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门囧事 作者:未知
挖的好徒儿啊!”张四丰立刻紧紧抱住爱徒的大腿,一脸心满意足,快乐似神仙。
“……不过,您也老大不小了,行为还是要检点些。”阮似穹拍拍他的背,“不要老想着讨好那‘毒辣小牡丹’,人家毕竟是五毒教的宗主,身份地
位高……”
“挖对她一见钟情嘛!”张四丰一声嚎啕,眼角飙出两滴浊泪,“她是江湖八十岁以上九十岁以下级别最受欢迎老太太,挖也是情不自!”
“感情这种事,不可勉强……”阮似穹再好言安慰间,忽然想起屋子里还有人,不由得抬头一望,只见顾清乔眼露鱼肚白,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濒临晕
厥昏昏睡的异形异状。
“这位是甘小乔,师傅,你见过了?”阮似穹失笑,将张四丰轻轻拉起,正面对着清乔。
“哼,王天山的破弟子嘛!没本事没品味,嘴上无毛,办事不牢!”
一旦对上其他弟子,张四丰又表现出那付雄赳赳气昂昂的欠扁掌门模样。
“嘴上无毛,总好过痣上长毛!”
清乔想起哈佛书院里看的《西陵派掌门回忆录》,不由得反唇相讥。
“啊?你怎么知道?”张四丰以手捂胸,面露惊惶,“莫非你看我洗澡?没想到没想到,你小小年祭德竟如此败坏!畜生啊,孽障!”
“你!”清乔气的跳脚,“你这个老不正经的三根毛怪物!我要代表火星消灭你!”
“哈哈哈,来呀,来呀!”张四丰双手负后迎风长笑,“你要是能打得过我,母猪都可以上天了,哇哈哈哈……”
“也许有朝一日,她真的可以打败你。”
阮似穹将张四丰拎起,一脸温和:“师傅,跟我来。徒儿找你,是有要事要商量。”
“明明明晚好不好?”
张四丰两脚悬空,双手颤巍巍拱着下巴,摆出《怪物史莱克》里靴猫骑士的方可爱表情。
阮似穹摇摇头,笑着将张四丰拎进里屋内。
“小乔,等我们一下。”
临进门前,他回头朝小乔招呼一声。
这是一个安静而漫长的晚。
顾清乔在大田坐了好久,忽然听到里屋里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嚎哭声。
“挖不要这样!呜呜呜,挖不给,挖谁都不给!”
“师傅……”阮似穹的声音模糊不清,似乎在劝告。
“挖不听挖不听,挖谁都不给!挖要杀了她!杀了这个没有胸部的小妖!”
喂,谁说没有胸部呢?至少也是a罩杯吧,太失礼了!
清乔听得愤愤不平,瞄一眼自己的飞机场。
“她是坏蛋,挖不给,杀了挖也不给!呜呜,似穹啊,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难道眼睛瞎了吗?”
坏蛋?哼!我是坏蛋,你就是好蛋了?
一个发育不良的小鹌鹑蛋,还好意思到处叫嚣!
清乔越听越气,忍不住腹诽。
哭声渐渐变小,几不可闻,最终完全消失。
“嘭”的一声,里屋的大门打开,阮似穹率先走出来,面带胜利的微笑。
张四丰不情不愿跟在他身后,神情极其幽怨。
“你,想要青木人形剑?”张四丰肿着一双核桃眼,朝清乔发问。
“嗯……”腹诽归腹诽,清乔还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朝张四丰磕了个头,“弟子只是借剑一用,日后定当物归原主,还请掌门大师务必成全!”
“你想知道剑在哪里?”张四丰抬起高傲的下巴。
“是!”清乔老实点头,心如猫抓,“还求掌门告之!”
“想知道就靠过来一点,我亲自告诉你。”张四丰淡淡扫她一眼。
清乔赶紧手脚并用连滚带爬挪到他身边。
“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张四丰狠狠瞪她,“难道你想让全西陵都知道这个秘密吗?”
清乔迅速将耳朵递到张四丰的嘴边。
“……青木人形剑的藏身地就是……”张四丰以手挡风,悄悄贴近清乔的耳廓。
“挖、偏、不、告、诉、你!!!!!”
只听一声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惊天暴喝,清乔眼冒金星,猝不及防咚的栽倒在地上。
——她被镇晕了。
“师傅,你也太……”阮似穹扶起倒在地上的少,无奈望了张四丰一眼。
“哼,想拿到西陵的镇派之宝,哪有这么容易?这点苦头是必须要吃的!”
