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魅君心 作者:rousewu
,我们不会有事,我们可能去调查别的事,我们就以六天为限,若过了六天,我们会不出现在忘忧湖边,你们就离开南凤国,我们会直接去西秦国找你们。”
“师傅,师傅如今功力有所损伤,又要面对强敌,同时要保护公主,徒儿也不放心,就让徒儿留下,保护公主本来就是我明家人的职责,请师傅允准,这样师妹也会放心。”明嘉诩单膝跪地,慨然说道。
燕重垚深深看了看明嘉诩,说道:“好,难得你一片心意,就这么办。”
燕洛雪紧紧抱住荣华公主不撒手,荣华公主一狠心,将燕洛雪推开,推给秦慕萧:“你平日精明都哪去了?我们五人一起目标集中,分开便可分散敌人,我们都可脱身!回东齐也好,顺安城也好,要你命的人身在南风国,路远山遥,鞭长莫及,我们为你抛家弃国,你想让这些牺牲都白费了吗?”
荣华公主从没有如此色厉内荏,从没有如此冷淡,燕洛雪伸向她的手僵在那里,愣愣半天,颓然放下,说道:“娘,你说得对,我必须活着,你们也一定要活着,我会等你们来找我的。”
荣华公主点头,说道:“那好,你们先走,快点,越快越好。”
秦慕萧拉着燕洛雪开始飞奔,身影逐渐消失,荣华公主低声哭泣了起来:“雪儿,我的雪儿,她这么美丽,这么善解人意,怎么会是妖孽?飞华,飞华,你究竟要把我逼到什么程度,你暗中害来害去还不够,还要牵上柳儿,为什么?”
燕重垚将她轻揽入怀,说道:“这你可要错怪飞华了,依我观察,十有八九,飞华对柳儿的心思毫不知情,你看飞华对晓宁楼杀手的态度就知道了,这柳儿我们可要重新认识一下。”
“你是说柳儿与晓宁楼有关?”荣华公主问道。
“不然你怎么解释雪儿提到的神秘女子,那神秘女子言语明显挑唆,使秦慕萧认为秦柯与你有私情,产生误会,才来的忘忧谷,不是吗?恰好这时,飞华邀我们出谷,真的会是巧合?”燕重垚语声深沉,“我也不愿怀疑柳儿,毕竟她是我救下的,然后派她陪伴你。”
这时,突然“扑通”一声,一人似乎跌倒,燕重垚与荣华公主对视一眼,说道:“来了,我们可以走了,嘉许,跟紧我们,别踏错方位。”
三人出竹林,就听见竹林中传出哀号,这声音如魔鬼在索命。燕重垚拽着荣华公主向南奔去。竹林中呻吟不绝于耳,竹林外却又现出十多个身影,他们全部向南,追赶着他们。
他们一直向前,不敢回头,若不是轻功绝佳,恐怕早已没了性命。此时晓宁楼杀手似乎卯足了劲,紧追不舍,逐渐渐近,荣华公主已接近力竭。明嘉诩停下,喊道:“师傅,我去抵挡一阵!”说罢不等燕重垚发话,就向晓宁楼杀手扑去。
燕重垚脚步微顿,却听明嘉诩喊道:“师傅,请你一定要活着见到师妹,不然她会伤心一辈子!”那喊声盖过了杀手的狂暴。
“娘子先走,可以吗?”燕重垚温柔问道。
荣华公主含泪点头,她怎能丢下明嘉诩,但她又怎舍得死去,她舍不得燕重垚,舍不得女儿。
荣华公主向前奔去,夜已逝,天幕透出微光,荣华公主终于看清玄天崖对面玄女风秀丽身姿掩在山雾之中,荣华公主高声呼喊:“重垚,重垚,你看,你看!”
这喊声在这寂寂黎明显得格外凄厉,惊得山中晨鸟慌叫着扑愣愣飞起,那些杀手狞笑着加紧了脚步,赶了上来。荣华公主却停了下来,伸手扯下自己颈上的明玉珠链,回身笑望着众杀手。杀手见状,不明所以,也不敢贸然进攻。荣华微笑,笑容妩媚,杀手们突然见荣华公主笑容神秘,心生警觉,但为时已晚,荣华公主素手飞扬,数十颗珠子向杀手们面门袭来,只听声声刺耳尖叫,响彻空山,一瞬间七名杀手身亡,四人瞎了双眼。剩下的杀手惊怒交加,向荣华公主扑来。跑了两步,突然呆住,愣愣望着踏着雾色而来的邪魅的燕重垚。
燕重垚眸光如千年寒潭,冰冷刺骨,白衫上染了层层血花,右手长剑滴着血珠,显然一番苦战之下,也有些力竭。荣华公主喉头哽住,眼泪滑了下来,扑到她怀里。燕重垚左手揽住荣华,沉静目光深深锁住荣华公主,俯下头,吻了吻荣华公主,然后抬眸冷厉看向杀手,声音却温柔至极:“娘子莫怕,莫怕,为夫没事儿,那血都是别人的,别人的。”话虽说着,嘴角已滑下血丝。荣华公主的心不断下沉,见这鲜红血色衬着重垚如玉面庞,心如刀割,他经历了什么,让一向好洁的他血染白衣?为什么?为什么连燕重垚都不放过?他救过你的命啊,柳儿,你都忘了吗?明嘉诩呢?怎不见明嘉诩?
