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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户千金.第24部分阅读

    小户千金. 作者:肉文屋

    此法倒甚好!你着人先去购了宅子,待你爹和你娘到乡下为你主持婚事便好。成了亲不必急于回京城,待你娘子生完孩子再回来。”贺监正沉吟了一下道:“这当下要防着几位王爷拉拢于你,还得待几位王爷消停下来,你才能回京。”

    “是!”贺年应了,却笑道:“若如此,我岂不是要在乡下游手好闲几年?”

    “这当口你也不能闲着,我先时记下的那些札记,你好生整理了,将来可以印了书传与子孙后代。待得朝局稳定下来,这监正之位,只怕还是你坐。玄学之术,还得多加研究。好在老道在乡下,有不懂的,你只管问他。”贺监正笑道:“再有,我这些年推算历法节气,为的是农家能顺着节气耕种,只是农家也自有一套看节气天气来播种的土法子,你在乡下时,自然也得好生细察了,结合了我推算的法子,看看利弊。……”

    祖孙细说了好久,说完才召了家下众人说起贺年的婚事。别的人还罢了,贺太太听得自己最宠爱的儿子要娶一个乡下丫头,人品相貌的自己还一无所在,自然有些嘀咕,只是贺监正说的在理,却是反驳不得。又想着上回因着先皇训子之事,当时自己儿子处境实实凶险,亏得家主决断的快,连夜把自己儿子送走,这才没有惹出其它事来。现如今,家主既然同意自己儿子娶一个乡下姑娘,这当中,或有玄机也不一定。先头想给儿子牵红线,他一见人家姑娘就脸无表情的,又不知道哪里传出来一个传闻,说自己儿子不喜欢女人,这可吓坏了自己。后来虽压下了传言,但这可是心头病。现下据他自己说,却中意那个乡下丫头,也罢,只是不是喜欢男人,怎么都好。

    待得商讨完,贺太太便令人请了媒婆去说亲。她想着以贺家的家世,到乡下说亲,自然一说就成的,便也没有多话,只略略交代就把诸事交代管家去办了。贺家媒婆一听要说的是一个乡下姑娘,不解之余,却认为郑家实实是交了好运了,自然得巴结她这个媒婆才是,到了郑家时,才会露出那般嘴脸。

    贺家媒婆在郑家好吃好住几日后,没想到会被郑家拒绝了婚事,她气冲冲雇了马车就走,谁知马车出了村口没多久,就被人拦下的。她揭了车帘一看,认出来人是贺家护院贺守,怔一怔问道:“哥儿怎么在这里?”

    “不单我在这里,少爷也在这里呢!”贺守冷笑道:“你办的好事,让你来说媒,你是抖威风来了!”

    贺家媒婆听得贺年亲自来了,这会倒吓得滚下马车,脚一软,竟然坐倒在地下,抬头见只有贺守一个人,没见着贺年的影子,便壮了胆子道:“不是我说嘴,京里多少权贵人家等着把女儿嫁到贺家,何必来这里说一个乡下丫头。我倒好声好气跟她们提亲,谁知她们拿乔,放着如此人家,竟然拒绝了。我这里一口气堵在心口难下,只等见着贺太太,要好生说道说道呢!”

    “你还好意思说!”贺守这会语气更冷了,双手抱胸道:“太太也不知道从哪里找的你这个蠢媒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要是知道你如此丢贺家的脸,早把你扔江里喂鱼了,还留着你丢人呢!”

    贺家媒婆听贺守说的严厉,不由叫起屈来。

    “你不用分辩了,你这几日在郑家的作为,我们全知道。”贺守狠狠瞪一眼贺家媒婆道:“甜泉村村口那所大宅子,就是少爷让我买下来的。我可是比你先来了好些日子。昨儿晚上少爷也来了,你在郑家的作派,我可全告诉了。这回到了京城,你也不用做媒婆了,度着没人敢请你了。”

    贺家媒婆这会才真的后悔起来,自然千求万求贺守,让他在贺年面前说几句好话,她愿意重回郑家再说亲,将功赎罪。

    贺守虽来了这些日子,毕竟是外地人,想着要再请一个本地媒婆上郑家去,确有许多不便。而且贺家媒婆说话得罪了郑家,这会再让她上门去说亲,随便也能给郑家赔礼道歉,倒是比自己再去找一个本地媒婆便宜些。想到这里,便喝道:“还杵着干什么?这回再要说不下这头亲事,不把你的嘴缝起来才怪。”

    贺家媒婆听得如此说,才忙忙的上了马车又返回郑家。

    贺守见拦下了媒婆,他这里也忙着回大宅回复贺年。一边又道:“李家和唐家不单媒婆也是再次上门了,连主人家也亲自上门了。这事儿棘手的很。咱们在京城里时,本来还取笑说少奶奶不知是何方神圣,这来了村里住着,方信了少爷的眼光确是没有错儿的。”

