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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妻第29部分阅读

    嫌妻 作者:nprouwen

    的母亲紫姨坐在她的床头,她正背对着南洛璎坐着,自是看不见有人进来,却也听到了脚步声,却不甚在意,反是云非烟最先瞧见,她赶紧挣扎着要起来,嘴里也说道:“少夫人来了。”

    紫姨这才赶紧禁了声,便回过头,正好看见南洛璎,也不知道她听到了多少,脸上一时有些挂不住了,却是无脸说些什么,只是瞧着南洛璎唯唯诺诺的叫了一声少夫人,便垂手立在一侧不再多话了。

    南洛璎只当没见着这么个人,只是瞧着云非烟轻笑了一下说道:“妹妹不要起来了,何必这般多礼。”

    紫姨得了南洛璎的这句话,便赶紧过去将云非烟按在了床上,她躺在那里,一脸的妆容早就洗退,此时只有一种病态的苍白,原本明亮的鸟眸此时也失了光泽,南洛璎看着也动了几分恻隐之心,伸过手去抚了抚她鬓间的乱发,轻声叹道:“如何这般想不开呢。”

    云非烟还未回话,便听身后有一个尖锐的声音说道:“如何叫想不开?蔓蔓青萝附生于良木,木既不在,既生何宜?”

    南洛璎回过头,却见正是裴夫人来了,赶紧施了一个礼,却听裴夫人也不唤她起来,只是冷漠的继续说道:“非烟啊,原来你竟然会有这份心思呢,唉,以前我真是薄待你了。”

    云非烟似乎让吓得不知道如何应对了,只是肩头一直颤抖着,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南洛璎瞧见这一切,心里有种莫名的火气,便又施了一礼,才继续说道:“娘说的也是道理,只是,媳妇儿却觉得但凡在意一个人,必是希望他可以活下去,而且活得快乐,并不会因为自己的死,而希望她与自己陪葬,说一句不该说的话,母亲将心比心的说一句,你若先走一步,可是希望……来与您做陪。”说道关键的两字时,南洛璎终还是没敢直接说出来,只是含糊的过去了,说完却只是瞧着裴夫人。

    裴夫人果然是让气得脸色大变,却没有立时发作出来,反是过去拉着云非烟的手说道:“非烟啊,你也别太难过了,日子该过还得过,有什么难处,什么要求,只管说,做娘的会尽量满足你。”

    云非烟愣了愣,便依靠在裴夫人的手臂上,嘤嘤的哭了起来,好半天才哑着嗓子说道:“夫人,非烟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要是家母身子多有不适,想让她可以得以安享晚年,落叶归根,不知道夫人……”

    “这般小事,自是好说,明儿个,让你娘去张总管那里领一千两银子当盘费,再遣几个人送她回去,到了拿些银子置几亩地产,左右是过得去的。”

    南洛璎冷眼看见紫姨在一旁几次欲言又止的样子,再瞧瞧她那副精神气,只怕比云非烟还要强上几分,再听着云非烟一口一个家母身子多有不适的理由,突然有些想笑的冲动,却也只能生生的忍住了。

    正这会子功夫,却听云非烟继续说道:“谢夫人的恩情,只是,其他人哪里及得上自己的儿女,我自是要为大少守节一世,可是却还有个小哥哥可以代为承欢膝下,只是不知道夫人……”

    “这是当然,你不说我还差点忘记了,好就依你,明儿个就把你娘的卖身契给##,你哥当初便只是跟来做个仆从,自是来去自由。好孩子啊,只是委屈了你。”裴夫人淡淡的说着,声音里少了那份尖锐,听起来,又似过往那般温和,只是他们有说有答,却忘记了一直还在一边的南洛璎,好像她完全不在这里一般,南洛璎也只当自己不在这里,漠然的看着他们的应对……

    左右不过又说了些客套的话儿,裴夫人又是训斥了南洛璎几句,这才回了自己的院子,南洛璎瞧着在一边一脸焦意的紫姨,猜想到只怕她有话要与云非烟说呢,便也不多停留,又安抚了云非烟几句,便道别离去,刚走进堂屋,便听到屋里传来紫姨的声音说道:“烟儿你这般把我和你哥都送走了,以后这里便你一个人,你打是什么算盘……”

    南洛璎停了停脚步,终还是没有留下来偷听,不是不想知道,只是觉得以云非烟的聪慧,根本不会把这些算盘说与这个一点城府都无的母亲来听……

    这般一折腾,南洛璎出了云非烟的侧院已是月华初上之时,秋夜幽凉,南洛璎抬头看见月如凌夕,应是近午夜的时间了,心知这时候去寻长孙书亭,自是不太现实,不由轻叹了一口气说道:“细姨,折腾了一天了,是不是饿了。”