杀手们见燕重垚出现本来吓了一跳,可见他也受了伤便胆大起来,呼号着冲上来。燕重垚冷笑一声,收剑入鞘,双手抱起荣华公主,轻声说道:“娘子,你相信为夫,对吧?”
荣华公主泪眼朦胧,却对重垚甜甜一笑,说道:“当然。”
“既然如此,那你就抱紧我,一辈子别撒手,下下辈子都不许撒手,知道吗?现在啊,你闭上眼睛。”燕重垚说着,垂头看着荣华公主。
荣华公主知他所想,抱住他,闭上眼睛,说道:“好。”
燕重垚笑笑,眼微眯,邪邪看着众杀手,用脚踏碎一块山石,旋起一脚,碎石飞起,向杀手飞去。杀手们刚刚领教过荣华公主的厉害,哪敢硬拼,都飞身向后跃去,燕重垚潇洒一笑,说了声:“如此多谢。”杀手疑惑不解,看着燕重垚,燕重垚面带神秘,邪佞一笑,向后退去,杀手惊呆,燕重垚身后不远就是万丈深渊。燕重垚抱着荣华公主不断后退,一直笑着,退至崖边。崖边山风吹过,吹得二人发丝凌乱,衣衫飘起,杀手们看着这对名扬天下的神仙眷侣,终不禁生出悱恻缠绵之意,不忍再看。只听燕重垚朗声吟道:“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纵身一跃,跃下了这万丈悬崖。
第五十九章 旧地重游暗销魂
南凤国凤凰城,神风将军府。
明嘉诩噩梦醒来,浑身大汗淋漓,忍着伤痛,吃力坐起,呻吟声惊动了在床边沉睡的明嘉兰。
明嘉兰忙站起身,掀开床帐,低声说道:“嘉许哥哥,你伤得很重,不能乱动,快躺回去,我去叫郎中进来。”
明嘉诩抬眼望望床顶,望望周围,哑声问道:“这里是将军府?”
明嘉兰点头:“是,我和夜花赶到时,你就几乎昏迷了,驸马他让我和夜花带你回将军府疗伤,郎中说多亏及时,不然你性命难保。”
明嘉诩说了声“多谢”,挣扎着就要下床,明嘉兰急忙压住他,说道:“你这是做什么?你伤成这样还乱动,不要命了吗?”
“我不能呆在这里,我要去找师傅,另外,在这呆久了,会连累你们。”明嘉诩气喘吁吁。
明嘉兰眼神一黯,说道:“还连累什么?皇上他如今心满意足了,暂时哪顾得上你这样小人物!”
明嘉兰的话让明嘉诩的全身血液都凉了,他一下子起身抓住明嘉兰双肩,急声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明嘉兰低吼:“听人说,驸马抱着荣华公主跳下了玄天崖!”
明嘉诩的手颓然垂下,他低伏在床上,脸埋进床被中,半晌,他起身,推开明嘉兰,说道:“我不相信,我要去玄天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让我这样半死不活,我没法对师妹交代,师妹会伤心。”
“你去了,正好让人抓个正着!皇上已经派人去了玄天崖,你还不知道皇上想干什么吗?”明嘉兰说道,“连太子现在都被软禁在宫中,我爹被他召进宫中,至今都未回来,也不知姑姑现在怎么样,那日被皇上下了哑药,也不知解了没有,夜花回宫了也没传出任何消息,你现在轻举妄动,是不是想要整个明家跟着陪葬?”
明嘉诩激动之下,又闻局势如此复杂,不禁呛咳起来,胸腔震动牵动伤口,疼得他直冒冷汗,正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一声:“都下去”,门开了。
神风大将军明月走了进来,明嘉兰回身叫了声“爹”,明月坐到了床头,伸手轻捶明嘉诩后背,明嘉诩终于止住了咳嗽,眼圈却红了,叫道:“叔叔,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皇上到底想要我们明家怎样?”
明月叹口气,说道:“千不该万不该送你姑姑入宫,你姑姑把持,明家又掌握兵权,皇上忌讳明家是迟早的,偏偏太子又和皇上不一条心,如今我们要谨言慎行,以不变应万变,决不能给皇上以口实动明家。”
明嘉诩盯着明月的脸,想在明月脸上看出些端倪,但明嘉诩只看到明月有些疲惫,但却并不悲伤。明嘉诩问道:“叔叔,他们还活着,是不是?”