    “你们见过贵姐儿了?”贺年瞪贺守说:“她今年十五了,过些时就及笄,算得上大姑娘了,以后见了她,要低着头,不许乱看。”

    “我,我就是来时偷偷到郑家附近守了半天,恰好未来少奶奶带了两个漂亮丫头送了一个亲戚出门口,这才见了一面的。”贺守与贺年一起长大的,虽是主仆,感情倒好,平素有说有笑的。先前让他来村里先赁下宅子,他还嘀咕,不想这村里山明水秀,一住下来,又不受管束,自由自在的,一下子倒喜欢上这个地方。这会儿听得一向避女子如蛇蝎的少爷居然会紧张贵姐儿,心里自然惊奇万分。

    贺年不理贺守一脸诧异,却已令人请了自己奶娘出来道:“唐家和李家奶奶亲带了儿子上郑家求亲,咱们也不能掉以轻心,我娘这会在京里呢,少不得请奶娘跟我去充着场子。阿守,你再去妈祖庙门口请我师博上郑家去。他可是我正经长辈,有他压阵,这事儿才能十拿九稳。”

    贺守笑呵呵去了,贺年这才忙忙带了奶娘上了郑家。

    贺家媒婆虽然不得人心,但这会贺年一进来,家世比唐李两家好,人材比唐少华李甘雨出色,谈吐自在,态度谦和,马上折服了郑家小一辈的。贵姐儿三位嫂子一见贺家少爷居然就是曾老道的徒弟,惊奇得一下也都点头道:“原来他就是贺家少爷,我们还说贺家高门大户,不知贺家少爷怎生脾性,若是高傲,小姑过了门,可是不自在哩。却原来是老神仙的徒弟小神仙,先前在妈祖庙门口见着,虽避着大姑娘们,对咱们这些人却好说话的,凭这个人材和脾性儿,不要说是贺家少爷,就是普通人家的哥儿,也是嫁得的。”

    郑婆子倒是从巧娘嘴里知道贺年就是曾老道的徒弟了,之前只是气恼贺家媒婆,又怕贵姐儿到了贺家会受欺负,这才希望贵姐儿能嫁在就近人家的。这会见了贺年彬彬有礼,老人家心头还是一喜,笑道:“快些坐下说话罢!”

    庆氏和唐少华见贺年带了奶娘亲自来了,心中各各打个突,也不得不站起来见过的。贺年倒和气,言笑晏晏,与众人全打了招呼,这才归坐。

    贺家媒婆见贺年对郑家众人如此有礼,确是诚心来求亲,志在必得的样子,想起自己之前却如此托大,这会又羞又惭,恨不得地下有条缝给她钻进去。

    董玉婵一见贺年居然就是曾老道那个俊徒弟,想起年前因为自己婆婆着人打听贵姐儿的事,来人回来说道贵姐儿却跑去给曾老道和他的徒弟煮饭,那会自己还反驳说:“贵姐儿还小,不懂事,自然是家里让她去,她才去的。”现下却嘀咕了,好好一个京城清贵子弟,却也来郑家说亲,莫不成之前真和贵姐儿有什么约定不成?不会不会,自己是看着贵姐儿大的,她平素看着像是不懂男女之事的。想不通啊,京城里那么多姑娘不去说,却来跟自己争贵姐儿。难道是曾老道觉得贵姐儿八字好,让他徒弟也来说亲插一脚?董玉婵心里一急,想法就偏向一边,竟是越想越觉得定是曾老道搞的鬼。不行,今回这头亲事一定要说下来!他两家是外地人,要是说不成亲事,拍拍屁股就走,人家说他们什么他们也听不到。自己却不同,自己是本土人,现下都带了儿子亲自上门来了,若还是说不下这头亲事,誓必成为乡镇间的笑话,这个脸可丢不起!再如何,也得想了法子说动郑家把女儿许给自己儿子才行。

    庆氏见贺太太虽没有来,但是以贺家的条件,贺年只要略略低姿态一些,郑家选了他,却是最自然不过的。好在自己还有一个筹码,那就是贵姐儿跟着巧娘上过两次京城,两次都住在唐家,自己对她们可是照拂有加,只要巧娘念及旧情,还是有些希望的。再说了,连小神算都看上的人,自然是一个好的,若能争到手,说不定自己在婆婆跟前也能威风一次,甚至以后能说得上话也不定。

    董玉婵和庆氏虽忌惮贺年,但是对方毕竟只带了奶娘来,亲娘并没有来,这求亲的事,自然还是妇道人家嘴巴能说,他贺年一个年轻哥儿,若单凭嘴巴,只怕不是自己的对手。只要自己这时候说动郑家,量郑家也得给个实话。只要郑家松了口,待他贺年再带了长辈来也没用了。她两个心思百转,一下已动了许多念头,心里倒慢慢笃定下来。

