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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你何必逼迫自己呢?”何语按在宋清晏肩头上的手微微用力,既有安抚的意味,又带着股不容置疑的强势,“把秘密埋藏在心底,想忘又忘不掉,是一件多么辛苦的事情,我都知道。这份辛苦,有的时候是有必要的,但还有的时候……”
见宋清晏的身体动了动,似乎有所触动,他接着道,“清晏,你还年轻,人生的路还很长,何必背负着不属于自己的枷锁呢?”
说完,他收回手,站起身,“我毕竟不是专业的心理医生,算算年纪,我也只痴长你两岁,可能你信不过,接下来不如还是再找许教授……”
他才作势要迈步,衣角被宋清晏扯住,“别,哥,我不是不信你。”
那许教授刚被叫来问讯,还不知道有什么嫌疑呢……
宋清晏抹了把脸,吸了吸鼻子,“我只是,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你跟颜谧是、是男女朋友,当年闹得那样……颜谧又是颜宁的姐妹……”
何语坐了回去,重新给他倒了杯水,用眼神鼓励他继续说。
宋清晏咕咚灌了两口水,舔了舔唇,一咬牙,“去他妈的,我不忍了!反正她已经死了!”
“我本来想着死者为大,都已经是过去那么久的事情了……但是,但凭什么只有我受煎熬!”他深吸一口气,“我看见了!颜宁……那天,我看见我妈,不是,我看见裴玉珠上了那栋废弃的教学楼!就在出事之前!”
……
另一边的审讯室里,许教授坐在桌后,看看对面面无表情的颜谧,再看看她旁边一脸凶悍的王继坤,淡定客气得仿佛是被朋友邀请来做客,“二位叫我过来,是有什么我可以帮助警方的吗?”
对方是专业的心理学家,在他面前玩心理战术,等于是班门弄斧。颜谧清楚这一点,王继坤更明白,索性单刀直入,拿出樊倩倩手机内存卡里的那几张照片——
“许教授不妨解释一下。”
许教授看着照片,脸上是恰到好处的讶异,“这些……是樊女士拍的吗?”
“你承认和樊倩倩相识?”王继坤眯起眼睛。
“相识…… 也算得上吧?”许教授坦然道,“之前心理咨询中心与鼓山监狱做了个教育活动,我向几个服刑人员做了心理辅导,其中一个是樊女士的弟弟。那天她正好去探监,遇到聊了几句。后来,就几天后吧,我在路上遇到她,顺路载了她一程。”
他的解释完全如颜谧所料。无懈可击。
“那这份病历呢?裴玉珠的病历,怎么会在你手上?”王继坤追问。
许教授明显地愣了一下,旋即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这病历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应该是樊女士不知道从什么途径得到的吧?不能因为她在我车里拍照,就默认是我持有裴女士的病历啊。”
这下换王继坤一愣。没有料到还有这个诡辩的角度。
“你是说樊倩倩带着裴玉珠的病历坐了你的车,然后在你车里拿着病历拍照?”
许教授想了想,“樊女士当时的心理,或许比较兴奋?毕竟……”他摇摇头,“我中途离开了一会儿,照片应该是那段时间里拍的,我并没有看到。”
这样解释倒也不是说不通。
“这么说你跟裴玉珠并不相识?”王继坤问。
“那倒也不是,”许教授答,“裴女士是D大校友,我与她有过数面之缘。”
“难道不是渊源颇深,还合谋杀害了颜宁吗?”
颜谧开口问的这一句突兀,召来王继坤的一瞥,但她无暇顾及,只盯紧了许教授,“我只想知道,为什么?”
王继坤张口想提醒她,又闭上了嘴巴。按理说事涉亲属,应该回避,但……算了,讯问对象要让警官回避,该向上级申诉,没申诉就先这样吧。
许教授温和的表情第一次有了崩裂的迹象。他很快调整过来,抿了抿唇,“颜警官,职权不是这样滥用的。”
颜谧一瞬不瞬地盯着他,“许教授是心理学专家,可否请教,猝不及防之下被指控罪名,正常的反应难道不是否认和反驳吗?”
“颜警官应该再多修几门心理学的课程,以免暴露自己的无知。”
许教授此刻似乎没有教学的兴趣,只刺了她一句,便转而道,“如此无稽的指控,反驳都是浪费口舌。”
这时门上传来笃笃的敲门声,颜谧起身开门,接着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当她回转时,审讯室里的两个男人都明显察觉到,她身上的气势变了。
“许瑾舟!”颜谧没有入座,她走到桌前,两只手啪地按在桌子上,前倾的身体绷得紧紧的,面上是风雨欲来的郁沉,“你这个帮凶!你以为你杀了裴玉珠,你以为你毁了宋启明,就能扯平了吗?那么你自己呢?在你把那封所谓的‘遗书’提供给裴玉珠的时候,你的手上就染了宁宁的血!你这个懦夫!虚伪小人!帮凶!!”
莫大的悲愤让她混身不住地颤抖,她竭力克制着,却还是抑制不住伸手扯住许教授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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