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之夏天 作者:po18wen
站在那不停的摸自己耳朵,这是夏天紧张时最爱做的动作,也许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
榊太郎问,“知道今晚的事你都做错哪里了吗?”
夏天特无辜的摇头,她自认今天没做任何错事。榊太郎朝着夏天招招手,“过来,靠近点。”夏姑娘有点怯怯的往前磨蹭了几步,刚站好,猝不及防手腕被人用力一抓,踉跄着身体前倾,再回神,她已经被榊太郎拥在了怀里。
no24态度
还差65天就正式年满16岁的夏姑娘傻眼了,现在这个算是什么情况?
“榊太郎叔叔……”夏天僵着身体一动不敢动,榊太郎身上那种成熟的、独特的男性气味充斥于夏姑娘的鼻腔,他的手臂环着她的腰,他的大手覆在她的小腹上,那么烫,触感那么的明晰,隔着衣服,似乎连他手心的掌纹纹路都可清晰感知。
这是种全新的、陌生的体验。小丫头夏天不知所措,心脏怦怦的乱跳,第一次和榊太郎这般的亲近,让她无所适从。
“夏天。”榊太郎低醇的、悦耳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如电流一般,令她的身体微微颤了颤。
夏天抿唇不语,垂着眼帘,不敢抬头,16岁,已经不小了,暧昧的异性触碰让她既陌生又好奇,心底似有什么在蠢蠢欲动,这是种新奇的感觉,和父亲长辈们的拥抱不同,如此的与众不同。
“如果当时佐藤凉这样对你,你该怎么办,嗯?”他说话的语气没有怪责,似百转千回的婉转,在用另一种方式述说她可能遇到的危险。
她还只是一个小女孩,父亲早逝,与母亲关系糟糕,在日本,她能依靠的人不多,没有亲近的长辈去教导她一个女孩该如何去处理长大后所要面对的某些突发情况,不会有人谆谆教导她面对异性时该去堤防些什么,就如今天,在那家夜店里,面对一个喝醉了的男生,即使是学校前辈又如何,当时四周没有同伴,她只单身一人,被人欺负都只得自认倒霉。
榊太郎是心疼这个女孩的,她音乐天赋极好,又乖巧懂事,不娇气,不任性,坚强,有主见,只身在异国他乡,唯一的母亲对她几乎不管不问,她从不自暴自弃,她有上进心,有那种渴望成功的魄力,这样的孩子他欣赏,如果夏天不够优秀,即使是挚友孤女,他亦不会如此上心。
因为重视,所以面对她难得一次的错误,他才会如此这般的气愤!
夏天是个好姑娘,她不会将长辈的训斥当做耳旁风,夏天很聪明,立刻就明白了榊太郎这样做的原因,他在告诉她,男性与女性之间的实力差别。
不知为何,夏天在此时、在榊太郎的怀中,她竟突然想到了以前每当自己做错事时,父亲不止一次对她说过的一段话,“长辈的训斥都是建立在经验基础上的,天天,你做错事时爸爸吵你,不是对你失望,也不是生气,只是希望你能用心的去想、去思考,用自己的眼睛去观察、去摸索,如果最终,你认为自己是正确的,那么就继续坚持你自己的主见,如果你发现自己是错误的,就要吸取教训,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
夏青阳是个好父亲,他教导出了一个明事理的女儿。
此时重新想起爸爸曾经的话语,夏天一直慌乱的情绪立刻就安定了下来,她已经太久没有想起这段话了,自从父亲去世后,她刻意回避了很多往事,虽然这几年她步步为营,小心翼翼,暮然回首,原来这些年,她一直在不自觉中照着父亲曾经的教导做人做事。
去年和亲妈大吵一架后,她没有去道歉,对于亲妈替她打算的那些事,她从不妥协,因为她觉得这些都是错的,错的不是她,是亲妈。
现在,榊太郎说,“如果当时佐藤凉这样对你,你该怎么办?”夏天想,今天的事她做错了,她没有去考虑人心的险恶,没有去考虑自身的安全,佐藤凉醉酒这件事,就算不方便让其他同学知道,她也可以打电话向在外面等候的司机小田先生求助。胆大妄为,自作主张,夏姑娘开始自我检讨。
见小丫头脸色泛白,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榊太郎皱皱眉,抬起她的小下巴,让她和自己对视,“你在想什么?夏天,你觉得今天这件事是我小题大做吗?”如果她敢点头,榊太郎保证他会让小丫头吃不了兜着走。
