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娶五夫 作者:肉文屋
也是一样。 ”轻柳淡淡的道。
正从轩夜马上下来的我一愣,看向轻柳,他笑了笑,“我们几人手都有些酸了,就让炎赫兄也辛苦一下吧。”
炎赫停住动作,看向我。
低头咬唇片刻,我朝炎赫走去。
不过是同骑一匹马而已,我对自己说。
可是被圈在那个怀抱,阵阵体温传来,心跳相接,呼吸近在耳畔——于是,许多回忆便不顾反对,滚滚而来。
阁楼上风中舞动的白纱,那漫天璀璨的烟火,还有那泣血的喜堂,绝望悲痛的一双眼……
闭上眼,低低的叹气。
只觉他的手臂紧了紧。
走了一半后,他停住,“换一侧吧。”
扶住我的腰,我将腿换到另一边,低低道了声,“谢谢。”片刻后,又加上三个字,“对不起。”
感觉他手臂又紧了紧,没有回我,驱马飞奔。
烈城终于在望。
这一次来到终于发现这里与海南岛的不同了。
海南岛是一种湿润的热,而这里热的干燥。
即使是冬季,这里的气温大概也有二十多度。
还好在马上吹着风,还不算热的厉害。
我心情急切的不住张望,累得七七也在袋子里呆不住,探出头跟着我一起望。
天边泛起一丝鱼肚白的时候,我们的七匹马停在了轩府大门前。
轩夜一炷香前便放出一枚响箭烟火,此刻我们一到,大门便打开了。
“安叔!”我笑着喊道。
“早早小姐!”安叔面上有惊喜。
轩夜跳下马,过来接我下马,扭头对安叔道,“安叔,早早便是水国的莫离郡主。”
安叔微微一呆,紧接着就要朝我行礼,我伸手托住他,“安叔,无论我是不是郡主,我都还是那个早早。安叔也是我的恩人,千万不要对我行礼。唤我漓紫就好了。”
安叔眼中闪过一抹欣慰,点了点头。
“安叔,之前我信中吩咐的都准备好了么?”轩夜一回到轩府好似就变了一个人——那个自信洒脱的阳光少年又回来了。
正文 第二四零章 轩家家规
安叔点点头,“已经备好了。”
轩夜颔首,只听安叔有些疑虑的,“少爷,你备这么多清心丸,这是要去——?”
轩夜低低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他面色一变,“要是老爷子知道?”
“我们这是去救人!再说,就我们几人,我们不说,爷爷又怎会知道。”轩夜满不在乎道。
安叔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
转过身,轩夜看着我们,“那我们先进去休整半个时辰,然后出发!”
半个时辰后,他们留下一脸不情愿的清九陪我,六人一起离开了轩府。
我自己熬了一副药喝过之后,便沐浴休息。
“你自己去玩吧,我这回是真睡觉了。肯定不会跑的,你不用盯着我。”我关门前对清九道。
躺上床,心情还是有些复杂。
担心非月,担心他们六个人的安全,担心轩夜……
轻柳和清觞都是很细腻的人,在轩夜一开始没有说出山洞的位置时,就知道其中有隐秘。
不问只不过不愿他为难。
而我,自然也猜到了。
虽然我对自己的直觉有信心,但是若是万一不对,便会陷轩夜于不义。
安叔的表情说明,这个山洞对轩家是很重要的。
轩家在火国四大家族中实力是最强的。
想必也是有不少的秘密吧。
还是睡觉吧。
等待是最痛苦的事,尤其是你期待越强烈的时候,这痛苦便会加倍。
对枕边的七七道,“他们一定会把非月救回来的,是么?”
七七很给面子的“咪呜——”了一声。
在它小脑袋上一亲,“好七七,跟妈妈睡觉!”
我在药里加了些安神的药材。
承载了如许多的爱,当无法帮忙的时候,最好的帮忙便是照顾好自己。
这是对自己,也是对爱人的责任。
一觉无梦——甚好。
醒来时却已是天色微蒙。
原来竟然睡去了大半个白天和一整个夜晚。
看着泛红的天际,已经露出了半轮红日。
初升的红日并不耀眼,犹如煮熟的鸭蛋黄一般有一种暖暖不忍下嘴的可爱。
这是个让人觉得有希望的清晨啊!他们现在到哪儿呢?
