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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宫十二夫第12部分阅读

    魅宫十二夫 作者:rouwenwu

    到了新任阁主君临天的邀请函,随后不知发生什么事,五宫宫主惨遭杀害,死前受尽折磨。

    时光如流水,漫长的岁月中,天海一阁越发传奇。五宫中每年都会派兵前往,未发现海中海上任何一个人。五宫宫主每年春季前往海中海就是为了遵从上任宫主的遗愿,拿回各宫的‘神器’。

    言以槿看着地图上海中海的位置沉思,转身出帐,或许楚云峥会有她想知道的答案。正要出帐时,却被守候在外的将士横枪拦住。

    “宫主。”将士忙恭敬躬身说道,“宫主想去哪?”

    “怎么?这个也要知会你?”言以槿冷哼。

    将士抬头,神色肃然,回道,“元帅有令,任何人不能在军营中随意走动。元帅吩咐了,宫主身体欠佳,让属下伺候好宫主,随时警惕保护宫主的安全。所以,宫主有什么事可以吩咐属下去做。最近边城常常受到海盗和不明夜行人攻击,情势复杂,为了宫主的安全在帐内比较稳妥。还请宫主回帐内休息。”

    在边城,不管城主还是平民百姓,所有在边城的人只听命于楚云峥。第一,将士只服从楚元帅的命令。第二,百姓只知道公子铮。第三,楚云峥的话就是军令。而魅宫主只不过是无能贪恋美色的鼠辈。

    言以槿面色微寒,声音冷凝,“我哪都不许去?这么说是楚云峥让我只能呆在帐内?”

    “是。”将士斩钉截铁点头道。

    “我只是在这附近走走也不行?”

    “不行!”

    “我除了呆在帐内哪也不能去是吗?”

    “是。”

    “我是谁?”

    “魅宫主。”

    “意思是你们只听命于楚云峥,不把我放在眼里?”

    “我们只服从军令,宫主还请回帐内休息。”

    言以槿弯唇,笑意深深浅浅,讥笑,“我偏要出去走走呢?”

    “公主不要为难属下。”将士一口坚定。

    “魅宫大律明文,擅自枉顾宫主命令,等同叛乱,杀无赦!。”言以槿唇角笑意渐冷,清冷如风的声音却压过军营操练声,清晰的传入阻挡她去路的将士耳中,冷厉道,“让开!”

    “这——”

    “你们想造反?还是楚云峥吃了雄心豹子胆想挟天子以令诸侯?”言以槿冷声,华颜凝冰宛若兵刃。

    将士蹙眉,张了张口,收了手中的枪,恭敬的让出道来,将一口气吞回腹中。噤声垂头,退至一旁,任由言以槿走出帐外。

    言以槿一出军帐,身后一只强而有力的胳膊猛地圈住她的腰,骤然用力抱着她掠过军帐,一路翩飞。军营中站岗的将士只觉得面庞上风拂过,眼前只有蓝天白云草地。

    魔殇轻盈的抱紧她,身体飞跃几下,落到一处空地,轻笑道,“小妖精,真为公子铮感到不值。一心为你,却落得叛乱的罪名。”

    言以槿柳眉紧蹙,为魔殇的话感到莫名。

    “军营上下都是血气方刚的男人。你随便抓一个问问多久没碰女人了。你一个女人随便在军营中走动,那些男人还不把你当成军妓看待。”魔殇挑起眉毛,脑中徒然闪过之前楚云峥那张棱角愈显锋利,面色黑沉的脸。

    那人坐在马上,定定不动,气势森严,一声银色盔甲,威严肃穆。一双眸子清冷深邃,刚毅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冰冷而不容置疑的对他道,“作为男宠好好看着她,这里是军营,男人都是野兽,随时可能发情。想要她安全,就让她乖乖呆在帐内。懂吗?”楚云峥健硕的身形极快的掉过马飞奔离去,离去时对着魔殇鹰眸一凛。

    魔殇气极,公子铮无礼之极,蛮狠逆胆,当世罕见。只要一想到那张黑脸,心口的怒意就直线上升,血液沸腾。阖眸,掌间冰凉,这天底下越来越多人不把他放在眼里。公子卿柔弱的神情,语不惊人的话,一手变幻莫测的银针,他没辙。公子铮凭什么命令他?

