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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户千金.第8部分阅读

    小户千金. 作者:肉文屋

    ,想着做完晓意的衣裳,若有布剩下,只能给贵姐儿做条绸裤了。

    婆媳两个说着话,却听门口又有人喊,却是张黑桃小妹张锦桃来了。原来张黑桃的娘在村口听得村里人说巧娘请了大夫匆匆往家跑,是为张黑桃诊脉来的,只以为张黑桃生了什么病,急的忙叫小女儿过来瞧瞧。待听得是有喜了,张锦桃也喜的合不拢嘴,跟郑婆子说:“我娘在家急的跳脚,还以为姐姐得了什么病。我回家去告诉她这个喜事,省的她待会自己不放心又跑来。”说着蹦蹦跳跳就跑了。

    过了没多久,张黑桃的娘还是亲自来了,手里提了两斤红枣,一进门就跟郑婆子说:“那回我有黑桃她大哥时,也头晕,后来吃了些红枣,竟好了些。听老人家说红枣最是补血,家里剩着这两斤,我都提来了,让黑桃每日吃些。”

    郑婆子只得接了她的红枣,一面让她自己进房跟张黑桃说些体已话。

    圈圈比字多

    因张黑桃身体不适,巧娘包办了多数家务,在忙乱中便过了年。年后,大家默算郑明发应考的日子,待得应考日子过了,又等他的信。

    三月底时,终于收到郑明发的信,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大意是说落第了,本待早些回家,但是方遥和方逍留着他在京城里再住一段时间,端午节前必会回家的。

    巧娘看了信,却并没有如何失望,郑明发丢了书本那么些年才重新拾起,上次能考中举人已属幸运,这次没考中进士其实在大家的意料中。

    过得几日,巧娘却收到方遥的信,倒是详细说了郑明发这次应考的事。

    原来郑明发当日从考场出来时,已知必不中的,本待马上收拾东西回家的,只是方遥和方逍等人苦留,又说道再如何,也得等放榜了才回去,也有一个交代。待得放榜,那起落第的人自然有许多呼天抢地,狂歌当酒的,郑明发见到有些人口才甚了得,见识似是不凡的,也落了第,更兼有那寒窗苦读多年,没未一日丢下书本的,也同他一样与此次进士无缘,心情倒平静了下来。方遥与方逍见得他的情状,却拉了出去喝酒散心,只说待三年后再考便是,无须忧烦的。不想郑明发这些年严于律已,甚少喝酒,几晚喝下来,却伤了胃,一时请大夫诊治,又引发一些旧疾,生生病倒了。如今只待养好病再回家呢!

    巧娘见得方遥的信,这天夜里便思写一封信与郑明发,略为安慰一下。只是她虽识得字,却极少动笔,拿起笔来涂了几回,终是觉得字太丑而没完成。贵姐儿爬在床边看巧娘写了几回还是没写成,忙爬下床来瞧,笑着说:“娘,我帮你写!”

    “你才跟着你哥哥他们学写了几个月的字,识得的字也不多,怎么帮娘写信?”巧娘好笑,把手里的纸揉成团,却没扔掉,只放在桌子上,打算明天用来引火用。

    贵姐儿见巧娘不相信她会写信,自己拿过巧娘丢在桌上的笔,醮了醮墨汁,在另一张摊开的白纸上写上四个字:父亲大人。

    巧娘见贵姐儿写的虽不算好,笔划也略略歪扭一些,但是每个字都认得出,不由又惊又喜,搂了过去坐在她膝盖上,笑着说:“我念,你写,若是不会写的,便画个圆圈代替好了。”话虽如此说,巧娘还是握着贵姐儿的手一起写了起来。结果,贵姐儿第一封布满圆圈的家书便诞生了。贵姐儿看着那封家书,圈圈比字还多,暗暗可怜自己和老娘,竟然有许多繁体字不会写,真是太文盲了!

    远在京城的郑明发,于若干日后,收到巧娘口述,贵姐儿动笔的信,一看里面许多圈圈,落款是巧娘和贵姐儿上,看完信,却笑翻了。这一笑,病却好了大半。待得病好便准备回家。因五月中旬却是方达父亲的死忌,方遥和方逍也思回老家祭拜,两家商讨了一会,便决定和郑明发结伴回去。

    方逍跟东家请了假,又把铺子里的事交代给几个得力伙计,少不得又叮嘱婆娘好一通话,因小妾夏至这阵子跟婆娘有些不对盘,又怕自己一走,两个会明争暗斗的,便准备带了夏至一起上路。晚间便跟婆娘李敏华说:“你我成亲也这么多年,你应该知道我的为人,不是宠妾灭妻的人。现下带了夏至一起回老家,却不是冷落你,偏爱她。却是因为我一走,把她放在这里跟你看着铺子,反是不放心。她原是五姨娘跟前的红人,凡事不认输,若是我不在,没人拦着她,她跟你斗气,再要抬出五姨娘来,你可是憋气。再则,这皮货铺虽不是我自己的产业,却化了不少心血,现下拿出来托人往海外去卖的皮货也从这里出去,除了你,我也不敢乱相信人。我把夏至带走了,你好好的收拾一下原跟着她的人,该卖的卖,该配人的配人。待得我们回来,再给她买几个新的丫头。到那时,她就成了一个没牙的老虎,想使人往五姨娘那儿说道什么,我们也自然先知道了。”