我虔诚的祈祷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神,能让我如愿以偿。
所有的人,都要平安回来。
烈城的气候对我如今偏寒的体质是很舒服的。
小丫头环儿送来了早膳,看我的眼光却有些好奇。
被我发现,马上就偷偷转开视线。
她是安叔临时调来的,也是继当年的“小草”之后,第二个进入轩夜院子的丫鬟。
看这般的眼光,想必我的“丰功伟绩”如今在五国也已经声名远扬了吧。
这些火国的女子,可会羡慕我们水国和木国的女子?
相对于地球的一夫一妻,这是一种另类的男女平等。
而对于我而言,跨越这两种“平等”实在是不容易的一件事。
即便是如今,也是心中长怀惴惴,无法心安理得。
用完了早膳,陪七七玩了一会儿。
回房练功。
自从找到窍门之后,我感觉经络中气息的运转顺畅了许多。
收功回神,却见七七蹲在一旁,小鼻子不停的嗅,一脸的舒适。
见我睁眼,讨好邀宠般的冲我“坳呜”一叫。
琥珀色的眼中光彩闪耀。
这才发现,自此改吃枸杞以后,七七毛色更鲜亮,头上的角也愈发有玉质的感觉,连眼睛也亮了不少。
看来要多注意七七的营养,改日有空,多试试,说不定还有别的它爱吃的药材。
见我满脸的怜爱,小家伙很是欣喜,跳到我身上来打了一个滚,又冲我“咪呜”叫了一声。
我抱起它,朝门外走去。
清九正坐在院子里发呆。
见我出去,有气无力的叫了我一声。
拍拍他的头,“干嘛这么一副苦相?”
“我从到了公子身边,从来没离开过。”他闷闷道,“这次又是这么危险——”
顿时有些愧疚,强笑道,“轻柳一定会没事的。他们很快就会回来的。”
他还是不开怀,我笑了笑,“那我们来下棋吧。”
他闷声道,“没心思。”然后又追加一句,“反正也下不过你。”
我笑眯眯道,“那我让着你好了。”
摇摇头,“让有什么意思。下不过就是下不过。归离让你的时候,你不是也说没意思么?”
我无语了。
两人一起发呆。
“你不担心么?”他突然问道。
笑了笑,“自然会担心。”
疑惑的偏头看我,“可你不像担心的样子啊?”
再笑,“正因为担心,所以才要忍住。若是忍不住,五分担心便会成十分,十分担心就会变成恐惧。人一旦恐惧了便管不住自己的心了。”
他一副似懂非懂的表情,我笑而不语。
他想了想,又问,“那你最担心谁?”
我一愣。这孩子居然还八卦起来。
一本正经的看着他,“夜影。”
他瞪大了眼,“你,你……”
我哈哈大笑,他没好气的看我一眼,“你不说就是心里有鬼!”
好笑的摇了摇头,反问他,“那你觉得我最担心谁?”
他偏着头,很认真的想了起来,想了半天,“反正不是三皇子。”
我呵呵笑道,“为什么?”
他看着我,“你对他那样凶,肯定最不喜欢的就是他。再说了,你要喜欢他,当初就同他拜堂了。”
垂眸微笑,只听他又道,“其实他也挺可怜的。看上去那样厉害的人,却被你气的连话也说不出来。”说着点点头,“不过也好,反正他也不能嫁给你。你把他凶跑了,也省得麻烦。”
我看着他,“你不替你家公子委屈么?”想起我们初遇时,他好似护雏的母鸡一样,我问道。
他懒懒道,“反正我家公子喜欢就成。“说着看我一眼,“再说,你长的也不差,人呢,也马马虎虎,还能逗人开心。也就将就吧。”
我笑笑不做声,只听他又低声道,“不过你以后别再让我家公子难过了。上次从土国回去,公子整个人冷了,也不会笑了。只是每天画你的画像,送到各处去。怎么都不肯相信你死了。”
无法再笑,我很轻的说,“清九,我也很怕死。也很喜欢很喜欢轻柳,可是柳明的命比我重要。因为他的一条命关系着千千万万的命。那个决定,我没有后悔过。但是我会答应你,以后一定好好的保护自己,好好的待你家公子。”
他轻轻的“嗯”了一声。
此时阳光已经升到头顶,眯着眼对视,好似有千万条金色长索从那轮烈日中发散。
“对了,清九。”我突然想起,“轻柳的藤术厉害不厉害?”
他瞪着我,“公子四岁开始修炼藤术,十九岁时就已经修炼到十层了,公子的藤术是大祭祀亲自教的。”
汗,原来轻柳这般厉害!