夏天眨眨眼,回神,与榊太郎那双泛着琥珀色的眼睛对视,然后微微一笑,拂开他放在下巴上的大手,身体向前倾,在他略微惊讶的表情下,夏天伸出纤细手臂环上了榊太郎的腰背,头靠在他的胸腔,听着内里有规律的心跳声,低声的开口,“我知道我错了,不会再有下次了,榊太郎叔叔,好久没人这样纠正我的错误了,真怀念啊。”
有多久,没有被人这样纠正错误了?夏天闭上眼,窝在榊太郎的怀里,没有了初时的紧张与惶然,她的心跳频率如同他的,整齐、有规律。
这个怀抱,让她安心,有多久,没有被人这般的拥抱她了,榊太郎的怀抱很宽阔,她留恋这样的感觉。
榊太郎勾勾嘴角,小丫头就是这样惹人怜爱,对于自己的错误,她坦承的让他这个大人都觉得自愧弗如。即使是大人,在面对自己的错误时,即使明知是错也总要狡辩一番,很少有人像她这般,干脆、利落。
佐藤凉最后宿在了榊太郎家里,夏天回到忍足宅时,都十点多快十一点了,夏姑娘刚从浴室里出来,手机就响了,是忍足侑士打来的电话,他问夏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夏天特自觉的就把佐藤凉的事给交代了,不过小姑娘留了个心眼,没敢说当时在夜店是她自己独自面对喝醉了的佐藤凉,有技巧的偏移了忍足少爷的认知,让忍足侑士自以为当时夏天是和很多人都在一起的。
他不担心佐藤凉未成年喝酒的事被冰帝学校的学生知道后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因为根本不用担心,没人会蠢到招惹佐藤家,就像没有人敢去挑衅迹部景吾一样,佐藤家在日本的上流社会中,是朵奇葩,非同一般的存在。当然,这些夏姑娘是不会想到的,她对佐藤凉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其它的她不愿再去干涉。
周一早上校会结束后,夏天远远的瞅到了佐藤凉,看来他今天开始回校上课了。下午到吹奏乐社报道时,夏天被藤井冥夜拉进了社长办公室,夏天问他有什么事,藤井冥夜笑笑,“没什么大事,就是通知你一声,佐藤凉退社了,以后你就是我们社团的台柱了。”
夏天惊讶,“退社?怎么会?”佐藤凉国中时做了一整年的吹奏乐社社长,期间尽职尽责,比藤井冥夜还合格,这样的人怎么会退社?
藤井冥夜耸肩,揪了缕夏天的长发在手里把玩,不在意的说,“小丫头,不是所有人都有你这样的运气的,佐藤凉是佐藤家唯一的男孙,他又有比赛恐惧症,在音乐这条路上他没有前途,况且今年他已经17岁,佐藤家不可能放任他继续荒废时间了。”
夏天这两年对于日本的大家族制度也算有所了解,听了藤井冥夜的解说也只是在心里可惜了一下,佐藤凉的音乐天赋真的不错,她尊敬他的琴技,只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她无权去过多评价。就像藤井冥夜说的,不是谁都有她这样的运气,可以全心全意的在音乐之路上一往直前。
即使是藤井冥夜本人,在上有两个哥哥的前提下,如果在20岁前他无法在音乐之路上取得辉煌的成就,拥有足够的、令家族满意的成绩,放弃音乐,亦是迟早的事,在日本,财阀家族成员所要承担的责任太多了,夏天光是想想都觉得心寒……
五月初的时候,冰帝组织了远足,高中部三个年级的学生都必须参加,目的地是神奈川县西南部有‘国立公园’之称的箱根。
前年的时候夏天跟着网球部的人来过一次,箱根最出名的是温泉,景色也特别的秀丽。五月初,正是樱花开的最美的时候,粉色的樱花瓣小巧又漂亮,不过夏姑娘是怕虫一族,虽然樱花漂亮,一般也不愿意太过接近这些漂亮的树。
树多,代表虫多。虽然侑士不止一次的和夏姑娘解释这些樱花树都提前打过除虫药,一般不会有虫,可是一般不代表绝对,夏姑娘对树木、尤其是在春夏季节时,绝对是能远离就远离。
大部队到了箱根后,先是各年级各班的带队老师集合学生清点人数,然后到学校提前预定的大酒店开始分配房间,女生8人一间,男生12人一间,好在都是榻榻米标准日式房间,否则还真挤不下这么多人。
夏天和同班同学另七个女生一个房间,好友柴田绫子也在,柴田小姐爱闹腾,因为有了她,所以夏姑娘的这间房间基本就是笑语不断,热闹非凡。
在房间简单收拾了一下后,就到午餐时间了,亏得这家酒店够奢华够大气,否则一下子还真准备不出两千号人的饭食。因为是远足,大家心里都很轻松,说说笑笑的一顿饭吃的特别开怀,柴田绫子一瞅到夏姑娘和猫食差不多得饭量就一直龇牙咧嘴,捏捏自己的游泳圈,感叹,美女也是要天分的!