    细娘这才说道:“璎姐儿,阿细不饿,阿细没有心思想这些。”说到这里,不由又凑到南洛璎身侧,用只能两人听到的耳语说道:“你看,那云非烟都知道为自己打算后路,现是让夫人将她娘送了出去,在外有了地产,便是以后在裴家没处处地,也能回娘家里,这娘家里的家当是她挣下来的,便是以后归去,又谁敢与她多说一个不字,反是璎姐儿你,你该为自己好好谋算一下了。”

    南洛璎轻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知道,只是我觉得,我惹出来的麻烦,我有责任自己解决的,最少,要努力让裴家损失减到最少。待这件事情了解以后,我自有打算。”

    细娘听后却只是又轻叹了一声,没有多言,两人都觉得这院中不是多话之地,便加紧了步子回了里屋。

    一直到第二天也未见着长孙书亭,南洛璎有些心烦,却又无可奈何,这时候自己正是刀锋浪尖上,便是心里存着心思要去问个一二,却也不能真的去做,只能等待,只想着以裴彬玢与长孙书亭的交情,他头七的时候,长孙书亭应也回来上次香才是,心里只能这般念着,却也不能多问。

    左右挂着这些事儿,又过了几日里,未曾见者长孙书亭却传来了消息,说是辽番的皇帝与太后率军大举南下,以统军使萧挞凛、#六部大王萧观音奴为先锋分兵劫掠威虏军、顺安军,长孙书亭却是兵部拉去做了从军的军医了,大家都叹着这天下将乱,让南洛璎去如城的事儿又让放了下来,经过这些天,裴老爷依旧病着,裴老夫人也是卧床不起,裴夫人听说顺安军让劫掠了,想着自己的兄长正在那里巡查,便也是吓得不轻。

    这些天来,俱是愁云不散,不过好在总是接于姨娘与小彬珏回了来,裴老爷与裴老夫人逗弄着这个孩子的时候,却是病也轻了几分,反是裴夫人更是不舒服了,几天里都不曾起床,于姨娘得知接自己回来是南洛璎的意思,很是感念来南洛璎的屋里坐过几次,左右说的都是感激的话儿,南洛璎自是客气的应付着,却也没有多谈,反是更挂念如城那里的事,心里想着,等到裴彬玢的七七做完了,不论如何也要去如城瞧瞧,将这事儿了解了。

    七七四十九天,说起来蛮,过起来却也快,做过了七,南洛璎便提出要回如城去照料那边的营生,毕竟是说过让他们小俩口在那里打理,裴老爷便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算是应了。

    第二日一大早,南洛璎便起了个早,准备停当,正要启程,放走到门口却见一个驿差来报说道:“这里可是裴家,有封信。”南洛璎点了点头应了,自有门口的小厮接过信递与南洛璎,南洛璎瞧着上面的注着:“吾妹裴叶氏启”便没敢拆开,反是进了屋子给裴夫人送去,到了裴夫人的房里,递过信,南洛璎自是不敢言语,裴夫人一拆开信来,那双拿信的手便一直在颤抖,颤抖……

    好半天南洛璎才听见她用变调的声音说道:“彬玢还活着……”

    如城篇 128 等待归来

    这样的消息如同晴空里响起的旱雷,南洛璎立时惊的一下哆嗦,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木然的重复了一遍说道:“彬玢还活着。”

    裴夫人好像这一会子才听清这句话的含意般的尖叫了一声道:“我的儿呀。”一边说着话,一边就推开了被子打算起身,慌乱中她居然找不到鞋,还是一边的小丫头赶紧过去,蹲下帮着她穿鞋,她一边由着这些小丫头们忙乱着,一边说道:“让老张去备车,备车,去接大少爷回家,不,还是我自己去吧。”

    左右复来倒去的说了几遍,却是一会一个主意,一会子说是让老张带人去接,一会子又说还是要自己去接,好半天也没个主意,弄的那些在一边听命的小丫头们也不敢乱动。

    反是南洛璎瞧着裴夫人这般,先镇定了下来,她走过去扶着裴夫人说道:“母亲,这样的喜讯,是不是先报过父亲奶奶。”

    得了南洛璎的提醒,裴夫人这才如梦初醒般的说道:“是啦是啦,去去,先去给老爷太夫人报个信,还有让老张备车。”

    一听说裴彬玢无事,裴夫人再也没有开始那副病恹恹的样子,由着她的贴身丫头们给她好好的装扮了一番,淡淡的胭脂红掩去了脸上病态的苍白,居然也显得驳为精神,她这时候才像注意到南洛璎的存在似的说道:“彬玢媳妇,你去看看老张的车备好了没?”