顿时放心许多。
用过晚膳,我刚刚出门,便碰见安叔。
稍稍犹豫,“安叔。”
他回头笑着,“漓紫小姐。”
“可有大漠的消息传过来?”我问。
他摇摇头,“只要进入大漠百里,飞鹰便不会飞了。所以消息是传不出来的。少爷他们只有六个人,想必也是分不出人手来传信的。”
这样说来,只能等候了。
“那之前水皇陛下派去的人还有什么消息没?”我看着他又问。
他点点头,“好像听说没有再找到尸骸。不过我们派去协助的人手都是老爷子的人,具体消息只有老爷子才知道。”
去问轩老爷子?我迅速打消这个念头。
抬脸看向他,“安叔,若是老爷子知道轩夜泄露了那处地方,会怎样?”
安叔脸色一变,四周看了一眼,拉着我走到廊下,“这可说不得!”
心中一紧,只见安叔又左右望了一下,压低嗓音,“轩家如今知道那次地方的只有老爷子和少爷!”
我一愣,疑惑道,“轩夜不是说功力八层的都可以去么?”
安叔道,“也不是说谁都能去,不是轩家嫡系子孙,哪里能去?何况,就算去也是老爷子亲自带去,蒙上了眼睛的!”
我皱眉低声道,“为何这般神秘?不就是有天火么?”
安叔神情又紧张起来,对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靠近我小声道,“我也是不知道那里有什么。反正轩家祖祖辈辈只有族长才知道,老爷子有没有告诉我少爷我就不知了。可轩家家规就有这一条,谁若是泄露了那地方就得废掉功夫,逐出家族!”
心里猛的一惊!
竟然这般严重!
安叔叹了口气,我强笑道,“安叔你放心,我们这些人都会保守这个秘密的。”
他摇摇头,离开了。
我知道他不放心,可也没有别的话安抚他。
我们这些人,其实我都相信,可却没办法解释给安叔听。
只好日久见人心了。
又是一个夜晚过去了,我还是耐心的等候着。
如果顺利的话,他们应该在五日内回来。
所以我每天认真的自己熬药,吃饭,睡觉,练功,陪七七玩。
只能尽量让自己充实。
人家不是说么?生活就像强jian,如果你不想被强jian,就只能坚强。
第四个夜晚过去了,睁开眼。
他们今日会回来么?
正文 第二四一章 月圆人归!
这一天是如此漫长。
我坐在窗前看着太阳如鸭蛋黄般升起,又站在院子里看着它满足的收工落下……
直到最后一抹余晖散去,他们没有回来。
不是说暗族都藏起来了么?
胡不归?
清九看了我几次,几次张了张嘴,还是什么也没说。
接近十五了,皎月高悬,繁星隐没。
月华如水。
何时人月两团圆?
叫来环儿,送了各色丝帛,搬来几个熏笼,丝帛剪成小块后,用米浆浆过后在熏笼上烘干。
我取来笔墨,在每张烘干的丝帛上写下四个中文,“愿君平安”。
对折,用炭斗烫平,再对折,再烫……
清九和环儿愣愣的看着我,直到一只红色布帛的千纸鹤诞生。
比用纸做更费时费力,但却更精美。
老天应该更喜欢的,即使有雨,也不会淋坏。
蓝色、绿色、黄|色、紫色、橙色、白色、金色、银色……
无数的颜色,最后都变成同样的形态——只为了一个愿望。
“郡主,”环儿怯怯又惊奇,“这是什么?”
笑了笑,视线未离开手上的金色丝帛,“千纸鹤。”
清九看着,“这个有什么用?”
没有直接回答他,害怕愿望说出来就不灵验,轻声道,“我要做九百九十九个。”
环儿一惊,“那要做多久啊?”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手上不停。
他们二人对视一眼,没有再问,一个帮我浆,一个帮我放在熏笼上烘干。
数好的布块,全部浆好,烘干了,已经是半夜。
环儿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我。
“你们都去睡吧。”我道,“剩下的不用你们帮,不用干陪着。有七七陪我就行。”
说了几遍,两人才退下。
清九回头望了我一眼,我朝他摆了摆手,他退下了。
一只又一只……
在旁边藤篮中的七七终于也睡着了。
天际露出了鱼肚白,红烛成泪。
环儿和清九早早的就来了,看着我和昨日他们离开时一样的衣着,同样的动作,还有嘴角未变的那抹微笑,都有些楞。
喝了两碗粥,继续。
其实一点都不累,人若是心中有执念时,只会觉得力量无穷,所有的疲惫和困倦都会消失。
我心中,执念甚重。
太阳又落下,玉兔又来。
我不知疲倦,也忘记了担心。
清九语中有些焦虑,看着我嗫嗫道,“公子他们……”
我低头不停,嘴里淡淡道,“他们会回来的。”
他看了看已经成堆了千纸鹤,“是不是你折完了,公子他们就会回来?”