no25烫伤
这次远足计划是五天时间,今天是第一天,吃过午饭,下午的时间学生可以自由安排,但晚饭前必须回到酒店集合,学校老师要负责清点人数。夏天被柴田绫子和另外几个同班女生拽着出去逛了,箱根这地儿风景很不错,有不少特色店面,女孩子都喜欢买些不实用却可爱的小玩意,夏姑娘也不例外,几个女生喳喳呼呼的没一会都大包小包买了不少东西。
路经一家和服老店,柴田绫子指着玻璃窗里一件成衣和服就挪不动脚了,满脸的垂涎之色,夏天扭头去看,那是款月白色的留袖和服,在袖口、衣领、下摆处都点缀着朵朵粉色樱花瓣,简洁又大方精致,确实很漂亮。
柴田绫子拽着夏天的胳膊就往店里面钻,其她人自然跟上,女孩子都喜欢漂亮衣裳,这是恒古不变的真理。进到店里,古色古香,很有日本本土文化底蕴,店里的成衣不少,套套精致美观,夏天对日本的和服其实挺感兴趣,只是一直没机会接触,这次机会难得,她亦看得津津有味。
店里的营业员服务态度相当的好,非常尽责的为客人一一介绍。柴田绫子相中了那件月白色留袖和服,让店员取下来就到里面试穿去了,等柴田小姐从试衣间里出来往镜子那一站,原本开怀的笑脸立马收敛了,嘟着嘴,“怎么我穿这个这么显胖!”
柴田绫子其实不胖,当然,也不是骨干美眉,胖瘦刚刚好,只是这件和服比较挑人,显然柴田小姐穿不出这件衣服的味道来,反而被这套和服衬得又矮又有些臃肿。店员这时上来解围,指着一件深蓝色和服为她介绍起来。
夏天笑眯眯的勾搭上柴田绫子的肩膀,“绫子,让我试试这套。”她其实也相中了这套和服,现在见柴田小姐是肯定不会买这套了,夏姑娘心里就蠢蠢欲动啦。
柴田绫子没好气的白她一眼,“知道你身材好长得漂亮,不用这样刺激我吧!”
夏天嘿嘿一笑,“反正你喜欢这套衣服,以后我穿着你看着,不也挺好嘛~”
柴田小姐那个气啊,她怎么就和这么个臭丫头做了好友啊!狠狠瞪她一眼,到底忍不住在她脑门上敲了一下,然后才算心情舒畅的哼着小调拿着店员推荐的那套深蓝色和服进了试衣间。
夏姑娘属于骨感美之列,身材高挑,肤色白皙细腻,长得精致漂亮,那套月白色的留袖和服就像是为这姑娘量身定做似的,合身的不得了,黑色如缎的长发披着身后,突显古典美,漂亮啊。店员小姐连连赞叹,其她人看着也是直夸漂亮,就连柴田绫子都咬牙切齿却不得不承认这丫头穿着确实比她好看许多。人比人,果然是气死人啊!
最后的结果就是,夏天一行五个女生,人手一套和服穿身上不愿意脱下来了,把店员高兴的什么似的,很是慷慨的每人送了她们一双木屐。和服自然是不便宜的,不过冰帝的学生很少有穷人,卡刷起来相当的顺手,眼都不眨一下,夏姑娘倒是有点小心疼,身上这套和服45万日元,折合人民币三万多了都,有点舍不得。
五个女生穿着各式样的和服从店里出来,长得都还不错,走在路上绝对的靓丽风景线,又逛了一会儿,路过一家瓷器店,夏天就想进去逛逛,柴田绫子对这个不感兴趣,就说去对面的咖啡厅等她,另外三人对瓷器也没多大兴趣,就跟着柴田绫子一块过去了。
夏天在瓷器店看了一圈,还没决定要买什么呢,就有人在她身后拍了下她的肩膀,夏天回头一看,笑了,“哥哥,好巧。”眼角一瞟,又冲着其他人打招呼,“迹部学长、桦地学长、向日学长。”
忍足侑士微笑着摸摸夏天的头,上下打量她身上的和服,不吝夸赞,“天天,你穿这身和服很美。”
夏天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被人夸赞好看心里是高兴的,笑嘻嘻的皱皱小鼻子,向日岳人在一旁插嘴问,“你在这里做什么?”他瞅着夏天焕然一新的装扮两眼亮晶晶的,闪着精光。
夏天乐了,“学长,我在瓷器店当然是想买瓷器啊,不然你以为我想买衣服吗?”