明月眼神变冷:“嘉许,你怎么还不明白,他们跳了崖,就是死了,人死不能复生,从此后,这世上再没有荣华公主和燕重垚,不是我们明家不再护卫他们,是他们抛弃了我们明家。从今往后,记住,你是明家长孙,要为明家而活,要为自己而活!”
明嘉诩听了,心底突然感到一丝深沉的悲哀,替叔叔明月悲哀,叔叔的话中透着怨恨,他在怨恨荣华公主吗?只是没有爱慕,何来埋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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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山忘忧谷。
燕洛雪坐在忘忧谷中忘忧湖边上,一天一夜,不吃不喝,不哭,但也不说话。从听到她爹娘跳崖的噩耗起,她就痴魔一般,没流过一滴泪。
那日,她随秦慕萧返回忘忧谷,忘忧谷中一片狼藉,但卫士们已经离去。但燕洛雪只在她爹娘屋中呆了片刻,就跑向他们隐身的那个洞|岤,她顺着洞|岤,来到忘忧湖边,她呆呆看了一会儿,就跳进湖中,向湖中心扑去。
一直跟着她的秦慕萧吓了一跳,跳进湖,游到她身边,将她拉起。燕洛雪双手击打水面,喊道:“为什么让我来这里?为什么?让我回去吧,让我回去吧!你出来,你出来!”
秦慕萧看着燕洛雪疯狂举动,以为她有意发泄心中怒火,也就由着她,只将她紧紧拉着,不让她沉入水底。燕洛雪的嗓子哑了,手打肿了,但却还是不停,秦慕萧无奈将她抱出湖中,但燕洛雪死活不肯离开湖边。
秦慕萧哪里知道正是这忘忧湖使燕洛雪来到了这个世界,正是在这个湖中燕洛雪见到了一身红衣,长发垂垂的秦珍儿。当年,她由这湖中,到了南凤国皇宫,成了荣华公主的亲生女,却转瞬就使得荣华公主和驸马燕重垚踏上逃亡之路,如今,荣华公主和燕重垚双双殒命,她却再次见到了这个神秘的湖,是不是这湖要送她回去?是不是她走了,一切都会回归正途?一切都会重来?那她的爹娘就不会死,还会有自己真正的女儿?
夜幕如期而至,秦慕萧将燕洛雪搂进怀中,此时虽是八月天,但入了夜,谷中还是有些阴凉,尤其是湖边。燕洛雪倒也柔顺,静静窝在秦慕萧怀里,闭上了眼睛。
秦慕萧微微叹气,喜乐有时,悲哀有时,万事总有尽时,她的爹娘没了,他还在,他会守着她,定不会再让她受到如此伤害。他不劝燕洛雪,一是他知道劝慰无用,另外,他也是非常愧疚,若不是他听了那女子挑唆,失了理智,燕洛雪怎么会回到南凤国?若不回,燕重垚和荣华公主也不会跳崖自尽。
但现在后悔亦是无用,现在能做的就是陪着燕洛雪,燕重垚说了三日不回六日,若六日不回,他们就离开,到时,燕洛雪若还是不肯离开,那他就将她点了|岤道,硬带走便是。
打定主意,秦慕萧闭上眼,困意不断袭来,他沉入梦乡。只是这梦有些古怪。
忘忧湖上飘着如血的红色花瓣,燕洛雪穿着红色嫁衣,在湖中跳着踏花舞,身子旋转时,带起水花,水花四溅,变成了根根利箭,向他激射过来,他一惊,醒了过来,他胸中一凉,燕洛雪不在他怀里。
天色微明,秦慕萧跳起来,大声喊道:“雪儿,你不要做傻事!”
燕洛雪已快到了湖中心,湖水已经快没到了胸部,她听到秦慕萧的叫声,回过头,望着秦慕萧,缓缓绽出笑容:“阿萧,你对我好,我知道,可我却不应属于这里,现在我要回去了,你若真喜欢燕洛雪,你应该还是会遇见她的。”
“这是什么话!”秦慕萧跳下湖,向燕洛雪游去,燕洛雪见了,一下矮了身子,头浸入水中,秦慕萧心神俱灭,喊道:“燕洛雪,你好狠,你这样我不会原谅你的!”