张四丰两个鼻孔朝天,表情嚣张。
“……无论如何,你记得自己答应了就好。”阮似穹抱着少,一步步朝门外走去,“掌门承诺已出,将来万万不可反悔。”
“我才不会反悔呢!”张四丰狠狠咬牙,“倒是你,真决定给她了?”
“给不给,不是由我决定的。”阮似穹望一眼怀中沉睡的少,静静微笑,“看她的造化吧!”
西陵篇 菜考验
很久很久以前,在一个很远很远的国家,住着神奇师傅和他的徒弟们。
大徒弟俊非凡,武艺高强;小徒弟除了吃喝玩乐,什么也不会。
有一天,小徒弟提出请求,希望能借用师傅最珍爱的宝物——一把藏在山里的宝剑。
这简直是异想天开,神奇师傅不由得哈哈大笑:“哎哟!你也想拿?你凭什么拿呀?连一字马都不会,你想去拿什么宝剑啊?!”
但是小徒弟很坚持,她苦苦哀求着,一刻也不停歇。
为了摆脱她的纠缠,师傅拇一大坛豌豆倒进煤灰里。
“如果你能在一个时辰里把它们都捡出来,我就允许你去找宝剑。”
师傅傲慢说完这句话,扬长而去。
小徒弟没办法,只好跑出后门来到园里喊着:“大徒弟,大徒弟,飞到这里来吧!难道你忘记还欠着我五两银子吗?快快飞到这里,帮我拣出灰中的
碗豆来吧!”
哗啦啦一阵大风刮过,俊的大徒弟降落在厨房的窗口边上。
“……我记得应该是四两九钱吧!”大徒弟的脸很不好。
“无论如何,你都欠我钱。如果今天你能帮我把灰里的豌豆都捡出来,咱俩的帐就一笔勾销。”小徒弟振振有辞。
“除非你肯告诉我,每次打麻将都赢钱的诀窍。”大徒弟开出附加条件。
“成交。”小徒弟点点头,“下次打牌时允许你站在我边上。”
于是大徒弟身子一抖,背后忽然长出几十只手来,他将手伸进煤灰里,开始一颗颗地捡起豌豆。
捡啊捡,不停地捡,所有的豌豆都被从灰里拣出来,放回到坛子里面,简直神速极了!
“多几只手就是不一样!”小徒弟坐在窗边喝茶,神情羡。
“……一点也不好。”大徒弟腾出一只手,灵活绕到前方懒汗,“下雨天的,老是腰酸背疼,关节太多也吃不消!”
不到一个时辰,豌豆都捡完了。
小徒弟当面撕毁了欠条,大徒弟点点头,从窗口飞走了。
师傅从外面回来,望着眼前满满一坛豌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好吧,你去吧,去找那把宝剑。”良久,师傅终于叹了一口气。
于是小徒弟启程了,她排除万难,屠龙斩妖,最终拿到传说中的宝剑,衣锦还乡。
这个故事,被后人奉为一段佳话,小徒弟成为了人们口中传颂的幻娘,大家都叫她仙度瑞拉。
——呃,以上,当然都是童话。
真正的现实是,此刻小徒弟正坐在厨房里,对着一大锅豆子发愁。
“……这个只有三根毛的老妖怪!”
顾清乔从幻娘的梦中醒来,边擦口水边唾骂掌门。
半里她睡的正,忽然听到桥声,原来是张四丰带着一群长老造访。
长老们将十斤黑豆、十斤白豆、十斤红豆与十斤绿豆搅匀放进一口大锅中,要求她务必在天亮前将四种豆分类放好,一颗也不能少。长老们说,如果
她不能按时完成这个任务,就失去了寻剑的资格,此生都不许再提“青木人形剑”这五个字。
issionipossible,清乔一听噩耗,顿时崩溃尖叫:“死老头,你玩阴的!”
“啊?你哪只眼看见我阴了?”张四丰蹦蹦跳跳来到她跟前,挤眉弄眼面露得意,“我很阳光明媚哦!”
“这、这不公平!”清乔气的浑身发抖,“根本没人能够完成!你这是陷害!”
“哎呀,此话差矣!”张四丰双手负后摇头晃脑,“既然阮似穹说你是命定的取剑之人,还有什么可以难倒你呢?加油啊,小姑娘!”
然后他拍拍屁股,就这么乐颠颠的走了。
—————————————营养学家说煮饭加点豆子对身体好的分割线—————————
漆黑的,万籁俱静,鸡狗无声。
“唉……”
顾清乔从铁锅里抓一把豆子,看它们从指间滑落,不由得叹口气。
——整整一个时辰过去了,她却连一斤豆子都没分完,这叫个什么事儿啊?