    李敏华见方逍要带夏至一起回老家,本来满心不痛快,待得听了他这一番话,这才知道他还是跟自己一条心,遂点点头说:“既是如此,你把泉哥儿也带去。泉哥儿是长子,也该去祭拜一下祖父,隔了这许多年没回老家,怕族里的人都不认得他了,还得回去认认人。”

    方逍的大儿子方文泉今年已是十四岁了,李敏华使儿子跟在方逍身边,自是可以做个耳报神,回来时凡事就可以细细的说给她听,不会漏过半点。

    方逍也明白婆娘的心思,点头道:“你既还是不放心,就让泉哥儿跟着一起回罢!”

    他们这里商议,方遥那边也甚是热闹,听得方遥要回老家祭父亲,唐梅娘就笑着说:“现下夏季将至,春茶已摘完,铺子里又有伙计看着,却正是走得开的时候,我陪着你一起回罢!”

    方遥还没答,方文龙已是嚷着说:“我也要去。”

    “我也要去!”旁边传来另一个声音,大家一看,是唐少华。

    “哦,你也跟去作什么?”唐梅娘见唐少华也嚷着要跟了去,不由好笑,说道:“路上要走好几日,还要改搭船,上回你跟着,还嫌路上闷,这次又要跟去,你娘定是不让的。”

    “姐姐说的,春茶已摘完,夏茶产量少,也不劳咱家费心,正好趁着这个时候出外游玩,近些的咱们也全去过了。上次回姐夫老家,那边风景独好,人情味又厚,正思再去一次,借了姐夫回老家,索性我们一家子也跟了去,游玩一番才回来。”唐明山从帘后转了出来,笑着说:“姐夫姐姐可不要嫌弃我们。”

    唐梅娘一愣,明白了唐明山的心思。因唐家已在为唐明山物色女孩子,只待有好的就挑了给他作妾。庆氏自是不欢喜,唐明山却想避得一时是一时,他要走开了,纳妾这事自然就得搁下,待得日子过了,极可能就淡了。再有,若是离开唐家,庆氏心理一放松,能够再怀上,这纳妾的事在短期内自是不会再提了。

    因此上,郑明发提了自己一小包行李出唐家大门时,看着方逍一家子和方遥一大家子,及马车,箱笼等,便怔怔的说:“这是搬家还是打仗呀?”说的方逍和方遥都笑了。

    最高兴的却是方文龙和唐少华,最近被拘着读书,拘的紧了,这回能跟着大人一起回老家,正好放松一下。方文龙还跟唐少华说:“不知道贵姐儿现在长成怎么样了?”

    “小时候胖嘟嘟,大了肯定也是一个小肥妹!”唐少华遥想起贵姐儿一岁多的样子,摇摇头说:“她好玩是好玩,就是太小。”

    “差不多三岁了,不算小了!”方文龙在唐家,来来去去就只跟唐少华玩,心里很想念贵姐儿这个胖嘟嘟可爱的小表妹,早从怀里掏出一个装在盒子里,包了层层锦布的东西说:“我准备把这个送给贵姐儿,让她稀奇一下。”

    “你真舍得?”唐少华见方文龙把珍藏的东西也拿了出来,瞧瞧他的脸说:“可别送出去了,回来后悔的。爷爷说了,这东西从海外带回来,不可多得的,你要送了,再想要,也不能了。”

    “你不是还有一个吗?我以后要真稀罕了,就跟你借来瞧瞧过过眼瘾就是了。”方文龙合上盒子,摸了摸,想要送给贵姐儿的决心却没有动摇。

    唐少华想了想说:“算了,回家来我把我那个送给你吧!反正我爹爹那里还有一个大的,我想瞧什么,跟他拿了来瞧,比我们这种小的好用多了。”

    两个人说着,被大人抱了上车,又探头去跟唐家送出大门口的诸人挥手,便止了话。

    因人多,又带了小孩子,一行人的行程便有些慢,只得先捎了信回去告知董氏和巧娘等。

    巧娘接到信时,跟郑婆子说:“不得了,我二哥我三哥都要回来,二哥带了泉哥儿和姨娘来了,三哥三嫂带了龙哥儿回来不说,居然又捎带上舅爷一家子来了。好在大哥上回把宅后一块地也买了下来,扩建了宅子,要不然,这回只怕不够住的。”

    郑婆子笑道:“就算不够住了,你大哥自然会安排的。只是,究竟什么时候能到家?明发自打去年九月份去了京里,现下都四月份了,足足七个多月,不说我老婆子,你和贵姐儿岂能不想他?”

