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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魅君心第53部分阅读

    舞魅君心 作者:rousewu

    玉链子就可以左右,若能摆脱啊,若能摆脱,这也没什么不好。

    燕洛雪的手禁不住伸向情锁使劲撕扯,而此时,秦慕萧正推门而入,见到了这一幕,眼神不觉暗淡,随即愤怒,他走到燕洛雪面前,冷冷问道:“你是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我用这链子锁住了你,使你不得自由吗?你想跟他回东齐国?”

    燕洛雪手臂无力垂下,坐到了床上,仰头迎上秦慕萧的冒火眼神,苦笑一声,道:“你看看,他不过是刚刚恢复法力,还没怎样,你就先怀疑我了,我解这情锁会为了跟他走?你既这么想,我对你也无话可说了,若你觉得是,就是吧,反正猜来猜去到最后我总要离开。”

    “你休想离开,就是用锁链将你拴住,我也不会允许你离开。”秦慕萧一把将燕洛雪从床上拉起来,抱在了怀里,“你究竟是怎么啦,为什么这么大火气,你是气我杀人太多吗?对不起”

    秦慕萧沉重不安的语气让燕洛雪心中发酸,原来秦慕萧在为这件事不安,她心中叹气,若她只是原来那个单纯的燕洛雪,面对杀人无数的他当然会反感,但她已不是那个当初的燕洛雪,如今她似历尽沧桑,古来征战,哪有不尸骨如山的,她害怕厌烦有何用?再说秦慕萧是不是肆杀之徒她一清二楚。

    燕洛雪变得安静下来,她的头靠在了秦慕萧胸口,说道:“我不是为了这件事,我是觉得齐隽不再是那个齐隽了,他似乎完全是孟久襄了,他好像都忘了嘉兰姐姐和他们的儿子齐逍遥,我怕他会像以前一样挑拨离间,拆散我们。”

    “不会,我们不会被拆散,我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秦慕萧拍着燕洛雪的后背,安慰道,“你想多了,你刚怀孕,脾气就这么乖张,可真是让人有些招架不住。”

    燕洛雪推开秦慕萧,羞恼嗔道:“孕妇都这样,你要烦了吗?”

    “岂敢,夫人劳苦功高,为夫心疼呵护还怕不及,岂敢嫌弃。”秦慕萧拉着燕洛雪坐回到床上,“我们先歇一会儿,等一会儿边便吃饭,吃饭后我们趁夜色走近路,回咸安城。”

    “齐隽走了吗?”燕洛雪趴下,又支起身子问。

    “没有,也许他会和我们走一段路,然后再分开,你不要再理他,我会暗中观察他到底意欲何为。”秦慕萧让她躺下,别再想齐隽。

    晚饭时,燕洛雪再次见到了齐隽,而让燕洛雪更为惊讶的是洛雨胸前挂着血魂珠。那血魂珠本是球体,不知齐隽有了什么法子,竟用一条红色丝带串起,但珠内却看不出有线穿过。

    齐隽将血魂珠这般随意地给了洛雨,可见在齐隽眼里,洛雨确实是他的继承人了,或许他要将皇位传给齐逍遥,而巫族之王的位置就留给了天资聪颖,身怀异禀的洛雨。

    言谈间,秦慕萧问齐隽行程,齐隽说他们明日清晨启程,直接沿西秦国南麓前往枫岭,经顺安城回东齐,不再与他们同路,还意味深长的对燕洛雪耸肩一笑,说道:“就不在留在这里招人烦了,这点脸色,大哥我还是看得出来的,不过,你一向如此过河拆桥,我也不知还能忍多少回。”

    燕洛雪微微笑道:“如此妹在此为兄长和弟弟践行,愿大哥和弟弟一路平安,并向嘉兰姐姐问候。”

    齐隽听到明嘉兰的名字时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笑笑:“这是自然。你也保重,听说你有了身孕,这次可要当心,她可是我的儿媳妇呢。”

    “我可不认为是女儿。”秦慕萧说道,“你儿子想要我女儿,恐怕得等好多年,但我不会允许老少配的。”

    “女大不由爹,你等着瞧好了。”齐隽说道,“我就不信我总被你压制一头。”

    两人互相较劲,燕洛雪眼不见,心不烦,和鸣蝉、豆娘收拾行装,准备离开启程,而秦慕萧和齐隽犹自争论,不知要争出个什么。

    暮色罩大地,燕洛雪登车,挥别齐隽和洛雨,洛雨突然似懂得了离别,挣着身子向燕洛雪挥手,燕洛雪强忍着,没有落泪,而是粲然一笑,道:“洛雨乖,隽哥哥想你了,舍不得你,要你给他作伴,你要听他的话,好好学他交给你的东西,知道吗?”

    “要姐姐。要姐姐。”洛雨似乎耍了赖,秦慕萧走到洛雨身边,说道:“好啊,那你就天天和姐夫背医书,好不好?”