无人可喊,无法可想,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浓重的挫败感自四面八方兜头砸来。
“不捡了!”心烦意乱,她索将豆子一扔,“反正也捡不完!”
主意打定,转身便负气扑到上,发出“噗通”好大一声。
——这是一场有组织,婴谋的陷害活动!张四丰及其同党不怀好意,存心要给我难堪!
——哼!老妖怪,你救着吧!有朝一日找到宝剑,看我不找机会掐死你们!
迷迷糊糊合拢双眼,想象着将来手刃仇人的热血场景,她的耳畔仿佛响起贝多芬《命运交响曲》的悲怆开头:
“掐掐掐掐!掐掐掐掐!”
一阵清风吹过,房门忽然自动打开。
“……我以为你会躲在角落里哭鼻子,没想到却是躺在上睡觉。”
门口有人迎风而立,姿态翩翩。
——啊!仙酵母来也!哦也!哈皮!
清乔大喜过望,一个鲤鱼挺身下,鞋都顾不得穿,光脚就朝来人奔去。
“赐予我力量吧!公平大仙!”她冲上前抓住对方衣襟,眼露凶光,“早知你武功天下无敌,快快变出八十只手来,帮我摆平这锅傻豆!”
“八十只?”阮似穹望着她笑,眉眼弯弯,“哪来八十只?我只有这两只。”
他一摊空空如也的双手。
“那你会不会筛豆功?捡豆功?选豆功?”
清乔急得跳脚,这张四丰如此变态,不可能没折磨过他啊!
“我只听说过挑逗功。”阮似穹莞尔,轻轻叩一记她的脑门,“如何,要不要试试?”
“……呜呜,果然是天要亡我!”最后一线希望破灭,清乔瘪起嘴,滚滚热泪眼看就要飙出。
“打住!”阮似穹做一个“停止”的手势,“我也没说无计可施。”
“真的?”清乔闻言顿时满脸放光,双目包含殷切期盼,“就知道你有办法!具体要怎么做?”
“……山人自有妙计。”阮似穹神秘一笑,妙不可方物。
“喂!你说的妙计,难道就是指这个?!”
眼看着阮似穹挖好大坑一个,再将豆子一股脑儿全倒进去,顾清乔终于忍不住跳起来。
“嗯,毁尸灭迹嘛。”阮似穹正忙着将土坑填平,头也不抬。
“欧卖疙瘩!”清乔顿时冲过掐他的胳膊,歇斯底里地摇晃,“你是不是怕我明天死的不够惨?还要给我多安一个‘浪费粮食’的罪名?!”
“停!停!停!”阮似穹被晃的头晕眼,只得大力伸手按住她,“遇事不要激动,要淡定,淡定……”
“原材料都被你埋了,我还能怎么淡定?!”
清乔眉毛一耷,眼泪滚滚而下——你以为我是无处不在的vv淡定吗?!
“埋就埋了,找好替代品就行。”将最后一铲土洒上,阮似穹潇洒抬头,“难不成你还真要筛豆子筛一个晚上?”
电光火石间,清乔忽然全明白了。
“你你你扛了四十斤豆子上来?”她激动了,嘴皮子开始不受控制的哆嗦。
阮似穹笑而不答。
“豆豆豆子现在在哪里?”绚烂的烟在眼前爆炸,她被突如其来的幸福震惊了。
“不就在你身后?”阮似穹朝她一努嘴。
清乔回头一望,在她房间的门槛边上,果然放着四只鼓鼓囊囊的米口袋!
“——大神啊!”清乔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救命恩人在上,请受小子一拜!”
“不必这么夸张。”阮似穹呵呵一笑,拍拍衣襟上的泥土,和颜悦,“下午我听见师傅吩咐人去集市买豆子,便多了个心眼,让那弟子多买了一份回
来,没想到如今果然派上了用场。”
“……呜呜,拿什么感谢你,我的大神!”清乔抱住他的大腿,感动的痛哭流涕。
“好好练武,拿到宝剑,不要辜负我的期望。”阮似穹拍拍她的肩膀。
墨苍穹,璀璨星空。
小院落的草地上,安静躺着两个人。
“唉!”少一声叹息,“我们真是罪孽深重啊!身下压着整整四十斤豆子,实在是太浪费了!”
“这有什么,它们终有一天会完全腐烂,成为肥料,养活新的豆子。”
“可是万一有小部分腐烂不成,事迹败露怎么办?”