    巧娘却急的不行,自己才一个女儿,现下三家都亲自上门来了,只希望着其中一家能说服另外两家了,要不然,全得罪了,这可不是一个事。

    贺年这会只瞧着门外,这求亲的事,确实得长辈帮着说,才能事半功倍。

    众人各各打着小算盘,却见贺年看向门口,便也随他视线朝门口看去。这一看都“呃”了一声,原来曾老道到了。

    好馊的主意

    不论是郑婆子也好,董玉婵也好,甚至庆氏也好,都是找过曾老道测算,对其信服无比的,这下见他来了,心情虽各各不同,却都忙着站起来让座。

    曾老道呵呵笑着坐了,对众人道:“一家有女百家求,大家都亲自上门来了,这本是好事,但是郑家只有一个女儿,几家同时上门,对郑家来说,却为难了。这当下无论答应谁,另外两家必不服啊!大家说是不是?”

    郑婆子和巧娘见曾老道来了,本以为他会表态说自己是代表贺家长辈来的,然后跟贺年联合一起压倒其它两家。没想到曾老道一开口说话,却是站在公道人的份上说话,让大家注意到郑家的立场,把郑家的难处一口道了出来,不由又是欢喜又是感激,这才不愧是众人口中的老神仙啊!

    庆氏和董玉婵这会也意识到郑家立场确实为难,这三家条件都不差,又都志在必得,但是郑家这会确是没法应承哪一家。自己再如何舌绽莲花,郑家又那里能够当着另外两家的面应承下自己这头婚事呢?

    “老神仙的话确是有理。三家都好,奈何小姑只生了贵姐儿一个,自然只能应承一家。这却是没法子的事。”董氏陪着庆氏和唐少华来了,听得董玉婵和庆氏唇枪舌剑,一个是她堂姐,一个是三弟妹的弟妹,两家都是亲戚,她却不好插嘴。这会见贺年来了,曾老道也来了,还以为战况会升级,巧娘只怕更为难了,谁知曾老道三言两语,倒让庆氏和董玉婵止了斗嘴,这才开口道:“不知老神仙可有让大家皆大欢喜的法子没有?”

    董氏的话一说完,大家的眼睛齐刷刷的看向曾老道,确实,到了这个局面,若是不想伤了和气,还得有个大家都认可的法子,被拒绝的另两家有个台阶可以下,也不至于太难看。

    曾老道笑吟吟道:“甜泉村先前不是有一个喜姑娘亲自挑婿的传说么?何不照了那个法子让贵姐儿自己挑一个有缘份的。”

    “对,对,是有这个法子,只是听说先人有用过,这几十年却没听说有谁家要用到这个法子了。”郑婆子拍着大腿道:“老神仙要是不提起,我都省不起还有这个法子了!”

    原来很多年前,也有一家同时迎来几家主家带了儿子上门求亲的,当时姑娘的家人也是怕得罪了人,急切间想出一个法子。就是用盛米的米筒,装了半筒米,点上香,请来米神坐阵。让姑娘自己写了几道题放在米筒前,香燃完之前几家少爷各各在米筒前抽出一道题,放入准备好的一个碟子中。然后只留一个人在厅中,另外的少爷先去候在听不着厅里说话的地方。这个时候,公众人拿了碟子中的纸,展开了问问题,在厅里的少爷答完之后便站过一边,这才叫进另一家少爷来答,待几家少爷全答完之后,又是只留一个少爷在厅里,再在碟子中拈了第二张纸条问问题,由此类推,真至答完所有问题。所有题答完之后,哪家少爷答的中姑娘的意,就选哪一家少爷。选不中的就得乖乖服输,和和气气的恭喜那家选中的少爷。

    为今之计,也确只有这个法子了。巧娘也点头道:“就这样办好了!”

    庆氏和董玉婵听得让贵姐儿自己出题来考三家少爷,却马上同意了。哈哈,咱家儿子和贵姐儿玩大的,又曾经同窗,自然知晓贵姐儿的心意,这答的肯定要比小神算更中贵姐儿的意。小神算再如何,总算不到贵姐儿心中想些什么吧?

    “什么,让我出题考他们?又不是考状元。”贵姐儿听完秋燕的话,哭笑不得,这还不如叫我抛绣球呢!

    “贵姐儿,这回倒不是开玩笑的,真个要出题考他们了。”巧娘也进房来了,说了原委,笑道:“其实这个法儿最好,既不得罪另外两家,又能选一个你自己中意的。你想啊,这答的好不好,是你说了算啊!你说答的中你的意就是中你的意,不论他答了什么都没关系。三道题答完,你说谁答的最对你的意思,当然就选谁了。没选中的另外两家对外可以说神明照着那个被选中的,不关他们自己的事。可以推到运气稍差上,并不涉及家世相貌人品等,对他们影响不大。其实是一个好法子。”

    巧娘说完,便着春莺和秋燕准备笔墨,让贵姐儿好生想了问题写上。自己忙着出去看方霞光准备米筒。

    “姑娘,是不是要像戏台上演戏那样写上一个上联,然后让几家少爷对下联,对得上的就挑他?”春莺笑嘻嘻的磨墨,一边磨一边道:“姑娘平素就喜欢,肚子里最多墨水了,就出几个最难最难的上联让他们头痛去!”