    洛雨倏然止住哭声,怕怕瞧着秦慕萧,说道:“不要,你教的不好”

    秦慕萧转身,“那就恕不留人了。”他登上车,摔下了车帘,阻隔了燕洛雪的视线,也阻隔了洛雨的视线,但洛雨的哭声突然变得撕心裂肺起来。

    燕洛雪知道这是因为洛雨逐渐懂事,知道了情谊,对她产生了依恋,就如同对娘亲一样,或许,洛雨心中,分不清娘亲和姐姐有什么不同。

    燕洛雪伸手想要掀开车帘,秦慕萧伸手拦下,说道:“他有他自己的路要走,齐隽不会允许,你知道原因。”

    是啊,燕洛雪不能出口要求齐隽把洛雨留下,当时将洛雨交给她,一是为了防止齐远抢夺,二是用洛雨代替他自己陪伴燕洛雪,如今,齐隽和洛雨都没有性命之忧,洛雨又是未来的巫族之王,好多东西一定要齐隽亲自教授,洛雨决不能留在她身边。再则,她滞留东齐,本就令人议论纷纷,再留洛雨,岂不是授人以柄攻击秦慕萧吗?

    车子就在洛雨的哭声中,吱呀呀行进起来,从始自终,燕洛雪都没有听见齐隽哄一句洛雨。燕洛雪知道,齐隽是在表达对她的愤怒。或许,洛雨的哭叫,就是他内心想要发出的一声声挽留,但燕洛雪却毫不怜惜,驱车扬长而去。

    燕洛雪睁开泪眼,看着秦慕萧皱着眉头,看她,说道:“洛雨和我真是有缘,可惜是未来的巫族之王,不然,就留在我们身边也没什么。”

    “在你心里,曾将他当做自己失去的那个孩子,所以对他一直不同,等你有了自己的宝宝,会忘了他的,我要你只想着我们自己的孩子。”

    第一百八十五章 心事惶惶怕人知

    第一百八十五章 心事惶惶怕人知

    燕洛雪没亲眼看见仪凤镇的惨烈,因此以为眼不见,心无忧,装鸵鸟,就可以了,但事实却不是这样,还没有回到咸安城,燕洛雪便亲耳听见了西秦人绘声绘色描述凤舞长天阵的威力及来源,亲耳听见了西秦人不再当她是天皇神女,而是七百年前毁灭大秦国的妖孽。

    秦慕萧大怒,彻查其来源,竟追踪到了仪凤镇的兵营。为杜绝事情更加进一步扩散,秦慕萧回京后请皇令在西秦南麓几个郡县征兵,将宋千里及仪凤镇之兵调回。当燕洛雪看见宋千里直挺挺跪在秦慕萧面前,浑身颤抖之时,她涌起了深深的悲哀,或许,这才是秦慕萧和她的苦难开始。

    燕洛雪走到宋千里身边,扶起他,说道:“殿下,你这是干什么?宋将军随你出西秦,入北燕,战南凤国,劳苦功高,你怎么能因为一句谣言而不分青红皂白惩罚他,他又没有散播谣言,何错之有?仅凭他一人,又如何管得住悠悠众口,我是不是妖孽,做没做过对不起西秦国的事,不是一句谣言所能诋毁,你就不要再为难宋将军了,你越是这样,反叫人觉得我真是妖孽,迷惑了你残害忠臣。”

    “身为主帅,不去管束下属,纵容他们诋毁主人清誉,这样岂能算是忠臣。”秦慕萧面如坚冰,冷冷盯着宋千里,说道。

    宋千里慌忙又跪下,燕洛雪也打了个寒颤,她觉得秦慕萧好像真是动了杀机。她望着秦慕萧,说道:“殿下,回京后我身边只有周善文,有点不放心,你既然要惩罚宋将军,就将宋将军降职吧,让他做我的护卫。”

    秦慕萧闻言瞪了她一眼,突然紧绷着的脸松动了,他笑了,道:“你这是在干什么,我不过是教训一下他的不谨慎,你就以为我会杀他吗?你怀着孩子,别总想着这些军营之事,鸣蝉呢?鸣蝉,还不扶你主子回房。”

    燕洛雪却不动,说道:“殿下,我想看你那本《南朝记事》。”

    秦慕萧沉下脸,喊道:“鸣蝉,你听不见本宫的话吗?带你主子回房,没本宫的允许,不许她出房门半步。”

    “夫君”燕洛雪喊道,声音中带着恳求。

    秦慕萧一甩手,背转了身子,不再看燕洛雪,燕洛雪只得黯然转身,但走至门口又转身,正对上秦慕萧黑色暗沉的眼眸,她说道:“夫君,世事轮回,总是有因又有果,别忘了我们的孩子需要什么。”

    燕洛雪出门,听见屋内哗啦巨响,应该是秦慕萧将桌上茶盘茶碗扫到了地下。

    燕洛雪仰头,想要逼回眼泪,鸣蝉说道:“太子一向对属下极为爱护,太子妃你就不要担心了。”

