼啼地做什么,把话说清楚了”

    那小丫鬟只是哭,结结巴巴地说什么也听不懂,颜秉初着急地要往颜秉君的院子里去。

    缀幽拉住她,冲站在一旁的文杏道:“你说。”

    文杏低着头,支支吾吾了半天。

    颜秉初急道:“你快说呀”

    文杏抬起头,飞快地睃了颜秉初一眼,垂着眼睛道:“前两天姑娘还在床上躺着,奴婢也没敢告诉姑娘,这几天少爷回来都挺晚。昨晚,流云姐姐发现少爷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急得慌,可少爷不让说。今早上长亭偷偷跑去告诉夫人,被老爷听见了,老爷发了火,要拿着少爷打板子,正院里闹着呢。”

    那跪着的小丫头突然喊道:“姑娘被送回府的那天,少爷被罚跪了一夜佛堂,这几天身子都没好透,不能再被打板子了”

    颜秉初也没听完,甩了缀幽的手,急急忙忙提着裙子就向正院跑去。缀幽连忙跟了上去。

    文杏狠狠地瞪了一眼那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小丫头,也跟着跑了。

    正院里闹轰轰地一团,徐氏大哭着伏在趴在长凳上的颜秉君身上,发髻散乱地冲着颜廷文大喊:“你打死我,你先打死我”

    一边,手里拿着板子的小厮垂着头站着。

    颜廷文额头上青筋暴起,怒目圆睁,指着徐氏说不出话来,只不停地重复着:“孽子孽子”

    郑氏护着肚子不知所措地站在不远处,颜秉宁一个月前,和先生出门游历去了,她夹在公公婆婆之间,实不知道该怎么办。

    颜秉初见眼前乱糟糟地一片,先看了眼颜秉君,只见他倔强地抿着嘴一言不发地趴在那,连眼泪都没有流一滴,面色有些苍白。她估摸着即使有徐氏在,恐怕也挨了几下子。

    徐氏看见颜秉初,一把抱住她,又哭了起来,“我的儿怎么都这么命苦,一个被人好端端地砸了,还有一个要被亲爹打死”

    颜秉初伸出手拍了拍徐氏的背,转头看了看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的颜廷文。她从徐氏的怀里挣出来,慢慢地走到颜廷文面前,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颜廷文一惊,刚要开口,就见徐氏冲过来要拉起她,“你跪什么跪不许求他”

    颜廷文“哼”了一声,气呼呼地甩了袖子就要往里屋走。

    颜秉初急忙拽着他的衣服下摆,“爹爹”

    “不用求我求我也没用”颜廷文转过身要抽出衣服。

    颜秉初急忙拽得紧了些。

    “爹爹,初儿不是要求你

    初儿读颜家家训,家训有言,以疾病为谕,没有不用汤药针艾就能使疾病痊愈的例子;父母每日思勤督训,并不是心里愿意苛虐于骨肉,实是不得已而为之。

    今日,父亲要教训弟弟,是弟弟有错在先,与人打斗喧争,倘若父亲不加以教义,往后弟弟不知自改,终难挽回。爹爹教训他,所怀目的,就算不是希望他日后能成就勋业,光耀门楣,也是盼他能够慎言检迹,不遭人怨恨,给家族抹黑。”

    颜廷文听了女儿说了这一大段话,条理清晰,也没有大哭大闹,气渐渐平了些,见她仍是跪在地上,不禁问:“你既然觉得我罚得对,又为何跪在地上不起来?”