    言以槿被魔殇血红的骇人的眼神看着发毛,那双眼睛极少会像这般充满地狱气息,脸色黑冷不豫,令人心跳加速的同时,浑身酥软。

    054 强行扑倒2

    “小妖精,你确定这个时候要去找他?传言黑面罗刹的公子铮极其厌恶军营中出现女人,那些所谓的军妓早已名存实亡。小到列兵大到将官,甚至堂堂楚元帅我担保这辈子都没碰过女人,现在还是个处。”魔殇负手而立,邪魅丰神的脸庞上一抹俊秀笑意,竟有种雀跃戏谑的味道。骇人的红眸望着远处众喣飘山的人群。

    言以槿回神,每次对视着他那双眼睛无形中都有种被吞噬的感觉,不温不冷,不远不近,不亲不疏,令人沉醉其中。凝眸看了他一眼,轻笑,“首先这军中不止我一个女人,他们也没有你想得这么饥不择食。堂堂楚元帅是不是处好像跟你没关系。不要以挖人隐私为乐。小魔,收敛收敛。”

    “承蒙你提醒,这些天我还真忘了我叫——魔殇。我最大的乐趣就是玩弄人,挖人隐私为乐。不是该收敛,而是要变本加厉才行。棋逢对手是乐趣,但是太藐视对手似乎不是我的风格。仔细想想,那个冷面黑煞,令其他四宫将士闻风丧胆的楚将军——公子铮,一代枭雄,我怎么想都想不通,如此堪称人杰的男子,怎会俯首在你脚下?”

    “这点我也想知道,令人头疼的魔殇公子突然间转性确实很奇怪。爱洁成癖,却能和一群粗狂豪迈的将士共处一洞,共用餐?视女人如蛇蝎,唯恐避之不及,从不沾染女色,怎会对一个后宫有数千男宠,夜夜笙歌,荒滛无度的女人在一起啊?”

    “小妖精,别妄自菲薄!我的眼睛是雪亮的。我的转性不是因为你嘛!这般大庭广众之下让我承认,真难为情啊!”魔殇眯起眼睛,眼角皱纹身前勾勒,眼底深刻思忖。一言一笑,风清妖娆,宛若罂粟毒,一沾欲罢不能。凝视言以槿容颜,并肩而走,转而嫣然一笑,“阳光明媚,就让本殿陪你在军营中走一圈如何?五尺之内无人敢接近你。”

    言以槿嘴角生硬的抽搐,映入眼帘的人影一抹绰约红衣,右手不知从哪蹦出一把朱红油纸伞,左手一把绯色折扇,绯色的身姿,一回眸,勾人魂魄,美得潋滟旖旎。一回头,邪魅炫目,气势盛气凌人。

    魔殇撑油纸伞,血红双瞳,水色流光,火红里透着妖媚,朗朗轻轻深深浅浅,尽是一脸肆悦,头一低,左手折扇一开,声音缭绕,“夫人,请!”

    “招摇!!”言以槿眉梢淡淡轻挑,对视之间,无奈苦笑,但是效果确是令人惊恐。

    巡逻的士兵远远看到一抹红影在移动,近距离一瞧,红伞,红衣,红眸,吓得转移路线。走得有多远就有多远。生怕一个倒霉碰上魔殇。

    而正在指挥排阵操练新兵的军士长,眼神瞥向这边,口中训斥呐喊的声音明显减弱,逐渐趋于结巴。

    军营中由于魔殇大摇大摆,无比招摇的‘红色’,一时人仰马翻,议论声不止。甚至心理承受弱的,当即狂吐白沫。

    为何只要魔殇一出现世人都慌张惧怕?

    为何只要魔殇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世人都无比震惊?

    为何只要魔殇随意撑着一把油纸伞,一身红衣从世人眼前经过就会引起恐慌?

    为什么?

    因为他是魔殇——阎王殿下。

    不用任何言语,不用任何武器,他只要一站在那,就形成一种令人内心不安的气场。

    营地里操练的士兵放慢手中的动作,军士们已停止言语,所有阵营中的人目光全部聚集在那抹红色身影上。

    “老天——那人不是阎王殿下魔殇吗?”

    “真的是魔殇,那他身边的女子是谁?不是传闻他好男色不近女色?”

    “嘘!小声点,这让他听到了,你还要不要命。”

    “他有这么恐怖?”一旁浑然不知的青涩少年问道。

    身边老练的将士低着头轻声道,“小孩子家家的当然不知道他的恐怖,阎王魔殇那个人瑕疵必报,专门以玩弄人为乐。只要他看上去觉得好玩的人,管你是谁,必定被他弄的生不如死。有‘气煞孤星’之称的‘黄金猎人’都听他号令。不想被他看上,就乖乖站着不言不语。”

    “你们看元帅的脸好像变了——”在众将士心中楚元帅棱角分明刚毅的脸上永远只有狂野霸道,此刻剑眉紧蹙,脸沉得比夜色还黑,冷酷的眼刀一下下射向那抹妖冶邪魅的男子。

    “嘘!别说话。”

    “……”

    言以槿环顾四周,这一看,刷刷几亿伏特的电波往她这边射过来。灼灼阳光洒在一红一紫的身影上,令辉煌的旭日华彩尽失。她忽而嗤笑,“小魔,孔雀果然开了屏了才好看。”

    魔殇脸上一僵,指尖摩挲着伞轴。哪个女人在他身边会如此镇定?毫无顾忌闲聊?起码他没遇到过。她是真的对他免疫,还是对任何人都如此?第二次,魔殇对于身边的女子兴致愈大,而且还是他第一次敞开心怀和一名女子撑伞并肩。他媚笑地低头瞅了瞅她,“怎么?担心前面那些人会将我吃干抹净?”