    “我说应该出好难好难的谜语让他们去猜,猜得中的就挑他。”秋燕展了纸笔,一边笑道:“无论是那种,相信都难不倒贺少爷。”

    “胡说八道。”贵姐儿笑斥春莺和秋燕道:“这是要挑夫婿,不是考状元,当然要问些自己关心的问题,而不是问什么诗词歌赋对联谜语之类的。”

    “姑娘最关心什么问题呀?”春莺笑着说:“这三家少爷都是出挑的不得了的,家里情况又全都知道了,还有什么可问的?”

    “去,去,磨好墨站一边去,别多话影响我思考。”贵姐儿笑着推推春莺,“刚来时一句话也不敢说,现在整天嘀咕个没完。”

    “嘻嘻,这是因为姑娘好说话,自然说的就多了。”春莺说着,抬头见秋燕这回不插话,居然托腮作思考状,倒奇怪了,笑道:“发什么呆哪?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出题考人的是你。”

    “啐!”秋燕白了春莺一眼,笑对贵姐儿道:“姑娘,有个至关紧要的问题却得问。”

    “什么问题?”

    “就是问问三家少爷纳不纳妾?”秋燕严肃着小脸道:“咱们乡下地方不兴这个,可是三家少爷有两家是京城里的,另一家不日也是正式的官家子弟,若是学那起富贵人家,三妻四妾的,姑娘可要受委屈。”

    “对,对,这个一定要问问。”春莺也帮腔道:“谁不纳妾,就选谁当夫婿。”

    “现下当着众人的面前问这个,他们肯定说不纳的。将来过了门,家里长辈要他们纳时,只怕也拦不住。”贵姐儿见两个丫头提的问题有道理,倒沉吟起来道:“还得让他们自己陈述不纳妾的理由,听听是怎么说才论。”

    “姑娘何不让他们白纸黑字的写下保证,保证不纳妾,方才点头应承婚事?”秋燕有些心思的,这会献计道:“将来长辈们逼着要姑爷纳妾,姑娘只管展了保证书出来,包保他们得忌着,不好行动的。”

    “这却不行。还没出嫁就让夫家写保证书,肯定给人一个悍妇的印象。真逼不得已写了,过了门,婆婆小姑有的是法子毁了保证书。弄的不好,还得为了这个事夫妻不和。”贵姐儿笑驳了秋燕的法子。现下三家亲自上门来求亲,看着像是自己高高在上,可以任意提要求似的。其实这会提了他们居然会答应,但是提的不合理,却难保不会秋后算帐。这写保证书的事儿,任是谁家真个写了,心里也会不痛快,就此埋下不信任的种子,却无论如何不能这样做。

    正想着,巧娘已准备好米筒,端到厅里去了,这会进来问道:“可写好了没有?”

    “这就好了!”贵姐儿忙写完最后一道题,让春莺和秋燕帮着吹干才团起来。

    巧娘着人抬了一只桌子放在厅里当中,放了米筒,燃了香,这会写的题也放上了。大家上去拜了拜。然后贺年唐少华李甘雨便各自抽了一题放到桌子旁边的小碟子上。

    “好了,抽签吧,依抽到的长短先后答问题!”曾老道笑眯眯坐到桌子边,手里攒了三根稻草棍子,让贺年他们抽。这个时候,贵姐儿也坐到曾老道旁边。

    贺年抽到的最长,唐少华次之,李甘雨最短。待唐少华和李甘雨出了大门,候在听不到声音的角落。曾老道这才从碟子中抽出一道题,展开问道:“你会不会纳妾?”

    “不会!”贺年答的干脆,抬眼看贵姐儿,笑着补充道:“我喜欢清静,不喜欢一屋子人,家里有一个娘子就够了。”

    答的倒轻巧!董玉婵想着这个问题容易作答,只要一句我不会纳妾就答完了,

    估计三个人会答的差不多,自己儿子恐怕也答不出新意来。这会心生一计,看看厅内全是大人,小孩子一个不在跟前,贵姐儿是当事人,就算听懂了这个问题,也不会怪自己唐突的,只怕还会暗喜自己帮着问出这个问题呢,因此顾不得问问题的规则,插嘴问道:“若果你娘子有喜了,不方便服侍你,这当儿,你难道忍得住不纳妾?”

