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教她做出这么可爱的表情的,真是、真是用心险恶!
娇娘的准备功课被小霸王粗暴截断了,她还没有遇上过这样的情形呢,从前不论是阿耶还是学堂的夫子们,向来是对她的问题悉心指教、细心引导,从不厌烦。
不过也当然是因为他们学识渊博,娇娘根本问不倒就是了。可小霸王他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小混蛋,虽然在球场上是一把好手,但是真叫他解释起东西来还是抓瞎,刚才也不过是仗着他比娇娘年长了五岁多见过些世面,又从小就在球场上混,随便糊弄她来满足自己罢了,哪里就是真的给她解惑,就连他说出来的那些也大多数是信口胡诌的。
然而爱面子的小霸王怎么会承认他被娇娘这个小丫头问得答不上话了呢,看着小丫头不满地鼓鼓嘴,一副很认真的郁闷模样,小霸王眼珠子一转,就要继续忽悠她:“这些等你过几日到了球场上一看就全明白了,现下你问再多不上手也是没有用的。”
对着娇娘怀疑的眼神,小霸王好说歹说才算又保住了面子又打住了娇娘的追问。
六月初八是个好天气,东郊的马球场围满了不惧酷暑闻风而来看这场比赛的人,其间不乏学堂里熟悉的身影和其他娇娘并不认识的勋贵后裔,娇娘与谢静菲站在一处,身处世家之列,还是听着身旁人议论才知道对面那些华服美饰装扮的小郎君和小娘子都是谁家的。
东郊的这处马球场原是长安城一户富贵人家的宅院,后来因为家道中落辗转卖了出去也不知经了多少人的手,反正到这会儿就变成了马球场。
其实今日比赛的这两拨人平日里自己打马球从不在这里,先不说谢家这一圈世家子,小霸王他们最常用的地方是西郊大营边上的那个球场,毕竟和他一起打马球的不是曾经睿王麾下的将门子弟就是亲近睿王一系的勋贵儿郎,对西郊那边更熟悉一些。
但世家们自然不愿去西郊,后来不知道是谁提起的这个地方,最后也就定在这里了。
娇娘是第一回来,前两天小侯爷教她开球时是在永兴坊里头寻的一个小球场,占地比起这里要逊色得多,所以今日到了这里她觉得又兴奋又紧张。
观望了一圈周围,娇娘就见到还有不少穿着素衣粗布衫的人也一副兴致勃勃等待的模样,便有些好奇,一问才知道原来大部分是长安城的百姓来看热闹的。
“……雍乐侯在长安城里可是出了名的,这会儿听说比赛有他,当然好些人来看!”
看着那人的神情,娇娘倒也略微明白了小侯爷出的恐怕不是什么好名声,眨眨眼,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见小侯爷在外边的“劣迹斑斑”。
她还在听人说话,谢静菲抱着她的胳膊一直张望着场上,忽然眼睛一亮就激动地摇晃起她来:“娇娘,你快看,阿兄他们来了!”
娇娘闻声连忙朝着场中望去,只是首先映入眼帘的却不是谢家小郎君那一伙人,而是另一边。
从西方入场的一队十余个小郎君,个个长发高束,穿着夺目的火红色窄袖袍,衣领处金线滚边,足蹬黑靴,身高腿长跨坐在高头大马上,马尾巴整整齐齐地束起。神采飞扬意气风发,只是叫人看在眼里难免有些趾高气扬的感觉,而其中尤属最前头那个看起来最是欠揍。
果然是雍乐侯一行人。
相比之下,他们的对手就显得有些寡淡了,低调的浅青色窄袖袍,脚上是同样的黑靴,但身形却显出几分薄弱的样子,一看便是书卷气十足,论起声势来明显不如。
周围众人的呼喊声变得嘈杂,随着两边小郎君们策马入球场中间,娇娘能听见他们仿佛各有支持的人。
只是娇娘惊讶的是呼喊的这些人并非两边来的那些世家子弟或者勋贵儿郎,反倒是声称看热闹的百姓们。
这倒不是因为百姓们是他们各自的拥趸,而是这场比赛在长安城里传开以后,便有赌坊开了大大小小数十个盘口,要赌一赌这雍乐侯与世家的马球赛谁输谁赢。长安城中居住的百姓大多是衣食无忧的小富之家,就更别提那些家资优渥的纨绔了,自然有不少人争相下注,他们今日来观看这场比赛的也并不是冲着热闹来的,而是想要一睹输赢。
虽说小霸王在长安城里名声不好,但是在这场比赛上重金压他赢的却还真不少,方才使劲儿给他喝彩其实也都是为了自己的赌金。
娇娘不知这其中的内幕,还有些惊讶,这么多人支持小侯爷,看起来也没有先前那个人说得那般不堪呀。
不过这些场下的嘀咕影响不大场上的人,两边各自踏进球场隔着中间线对望。
小侯爷很是嚣张,对着领头的谢敬崇喊道:“姓谢的,你敢来还是挺够种的,不过等一会儿本殿下把你踩在脚底下的时候,可不要哭啊!”
谢敬崇不甘示弱,同样不屑地回敬;“雍乐侯要是想耍殿下的威风还是滚回你的皇宫内院去罢!球场上就手底下见真章,刚才的话还是送给你自己比较有用!”
放完了狠话,两边怒目对视,显然都被激起了火气,恨不得比赛一开始就拿着球杆招呼道对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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