    言以槿抿嘴一笑,眼中浮上一丝巍然,“我担心楚元帅下一刻会活活撕了你。”

    事实上,楚云峥不仅想活撕了魔殇,而且有股莫名的怒气在胸中不断闹腾,想活拆了言以槿。他驱马上前,在距离两人十步之内停下。一身常服,面对着言以槿,精壮的身子在阳光映照下,肌肉显得更加明显。胸前发达肌肉若隐若现,麦色皮肤,线条完美,健硕壮士的体格,令人赏心悦目。

    “谁准许你们在军营重地随便行走?”

    他话一出,语气沉沉,太阳已隐没在云层中,阳光被乌云密布遮盖。风肆虐,似在刹那停滞,又似疯狂掠夺,连同坚韧的树木似连根拔起飘摇不定。四周寂静无声,唯有他威严的声音响彻在九霄云外。

    魔殇撑着油纸伞,眯着眼睛看向楚云峥,却不说话。但他的地狱般嗜血的气势丝毫不输给楚云峥。两人其实无形中碰撞数次。半响后,他才缓缓说道,“我魔殇想去哪还没有人过问。怎么?楚元帅想要阻拦我?”

    “是。”一个字让楚云峥周边的温度骤然降低,脸上的神情似冷非酷。楚云峥重重一哼,“魔殇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由你肆无忌惮胡作非为?告诉你这里的士兵个个勇猛,将士个个以一敌百。你信不信随便出来一支小队伍就能把你捏死?我最讨厌男人像个女人,长得像女人也就罢了,浑身上下透着女气,你会让我感觉在欺负一名姑娘。在我的地盘,别说是你魔殇,就是你阎王殿中所有的黄金猎人,我照样让你们有来无回。别逞口舌之快,这里是魅宫最强悍牢固的军营,是精英中的精英。”

    楚云峥的话似鼓惑军心,恢弘声势仿佛坚定不移的几十万大军压阵,无坚不摧。伫立在马上强硬如山,森严不动。雄鹰般锐利肃穆,薄唇抿成一条线,脸上犹如血腥飞扬的凶残和狂傲。

    “元帅英勇!”

    “元帅无敌!”

    “魅军英勇!”

    “魅军无敌!”

    军中将士不在畏惧魔殇的气势,溃败的身影顷刻间振作。四周军队,骏马弯弓,战车强弩,列兵布阵。鼓声喧威震天,响声胜过雷动。旌旗飘摇,铁盾长枪噬血。

    钢铁般的意志,火热般的激|情,滚滚军心曼延整个天地。这便是楚云峥麾下的兵,这就是魅宫的军队。

    “不错,甚是有趣!这军营的确如同铜墙铁壁,一般人进来想要出去实在妄想。不过我魔殇要是想走容易的很。楚元帅你不会自负的以为这点阵势就让我知难而退吧?擒贼先擒王,你对我来说如同捏死一只蚂蚁这么简单。我一个人当然斗不过几十万大军,以卵击石的事非我魔殇所为。但是从几万个人抓个人出来还是很轻松地。你信不信?”魔殇挑了红眸睨眼看着楚云峥,态度张狂得让人愤懑。

    一人在马上,一人撑着伞。

    一人刚毅强悍,一人嚣张邪肆。

    一时间,宛若炽热的太阳卯上了钢铁,谁胜谁输一目了然。

    言以槿轻扯了下魔殇,一用力将人拖向身后,眼中冷漠,回眸似在说,“小魔,别胡闹。”

    魔殇耸耸肩,手中的折扇一合,瞥眼看向楚云峥,脸上笑意肆意。

    楚云峥幽冥深邃的眼底闪过一丝薄怒在隐隐流动,令人情不自禁寒噤,吁马靠近言以槿,目光深沉,“宫主,这里是军营,不是纵情声色之地,更不是谈情说爱放纵男宠之地。恕属下无礼,还请宫主收敛些,这里是军中重地。”

    “他是他,我是我。军中男子这么多,要纵情声色还等现在?你让将士挡我(奇)不让出军帐,已经无礼藐(书)视我在前,如今我岂敢说(网)你堂堂魅宫大元帅无礼。我是君,你是臣,哪有君对着臣子抬头仰望的,你还记得这里是军中重地,你还是魅宫元帅?那我这个宫主又算什么?”

