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夫君 作者:未知
到个能克住你的妻主,到时候看你……还怎么耍你的大少爷性子?”
闭上眼,喘了一会后,云大宝正寻思着要早些回去,忽感脸上有些毛茸茸的东西,睁眼一瞧,蓦地一张放大的倒脸映在她的眼帘中。
一个激灵,她吓的立刻就翻过了身子。
“做什么?你这样会吓的我肾虚的。”
“肾虚?”烈柒的脸在不自然的红了一红后,突地没好气的开口道:“你们女人,就该多几个肾虚的,整日就想着多娶几个侍郎,也不怕把自己的身子给掏空了。”
嗯?
眉头微微一挑,云大宝在打量了他一番后,虽想说些什么,但考虑到他的阴晴不定,最后还是决定少说少错,不说不错。
经过刚刚的一番休息,云大宝的体力也略有些回升,当下便从水中爬了上来,放下已然被污水打湿的裤脚,想了一想后,便朝站在面前的人福了个身。
“少爷,小的先走了。”说完,便朝那一扇拱形的院门走去。
“等等,谁批准你走的?”
转过身,云大宝看了眼都挂到墙头的夕阳,有些不悦的开口道:“当初我和许掌柜的讲好过,一天我只要伺候你四个时辰,其余的时间都是我自己的,所以,现在我不是你的奴仆,你也不是我的少爷。”
今天的事,说不火那是不可能的,虽说有心理准备,但谁第一天来,就又是被罚站,又是被罚洗马桶的?还是大批量的,他当她是什么?真的是资本主义下的煤矿工人吗?
“一天四个时辰?这是哪门子的规定?本少爷什么时候给她这个权利的,走,现在我们就去找许掌柜的,我看看她还能当着我的面说出来这些不成?”
懒得和这样的少年理论,云大宝一转身,便想从拱形的院门走出。
一阵风刮过,视线中,一抹红飘过,接着逶迤落定。
“怎么?你就这样的态度对待你的主子?”说到这里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随一声冷哼。
“呵,别以为那个姓申的给你说过几句好话,你就真当我会待你不同,那条款是许掌柜的答应你的,可不是我烈柒答应的,今日,你若是敢走出这个门,就别怪我烈柒对你不客气。”
“怎么?若是我云大宝执意违逆你的意思,明年的今日是不是就是我云大宝的祭日?”
“哼,你能明白这个道理就好,若是你现在反悔,本少爷就当不曾听过你刚刚的那一番逆言,否则……”
“否则什么?”
跳起来“碰”的一声,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个暴栗后,云大宝是忍无再忍,还嫌不解气的拉扯起他的脸皮,暴怒道:“小喷火鸟,你以为你是谁啊?我告诉你,毛还没长齐,就别学人家大侠装凶狠,现在你给我乖乖的回去听你爹娘的话,老娘就当不曾听过你刚刚的一番话,否则,我非打的你光着屁股满院子叫饶不可。”
“否则……我定会让你知道这世上有种刑法就‘生不如死’……”
淡淡的气息伴着冷冷的威胁瞬间便吹散了某人脑中的幻想蹦跶。
好吧,好吧,大哥,我不该上了贼船,但如今,船已上,好歹让她中途逃跑一下吧。
干咳了一声,云大宝低着个头道:“小的明白了少爷的意思了,不过……请少爷念在小人家中还有夫郎苦等的份上,请容许小人回家中一趟,交代好一切后,再来服侍少爷可好?”
“夫郎?”
“嗯,虽然没有成亲,但小的已经决定娶他了,还望少爷行个方便,回去通知一声。”
本来还是一脸阴沉的人闻的此言后,突地就展颜一笑道:“还未成亲,就已经叫他夫郎,怎么?莫不是国色天香?”
提起柳尘,云大宝的脸色也渐渐的变得缓和了些。
“不是国色,也不是天香,只不过善解人意,为人又甚是乖巧、善良,刚好加之曾经答应过他的爹爹,所以,娶他是迟早的事,早不早叫又有什么区别呢?”