    南洛璎点了点头,应了声,出了门,却立在那回廊的过道上,扶着墙,再也走不动道了,一双腿颤抖的厉害,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没有死,他没有死……

    好半天,南洛璎才在细娘的挽扶和催促下,麻木的向前走着,走着……

    很快得了喜讯的裴老爷便领着裴夫人一道去给裴老夫人报喜,因是南洛璎正好来给裴夫人回话,便也跟着一并去了,进了老夫人的屋里,想是裴老夫人已在之前便听下人报了这信,早就满脸红光的坐在堂屋里等着,一见着裴夫人,便激动的问道:“鸣儿媳妇,你从谁那里得的信,可靠嘛?”

    “是我哥,他说现在彬玢在他府里养伤呢。”说到这里裴夫人泪珠子又滚了下来,哽咽的说道:“也该着这孩子命大,信上说,本是中了七箭,又滚到了山涧里,原是无望的,偏生让一个猎户给救了,那里没有好的大夫,他又受伤后掉在那山涧的凉水里泡了半天,一救起便是烧了几日不退,那猎户也是个懂些医理的,给他用了些草药左右的治了治,总算没让伤口恶化,却也一直醒不来。”说到这里裴夫人又拭了拭泪,继续说道:“那猎户心好,便去军里为彬玢求医,唉,也该着彬玢命不该绝,正巧书亭从军为医去了那里,用心救治,却是缺少药品,又求到了我哥的门上,彬玢这才捡回了一条命。”

    南洛璎听裴夫人简简道来的几句话里,只怕藏住了多少心酸……

    裴老夫人听完了这番话,原听说裴彬玢还活着的红光也消散了些,轻叹了一口气说道:“能捡回一条命回来,便是不幸中的大幸,还要多说什么,倒是要好好谢谢那猎户,还有舅老爷,书亭才是。”

    裴老爷这时候才开口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彬玢虽是受了些苦,也未必绝然是坏事,他一向轻狂浮躁,做事不顾后果,只求一时之狠,冲动又不知进退,此次经历生死之劫,或许也会让他成长些,唉,人没事便好。”

    “母亲,你听听他说的什么,彬玢那天在路上跑着摔了一下,就蹭破了点皮,他就心疼的将那孩子抱在怀里哄弄了半天,事后又是把身边的丫环们一阵好训。彬玢这次受了这么大的罪,你不是他亲爹嘛,就不能说几句知心疼热的话,这时候还说孩子受这份罪是好事,你……”

    裴老爷似有些无奈的皱着眉,却没有说话,反是裴老夫人最先看不过眼,开口喝住道:“好了,你们两个加起来也近百岁的人了,这些话还是留在屋里说吧。”

    裴夫人像是压的久了,这一次却是有些止不住,却还是望了望裴老夫人阴着的脸色,没有继续说话,却是好似受了莫大的委屈般,又滚了几颗泪下来。

    裴老夫人有些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没有搭理她,反是看着南洛璎说道:“好了,人既然在舅老爷那里,想来,也吃不了什么苦,让小张遣几个贴心的人去接回来就是了,彬玢媳妇你这些天就好好歇着吧,等彬玢回来,你只怕又要忙了,没旁的事,我也倦了,散了吧。”

    几个小辈哪里能多说什么,自是各自见过礼,便出了屋子。因南洛璎的辈分最小,便是留在最后才出门,刚出了里屋便听到裴老爷在堂屋里与裴夫人争吵开了。

    “你当着娘和孩子的面说那些话干嘛,你让娘怎么看,你让彬玢媳妇怎么想?”

    “你怎么不问问我怎么想,你之前还和我说,彬玢有功名若是让他固在这产业上却是费了他的前程,彬玢又不在了,不如让彬珏继承家业算了,他才多大的孩子,彬玢又才传过信说去了多久,你就想着这些了,你心里还当彬玢是你的孩子嘛?”裴夫人说着说着声音里又带着几分哭腔了。

    南洛璎只听到裴老爷有些不奈的说道:“唉,我那不是和你商量嘛,当时的情况……唉,好好,让人看见像什么样子,你放心,这家当然应该让裴家的长子嫡孙来继承,这事,谁也迈不过去。”

    南洛璎听到这里,听到身后回廊的门轻轻响了一下,像是有人出来了,怕是让人看见自己在偷听,便赶紧向后退了些,听到裴夫人又是哭闹了几句,却没有听清,只这一会功夫果然听见有朝霞说道:“少夫人果然还没出门呢,呵呵,这却是好,老夫人让婢子来给少夫人传个话,让少夫人这几日便不用来请安了,好生歇着,只怕过几日接回了大爷,少夫人还要多费心照料。”