    燕洛雪回到房里,仍是不放心,她想起秦慕萧看书时多去书斋,她忙推开门,要出门,却看见门旁站着一尊门神,秦慕萧真地对她禁了足。看来秦慕萧是铁了心不让她插手此事了。可是她不插手她害怕啊,齐隽曾经不怀好意地让她调查凤长天当年是怎样没有让凤舞长天阵流传,那方法肯定不会是光明正大。

    秦慕萧禁她的足,她就会乖乖听话吗?燕洛雪冷笑,她突然手捂着肚子,呻吟出声,鸣蝉忙跑过来,问道:“娘娘,您怎么啦。”

    “我肚子有些痛,快去叫殿下回来。”燕洛雪说道。

    鸣蝉忙叫那名侍卫前去东宫正殿找秦慕萧,燕洛雪还在呻吟不停,鸣蝉急得团团转,拿了个帕子为燕洛雪擦汗,哪知燕洛雪突然出手,点了她的|岤道,又点了她的哑|岤。

    燕洛雪立刻出了寝殿,向书斋奔去,走到书斋,向周围环视,并无人跟随,推了门就进去,却正看到,秦慕萧将一本书扔进了火盆中。那书腾起很高的火苗,瞬间化为灰烬。

    两人目光隔着火相遇,都带着震惊,久久,他们都不发一言。是啊,说什么啊?事实胜于雄辩,若秦慕萧不想用当年凤长天的办法,他何必烧那本书呢?若那方法毫无瑕疵,又何必烧呢?

    燕洛雪回身就跑,秦慕萧追了出来,将她拦下,焦急说道:“好,我答应你,不杀宋千里,包括那些士兵都不杀,行了吧,明日,我就派宋千里带兵去凤舞关帮助师兄,远离我,总行了吧。”

    燕洛雪审视着秦慕萧面上表情,秦慕萧苦笑:“雪儿,我都是为了你,你若生我的气,我会伤心,你不愿意,我不做就是了。”

    “真地不做?”燕洛雪问道。

    “我都说了,你还待怎样?”秦慕萧抱着她,“也不想想孩子,就这么跑,若摔着了可怎么办?”

    “我就是为了孩子,才不想让你杀他们,我更怕会因为这样,让你我分离,就像七百年前一样。”燕洛雪幽幽说道。

    燕洛雪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西秦武帝秦柯很快就知道了谣言,他虽然没有亲自询问燕洛雪,但对秦慕萧却是大加训斥,秦慕萧对秦柯与在北燕之时态度如此不同感到奇怪,但也不好发问,只得默默承受。

    但是,没想到一个月后,凤舞关明嘉诩兵发几路向南凤国腹地进攻,宋千里一路带领七万兵马,在凤舞山遭到了伏击,结果差点全军覆没,宋千里连尸骨都没有找到。

    消息传回,举朝震惊,秦慕萧受到朝臣责难。两日后,宋千里的部将宋安从南凤国逃回,当朝指责秦慕萧为了掩盖太子妃是妖孽的事实,借南凤国的手除掉了宋千里。

    秦柯大怒,下令将秦慕萧幽闭在东宫,而将燕洛雪带进了大成殿。

    燕洛雪已经好久没有见过秦柯了,算起来,从她远赴东齐做人质之后,就没有见过秦柯了。

    燕洛雪一进殿门,秦柯就令那些太监宫女都退下,燕洛雪心中更加忐忑,秦柯对她招了招手,说道:“过来坐。”

    燕洛雪没敢挪动脚步,秦柯一指前面的垫子,说道:“你是朕的儿媳,朕想找你说些心里话,也不行吗?阿萧为了你,陷入如此境地,你不该对朕道歉吗?”

    燕洛雪走了过去,跪了下去,仰头说道:“若道歉就能解决问题,雪儿愿意一千次一万次的道歉,可是夫君向雪儿保证过他不会杀宋千里,就一定不会杀,我相信他。”

    “你相信有何用,得让朝臣相信。”秦柯说道。

    “那就去调查,我想这件事应该与东齐襄王陛下有关,即使他没有直接参与,也是他促使。”燕洛雪说道。

    事情到这一步。她若还看不出齐隽是背后推手,那燕洛雪也就白到这异世一回,白具有了秦珍儿的魂魄。

    “将你与他之间的事说给朕听。”秦柯轻声说道。

    燕洛雪垂下眼眸,脑中闪过声音:他是无情帝王,当年深爱母亲,却为了王位另娶,在他眼中,最重要的是王位,是江山,若她说出,岂不是证明民间传言不虚,自己就是妖孽?虽然在北燕国,秦柯也稍微知道些她古怪,但由她亲口承认又是另一回事。不,她不能说,说了,她就再也见不到秦慕萧。

    燕洛雪的沉默让秦柯沉下了脸,他问道:“难道你不想让阿萧洗脱这种罪名?还是你内心也不相信他?”

    “不是这样的,父皇。”燕洛雪大声说道,“雪儿只是不明白一件事,父皇如何会和东齐襄王陛下有联系?当时他在西秦国时如何使您同意雪儿前往东齐?”