一个回想、一个沉思,时间仿佛停止,难得俩人之间有了片刻的沉默。
晚风簌簌,一片树叶落下的功夫后,就听的烈柒率先开口道:“既然这样,那你就先行回去一趟,将该交代的全部交代清楚了,以后……怕是每个月才能回去一次了。”
“嗯,小的知道了。”一个月,你这个黑心的小喷火鸟,简直比那私营企业主还要黑心上三分,给你做奴才,除非我脑子坏了,吸、吐,我呸!
一出了烈府,云大宝腿上就上紧了发条,只待门口的那个身影一进去,她就飞奔着离去。
可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暗,门口的那个人还丝毫没有要进去的意思,云大宝不由的额上开始冒汗。
思量了一番,在“敌不动”的情况下,云大宝打算采取“我先动”的政策。
“那个……少爷,您看这天色,要不,您先回去吧,冻着了就不好了。”
天地良心,她头一次恨不得天将冰雹,将门口的那个身形给打的扒在地上。
点了点头,烈柒也抬头看了眼天色。
只见天色昏暗,阴沉沉的好似随时会下一场大雨一般。
“王五,你去屋里取一把伞来。”
眼见着王五就要进去,云大宝赶紧推托道:“不用了,少爷,大宝身子骨硬,淋点雨没事,再说,只要快一点回去,未必会淋到雨。”
看看,看看,这一番话说的多一箭双雕。
一、俺不想不来你这上班,还要过来给你送伞,你不是白娘子,俺不是许仙。
二、天快黑了,俺要早点回去,路上多豺狼,回家素从速。
可惜对于她的一番托词,某人像是完全没听见似的,兀自拍了拍身上的浮灰,直到王五奉上来一把伞,这才见他素手拿了过去,淡淡的开口道:“走吧。”
嗯?
只这两个字,就让云大宝楞在了原地。
“……少……少爷,您这是去哪?”
“去哪?还能去哪?万一你要是一去不返,虽说少爷我在这‘青碧城’中找个人是不费吹灰之力,但……你口中的夫郎,本少爷却是有些小感兴趣。”
“啊?”这厢云大宝还未彻底回过神来,那厢几个侍卫就大惊失色的在后面叫了起来。
“少爷,少爷,您这是要去哪?等会夫人老爷问起了,您让奴才们怎么交代啊?”
“怎么交代?你们就说……跟一个叫云大宝的奴才走了。”
只这一句,云大宝便突感腿上的发条好像瞬间生锈了般,怎么转怎么都觉得转不动了。
路过城门时,云大宝不死心的为自己的前途做了一次努力。
可惜最终却是以失败而告终。
“少爷?这一去一回,起码要花费好几个时辰,加之天黑路滑,万一要是摔着了您,小的真不知道该拿什么脸面来和许掌柜的交代?少爷,要不您先回去吧,改日小的一定带上家中的夫郎,来叨扰少爷一次,您看?”
“无妨,你家少爷我自小就呆在山中,什么样的崎岖之路没走过,这点小路,无需你的担心。”
淡淡的一瞥,直瞥的云大宝心中想要作祟的小人立马又缩了回去。
“可是……可是夫人老爷若是见您彻夜未归,小的,小的担当不起这个责任啊。”不是说男儿家的名声都十分重要的吗?为何她就感觉面前的这个人,巴不得有人来败坏他的名声。
“责任无需你来担,本少爷既然敢出来,就不怕承担这个后果。”
看着那把本用来作为遮雨用的油纸伞,如今却在他的手中划出了一道道优美的弧线,无声的叹了口气,云大宝知道自己是再说什么,也拉不回这头倔强的驴了。
作者有话要说:要知道云云每晚可是看着亲们的留言才能睡个好觉噢……
扭动腰肢的要评评,谁不给,以后就没肉吃……j笑中~~~~~
十三章
“既然少爷——”
“嘶……”一阵自身后突然响起的勒马声,让云大宝在回头的瞬间,下一刻嘴角就不由自主的上翘了起来。
“申公子……”
痴痴的望着面前犹如神只一般出现的人,云大宝激动的差点就没上前抱住那快没过她头顶的壮硕马腿。
淡淡的瞥了眼底下的女子,申苑一个利落的翻身下马,走至自从他出现便开始脸色不佳的烈柒面前。
“怎么?堂堂的烈家少爷不会真的跟一个仆人私奔了吧?”