    巧娘又细看信,弹算他们在信里说着到达的地方儿,又板着手指头算着到家时该多少行程,算了半晌说:“最迟在端午节后也就该到了。”

    “端午节第二日便是贵姐儿三岁生辰,希望明发赶得回来贺贵姐儿生辰。”郑婆子一边说,一边默算离端午节还有多少天。

    五日后,便是端午节,郑婆子和巧娘等人吃完粽子,还不见郑明发一行人回来,心里虽急,却互相笑道:“赶明儿就是贵姐儿生辰了,该不会等到明儿再回来,恰好凑了热闹罢?”

    小户千金

    作者:贡茶

    贺贵姐生辰

    因董氏说三岁定八十,三岁生辰切不可马虎,因此贵姐儿一早起来,就被从头到脚用粉色系衣裳和头饰打扮了一通,站到镜子前看自己时,不由瞪大眼,活脱脱一粒果汁糖,还要是古色古香的果汁糖。

    “哇,贵姐儿好漂亮!”贵姐儿正瞪着镜子里的自己发怔,旁边早有赞美声传来,侧头一看,却是小胖子李甘雨。李甘雨七岁了,比先时瘦些,眉眼也长开了好些,打扮的像一个小少爷,很拿得出手的样子。

    贵姐儿听得李甘雨赞她,还笑嘻嘻的凑近来想拉她的手,退后一步说:“我自己走!”出了房,厅里董玉婵却和巧娘说的热乎,一见贵姐儿出来了,忙忙递过自己买的玉佩说:“贵姐儿来,我给你戴上,这礼虽薄些,却是我的一片心意。”说着已是拉过贵姐儿,帮她系上了玉佩。

    生日收礼物,应该没什么不妥才是。贵姐儿见董玉婵一边帮她系玉佩,一边似乎在偷着笑,小小心里猜测了一会,想不出她一个妇女送她一个玉佩能有什么意图。过一会也就丢开了不再细思。

    原来董玉婵早起带了李甘雨到董氏家窜门,见得她提了礼物要赶往贵姐儿家里为她贺寿,想起贵姐儿的爹现下也是举人,贵姐儿又生的可爱,再加上有董氏这个疼她的干娘,深处来说,实实是一个难得的好媳妇人选,再想起之前自己跟董氏开过的玩笑话,说要贵姐儿作她儿媳妇的事来。这么一想,就拉了董氏,非得跟着来郑家给贵姐儿贺寿,还临急在镇上买了一只小玉佩,准备作寿礼。

    跟着董氏来的还有林翠和方文伟。林翠坐得一坐,跟董氏说了一声,先行回娘家了。

    这里巧娘悄悄问董氏道:“小翠过门也半年多了,肚子里还没动静么?”

    “还没呢!她自己也急,这回跟着来,忙忙回娘家,怕是让她娘陪着去拜拜送子观音呢!”董氏说起这个,俯耳过去跟巧娘道:“两个好的蜜里调油,偏生没个动静,我已嘱了文信,让他到书房睡几晚,隔开几日再到房里,看看可好些!”

    贵姐儿竖起耳朵听她们说悄悄话,也听了一个大概,暗暗点头,少年夫妻太频密了确实容易不孕呀,隔开几日确是有道理的。巧娘见贵姐儿凑过来听她们说话,笑着推开道:“小孩子家家的,怎么大人一说话,你就喜欢凑过来?”

    “贵姐儿,今天你生辰,这是送你的,拿着!”郑明业拿里拿了一只雕刻得活灵活现的小鲤鱼递给贵姐儿,笑着说:“找了木匠家的,好容易寻了那颜料来涂上颜色,你看看,涂上颜色了,远远一看,倒像真的鲤鱼一样了。”

    原来郑明业平日空闲最喜拿了木头雕刻出一些小动物,雕的小鱼小鸟最是栩栩如生。贵姐儿上回见他雕一尾小鲤鱼,鱼尾弯弯翘起,鱼鳞清晰,要不是颜色不对,跟那水里游的鱼几乎没两样。不由暗暗吃惊,看这手雕工,要是放现代,那就是雕刻大师了。因跟郑明业说:“小叔,你涂上颜色,然后送给我好不好?”

    郑明业自小便喜欢拿小刀雕些东西,从没人表示欣赏他雕的,之前贵姐儿和小来初虽也拿了他雕的小动物去玩,但并没有像这回这般郑重其事的跟他说,听得贵姐儿这般说,自是喜滋滋道:“这乡下地方也没人卖那颜料,我却到哪里寻去?这个先送你,待下回寻了颜料,我再另雕一个,涂上颜色送你。”

    因贵姐儿今日生辰,郑明业便寻了木匠家,好容易得了颜料,便细心把雕的鱼涂了颜色,这才候着时辰拿来送她。贵姐儿接过郑明业手里的木雕鱼,见比上回雕的那个还精巧些,不由爱不释手。

    李甘雨和方文伟围过来看贵姐儿手里的木雕,第一次见到涂上颜色的木鲤鱼,用手粘了粘,也不掉色,都惊奇的说:“像真的一样。”一面回头去找郑明业说:“可不可以也雕一个给我?”