“这样啊,如果不幸从土里长出了豆苗,我们就都拔来吃了吧!”
……
“对了,公平,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说。”
“明早掌门大师一定会问我是如何完成任务的,你说我该怎么解释呢?”
“这个很简单,你就直接告诉他,是爱的力量,爱的奇迹嘛!”
“啊?!”
“通俗点来说,就是你用一颗赤诚的心,一腔火热的情感动了上苍,于是玉皇大帝派红绿黑白四位豆仙下凡,指挥豆子们站好,排着队依次跳进准备
好的麻袋里,这事就这么了了。”
“……等等!你以为掌门大师会相信吗?”
“不会。不过他肯定也不会信是你亲手筛好了豆子,所以说什么都白搭,还不如说的耸动一点好。”
……
“咦,公平你快看,那是什么?居然有能闪光的草!”
“哦,是西陵独有的金龟草。”
“呀,这里有好多,真漂亮!是什么?”
“那是霞蔚,三年才开一次。”
“啊,这么稀罕,想不到西陵山的晚也挺好玩的……公平,你能帮我抓几只萤火虫吗?”
“……好。”
“喂!我要的是萤火虫,你怎么去抓了只飞蛾啊!”
“别摸翅膀!这粉末有毒!”
“啊~~~肿了肿了!怎么办?我要死了吗?呜呜,没想到壮志未酬身先死,大叔,你要为我报仇啊!”
“别哭,我先帮你吹一吹……”
这样的,吵吵嚷嚷的少,温和微笑的男子,勾勒出属于夏末永恒的绮丽。
—————————————仲夏之梦的分割线———————————————————
当顾清乔当着众长老的面,卖力将豆子拖到大堂上时,张四丰沉默了。
思忖片刻,他抬起头,正对上清乔一双似笑非笑的玲珑目。那一瞬间,他忽然有一种全身都被雷电击中的贯穿感。
——太霹雳,太劲爆,太毛骨悚然了!
“……没想到,你也玩阴的。”
他冷着脸从嘴巴里吐出一句话,隐有咬牙切齿之势。
“不不,这是因为爱,是因为光明正大的爱!”清乔坦坦荡荡接话,“爱是所有奇迹的经典力量源泉!”
“哼!不要告诉我,是你用爱感动了上苍,于是上苍派了神仙下凡……”
张四丰瞟一眼大殿右侧的阮似穹,阴恻恻的话语仿佛自地狱传来。
阮似穹将脸别向一边,干咳一声。
“其实,事情是这个样子滴。”清乔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话说当时我正一心一意拣豆子,忽然感到肩部剧烈疼痛。一阵飞沙走石后,我的肩膀上忽
然多出几百只手来,飞快的开始拣豆子!拣啊拣,拣啊拣,很快就拣完了。我想这应该是上天听到了我的祷告,毕竟我每天都是多么虔诚的呼唤他呀!唉
,真是好人有好报,我实在是太幸运了!”
沾沾自喜说完,又开始哼起歌来:
这是心的呼唤
这是爱的奉献
这是人间的风
幸福之处处开遍
……
啊
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
世界将变成好的人间
啊
啊
啊
她深情吟唱着,调动了面部的每一根神经,表情极尽夸张之能事。
“……你!你!你!”张四丰气的说不出话来,完全陷入抽风状态,“你现在就给我变出几百只手来!我倒要亲眼看看,什么叫‘心的呼唤’!”
“不行!”清乔想都不想,一口拒绝,“关键我对你,实在没有爱。”
“——挖要掐死你!!!”张四丰“轰”的从太师椅上跳起,面部通红如闷熟的大虾般。
“掌门息怒,掌门息怒!”长老们赶紧冲上去,手忙脚乱的拉。
“谁都别拦着挖,挖要掐死她!掐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奶毛丫头!”
张四丰被人死死扯住了衣后襟,只得使劲在椅子上蹦跶。
“天高十万八千里,地深十万八千丈,不信你去量,你去量呀!”
清乔机灵躲到阮似穹身后,又朝他扮个鬼脸。
“你这个找抽的!看挖不抽死你!”张四丰彻底怒了,伸手一挥,梁上荡下一节长鞭。
只见那长鞭仿佛有人遥控般闪电朝清乔扑去,眼看就要袭上她的脸。
“师傅!”
在这危急关头,一声轻唤,有人伸手拦住了鞭。
“……师傅,怎么与小丫头斗气?”