    颜秉初低下头,缓缓道:“古有一人犯法,其家属亲友邻里等皆受责罚,称为连坐。今日,弟弟犯错,初儿身为长姐,平时没有好好规劝他,致使他犯错。弟弟已受杖谴,姐姐应受连坐才是。”

    颜廷文窒了一口气,还未答言。一直没有吭声的颜秉君突然从长凳上爬起来,一把抱住颜秉初大哭起来。

    “哇都怪君儿没用”

    (劳动节快乐~劳动最快乐~)

    第三十二章 大哭

    第三十二章 大哭

    众人皆被颜秉君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镇住了。整个院子安安静静,就只听见他抱着颜秉初哀哀哭得伤心。

    “都是……都是君儿的错如果不是君儿最后要告诉学正,他……他们就不会砸石头。如果不是君儿反应慢,阿姐就不会被石头砸都是君儿不好,君儿……没有怪爹,君儿就该被打。君儿以为……阿姐以后都不会理君儿了”

    颜秉初的衣襟已经被他的眼泪濡湿了一大片,她伸出手抚了抚他乌鸦鸦的脑袋。这几天她窝在院子里,一直没有看见颜秉君,原来是怕她不理他了,不敢去她的院子,这个傻孩子。

    颜秉君从她怀里抬起头来,直接用袖子抹了眼泪,正色道:“阿姐君儿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不要和君儿一同挨板子。你放心,君儿很快就会强大起来,以后就再没有人敢拿石头砸你。”说道拿着石头砸你,他脸上闪过一丝与年龄不称的狠意,腔调却还带着一丝哭音。

    颜秉初被他这个样子吓了一跳。

    她的原意是想以退为进,让颜廷文放弃对颜秉君的责罚,颜廷文正在气头上,只能先顺着他来,再坚持所谓的连坐,无非是希望颜廷文看在她前几日被人砸得晕过去的份上,只得答应不打颜秉君板子罢了。倒没想到引起颜秉君这场大哭。

    徐氏在一旁心酸无比,上前将跪在地上的姐弟二人抱在怀里。颜廷文重重地按了按眉心,看着院子里抱头痛哭的母子三人,无奈地叹道:“罢了罢了,都给我进屋来像什么样子”

    见颜廷文发话,郑氏急忙上前扶起徐氏,缀幽和周嬷嬷也搀起姐弟二人。进了屋子,徐氏坐在一边,理也不理颜廷文。

    檀云和几个小丫鬟打了水来,伺候母子三人净了面。颜秉君屁股上到底挨了两板子,不能坐着,徐氏命找了软轿将人抬回院子。

    颜秉初也回了院子。

    一场风波似乎就这么过去了。

    两周后,大夫过来给颜秉初仔细把了脉,又仔细看了看她额头上的已经掉了疤的伤口,点点头,同徐氏说无碍了,众人一直吊着的心才放下了。

    颜秉初举着镜子,左看右看额头上那一块伤疤脱落掉留下粉红色印记,实在有些别扭。想了想,让缀幽拿把剪刀来,比划着说给她听,剪了个齐刘海遮住它,心里方好受了些。

    缀幽收了剪刀,抚了抚她的新发型,道:“姑娘也不用着急,那药也不是不管用,就是花的时间长了些。平时姑娘也听话多多吃些茄子啊之类的素菜,这印记自然而然就淡了。”

    颜秉初点点头。

    杜瑶坐在杜夫人的身边,一直心神不宁地往门口看去。门口传来一阵细细的脚步声,杜瑶嗖地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吓了身旁的杜夫人一跳。

    杜夫人急忙歉意地冲徐氏笑笑。

    杜瑶见门口出现了一个有些面熟的小姑娘,整齐的额发,衬得一张晶莹剔透的脸愈发的小了。她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瞧,可不就是颜秉初嘛

    她也不管是在别人家里做客,噔噔就跑过去,抱住她,“初儿,可想死我了学里一放假我就来找你了”

    颜秉初冲她微微一笑,又和徐氏杜夫人请了安。徐氏便让她们自己去玩。

    “你不知道我这几天可懊悔死了”杜瑶抓着颜秉初的手一刻也不松,“如果我早一点到那就好了。”

    “你那天去了小树林?”