    郑明业见他们喜欢,笑道:“家里还有,只是没涂颜色的,若是不嫌,一人送一个给你们玩。”

    李甘雨和方文信听说没有涂颜色的,有点失望,跟了郑明业进去房内看时,见虽然没有涂颜色,雕的生动活泼,也很好玩,忙一人挑了一件,喜滋滋出来了。

    张黑桃见巧娘要陪客,忙让小来初去跟贵姐儿玩,自己扶着大肚子去灶下洗菜。巧娘跟董氏和董玉婵说了一会儿话,也进了灶下,与张黑桃道:“你莫蹲的太久,看压着了肚子。我来洗罢!”

    张黑桃早挪了一张矮凳子坐了,笑着说:“不相干的,压不着肚子。明业特意做了这张矮凳子,宽大结实,中间还凹进去一点,我坐着,感觉比坐那高些的椅子还稳当些。若是单单亲家舅母来了还罢了,今儿她堂姐也跟着来,且是第一次,你自然得陪着,这灶下的事就交给我了。我也不是第一次大肚子,且别人家的,谁不是大着肚子什么都做?也是你们体谅着,我还时时的躺一躺,若还不知足,可是讨嫌。”说的自己笑了。

    因张黑桃怀的这胎先是常常头晕,现下虽还未到临盆的时候,肚子却大的吓人,巧娘等人自是不敢让她做重活。张黑桃见巧娘说着话,已是挽起袖子蹲下来洗菜,让她只管出去坐着,只得扶着腰站了起来,出去陪董玉婵等人说话。

    大家说起来,董玉婵也是认识张甜桃夫家的,见得张黑桃的肚子大的厉害,笑着说:“别也是一对双胞胎罢!你姐姐的婆婆常时带了那对双胞胎出来显摆,大家看着只觉一模一样,愣是认不出哪个大,哪个小,每回都猜错。据说你姐姐帮着他们洗澡时,也闹过笑话,说道一个洗了两次,一个没洗。还是那个没洗的自己跑进去比手划脚的,你姐姐这才发现呢!”说着捂了嘴笑。

    张黑桃听的也直笑,姐姐那对双胞胎差不多一岁了,虽还不会说话,却精灵古怪,常时闹些笑话出来。姐姐因了这对双胞胎,也在申家站稳了脚跟,夫婿也不再把她当透明人。

    贵姐儿见大人聊天聊个没完,自己跑去灶下看烧了什么菜式,见到居然有鸡有鱼,还有一碗专门准备的甜面,不由心满意足,这才像做生日嘛,前两次都是一碗长寿面就算是过了,也太简单。

    待得烧好饭菜,大家正要入席,只听门口有人来喊郑婆子,喘着气说:“村口好几辆马车都往这边来了,举人老爷就在里面呢,车帘揭开时,我见着两个气派的男娃,还晃眼见到几个细皮白肉的夫人,我度着是举人老爷和京城里的亲戚来了,你们快些出去迎接。”

    郑婆子和巧娘等人一听,喜的不行,巧娘嚷着说:“明发可回来了,同行的该是二哥和三哥他们呢!”

    董氏一听,也忙忙的跟了出去迎接,拍着手儿说:“怨我,出来时没让人留门,他们应该是先到镇上我家,见家里锁了门,一气儿全跑这儿来了。这儿地方小,少不得跟人借些椅子,就摆门口大家坐着。”

    几个人说着话,奔到大门口,没走多远,几辆马车倒全进来了,可不是郑明发他们?大家咋咋乎乎见了面,又忙着迎到大门口,果然人太多,东西又多,董氏只得说:“你们人下来,东西就别下来了,待会回去我们那儿再放东西下来,巧娘这儿没法放。”

    方遥还罢了,方逍与巧娘和董氏已是好几年没见面,这一下来自是有许多话说,又让夏至过来见过她们,请安问好。夏至见此地不过乡村,巧娘虽说是举人的娘子,穿的简仆,完全一个村妇的模样,态度便有些淡淡的。巧娘见了,自是心中不快,向方逍说:“二哥,二嫂为何没有一起来?”

    方逍笑道:“你二嫂还得帮着我管伙计,哪里走得开?她也常时念起你,这回也让我带了东西给你呢!”

    “我就说嘛,二嫂怎么会忘了我?”巧娘说着淡淡瞥一眼夏至。你又不是正经的二嫂,就抖起来看不起乡下亲戚了?