“本少爷跟不跟仆人私奔是本少爷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插手。”
点了点头,申苑抚了一下随之他走动也慢步踱到他身边的黑马道:“话虽不错,但——”
话还未说完,就见烈柒跳起来道:“你休要再说什么皇命难违,姓申的,我告诉你,这种借口本少爷听的够了,不想再听了。”
薄唇一勾,申苑不停手中的动作,微微一笑。
“不是,是那李纳士死了。”
只这一句,对面的人瞬间便黑了脸。
“什么?本少爷下午才告诉那纳士让他给本少爷好好的算一卦,这才几个时辰,他就给我死了。”说毕,眼中一抹厉色突现,逼前一步道:“姓申的,老实交代,是不是你暗中捣的鬼?”
“我捣的鬼?烈柒,你莫要小瞧了我申苑的为人。”言此,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也在一瞬间多了抹暗沉。
西风呼啦啦的吹,直吹的只穿了件短袄的云大宝止不住的打冷颤。
“少……少爷,您看,今日府上出了点事,要不……您先回去处理一下?至于……大宝家的夫郎,来日方长……”
随之一道利光的射来,云大宝这才后知后觉的记起,自己好像抢了申某人一支玉钗,另带偷了一记香吻。
“……申……申公子,你……你不要这样看着我,大不了,我让你亲一个回来嘛……”玉钗已卖,钱已入兜,若要索取,概不拿出,所以,吻可以还,钱——绝对不还。
“亲回来?”眼波流转中,就见烈柒突地一笑道:“原来二位早已是老相识了嘛……”
看了眼脸色阴沉的申苑,又看了眼一脸笑意的烈柒,顿了一顿,云大宝语不惊人死不休。
“其实,我们也不算相识,只不过亲了他一下。”玉钗的事,她已经决定将它老死在历史的长河中了。
闻言,那个火红的身影是再也抑制不住,当下便捧住肚子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向来不让女人近身的申宫主,竟然……竟然……被一个女人亲了,被一个女人亲了,哈哈……”
“你笑够了没?”
知道他这个时候极限已到,烈柒只好忍着笑意,捧住肚子上前道:“申……申苑,你放心,这件事……我烈柒是绝对不会说出去的,所以……所以你可以继续保持……保持你好男风的性趣,今日……之事,就当是我烈柒听错了,听错了,噗……”
对面的人是笑翻了,可云大宝却是瞬间被震的一动不动。
好男风,好男风,好男风……
“你确定你可以不说出去?”
“那是当然,我烈柒向来说话算数,怎么?这么多年的感情,你还质疑我不成?”
“……还是?”看了眼早已石化在一旁的云大宝,烈柒眼中虽是带笑,可眼底却是一片冰冷。
“如果你是不相信她的话,那尽可放心。”这个世界上,能让一个人不说出去秘密,最好最方便的法子就是——死。
面对他的征求?申苑看了一眼还犹不知已在鬼门关前的云大宝。
眉头微微一簇,他转个身,宽大的鹤氅扫过一块凸出的青石。
“你迟早是要嫁人的,不如集些阴德的好。”
“这世上若真有阴德这回事,那我烈柒这辈子注定早已是负债累累……”
直到俩人早已走远,云大宝这才在一阵更猛烈的寒风中突地清醒了过来。
呆呆的望着俩人离去的方向,又是一阵冷风掠过脑门,于头毛杂乱中,云大宝突然就想到了一件事。
横观那烈柒口口声声说不要嫁人,竖看那申苑又好男色,加之俩人的关系又是那般的暧昧不堪,难道……
“尘儿,我回来啦……”
一推开那扇用来挡风的竹篱笆,云大宝习惯性的将手捂在嘴边哈气取暖,只是下一刻,眉头就突兀地皱了起来。
依次又闻了闻身上其他处后,云大宝突然就对着掀开内帘的柳尘大呼道:“别过来。”
被她一呼,柳尘有些脸色发白的开口道:“妻主,怎么了?”