    南洛璎点头应和了,却听见那堂屋里的声音自朝霞说过话后,便安静了下来,想是他们已经离开了,这才又与朝霞说了几句客套话,便领着细娘一起出了回廊,一进堂屋里,果然,裴夫人与裴老爷已经离开了,南洛璎瞧着这看似富丽堂皇的屋子,不由轻叹了一声,这便面和协的一切下面有掩住了多少事非恩怨……

    南洛璎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坐下来,端着细娘端过来的茶水,喝进那温暖的热水,才觉得心里慢慢有些动了……

    那个人,过些日子便要回来了呢……

    第二天一大早,南洛璎方起,便听细娘一边梳着头,一边说道:“昨日云非烟得了大少将回来的信儿,便喜的失魂落魄的过了一天,走道都不会走了,在自己屋里摔了两次呢。”

    南洛璎听到这里,一时间心里有些犯拧,也不知道是哪里不舒服就是觉得不痛快,好半天才叹道:“她也是个可怜的女子呢,不要当笑话般的说,要不呆会去瞧瞧她吧。”

    喜娘正为南洛璎梳头的手停了停,好半天才说道:“璎姐儿,这不是笑话,而是她在用的手段呢,你想想看,便是再喜乐,也不能成这般模样吧,一天里一直这样,可能嘛?她是做给别人瞧着的呢。”

    南洛璎的眼这一刻,方才微微睁大了几分,好半天才说道:“或许吧,唉,不说这些心烦的事儿了,昨儿个,我让你遣个人去问问二少爷如城那边的事儿怎么样了,有没有回话呢。”

    “二少说这事,他也没去关切,想马瑞儿是裴家的老人,一定能拿捏好分寸,让璎姐儿不要挂心了,他会处理的。”

    南洛璎点了点头说道:“这样最好,只是,我初时说要去如城处理,只是现下这当口,我要是到处乱跑,定会惹得老夫人,夫人不高兴,也只能先放一放了。”

    正在这会子,却听到外面侯着的四喜说道:“少夫人,二少说有事与您相商,请您移步到偏厅。”

    话音未落,南洛璎已是皱了皱眉头,毕竟这么一大早,裴彬珩就寻过来,只怕不是寻常事,便也不再多说什么赶紧立起身来说道:“给二少上好茶,我马上就来。”

    匆忙间梳理过妆容,便赶紧去了偏厅,一进厅里,见裴彬珩正举着个杯子在那里犯楞,却是一口水也没喝,南洛璎心知此事必不然麻烦,便也不顾那些俗礼的客套,直接问道:“二叔,这是怎么了?”

    “不好了,娘听说大哥无事,思来想去,便觉得那骨灰来的古怪,硬生说是兵部不查个清楚,便拿个不知来历的东西来糊弄我们,说是要写信让外公好生查办一下,你说,这可怎么是好,要是那为咱们帮忙的人受了牵连,只怕必是会说出来,到时候,还不成了一方笑谈。”裴彬珩越说脸色越苦,说完便只瞧着南洛璎,那茶杯即不放下,也不喝,只是那一样一直端着茶瞅着南洛璎,一脸的期待。

    如城篇 129 彬玢归来

    南洛璎一时只觉得有些无奈,眼眸微垂的说道:“二叔可曾想过去说服一下母亲,毕竟现在彬玢可以回来已是大喜事,何必在提之前那些不吉的丧气事呢。”

    裴彬珩轻声“唔”了一下,这才放下手里的茶杯说道:“我一听母亲这般说心里便着慌了,还是大嫂说的有道理,可是……”

    南洛璎轻叹道:“二叔可是母亲的心上宝,只要说的入情入理,她哪有不听的道理,便是不行,也可以直言说与父亲听听,想来他自是知道轻重的,这般总比闹将到外面去惹人笑的要好的多。”

    裴彬珩想是对裴夫人有些畏惧,初还有些退缩的样子,听到南洛璎说不如向裴老爷直言,反是松了一口气般的说道:“不行,也只能是这般了。”

    两人又说几句话,左右不过是南洛璎轻声安慰了裴彬珩几句,这才散了。

    南洛璎对于这件小插曲也未曾放在心上,依旧享受了几天安静的时光,虽是心生乱,日子却还是这般如水流过,前后过去了十几日,裴彬玢也未归来,反是随着张管家去接裴彬玢的墨书先行回来了,这才知道,裴彬玢所在的军队已随李大将军退守瀛州,此时张管家正在想法去瀛州探问,让他先行回来报信,免得夫人等担心。

    裴夫人自是不悦,却又发作不得,只是人把南洛璎给训诉了一番,南洛璎原也知道自己应该吞声才是正理,偏生那一下,心里烦躁不已,居然硬是压不下来,竟和裴夫人顶了几句,最后还是裴老爷出面调停了一下番,又将南洛璎禁在屋里抄写经书为裴彬玢祈福,这才作罢。