    方文泉在那边见过董氏,已是忙忙过来喊小姑。巧娘比了比他的身高,笑着说:“你们到京里时,你才丁点高,现下却是一个小大人了,过了年满十五岁,也能帮得你爹爹的手,不叫你娘忧烦。”

    方文泉正想回答,见来荣他们拉了贵姐儿也上来喊哥哥,忙应了。庆氏在旁边见贵姐儿今儿打扮的好看,忍不住就抱了起来,笑着对巧娘说:“贵姐儿打扮的这么漂亮,倒不逊色京里那些小孩子。”

    “不过她今日生辰,她干娘帮着做的新衣裳,赶着穿上了,崭新崭新的,这就看着像样子些罢了!”巧娘笑着谦虚了一句,见张黑桃已在邻居那儿借了好多椅子放在大门口,忙招呼众人坐下。

    方文龙和唐少华也听得今儿是贵姐儿的生辰,忙围了上去,学着看戏时看到贺寿时戏子说的话,拖长腔调说:“小的贺贵姐儿三岁生辰,特献上贺礼一份!”

    都来测测字

    贵姐儿听得方文龙和唐少华怪声怪调,不由“咯咯”的笑了。方文龙自然是献宝似的拿了一个长条形锦盒递给贵姐儿,一边手掌伸开,作扇子状挡在嘴边,俯到贵姐儿耳边悄声说:“这可是好东西,能看好远的,上回二叔家的文凤想要,我没给她,想留着送给你呢!”

    贵姐儿知道他所说的文凤,却是二舅方逍和妾侍夏至所生的女儿方文凤,今年好像是四岁,大了自己一岁,家里也是疼的宝贝似的,没想到她想要方文龙这个东西,方文龙还不肯给,看来真是一个好东西了。一边想着,一边揭开盒子,掀开几层锦布,露出一个长条形筒状的东西。远望筒?贵姐儿惊奇了一下,拿出来凑往眼睛里一看,远处的东西果然看的清清楚楚,不由哇的一声叫道:“还真是好东西!”

    “贵姐儿,你还知道这是作什么用的呀?真聪明!”方文龙见贵姐儿拿了望远筒,本来想告诉她是什么东西,要怎么用的,没想到她自己一拿就凑近眼睛去看,还惊喜的哇哇大叫,不由笑道:“这个叫望远筒,能看到很远的地方,听说以前的人打仗时,也用这种望远筒来观察敌情,但是做的没现在这个精巧。”

    这古代物资贫乏,有许多看似普通的东西,在这里也不易见到和买到,方文龙这个望远筒,确实是一份大礼。贵姐儿心里欢喜,一手拿了望远筒,另一只手就去摇方文龙的手,笑着说:“谢谢文龙哥哥!”

    “你喜欢就好,不用谢!”方文龙见自己珍藏的这份东西果然博得贵姐儿的欢颜,也极是开心,转头去看唐少华说:“刚才听你说也有礼物要送贵姐儿,在哪儿呢?”

    唐少华慢吞吞从怀里掏了一个锦盒出来,见方文龙和贵姐儿瞪着锦盒看,嘿嘿笑道:“我这个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是怕路上摔碎了,特意拿了锦布层层的包着,又装了盒子而已。希望它还好好的,不会缺手缺脚。”

    贵姐儿放好望远筒,伸手接过唐少华手里的锦盒,揭开了看时,不由怔一怔,里面的是一个陶泥捏的胖乎乎小女娃,拳头大,笑眉笑眼,看样子怎么有几分像自己似的?

    “这个是我跟了爷爷出去,在闹市上看到的,当时见它有几分跟你相像,就买了下来,没想到真派上用场了。我记得上次跟文龙来时,你很喜欢我带来的一对小公仔,只是玩着玩着,把它摔碎了,当时还差点哭了呢!这个胖乎乎,看着更好玩,你可别再摔碎了!”唐少华一本正经的说着,抬头见方文伟和李甘雨都凑过来看那泥公仔,窃窃笑着说:“捏的真像贵姐儿,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照贵姐儿的样子捏出来的。”

    “别胡说,我哪儿有这公仔这么胖?”贵姐儿哼了一声,左看右看,却极是喜欢这个胖公仔,还真怕摔碎了,忙忙跑房里收好了才出来。出来时,方文伟和李甘雨已是凑过来央求说:“贵姐儿,刚刚文龙送你那个稀罕的望远筒,可以借给我们瞧一瞧么?”

    “没问题!”贵姐儿见方文伟和李甘雨一副稀罕得不得了的样子,笑呵呵把望远筒拿了给他们,叮嘱道:“别弄坏了。”

    “放心,放心,保准小心拿着!”方文伟先行接过了,凑近眼睛看了一眼,惊叫道:“哇,那边张大婶跟人说话,我连她脚上穿的草鞋沾了泥巴也看的清清楚楚呢!还有,还有,那边有一只小猪用嘴巴拱着墙角,也看到了。”

    奇李甘雨焦急的搓着手,在旁边直嚷:“文伟,文伟,你看完了没有,轮到我看看了!”

    书方文伟依依不舍把望远筒递给李甘雨,催着说:“快看,看完再给我看!”

    那边大人都在催道:“快过来吃饭了,别看了!”