不慌不忙收回手,阮似穹脸上浮现出极其冷静的笑。
“似穹……”张四丰先是一怔,然后整个人如斗败的公鸡般,垂头丧气起来。
“……既然甘小乔按照约定完成了任务,师傅就应该将藏剑地告之,何必过于追究细节?”阮似穹袖子微微一动,那长鞭又晃晃悠悠飞回横梁上。
“师傅这样,倒显得西陵派小家子气了。”
他的语气里明显有着责怪。
“挖就是不甘心嘛……”张四丰瞄他一眼,可怜兮兮开始数手指头,“你一回来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帮她,为师看的心里好难过,俗话说放出去的徒弟
,泼出去的水,果然……”
咳咳咳,长老们开始使劲咳耍
“养徒不能防老……有了媳忘了爹……”
喀喀喀,长老们把肺都咳出来了。
“师傅!”阮似穹哭笑不得,只好出声打断这个怨小老头。
“——反正,你们爱咋搞咋搞,挖就是不肯告诉她!”
张四丰盘腿往太师椅上气呼呼一坐,朝天撅起鼻子嘴巴。
“……师傅!”
阮似穹的脸忽然凝重:“你忘记答应我的事了?难道你想反悔吗?”
张四丰身子一震,媚侧过头来。
天地静止,空气凝滞,四目相叮
掌门大师就这样痴痴望着阮似穹,眼中无数波光暗涌,似嗔还怨,仿佛有千言万语然能说出来。
——哎呀我的妈,雷死我了!
清乔被作者的描写霹雳到了,情不自打个寒战,赶紧搓搓身上的鸡皮疙瘩。
“……好吧。”
良久,张四丰终于妥协回头,声音低沉嘶哑,仿佛在一瞬间里老了十岁。
“……青木人形剑被供在灵药谷的九青密洞中,明天我就带你们进洞……如果甘小乔能在一炷的时间内拔出宝剑,我便答应借她一用。”
他闭上眼,缓缓叹口气。
“多谢掌门大师!”清乔大喜过望,五体投地拜倒在地上。
“谢什么谢?!你还不一定能拔出来呢!”张四丰撑开眼皮,居高临下用鼻孔看她。
“多谢阮师叔!”清乔不理他,换个方向,朝阮似穹的方向深深拜谢。
阮似穹望着她笑,并未多眩
鸡啼天光,殿外一轮红日冉冉升起,似乎预示着小乔的命运终于有了新的起点。
清乔看看太阳,又看看阮似穹,很想用眼神告诉他自己心中的喜悦。
“咳咳咳哼哼哼恩恩恩!”
张四丰忽然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面前,咳嗽着挡住她的视线。
“不要……高兴……的太早,你……还不……一定……是……剑的……主人。”
他长大嘴,不停变换口型,努力向清乔传递着一个恐怖讯息。
他的鼻孔非常配合,伴随着话语,一会儿缩成“o”型,一会儿拉成“0”型,偶尔还呈现出外扩“d”型。尤其当说到“主人”两个字时,激动的鼻
毛露出来了,出现了完全标准的“q”型!!
——大师,您这是尔康附体吧?
清乔郁闷看着他那极富张力且很有表现的鼻孔,真的很想叹一声。
西陵篇 菜拔剑
十五的,圆圆的月。
长长的银河自天穹这头淌到那头,满目璀璨,星辰闪烁。
“大叔,你说我能不能拔出剑呢?”
清乔坐在窗棂旁,歪着头看月亮。
“怎么,对自己没信心了?”
阮似穹正在收拾明天上山要用的包裹,头也不回。
“……不是,按照惯定律,我百分之九十九是那个劳什子宝剑的主人,但是……”
她叹口气,将头搁到膝盖上:“大叔,你觉得我真能回家么?”
“为何问我?”阮似穹将包裹仔细扎好,抬眼一笑,“我只答应帮你找剑,其他事可管不了。”
“四灵果真有那么大的魔力?”清乔侧过脸,嘟哝着喃喃自语,“一定能实现我的心愿吗?”
“……既然是自古以来人们竞相争夺的神器,必有其过人之处。”阮似穹答的滴水不漏。
“如果真有过人之处,我带着这个傻玩意儿,怎么什处都没捞着?!”清乔不以为然瘪嘴,将手腕一抖。
叮当,叮当,九转清音铃在月下轻轻作响,撩动光影飞舞如蝶。
阮似穹淡淡一笑:“也许,只是时候未到。”
“唉……”清乔将手搁回膝盖上,“我等了这么久,良辰呐吉时呀,你们究竟什么时候才肯驾到?”