    如是这般又过了近一月,张管家也回了家里,只说前方战事吃紧,辽兵昼夜攻城,太后、皇帝亲自击鼓助战,辽军士气如宏,他们实在不敢靠近瀛州,在附近探听了些许消息却也是当不得数的,左右感觉不能久留,只能回来了。

    一听这样的消息,裴夫人更是心急,一封一封的信寄去京师想让叶老爷来探问几句,却也是了了无音,不几日里,裴夫人又是病下了,裴老爷也心情不佳,裴老夫人整日每每长叹,南洛璎也让这一家的气氛压抑的有些想要发疯了一样的烦躁,却因为没有得了裴老爷的话,还是日日留在屋里抄写经文。

    这期间云非烟也不知是如何想的,居然几次三番的想要去她老家陪着她娘,只说是传来消息说是病了,却让正在心烦的裴夫人给回绝了,只说是兵荒马乱,一个女子出行不便,云非烟又是哭请了几次,却也只能无奈的作罢了。

    如是这般的又过了一个来月,已是近隆冬的时节里,总算传来了好消息,只说是在毕相爷与寇相爷的奉请下,皇上御驾亲征,士气大振,大败辽人,只怕不日便会有议和的消息传来,听到这样的消息,家里的愁云才算是消散了些,便是裴老夫人也精神了些,只说是前些日子中秋节时正遇上彬玢的事,家里都没个心情热闹热闹,这立冬也算是个日子,便让家里热闹热闹,一家里聚在一起吃个团圆饭,南洛璎的禁足令也因老夫人的这一开心,给解了。

    这天夜里,虽说裴彬玢还未回来,但裴家还是满满的坐了一席人,原本这里不会有云非烟的座位,但因为裴夫人硬要给她一个脸面,便也排在尾座有了个小凳让她坐陪着。

    云非烟坐下来时很是有些局促,但却也没敢说话,大家依次向裴老夫人敬过酒,这才落座入席开始吃饭,裴夫人瞧着云非烟一直未动什么菜,便对一边的小丫头说道:“瞧瞧云姐儿最近越发削瘦了,把我面前这人参鸡汤给她盛碗过去,这可是千年人参煲出来的,最是滋补。”

    云非烟不安的谢过了,兰儿将汤放在她面前,她却半天没有喝,裴夫人觉得有些挂不住的说道:“怎么不喝?”

    云非烟这才勉强的笑了笑,方将汤匙盛上鸡汤放在面前,便已是忍不住一阵干呕,也顾不得礼节跑到了饭堂外,只听外面传来一阵阵的干呕声,大家具是食欲皆无的放下了筷子,裴老爷皱眉说道:“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让个大夫来瞧瞧。”

    南洛璎瞧着云非烟这样,心里一有一个很奇怪的念头冒了出来……但很快就让她打消了。

    裴夫人也应和了一句,轻声说道:“我看明儿个便去请个大夫来吧。”话才说着,正巧云非烟进来了,或是刚吐过,那脸色如同死人般的难看,她赶紧接道:“不要劳驾了,非烟只是早上起的早了些,吹了凉风,胃里有些不舒服。”

    “小病不治,久拖必是大病,还是请个大夫来瞧瞧吧,唉。”一直没有说话的裴老夫人轻声叹道,停了停又接着说道:“好了,非烟不舒服便早些回去歇着吧,我看大家也吃的差不多了,各自回了吧。”

    云非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垂头应了,便也跟着众人一起辞别了老夫人,在他们走后,一直坐在上席的裴老夫人突然回过头望着一侧的朝霞说道:“你看着像嘛?”

    “只怕是真的了,这事儿在丫头们里面早就传的沸沸扬扬了。”裴老夫人虽问的是有些没有没脑,但朝霞姑姑却是能明白似的回应道。

    裴老夫人又叹了一口气,瞧着门口幽幽说道:“看来,又是要理理的时候了。”说完又望着在一侧的朝霞说道:“只是要掩的好些才成。”

    朝霞微笑着点头应了,正在这里议事的人,不知道有一个他们一直期盼着的人,正在门口……

    正在这一时间,南洛璎随着裴夫人与裴老爷出了老夫人入住的院子,刚走到门口就迎面撞到一个人,一看却是墨书,裴老爷有些不悦的说道:“做什么事这么的慌乱。”

    墨书有些结收的说道:“老爷,老爷,大少回来了。大少爷回来了。”

    裴老爷一时有些反映不过来般的说道:“你说谁……谁回来了?”

    一直不言不语的裴彬珩赶紧上前了一步,抓着墨书说道:“你说大哥回来了?”