    杜瑶拍了拍胸口:“我当时看着你倒下去,腿也吓软了,还是娴姐搀了我一把,然后跑去告诉学正的。”

    颜秉初注意到她嘴里一个词,“娴姐?”

    “嗯”杜瑶没有反应过来颜秉初的意思,自顾继续说道,“当时,那群人都吓呆了,娴姐推了我一把,让我去找宋先生,自己则跑去找学正。”

    原来那日,杜瑶知道哥哥在州学门口等颜秉初,在教室里坐了一会儿,左等右等心里有些不安,便出了教室,想偷偷去看一眼,结果在小树林外的那条去丙苑的小道上遇见了张娴,杜瑶心里不忿,扭头刚要走,就听见树林里一阵喧哗,还夹杂着颜秉君的声音,两人同时往树林里跑去,恰巧眼睁睁地看着那块石头砸上了颜秉初。

    杜瑶吓得腿有些软,张娴急忙拉了她一把,轻轻地在她耳边说:“快趁着他们还没发现我们,快去找宋先生来快要上课了,往教室里跑”

    两人分头找了周学正和宋先生,当场逮住了那些人,周学正急忙将命人晕倒的颜秉初抬到屋里,一边叠声让人找大夫,一边又遣人去颜府报信。

    “那个冯子安被学正勒令在家休息三个月不必来学里念书了。”杜瑶将最近学里的事讲给她听,“那群人都被学正记了大过,令他们一个月不许进饭楼领饭,且每日要打扫州学的院子。”

    “州学那么大,每天打扫累死他们”杜瑶咯咯笑道,“就是有些可惜砸你的那个人不是州学里的。”

    颜秉初想起那个穿墨绿色袍子的少年以及那脸上不怀好意的笑容,皱了皱眉头,“那人是谁?”

    杜瑶摇了摇头,轻轻地说:“我问过我二哥,我二哥说那人来头很大。那天学正也没说他什么,听说当天晚上就离开了福州城。”

    颜秉初低着头想了想:“冯子安和他有什么关系?”

    杜瑶眼睛一亮:“对呀既然是冯子安带他来的,那必定是和他认识的”说着,声音又低下去,“只可惜冯子安现在不来学里了。”

    颜秉初安慰她:“不就是三个月么我们等到那时再问也是一样的,况且,我想也不用三个月。”

    杜瑶好奇道:“为什么?”

    颜秉初冲她眨眨眼,指了指额头:“我这伤总和他有点关系吧?前几天,他随他爹爹上我家来赔罪,被我爹给打发回去了。他总得再来吧”

    杜瑶一拍手道:“到时候我们去问他就好啦”

    颜秉初笑着点点头。

    两个女孩子又叽叽咕咕说了半天话,杜瑶便随着杜夫人家去了。

    颜秉初回到房里坐了一会儿,翻书才翻了一半,突然想起不对来。杜瑶说今日学里放假,可今早上颜秉君却是出府去了

    她猛地站起身,在屋里走了两步,刚要唤缀幽,想了想,便招来文杏。

    “我去园子里散散步,等会你同你缀幽姐姐说一声,让她不必找我,我自己回来。”

    文杏道:“还是奴婢陪着你去吧?”

    颜秉初摆摆手,“府里统共就那么大,我能丢了不成?晚饭前就回来”

    文杏只得答应了。

    颜秉初一路慢慢地拣着没人的小道绕去了颜秉君的院子后边。院子里静悄悄地,颜秉初蹑手蹑脚地走到颜秉君住的屋后面,窗户太高,一点也看不见里面。她在原地找了一会儿,也没找着什么板砖之类的可以垫脚的东西,便打算转身直接去前院看看。突然听见屋里传来说话的声音。她停住脚步,屏住呼吸,竖着耳朵,慢慢摸到窗下听着。

    “……小少爷你这么着也不是个办法啊?现在还瞒得过去,日子久了说不定老爷夫人就知道了,上回还被长亭偷听了一点半点,闹出那么大个事儿来。”

    是流云的声音颜秉初心里讶异,颜秉君果然有事瞒着流云竟然还帮着他上回长亭偷听?那不就是颜秉君挨板子那回?难道说又去和人打架了?