秦慕萧滑动手臂,几下,抓住燕洛雪下沉的身躯,秦慕萧屏息着向湖面上冲去,但是湖水中突然生出一个漩涡,这漩涡让秦慕萧几乎脱力,让他几乎松开燕洛雪,他心一紧,将燕洛雪死死搂住,使劲向上一跃,可水流却直面而来,他一下子似飞了出去,水呛入嘴里,他渐渐没了知觉。
朦胧间,秦慕萧觉得有人压着他的胸口,下一瞬间,他的嘴被堵住,柔软的唇瓣挤压着他的,那滋味让他僵了一下,随后,手臂自动自觉环住了那句柔软的身子,可那唇却一下子离开了。
秦慕萧睁开眼,见燕洛雪泪眼迷离,愣愣看着他。他翻身坐起,将燕洛雪搂进怀里,然后低头吻上她的红唇。燕洛雪柔顺的回应,默默地流泪。
秦慕萧抬起头,望望四周,这里竟是还在湖里,但湖水被阻隔在一巨大水闸之后。在右方,有一扇金碧辉煌的大门,熠熠生着光辉。门上金色门环沉沉,门两旁分列着神兵神将,高大威猛。
秦慕萧看看燕洛雪,燕洛雪也是神色茫然。他拉起燕洛雪,走到门边,举起门环,轻轻扣动,门内似传出一声低吟,这声音让秦慕萧和燕洛雪双双对视,秦慕萧手上使力,门缓缓开启,里面阴暗,有些发霉的味道,燕洛雪说道:“我们进去吧,这里可能是秦珍儿的故居。”
“秦珍儿?”秦慕萧皱起了眉,“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秦珍儿就在这里,也许她在等我来”燕洛雪说着,向里面走去,不顾秦慕萧脸色微变。
这里面是一条封闭的狭长的走廊,长廊两侧装点着精美图画,燕洛雪看了看,只觉得这绘画之人似满含深情,图中所绘之人竟然都是秦珍儿,有的花中巧笑,有的月下起舞,有的凝眉独立,想来这绘画之人很可能是南凤先祖凤长天了。
秦珍儿,你有凤长天对你痴痴相恋,为什么还满怀忧伤?为什么还要将我带到这异世,累我爹娘枉送了性命?
燕洛雪一步步走向深处,这长廊渐渐黑暗,似乎是在山里。秦慕萧牵着燕洛雪的手,小心翼翼。逐渐,一丝光亮射了进来,他们到了这长廊尽头。面前,一块巨大山石,山石光滑如镜,上写着三字:幽冥谷。
燕洛雪环顾四处,这里竟是相对封闭的山谷。五峰相环,山体相连,挺拔峭立,插入云霄,如五位巨人站在山尖儿,俯瞰着众生。秦慕萧说道:“这是五贤峰,五贤峰为南凤国先祖命名,取诗书礼易乐之意,以纪念族中五位先贤。”
幽冥谷地形奇特,山石嶙峋,洞|岤众多,清风吹过,就有怪异之声,令人心生怯意,叫幽冥谷恐怕正是由此吧。
燕洛雪的视线定在一处,那是一个洞|岤,但却是修了门的洞|岤,燕洛雪向那走了过去,秦慕萧也跟了上去。
二人走进山洞,洞中并不很暗,洞中夜明珠发着幽光,秦慕萧觉得奇怪:这山洞摆设与忘忧谷外山洞的一模一样,石桌,石椅,石床,石枕,桌上也摆着一摞书,一本是《政要十篇》,另一本是一手札,题着“南朝记事”
二人环顾四周,发现这洞中深处有一石门,二人轻手轻脚走近,用手轻推,石门打开,二人进入,只觉得寒气逼人。这洞中明亮,四壁上镶着八颗夜明珠。明珠的荧光照着一座透明冰棺。棺中二人,一年轻少妇面目如生,身旁男子四十岁左右,他搂着那名女子,脸垂在女子耳边,似亲昵对她说着什么。
燕洛雪,站在冰棺前,望着棺中二人,心中如烈火焚烧,眼泪流了下来,她怔怔伸手,走了几步,扑到棺上,叫了一声“长天啊”,便一头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第六十章 人生真如两生花
燕洛雪那一声“长天啊”让秦慕萧的心跳停摆,他突然有些愤怒,燕洛雪真把她自己当成秦珍儿吗?那他呢?在她心中,他算什么?
秦慕萧蹲下身子,想抱燕洛雪离开这个令他遍体生寒又令他心生不快的洞府,但正在这时,燕洛雪的前胸开始发光,并越来越耀眼,是那颗镇魂珠!秦慕萧心中一动,立即伸手想将镇魂珠从燕洛雪衣底拽出,哪知镇魂珠炽热,秦慕萧的手被猛地弹回。
光芒突然大炽,形成道道光束围着冰棺,秦慕萧从来没见到过如此异景,他靠近冰棺,伸手去摸,手一下子缩回,冰棺不见了,可地上也没有水,这是怎么回事?