    “属下不敢。”楚云峥翻身下马,抱拳躬身行礼,“末将参见宫主。还请宫主恕罪。属下正点兵出战剿匪。从魅宫前往海中海的海面上最近出现一批身手高强的海贼。不仅攻击附近海域的商船,还会上岸乔装成普通百姓刺杀军中众将。宫主呆在帐内比较安全。属下怀疑军队中已有海贼混入,宫主随意在军中走动,很可能成为海贼下手的目标。为了宫主安全末将只好得罪了。宫主要罚要杀,还请等末将出兵剿灭海贼回来在罚在杀。”

    言以槿一惊,想起魅宫至海中海那块海域,在帅帐内里的那副地图标志的印记上,那块海域和她所知道的亚丁湾地形类似,极有可能在此地出现21世纪古代版的‘索马里海盗’。一脸沉思道,“海中海位于五宫最中央,也是各个海域的源泉地带。而魅海附近的海贼不是最近才出现,而是平均每年海盗袭击的事大大小小发生过很多起。商船、渔船、巡视的海军无一例外被劫。自十五年前战乱不断,沿海地区海盗愈发猖狂。魅宫于月宫、夜宫相离一个海域,海运只要一两天就能达到其他两宫码头,可是魅宫的商人宁愿绕很大的山路走陆路花十几天或者几个月的时候与夜、月两宫商贸交易,也不走海上路线。海盗猖獗道如此地步,你认为我是无知妇孺不知道这形势吗?你公子铮——魅宫楚元帅,一生戎马半生,大小战事无数,却唯有一件事搞不定,那就是那片海域的海盗。我说的可对?”

    “宫主你说的没错。我楚云峥这一生最失败的就是没有全部剿灭那群海盗让他们如此猖獗。实不相瞒,我与那群海盗相交无数次,每一次交手都会发现他们不断壮大。特别是那块海域上,有时迷雾浓浓,根本找不到他们具体的方向。大大小小岛屿无数,想要接近那些岛屿只会船沉大海。他们不像普通的海盗,组织健全,管理严格,从不随意动手。每一次都训练有素,战术j诈,运用熟悉的地形,天时地利人和占据上风。不但心狠手辣,而且武装力量巨大。如果在一个月内彻底剿灭海盗,宫主这次去海中海,海域上可谓艰险万分。”楚云峥厉声道,目色渐渐深重起来,拧紧剑眉,阴沉骇人。“宫主,还请回军帐内。末将先行告退。”

    “慢着。”言以槿深吸一口气,转眸看向楚云峥,“我要跟你去,与你同战。”

    “宫主,这不是儿戏。海上凶险万分。我的军队从不听从女人指挥。”楚云峥语气顿时严厉。

    言以槿轻笑,“可我比你懂海上作战,如果我知道海盗的具体位置呢?”

    楚云峥迅速的跃上马,沉着脸看向一旁沉默地魔殇,弯了弯唇,鹰眸冷冷瞅着他,“或许魔殇公子更适合海上作战。”语罢,掉准马头,手握紧缰绳,转头对魔殇扬言道,“魔殇,本帅不为难你。在军营中你想走哪随便你,只要在我没回来前,好好保护宫主。相信你很乐意效劳。”

    言以槿恼怒,“楚云峥!我说我要跟你一块去。”

    楚云峥冷凝的眸子暗沉深邃,依旧不容抗拒的语气,“宫主,请回!”

    言以槿上前从他马侧上抽出弓箭,一手拿弓,一手抽出箭羽,拉开弦,弯肘,瞄准,轻松一放,箭夹着风声速度极快,带着她满腔希翼,横穿在一名将官头顶上的盔帽。继而在拉弦,举天翱翔一射。一声重重的箭响落地,直直落在那名将官脚前,只差一毫米就能将那将官的脚射中。

    她这射箭的姿势,弯弓射将官,鹰隼傲然。周围数千万将士倒吸了口气,惊呼声不断。战场上看的是实力兵力,在将士眼中看的是气势,服的也是实力。她无形之中转变了将士心目中女人柔弱的一面,巾帼英杰,当然不让。楚云峥低眸思索,瞬间一逝而过的诧异。

    言以槿神采奕奕,扬眉傲视,勾唇一笑,“楚元帅,我有资格跟你一起吗?”

    楚云峥不动声色,挥下马鞭,掉头就走。马蹄踏地溅起一阵尘土,马声嘶吼明明震耳。他猛然回头,眼神犀利,凶悍道,“宫主,在海上可不是只会射箭就行了。还愣着干嘛,走吧!”

    言以槿跳上一匹马,跟随在楚云峥之后。边城与海岸有段距离,但他骑得很慢,与步行的列兵速度一致。抽下马鞭,与他并驾齐驰。不自觉低笑挪揄道,“楚元帅是不是觉得和我这样的女子一起很拉风?”

    楚云峥淡淡扫了她一眼,脸上明显转黑。很是后悔带上她一起,怎么看都碍眼,他是哪门子觉得她巾帼。他温怒道,“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笑话!言以槿最讨厌男人大男人主义,不爽得驱马走在他前头,冷笑道,“我从不做后悔的事。战场厮杀的是真汉子,一计一谋,都是真本领。真正可怕的不是硝烟的战场,而是人与人之间无形的权利金钱之争。这种伤害比在战场上强烈白遍。”

    楚云峥眸色一动,看着眼前娇小的人,勾了唇角。他可忘记她唤他‘楚叔叔’,迟早要讨回来。

    一路默然无语。

    大军很快在码头整军待发。铁骑全部下马,列兵全部登船。军士长指挥装运粮食,海上所需的物品。空旷的码头立刻热闹紧张起来。

    五宫各有一片海域,魅宫的海域——魅海。魅海上由于海盗猖獗,渔业发展受到限制,码头一年四季都是空空地。

    言以槿下马,看着忙碌的士兵,听着海浪击石。转眸看向楚云峥,却发现他正恼怒的喝斥,“到底怎么回事?为何所有的船不能走?”