赶紧将短袄脱下,云大宝匆匆就去了灶间。
一看灶里已然烧好了一锅热水,她在暗自感叹了声柳尘的贴心后,便赶紧将热水舀出。
“尘儿,我先洗个澡,你将我的衣裳拿好后,放在门口就可以了。”
外面应了一声“嗯”后,云大宝便快速的将一身臭衣脱下。
脱衣是痛苦的,窝在热桶里却是幸福的。
这厢云大宝正被热水泡的“哼哼唧唧”,那厢突然就感觉不大的澡间一阵冷风灌入。
一转头,当看见柳尘端着盆热水进来后,云大宝下意识的就想尖叫,只是,张开的嘴在默了默后,便重新闭了起来。
女尊、女尊,这里是女尊,她是妻主,他是夫郎,可尽管如此,她还是有些不习惯的将身子往水里沉了沉。
“尘儿你将水放下就好了,其余的我自己来。”
闻言,端木盆的手微微一顿。
“妻主……”妻主就这么的不想他服侍么?
“嗯?”见他站在原地,云大宝不解的抬起一张被热气熏的水汪汪的大眼。
“……妻主……让,尘儿服侍妻主,可好?”
“……”心下猛的一声“咯噔”,额,这算不算那啥,主动的求欢?
“咳咳……”虽说鸳鸯浴不错,但……第一次未免还是有些紧张。
“妻主,放心,尘儿会很小心的。”
“嗯?”看不出来她家的尘儿倒挺懂的循循善诱的吗?
“真的?”舔了舔唇,为什么她觉得身子又有些热了?
水,对,一定是水温太高了。
这边正暗自揣摩着水温的过高,突然就见那边“哗啦”一声,半盆的热水瞬间便进了桶。
“尘儿,这样……妻主会受不了的。”
“妻主放心,尘儿自有分寸。”
“噢?”你可不要骗我,要知道你妻主可是雏儿呀。
“妻主……尘儿……可以开始了吗?”
“……”看了眼完全可以容纳下俩个人的大桶,云大宝点了点头。
“你想怎样就怎样吧……”
缓缓的脱掉外衫,柳尘开始卷起了袖子。
嗯?你卷袖子干吗?难道不是继续脱上衣,脱完上衣再脱裤子吗?
拿过一条白色的麻布,柳尘看了眼那粘着发丝的白净脖颈,下一刻,便脸颊通红的垂下了头。
“妻主……等会尘儿若是下手重了,您尽管说……”
看着他的袖子,再看着他手上的麻布,云大宝就算再怎么的迟钝,也算是明白了他的用意,老脸在热气的蒸熏下,堪比那灶膛里的红火还要赛上一分。
“咳咳……嗯……”
细弱的胳膊揣着厚实的麻布,一下又一下的轻柔着她的后背。
一盏茶前,云大宝是舒服的眯着眼,一盏茶后,云大宝就是被搓的有些痛的微皱起了眉。
再咬牙坚持了一会后,见他还没有丝毫挪动方位的意思,云大宝不得不怨念的调过了头。
“我说柳尘……你能不能……换个位置?”老搓那一块,再厚的皮也被你搓没了。
沙哑的声音,伴着氤氲的热气,还有眼前那一大片活色生香,柳尘突然就觉得呼吸有些急促,一双眼睛也不知道该看哪里。
“妻……妻主,您……您先……背过身去。”
“嗯?”我让你换个地方跟我背过身去有什么关联?