    原来巧娘等人见人太多,索性把饭桌抬了出来放在大门口,又另煮了饭,炒了几个菜,让方遥和方逍等人吃。碗筷倒是够了,一时不够汤匙用,往张海妹家借了,又招呼孩子们也快过来吃。

    众人只让贵姐儿和大人们坐一处去,笑道:“今儿是贵姐儿生辰,让她坐个好位置罢。咱们叨扰的这一餐,也是借贵姐儿的福吃的。”

    “你们别折杀了她,还是让她和文龙文伟少华他们坐一处去,他们小孩子家的,喜欢凑一堆,吃着也热闹,跟大人坐一起,还怕拘着她呢!”巧娘自然不让贵姐儿坐到大人桌上,另安排了小桌子让孩子们坐下,又忙着帮大家盛饭。董氏过去和孩子们坐一桌,方便照料。郑婆子和郑明发郑明业等陪着方遥他们坐在大桌上。

    夏至见没人让她坐,自己厚着脸皮挪了椅子坐到方逍旁边。往常在家宴客,自然没夏至的位置,她还得在旁边侍候着客人吃饭,因此方逍见她坐下了,低声说:“你去帮着巧娘给大家盛饭罢!”

    夏至好不容易跟方逍出来一趟,来的还是农村,本想着这回能够当个女主人了,不想方逍竟让她去帮巧娘干活,明显的还把她当使唤的人来看,心里有气,也低声道:“我跟了你这么多年,就不能让我跟着你吃一餐平起平坐的饭,还得侍候着你们这些亲戚呀?”

    方逍怕吵起来让人笑话,便不再说了,抬头去跟方遥说话。

    巧娘见菜不大够,又去灶下再炒了两盘,张黑桃从张海妹家借了盘子过来,笑着说:“海妹她娘说新腌制的咸菜,吃着爽口,问我要不要拿些过来,我想着京城里的人必是吃惯了鱼肉,没准爱吃这咸菜呢,因此撕成小块上了桌,没承想他们真爱吃。只说一路上吃的饭不好消化,正思吃点米粥就着小咸菜,这咸菜咬着卜卜脆,最是开胃。一盘子咸菜上桌,倒叫他们全吃掉了,你大嫂在外取笑他们咸菜命呢!”

    巧娘笑了说:“他们既是爱吃咸菜,你再跟海妹她娘要点,咱们自己腌制的,放的时间久些,有些绵软,却不脆了。我这里再炒一盘子花生出去,应该也尽够了。”

    张黑桃应了,拿了盘子去了。

    巧娘炒好花生,出来时先放一碟子到孩子们的桌子上,再端了一碟子放到大桌上,却听得郑婆子正在说贵姐儿小时候的趣事,又吹嘘妈祖庙旁边那个曾老道测字算命多准什么的,方遥和方逍还罢了,庆氏唐梅娘等人却全听住了。都说:“老道既是如此灵,不若咱们吃完饭,去妈祖庙里拜一拜,顺便让他测一测!”

    大家好容易吃完饭,真个就商量着要往妈祖庙旁边让曾老道给测一下。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妈祖庙旁边时,可把曾老道吓了一跳,按着眉毛说:“我说今早起来怎么眼眉直跳,还在想着是跳财还是跳灾,没承想来了这么多贵客,还真个是跳财了。”说着呵呵直笑。

    众人见郑婆子满口称诵的曾老道一袭道袍,一副白胡子,虽称不上仙风道骨,也颇有几分世外高人的味道,都来了兴趣,纷纷让他算一算八字。

    曾老道见人多,笑道:“若是算八字,只怕今天还算不完你们这么多人,不若一人测一个字就罢了。有觉得测的有道理的,明儿再来算八字,这样可好?”

    众人想一想,也深以为然,让唐梅娘先测。唐梅娘有心先试一试曾老道,想得一想,在纸上写下一个“灵”字,笑道:“你且测测我是什么身份地位?”(注:小茶设定架空的这个年代,虽然用的是繁体字,但是也有极少的一些字跟简体字一个样,比如唐梅娘让老道测的这个“灵”字。)

    众人对视一眼,这也太难为人家老道了。却听曾老道不慌不忙道:“女施主刚才执笔,手腕有力,成一竖。此一竖加于‘灵’字上边,‘灵’字火上边的字变成日字,也就是说,火上有日,光辉灿烂,女施主在家里是一个地位超然的。再有,火上边这个字既为日,日升日落,不停移动,去掉刚刚那一竖,火上边这个字的三横贯穿到右边,成为王字,女王者,夫婿应是招进门的,自己也应是管事者,为女东家。”

    曾老道一说完,把唐梅娘等人惊的目瞪口呆,忙忙收起那股测着玩的心思,各人倒认真的把要测的字写在纸上。

    庆氏红着脸写了一个“易”字,摊到曾老道跟前说:“测一测我什么时候有喜?”