    董玉婵的意思是,若果你娘子有喜了,不能同你有那床第间的事,这当儿你难道忍得住不碰其它女人?她问的隐晦而又阴毒,但是这却也是所有女人会关心的问题。只看贺年领会不领会到她的意思,又会如何回答了。如果答的所有女人都听的中意,这一道题,另外两个不必答,也算是他胜出了。

    曾老道瞧着贺年一笑,倒把贺年笑的不好意思了,这种话当着众人面问了出来,也只有长住在乡镇的董玉婵问得出了。贺年瞧瞧贵姐儿,见她俏脸酡红,大眼睛亮晶晶的,一时也弄不清她听懂董玉婵的意思没有,只是当着这一屋子人,这会儿一定要答董玉婵这个话的。

    见大家都看着他,等他回答,贺年好看的眉毛一挑,微微一笑答道:“我忍性极好,从小儿忍到现在,忍了十七年也忍得住,我娘子若果有喜时,最多忍几个月,几个月时间自然难不倒我。”

    “哈哈……”这会,听得懂意思的倒全笑了,回答的真妙啊!

    贵姐儿也忍俊不及笑了,却听曾老道在旁边问她道:“你笑什么?”

    “哟,没什么,见大家都笑,我就跟着笑了。”贵姐儿见曾老道笑的促狭,脸上又红了些,用帕子半遮住脸说:“该叫另外一人进来答问题了!”

    接着唐少华和李甘雨依然答了这个问题,果然跟贺年先头答的差不多,并没有答出什么新鲜话来。

    第二道问题和第三道问题,贺年和其它两个人都答的差不多。问完问题后,就轮到贵姐儿说话了。

    “贵姑娘,现下大家都答完了,你觉得谁答的更中你的意呢?”曾老道作出一副不偏不倚的样子问道。

    “三个人都答的差不多呀!”除了董玉婵插话相问那句,其它的,三个人确是答的都差不多,贵姐儿这会倒不好马上偏向贺年,这样会让其它两家暗地里嘀咕,认为她一早就属意贺年了。若是这样,却怕他们真个不服,又说出什么话来,让老娘她们难做。而且,也不想轻易应了贺年。贵姐儿说着,偷眼看贺年,见他转过脸来,果然一脸焦急,心内暗乐,就是要这个效果,不叫你急一急,那怎么行?

    曾老道见贵姐儿一副难以选择的样子,在旁边道:“既然三个都答的差不多,看来贵姑娘也是难以选择了。这样罢,再抛一次绣球,看看绣球抛到谁手里,贵姑娘就嫁谁,另外两家不得再多话!”

    老道,你还有没有更馊的主意?贵姐儿一听曾老道说出抛绣球这句话,差点翻白眼了。谁知庆氏和董玉婵这会见贺年答问题时,其实答的最好,正叹气,听得曾老道的话,却暗喜,这又多出一次机会了,咱们儿子身手肯定要比另外两家敏捷些的,抛绣球正中下怀啊!都忙不迭道:“老神仙好主意!”

    好个球!贵姐儿这会后悔刚刚拿乔了,若是自己手路不准,一抛,把绣球抛到唐少华或是李甘雨手中,这可怎么办?

    绣球落何方[]

    哇,要抛绣球啊,这个可好玩了!”双胞胎不知道从那儿钻出来了,嚷嚷着道:“上回妈祖娘娘寿诞,村里所有人派了钱请了戏班子在妈祖庙前唱戏,戏里那个小姐可不就是抛绣球招婿么?那个绣球滚来滚去,最后还是落在那个穷秀才手里啦。阿嬷不是念了一声佛,说可是有神明保佑哩,别人就接不中她那个绣球。”

    “小孩子掺和什么劲,快回屋去!”郑婆子见双胞胎跑了出来,忙要过来赶他们进屋,谁知他们话一说完,已自己跑进屋了。这下不由一笑,“这回倒懂事!”她这里话才说完,却见双胞胎又跑了出来,两人用半边手掌合托着一只线球出来了,笑嘻嘻道:“这个可是家里最大的线球了,就用这个来抛吧!”

    贵姐儿着急了,正想让双胞胎把线球快点拿回去,少来捣乱。不想董玉婵已是站起来从双胞胎手中拿过线球,笑道:“不轻不重,倒趁手。你们找了针线出来,咱们包一方红帕子缝上,就和戏里那个绣球一般无二了。”

    “好呐!”郑家大人还来不及拦阻双胞胎,双胞胎又是一阵风进去,一阵风拿了针线箩子出来。箩子里正好放着一方红帕子。

    贵姐儿见大家把曾老道的话当了真,居然没人反对这个抛绣球的主意,这下急的暗掐自己手心,转头用眼神向曾老道求救:老神仙啊老神仙,我不该当着你的面让你徒弟着急,可是你也不能这样作弄我啊!这可是终身大事,万一真失手了,可是不好收场的。你就想个法子让她们息了抛绣球这个锼主意吧!