    “你这是什么意思?”秦柯怒问。

    燕洛雪眨了一下眼,但仍坚定地直视着脸色铁青的西秦武帝秦柯,“雪儿只是想,若雪儿非死不可,想要知道所有真相而已。”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秦柯避开了燕洛雪的目光,“你不会死,你死了阿萧怎么会原谅我。”

    “父皇,您没有回答我的话。”燕洛雪没有被秦柯的温和所打动,仍追问道。

    秦柯目光变得悠远,叹息道:“为什么你非要知道,你永远不知道,就会永远念阿萧的好,而且这件事他也确实不知。”

    “这么说雪儿猜对了?北燕国的事您也参与了,对吗?是与东齐国合谋算计了北燕国对吗?裘许穆的行踪是您泄露给东齐国的,对吧?然后您在祭神坛收留了我,挑起了南凤国的不满,对吧?”燕洛雪言语尖锐刻薄起来。

    “和齐隽接触是不假,可收留你是为了你母亲,你怎么这么曲解朕”秦柯一急,咳嗽起来。

    燕洛雪看着秦柯疲惫而苍老的容颜,心有不忍,扭过头,说道:“父皇为了西秦国,做什么事都是对的,雪儿没有理由指责,所以,若父皇也认为雪儿就是来祸世的妖孽,是生灵涂炭的根源,就学我亲舅舅一样,开祭坛,将雪儿烧死,看一看,这时间战乱会不会因雪儿的死而停息。”

    秦柯止住了咳嗽,看着面容平静的燕洛雪,说道:“你在讥讽朕吗?”

    “不敢。”燕洛雪口中说不敢,但秦柯岂能听不出,正是西秦国用守护燕洛雪的名义,发起了对南凤国的战争啊。

    大殿安静下来,秦柯和燕洛雪好半天都没有说话,最后,秦柯说道:“南凤战事正紧,而朝中对阿萧又是诘难不断,朕决定让阿萧返回军营,一则调查此事,二则带领西秦大军,早日克敌,速战速决,只要南凤战事结束,阿萧军功在身,何人再敢发微词”

    “多谢父皇。” 燕洛雪叩头,起来又问,“父皇如何处置雪儿呢?”

    秦柯说道:“你且回东宫,待阿萧离开咸安城,你就去珍宁寺静修吧,算是给朝臣一个交代。这件事不要让阿萧知道。朕会派宫中嬷嬷前往照顾,会有精兵保护你,你放心在那里待产。”

    “雪儿领旨,多谢父皇不杀之恩。”燕洛雪又叩了一个头,起身出了大成殿。

    她快步走着,越走越快,越走越愤怒,但就在她愤怒的眼泪夺眶而出时,她意识到她腹中逐渐长大的孩子,她停下了脚步,低头看自己逐渐凸起的小腹,自言自语:“孩子,娘对不起你,娘不该生气,娘要心平气和地守护着你,若娘到时非死不可,也要你健康平安,好让你给你爹爹作伴。”

    想到这里,她表情逐渐柔和,她昂起头,缓慢优雅地走过大成殿侍卫守卫的通道,来到了殿外,殿外,秦慕萧正来回踱着脚步,他竟抗命,从东宫里出来接她了,她一笑,伸出手拉住秦慕萧的手,说道:“夫君,我们回家吧。”

    第一百八十六章 浮生未歇且从容

    第一百八十六章 浮生未歇且从容

    秦慕萧见她神态轻松,也放了心,绽开笑容,但还是问道:“父皇没为难你吧?”

    “没有,父皇不过是问一问事情经过,我们没做过,不用担心。”燕洛雪说,“你说的话,我就相信。”

    秦慕萧叹了一口气,说道:“雪儿,事实上,我派宋千里去师兄那里确实也是纯心不良,但我还在犹豫,也许是他识破了我的用心,才故意推波助澜吧,让我吃这个哑巴亏。”

    燕洛雪松开了秦慕萧的手,说道:“我累了,不想再听你说这些,我们回东宫去吧。”

    “我会处理好,你别担心。”秦慕萧说道,他伸手握住燕洛雪的手,还要说什么,这时,大成殿的老太监出来,快步来到他们身边,说道:“老奴参见太子殿下,皇上命老奴请太子殿下入殿议事。”

    “那你快去吧。”燕洛雪立刻说道,“我先回去,轿子就在宫外等候呢。”

    燕洛雪转身就走,秦慕萧听她言语之间带着罕见的洒脱,神态却是刻意的怡然,秦慕萧的心不断地下沉,回宫后一定要好生劝慰才行。

    燕洛雪回东宫后便命人整理她寝殿中挨着她的小房间,而她自己则坐在床上为腹中的宝贝准备衣服,她要亲自准备,一针一线都要亲自动手。她不知道她和秦慕萧能不能经受住各方面的攻击而不分离,若分离,那么她一定要生产完,给秦慕萧留下血脉。

    残阳夕照斜,桂香待月愁,依依暗作别,孤鸿且莫忧。燕洛雪此时柔肠百转,登上了东宫中最高的待月楼,望着远处夕阳渐渐沉入远山背后,而秦慕萧还不归来,难道他不知他们离别在即吗?难道他不知道这一别之后,万事难料吗?