向日岳人被她噎了一下,瞪着她不说话了。夏天这几年和向日岳人斗嘴斗习惯了,这回他没先招惹她,夏姑娘倒忍不住先呛了他。见迹部景吾挑眉瞅着自己,眼似有深意,夏天忍不住往忍足侑士旁边靠了靠,虽然这几年和迹部已经很熟了,她也不像当初那么憷他了,但所谓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心里到底是有点顾忌的,迹部这人特别护短,被他这样瞅着,夏姑娘心有点悬。
迹部见小丫头瞅瞅自己,然后就往侑士身边靠拢,脸色不好看了,他能吃了她不成!嗯哼一声,说,“夏天,你过来,本大爷有东西给你。”
夏天问什么东西,迹部大爷两眼一瞪,夏天不敢问了,乖乖的凑了过去,迹部大爷见小丫头到了近前,立刻伸手在夏天脑门上用力敲了一下,见夏天龇牙捂着额头,一脸的痛苦,小脸皱的跟什么似的,迹部大爷高兴了,什么话都不说,直接带着桦地去那边看瓷器去了,向日少爷幸灾乐祸冲着夏天做了个鬼脸,也跟着过去了。
侑士对于迹部的孩子气举动实在是哭笑不得,见夏天苦着脸,就笑着走上前帮她揉了揉额头,然后笑说,“笨丫头!”
夏天无语,“哥哥,我才是受害。”
侑士又是呵呵一笑,问她怎么自己一个人在这逛瓷器店。夏天说绫子她们在那边的咖啡店等她,侑士点点头,然后半拥了下她的肩,对她说,“天天,这几天要跟我一起吗?”
夏天想了想说,“不用了吧,我和同学一起就好,你是三年级,而且都是男孩子,多不方便。”
刚巧转回来的向日岳人听了,立刻撇嘴,“上次来箱根的时候你还不是跟着我们这些男生,也没发现有什么不方便。”
夏天白他一眼,“那怎么一样!”
“怎么不一样!”向日少爷怒了。
夏姑娘无语望天,一句话把向日岳人彻底噎死,她说,“学长能陪我一起泡温泉买内衣吗?”
侑士揪了下夏天的小鼻子,嗔怪,“女孩子要矜持些。”然后看了眼岳人渐渐绯红的脸,不知是该笑还是该怒,反正心里有些不舒服。
夏天在瓷器店买了一套考究的茶具,迹部买了个小花瓶,然后看看时间,差不多该回酒店了,夏天就打电话给柴田绫子,几人一碰面,就一块儿往回赶,绫子几人一路上收敛很多,也不大咧咧唧唧歪歪了,相当的淑女,没办法,美男当前,羞啊。
回到酒店,男生和女生住宿的地方是分隔开的,男生自然不能越界到女生那边去。侑士叮嘱夏天有事记得给他打电话,又对她说明天要步行去野炊,别穿裙子等等,夏天一一点头应下,见侑士还要安排,夏天就环着他的胳膊说,“哥哥,我又不是小孩子,放心啦。”
第二天到箱根郊外野炊,步行了大概二十分钟,不算远。夏天动手能力不错,比另几个大小姐强很多,拿碳生火架烤架、串肉串烤食物,基本都是夏天在动手准备,看得其她几人颇有些不好意思,绫子不住赞叹夏姑娘贤惠,夏天笑笑,“好啦,快把酱料拿出来吧。”
烧烤途中,有不少男生拿来烤好的食物送给夏天这一组,夏姑娘都笑着道谢,然后就有更多的人来送,柴田绫子撇嘴,“用中国话来说,这些家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夏天哈哈一笑,用蹭了碳的手刮了下绫子的鼻尖,“你还挺专业的。”绫子哼一声,那是,她家生意在中国的业务可是很多的,作为继承人,哪能不多学习!
夏天和绫子一边斗嘴玩一边继续往烤架上放食物,哪知道另一边的女生不知怎么搞的就突然往夏天这倒了过来,夏天没防备,手一下子就蹭到了烤架上,疼得夏天直抽凉气,绫子气得把那女生使劲的推到一边,着急的抓着夏天的手看,周围的人听到动静的都围了过来,那个女生也吓了一跳,害怕的不停的哭,班导赖川带着校医也赶了过来,替夏天做了应急处理,好在烫伤不严重,不是夏天弹琴的手指,只是手背。
校医说这要送医院,侑士那边早就有人通知了,网球部的人哗啦啦的赶过来一堆的人,侑士脸色特别的不好,拿出手机给箱根这边的家族医院打电话联系,要求安排最好的烫伤科医生待命,岳人瞪着那个闯祸的女生恨不能把她给撕了,其他网球部的人脸色也都不好,迹部打电话让司机把车开了过来,他这次来箱根是坐着私家车来的,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坐大巴。
no26关心
夏天最怕疼,烫伤刚开始时还不是特别疼,等过了一会儿,就是钻心的疼。帮夏天清理伤口的医生额头直冒汗,没办法,被自家少爷连同其他少爷这么虎视眈眈盯着,他不紧张都难,拿着棉签的手轻得不能再轻,就怕小姑娘喊疼连累自己被扫射。
八月份比利时的比赛就快到了,夏天很担心,皱着小脸问医生这个烫伤会不会影响自己弹琴,医生大叔立刻摇头安抚说,“没有烫伤神经,而且是在手背,放心吧,最迟两个星期就能自如活动了。”
凤比较细心,看着抹了药显得有些可怖的伤口问,“这个会不会留疤?”