    “没事,妨着她些。”

    颜秉初从来没听过颜秉君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她突然想起来那日颜秉君脸上闪过的一丝狠色,心里不禁一惊。

    “唉”流云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药仔细地抹在颜秉君的后背上,手臂上,一大片青紫淤血触目惊心的狠,“下手也太重了些,少爷你这是……”

    流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砰”的一声推门声吓了一跳,她慌慌张张将一旁的衣服盖在颜秉君身上,刚要出口呵斥,这才发现门口站着的是一脸阴沉的颜秉初。

    “姑……姑娘”

    颜秉初将门反手关上,走到颜秉君身边,要揭开他身上的衣服。颜秉君紧拽着衣襟不放。

    颜秉初拽不动,气得松了手,用手在颜秉君身上拍了两下:“你怎么能这样你为什么还要去打架?嗯?还撒谎学里今天休假,你当没人知道吗你是不是佛堂没跪够是不是板子没挨够?”

    颜秉君紧咬着嘴巴,不说话。颜秉初一腔脾气就如同拳头打在了棉花上,颜秉初觉得自己两辈子加起来从来没有生过这么大的气。前世没有什么人什么事值得她去生气,这一世,她真心把颜家当成自己的家,把颜秉君看成自己的亲弟弟。

    她越想越伤心,忍不住哇的一声蹲在地上大哭起来。

    颜秉君从来没见过阿姐哭,他一下子跳起来,慌乱地用手帮她擦眼泪:“阿姐,阿姐,是我错了,是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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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三章 保护

    第三十三章 保护

    颜秉初哭得抽抽噎噎,也不理他,眼泪怎么擦也擦不干净。颜秉君只好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他错了。”

    想到前世今生,颜秉初哭得几乎喘不上气来,她打着嗝道:“你……你错了?你每……次都……都说你……错了”

    流云在一边看着姐弟俩不知所措,她咬了咬嘴唇,似乎有些犹豫,又看了眼跪在地上不住道歉的小少爷一眼,突然下定了决心,一下子跪到颜秉初面前:“姑娘,奴婢实在不忍心你再冤枉小少爷了……”

    冤枉?

    “不许说”颜秉君一把拽住流云。

    颜秉初抹着眼泪,瞪了他一眼:“让她说!”

    颜秉君看了看阿姐两只桃子似的眼睛,只得把手缩了回来。

    流云继续说道:“小少爷不是和人打架,是跟人家学功夫去了。”

    什么?颜秉初眨了眨眼睛,不相信地看了颜秉君一眼,他垂着脑袋跪在一边。

    “是真的”流云似乎知道颜秉初不相信,仔细解释道,“奴婢发现小少爷下学比平日晚了不少,漱洗也不肯要人帮,便偷偷地趁他睡熟时看了一番,发现小少爷身上都是伤。刚开始奴婢不敢声张,还没查清楚,就被长亭偷偷告诉了夫人。后来奴婢发现小少爷还是那样,只得找了个借口出府,自己偷偷一个人跟了一路,这才知道小少爷在和人家学武。”

    颜秉初问她:“你跟到哪了?”

    “靠近我们府上的一座宅院,在隔壁坊里。”

    “宅院?”颜秉初想了想,“你怎么进去的?”

    流云顿了顿,小声道:“奴婢……奴婢没进去。”

    颜秉初扬起眉梢。流云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奴婢一直等在门口,等小少爷出来了,当场抓住了他,小少爷没法才告诉奴婢的。”

    颜秉初转头看了一眼颜秉君,示意该轮到他说了。

    颜秉君闷闷的侧着头,嗫嚅道:“不是都说了么?”

    颜秉初知道他不是去打架,虽然还有些疑惑,但心情好多了,白了他一眼道:“都说了?我还有很多事情不清楚呢就问一个最基本的吧,你哪里认识的师傅?”