    楼下传来了鸣蝉的喊声,说清江公主带着小世子过东宫拜望太子妃。燕洛雪慢慢下楼,见秋月怜身穿着浅红色罗衣站在那里,微笑着打量着燕洛雪,尤其是她的小腹,燕洛雪强作欢颜,说道:“四婶娘安好,雪儿回京,没有前去拜见四婶娘,倒让四婶娘亲自过府,真是罪过,这位是季武弟弟吗?长得好像四叔,这双眼睛,这双眼睛……”

    她忽然说不下去,哽咽了起来,秋月怜说道:“你看你,真是怀孕了就软弱得不行,不就是想你爹娘吗?季武的眼睛像他爹,而他爹的眼睛像你爹,是不是?那也用不着激动得哭啊,若太子殿下回来看到,还以为我又欺负你呢,好了好了,快点招待我们娘俩上楼坐坐。”

    “四婶娘和弟弟请。”燕洛雪比划了一下,又忙擦擦眼泪,招呼着鸣蝉抱燕季武,谁知燕季武人小却很灵活,四脚并用的爬上楼梯,上了待月楼,坐在了的汉白玉凳上。

    “果然人如其名,这样的身手不练武好可惜。”燕洛雪坐在了燕季武身边,身手拍了拍他的小肩膀。

    燕季武威风的一扬首:“我将来也要做将军。”奶声奶气,却中气十足。

    “好,那大将军喜欢吃什么?姐姐让人给你做。”燕洛雪笑着问道。

    燕季武看了看自己的娘亲秋月怜,从凳上小心蹭了下来,扑进了秋月怜怀里,小手撕扯着秋月怜的前胸衣襟,秋月怜弄了个大红脸,燕洛雪见状,笑了起来。真没想到这小子快两岁了还没断奶,这点可与大将军不太符

    鸣蝉下楼去取了些水果和松软糕点,她身后跟着秦慕萧。秦慕萧面色并不很好,但听见燕洛雪的笑声却不由自主的也挑起了嘴唇。燕洛雪站起来说道:“季武弟弟真是可爱,你看他正干什么糗事呢?”

    秋月怜将季武抱起,说道:“娘喂果果,乖。”语气中多了威胁。

    燕季武乖乖坐在了秋月怜膝头,不吭声了,眼神忐忑,秦慕萧凑到他面前问道:“是不是你母亲会赏你一堆药粉,让你难过得不得了?”

    秋月怜抱着季武扭身,道:“太子殿下怎么能这么挑拨我们母子感情,我怎么舍得向小孩子下手,何况是我儿子,季武,不要听他胡说,这事他倒干得出来。”

    秋月怜本是无心的调侃,却没料到秦慕萧听后面容惨淡,不觉开口说道:“你别多心,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是西秦太子爷,怎么会干那种自毁长城的事情,亲者痛,仇者快的事你绝不会干的。”

    “多谢姐姐信我。”秦慕萧瞥了一眼燕洛雪,说道,“雪儿当时可都是不信我的。”

    “……”燕洛雪欲言又止,到现在,多说什么都没有意义,秦慕萧势必要去南凤国,而她,势必要去珍宁寺。

    “姐姐来此何事?只是闲聊吗?”秦慕萧话中竟带了点逐客意味,燕洛雪明白,秦柯定然已经下旨。

    “是有事,是有关你母亲的事。”秋月怜说道,“这几日她情绪有些低落,说要去寺院清修,我负责为你培训军医官无暇脱身,你看太子妃也回来了,不如让她陪着去,怎样?”

    “好,我会陪着她。”燕洛雪不等秦慕萧说话,她立刻说道,她敢肯定,水茵儿一定是得到了秦柯的授意,来迷惑秦慕萧,好让秦慕萧安心去南凤国,秦柯如此煞费苦心,可见对秦慕萧是真心疼爱,她又何必辜负一位父亲的爱意呢?

    秋月怜得了答复,很快离开,秦慕萧和燕洛雪下楼相送,也不留饭,秦慕萧望着燕洛雪,问道:“父皇对你说了让我去南凤国?”

    “恩,说了。”燕洛雪抬起头,笑望着她,“你智勇双全,我一点都不担心你,我只求你一件事,若将来打到了凤凰城,千万不要屠城。”

    “你怎么想到我会屠城?”秦慕萧拧着眉,似乎失望到极点,燕洛雪就这么不信任他

    “你是不会,可你别忘了师兄和四叔,他们会,还有,宋千里的事是怎么造成的?你一定要防备啊。”燕洛雪的手抚平秦慕萧的眉峰,“我们和孟九襄的较量真正开始了,你一定要小心。”

    “我知道。”秦慕萧抱住了燕洛雪的腰,“你是相信我的,对不对?”