我抬头,语声坚定,“是的。”
环儿看着丝帛上的字,“郡主,这是符么?”
“这是写给老天的话。”摇摇头,我道。
“环儿来帮你吧。”她看着我。
摇摇头,“我自己来就行。”
因为我每折一只,都会在心中许一个愿。
这个夜里,怎么赶他们也不走,一直在廊下陪着我。
晨辉再露时,九百九十九张丝帛都变成的华美无比的“千丝鹤”。
用丝线串起,取来梯子,系在院子中最高最大的那棵大榕树上。
带着古朴气息的大榕树顷刻变得色彩绚烂,姿态摇曳。
带着丝质的天然光泽,浆过后的笔挺,在晨光中略略带了些蝉翼般的透明。
一阵风起,所有的纸鹤都在摇曳起舞,在阳光中丝质的鹤身光华流转,似梦似幻……
七七撒着欢儿的绕着树跑。
“真美——”环儿仰头感叹,一脸的痴迷。
“漓紫,你的手——”清九嗫嗫道。
举起右手看了下,“没事,稍稍破皮而已,上点药就好了。”
炭斗太沉,也烫,之前已经愈合的指头又破了一点皮。
清九默默走回房间,取了一瓶药,拉过我的手给我涂上,没有再问为何千纸鹤折好,他们还没回来?
我一直站在树下,午膳送来了。
“环儿,给我送点白粥就好。这些不用。”我吩咐道。
人家说要斋戒沐浴才够心诚。
洗了澡,换过衣,再回到树下。
七七跑累了,回到我脚下,我抱起它。
“坳呜,咪呜。”它一脸的认真。
微笑,“妈妈知道,他们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
环儿和清九一直廊下站着。
月华又起,满园银辉,更胜昨日。
今日是十五了。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少爷,少爷他们回来了!”安叔激动的嗓音。
转过身,看向那圆形的拱门。
清九已经箭一般射了出去。
我站在树下,脚却移不动。
站得太久,腿有些麻,而这突如其来的消息一时间竟然也让我的心脏跳动的有些不受控制。
除了紧紧的盯着门,我忘记了所有的动作。
“坳呜——”七七有些委屈的叫了一声。
低头一看,原来我手臂有些紧,让它不舒服了。
“对不起,是妈妈不小心。”我歉意的看着它。
“咪呜——”舔了我一下,大方的原谅了我。
七七的打岔,让我回过了神,我慢慢提步朝那圆形的院门走去。
脚步声接近了,我停住。
熟悉的身影出现了,红衣、白衣、绿衣、白衣——轩夜、轻柳、归离、五鹤……
衣衫有些脏乱,靴子上全是沙土,面容也有些疲惫……
强压住激动,我微笑,“你们回来了。”
视线朝后看去,下一个走进来的是夜影然后是安叔和清九。
清九抬眼看我一眼,没有说话,朝后看去。
他的身后,几个下人抬着两副担架走了进来。
笑容微凝,慢慢走过去。
第一个担架上的人有着一头比蔚蓝更深更耀眼的长发,此刻虽已蒙尘,却仍不能掩其光华。
只是那脸……
月光和灯笼下,那张本是雌雄莫辩颠倒众生的一张玉颜,此刻已变了摸样。
脸色红里泛青,双目紧闭,嘴唇干裂,左边额头上几道血肉模糊的深灰色抓痕一直划到眼角之下,毁去了这张脸的完美。
可是,这都没有关系。
他胸口在还在微微起伏着。
非月——他还活着。
轻轻拨了拨他的发丝,我直起身体,将目光转后面。
一头鎏金般长发从担架上泄下,紧闭双眼的炎赫,是趴在担架上的。
身体颤了颤
归离走过来,低声道,“救了月皇子出来,遇上了暗族。炎赫他,替月皇子挡了一下。伤在腰上,已经处理过了,不过毒还未解,是黑色冰寒毒。”又把目光投向非月,声音低沉,有些黯然,“月皇子的伤——体内有热毒火毒,还有冰寒毒……”
看见归离面上的那抹黯然,心顿时紧了紧。
归离面对病症,极少露出这般的表情。
非月他……
我面上不露,只点点头,“我知道了。炎赫的毒我能解。归离说过非月会吉人天相的。既然最困难的时候都过了,一定会有办法的。”
转头又看向他们几人,“都累了,赶紧去洗洗,吃点东西,好好休息。”
归离看我一眼,我笑道,“最难最危险的工作你们都完成了,剩下的,便交给我吧。我若拿不准的,自然会去吵你。”
“你们把月皇子和三皇子都送到东边的厢房吧,我随后就来。”我吩咐道,又看向安叔,“安叔,劳烦你带他们去,就安置在我房间的两边。让他们搬动时轻些。”
安叔应了一声,指挥着他们朝院子东边走去。
把七七放下,我转身先拥抱了下归离,然后又走向轻柳、轩夜、五鹤、夜影。
每个人都轻轻的拥抱了下,红着眼,吸吸鼻子,望着他们,“都回来了就好。”
退后两步,“现在全部去给我休息!谁不去我都会生气!”