阮似穹抿嘴不语,拍拍她的肩膀。
“嗳,大叔,你刚刚说,四灵是神器对吧?”清乔忽然想起什么,转头看他。
“嗯。”
“它一定能实现我的愿望?”
“也许吧。”
“那么,你说我集齐它们,许愿让包师兄回烂不好?”
下,少殷殷望向他,一双黑眸如星光般萤澈。
阮似穹一怔,彻底呆住了。
“或者……也可以许愿阮师他们都活过来……”
清乔见他神古怪,不免有些焦急:“还是说,一次只能救活一个?”
阮似穹沉默稍许,神很快恢复如常。
“怎么?你为回家吃了这么多苦,怎么如今甘愿放弃了?”他望着她,语气里有几许试探。
“……我不知道。”清乔显得十分苦恼烦躁,索将脸埋进膝盖里,“不知道不知道真不知道……所以才问你呀!”
“那你说说,为何想挽回包全才的命呢?”阮似穹深深看她一眼。
“包师兄……总归是因我而死,我对不起他。”清乔的回答里有一丝落寞。
“所以,你打算用自己的愿望去换全才的命,因为你不想对不起他?”
“……其实我也没这么圣洁。”清乔叹一口气,小脸微微上仰,“我只是很矛盾……毕竟害死了包师兄,回到家我也会内疚……我既想回家,又想心
里安稳……我太自私了……但这里又实在可怕,一直没有值得我留恋的地方……”
阮似穹垂下眼,陷入沉默。
“……不过事到如今,我觉得,留下来也不是不可遥”
清乔忽然抬头微笑,眼中有点点泪光。
“到时候许愿让包师兄回来,娶媳生娃,围着我叫我干妈;我每天跟着你练剑习武,空了和四丰掌门斗嘴,这辈子就这么过了,也挺好……”
阮似穹眉尖微蹙,还是没开口。
“——哎呀,活着是为了什么呢?不就图个开心吗?”
清乔懒洋洋伸展四肢,邦的一声躺在板上,面部完全隐在阴影里。
“也许回去了,家里的一切都变了样,我还不如呆在这西陵山上看包师兄管教娃娃呢!”
“……你真舍得?”阮似穹声音自头顶传来,的,略带暗哑。
“唉,说不好,也许真到许愿关头,我还是会说‘我要回家’的话。”清乔的语调显得很轻松,“不过只要你们别对我太坏,我还是能忍的。”
她翻个身,轻轻扯住阮似穹的衣襟,声音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大叔,你说我该留下吗?”
“……你究竟知不知道,四灵是什么东西?”
阮似穹不动声,将衣襟从她手里一点一点抽回来。
“空空大师只说,我找到四灵就可以回家。”清乔松开手,大大咧咧肚皮朝天,“我也不知道四灵都是些什么东西。”
“其实,四灵并非许愿的法宝。”阮似穹眉梢一挑,“它们不是万能的。”
“什么?!”清乔尖叫一声迅速从上弹起,“空空那个老秃驴,居然敢骗我?!”
“他没有骗你。”阮似穹拍拍她的背,温和安抚,“四灵真的可以让你回家。”
“——因为集齐四灵,便可打开时空的大门,四灵是时空之匙。”
淡淡一席话,却有惊天动地之势。
“……您是穿来的吧?”清乔瞪着一双大小眼,死死看着阮似穹,“你怎么知道时空这个概念?你是穿来的吧?穿来的吧?”
她一边说一边去掐阮似穹的脖子,怒火中烧,大愤滔天。
“你丫居然敢骗我?!同是天涯穿越人,你骗得我好苦啊!”
“咳咳……”阮似穹一边后退一边挣扎,“我没有骗你……传说‘时空之匙’四个字是刻在四灵上的,不信你看看……”
清乔立即撒手,开始查看起九转清音铃。
找啊找,找啊找,眼睛都找快瞎了也没看见半个字。眼看小乔又要发火,阮似穹赶紧体贴递上一柄水晶。(不要问作者他从哪里掏出来,业务需要而
已。)
在水晶的帮助下,顾清乔终于在九转清音铃的第四个铃铛的里壁里,看到一个极其模糊的“匙”字。
“——我靠!”清乔彻底怒了,“这不是戏弄人嘛?!是谁吃饱了没事干用微缩技术在这里面刻字啊?!”