    南洛璎也是让这消息给惊住,自听到这话,人就定在了那里,一时动弹不得,反是云非烟最先有了反映,她惊叫了一声,软倒在了地上,几个小丫环们赶紧手忙脚乱的将她扶了起来,她一边挣扎着起身,一边说道:“我没事,我没事,大少回来了呢,大少回来了呢。”她似有些喜不自禁,一直来回的说这一句话。

    裴夫人好半天才喜道:“彬玢回来了,彬珩,走,咱们去接你大哥去。”说话时还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在一旁的裴老爷还有他正牵着的裴彬珏,便急匆匆的走了。

    裴老爷瞧见裴夫人向院子大门的方向冲去,这才醒过来般的说道:“去,墨书去把这消息告诉老夫人。”

    这才领着裴彬珏一起也向着门口处走去,南洛璎却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急的细娘狠狠的捏了她一下说道:“璎姐儿?”

    南洛璎这才回过神来,赶紧说道:“走,咱们也去迎迎大少爷。”南洛璎向前走了几步,却看见云非烟还在那里喃喃自语,半天不动,便走过去说道:“非烟?你不去嘛?”云非烟这才说道:“去的,去的。”

    两人便是一前一后的走到门厅处,还未到那里,远远就听见裴夫人叫骂道:“彬玢,你,你这个混蛋小子,你还知道回来嘛?”

    裴老爷在一边劝道:“孩子都回来了,你就别一回来就……”

    只这一会子功夫,南洛璎已经走近了,正瞧着裴夫人依在裴彬玢的肩上嘤嘤的哭着。

    裴彬玢还是一身的戎装,在门上悬着的灯笼的映照下,肤色有些微微的桔色,已不如过去那般白若冠玉,却添了几分风霜洗练过的气质,他微微抚了一下裴夫人然后向后退了一步,挤了挤眼,笑着说道:“娘,军队里的伙食好着呢,你有没有发现,我出去几个月,长高了。”

    裴夫人打量了他一下,又笑又哭的骂道:“你个孩子,啥时候能说些正经的话儿,来进来,与娘说叨叨,你这几个月怎么过的,你舅舅也是的,居然才让你回来。”

    “娘,这怎么能说舅舅呢,他只是巡察使,文官,儿子是当兵,上峰是李将军,是去是留,哪里由着舅舅说了算。便是这将借着回来运娘的时机,回来探亲也是舅舅给儿子讨来的呢。”裴彬玢一边说着话,一边拉着裴夫人撒娇一样的摇了摇,这才又走到裴老爷的面前说道:“爹,儿子……”

    “回头再和你算帐。”说着便黑着脸向后退了几步,让出路来说道:“还是进屋里说把,在这外面站着像什么样子。”

    裴彬玢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一声,便欢快的跟着裴夫人向里走去,南洛璎与云非烟自是退在一侧让裴夫人先过去,裴彬玢经过南洛璎身侧时,停了停,轻若无声的说道:“看见你还在,在这里迎着我,我很欢喜。”

    如城篇 130 又传喜讯

    南洛璎只觉得一阵热血上涌,就从脸上开始烧了起来,却在这时候听到一侧的云非烟温婉柔声的轻轻“唔”了一下,声音虽轻,但在南洛璎听来却如是惊雷过耳,怎么,怎么没有想到,其实她还在自己身边,或许这一句万转温柔,千千心念的话,并不是对自己说的,那一瞬间南洛璎刚涌上来的血立时退了下去,但很快又因为之前的误会而懊恼的羞红了脸,一直到耳朵根处都是热辣辣的。

    裴彬玢却没有留意到这里的细微变化,他一路携着裴夫人的手便入了院子,母子两一路有说有笑,裴夫人听着裴彬珩不时的说了些边关的见闻,一边听着,一边笑着吩咐着丫环们赶紧摆饭,便是一直不怎么出声的裴老爷也含着笑跟着,不时的大量这裴彬玢,没有最初时的那份冷漠肃容。

    南洛璎不言不语的瞧着这一切,站在那里好半天才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正了正神色,也跟了过去,走出老远南洛璎才发现云非烟并没有跟上来,不由回眸望去,发现她正蹲在一边似乎又在干呕。

    南洛璎在那里犹豫了一瞬间,终还是走了过去,关切的说道:“非烟,你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云非烟有些受宠若惊的说道,言罢却又瞧了南洛璎一眼,似要起身,可是还未站起来,又是忍不住一阵干呕,此时便是南洛璎也察觉出有些异样了,便走过去扶起云非烟贴在她的耳旁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非烟,你的样子,真像是害喜了。”

