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两个小随从年纪不大,但是模样十分精明干练,这会儿垂着头过来请罪:“小郎君……”
“怎么回事?”
剑声剑影自然听得出他问得不是睿王妃怎么来了,而是他今日在学堂的事怎么会传得满城都是,但是谁也不敢在这当口说实话往小侯爷这冒着烟的烈火上浇油。
两人推推搡搡了一阵,还是支吾着不肯说话,宁昊谦那脾气一上来霎时间就提着脚要去踹这两人,只是一时情急拉到了大腿上的伤口。
“小郎君!”剑声剑影二人连忙扑上前来搀扶着他,揪心中又带了几分怨怼,“小郎君的腿伤还没好利索呢,先前小郎君离京就不该跟着张统领去做那么危险的事儿,这张统领倒是安然无恙可您却伤了腿!”
宁昊谦并不在意这个,只是他们一说他才想起来张烈:“张烈最近人呢?”前阵子他擅自出京就是跟着这个父王的老部下,中途还遇上了何继文被追杀的事儿,不过回了长安以后他就有阵子没见着张烈了。
剑声走先一步上前在座椅上放了个宁昊谦惯用的大迎枕,剑影一边扶着他坐下一边回道:
“先前大理寺丞何继文奉命往常州府调查回程的时候遇到刺杀,圣人派人去追查,张统领也分了职务在身。”
看见小郎君递过来的疑问眼神,剑影想了想,又道:“张统领武艺出众,如今又分管着京城的防务,身兼重责的大理寺丞在距离京城不到十里的地方被刺杀,已然威胁到京城的安危,张统领受命也在情理之中。”
有了剑影这番话,宁昊谦才放了心,他还以为是他们那晚的行踪出了漏子,圣人在查张烈呢。
张烈是他父王睿王的亲信,当年睿王战死疆场便是张烈深入乱军将尸体送了出来。自睿王身故,张烈便视宁昊谦这个睿王的独子为主子,不知道替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霸王收拾了多少烂摊子。先前宁昊谦“离京出走”便是跟着他到外地走了一趟,回程正巧遇见大理寺丞被刺杀一事,两人乔装打扮去凑了个热闹。
既然事情没有败露,小霸王也不在意什么大理寺丞,什么常州府,这会儿腿上的伤也不疼了,又开始寻思起怎么收拾崔廷家的那个小丫头来。
娇娘是从她阿娘口中得知那个坏脾气的小郎君今儿又被罚抄的事情已经传遍了长安城,一时惊呆了。
“那雍乐侯今日是不是又欺负你了?”纪梦璇心疼地拉过娇娘的手,就算今日崔廷回来便与她说了课上提问雍乐侯问题他不会生生被罚了七百遍的抄写,她也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虽则她也知道雍乐侯那毕竟是宫里的得意人儿,正儿八经的龙子凤孙,可是他身份再尊贵也不能这么欺负他们娇娘吧!
娇娘歪歪头想了想,诚实地说:“……他说他是想要请教我学问上的东西,可是我看着只是借口罢了。”在学堂里,她一时还被他糊弄住了,可是回家的路上她越想越觉得不对,明明是他先做错了事,后来还找借口隐瞒诓骗别人,这般敢做不敢当的模样,娇娘很是看不上。
“阿娘,有了今天,他不敢再欺负我的,不然阿耶还会再罚他抄书,这样他再说谎话也没有人会相信他了。明日去学堂我便换个位子,离他远些。”
娇娘想得很清楚,明日去了学堂她就换个位子,反正那小侯爷若是有问题来让她教就自己过来找她,从来只有学生来找先生的道理哪有先生屈就学生的呢?只是她怎么看那小侯爷也不像是愿意下功夫读书的,今日想来不过是他的搪塞之语罢了。
她这样说,纪梦璇也只好作罢,雍乐侯的身份摆在那里,抄书的惩罚虽然不算过火,但是这足足一千二百遍也不是轻松的活计。娇娘又不想离开学堂,能远着些那是最好的。
纪梦璇现在只希望那雍乐侯是个爱热闹的脾气,早日得了新的乐子放过他们娇娘才是。
母女俩打算得很好,一起乐陶陶地用了晚膳,今晚崔廷不在,纪梦璇又陪着娇娘读了好一会儿书。她也是名门出身,又有这许多年崔廷的熏染,指点起娇娘来还是有些把握的。
息烛吹灯,喧嚣热闹的一日随着里坊大门的关合落下了帷幕。
静寂思悄的夜晚,圆滚滚的月亮爬上中天。宁昊谦恼怒地瞪视着面前的一摞白纸,这是等着他抄写那未完成的五百遍呢。
剑声脚步悄无声息地挑了挑灯芯儿,半刻钟以前睿王妃又派了身边最得力的大丫鬟过来提醒小郎君千万别“忘了”自个儿的书还没抄完。
洗漱之后已经躺在了床上准备夜会周公的宁昊谦阴沉着一张脸被硬生生挖了起来,然而瞪视并不能让书上的字儿自己跑到白纸上,他还是得老老实实提笔抄书。
要不是母妃特意“警告”——拿着鞭子——不得叫剑声剑影替笔,这会儿他也不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一想起这五百遍之后还有七百遍,他就恨得牙痒痒。
明日见到崔思璇,一定叫她好看!
黑着脸奋笔疾书的小郎君在心里暗暗发誓过着嘴瘾,却根本想不到明日学堂里不光算盘落了空,自己先收到了两份来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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