轩夜刚想张嘴说什么——
轻柳笑了笑,先开口道了声,“好。”
轩夜赶紧叫过小厮君五给各人安排宿处。
归离回头道,“漓紫,你先替三皇子诊治吧。”顿了顿,“月皇子——他的伤有些怪异。”
我点点头。
几人离开后,我深呼吸一口,朝东厢房走去。
炎赫腰上有三道抓痕,五六寸长,最深处有半寸,几乎看见里面白色的筋膜。只差一点,就伤到了肾。
伤口是黝黑色的,我心里又颤了一颤。
搭脉听了会儿,呼出一口气。
这伤口的毒已经超过两日。不过还好,只是黑色的。
用早就备好的药水,清洗一番后,用银刀划破手腕,鲜红的血,滴滴落在他伤口上。
然后缝合伤口,包扎。
懒得脱,用刀将他衣物划破,将背和大半个臀部都露出,伤口周围的皮肤都泛着青色。
取出金针,在周围几个|岤位扎下,将毒引出。
拉过薄被盖住他的身体,我走到门口,“清九。”
他走了过来,“把今日熬的药拿来。”我道。
片刻后,他端着一盅药过来,我接过,反身关门。
这几日我们每天都会把药熬好。
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做好了,只希望迎接不是最坏的结果。
现在这样,真的不算最坏。
六个人出去,七个人回来,虽然,有两个在昏迷中。
可是,活着就是有希望。
将炎赫轻轻的翻了个身,过程中,他微微的皱了皱眉。
衣物已经破烂,干脆都除掉。想了想,还是把有些破烂的亵裤给他留下了。
反正是男子,露两点也没啥关系。亵裤只是背后被抓破,然后又被我剪开了,前面还是勉强可以挡住的。
反正天气很暖,一张薄被足以。
正文 第二四二章 如此病人
用银刀放了些血在他口中。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的血是怎么起作用的,不过内服外敷总是错不了的。
不知是不是错觉,此刻,他脸上的那层淡淡的青色好像褪了些。
上次,非月有这么快么?不太记得了。
心中还是一喜。
看着桌上的药盅,却有些犯难。
难道还叫清九去找竹管么?太矫情了。
摇摇头,揭开盖子,我皱眉,这药味真的很不好闻。
这医族解冰寒毒的方子中有好几味药材的味道都不比黄连好。苦不说,还有怪味儿。
我喝了一口,差点没喷出来。
此刻才发现归离每次给我熬的药都可算做美味了。
忍住反胃,将药哺入他口中。
终于,只剩最后一口了——松口气,还好,他昏迷着,不用感受这可怕的药味儿!
含住药,贴上了他的唇——却蓦地呆住!
坚持着将最后一点药哺进,我站直起来,尽量自然的,“你什么时候醒的?”
他睁着眼,静静的注视着我。
烛火跳动,在他脸上投下几片阴影。
我垂下眸子,收拾东西,“你先歇着,我去看看非月。”
“你心里——还有我吗?”背后传来他低沉的声音。
脚步顿时一滞,“现在问这个还有意义么?”