    “对,所以你一定要平安回来见我。”燕洛雪说道。

    这一夜雷电交加,风雨大作,燕洛雪和秦慕萧度过了不眠之夜,不是睡不着,而是舍不得睡。

    次日清晨,雨过天晴,吃过早饭,燕洛雪亲自为秦慕萧穿上了戎装战袍,戴上了银盔,送秦慕萧出东宫,却听见宫人悄悄议论,说待月楼前的桂树被雷击中了,死了大半,似乎甚为不详。燕洛雪见秦慕萧又要发怒,说道:“太子爷息怒,我说此事却预示着祥瑞,俗话说雷霆万机,不正是预示着太子爷此去定会马到功成吗?”

    秦慕萧转怒为喜,说道:“天皇神女吉言,为夫岂能不信,你且耐心等待,为夫定会将凤凰城取来送给你和孩儿。”

    秦慕萧打马去教兵场点兵出发,而燕洛雪则在东宫收拾装束,并嘱咐周善文和鸣蝉,决不可泄露她在京中的一切,若秦慕萧来信,须周善文亲自送交她手,回书也由她亲自回复,周善文若有事禀告秦慕萧,书信也需燕洛雪过目之后方可发出。

    周善文和鸣蝉都被燕洛雪的凝重严厉吓住,正惶然间,西秦武帝秦柯身边的太监总管手捧着圣旨,跟在丞相胡锦言身后,进了东宫大门,太监尖声喊道:圣旨到太子妃燕洛雪接旨

    燕洛雪走出正殿,跪下来,叩头,说道:“臣媳接旨。”

    胡锦言取过圣旨,展开,念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汝为太子正妃,本应遵守妇德,温良恭顺,谨言慎行,助夫破敌,但汝恃宠而骄,魅惑太子,致使西秦折良将,损精兵,今朕下旨责汝反思己过,入珍宁寺清修,即日动身,钦此。”

    燕洛雪坦然一笑接旨,胡锦言和太监说了声“车子在宫外等候”就走了,但鸣蝉和周善文都吓傻了,望着燕洛雪不知该说什么,燕洛雪淡淡说道:“这件事不能让太子知道,若他知道了,会心神难安,战场上危险万分,决不能让他分神,听清楚没有?”

    燕洛雪最后的话很是严厉,鸣蝉红了眼眶,说道:“这样不是太委屈了娘娘吗?娘娘为了殿下吃了多少苦,别人不知道,我们还不知吗?北燕国,南凤国都有您的亲人,可您从不对殿下说什么,您一心一意为了殿下,皇上怎么能这么对您?”

    “鸣蝉懂我我很高兴,这回恐怕你们都不能再跟着我了,皇上说会派人照顾我,毕竟我怀着皇室血脉,你们放心吧,若有事,就去珍宁寺找那名官员疏通。”燕洛雪轻声说道,说完,回身向寝殿走去。

    燕洛雪拿着包裹走出了东宫,鸣蝉和周善文跟着,仍是拿不定主意,这时豆娘突然出现了,她叫道:“娘娘,您身边一个亲近的人都没有怎么行,奴婢愿意跟随左右。”

    燕洛雪想摇头,可豆娘跪在胡丞相面前,说道:“丞相大人,太子妃怀有身孕,虽说宫中会派人照顾太子妃,但太子妃每日连个熟人都见不到,心情如何能好,若伤及了腹内孩子,太子得知,岂能饶你?奴婢请求丞相成全奴婢一片忠心吧。”

    胡锦言犹豫再三,最后派人进宫请示西秦武帝秦柯,秦柯准奏,豆娘可以随同燕洛雪去珍宁寺,豆娘等车之前,回头对着周善文和鸣蝉点了点头,鸣蝉和周善文如释重负。

    珍宁寺,是西秦国开国先祖秦墨阳所建,为的是平息自己的幺妹秦珍儿的冤魂不安,实际是自己内心难安才对。如今,西秦武帝秦柯贬谪她到此清修,可谓侮辱之极,又用心良苦;再看车周围旌旗招展,兵士众多,真叫她有些受宠若惊。车子缓缓前行,竟有人不断向车边涌来,想要看一看这传说中的妖孽是如何美艳,竟魅惑得当今殿下借刀杀人,害了西秦国七万精兵。

    燕洛雪感到有些无力,她想要撕掉这薄薄车帘,直面那些愚昧的听信传言的民众,她是七百年前的魂魄不假,但她不是妖孽何为救世何为妖?她不过是被人设计的一缕无辜芳魂而已

    车子逐渐远离了喧嚣,驶入了柏树林中,兵士们的战靴踏着松软的林中小径,更显出珍宁寺的清幽。车子在珍宁寺外停下,豆娘掀起车帘,回身搀扶燕洛雪下了车。燕洛雪看向珍宁寺前站着的女尼,女尼也在打量着她,燕洛雪笑了,那女尼正是她在珍宁寺大殿所见到的老尼姑。

    她对着老尼姑一俯身,施了一礼,说道:“方外之人见过大师了,大师和本宫曾有一面之缘,大师可记得吗?”