只是当她随之他的视线落在身体的某一处后,云大宝下一刻就如一只沉鱼,瞬间沉入了水底。
咕嘟……咕嘟……
一连串的水泡后,云大宝终是撑不住的猛的从水底冒出头来。
只是这一冒,刚好就碰上因担心而微微向前倾身的柳尘。
一个“嘭咚”,本来就站立不稳的人,在她的一撞一拉中,算是彻底的进了桶中。
这一进不要紧,要紧的是对方在下水的那一刻,条件反射的抓住了一个东西,待他浮出水面,才发现他这一抓,抓的究竟是个什么好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我都那样说了,乃们还霸王,俺恼了、怒了,决定不日更了,不日更了~~~~~
十四章
“妻……妻主,尘,尘儿……”看了看那个奇怪的东西,柳尘欲言又止。
“……出去。”本来还兴致勃勃的她,却在看到那个东西的掉落后,一瞬间,感觉好似整个天地都冰封了起来,冷的她恍如自己掉在了冰窖里。
“妻……”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看着从来都没对自己红过脸的妻主,如今竟然对自己说出这般冷冰冰的话,当下柳尘心中便是一痛,咬了咬嘴唇后,终是默默的撑着桶沿,拖出去一大缕湿沉的衣角。
待得那一声“吱呀”入耳。
云大宝这才颤抖着将手从水底缓缓托了起来。
一片枫叶,黄|色流转,不知是用什么材质制成,不,或者……根本就不应该说它是制成。
古老的纹路好似是用筋脉心血凝铸而成,沾着水露,金光闪闪,像菩提、又像尘埃,带着记忆,过往幕幕。
怔住的眼神,倒抽的凉气,蓦地将那片枫叶紧握在手心,云大宝起身离了木桶。
“你这是做什么?”一掀开竹篱笆,云大宝就看见个瘦小的身影颤巍巍的跪坐在门口。
“尘儿……请妻主……责罚。”
一句极其简短的话,却因为对方的寒冷而恁是说的断断续续。
放下还撑着竹篱笆的手,云大宝缓缓的跨过了他。
“你还是起来吧。”今日,她实在没有那份小心翼翼去劝说与他。
“不,尘儿犯了错,理应受到妻主的责罚……今日……今日妻主若不惩罚尘儿,尘儿……尘儿就长跪不起。”
“长跪不起?呵……自古以来,话永远是说的容易,做起来却难,若你心中真这般想,那我也不阻拦与你。”
转过身,也不管身后的人那颤抖的更厉害的身子,云大宝什么都不想想,什么也想不了的直奔里间。
将整个人一股脑的蒙在被子里,云大宝突然就觉得心好痛好痛,痛的连她将指甲箝进了肉里,都丝毫没有感觉,任凭自己如同一只鸵鸟,头埋沙子,不怕闷死,只求片刻的逃避。
说了不去想,为什么还是止不住的去想?为什么?为什么?
已经过去了,已经是过去式了,为什么她还是不能忘怀?不能忘掉那段悲往、不能忘掉那个死掉的少年!
同样是冬天,为什么她觉得这里的冬天竟如那年的一般,是这样的寒冷!寒冷到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快冰封起来。
心是痛的,犹如被冰扎过一般的碎裂着的痛,痛,痛,扎开又碾碎的痛!
“桐……桐,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让我如此的心痛!”
“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云大宝再也承受不了记忆的啃噬,昏死在了床边。
“妻主……妻主,妻主,你醒醒,你醒醒,你醒醒……你……你不要吓尘儿……尘儿……尘儿不能没有妻主的……妻主,你快醒醒……你快醒醒……不要吓尘儿……不要吓尘儿好不好……好不好……妻主……”
可是任凭旁边的人如何的哭求,躺在床上的人还是紧紧的闭着一双眸子。
紧拧的眉、发烫的额、嫣红的脸,无一不显示着此刻昏迷的人正处于高烧状态。
“妻主……妻主,你放心,尘儿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抹干脸上纵横的泪水,柳尘也不管自己身上还穿着那件半干的衣裳,忍着哭,红着鼻头,从柜子里拿出几件干净暖和的衣裳,仔细的将床上的人穿好后,这便咬着牙,背起她,一脚深,一脚浅,摸黑往城里赶去。
“大夫……大夫,求求您,开个门……开个门,我家妻主病了,求求您开个门……开个门……”
早已因跌倒而被石头划破的双手一遍又一遍的在漆黑寂静的夜里“咚咚”的拍着厚实的木板,直到六尺宽的木板门被拆下一块,柳尘这才满面焦急又夹带着欣喜的向来人嘶哑的开口道:“大夫……大夫,我家妻主病了,求求您,求求您,快点救她,快点救她,我……我不能没有妻主的……不能没有的……”
说完,像是想到了什么,满面惊慌,双手也止不住紧紧拉着对方的衣袖道:“大夫,大夫,求求您,求求您,您快救她,快救她……”
看了一眼那嘴角复又呕出鲜血的云大宝,那大夫在拨起她的头,瞧视了一番后,遂凉凉开口道:“要我救她也不是不行,不过……”
看了一眼俩人的装束,还未待她再次开口,就听柳尘急急问道:“不过什么?”