没有听他的回答,我打开门走了出去。
站在门口,我咬了咬唇,抬头迎上清九抱着七七,四道探究的目光——一人,一兽。
“把药送到月皇子房间,然后带七七去睡觉。”我板起脸,“小孩子要早睡。”
清九眨眨眼,“我都十六了!”
我一噎,瞪着他,“我说的是七七!”
——————我是漓紫狡辩的分割线——————
非月还在沉睡。
比起“晕迷”,我更想用“沉睡”这个词。
脸色红中带青,除了心脏在微微跳动,他好像停止了所有的生理机能。
一探脉,心落掉了两下。
知道他的情况不好,但是——没想到竟然这般的糟。
身上并无伤口,只额头上两长两短的伤口,呈深灰色,最深一道在发际,深可见骨。
伤口起码有半月之久,已经干涸,却未愈合。
深灰的冰寒毒,医族的药便可解。
可我现在却不敢给他用药扎针,甚至我的血我都不敢给他用!
只因,如今他体内的冰寒毒和热毒火毒形成了一种奇异的制约。
一热一寒。
两者都可要命,但是却恰好维持了一个平衡。
我若为他解了冰寒毒,他立刻便会热毒攻心,火毒爆脉。
可若是先给他解热毒,火毒,那冰寒毒便会立刻进入肺腑。
最最关键的是,他的伤在太阳|岤附近,若是沁入肺腑还好,若是沁入脑部……
我呆若木鸡。
脑子里浮现出画面——
暗族发现了非月和他的手下,派去送信的人被杀之后,他们封锁了通往北边的方向,一直围追非月他们朝西而去。
到了天火山附近,暗族追上了他们,非月受了伤,逃到了天火山便跑不动了。
他曾经喝过我的血,也许对冰寒毒有一定的抵抗力,才能坚持那么久。
到了天火山,他无力再跑,发现了这里有一处对他功力有很大的影响和制约。他想到了我曾想到过的——他找到了那个山洞,里面——热毒火毒甚重。
会制约他,可暗族却是更怕!
他让手下去逃命、报信,自己留在了那里……
坚持了几日,直到最后昏迷
他把自己留在了绝境中,却无意间给自己留下一线希望。
可是,为何水皇他们搜索的人没有碰上暗族,却被轻柳他们碰上了呢?
非月他究竟来大漠又是做什么呢?
什么事让他发现了暗族都也选择留了下来?陷入如斯境地!
暗族为何会出现了在火国大漠呢?
还有炎赫,居然替非月挡了一下!那一抓只差一分便会抓裂他的肾脏!
还有,还有——眼前虽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却犹如活死人一般的非月!
太多想不通的问题,解决不了的事,我直觉头疼欲裂!
这天杀的暗族!!!
看着非月——想了无数条路,可都不行。
夜还漫长,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发了半天呆,走到外面,唤过环儿,“打两桶热水,送几条干净的毛巾过来。”
她脆脆的“哎”了一声,转身朝水房跑去,我又叫住她,“送一套干净的中衣过来,男子穿的,九尺二寸高。”
东西送来了,我关上门。
非月最爱紫色的衣服,可他送回来的时候,外衫已经变成了灰紫色。
下人把他送到床上前,把外衫给他脱了。
可就这样,他身上的味道此刻也并不好闻。是那种出了很多汗之后干掉然后又出汗又干掉的味道,还夹杂着血腥味。
一向爱惜容貌的非月想必从出生后,就没有这么脏过吧。
除去他的所有的衣物,用温水给他净身。
一直知道非月有一副很好的身材,比例完美,宽肩窄臀,线条流畅。
也知道他有一身让女人都嫉妒的细腻皮肤——润如玉,滑如苔。
而此刻眼前的躯体线条依旧完美,红中泛青的肌肤上却布满了鳞甲般细小的龟裂纹。
犹如快枯死的树。
我呆呆望住。
“火毒!”我低声道。
热毒向内攻心,火毒朝外发散体肤。
寒热往来交错,火烤冰冻!——非月,但愿遭受这一切的时候,你已经失去了知觉。
而冰寒毒的伤口在脸上,却抑制了火毒,所以他的脸上并没有这样的纹路。
净身过后,又将他挪到床边,给他洗发,擦干。
虽然瘦了很多,可非月一米八二的身高对我来说,还是有压力的。
把他扶到枕头上,将半干的发全部拨到他的头顶,散开。
“非月,我一定能救你的。”我俯身在他耳边坚定道。
他沉睡如婴儿。
掖好他下颌的薄被,转身出去。
此刻已经是丑时中,也就是午夜两点。
不知不觉,我在非月那里呆了近两个时辰。
站在自己的房门前,我咬了咬唇,朝前走去。
还是不放心啊。
只用了一次血,未必能清毒。
轻轻推开门进去,桌上九烛台上只剩一只烛火。
光线很暗,他的眼睛是闭着的。
我的手刚刚搭上他的手,他就睁开了眼。
只做不知,把三根手指分别贴在他腕上寸关尺的位置,低头感受脏腑的情况。
尤其,是肝肾。寒毒随血转,伤口近肾部,不得不小心。
半晌之后,我抬起头,“两个选择,一是我直接把血滴进你嘴里。二是,我放血到碗里,你喝。”
他眸光一沉,斩钉截铁,“我都不选!”