秦慕萧回头看看燕洛雪,又是大吃一惊,只见燕洛雪胸前的光芒已经完全消失,他回到燕洛雪身边,犹豫着伸手,镇魂珠消失了。那光束就应是镇魂珠。那光束还在围着那对亲密的男女旋转,光线逐渐暗淡,终于消失不见了。
秦慕萧探了探燕洛雪的脉息,并无什么不妥,平和,宛若沉睡中。他抱起她,回到先前山洞,将她放在石床上,将自己的外衫解下,盖在燕洛雪身上,然后他又返回到那对男女面前。
死者为尊,且是南凤先祖,祭拜一下吧。秦慕萧跪下,磕了三个头,然后仍跪坐着,说道:“七百年前的秦珍儿是你的,七百年后的燕洛雪是我秦慕萧的,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转世,但是我不会放手,即使将来你出现,我也不会放手。”
床上之人哪能回应他?秦慕萧只是坚定自己的心意罢了。他站起,弹了弹衣襟上的尘土,眼睛余光却瞧见凤长天的手中竟好似握着个什么东西。秦慕萧靠近了去,凤长天手中确实有东西,应是一本书。
秦慕萧慢慢将那书抽了出来,他低头,见这书不是很厚,纸张也不细腻,但上面的自迹还是很清楚。最上页只写几个大字:幽冥录。
秦慕萧打了个冷战,他轻轻翻开第一页,左页上用墨笔画着一幅画:楼阁殿宇斜立,一宫装女子头冲下,坠下楼来,地上站着两个清秀少年,一名焦急伸手,一名闲闲而立,神情中一丝隐隐笑意。这画是什么意思?
秦慕萧看右侧,右侧是文字:帝四十年,帝生疑窦,封疆大吏,边防守将,回京述职。宫阙日暖,帝宴群臣,圣园之内,桃李芳菲。余甚幸之,得遇佳人,竹林破阵,相助齐侯。帝心嫌恶,偏施伎俩,可怜佳人,其身棋子。余心何忍?巧借齐侯,帝遂不疑,赐婚佳人。得此佳人,于愿足矣,帝子之身,何足道哉?
这是南凤先祖的亲笔回忆录!世人都道秦哀帝将幺女秦珍儿赐婚给凤长天,实际是想让女儿监视凤长天,由此看来,未必是假。秦慕萧正想翻页继续看,却听见了燕洛雪的长声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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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洛雪陷入深深梦魇中。
她恍恍惚惚来到一座宫殿前,这宫殿屋顶是金色琉璃瓦,阳光下流光溢彩,非常华美。殿门上彩绘着龙凤图案,飞檐垂下琉璃珠串,珠串下一方匾额,匾额上写着三个篆字,她本不识这种字,却不知为何念出“惜珍殿”三字。殿门本来紧闭,但她却没推开就进了大殿。
殿内冷冷清清,四处都积满了灰尘,香炉,书案,帐幔,还有那张红木雕龙床。
她的耳边传来笑声,嬉戏声,呻吟声,吵闹声,摔打声,她为什么会来这里?她为什么会对着这么熟悉?她抚摸着床栏,抚摸着帐幔,抚摸着书案上的铜镜。铜镜上也积了灰尘,她拿起铜镜,擦去灰尘,惊恐看到镜中人不是自己的脸,而是满面泪痕的珍儿,她大叫一声,将铜镜甩落,发出巨大声响,迷雾猛地向后退去。
这是哪里?这不是幽冥谷吗?秦珍儿一身红衣,又在吟着曲跳舞了,她不想看,她使劲闭上眼睛,她用手捂住耳朵,歌声却似魔音,钻入她的心中:人道海水深,不抵相思半,海水尚有涯,相思渺无畔。携琴上高楼,楼虚月华满,弹着相思曲,弦肠一时断。
这不是《相思曲》吗?秦珍儿竟然知道?她心痛如绞,想大叫出声,这时发现歌已停,舞已住。
秦珍儿静静立在花树下,目不转睛地看着远处急急奔来的一名风尘仆仆的男子,脸上露出一丝不舍,一丝恨意。
男子满身尘土,掩不了他阳刚气息,满脸汗水遮不住他俊朗容颜,他身材魁梧,目光湛然。他痴痴望着花树下站立的秦珍儿,向秦珍儿伸出手,那手已经布满伤痕。
秦珍儿望着他的手,妩媚笑了,腮边却流下两行清泪。她说道:“长天新婚,还识得这相思滋味吗?”
对啊,他是长天,凤长天啊,燕洛雪的心脏痛得厉害,仿佛要有血液涌出。
凤长天步履不稳,摇晃着走到秦珍儿身边,深情说道:“珍儿莫要胡说,为夫只有你一个妻,我们七年前结婚,此时何来新婚一说,你千万不要听信传言!”
他走到秦珍儿身边,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不断深吻着珍儿,燕洛雪身子有些发颤,忘记了非礼勿视。
秦珍儿温婉一笑,推开凤长天,转过身,仰头大笑出声,燕洛雪恐怖地看着她将一把弯刀插进了自己的胸口。她嘶喊:“长天不负我,而苍天苦我!”
凤长天上前抱住她,呆呆瞪着那柄弯刀。他哀哀长号:“珍儿,你怎么这么绝情,我爱你,绝没有娶别人,你怎么不信我?”
秦珍儿倒在他怀里,凄凄一笑:“长天,现在说什么都已太迟,别人为何会骗我,你知道吗?你可知我这些年所受的煎熬,如今我就要解脱了。你吃我送去的相思弦,可难过吗?现在只要饮下我这心头血,此生相思休矣。”
凤长天摇头:“珍儿,你别走,别离开我,你若走,我绝不独活!”
