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压钳过去——后来发现是剪手铐,啧啧啧——他总记得何语从颜谧头上摘下一根小巧的发卡,轻轻一转便打开了手铐的样子,愈发觉得这人深不可测。
还有后来他长指夹着高脚杯的细脚把玩,漫不经心地问他,是不是谧谧有事,都会找他帮忙?
他莫名觉得脖子凉凉的,下意识否认:“也没有,不经常……”
说完就想咬舌头。“不经常”,也就是偶尔,那不还是有么?
可是全盘否认,好像也没有意义——那把液压钳,还躺在客厅的茶几上呢,那不就是应颜谧的求助而送过来的么……
何语给他的感觉,就好像是自己游走在茫茫的非洲草原上,无意间踏进了一块看似无主的地盘,也没想干什么,然而某天,统治这片领地的狮王突然回来了。雄狮竖起光鲜的鬃毛,亮出锋利的獠牙,警告所有胆敢将爪子沾上这块地的不速之客,识相点赶紧滚,否则……
同为男人,谁还不清楚那点儿占有欲啊?
那天送完液压钳,黎思睿就按捺不住好奇,问黎思萱,这两人当年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就分手了?
结果黎思萱摇摇头:“具体怎么分手的,我也不是很清楚。那时颜宁自杀的事情闹得不小,好多人说是因为她也喜欢何语,求而不得才走了绝路,还有更离谱的,说何语同时撩了两姐妹,甚至还有传他认错人睡了姐姐的……”
“颜谧的父母挺爱面子的,我听说来学校协商处理后事的时候,她妈妈直接拿茶水泼了严教授,她爸还差点动手打了何语……”
“那天之后颜谧就没再来过学校,连她宿舍里的东西,都是校务人员收拾好送回她家的。但我觉得她不至于会听信外面那些混账话,”黎思萱叹气,“我多希望,他们能挺过那一关啊!”
“之后我在颜宁的葬礼上见过颜谧,何语没去,我也不好问。哥我跟你说,有些人真他妈的贱!在葬礼上都不忘记窃窃私语传八卦,说男方肯定是心虚不敢来……艹他丫的,老娘当场就骂了那个大妈,嚼尼玛的舌根呢!”
黎思萱稍微平复了一下怒火,接着道,“葬礼之后颜谧就好像消失了一样,我有很长一段时间联系不上她,再后来见到她时,我——”
“她看起来就像刚大病过一场,瘦得好像一阵风都能吹走。然后她说她要转去首都的公安大学了,我是她和宁宁唯一的共同朋友,她问我,还能不能继续跟我保持联系,她说她不想连我也失去了。”
“这话太他妈心酸了……”黎思萱回忆起来鼻子都还发酸,“我抱着她大哭了一场,我说我们永远是朋友,我和她一样,这辈子都会记得颜宁。”
“她始终没有提到何语,我当然也不会提——她都说‘不想连我也失去’了,那还能是什么意思?肯定是何语先扛不住压力,放弃了他们的感情呗!”
直到不久前颜谧亲口承认不是何语先放弃,她都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我知道颜谧的父母怪罪何语,可颜谧的性格,也不是那么唯父母的话是从的人啊……”黎思萱还是有点想不通,“颜宁才是听话的那一个,颜谧的话,我以前甚至想过,要是她父母执意阻挠,她会不会抛弃一切跟何语私奔?”
“唉,其实要是那时候私奔了就好了,说不定现在他俩的孩子都会喊我萱姨了……反正后来她爸妈又老年得子,宠得跟命根子似的,也不缺人养老送终。”
黎思睿听到这里,脑洞大开:“老年得子?几岁了?该不会……”
然后脑门就被妹妹弹了个栗爆——
“你怎么也跟那些碎嘴三八似的?用脑子想想好吗!颜谧爸妈那么厌恨何语,如果是他的孩子,他们二老会那么疼爱?颜谧那么喜欢何语,如果是他的孩子,她会丢给父母,不管不问?”
这分析好有道理,黎思睿无法反驳。
想到这里,他的眼神忍不住偷偷睃向何语。
却发现何语正垂眸盯着手机屏幕,握着手机的手关节泛着白,手背上根根青筋暴起。他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但他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山雨欲来的气息,压抑而危险。
半晌,他收起手机,抬起头,目光越过隔离线,寻找颜谧的身影。
颜谧正躲在洗手间里接电话。
洗手间真是个好地方,她最近跟洗手间好像特别有缘。
一边心不在焉地想着,她的眉心还是不自觉地蹙起一个结,“妈妈?有什么事吗,我在工作。”
“工作工作,张口闭口就是工作!”颜母尖利的声音透着□□味,“你这丫头是怎么回事?人家孙佳明主动约你,你说的那都是什么话?要不是你表姨告诉我,恼火的说你再这样得罪人,她有青年才俊也不敢再给你介绍了,我都还不知道!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颜谧没问孙佳明都转述了什么,也不想问。她平静无波,“那就不要介绍了啊。”
“——颜谧!”
她的平静更加激怒了颜母,“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好好的前途你不要,家也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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