翻了个白眼,“你的伤处在腰,离肾只差一分。你受伤已经超过两天,冰寒毒已侵入内里。若是余毒不清,对身体定然是有影响的。”
他不看我,“用药即可!”
真是不配合的病人!我磨了磨牙。
“你中的不是一般的冰寒毒,是黑色的。方才我把脉,你的肝肾中冰寒毒最盛。肝肾乃先天之本,肝藏血,肾藏精——肝受损也就罢了,若是肾受损——”我拉长了声音,“你是男人,该知道肾对男人意味着什么吧?”
他抿紧了唇,不看我,不说话。
别扭的男人!
转了转眼珠,我懒洋洋的转身,“好吧。既然你不在意,那我也不多事了。大不了也就是阳痿早泄不举……”
“选一!”身后传来他有些恼恨的声音。
抿唇一笑,我转过身。
站在他床边,拉开左手衣袖,他眸光紧了紧。
不以为意的看了上面的两道血痕一眼,我道,“我吃过一种药,不会留疤的。”
这是实话,黎茄长老真没有骗我。
我大腿上那样惨烈的破了好几层,也就过了五天便全好了,现在已经是光洁如玉。
果然神药啊!
他恼怒的看了我一眼。
有些莫名其妙。我放自己的血给他治病,他看我的眼光不但没有感激,还一副好像我在逼良为娼的模样!
银刀很锋利,刀过血出。
伤口不深,也不觉的怎么疼,但每次还是会微微一颤。没办法,这是人体的本能反应。
把手放到他嘴唇上方,血一滴一滴的落下。
忽然,他捉住我的手,压下——唇贴住了我手腕上的那道血痕。
我愣住。
他的眼睛黑的发亮,定定的看住我。
手腕上突然传来滑动的,湿热而柔软的触感,我惊住!一阵酥麻感从那处蔓延上来——不禁颤了几颤。
想收回手,但是他的手犹如铁浇铜铸般。
纹丝不能动,只能涨红了脸,羞恼的看着他!
“放开!”我低喝。
他唇边突然笑出一抹邪魅,“我不过是不想浪费!”
我语塞,只听他又仿着我刚才懒洋洋的腔调道,“何况,你也知道我是男人!为了日后不阳痿不早泄不举,自然要多喝点药才是!”
我气结!他方才分明是用舌在………哪里是在“喝药”???
真真是太无耻了!
可更更无耻的还在后面!
只见他唇边的邪魅又加重了三分,“莫非是这‘药’自己动了春心,害怕自己把持不住?”
这是赤裸裸的调戏!加上赤裸裸的挑衅!
心猛烈的跳了跳,我强作镇定,不去接他那句话,“你若是怕‘药’不够,我再划一道就是了!这点血,我还放得起!”
正文 第二四三章 欲多乎?情多?
人体献血只要一次不超过四百毫升,对身体是没有影响的。
我这三次也不过三四十滴,最多也就不超过四十毫升。
他勾唇一笑,“不用了——这里还有点,想必够了!”
轻轻一拉我的手腕,将唇移到之前的两道伤口上。
上面还有一些干涸的血迹。
眸光带着邪魅的笑意紧紧的锁住我,他伸出舌,轻轻在我伤口上舔过!
脸红、心跳、羞恼……
缩不回,骂不出——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这样的炎赫,我从来没有见过!
那样邪魅的笑意,我原本以为只有蓝非月才那样笑!
“炎赫,快放开我!”拉不动手,我只能低声叫。
“放开?”他忽地笑了,手上一股大力传来,将我拉到他身上,然后翻身将我压住,贴紧我,俯视我,一字一顿道,“你本就是我的妻子,我为何要放开?!”