秦珍儿眼神清亮,看着凤长天,一字一句说道:“你不要跟着我,我永生永世不会再见你!”
她目光游移,看向那满树红花,又看向抱着她的凤长天。她伸出手,抚摸凤长天泪水肆流的脸,眷恋不已,她说道:“若再见,若再见,我怕,我怕……”
凤长天连声说:“别怕,别怕我,珍儿,我会守护你,不让你害怕。”
秦珍儿眼中充满怨恨,这怨恨又转为嘲笑:“长天,你为这天下而负了我一世情意,可值吗?”
说完,她恨恨闭上眼睛,嘴角缓缓扬起甜蜜笑意,似忆起了往日旖旎,手臂却慢慢僵直垂下。
凤长天纵声长啸,山间鸟兽悲鸣,燕洛雪望着这一幕人间惨剧,早已叫不出,喊不出,哭不出。
凤长天抱着秦珍儿,坐在花树下,如石像一般。月影西斜,黎明来临,花瓣纷纷落下,落在两人身上。凤长天将珍儿放在地上,拔出弯刀,为她整理秀发,为她整理衣衫,泪,一滴一颗,落在秦珍儿脸上。燕洛雪心中忽然对珍儿起了怨恨,她走上前,想要告诉凤长天不要哭了,却看到已经站起身形的凤长天手里举起了弯刀,正狠狠刺向自己。
她长声尖叫:“不要啊!”
“你心痛了?”秦珍儿幽幽叹息在耳边响起,凤长天消失了,燕洛雪一转身,见秦珍儿站在身边,深深凝视着她。
燕洛雪突然觉得荒谬,她仰起头,说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是你的怀疑,是你的不信任杀死了自己,杀死了凤长天,你还问我什么心痛?”
秦珍儿苦笑,她飘忽靠近燕洛雪,伸出手,按在了燕洛雪的心上,问道:“这里很痛吗?当然痛,那刀刺中了这里,怎会不痛?”
燕洛雪退后了一步。
“我不信任长天,那你呢?你信任过吗?为什么你总是怀疑一切?我,只是你的半分魂魄,是凤长天用巫术禁锢在幽冥谷的半分魂魄,是能将你引到这里的半分魂魄,我是你的一部分,你心痛,我怎会不痛?”秦珍儿上前一步,抚摸着燕洛雪的脸,轻轻说着。
“你胡说,我不是秦珍儿,我是燕洛雪,你让我到这里,为了什么?你告诉我,我可以帮你,但是你要负责送我回去,”燕洛雪大声说道。
“回去,他怎么会让你回去,他费了那么多心血,舍弃了那么多,甚至舍弃了三十年的寿命,才实施了巫术将你唤回,他怎么会让你回去,你不是心疼他吗?那你就留在他身边疼惜他,帮助他。”秦珍儿的身子颜色逐渐变淡了,声音变小,变得飘渺起来。
“不要,你不要消失,你告诉我,他是谁?凤长天是谁?我怎么找他?”燕洛雪抓住秦珍儿的长裙。
秦珍儿影子般一笑:“找?他会找到你,用他的心找你。”
“秦珍儿?秦珍儿!”燕洛雪喊叫着,可回应她的只有山风。她的头突然剧烈疼痛起来,各种影像在脑中横冲直撞,她仰起头,却见空中乌云象山一样压向她,不!不要啊!
第六十一章 乱世离魂今又回
燕洛雪下意识举起双臂,想要将压顶的云山推开,谁知一道闪电却撕裂了乌云,燕洛雪惊愕看到五贤峰上挺直站立着一个白袍老者,那老者须发皆白,那形象竟有点像御风而行的仙人。老者手中利剑一指,空中又是一道闪电。
老者洪亮声音震得燕洛雪几乎想要捂住耳朵:“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不,我不后悔,我不反悔。”那是凤长天的声音,燕洛雪这才发现五贤峰上老者面前还跪着凤长天。
“你可知这会分走你一部分皇权,你可知这会缩短你三十年性命,你可知从此后你都将心魔缠身,你可知你死后数百年不可能轮回?”老者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大,燕洛雪的心跳得是越来越快。
她有些明白了,眼前景色是凤长天在请巫师实施巫术。
“知道,我用这些换取珍儿半分魂魄,我用这些换取能与她再次相见,我不悔!”凤长天的声音不大,但却让燕洛雪的心剧烈无比的痛了起来,不知何时,燕洛雪已泪流满面。
“即使你转生后会历尽苦楚,即使你转生后可能还是求而不得,你也不悔?”老者逼问。
“不悔,我愿我承受珍儿承受过的一切苦楚,只要能让珍儿出现在我面前。”凤长天深情说道,“我只求上苍给我机会,让珍儿知道我对她的心意,生生世世,我都要她做我的妻。”
“珍儿,为夫就要去找你了,你千万不要不见我,你千万不要不认我,你是我的妻,生生世世都是!”燕洛雪想起了她做过的梦,那是凤长天离开人世时对秦珍儿的呢喃,还是转生时许下的豪言?