“无论如何,这说明你手上的镯子是真的。”阮似穹松一口气,“往好处想,往好处想啊。”
“原来四灵并不能实现所有的愿望……”清乔跌回上,哀叹一声。
四灵只是个时空穿梭机而已,就像大话西游里的月光宝盒一样。且不知能是否稳定,会不会一穿就穿过头了呢?
“……所以,你要考虑清楚,是要救包师兄的命,还是要回家?”
阮似穹伸出手,将她脸颊上发丝轻轻拨到一边去。
“如果可以,当然是选择从来没到过这里。”清乔合上双目,满脸疲惫,“这样包师兄不会死,我爹不会被捕,段王爷也不会……总之一切的一切,
都不会发生了。”
阮似穹静静凝望她,没有说话。
“对了,如果我走了,你们会记得我么?”清乔忽然又睁开眼睛,“还是因为一切都没发生过,你们根本就不知道我的存在?”
“恐怕……会是后者。”阮似穹微微一笑,云淡风清的模样。
清乔一怔,也跟着翘起嘴角:“这样啊……也好。”
虽然她并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好。
一切又陷入了静谧,只剩窗外的虫鸣。
“大叔,你说说话吧!”
“说什么?”
“说说你的罗曼史吧,为什么会对妓院有心结呢?”
“……很久以前,我有一个师,因为事故死在那里……”
“啊!原来你喜欢她?”
“不是我,是老七喜欢她,就是上次我带你去见的那个打更人……”
“哦……宋罗锅啊……”
“嗯,也算是一段风雪月的悲惨往事……”
“大叔,你知道吗,我以前在老家,从来没见过银河呢!”
“银河?”
“就是天上那条亮亮的带子。”
“这样啊……怎么会,不是每逢夏都能看见吗?”
“我们那里,空气污染……唉,不说也罢。”
“……哦。”
“大叔,银烘好看啊,不知道以后,我还能不能再看见呢?”
“……会的吧。”
“大叔!”
“嗯?”
“有蚊子……”
“痒吗?痒就自己挠挠。”
“不是……你为什没用快手灭蚊啊?好多高手都这么抓苍蝇……”
“累,费劲。”
“大叔!”
“啊?”
“你能不能坐过去一点?我要睡觉了……”
“哦,那就洗洗睡吧……”
“大叔!”
“唔?”
“……你怎么还呆在我屋里啊?”
“啊……我只是在看星星……银烘好看啊……”
—————————————作者悲哀表示其实她也没看过银河的分割线—————————
纵使想过千遍万遍,清乔也没想到,通往九青秘洞的是这样一条路。
长长灰白墙,缀满密密麻麻的爬山虎,碧波倒挂,随风起伏;蜿蜒而上的曲径,似一条玉带通往云端,在阳光下闪耀着金光泽。
“真漂亮啊……”清乔都看呆了。
“哦?你以为是怎样的路?”阮似穹站在一旁笑。
“我原以为是充满了泥泞,长满了荆棘,一路上有陷阱和喷火龙……”
清乔望着山顶那若隐若现的洞口,僵着脸喃喃自语。
“哼,既然是被允许来到这里的人,又岂是荆棘和陷阱拦得住的?”
张四丰忽然从另一边蹦出来,满脸嘲弄。
“西陵派历来只有掌门和掌门继承人可以走这条路,小丫头,便宜你了!”
“……我又不稀罕做掌门!”清乔没好气瞪他一眼,“今天一定拔出剑来给你看!”
“哼——”张四丰冷笑一声,大摇大摆朝前走去,将她远远抛在身后。
“说大话要被咬耳朵哦!”他朗声笑着,眉眼中满是j诈,“你能不能进洞还难说呢!”
清乔正返,却被阮似穹轻轻一拍肩膀。
收到眼神示意,她只好乖乖闭嘴,低头赶路。
终于来到山顶,云蒸霞蔚,苍松白雾,自有一番瑶池仙境的洒脱味道。
“师叔,你看你看!云在我们脚下!”
清乔望着路边云海翻滚,兴奋的又蹦又跳。
“——完全没见过世面!”张四丰在一旁愤愤下评语,“一看就知道不会轻功!”
“啊!这是什么!”清乔指着山壁一处叫起来。
“你以为是来这里玩的吗?!你这个吃饱了撑着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张四丰骂骂咧咧朝她指的地方看去。
后半句话忽然噎在喉咙里。
“张四丰……洪牡丹……”清乔走到石壁跟前,吃力的辨认着上面的字。
“洪牡丹是谁?”她一脸疑惑的转回头,“这个黄瓜标记又是什么?”
“那不是黄瓜!是丝瓜!”张四丰又气又急,暴跳如雷,“丝瓜丝瓜,思念的瓜!”