    曾老道眼睛看到别处,用只有贵姐儿听得到的声音道:“是你的就是你的。从来天意难违,抛绣球可是一个好主意,若果这样也没抛错人,就证明确是天赐良缘哪!再说了,想要挑得如意郎君,那能一点风险不冒,顺顺当当就挑上了?可怜这眼前三位哥儿,可全是捧出真心来了,姐儿究竟与小年相识的时日没有其它两位哥儿长,总得再给另外两位哥儿一个机会。还有一个,若小年有本事,自会接到你的绣球;若你真有心,也会抛到小年手里,这当中,除了天意,还有你们两个的心意。”

    抛绣球难道不是单纯性的碰巧吗?居然能扯到天意和心意。贵姐儿只觉满头黑线,抛绣球时恰好抛到意中人手中的,那只是戏里演的好不好?或果真抛,肯定不是抛到老头子手中就是抛到一个丑汉子手中,哪能恰好就抛到意中人手中?除非意中人一身武功,抢先跃起抢了抛下来的绣球。看贺年那模样,没觉出他有功夫的样子,倒是李甘雨块头大,身子面积广,占用的空间多,绣球的面中率要比其它两人高。

    “很多东西看似碰巧,其实中间自有千丝万缕因素造成这个碰巧的机会,你想要什么结果,便得动脑子牵扯住那些因素,或是制造那些因素,让结果如你所愿。”曾老道似是知道贵姐儿所想,又压低声音道:“世间人最是相信天意,更是迷信所有碰巧的机缘。三方亲自上门来求亲,绣球若能‘碰巧’抛到小年手中,其它两家方能真真正正息了心思,诚心恭喜你们。”

    贵姐儿听得曾老道的话,这会儿倒想起自己小时候让表哥方文信巧撞林翠,最终两情相悦,顺利成亲的事。在他们两人看来,那次巧遇,绝对是碰巧,却不知道这碰巧的机缘,其实是自己人为造成的。只是现下众目睽睽之下抛绣球,却如何能碰巧抛到自己想抛的人手上?贵姐儿这里想着,抬眼却见庆氏和董玉婵居然合作把那块红帕子缝在线球上,这会已缝好了一边,董玉婵手快,还顺道从针线箩中挑出一块勾花边缝上了,三两下,两个人已把线球弄成一个漂亮的绣球了。

    郑家上上下下等人却全认为抛绣球这个法子好,不论抛中谁,另外两个必不再多话的,还得说道一声天意如此,这事儿怨不得人,以后是亲戚还是亲戚。

    “三位哥儿看着,都各有各的好处,这会儿就算是我选,也难以决择呢,这会抛绣球让上天决定,倒也不错。”郑婆子笑眯眯跟巧娘道:“贵姐儿的婚事,倒要系在一个绣球身上了。”

    因了贺家媒婆那一出,对比三家人,巧娘对贺家终是有些儿心结。这会儿见贺年虽然答题答的出色些,却还怕贵姐儿一口就说他答的最合意,若这样的话,庆氏和董玉婵还是会有些嘀咕的。况且,唐少华和李甘雨此时还是一副不服输的样子,这会就定了贺年,还是不能服众啊!亏得曾老道又说了让抛绣球,这个抛绣球的法子虽然险,但这并不是对着一群人抛,而只是对着三家哥儿抛。三家哥儿都是不错的,这要抛中了谁,都是喜事,也能止了另外两家的嘴巴。因此,她也赞成这个法子,已是笑着让人去抬另一张八仙桌出来摆在厅里角落中充当高台。

    贵姐儿这会倒被人扶了站到桌子上,绣球也塞在她手里了。她展眼一看,见众人把厅里杂物和其它椅子桌子都搬走了,只留贺年唐少华李甘雨站在厅里另一个角落,其它人?醯郊忻拍潜呷チ恕?br /

    郑家宅子是那种典形的厅里宽敞,房里窄小的格局。再加上之前扩建过一次,杂物一搬,却显得厅里极大。贵姐儿这会站在桌子上,倒真觉得有一种高台抛绣球的感觉。只是这种感觉还杂夹着另外一种哭笑不得的味儿,情绪分外的怪异。

    “你说,小姑会抛中谁?”宝儿挤不到前头去,回头跟方霞光道:“唉,真奇怪这个老神仙,居然不帮自己的徒弟,就一副公道的样儿。小姑那个绣球要是抛不到贺少爷手中,这可怎生是好?”

    “就是。”方霞光也跟宝儿一样,折服于贺年的风采,这会道:“贺少爷和唐少爷看着都是只顾读书的文弱书生,这抢绣球嘛,只怕不及李少爷了。李少爷虽然胖点,但是脸上红润,一看就知道有力气的,绣球一抛,他手一伸就够着了,照我看,这回李少爷要成咱们家姑爷啦!”