医生大叔踟蹰了,夏天揪心了,女孩哪有不爱美的,何况她是弹钢琴的,手就跟自己的脸面差不多,这要留了疤多丑啊。侑士见夏天大眼水汪汪的,立刻安慰,“傻瓜,现在医疗这么先进,不会留疤的。”
岳人也在一旁说,“可以整容的嘛,你怕什么。”
迹部见夏天还是闷闷的,就没好气的说,“明知道要比赛了,怎么还这么不爱惜自己的手!烧烤也不准备副手套!”
慈郎在一旁推了迹部一下,“小景你别说夏天了,她都快哭了。”
迹部哽了一下,哼一声不说话了。夏姑娘心里也挺憋屈,难受的很,拍了片子、做了详细检查、包扎好伤口又听了医生大叔一堆的注意事项后,侑士就说要送夏天回东京,在酒店住太不方便。迹部点头同意,就让网球部其他人先回酒店了,他和侑士一起坐着私家车送夏天回去。临走时,好孩子夏姑娘不住的感谢各位老师和学长的关心,班导赖川安慰她说在家好好休息,如果不方便来上课就先请假,以后可以安排她补课。
其实说句实打实得话,夏姑娘烫伤真的不严重,只是这姑娘手长得出奇的漂亮,皮肤又白皙,烫伤的那一块就显得尤其可怖,当然了,不严重也不代表没影响,夏天起码要半个月不能正常弹钢琴了。
回到东京的忍足宅,老管家带着一帮子佣人早就接到了信,早早在大门口等着,夏姑娘一看这阵势,觉得挺不好意思的,自己这么点伤就这么劳师动众的。
在女佣的帮助下,夏天洗了澡换了衣服,吃了药就在房间睡了一会儿,醒来时发现有人坐在她床边,彼时房间开着台灯,夏天睡得迷迷糊糊的,看了好一会儿才认出来是榊太郎,有些惊讶,“榊太郎叔叔?!”支着身体就要坐起来,榊太郎站起来帮她在身后垫了个枕头,止住了她下床的动作,问,“怎么这么不小心?”
夏天低头看了看包的跟个粽子似的手,笑笑,“这个就是包扎的吓人,其实就只烫伤了一小块儿。”
榊太郎淡淡扫她一眼,“所以呢?”
夏姑娘呃一声,赶紧聪明的低头认错,“是我大意了,下次不会了。”
榊太郎低低的叹息一声,伸手将她耳畔的长发别到耳后,“夏天,我不希望你的未来因为某次小失误而断送,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夏姑娘惭愧的抿唇不语,其实这事真不怨夏天,要不是那个女生无缘无故的倒过来,她哪能犯这低级错误!可是狡辩是无用滴,只有认错才能博取宽大同情。果然,榊太郎见小丫头这么个可怜相,就说不出其它怪责的话了,他心里也明白这事不怪她,可是如果她提前做好防护准备,戴个手套或在烧烤时与其他人距离隔的远一些,应该也不会发生今天这事。
当时他正在公司加班批阅文件,一接到迹部的电话就立刻赶了过来,一路上七上八下担心的很,好在最后确认小丫头伤得不重,否则他还真敢去把推她的那个女生给灭了,夏天那可是钢琴家的手,毁她的手就等于扼杀了她的前途她的命,作为夏天的导师兼半个监护人,榊太郎能不气嘛。
见屋里气氛压抑,小丫头一脸的罪孽深重,榊太郎又觉得自己太严厉了,吓着她了,从凳子上站起来,坐到床边去伸手环住她的肩,把她拥在怀里轻声安慰,“这次不怪你我知道,但是以后一定要多注意安全,夏天,叔叔是担心你,知道吗?”