再次将他打量了一眼,接着便见那大夫缓缓的朝他比出了一根手指。
“一两银子的出诊费。”顿了一顿,又闲闲的补充了一句。“不带药材费,有的话就进来,没的话,恕宋某今夜不便出诊。”
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在他的面前将那一扇木板重新合上,柳尘拼命忍着鼻子里的酸楚,又往另一家跑去。
“去去去……没钱还看什么病?不如早死早超生……”
“大夫……大夫,您别这样,我们……我们有银子,真的有银子……真的有——”
拍破的手带着斑斑血迹在棕色的木板上,留下一个又一个重叠的手印,伴着身影的缓缓滑倒,他喃喃跪坐在了青石板上。
“我们……我们真的有银子……真的有……您就不能先救救……妻主,容……容柳尘回去取来吗?”
天际已经渐渐泛白,看着那个被自己放在一边的昏迷妻主,就算感觉浑身发烫、双腿发软,他还是咬着牙从地上站了起来。
“妻主……妻主,来……别怕,有尘儿在……尘儿一定不会让您……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拉起的身子因双腿的无力,一次又一次的伴着她重重跌回地面。
几番过后,少年终是再也忍不住的抱着他家妻主的身子,在白曦微露的街头,放声哭了出来。
“呜呜……妻主……妻主……都是尘儿没用……都是尘儿没用……都是……”
“怎么?既然知道自己没用,难道就打算一直这般的没用下去吗?”
她的形迹可疑,让向来生性警觉的他,并没有因烈柒的离开也离去。
当他一路尾随着她到了那两间虽破旧但还算修葺的齐整的茅草屋后,不知怎的,他竟然没有离去。
这般的人,当真还是个奇特的人,原以为她会与他春风一度,共浴鸳鸯,没想到却因对方一个个小小的动作而大发雷霆。
是的,虽然她没有大声斥责,但他可以看出,那般的沉默与冷然,已然超出了愤怒。
这是一种隐忍,一种对痛苦的隐忍,这种隐忍,若没经历过一场痛彻心扉,是断不会有那般的表情。
明明看起来是那般的普通,却有那般令人皱眉的忧愁,那隐藏与眼底之下的哀伤,竟然浓的好似一团云雾。
偏偏这团云雾之中,还隐藏着一片若隐若现的竹林,就好似……就好似那陷入了往事而时促时张的眉头,当真是青翠掩云谷,山烟飘渺雾。
“你……你是谁?”如今他家妻主身受重伤,他绝不能让妻主被人趁虚而入。
看了一眼那虽一身伤痕,但却依然死守着妻主的人,申苑缓缓蹲下了身子。
“你就是她口中的夫郎?”虽然不算出众,但倒是别有一番让人从心底生出保护的娇柳之姿。
如今,能背着她跑上这么一段夜路,更能在无数人的羞辱中,还不放弃,倒是值得人刮目一看。
“……是……”虽然没有成亲,但妻主说过要娶他的,应该……不会是骗他的吧?
眉头一挑,他笑道:“怎么?连你自己都这么不肯定?”
本想反驳,可在看了眼还躺在一边的人,柳尘眼神闪烁片刻后,突地见他猛的抬起头来。
“公子,柳尘求您先照顾我家妻主片刻,容柳尘回去拿些银两,不要多长的功夫,只要……只要一炷香的时间便可,请公子给柳尘一炷香的时间,柳尘马上就回,求求公子,代柳尘照看一下我家的妻主,求求公子,求求公子……”
见他完全不顾地上石块的坚硬与冰凉,当下便如捣头之蒜般的重重在他的脚边磕了起来。
目光一怔,随后他笑道:“好。”
作者有话要说:修改章节,元旦特惠:大宝的前世篇:一个不能忘怀的少年!