    “未必吧!贺少爷是老神仙的弟子,这老神仙是道家,道家最兴养生之术,肯定有些强身健体的法儿授与贺少爷。贺少爷本是清贵人家的子弟,京城里几个来回,这会居然还能神采奕奕,只怕有些功夫在身的。照我看,老神仙还是偏帮贺少爷的,度着他有些功夫在身,索性提议抛绣球,这一抛,肯定就是贺少爷接着了。”旁边的来华接口道:“是人都有私心,老神仙怎能例外?他要是不偏帮自己徒弟,还真怪了。”

    “这你可错了,或者这会老神仙确是没有私心的。”来荣也挤不到前头去,这会慢慢道:“上回我在唐家住着时,可是看到唐家请了人教几位哥儿练功的。因他们家里是茶商,有时要走远路去收茶叶,都练得一点功夫防身的。虽然学的不算好,但是抢个绣球,却不在话下的。”来荣上回赶考时,在唐家住过一段时间,与唐少华相谈甚欢,若是不能选贺年,他倒希望贵姐儿能选上唐少华的。

    “这么说来,究竟能抛中谁,还是难以断定了?”方霞光摸摸自己的肚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能生个闺女出来呢!要是生了闺女,将来也能像小姑这般挑夫婿,那才称心呢!

    双胞胎钻进钻出的,这会又钻到后边跟几个大人道:“小姐姐站在上头比来比去,就是不抛,几位哥哥都急的伸长脖子呢!”

    “哈哈……”大家都笑道:“这一抛,就是最后决定会许谁了,当然犹豫着呀!”

    却说贵姐儿站在桌子上一会,勉力镇定自己的心神,见贺年唐少华李甘雨都站在曾老道划定的范围外,这会抛过去,究竟谁能接到,实在难以预料。贺年,他的反应能比其它两位更快吗?不,不,不能把希望寄托在贺年身上,万一他反应就是没其它两位快,可就糟了。

    贺年唐少华李甘雨站在厅里等着抢绣球,心里的味道各各不同。

    贺年临急用年月日时给自己起了一个卦,卦位显示东南位有利,他想了想,便站到最左侧了。

    唐少华听得要抢绣球,倒有些胸有成竹,说起来,自己怎么也练过几日功夫,身手难道不比他们两个快些?

    李甘雨却觉得自己块头大,待会只要张开手臂扑上去,绣球就十拿九稳了。

    贵姐儿站在桌子上,右手拿着绣球,向左轻轻踱了半步,见台下三个人紧张的跟着向同一侧踱了半步,不由笑了。忽然的,她右手向外一抛,嘴里却喊道:“蛇!”电光石火间,那绣球其实没抛向右边,却是抛向左边。

    众人听得贵姐儿嘴里喊道“射”,绣球就抛了出来。只见唐少华和李甘雨迅雷不及掩耳的扑向右侧,贺年却一蹦老高,蹿向左侧。只一瞬间,却见绣球落在贺年怀里

    议定了日子

    “小神算就是小神算,居然测准了绣球抛出来的方向,一蹿就抱了一个正着。”众人窃窃私语道:“刚刚看见他排在右侧的,自己捏捏手指测算着,然后就换了方向,排到左侧去了。”

    “可是,我刚刚明明见着贵姑娘手一抛,是抛往右侧的,那个绣球怎么落到左侧去了?”唐家媒婆还有些疑惑,这会不甘心的说:“难不成我看错了?”

    “这你就不懂了,贵姑娘是抛向右侧没错,可是她明显透着心慌,抛出绣球时,手掌一缩,却横扫了绣球一下,绣球被手掌边缘一刮,滴溜溜一转,就落到左侧了。”贺家媒婆这会自认为心眼清,看的清楚,自己举起右手示范抛绣球,然后错抛到左侧的动作。

    “啊,原来这样,我就说我眼睛一眨,怎么那个绣球就落到贺少爷怀里了。正疑惑着呢!”李家媒婆看看这局势已定,贺家媒婆又示范的形象,倒释了疑心。

    贺家媒婆见唐家媒婆和李家媒婆再没二话,又舌绽莲花道:“贺少爷偏生知道要站到左侧去,贵姑娘又偏生慌里慌张横扫了绣球一下。唐少爷和李少爷却偏偏心急,来不及看清绣球扔到那个方向,只见着贵姑娘手一扬,就抢着扑向右侧。若照常理,这个绣球自然是往右侧来的,这会却被站在左侧的贺少爷接个正着,这就是天意了。”