    “怎么会呢,少夫人,这样的玩笑开不得,大少爷已经是几个月未曾归来,少夫人再这般说话,只怕族里的长辈要将非烟拿去沉塘的。”云非烟笑着回应道,只是那笑容却有几分勉强。

    南洛璎将信将疑的看着云非烟,云非烟又是一笑,随即道:“少夫人与大少久别重逢,而且非烟现在身子不适,便先回屋里歇下了,还望少夫人代为向夫人与大少爷禀一声。”说完根本不给南洛璎拒绝的时间,便又福了一礼,转身便离开了。

    南洛璎微微咬了咬唇,终是没有说什么,转身跟着去了夫人吩咐摆饭的昱泉苑。

    只是,转身而行的南洛璎却没有留意到,在她起步转身后,放走不远的云非烟又停住了脚步,回过身有些复杂的瞧了一眼她,以及她前方不远的昱泉苑。

    南洛璎进了昱泉苑才发现饭菜居然已经开始摆上了,不多会子,便有丫头进来禀道:“老夫人房里的朝霞姑姑说,老夫人已经睡下了,让大家伙就别过去了,让大少明儿再去给她请安。”

    裴彬珏毕竟还小,熬不得夜,一落座,裴夫人瞧着他那可怜的样儿,便让人将他送回到于姨娘那去了,裴老爷自是摆出一副严父的样子,又将裴彬玢离家私逃的事儿一阵好训,只是还没说上几句,却又叹道:“瞧瞧你这黑瘦的样子,明天让厨下给你煮上碗清梨燕窝血参汤,好好的滋补一下。”

    裴彬玢初听裴老爷训诉的时候,一直是拧着头不说话,待听到这一句,眼眸里却又有些泛着水亮的光芒,好半天才说道:“爹,都是孩儿不孝,惹你和娘还有奶奶伤心了。”

    “唉,养儿一百岁,忧心九十九,这便是为人父母的无奈。”说到这里,裴老爷突然有些感怀的道:“唉,在我像你这般大的时候,你二叔从军时,我也想去,想用一腔热血报效国家,可是那时候有了你……唉,总该有一天你做了父亲就会懂了,就会知道为了你的孩子你要珍重自己,到那时候你也就会明白,不会再去做这些冲动的事情了。”

    裴彬玢听着,一言不发,一时间屋里的气氛有些沉重,裴彬玢一直陪坐在裴夫人的一侧,这时候见机不对,他赶紧说道:“爹,你还是不肯动筷子嘛?唔。我有些饿了呢。”

    裴老爷笑着骂道:“饿了就吃,又没外人,哪来这么大的规矩。”大家伙便这般乐融融的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吃着这一顿裴彬玢离去后的第一次团圆饭。

    这顿饭吃的时间很长,菜吃了凉了,大家还是谈兴正浓,一席里,除了南洛璎,各个都是说的眉飞色舞。

    正在大家伙高兴的时候,却突然听到门外有人叫嚷道:“大少爷,大少爷,云姐儿,怕是不行了,在那里念着你呢。”

    这样的话一传来,裴彬玢立时站了起来,便是裴老爷也坐不住了,他抬首示意一侧的小厮出去瞧瞧,很快便领进来一个小丫环,南洛璎瞧着十分眼熟,想来是云非烟屋里的,那丫环欠了欠身子便赶紧说道:“云姐儿回去受了凉,就起热了,烧的有些糊涂,只是念着大少爷……”说着便不再说话,只是怯怯的瞧了裴彬玢一眼,南洛璎这时候才发现这个女子却是见过的,居然是以前在市集里那个假装卖身葬母行骗的女子,好像是唤做月儿,不由眉眼动了动,但还是压了下去,没有说话,南洛璎鲜少去云非烟的屋里,却不曾想到,她那里还藏着这么个骗子,想着之前让她骗时的那股犯屈,偏生在当着一家子的面,她又是来禀云非烟的信儿,着实不好发作,只是硬生生的将那口乌气咽到肚子里,没有说话。

    裴彬玢站起身,望着月儿,好半天才说道:“这是怎么了,有没有请大夫。”

    月儿赶紧应道:“请了的呀,清霜姐已去请了临街的冯大夫,只是还没有到,但看着云姐儿那般一直念着大少爷,月儿才斗胆来打扰……”

    “好了,我看非烟那丫头也是念着你念出病来的,你去瞧瞧也是好的。”一直坐在上座的裴夫人缓缓说道。

    裴彬玢又瞧了一眼南洛璎,却没有说什么,点了点头应道:“母亲说得是。儿子这便去瞧瞧。”说完又瞧了一眼裴老爷,见他点头应诺,便一撩袍子,跟着月儿出了门,裴彬玢一走,这桌上的气氛立时冷了下来,裴彬珩也起身告别,南洛璎自不会再坐,便也跟着一起出了屋子,各自回了自己家的院子里。

