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预感,或许他永远不会回来了。
那个男人消失的时候连带卷走家里所有的积蓄,那段日子很艰难,妈妈要出去工作挣钱养活自己养活她,多数时候都把她放在外婆家里。
家里关于他的照片都被母亲烧掉了,外婆偷偷留了一张。那是一张亲昵的合照,两个人都躺在凉席上,看得出是夏天,年轻的母亲头枕在爱人的胸口,那个男人含情脉脉看着他,温馨而甜蜜。
外婆指着那个长相帅气的男人对八岁的她说:“这个人就是你爸爸,没良心的东西,跟外面的女人跑了,最好死在外面!”
“以前穷的时候你妈妈坚持要嫁给他,结果呢,稍微发达了点就原形毕露,忘恩负义,最好被狗咬死!”
那些话如同魔咒,缠绕她的童年,后来她情愿一个人呆在家里,也不去外婆那儿。好在这样的日子并不长,没过多久母亲再婚了,她升上初中,选择住在学校宿舍。
初一的期末,许笑劺足劲,考了全班第三,年级前五十。
等她背着成绩单回到新家的时候,家里多了一位小王子,母亲全部的心力都用在她的身上,脸上荡漾着幸福的微笑,那是她出生后很少看到的。
时间一久,许笑醒悟,那是自己无法带给她的,但是她可以祝福她,因为她总算找到自己的幸福了。
她不声不响退出那个家,告别母亲,回到乡下外婆家里。
外婆衰老了很多,闭口不提那个男人的事。既然有了新生活,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生活总要翻篇的。
初二上学期期中考试结束后,学校组织开家长会,对这次统一开家长会格外重视,要求每位家长尽量到场。
许笑抱作业本去办公室的时候,用办公室的座机打电话回家告诉妈妈时间地点,开会那天外婆抱着同母异父的弟弟顶着大太阳来了。
算了,有人来就行,她本就不该抱什么期待。
弟弟一岁不到,教室里开会人多嘈杂,空气不流通,缩在外婆怀里哭个不停。
班主任老师话还没说几句,气得鼻孔大张,黑着脸喊:“麻烦打毛衣的家长,带孩子的家长注意了,下次来开会别带针线和小孩儿来!这么大人了,咱不给孩子丢人啊!”
大人们面面相觑,觉得班主任说话奇怪,这都五月份的谁还打毛线啊?
许笑不放心外婆和弟弟,站在教室外面旁听,听到班头说的这番话,脸上一阵烧红。
真的很丢脸。
青春期的她都想掘地三尺把自己给埋了。后面的内容许笑听不进去,蹲在树下生闷气。
外婆年纪那么大,带不了弟弟,她为什么不自己来。
班主任的讲话前后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弟弟也哭累了在外婆怀里睡着。
散会以后家长们蜂拥而出,外婆到一旁的小树下找到闷闷不乐的许笑。
“她又不上班,为什么不来开会?”许笑痛苦地质问。
外婆用小手帕抹掉弟弟头上的汗,支支吾吾说:“你妈妈她来不了……”
“她在哪儿?”
“唉,医院里,她怕你担心,没跟你说。”外婆显然不想提这件事,说话如同打太极。
“她病了?”这句话问得很不自然,许笑感到愧疚,自己好久没回家,她病了都不知道。
外婆黑黑的脸憋红了,小声说:“哎哟,别问了,她在三医院住院部,我带你去。不管看到什么你都别说出去,说出去丢人!”
许笑听得稀里糊涂,坐在公交车上一路乱想。难道妈妈又怀孕了?不会是得了绝症吧,不可能,以前身体挺好的啊……
医院充满消毒水的气味,床位紧张,一些病人睡在走廊搭的临时床位上,来看病人和照顾病人的人络绎不绝。
电梯停在九楼,许笑跟着外婆走到普通病房9033外停下。
房门关着,旁边走开一个中年医生,日常来巡房,开门时多嘴问了句:“你们是向歌的亲属?”
外婆抱着弟弟没说话,警惕地看着他,许笑回答:“是的。”
医生将推开条缝的门关上,说:“借一步说话。”
“好。”
许笑跟着他往人少的地方走,回头一看,外婆一直在跟她摆手让她别去。她心里七上八下,和医生一前一后走到紧急通道处。
医生拿出一只烟放在嘴边,也不点燃,说:“咳,那个,你是她的女儿吧?”
“是的。”许笑干干地说。
“其实这种事不属于我们医生管理的范畴,但是说句良心话,家暴这种事情不能纵容。”医生取下烟,靠在窗边,拿着烟把玩,“你们既然是她的家人,总要做点什么吧。”
家暴?这仿佛一记闷棍敲在许笑的头上。许笑毫不知情,她已经很久没回过家了。
“医生,我……我不知道家暴的事情。”
医生一愣,用责备的眼神看着她,说:“你们一家人难道没人发现吗?未免对她太缺少关怀了吧,她至少遭受三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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