oo哈哈~
你不来,我不老
这个世界有很多的压力,而工作、爱情无疑是其中最主要的两大压力。
如今在这西风萧索的夜晚,就算住在本区最高档的小区内,我还是忍不住捂着被子,嘤嘤哭了起来。
人生的两条路好像一下子全堵了起来,任凭我使尽浑身的力气还是撞不出一个缺口,黑暗如同窗外的冷风,将我困在一个密实的袋子里,前后左右不停的呼啸而过。
“笃笃……”
门外传来几声轻微的叩门声。
双手紧紧篡着棉被,见我良久没有作声,末了,门外终是一阵叹息落地。
“表姐,要不然去乡下散散心吧……”
“铮”的一声,心内的某根弦突兀而断,像是有什么东西沉睡的久了,然后蓦然醒了。
站在高高的河边坡上,一望无际的是没有生命的败黄和呼啸在耳边的湖风。
那些曾经熟悉的地方,早已断垣,剩下的残壁孤零零的映衬在衰草之间,萧风一吹,清冽中带着些记忆的味道,软软的进了心田。
远处,衰草连天,那早些年本是垒起的土坟也在常年的风吹日晒下,变成了一个个不起眼的小土包,若不是孩提时的记忆深刻,恐怕此刻我是早已双脚踏在了乡民的祖坟上也不自知了。
走过凹凸不平的乡间小路,直到那两层由黄砖垒砌而成的老式房屋出现在我面前后,心无端的一酸,不知是因为工作和爱情的不如意还是因为这八年的离别。
八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但,偏偏眼前的这个,竟如我走时的一般,静静的矗立在那里,仿佛我从来都不曾远去,它也从来都不曾老过一般。
“咔嚓”一声,随之重重的铁锁打开的那一霎,我的心又无端的猛跳了一下。
冥冥中,我好像听到有人轻轻叹息了一声,极轻又极浅,仿佛一朵花开的声音,空冥的近乎清晰。
环首四顾了一番,在确定旁边并没有任何人后,我皱了皱眉头,伸手推开了那两扇漆了桐油的厚重木门。
三个小时后,我放下扫帚,拍了拍沾在衣服上的浮灰,有些疲惫的坐在了床边,边休息边整理着随身带过来的简单行李。
随手放下喝了一口的“柚子茶”,转头无意识的看了眼窗外,突然一抹影子一闪而逝,心下一惊,我也不管从手上掉下的衣服是否会被踩在地上,急忙起身快步向外追去。
农村相对于城市来说,的确是民风淳朴,但那也是“相对于来说,”并不能彻底的排除没有任何的危险性,再说我本身也不会些拳脚,若是真遇到什么坏人,那后果……
越是这般想,我的脚步就越发的快了。
可是当我跑遍整个屋子的周围,顺带着旁边的几家,也没见到任何一个可疑的影子,除了几个靠在门口晒太阳的老人,就是几只正划着草堆找食吃的鸡仔。
心有余悸的走回屋子,我一边在心里默念着自己最近是因为工作压力太大所以才看花的眼,一边再次看了眼窗外,只是荒凉的窗外除了一片冬季特有的萧条外,就是几枝被风吹入视线的梧桐叶。
真的很奇怪,这一块几乎所有的草木都因冬季的到来,而早已凋零的一干二净,偏偏这棵梧桐,树叶依然倔强的挂在枝头不肯离去。
这般的不舍、这般的留恋,竟无端的就让我想到了八年前的冬季。
那个冬季,离开的那个早晨,我也是这般的不舍,紧紧的抱着身边的小梧桐,看着住了八年的屋子,泪眼婆娑的闹着不肯离去,可最终,我还是被大人们连哄带骗的抱着离开了。
如今,挂在枝头的你们就算再不舍、再坚持,是否能抗的过这严冬?抗的过这冷冽的西风?
望着、想着、念着,不知为何,刚刚还惊慌不已的心竟慢慢的变得平静了下来。
古语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若我注定有此一劫,就算再怎么的防范,也终是逃不过,与其这样,倒不如顺其一切的好,曾经那般的拼搏、勉强,到最后也终是改变不了什么……
不是么?