夏姑娘可怜兮兮的抬头看榊太郎,点点头,特善解人意的说,“榊太郎叔叔,我以后一定爱护好自己的手。”
榊太郎勾勾嘴角,拥着她和她聊了些无关紧要的事,夏天见榊太郎脸色缓和没刚才那么难看了,心里也高兴,窝在他怀里没一会儿就又睡着了,榊太郎见小丫头睡得正熟,宠溺的笑笑,见她睡相可爱,眉头微蹙,嘴巴嘟嘟红润,忍不住在她额头吻了一下,然后才惊觉自己做了什么,突然有了种做贼心虚的感觉,赶紧轻微的把夏天平放到床上,帮她仔细的盖好被子就赶紧出了房间。
楼下,侑士正打电话给他家老爸报备,说了夏天被烫伤的事,忍足瑛士在电话那头嘱咐他明天带夏天到东京的忍足医院去复诊,侑士自然回答说好,挂了电话,侑士呼出口气,迹部似笑非笑看着他,“怎么?被骂了?”
侑士苦笑,“差不多。”然后瞅瞅楼梯那边,“榊太郎老师还没有下来吗?”
迹部刚要摇头说没有,就见榊太郎从楼上走了下来,表情严肃,迹部和侑士赶紧迎了过去,他们对榊太郎可是相当的尊敬,即使现在已是高中生,网球部的顾问依然还是他,就像吹奏乐社一样,榊太郎在冰帝教师群中是特殊的存在。
第二天上午,侑士带着夏天到了东京的家族医院去复诊,迹部回箱根去了,虽说这次是跟着学校去远足,但刚好是在神奈川县,就和立海大约定了期间举行一场友谊赛,毕竟六月份就是全国大赛了,先探探底总是好的。
复诊结果是夏姑娘烫伤面积比较小,不是很严重,半个月不能沾水,如果护理得当,按时复诊换药最好配合打针吃药,是不会留疤的。侑士听了松了口气,夏天也松了口气,不用考虑整容祛疤的事了。
夏天对网球部的事还是挺了解的,知道明天要和立海大打比赛,就让侑士今天也返回箱根。侑士不放心,怕家里佣人照顾不好,其实他是白担心,夏姑娘在忍足宅人缘好的很,光是老管家都够疼夏天的了,哪能不尽心!但是侑士也不想因为私事就耽误了网球部的计划,和立海大友谊赛就算他不上场也必须在跟前看着,好了解对手情况制定以后对打策略。
侑士把夏天送回去后就让司机小田一郎送他回箱根了,临走不忘叮嘱老管家每天记得带夏天去医院换药打针。
夏天这半个月不能弹琴,就变得无所事事了,中午睡了会觉,然后就躺在床上上网看动画片,直到快吃晚餐时,榊太郎敲门进来,夏姑娘才伸了个懒腰把眼睛从电脑上移开。榊太郎皱眉,不赞同的看着她,“怎么躺在床上玩电脑!对眼睛不好。”
夏天讪笑,赶紧关了电脑从床上下来,吐吐舌头,“榊太郎叔叔怎么来了?”
榊太郎盯着她站在地上白嫩嫩的脚丫子,“穿好鞋。”
夏姑娘又匆忙忙的穿上拖鞋,然后榊太郎才满意的移开视线,把手里的手提袋放到夏天房间的小桌子上,从里面拿出几个纸盒,说,“这是那家叫【铃铛】的蛋糕店里的蛋糕,你不是喜欢吃?就给你带了些过来。”
夏姑娘惊讶,榊太郎叔叔给她买蛋糕,多神奇啊!不过心里是高兴的,没一会儿就有佣人送来了盘子和叉子,夏天吃蛋糕吃的开心,榊太郎看着心里也觉得开心,问了她今天去医院复诊的情况,夏天就把医生说的对榊太郎复述了一遍,榊太郎听了就点头说,“明天上午十点我来接你去医院。”
夏天摇头说,“我让小田先生送就可以了,榊太郎叔叔你最近不是很忙吗?”夏天知道他都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到学校报到了,似乎是家族企业工作最近骤增的原因。
榊太郎抽了张纸巾帮夏天把嘴角的奶油给擦了,淡淡说,“听话。”
夏天哦一声,就不说什么了。榊太郎直到晚上快十点的时候才离开,盯着夏天把药吃了,又和管家说了明天的安排。
第二天榊太郎十点钟准时到达,两人到了医院,自有专门安排来的护士接待,先是去主治医生那里换了烫伤药,拆纱布时还是挺疼的,夏天小脸都白了,榊太郎看着觉得挺心疼,盯着换药的医生脸色就不怎么好,医生大叔挺憋屈,他没敢下重手啊。
陪着夏天挂完了针,榊太郎把她送了回去然后才离开,到快吃晚饭时他又买了昨天一样的蛋糕过来,和夏天一块吃了晚饭,两人商量了八月份比赛时演奏曲目的事,同样的盯着夏天吃了药,榊太郎才离开。
no27讽刺