“既然如此,你向天祈福吧!”老者叹息一声,身形飘乎而动,转瞬到了另一座山峰尖上。
他扬起剑,指向天空,缓缓舞动,剑尖发出晕黄|色光芒,光芒渐渐形成火球,他猛地将火球向凤长天击去,燕洛雪大声喊道:“住手,快住手!”
可是那老者只是淡淡微笑,剑却越舞越快,火球正打在凤长天的心窝处,那是摧心之痛啊!凤长天晃了晃,扭头看向燕洛雪,他笑了,笑容无比喜悦,又满含着缠绵悱恻,嘴里却喷出鲜血,老者剑锋刺来,又牵带出了无边血雨,血雨霎时化成血色花瓣,花瓣绕着燕洛雪不断飞舞,燕洛雪挥手,花瓣落在燕洛雪手中,又幻化成血,倏忽隐没,燕洛雪突然觉得额头刺痛,一束白芒束缚了她,牵引着她,走啊走。
这,是哪里?楼宇高,明灯高悬,新郎新娘拜了天地;红烛燃,颗颗滴泪,才子佳人双双对对。燕洛雪浮在空中,凝神细看,那对新人正是凤长天和秦珍儿。
凤长天嘴角噙着微笑,对了秦珍儿做了一个揖:“公主万金之躯,下嫁长天,长天甚幸。”
秦珍儿望着凤长天,半晌,淡淡笑笑:“世人多道将军当世枭雄,今日一见,珍儿信了,将军杯酒之间解了珍儿布的迷阵,救了齐允谋;又能在瞬间识破父皇计谋,既救了我,送了允谋表哥人情,又打消了父皇对你的试探,将军真是奇男子,可珍儿就是不明白了,为何你明知父皇将我嫁你别有居心,而你又知齐允谋对我的心思,怎么还会答应这门亲事?”
“帝子之身,尚可为棋子,更何况我一介武夫,人生如棋,皇上既喜欢下棋,你我何惜此身,又有谁能预料你我同心,就不会是残局上仅剩下的那份幸运?”凤长天凝视着秦珍儿,幽幽说道,他走到桌边,将一杯酒交到秦珍儿手里,笑道:“珍儿,你为何就不认为我对你是一见钟情?我本认为你我无缘,谁知皇上亲手将你送来,这岂不是天随我愿?”
秦珍儿在凤长天的注视下脸慢慢变红,红烛之火苗,跳得更欢,她接过凤长天递来的酒,说道:“长天因何就知你我会同心,若有一日你我离心又该如何?”
凤长天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说道:“若累卿心伤,愿受摧心之痛。”
秦珍儿也将酒饮尽,说道:“若负卿,咒我累世孤独。”
燕洛雪眼前突然划过数个场景,竟然好似自己形单影只的影像,难道这是在说秦珍儿也背负了凤长天吗?
燕洛雪还想再看,却见凤长天搂住秦珍儿,亲吻着,手轻轻一带,解了秦珍儿的嫁衣,秦珍儿脸儿绯红,扭过头,迷离的眼对上了燕洛雪带泪的目光。
燕洛雪回身跑开,越跑越快,那束白芒渐渐有些束缚不住她了,终于,她挣断了那束白芒,但惯性使她急剧下坠,她尖声叫着,天啊,她要坠入深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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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洛雪梦魇中挣扎,秦慕萧数次催动内力想将她唤醒,却都没有奏效。凤长天的那本《幽冥录》成了秦慕萧的发泄对象,数次险些被扯碎,但他又像着了魔一样忍不住想要知道七百年前发生在秦珍儿身上的一切。
秦珍儿是秦皇秦哀帝的幺女。秦哀帝为人阴险冷酷,十分暴虐,天下人苦不堪言。凤长天为秦国上将军,秦哀帝为笼络凤长天,将秦珍儿嫁给了凤长天。
这本是一桩政治婚姻,谁知二人婚后却恩爱情浓,琴瑟相谐。凤长天胸怀大志,要救万民于水火,秦珍儿敬重自己的夫君,在父亲与丈夫之间选择了自己的夫君。秦哀帝四十三年,凤长天兴兵反秦,四方呼应。
秦国瞬息就要土崩瓦解,可是,秦国皇族也有高人,秦哀帝的七皇子秦墨阳有勇有谋,他力挽狂澜,止住了秦国的倾颓之势,使秦国免于毁灭。经过三年战乱,天下四分,出现西秦、东齐、南凤、北燕四国分庭抗礼的态势。
凤长天既为秦臣,起兵造反就是大逆不道,秦墨阳深深憎恶于他,他怎能让他安生,于是派人散播谣言,还扬言要迎回秦国公主秦珍儿。秦珍儿夹在丈夫与兄长之间,处境之艰难可想而知,凤长天由于南凤国初立,百废待兴,也就疏远了秦珍儿,结果二人因爱生疑,因疑生忌,因忌生恨。
秦珍儿是烈性之人,她一怒之下出走凤凰城,途中得知凤长天另娶他人,她伤心欲绝。她派人为凤长天送去相思弦,谎称是灵丹妙药,可使其旧伤痊愈,引诱其服下。
相思弦,多牵绊,其名听也甜蜜,却不知人身中此毒会是何等情状?此物启相思,相思不得解,思之则若狂,若狂则心碎,心碎则身死。难道此毒竟无解吗?非也!此毒易解!只需下药之人心头血一盅。但这正是此毒邪恶之处:若有人下此毒药,必恨极对方,又怎肯冒着生命之危险为之取心头之血!