“丝瓜呀……呵呵……”清乔摸摸头笑起来,“原来丝瓜还有这么个含义……等等!”
她忽然面一变:“大师,难道您思念这个叫洪牡丹的人?”
张四丰红着脸不肯搭腔,脚尖开始在地上划圈圈。
“嗳!这是什么?!”清乔还阑急感叹,又在石壁上发现了新大陆。
“张四丰……黄水仙……丝瓜!”
“张四丰……白玉兰……又一个丝瓜!”
“张四丰……蓝……还是丝瓜!”
“——大师,您怎么瓜开遍地啊!”
数完第四个瓜,清乔转头看向张四丰,脸上露出了耐人寻味的深思表情。
“怎么?挖活了八十岁,每二十年喜欢一个子,不可以么?”
张四丰嘴硬,脖子都羞红了。
“行,行,怎没行?恋爱自由嘛!”清乔心里笑,表面却装着不以为然。
“对了,这么多,大师你最喜欢哪个啊?”
“咳咳,这个嘛,你看哪个的瓜最大……挖就最喜欢谁了……”
张四丰眼睛里浮现出梦幻的粉红。
“恶心!居然用瓜的大小来区分对人的感情!”清乔嗤之以鼻。
“你,你好意思说我!难道你就没干过在树上墙上刻人名字的事?!”张四丰气的直翻白眼。
“刻名字啊……话说我们那儿都用笔写……”清乔微微一怔,陷入往事的回忆里。
上学时候,学校附近有一条长长的小巷,小巷内无人维护的石灰墙上,总是绘着孩子们天真的涂鸦。
——“王小明喜欢李小红,一万年!”
——“张丹丹喜欢王小明,不要脸!”
——“李小红是太空无敌母猪!”
——“张丹丹是一个会(刽)子手!”
诸如此类,林林总总。这些毫不避名讳,绿绿的八卦信息,常常穿插着三角四角的爱恨情仇出现,每日实况转播,可谓精彩纷呈。只要放学回家,她
总喜欢站在那里看看最新连载,揣摩一下事件进展。
“……我没刻过别人的名字。”
她回了神,匆忙一笑:“师叔,你有刻过心上人的名字吗?指给我看看。”
“如果你成功进洞,也许能看见。”
阮似穹站在树下望她,身形逆光,背后一片茫茫云海。
“小气!”清乔一嘟嘴,转头朝洞口看去。
洞门紧紧关闭,没有门环没有锁,看上去就是一块光洁平整的巨石,似乎也没有机关。
“进去啊,进去!”张四丰在一旁得意的狞笑,“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命中注定的拔剑人到底怎么进去?”
清乔叹口气,后退三步,深呼吸,大叫一声:“芝麻开门!”
洞门纹丝不动。
“芝麻开门!阿里巴巴来也!”她又叫一声。
洞门连个缝都没豁开。
——怎么,难道这个小说不是在晋江连载吗?不是穿越文吗?按道理,只要叫声芝麻开门,所有的门就都会打开啊!难不成我搞错了,这个文的大本
营其实是在起点?类别是玄幻?!
她心神大乱,冷汗不由自主从额头上淌下来。
——不要啊!作者!玄幻修真我是受不了滴!你可不要打发我去和一群妖魔面对面啊!只不过拔个剑,你至于这样对我吗?难道你要我上演古墓丽影
夺宝奇兵穿越重重机关?og!
短短十几秒钟,她脑中已经有千百个念头浮现。
好的坏的,一一闪回,就在她一筹莫展准备求助的当口,洞口忽然传来“咯吱”一声。
“咳咳……好净有人叫这个暗号了……老朽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伴随着轰隆隆的声音,洞门由下到上缓缓打开。
“请进,请进,欢迎光临。”洞中响起一个沙哑苍老的声音。
“啊,太净说话了,果然容易老年痴呆……”似乎是在抱怨。
囧,洞外,每个人脸上都写着这样一个字。
“山、山神?”张四丰回过神来,战战兢兢试探问一声。
“你是西陵派的弟子?”那声音继续说话,十分不耐烦,“就是你们!每隔几十年要跑来打我一次!非要用那什么‘西陵升龙隘把这门硬轰开,说是
要考验掌门继承人!我说你们烦不烦啊?也不会找个其他方法考验,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这……这……”张四丰本来笃定顾清乔不会武功打不开门,这下被反将一军,脸十分难看。
“对了,刚刚叫‘芝麻开门
午门囧事第1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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