这个世上有好人也有坏人,有人会对你伸出善意的手,自然也有人会对你恶意相向。
这个道理,在最近夏天才真正的有所认知,切身体会。
烫伤后的第四天,忍足瑛士打电话给夏天,希望她回大阪一趟,他亦想看看她的烫伤。夏天对于这个继父印象还是不错的,作为一个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非亲非故的人,可以事事都对自己有所照拂、有所关心,她心里是感激的。
夏天一点都不喜欢忍足本家的这栋古宅,它很大,古老又肃穆,有种恢弘的气势,所以进入这里会让人心情压抑,甚至紧张。
这座古宅里的佣人并不好相处,他们和东京忍足宅的那些佣人不同,这里的佣人在看人时,会带着有色眼镜来打量你,这些人会因为你的身份而对你分三六九等。夏天在这些人眼里,什么都不是,只是个父死娘不亲的拖油瓶,这样的人他们是瞧不上的,即使在主人面前时会对你礼遇有加,主人离开后,就无人再理会你。
对此,夏天深有体会。只是夏天从不在意这些,她本就不是忍足家的什么人,这些人不待见她,她也只能耸耸肩,只要不欺负到自己头上,在其他人眼中她是个什么地位,夏天持无所谓态度。
夏天进到古宅时,忍足瑛士正在书房会客,佣人将夏天迎到会客室后就不冷不淡的让她在这里等着,夏天直接无视了这个佣人,动作优雅的跪坐在榻榻米的软垫上,安静的发呆。佣人不屑的撇撇嘴,转身离开了。
先过来见她的是亲妈忍足和美,她身上穿着黑色精致的和服,头发盘了起来,典雅又显得高贵无双。亲妈跪坐在主位上,看了眼夏天包裹的手,问,“伤严重吗?”
夏天摇摇头,“还好,医生说再过几天就可以拆掉纱布了。”
亲妈嗯一声,抬眼仔细打量了这个亲生女儿,显然,女儿的长相融合了她和夏青阳的所有优点,所有她长得很漂亮,虽然还没长开,但将来一定比她年轻时更美。这是个好现象,漂亮的女人才能有更多的追求幸福的机会。
只是……
“夏天。”亲妈的口气突然变得有些严肃。
夏天看她一眼,微侧头,用表情询问有什么事。亲妈斟酌着开口,“我听说侑士对你很好?”
夏天没有犹豫的点头,“哥哥很照顾我。”她的嘴角挂着微笑。
亲妈的眉头机不可见的皱了一下,用告诫的口吻说,“你和侑士都不是小孩子了,今天叫你来,只是想提醒你,天天,侑士只能是你的哥哥,你不要对他产生别的心思,侑士是忍足家下一任继承人,我们已经帮他物色好结婚对象,妈妈说这些你能理解吗?”
夏天的脸色立刻阴了下来,淡淡说,“你想太多了。”
“我希望如此。”亲妈的表情依然很严肃,“我听说,那天把你从箱根送回东京的是景吾?”
夏天的眉头已经皱起来。
亲妈似没看见般,继续说,“你也不要和景吾太亲密了,迹部家比忍足家更有实力,他是迹部家唯一的男孙,我知道你和侑士网球部的那些孩子关系都不错,也许这些话会伤到你的自尊心,但妈妈还是要说,那几个孩子的家族都不可能接受一个中国媳妇,天天,你的将来妈妈会为你打理好,不要自作主张去接近这些人,你们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妈妈不希望你走错一步,所以我和瑛士商量,你还是回到大阪读书吧,好吗?这样妈妈也可以好好照顾你。”亲妈一脸希冀的看着夏天,看上去温柔又平易近人,可是夏天却觉得心疼的厉害,很疼很疼,几乎无法呼吸,她觉得有什么东西重重的压在心头,那么重,那么的令人无法承受……
夏天是坚强的姑娘,她坚强,所以能独自面对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她坚强,所以能克服新环境带来的种种不适;她坚强,所以面对初时某些人的恶劣态度可以一笑置之,与人亲近。其实她怕过、累过、伤心过,可是她记得爸爸的遗愿,记得十三岁那年她为自己计划的人生蓝图,她一天天一年年的挺了过来,她对于这些日本人来说,只是个外国人、陌生人,为什么现在许多的人对她亲近有加?这些不是无缘无故得来的人缘,没有她的刻意退让亲近,这些异国的学生谁会对你特别友好?