    颜秉君犹豫着。

    到底是说还是不说?

    若是说,可那人的信里反反复复强调着定不能同阿姐说是他的主意,阿姐此前就和他有些误会,若是现在说是他鼓励自己去练武,阿姐岂不会怪他?不妥不妥,或许这样师傅就不会教自己了。

    可不说,阿姐待自己那么好,不说出来,会伤了她的心。

    要不,就说一半?

    颜秉君抬眼仔细打量颜秉初的神色,小声地说道:“是一个熟人教的。”

    “熟人?”

    “阿姐你也认识的,”颜秉君急急忙忙道,“是诩表哥庄子上的那个车夫,那回载我们的那个他没随诩表哥回京,就在城里买了小宅子,是他教我的”

    颜秉初听是这么一个人,顿时有点惊讶,“他会功夫?他为什么要教你?”

    颜秉君点头道:“是那日偶然遇……遇到的,我就求了他。师傅很厉害的”

    颜秉初看了他一眼,见他神色不似说谎的样子。想起来进门时,瞥见的他身上的青紫,便趁他不注意一把揭开他的衣服,不禁惊呼了一声。

    青紫色夹杂着黄褐色,明显是新新旧旧的瘀伤重叠在一起,颜秉初有些心疼,责道:“好好念书就行了去学什么劳什子功夫”

    颜秉君不妨被她抢去了衣裳,闷着头,不看她。

    “听见没有下回不许去了”颜秉初拿过刚刚流云扔在一边的膏药,抹在手上,却又不知道怎么下手,轻了药性化不开,重了又怕他疼。

    “不我要去”颜秉君梗着脖子道。

    颜秉初见他倔强地抿着嘴,只好慢慢柔声劝他:“你现在还小,那等你再大些好不好?”

    颜秉君闷闷地穿起衣服:“我已经不小了诩……师傅说,现在是学功夫的最好时候况且……况且只有学了功夫……下回再遇见这样的事,我才能保护好阿姐我以后再也不会让阿姐受伤了”

    颜秉初愕然地看着他。

    原来,他去学习功夫,弄得这一身的瘀伤,是为了能保护自己

    颜秉初神色柔和下来,带着一丝感动,抬手帮他理了理衣服,说道:“是阿姐错怪君儿了。学武一途,和任何事情一样,都不可能一蹴而就的。君儿不要着急,慢慢来,也要爱护一些自己,要不然阿姐会心疼。你学武是为了保护阿姐,而不是让阿姐心疼担心的对不对?”

    颜秉君点点头。

    姐弟俩相互搀扶着站起来。

    流云见两人解开误会,心里也高兴,笑着提醒道:“时辰也不早了,也该去夫人那里请安了。”

    颜秉初揉了揉眼睛,道:“劳烦姐姐打点水来,我总不好就这样去见母亲。”

    流云道了声是,便转身去开门。

    “夫……夫人”

    颜秉初两人一惊,上前一看,门口站着的赫然是徐氏,她身后立着有些萎靡的长亭。也是,刚刚颜秉初哭那么大声,不惊动这院子里的人也不可能。

    定是长亭听见动静跑去告诉徐氏。

    也不知道徐氏在门口听了多久。

    徐氏缓缓地扫过呆立在原地的二人,对站在垂着脑袋站在一边的流云道:“去和檀云缀幽说一声,我和姑娘今天就在劲柏院用晚膳,把饭摆到堂屋里去。”

    流云福身应了,又飞快地瞄了颜秉初二人一眼,这才转身走了。

    自从进门扫了二人一眼,徐氏就没再看他们,自顾走到房间中央,坐在桌边,倒了一杯水。

    颜秉初和颜秉君两人面面相觑,一时都搞不明白徐氏是什么意思。

    徐氏端着茶盅,慢慢地喝了几口水,方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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