    老尼姑闻言打量着燕洛雪,神色狐疑,燕洛雪清了清喉咙,吟道:“悠悠一曲浮生梦,香魂茫茫返故城,缘化玄妙世人奇,重逢却是不相识。大师想起来了吗?大师慧眼,你说本宫这回算不算真地魂归故里呢?”

    第一百八十七章 解签簿中预先机

    第一百八十七章 解签簿中预先机

    燕洛雪望着惊愕得瞪圆了浑浊的双眼的老尼姑,妩媚一笑:“有劳大师带路了,本宫清修禅房在哪里呢?本宫有些等不及要研习经书呢。”

    说完,她越过老尼姑,向珍宁寺里走去,她似轻车熟路,来到了那间神秘的佛堂,蒲团,签筒,解签簿依旧,燕洛雪蹲下,拿起了签筒,摇了几下,一只签蹦了出来,燕洛雪拾起,看都没看,就交给了那个老尼姑,老尼姑念道:“祸福由天”

    “敢问大师,这签是让本宫在此听天由命吗?”燕洛雪笑吟吟问道,“大师何不看一看解签簿如何论断,也让本宫心里有个拿捏。”

    老尼姑忙坐在蒲团之上,拿过解签簿,翻看到了一页,恭谨说道:“太子妃娘娘请看,这支签是原本就有的,解签词也一样,娘娘若喜欢这佛堂,您就在此清修,佛堂旁的禅房和精舍已经收拾干净,太子妃娘娘和侍女姑娘安心住下,对面精舍住的是一位生病的女子,太子妃若嫌她烦,贫尼可让她搬走。”

    让她解签,她反罗嗦了一大堆安排,急于脱身溢于言表,燕洛雪接过解签簿,道:“一切随大师安排,对面禅房之人是本宫旧识,搬走就不必了,留在此地或可互相照应。”

    老尼姑诺诺答应着,退出了禅房,燕洛雪手里拿着解签簿,慢慢坐在了蒲团之上,向外看去,光照进来,她的目光透过这迷蒙光束,落在佛堂外的豆娘和闻讯走出对面精舍的水茵儿身上,她虚幻笑了,她觉得自己好像与他们远隔了时空一般。

    豆娘带着水茵儿进来了,燕洛雪站了起来,在水茵儿面前跪下,水茵儿上前激动地扶起她,抱住了她,哽咽着说道:“孩子,你受苦了,婆婆会在这里陪着你的。”

    “多谢婆婆,但珍宁寺阴凉,不适合养病,婆婆呆几日便回府吧,不然,雪儿心中难安。”燕洛雪轻轻推开了水茵儿,说道。

    水茵儿难过地摇头,“你不要怨恨皇上,他也为难,他只萧儿一个皇子,有心人都虎视眈眈,若不能安抚大臣,江山都岌岌可危,你且忍一时之苦,待萧儿回来,一切都会雨过天晴,皇上他对你母亲念念不忘,绝不会让你太受委屈。”

    “婆婆,这些雪儿都懂,婆婆不用为雪儿担心操心,回府安心养病吧。”燕洛雪截住了水茵儿的劝慰,不想她再说西秦武帝秦柯的好话。她能够做到独自啃噬自己脆弱的心,尽量理解皇室为了祖宗江山可以委屈亲情,但若要她心平气和听别人讲这在别人眼中都是可以理解的,她做不到。她需要的不是这种安慰。

    水茵儿还要再劝,燕洛雪却岔开了话题,问起了她的病情,问起了她周围护卫,问起是否齐远曾派人袭扰,水茵儿知道燕洛雪不想让自己多说她的事,只得作罢。但她对燕洛雪却是疑虑重重,情锁在她手腕上,她破了凤舞长天阵,女床山的种种透着古怪,这都说明了燕洛雪的不寻常,难道她真的是七百年前得那个大秦公主吗?

    水茵儿返回禅房,燕洛雪将豆娘也赶了出去,独自坐在蒲团之上,翻看着解签簿,翻到了刚才抽中的那一页,只见上面写着:命运不需争,上天早安排,祸福终有定,万事不由人。

    燕洛雪一阵烦乱,过往的一幕幕浮上心头,是啊,这不是她最真实的写照吗,她以为逃脱了在南凤国被火烧死的命运,谁知却逃不出前世命运的纠缠,抗争只是徒劳。

    燕洛雪的眼泪吧嗒吧嗒落下,落在了解签簿上,燕洛雪抬眼想止住这哀伤,却发现眼泪留得更急,她索性不忍,将脸埋在解签簿上,心想,就让她痛痛快快哭一场吧。

    不知过了多久,燕洛雪抬起了头,擦了眼泪,然后伸手去擦解签簿,却一愣,原来的页面变化了,仍是“祸福由天”,但解签画面变了,变成了一幅彩画,一首诗。

    那画面是一名女子睡在一朵巨大的相思花上面,相思花的花蕊若丝藤,将她紧紧缚住。那首解诗也不是原来的听天由命,而是:缈渺梵音幻花袭,梦中暗暗解情丝;惊雷来引双魂燕,携手天宇绘江山。