    言以槿走过去,唇抿得紧紧,不做声,只听到一名士官焦虑的回答道,“元帅,所有船在几天前就彻底检查一遍,没有发现船有损坏的地方。就在刚刚准备装货上船时,发现所有船底都被凿了小小的洞。洞虽小,但是再海上不出几天,海水冲刷,所有船会淹没。如果要出海,必须花时间重新造船,所有的船修理起来很费力。属下办事不利,请元帅责罚!”

    楚云峥绷着脸,看了眼跪在沙地上请罪的将士,沉声道,“都起来。这件事也不能全怪你们。边城方圆几里内都重兵把守,守卫森严。要想在船上神不知鬼不觉凿这么多洞,定是内部的人弄得。即刻起,给本帅全军上下仔仔细细彻查一遍,看谁敢混进军营来。”

    “我想不必了。凿洞破坏船的人就在这里。”言以槿看着沙地上说道,唇角那丝丝笑意渐渐加深。

    楚云峥蹙眉,疑惑的看向她,“你知道?”

    言以槿点头,手指指向沙地上的道,“船上那些洞如果我没猜错,都是在底部靠岸的那边凿得洞。你们仔细看沙子里。这是一种罕见的雨林蚂蚁,擅长筑巢。船上那些洞不是人为凿的。而是这种蚂蚁。我想这些蚂蚁刚好被困在这个洞里,之前应该有很多蚂蚁才对。”

    众人听了她的话随即蹲下身,仔细看着沙地上一排排黑幽幽忙碌的蚂蚁,发现每只蚂蚁头顶都搬运着食物,食物的颜色像极了船的颜色。

    “不用全军搜寻那个混进来的人。只有每天接触船的士兵、船工有机会在船上涂上一种黏挤吸引这些蚂蚁来。你们只要问一问谁接触过船、清洗过船就知道是谁了。范围不大,想必你们知道怎么坐了吧?”言以槿蹲着身子,伸手抓起一把沙子阻挡蚂蚁去路,一边说一边玩得不亦乐乎。

    楚云峥斜眸深深地看着地上和蚂蚁玩耍起来的言以槿,心思缜密,心细如发,冷静聪慧。只稍微扫过一眼就将事情明朗化。这个女人真的贪图享乐

    荒滛无度吗?他回神,眼睫掀起又落,一脸犀利之色,厉声道,“接触过船、清洗过船的人出列!这几天在船上呆过的人出列!昨晚至今在船附近巡视的人出列!”

    一道道身影在楚云峥呵斥下出列,符合他所说的人有二十个。战战兢兢地等着楚云峥发落。

    楚云峥眸光如剑如刀,来回走动看着那二十个士兵。冷冷道,“清洗过船的是哪个?”

    十九个人的目光直直看向其中一人,那人身形瘦小,双手不安的不知放在哪。低垂着头,神色慌张道,“元——元帅——是——是——”

    言以槿声音淡漠,似在特意提醒道,“这种云林中生存的蚂蚁,可以人工培养。那种粘在船上的黏挤一般喂养蚂蚁的食物。”

    “给本帅搜!”楚云峥声音不温不凉,却透着慑人威严。

    哐当——

    一小瓷瓶掉在沙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之前那名瘦小的士兵急忙说道,“元帅,小人从小身子骨弱,常年在外,这时小人爹娘给的药。”

    “你说从小身子骨弱要靠吃药?”楚云峥冷笑,腰中的佩剑一抽,利剑夺魂追命,一只手飞舞着剑,眼神坚毅阴鸷,面色强硬冰冷,犹如高高在上俯视地狱中的嗜血修罗,冷酷狠绝。一剑穿心,血液流逝,血腥渗透至沙地。

    言以槿愕然,凌厉的剑光下一抹身影倒了下去。深吸口气,“你还未查清楚就将他杀了?”

    “回去看看军规!”

    言以槿眸色一变,听着他莫名其妙的回答,说不清的怪异。而他一语既出,纵马离去,并未回头。将她扔至一边,自顾自得走了。

    她唇边颤了颤,他说的军规是指不允许老弱病残参军?难怪听了那人的话想也不想就结果掉人。他是故意在她面前示威吧?心中顷刻间明白他的用意,不自觉轻哼,不过比他早一步知道情况,这种事也要和她计较。男人不可理喻,尤其是像公子铮这般好强的男人。

    她随即蹬了马镫,甩下马鞭,往边城奔驰而去。

    第二日,天气依旧清朗。

    言以槿坐在一家客栈内喝着茶,头微低,眸浅阖,静静地品着茶。风撩动着她的发丝,一脸恬静的她格外诱人。身后突然人影一动,脚步声极轻。

    “查清楚了?”