    众人再度对看一眼,这个貌似难度也挺高。

    曾老道捻须笑了笑,细看“易”字道:“ ‘易’字下边为勿,勿本是月的别写字,故勿字也是月字,上为日,下为月,为日月合明,阴阳合体,故此段时间女施主的相公应该在身边。再者,‘易’字上为日,日光正盛应为正午,午也是五,一年中日光最盛时,又是五月。也就是说,女施主五月有喜。”

    众人再次听的目瞪口呆。五月呀,现在不就五月了,有没有的,这个月总会知道,老道信不信得过,这个月底也就知道了。也得老道有本事有信心,才敢这么一口断定。庆氏心底虽还有一丝儿疑惑,脸上却已透出喜色来,再怎么样,老道此言,也给了她一个安慰。

    老道抬头见了庆氏的神色,作一个还没说完的手势道:“这个‘易’字虽显示为五月有子,惜乎现在已五月,端午刚过,阳气最足。胎儿在体内,喜阴不喜阳,阳气太足则损胎,此胎虽怀上,却注定早产。又‘易’字为八划,因此胎儿八个月早产。”

    众人这回听的彻底呆住了,且不论老道所说的准不准,凭一个字能说出这么多道道来,那也不是常人了!

    董玉婵在旁边见唐梅娘和庆氏听的发怔,知道曾老道震住了她们。她住在镇上,早风闻曾老道是神算子,之前已带过李甘雨来给老道算过。她看中贵姐儿的另一个原因,也是因为听说贵姐儿让曾老道算过八字,曾老道说贵姐儿八字好,所以她一心想让贵姐儿给她作媳妇儿。这回趁着机会,却想让老道给李甘雨和贵姐儿合一下八字看看。只是要如何开口方不显自己唐突呢?

    董氏抱着贵姐儿站在旁边听,怕方文伟走远了,转头去找他的踪影,忽见董玉婵瞧瞧她自己的儿子,抬头又瞧瞧贵姐儿,心中一动,想起之前曾几次听董玉婵开玩笑说要贵姐儿当她媳妇儿的事来,再联想起今日她送贵姐儿玉佩的情景,自是明白了几分。

    哼,肥水还不流外人田呢!我家伟哥他们八字跟贵姐儿合不上,这不还有龙哥和华哥吗?几时轮到你家的雨哥了?董氏见董玉婵已是挤上前想跟曾老道说话,忙也抢前一步,用手肘把董玉婵挤开一点,带笑对曾老道说:“老神仙,你给我家贵姐儿看看,配个什么八字的相公方好?”说着报了贵姐儿的时辰八字,一面回头对唐梅娘和庆氏道:“龙哥和华哥是什么时辰生的,让老神仙算算看,哪个合的上贵姐儿?”

    哪一个更好

    唐梅娘和庆氏刚被曾老道所测的字震住了,还没回过神来,听得董氏问方文龙和唐少华的出生时辰,脱口就报了出来,一时倒没计较董氏后面那句合不合得上贵姐儿的话。

    贵姐儿今天起的早,这会有点困了,正懒洋洋趴在董氏肩上,忽见她抱着自己挤到曾老道跟前,还冒出要给自己找相公的话,不由吓的一醒神,哇呀,干娘你这也太急了吧?我才三岁,三岁呀!

    董玉婵见董氏抢了先,心里一急,也抢着道:“老神仙,我家雨哥上回让你算过,说他八字不错的,你也帮着看看跟贵姐儿合的上合不上?”说着不管董氏的脸色,忙忙报上李甘雨的出生时辰。

    贵姐儿这下差点掉了下巴,原来自己行情这么走俏呀!

    巧娘站在外边,听得董氏和董玉婵争着说话,也愣住了,自己是贵姐儿亲娘呢,怎么没人问一下自己的意见,这就争起来了?

    唐梅娘和庆氏听得董玉婵说话,也回过神来,一时有点失笑,贵姐儿不过丁点大的孩子,怎么董氏和董玉婵两个堂姐妹一副抢亲的势头?

    这里曾老道看了看方文龙、唐少华、李甘雨三个的八字,又去看贵姐儿的八字,右手拇指头在食指和中指点来点去,笑呵呵道:“女娃的八字大,要找合得上的本来不易,这次却巧的很,三个男娃的八字跟她都合得上。”

    都合得上?董玉婵避开董氏的眼神,不死心的说:“三个都合得上,却是哪个最好?”天下的父母总是认为自己的子女是最好的,董玉婵虽也看到方文龙和唐少华是不错的,内心深处却还是认为自己的小胖子儿子也不差过他们。这回听老道说李甘雨的八字跟贵姐儿的合得上,喜不自禁,只是三个都合得上,人家那两个还是更亲的亲戚,自己要取胜,还得追根究底。老道上回就说雨哥是一个有福的,没准八字跟贵姐儿更合的上呢!

    “对,哪个更好?”董氏见董玉婵伸着脖子追问老道,心里恼怒,你就乐呵吧,以为咱家龙哥和华哥还会不如你家雨哥了?再说了,就算你那个更合的上了,咱家贵姐儿看不上还不是白搭!