    燕洛雪以为自己眼花,惊讶拿起解签簿,仔细再看,只见那图颜色逐渐淡去,而字迹正逐个消失,燕洛雪手一哆嗦,解签簿落在了地上。

    这解签簿真是古怪。

    燕洛雪站了起来,叫道:“豆娘,请那位大师过来一趟,就说本宫有事要请教。”

    不一会儿,那老尼姑来了,燕洛雪请老尼姑坐下,问道:“大师可否向本宫讲述一下这珍宁寺的历史呢?可否讲述一下我西秦国开国先祖如何建了这珍宁寺?请的是何人?这解签簿是何人所编纂?”

    “请恕贫尼无能为力,不能回答太子妃娘娘问话。”老尼姑说道。

    燕洛雪没料到老尼姑会一口回绝,不免有些郁卒,问道:“是本宫太唐突了吗?”

    “不是这样,太子妃您误会贫尼了。”老尼姑双手合十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珍宁寺属皇家寺院,古珍典籍自古就收藏在宫中,是皇室不得外传之秘,太子妃身属皇室,若想要看,奏请皇上准许就是了。”

    是这样,一座寺院而已,为什么会如此神秘呢?看来秦墨阳并不愿意让有些事情公之于众啊。她是否要向秦柯请求一下呢?

    燕洛雪回到自己的那间精舍,精舍的床上已经铺上了被褥,床边也为她准备了书案,她准备好了笔墨,坐在书案后,提笔给秦柯写了一封信,请求允许看有关西秦先祖秦墨阳建筑珍宁寺的典籍。

    书信送出,秦柯回复很快就至,言简意赅,让她在此安心清修,那些子虚乌有之事不可再提,并且说当年之典籍,先祖已带入坟墓,提此要求,实乃对先祖之大不敬。

    燕洛雪无奈,只得作罢,但她对那解签簿耿耿于怀,所以连着两日都不太敢任自己沉沉入睡,她知道这样对腹中孩儿不好,白日就让豆娘陪在身边,自己在白日补眠,豆娘眼看着她这种怪异影响了身体,面容逐渐憔悴,但劝解依然无效,燕洛雪到了晚上就是不睡。

    “娘娘,你究竟是怎么了,你这样下去,会害了孩子,你要是太想念太子殿下,这样的了,奴婢在这里扮作你的模样,您让周善文带你去南凤国。”豆娘说道。

    “不,我没事,我只是晚上不敢睡,我怕晚上会打雷。”燕洛雪说道。这几日她反复咀嚼那首解诗,最大的可能就是在梦中,她解下了情锁,就像那日她喂洛雨鲜血之后在睡梦中,孟九襄让他解掉情锁一样。

    她也曾想过,这解诗是不是指当时那件事,因为那日后来也打了雷。燕洛雪知道自己在别人眼中一定很可笑,这虚无之事也不一定是真的,可她就是不放心,因为她知道若涉及到秦珍儿,至今还没有一件事不是真的,她真地怕在梦中就被暗暗算计。

    “怕打雷?”豆娘笑了,“娘娘,您放心,晚上奴婢守着您,您放心睡。”

    “那若打雷你一定要叫醒我。”燕洛雪说道,神经兮兮得令豆娘哭笑不得。

    “豆娘,你上床来睡,我也暖和些。”燕洛雪说道,“你就精神些就行。”

    豆娘也就不拘礼,陪燕洛雪躺在床上,或许因为有人陪伴,燕洛雪心中稍安,也或许是太累,很快就睡着了。

    这一夜她睡得很安稳,一宿酣眠,醒转过来,豆娘笑着看着她,打趣道:“娘娘,您害怕打雷呢,您连睡了两天,连水夫人来看你,叫你,你都不醒呢。御医都来瞧您了,说您只是倦极而眠,无大碍的,她才放心。”

    燕洛雪皱了皱眉,回想睡着时是否做梦,脑中空空,似乎是没做什么梦。她也笑了,“是,是我傻,我现在饿了,想要吃东西。”

    豆娘答应一声,去为燕洛雪准备吃的,燕洛雪穿了衣衫,下床,对着铜镜梳理着长发,突然听到精舍外有响动,她头发都没整理好就推开精舍房门,竟然见水茵儿被几个黑衣人拖拽着,燕洛雪大叫一声:“快住手。”

    那几名歹徒听见声音,向她这边扫了一眼,却不停下,燕洛雪扑上前,边叫道:“快来人啊”

    “杀了这个疯女人。”歹徒说道。

    “不要。”水茵儿喊道,“别管我,照顾好你自己,照顾好肚里的孩子。”

    燕洛雪冲上去,却被绊倒了,只抓住水茵儿的脚,其中一名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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