    “主子让奴婢提前赶来边城调查清楚,这几日奴婢已经连夜彻查。四方城主确实没有及时将军饷和粮食送往边城。纸兰那一队伍比我们先出发,经过围城时被四方城主挟持。如今四方城主将假冒主子的纸兰困在围城。十几日前四方城主派青木嵩来边城与楚元帅谈判。那天不知道发生什么冲突,青木嵩惹恼了楚元帅被驱逐。楚元帅明知道‘主子’在四方城主手上却忙着剿匪,不顾‘主子’安危,当真可恶!”

    言以槿看着多日不见的墨竹,在洛城遇到祈容他们三人后,她就让墨竹快马加鞭连夜赶路先去边城调查整件事的原由。跟她猜想的没错,四方城主挟持了假扮他的纸兰。而楚云峥明知道她在四方城主手中,却不发兵。其一,估计是知道那个人是假冒。其二,就是和四方城主达成什么条件拖延时间。喝了一口茶,对墨竹道,“军营中呢?”

    “军营中上将、中将、上校、少校、中尉等上将,校官,尉官,士官一大部分都是宫主的人,这些人一直只听从宫主安排。军中的情况依旧在宫主的控制范围内。如果宫主想知道更多有关军中的事,可以直接问他们。”

    言以槿笑笑,“辛苦你了。坐下喝口茶蕴喉吧!”

    墨竹知道宫主性子,也不扭捏毫不质疑的坐下。激动地捧着手中的茶喝着,心中正奇怪宫主身边的那三位貌美的公子去哪了,一个声音却打断了她的问话。

    一名士兵一路小跑而来,抬头看到言以槿后,忙躬身行礼,“宫主,有位军士长让属下来告知你,楚元帅要将军士长在内的五千名楚家军按军规全部斩了。现在正在军营中执法!还请宫主救五千名将士一名。”

    言以槿起身,脸色一沉,转身随那士兵向边城外的军营走去。她知道楚云峥治军严厉,但是这般大规模的斩杀五千士兵还是头一次。可见这次事情有多严重。

    待她见到军营中的一幕时,只能用震撼来形容!

    五千名将士跪在地上,楚云峥一身银色亮甲,在铁甲利枪中煞是醒目。刹那间,将士头可断血可流,北风萧萧鸣彻天地。浓云密布天际,杀戮鲜血流逝。千万游魂飞魄等候共赴黄泉。

    楚云峥握着令旗,深深地看着眼前出生入死的兄弟,攥紧拳头,瞥过脸,一声令下,“求情者一律按军法处置。他们违反军规,擅离职守。斩!”

    言以槿远远看见模糊地棱角在重重身影之下依稀可见。十几日的相处对这些将士甚是敬重。见楚云峥挥了令旗,用刑的士兵已举起刀。驰马上前,高喝,“慢着!人不能斩!”

    楚云峥抬头,眼底明亮,凝眉片刻,冷声道,“斩!”

    “全部住手,本宫说不能斩。”言以槿已驱马上前,跳下马背,从楚云峥手中夺过令旗,冷冷瞪了一眼他,“全部住手,本宫说不能斩!这是命令!全部给本宫放下手中的刀。”

    铮铮——

    用刑的士兵全部放下手中的刀。一脸欣喜的看着言以槿。能不能在楚元帅手下救下人就只有她了。

    “我是元帅,他们触犯了军规。就算是宫主在此也无用。军有军规,无规矩不成方圆。来人,给本帅斩!”

    “不知道他们触犯了那条军规?”

    “擅离职守,不服从命令。该斩!”楚云峥语气沉重道。

    言以槿挑眉,轻笑道,“你非要斩他们?没有一点转圜的余地。”

    “他们违反军令,该斩!绝不姑息!”

    “绝不姑息?一定要斩?”

    楚云峥一身冷铁硬甲,银色闪亮,眸子暗中透着凛然,一字一句,铿锵有力,“斩!”

    “好!”言以槿凤眸静若秋澜,凝视楚云峥,“既然你要铁面无私执行军法。来人!将楚云峥这十恶不赦的人压下去,重打一百军棍!立刻执行!”

    她话一出,军营上下惊呼,全部目光看向她。敢打楚元帅?她不是脑袋有病吧?黑面战神,魅宫五公子之一的公子铮,战场上敌人闻风丧胆的煞神,她居然说重打一百军棍?还立刻执行?

    楚云峥微愣,深邃的眸子紧盯着她,嘴中缓缓挤出话来,“宫主,不要无理取闹,这里是军营。”

    言以槿轻哼,“我没有无理取闹,也知道这里是军营,更知道堂堂楚元帅治兵严格,军令如山。既然犯了军规的人要受处罚。那试问你这个元帅犯了军法如何能置身事外?他们擅离职守,不服从命令按照军规要处斩。请问你这位元帅触犯了军规重打一百军棍也不行?”