    贵姐儿听得她们的话,却哭笑不得,转头去瞧唐少华他们,见他们站的远些,正指点着妈祖庙门口的香炉在讨论,没过来这边听大人说话,稍稍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自己假装还小不懂事,这样就不会尴尬。那几个稍稍懂事了,没听到这个话,也不会尴尬,算是万幸了。

    却说唐梅娘和庆氏听得董氏也跟着追问老道哪个更合的上贵姐儿,也听住了。她们两个刚被曾老道各测了一个字,心里的震憾还没过去,这个时候老道说些什么,她们都是相信的。

    唐梅娘上回来时,那时郑明发还没中举人,嘴里虽也开过玩笑说让贵姐儿作她儿媳妇,却没当真。这回心境却不同了。一者郑明发已中了举人,若是以后再考,能考中进士的话,身份地位自然摆在那儿。二者这一两年也陆陆继继听得方遥说道贵姐儿好脚头,带携的家里越来越兴旺的话,贵姐儿在她心目中也不同往日了。因此也想听听老道怎么说。

    庆氏这几年忧烦着没再怀上,刚刚听了老道的话,心里又惊又喜,没一会儿,已是患得患失,心思百转。这会儿也凝神听老道说话。她对自己儿子能不能跟贵姐儿合的上倒不甚在意,却想听听老道评价一下自己儿子的八字。

    曾老道极通人情世故,为人测算时,本就好事说到足,不好的事却不会说尽,现下瞧瞧三个男娃的八字,都是好八字,运程自然是有起有落的,若要说说三个男娃的运程倒还无防,把他们比较了来评说,却不是自己的初衷。因此只捻须笑道:“三个都好,都好!”

    不说三个,这会儿就是三十个,你也会说都好,都好的。贵姐儿常跟着郑婆子和巧娘来妈祖庙里,也经常听到老道为其它人测算,知道他最会打圆腔,这会儿听得他的话,悄悄笑了。

    贵姐儿正笑着,冷不妨董玉婵招手叫过李甘雨,硬是推到曾老道跟前,笑着说:“老神仙,你看看我家雨哥的长相,是不是长的福气相?你再看看贵姐儿的长相,也是一副有福的样子,两个的长相看着是不是很相配?”

    我呸我呸,谁跟小胖子李甘雨长相很相配了?贵姐儿小小心里怒了,拉郎配也不是这样拉的。贵姐儿正瞪李甘雨,没想到董氏也火了,扬高了声音叫方文龙和唐少华过来,嚷着说:“老神仙你看看,这两个男娃是不是长的贵相?”

    黑线,我一头黑线,究竟有完没有?贵姐儿这次瞪着眼前三个小豆丁男孩子,搞不好,其中一个还真会成为自己的相公了。李甘雨白白胖胖,性子温吞,是个好欺负的;方文龙文文雅雅,行为斯文,是个好相处的;唐少华酷酷拽拽,爱装老大,是个能干的。真要挑,还真难选择!贵姐儿皱眉看了他们一会,忽然惊觉,自己还真挑起来了?

    见董氏和董玉婵都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曾老道不得不抬眼看看眼前三个男娃,沉吟一会说:“长的都好,各有各的福气。只是一条,八字和长相这东西比较不得。比如玉米和罗卜各有各的样子,你不能因为喜欢玉米,就嫌罗卜不好,也不能因为喜欢罗卡,就嫌玉米不好。把他们三个比成青菜罗卜和玉米,那么,他们就是这三种东西里头出挑的。只是,书种不同,比较不得啊!”

    贵姐儿差点喷了,老道就是老道,听听这说的,让人无法再说什么呀!

    方遥和方逍见几个婆娘问个没完,催道:“快回罢!还有什么要问的,赶明儿再来也行。今儿赶车,一路上颠簸,倦的很了。刚吃了饭来这儿看看,只当散散食,再问下去,天都黑了。”

    唐梅娘和庆氏站了一会,听得方遥和方逍催促,也觉倦了,只得道:“今儿确是累了,明儿或是后儿再来算一算罢!”

    董氏和董玉婵听大家催促,只得作罢。

    大家打赏了曾老道,有说有笑的往回走。董氏却很不爽董玉婵,半天没说话,只让贵姐儿趴在她肩上休息一会。贵姐儿见董氏抱了自己半天,怕她手酸,挣扎着要下地,一边说:“干娘,我自己走就行了!”

    “哟,怎么行?人多眼杂的,看把你走丢了!”董氏把贵姐儿放下地,自己蹲下了,示意贵姐儿趴在她背上,想背着贵姐儿走。

    这里是我的地头,我比你还熟呢!贵姐儿常时跟着郑婆子窜门,也经常跟来荣他们跑妈祖庙这里来玩,本村的基本都认得她,哪会走丢?此时见到董氏爱护她,小小心里还是感动的,扯着董氏的手,让她站起来,仰头说:“干娘,你拉着我就行了!”

    庆氏正好在旁边,见得贵姐儿懂事,要自己走,?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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