我呆傻!他腰上还有几个时辰前才缝合的伤口,居然动作还能这么敏捷!
本来就只有一条破烂的亵裤,此刻一动作,他几乎全裸!
“你疯了?你腰上还有伤!这样会撕裂的!”回神过来,我低喝,“快放开我,我不想弄伤你!我是你的医师,不是你的妻子!”
他眸中寒光一闪,“就算我受了伤,你那点力气就想弄伤我?!”轻笑一声,“何况——就算你是医师,那现在替我这个病人检查一下‘药效’,也是你的责任!”
还没明白他的意思,刚想张口,他已俯身下来!
两只手被他制住,身体被他压住,他趁我开口之际入侵到我口中,舌尖还带着淡淡的血腥味!
霸道而激烈!
硬硬的一处压在我腿上!
没办法说话,没办法反抗,渐渐的,异样的感觉传来,某种欲望被唤醒……
身体发散出我所熟悉的香味,如兰似麝……
好似微微一愣,但这股香味却更加的刺激了他!
吻住我不放,一手却又滑到了我胸上。
薄薄的衣衫,触觉明显。
当他发现某个发硬的顶端时,喉间低低的一笑。隔着衣衫,抚弄起来。
浑身酥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幅身体为什么会越来越敏感!
想反抗,却是无力。
想拒绝,却更渴望。
我低低的呻吟了一声,肩头的衣衫被扯掉,抹胸被扯下,上半身赤裸了!
放开我的嘴,含住我的耳垂,带有薄茧的手却在双峰上游走,忽而用力忽而轻柔……
“草草,两年了!我想得都快发疯了!”他喉间压抑的在我耳畔说了一句后,将头埋在我的胸上。
我想要,很想要!
思维已经有些迷糊,低低而又迷乱的呻吟着。
胸前顶端的刺激让我感觉一阵又一阵的电流,用最后的理智抗拒着,“不,炎赫,我们不能……”
没想到这句话却刺激到了他,他发狠的在我胸前咬了一口,一把撕开了我的裙子。
“不!”激烈的挣扎起来,他移上来封住我的口,一条腿一顶,分开我的腿,将手探入。
我穿有贴身的三角裤,系的很紧,方才没有被撕下。
他一摸,发现阻碍,抬起身子一看,此刻我浑身上下便只有这条绣花的白色丝质内裤。
只见他眸光一紧,我眼见不对,“炎赫,你再不放开,我就叫了!”
他双眸中全是欲望,“你若敢叫,那就叫吧!”
他在赌我!
咬咬牙,“来——”
半个字刚出口,他已经压了下来,将我后面的话堵了回去!
手盖上一侧,捏住了我的顶端!
他熟悉我的敏感点,熟练的挑逗着。
我积蓄的反抗力量渐渐被欲望吞噬,当他带了一些力度的一捏时,我颤了一颤,在他口中发出了一声呻吟。
好似满意的一笑,手往下,扯开了系带。
在我小腹抚摸一阵之后,往下,探到了桃源洞口。
湿滑的触感让他很得意,移到我的耳畔,“草草,你的身体比你的嘴诚实!你也想要我的!”
这句话好像有些熟悉,可我来不及思索。
说话间,他手指滑入——太久没有过,我猛的一缩。
他有些呻吟,“别这么紧,待会儿会伤到你的!”
深深浅浅,我不住轻颤。
当他按住某一处时,我蓦地绷直了身体,一阵热流流出。
顿时,他呼吸有些急促,手退了出去,“哗啦”一声轻响,他身上破烂的亵裤彻底解体。
顶开我的腿,炙热的坚硬抵住了我……
没有进来,而是在洞口邪恶的轻轻滑动,低下头,在我耳边道,“草草,说!你要我!”
还在余韵中,睁开有些迷蒙的双眼,慢慢理智回来——哀伤的看着他,泪水滑下,“我承认我抗拒不了你!可我已经有了轻柳归离,而你是要做金国皇帝的人!炎赫,你放过我吧!”
他僵住,片刻后,痛苦而愤恨的看着我,一字一顿,“我放过你……谁来放过我?八百个日夜,我每日都想忘记你!”
凄楚的望着他,“总会有别的女人的,我们不适合了。”
他眼中突然出现了更大的怒火,恨声道,“你以为我没想过!我也找过
笑娶五夫第5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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