    “还请宫主明示,末将触犯了那条军法军规?”

    “第一谋反。你命属下挥军洛城,与洛城城墙一战,公然开战。未经过本宫批准,擅自从镇守边城的士兵调离。试问如此行径是否谋反?第二,谋逆。你命属下摧毁洛城城墙,沿途又毁坏魅宫重要城池要地。是否谋逆?第三,对本宫不敬,冒犯本宫尊严。试问你如此行为是不是大不敬,以下犯上?第四,军队上下不和睦,军营风气糜烂,你治军不严,试问你有没有触犯军法?第五,对出生入死的战士,毫不留情,如此斩杀,试问你是不是不仁不义?第六,你与四方城主相互针对,是否想引起内乱?第七,海贼猖獗,百姓损失惨重,你无能剿灭,试问你该不该受军法处置?第八,你言辞狠毒,态度不端正,冷酷无情。第九,他们触犯军法,犯不至死,你赶尽杀绝。第十,本宫是魅宫之主,本宫的话就是命令,你言行举止哪一方面都藐视本宫权威,你不仅触犯军规还触犯了宫规。像你这样十恶不赦的人,你还能说你没触犯那条军法军规?”言以槿当下便下令,“在治他们罪前,你这位元帅是不是要事先士卒,做三军表率?来人,拖下去重打一百军棍。”

    楚云峥被言以槿吼得一阵错愕,坚定深邃的目光静静地审视着她,紧抿的双唇透出冷酷,冷哼一声,逼近她一步,清亮冷寂的声音道,“好,很好!”

    言以槿心底咯噔一下,面色如常,说道,“还傻愣着干什么,你们几个是不是不敢动手?”

    用刑的士兵面面相觑,又看着一脸黑沉的楚元帅,心头哀嚎。这位可是魅宫的楚元帅,公子铮啊,给他们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冒犯呀?军法在上,他们要是敢打元帅,也是以下犯上,也是死罪!何况,他们对楚元帅甚是敬重,谁会打啊!

    正僵持之际,魔殇如妖似魅的声音传来,“哎呀,这种事怎么少得了我魔殇在场呀!宫主,也不早点叫醒我,差点就错过有趣的事了。”

    在场的人一愣,都为楚元帅捏把汗,他们不敢打,不代表魔殇公子不敢打!!

    魔殇撑着红纸伞出现在众人视线前,右手随地拾起一根粗大的木棍。朝着楚云峥走来。魅眼狭长,嘴角泛着玩味的笑容,目光红亮,“楚大元帅,麻烦躺在那!他们不敢以下犯上打你,今儿个就由我代劳吧!”

    楚云峥脸色黯黑,鼻中哼哼几声。依旧立着不动,幽冷的看着魔殇。

    “不是吧?堂堂楚大元帅也想徇私舞弊?不把军法放在眼里。你这治兵之严怎么说的过去?原来只有属下犯错你才有军法,自己犯错就形同虚设啊?”魔殇无奈叹息,转身看着跪下的五千士兵,一挥棍,“你们都起来吧!楚元帅都不把军法放在眼里,你们又犯了哪条军法军规?”

    楚云峥一撩衣袍,整个人卧倒在地。鹰眸锐利发光,满目坚定,气势恢弘,风神脱俗。

    魔殇见人躺在地上等着挨棍,红眸流转,蹲下身在楚云峥耳畔低声道,“楚云峥你没伤我,我也不伤你,你静静躺着,我就稍微要点打人的乐趣。”

    魔殇一笑,手中的军棍高举,用力。重重的声响迎风而落下。

    军棍一下一下,结结实实落下,闷声滔滔似浪卷,一潮来一潮去。火热的阳光下照耀着在场中形色各样的神情。或沉重,或肃穆,或不忍,或心惊。

    言以槿听着军棍落在皮肉上的声响,一般女子都会觉得心惊肉跳不忍看下去。而她恰恰相反,惬意的看着,甚至还让墨竹泡了一壶茶水在一旁。一边品茶,一边欣赏。慵散地让众将士想撕毁她脸上的淡淡笑容活拆了她。

    楚云峥自始至终没轻哼过一下,死死趴在地上强忍着。嘴上紧紧地咬破,鲜血渗出。双手攥紧。

    言以槿不得不佩服他,如此硬骨,强悍的令人叹息。几十军棍落下,皮开肉绽,惨不忍睹。面不改色,痛的哼都不哼一声。不愧是楚元帅。

    魔殇见楚云峥一点反应都没有,不免打的无趣,手也打软了,干脆轻喘着气,不动了。

    “怎么一百军棍就打完了?”言以槿轻声道,语气满是怀疑。

    魔殇甩了甩手臂,缓缓气息回答,“一百军棍?我才打二十下。我歇息会接着打。”

    言以槿眼眸一抬,看了看天,不以为意道,“哦,才二十下呀!还差八十继续吧!”