    “嗯,确是如此!”唐家媒婆和李家媒婆都点头,好像这会才看清了当时的情况似的。

    众人一边讨论一边上去跟贺年恭喜。贺年抱着绣球,本来还一脸惊魂未定的样子,这会回过神来,却笑的一脸灿烂。刚才得了一卦,卦象显示东南方向有利,自己站到东南方向上,再蹿往东南方向上,果然有利啊!大吉大利!不过慢着,贵姐儿指着右侧说有蛇,引的自己蹿向左侧,她这才把绣球抛到左侧,正好让自己接个正着,这……。嗯,自己实在有眼光啊,看看,未来的妻子如此聪明,京城里有几个能这样的?这般想着,却偷眼去觑那边的贵姐儿,不想贵姐儿正好也看过来,却狠狠横了他一眼,不由一怔,这是怎么啦?难道她不想抛给自己,抛错人了?应该不会呀,贺守可是打听的清楚,她除了自己,没跟别人见过面的。那这是?哦,对了,定是怪自己没早点上门提亲,要不,就是怪自己家请来的媒婆不济事。嗯,这个事,自己以后得好生解释一下。

    却说贵姐儿下了桌子,瞪了贺年一眼后,便被拥簇着回了房,心里却不是滋味。虽然结果是如愿了,可是一想到贺年跟自己想的一个样,怕蛇怕到不敢跑右侧去抢绣球,心头就有些发堵。好你个贺年,我一说“蛇”,你真连绣球也不顾了,直接就蹿向左侧。可是话说回来,若是贺年听到“蛇”这个字,这回却顾不得怕蛇,硬要跟着蹿到右侧去抢绣球,这个绣球却不知会落在谁手里了。贵姐儿纠结着,那究竟是贺年不顾一切跟着跑到右侧冒险去抢绣球好,还是稳稳当当如自己所料蹿往左侧抱住绣球好呢?啊呀,反正心里不痛快了,贺年,你等着,将来过了门,一定要好好的的整治一下你,要不,难下这口气。

    贵姐儿自己嘀咕着,却见三位嫂子进来道喜,又道:“可怜李家哥儿和唐家哥儿,那个黯然神伤啊!”

    “他们走了没有?”李甘雨和唐少华是从小儿就认识的,只是这个终身大事,却不能讲人情,贵姐儿也代他们难过,只是大家长大了,总归是男女有别,这会自己选定了贺年,却不能再跟他们多说什么了。

    “你娘留了他们下来吃饭,这会还没走。”董氏也进贵姐儿的房里来,笑道:“这回的求亲真的差点闹出事来。好在老神仙来了,这件事才圆圆满满的。”

    “可不是,先是三家媒婆一起上门来,好不容易她们走了,谁知又一一的返回来。更绝的是,三家的少爷都亲自上门来了。说起来,这比戏里演的还热闹些。”宝儿接口道:“若不是老神仙让小姑抛绣球,这会只怕还扯不清呢!”

    “我看得清楚,贺少爷一听小姑说‘射’,就冲向左侧,一跃而起,两只手向前一伸就抱住了绣球,神着呢!”美妹学贺年当时的动作,作个抱绣球的样子,笑着说:“贺少爷看着文弱,当时动作可敏捷着呢!一蹿老高,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会功夫。”

    众人又纷纷说起当时的情景,只感叹贺年怎么就知道蹿到左侧接住绣球,实不愧是老神仙的徒弟等语。只听得贵姐儿暗暗撇嘴,若你们知道真相,只怕都会给他一个白眼呢!她们这里说着,贺年却也在厅里听着众人称赞他当时反应快等语。

    董玉婵和庆氏等见事已至此,巧娘等人又盛情留她们吃饭再走,她们这会若是不吃了这餐饭再走,倒像真个和郑家赌气了,便不好马上就走,一时全留在厅里说话。

    曾老道捻须笑道:“李家哥儿和唐家哥儿今天既然没得着彩头,老道便免费为两位哥儿看一下相罢!”[:]

    “如此甚好,快过去让老神仙看一下!”董玉婵和庆氏本来心中不痛快,这会听得曾老道要帮她们儿子看相,都惊喜的推自己儿子过去。据说曾老道平素不轻易帮人看相,只说自己眼神儿不好,统统推辞了。这会开口说要帮自己儿子看相,真是喜出望外。

    唐少华和李甘雨听得众人还在说抢绣球时的情景,本来如坐针毡,又不好就走,这会听得曾老道的话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倒忙忙坐到曾老道旁边去。

    郑婆子对曾老道看相之术也极为叹服的,忙也凑过去听,一边笑道:“我婆子不晓得看相的,却也觉得两位哥儿眉眼清明,都是好相,老神仙可要细说细说呀!”

    贵姐儿在房里听得秋燕来说曾老道帮李家少爷和唐家少爷看相,众人听住了,又问七问八,热闹的很,李家少爷和唐家少爷一时倒有说有笑起来,神色平静了许多等话,这才放下心来。

    却说巧娘见众人被曾老道吸引了过去,她这里便慢慢问贺年贺家诸事,又道:“贵姐儿还没及笄,现下若是定了亲,却得及笄再过门。她阿嬷和爹爹自然不舍得她远嫁,你跟家里等人商议一下,最好明年再迎娶。”

    “郑奶奶放心,我家少爷已在这村里买下一所大宅子准备作迎亲之用,?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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