怪不得燕洛雪唱那首曲子,那首曲子不就是在述说秦珍儿的幽怨吗?
“花红柳绿少年时,宫阙日暖,与君初见。悦君颜,叛亲恩,背离家国。拟快马轻裘相伴,准搏得一世逍遥。梦里三千思故园,惜珍月冷,淡泊君心。兵戎现,河山破,锦书难托。正新花企盼垂怜,谁还念前世情缘。”
但是,秦珍儿错怪了凤长天!凤长天本是重情之人,自秦珍儿走后,日夜思念,又何须这相思弦。他本以为秦珍儿只是一时气恼,却哪知秦珍儿听信了谣言。他见秦珍儿送来药丸,只道她心高气傲,拉不下脸回宫,于是面不改色假意将药丸服下。他只身来到幽冥谷,在傍晚时分找到了秦珍儿。
秦珍儿负气自刎,香消玉殒在凤长天怀中。秦珍儿恨凤长天为了南凤国而不怜惜她一腔痴情,死前发下咒怨,再不见凤长天。凤长天悔不当初,拿着弯刀就要自尽,,要相随秦珍儿于地下。却听见远处传来婴儿哭泣之声。
他抱着秦珍儿寻到洞中,洞中石床上一对双生子瞪着泪眼,巴巴看着自己。那是秦珍儿为他生下的儿子。两婴儿胸前均挂着一块玉佩,那是当年他送秦珍儿的礼物,龙凤呈祥。龙为长,凤为幼。秦珍儿到底是深爱着他,怕他寂寞。凤长天也知道秦珍儿自尽之意实则大半为他凤长天解脱,不然,他如何应对西秦的不断攻讦。
凤长天将秦珍儿的尸身用冰棺封存,实巫术扣住秦珍儿半分魂魄,待他转世之时引转世的秦珍儿回到离山。然后自己带着儿子回宫,将儿子抚养成|人。十五年后,长子继位,他携幼子重返幽冥谷。在谷外,另辟忘忧谷让幼子常住,而自己终身伴在爱妻身边,不复出焉。
将死之日,他跨入这座冰棺,躺在爱妻身旁,伸手抱住爱妻,说道:“珍儿,为夫来找你,你千万不要不见我啊!”数声,气绝而死。时年四十四岁。
这《幽冥录》后记乃是凤长天幼子所书,记父临终之事及自己如何谨遵父命守卫幽冥谷,决不让世人相扰云云。
这样看来,天琴老人必是凤长天幼子后人,而荣华公主、南凤灵帝凤飞华定是凤长天长子的血脉延续。天琴老人此生无后,荣华公主住在忘忧谷,其意自明。
秦慕萧此时心中烦乱:“凤长天、秦珍儿相互爱慕,却要遭受命运摆布,苍天对二人何其不公!如今,我是西秦的顺安王,更有可能是秦柯的亲生子,而燕洛雪南凤国的小郡主,却被当做妖孽,这世事轮回,我们的命运会如何?燕洛雪既到了离山,那凤长天究竟是谁?现在何处?”
他手收紧,似乎要将《幽冥录》攥碎,他站起身,踱了几步,又回身,却见燕洛雪睁了眼睛,侧身支起,幽幽望着他。
秦慕萧向前走了几步,骤然停下,看了看手中的书,咬了咬牙,将书一甩抛开,走到燕洛雪身边,一把抱住了燕洛雪,说道:“你是我的。”
秦慕萧吻上了燕洛雪的唇,他的手抚摸着燕洛雪的身子,甚至他一狠心将燕洛雪的纱衣解开脱下。燕洛雪没有反抗,被动地任他欲索欲求。但他还是停下,气喘吁吁问道:“我是谁?”
燕洛雪虚无笑了,“秦慕萧啊,怎么啦?”
秦慕萧眼神一黯,问道:“你为什么不反抗?”
“燕洛雪爱上了秦慕萧,这让你奇怪了?”燕洛雪低声笑道,嘴角弯起,眼睛却合上,避开了秦慕萧的逼视。
秦慕萧没有回应,终于,他慢慢松开了燕洛雪,坐了起来,冷冷笑了
舞魅君心第1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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