    众将士一听,再也站立不住了,全部跪倒在地,请求道,“宫主,末将愿意承受八十军棍。元帅在围剿海贼的时候受过伤,这伤还没完全好,若在打下去,恐怕身子吃不消。”

    言以槿起身,看了看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楚云峥,嘴角一勾,语气淡淡道,“楚元帅你不行了?”

    众将士异口同声求饶道,“请宫主网开一面,末将等愿意挨接下来的八十军棍。”

    言以槿意有深味的一笑,“不就八十军棍吗?你们放心吧,楚元帅完全受的起。皮糙肉厚,打二十军棍都没轻哼一声,不是轻松的很吗?你们别担心,再打八十军棍下去,都没问题。”

    “宫主,元帅要是平时身子骨肯定能挨,但是不久前受伤严重差点送命。真的不能在打下去了——”

    “楚元帅治兵严格,军法如山。怎么能在他身上徇私枉法呢?军法是他定下来的规则,既然定下来了,就必定要执行,就必须在触犯后有人来承受。难道楚元帅犯了军规就不能执行?”

    魔殇在一旁算是看明白了,心想,“女人若狠起来,果真如蛇蝎可怕。”

    平日里气焰张狂的将士一个个被说的哑口无言,低垂着头不知如何是好。

    “小魔,还等着干嘛,继续打啊!”言以槿弯了弯唇角,看了看众人,眼中却渐渐含笑,叹气,“既然大家求情,那我也没打一半就半途而废枉顾军法的道理。就由这五千士兵领接下来的八十军棍。算是‘将棍补过’,免去死罪。”

    楚云峥趴在地上望着远去的身影,低笑出声,犀利的鹰眸一缩,剑眉飞扬,唇角泛着隐隐笑意。

    055 强行扑倒3

    边城这几日断断续续下起雨来。大地水光淡淡,清风如醉微波点点。除夕将至,军营上下并未因为连绵不断的雨而阴郁沉沉反而一片喜庆。军帐内外挝满了细花透亮的花盏,隽秀而雅致的花盏寄托着对亲人的祝福。

    一抹身影驰骋在军营中,清冷如玉的神情蕴藏着滔天怒火,白马衬着健硕傲岸身影,风神酷俊,成为军中上下可望而不可及的战神。众将士急忙低下头,练兵的练兵,挂花盏的挂花盏,各司其职。谁也不敢这个时候上前向楚元帅打招呼,要是平日看到楚元帅定是欢喜。

    但是自军营中出现唯——名女性,甚至是唯一住进帅帐的女人出现后,楚元帅的脾气愈发大,整天绷着个脸,无缘无故就斥贵属下。军营上下被黑面煞神教元,的无人幸免。

    楚云峥纵马飞驰,迎着细细雨丝在微风中驰骋,雨水映着寒芒显得他愈发气势凛然。他一拉马缰,跃下马背,体型高大,面容俊美如斯,锐利的双眸让人看不出深浅。环顾四周挂满的花盏,一口气猛地从胸口处往头顶上冒。

    该死的!修长的剑眉紧蹙起来,他不由加重握紧了拳头。

    那个女人还真会收买军心???一花盏就令全军上下对她刮目相看。三日前那番言辞,他永世难忘。平生第一次被打,因为她。平生第一次怒火无法平息,因为她。平生第一次牺牲相貌换取半块兵符,因为她!

    岂有此理!没有人敢如此藐视他的存在!他是魅宫楚元帅,哪怕她是魅宫主也不行。

    他一掀中军行辕的帘帐,正在讨论的将士立刻肃穆,端正身姿,“元帅!”顿时一片静谧,谁也不敢抬头看楚云峥的脸色,余光瞥见他一袭黑袍,一头黑发束起,一双黑眸寒彻心骨,铁拳紧握着,青筋暴起。

    楚云峥身形笔挺,径直走入帐内,一撩袍坐下。许是策马奔驰颠簸到伤口,五官纠结在一起,痛的咬紧牙。却依旧保持镇定于桌案上抽出一支笔,眼睛望着桌上讨论的图纸。开口沉哑道,“发生什么事?为何新兵少了很多,也不见在教场训练?”

    “回元帅,新兵大部分被宫主借去了。”

    拍!

    吱呀一声,桌案被楚云峥一掌劈碎。他刀唇一抿,眼神骇人的扫过八名将士,“胡闹!为何不向本帅禀报?”

    声音不急不躁,字字透着冷冷威严,让帐内的人浑身打了个寒战。一名上尉面带苦色,向前出列,双手抱拳,回道,“元帅,三日前大部分新兵被宫主借去三分之一,其中有五千名士兵甘愿跟随宫主走的。那五千名士兵就是从洛城回来的那队,如今只听命于宫主。被借去的新兵被宫主编入水军部,又分成八个组,分别是后勤组、舰艇组、岸防组、探测组,人力资源组、修理组、水雷组、潜水组。还设立了什么海上作战主力组。第一天,宫主将人员分配清楚,第二天将各组的人员确定后,召开了紧急水军会议。末将等人都参加了,末将以为元帅知道这事,?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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