既然这样,我何不坦然的接受命运,或许顺其自然的生活,会别有一番洞天。
在乡民们的家里随意的吃了些饭菜后,我就礼貌的告辞,回到了家里。
昏黄的灯光照着老旧的家具,尽管屋外还是寒风阵阵,但在这一方天地里,包裹我的却是象征着温暖的橘黄。
翻开以前的课本,尽管霉味阵阵,但在此刻闻起来,却是那般的温馨与安宁,充满了岁月的重重怀念。
一页一页的翻过去,时光好似倒流,小小的手稚嫩的划过生疏的字,一字一字的念,一句一句的读,那般的专注、那般的集中……
笑容轻轻的从嘴角溢出,末了,我终是合上了那本承载了童年记忆的泛黄课本,记忆再好,也只能存在与脑海之中。
将整理过的衣服尽然有序的放在床尾后,我靠在了床头。
屋外,风声萧萧,下意识的看了眼窗外,几枝不断晃动的梧桐让我突地就想起了白日里的黑影,赶紧将挂钩上的帘子放下,我将身子往被窝里缩了缩。
腿刚伸到了一半,我就停了下来,背后是不断往下流的冷汗。
一件白色的线衫被整齐万分的放在了床尾,细致的折法简直与橱窗里的那些展示品没有丝毫差池。
如果说有这种我回来时顺手将它捡起来的可能性,但那般整齐的手法却是我二十几年来,没有一次折过的,没有一次!
头缓缓的望向房门处。
是谁?是谁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进了我的屋子?
一个下午,我只出去过两次,一次是吃饭,一次是出门追黑影。
吃饭时我是将门锁的严严实实,那么,剩下的唯一可能性就只有我跑出去的那个时候了。
一瞬间,恐惧如同被硬塞下水的皮球,一个不注意,它就立即浮出了水面。
寒冷的冬风又争先恐后的从窗户缝里吹进来,打在我的后背上,让我整个人更是如掉在了冰窖里般的寒冷惊悚。
双手再次不自觉的握紧被子,我将头慢慢抵在了拱起的膝盖上。
“不会的……不会的……这屋里一定没藏人,一定没藏人……”
云大宝,你不是坏人,没有理由在受了那般的打击后,还受到这样的惊吓,没有理由的……没有理由的……云大宝……不要害怕……没事的,没事的……
“呜呜……”尽管我拼了命的安慰自己,可最后泪水还是“噼里啪啦”的打在了厚重的被褥上。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的不信任我……为什么……为什么……韩涛……”
“宝儿……”
空濛的声音,好似隔了千年万年般的在我的耳边缱缱响起,本在抽泣的我,顿了一顿,朦胧的眼,昏黄的灯光,一个少年,朴衣而立。
“你……你是谁?”或许有些人天生下来就不是能让人望而生畏的。
一如许多年前,那个站在灯下笑的一脸温和的少年。
“……宝儿不记得我了吗?我是小桐,那个你天天抱着说话的小桐。”
他好似料定我不会被吓到般的依然笑意清浅的看着我。
沾了泪水的眸子渐渐失去了光焦,时空仿佛逆转。
一个小女孩,从扎着羊角辫的年龄就一直喜欢蹲在自家的后院里,别人都是在跟小伙伴父母玩耍撒娇,她却只能整日围绕着那棵和她差不多高的小梧桐,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说着学堂里的事,爸爸妈妈不在家的事,同学们欺负她的事……
时光转瞬即过,一个个秋冬过去,她的小梧桐渐渐长大,而她也从小女孩的年纪长到了豆蔻的年华,那一年,她因为上学,离开了她的老屋,离开了她的小梧桐。
她还记得她走的那个早晨,她说……
“你说你会回来,所以,我一直等在这里……”
思绪瞬间被拉回,仰起一张还挂着泪水的脸,我看向他,目中有着些许怀疑,但更多的是一种莫名的兴奋。
“你……你真的是那棵梧桐树?”
作者有话要说:元旦特惠:桐一样的少年,将会于今日全部贴上,总共三章噢~~~~~
你不来,我不老
点了点头,他向我靠近一步。
“宝儿,你不要害怕,我不会害你。”
闻言,我
五行夫君第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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