    一入门时,正巧碰见常跟在云非烟身边的那个大丫环清霜正领着那个冯大夫进来,不由多看了一眼,瞧着,总觉得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也说不上是哪里不对,但就是觉得不对,想了想便回身对细娘说道:“咱们也去瞧瞧吧,毕竟同住在一个院子里。”说罢便唤住了清霜,让她在前面引路,清霜听见南洛璎要同去,表情更加有些不自然,但这事哪有她说话的地方,便也只能唯唯诺诺的应和着带了南洛璎与细娘一并进了云非烟住的小偏院里。

    一进屋子,清霜赶紧说道:“我去禀一声。”

    南洛璎立时打断道:“还禀什么,救病如救火,何况我在这里还当不得主嘛?赶紧领着冯大夫进去瞧瞧便是。”

    清霜并不是裴家的家生子,反是云非烟自外面带进来的,这南洛璎早就听说过。却没想到,自己发话了,她居然还敢在这里磨磨叽叽就是不走,不由有些怒道:“看来你们真是云非烟给宠坏了,明儿个该劝夫人将你们都发卖出去,重新添些温良恭俭的孩子进来。”

    清霜这才又横了南洛璎一眼,方领着冯大夫进了屋里,还没入门便听到裴彬玢在屋内说道:“这又是怎么了,我在屋里都听到你们在外面嚷。”

    清霜想来在裴彬玢面前也是个讨巧的主儿,居然委屈的掉了两颗泪的说道:“大少,方才进屋,我想着,裴家毕竟是个大户人家,这大夫进来瞧病总得要有个规矩,想要进来禀一声,少夫人不让……”说到这里又带着泪的瞧了瞧裴彬玢,双眸左右溜动了一下的说道:“婢子是跟着云姐儿长大的,不如大户人家的奴婢们懂规矩,只怕是多做多错,惹了少夫人生气了。”

    裴彬玢有些烦躁的皱了皱眉,还躺在床上,一脸憔悴的云非烟赶紧说道:“清霜,你先出去。”说着又有些虚弱的对着南洛璎说道:“少夫人,清霜自幼孤单一人,我怜惜她,所以一向有些娇宠,使她这般不知规矩,惹少夫人生气,非烟在此向少夫人赔礼了。”一边说着话,一边挣扎的要起来行礼,却又让裴彬玢按了下去,他皱眉道:“好了,是你的丫头不懂事,又不是你的错,你好生躺着,让大夫好好瞧瞧是怎么了?”说完便退让到一侧,瞧着冯大夫给云非烟搭脉。

    好半天,冯大夫才展颜而笑道:“恭喜大少爷,恭喜如大人,却是喜脉呢。”

    裴彬玢不由双眸睁大了几分,又有些深意的瞧了一眼云非烟,这才说道:“喜脉?哼,你不会又像是上次那般号错了吧?”

    冯大夫这才有些尴尬的说道:“这,如夫人的身条纤弱,脉络微细,这才会有上次的误差,这次冯某人可以保证,绝对是喜脉,而且已经是近五个月的身子了。”

    南洛璎心里盘算了一下,五个月了,也是了,裴彬玢出去便有近四个月左右的光景了,却又瞧了一眼云非烟,五个月的身子,居然一点都看不出怀……

    131 月夜风高

    裴彬玢脸上涌了些喜色,人立时走过去拉起了云非烟的手,方想说些什么,却又停住了,脸上的光彩慢慢的变的平淡,终只是平和的说道:“有劳冯大人了,清霜,月儿送大夫出去。”

    南洛璎在一旁瞧着月儿旁人离开,踌躇了一下,终还是先开口说道:“恭喜非烟了。”

    裴彬玢却不悦的在一边道:“说喜不喜还早了些,这个冯大人,上次闹出一个这么大的乌龙,我对他的诊断还是不放心的,可惜长孙不在,要不明天我陪你去城里东巷的李大夫那里再瞧瞧吧,这事,也得拿个稳当。”

    云非烟赶紧垂下眸子应和了一句,却又怯声说道:“只是方才冯大夫才说不能再惊风了。”说完又眨着一双含水的眸子,可怜兮兮的瞧着裴彬玢,却未曾想,裴彬玢只是抚了抚云非烟的额头,安抚她躺好,便说道:“放心吧,明儿用那辆双驾轮的车送你去,绝惊不着什么。”说完又瞧着云非烟一脸怜爱的说道:“好生歇着吧。”

    言罢便示意南洛璎与自己一并出来,两人默不出声的一起走出了云非烟所住的小院子,一直进到回廊,南洛璎瞧着裴彬玢好像还没有告别的意思,便装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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