夏天在心里不断的对自己说不要激动、不要哭、不要让人瞧不起……她没有深呼吸,只是缓缓的、一点一点的勾起嘴角,然后她笑了,大方得体的微笑,她对亲妈说,“您和您丈夫的担心真的很多余,我的人生您没有任何权利干涉,所以我和哪些人亲近您也管不着,如果您觉得我不该和您的儿子住在一起,那么我今天就会搬出去,谢谢您的招待忍足太太,告辞。”话毕,夏天不再理会身边人,她快速站起来走到回廊处穿好鞋离开,即使亲妈在后面叫了她好几声,夏天也没有再回头。
当终于从忍足家那栋压抑的大宅中走出时,夏天抬头看了眼头顶的湛蓝天空,她想笑笑,可是突然发现,自己笑不出来,连勾勾嘴角都不行。夏天觉得自己真是可怜又可悲,忍足瑛士打电话给自己根本不是为了要看她的伤,只是为了让亲妈敲打自己,让亲妈传递个信息给她:你只是个没有父亲的中国女孩,我们这些大家族是容不下你的,你不要做非分之想,虽然你不是忍足家的一分子,但你的一举一动也会牵连上忍足家,不要去勾·引那些少爷,这样会让忍足家丢脸。
这就是亲妈啊……哈,真是亲妈……
夏天想,海口都夸出去了,她要有志气,不能坐忍足家的车回去了。幸好兜里有钱,夏天打算去车站坐车,可是她从没有徒步在大阪逛过,根本不知道车站在哪。她现在已经离忍足本家有些距离了,也许该找个人问问路?可是放眼望去,夏天觉得周围的人都那么的陌生,不知是不是因为刚和亲妈闹翻了,夏天发觉自己现在没有勇气去和陌生人交谈。
也许她该给朋友打电话问问,但是在脑子里想了一大圈的名单,夏天愣是找不出一个可以帮她的人。
这有种绝境、走投无路的感觉,这样的感觉很糟糕,非常糟糕,夏天觉得也许她该回中国,小叔叔和姑姑肯定不会像亲妈那些瞧不起她,他们会疼她、会宠她、会对她呵护有加,夏天想,为什么我要在这里看人脸色?如果在中国,我一定过得顺风顺水,我这不是没事找罪受嘛!
衣兜里手机的突然震动打断了夏天的胡思乱想,有些吓了一跳又立即回神的感觉,电话是榊太郎打来的,夏天没有多想就接通了电话,那头,榊太郎问夏天今天是否还回东京,夏天说回,榊太郎问几点,夏天说不知道呢,怎么了?榊太郎说今天你还没去医院复诊。他简单的一句话,夏天突然觉得心酸的厉害,一直憋在心里的委屈怎么都克制不住,眼泪流了出来,带着压抑的哽咽。
榊太郎在电话那头立刻听出不对劲了,皱眉问怎么了,夏天手里握着电话一直哭,说不出话来。好在她站的地方比较偏,周围人不多,没有人注意到她这边。
夏天一直哭,越哭越压抑不住,她只有十六岁,虽然十三岁时经历了父亲去世远离故乡的变故,可不可否认,她是被亲人疼宠着长大的,夏天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委屈,这么的丢自尊,这样的让人瞧不起,而那个令她丧失尊严的人是她的亲生母亲,这让她情何以堪?!
当榊太郎开着车终于找到了那个蹲在路边角落里的小女孩时,他才惊觉,自己竟然浑身都是汗,衣服都浸湿了。夏天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可怜极了,缩成一小团蹲在那,过往的行人有看到她的都会用异样的目光打量她,榊太郎打开车门大步朝她走过去,夏天察觉到有人站在自己跟前,慢慢抬起她那张满是泪痕的小脸,用已经哭哑的声音说,“榊太郎叔叔。”见到他,原本快停住的泪又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
榊太郎觉得心疼极了,他第一次见到她这么伤心,他想把她拉起来,可是夏天却低呼一声,流着眼泪可怜兮兮的说,“腿麻了,我站不起来。”这一刻,榊太郎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是沉重的,俯下·身将她直接打横抱了起来,往车子那边走去。
小心翼翼的把夏天放到后车座,继而他也坐了进去,躬身把夏天的鞋脱了下来,抬起她的双腿放到自己膝盖上,手轻微的按压她的腿,帮她按摩疏通血管。没过一会儿,夏天的腿就不麻了。
榊太郎见夏天终于不哭了,问,“为什么哭?”
夏天抿着唇不知道怎么说,榊太郎也不催她,把她的腿放下去,又帮她穿好鞋,然后从后车座下车重新坐到驾驶座,发动车子往东京的方向回程。
no28纵容
回东京的路上,夏天在后座低低的叫了声榊太郎叔叔,榊太郎在开车没有回头,只是通过后视镜看了过去,问怎么了。夏天抿着唇,垂下眼帘说,“我
网王之夏天第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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