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宫十二夫 作者:rouwenwu
的神韵,似被疾风横扫而过,一瞬间冰凉彻骨。
017【鹿驯豕暴3】
言以槿转过身,往随从身后之人瞧去,他一身红衣锦袍,墨色的发丝随意披在肩上,抬眼间倾城的容颜透着慵懒,鲜红的颜色穿在他身上显得不羁飘逸,纤尘不染的眸光中森寒迫人。半敛着眸,仿佛将人高傲的拒绝在外。身上的衣摆出奇的精美,秀工精致,丝丝线条相扣。华美的衣袍令他高贵威仪。微风扬起,丝丝墨发飘飘洒洒落在绝色一般的脸颊上。绝美的站在一旁不作出任何举动却让人感到一副冷漠的姿态,与他对视会产生一种自卑的感觉,生恐扰了一池春色。
眉下的双眸瞥了一眼言以槿,那般凛然的气势,那般慑然的神韵,似被疾风横扫而过,一瞬间冰凉彻骨。
言以槿定了定神,这个人她见过,准确的说在一堆画中见过。他就是凌洌孤峻,傲然冷漠,睥睨天下,风神绝色——皇甫双绝之一的公子绝——皇甫绝色。她垂眸低笑,食指一伸指向风卿,“君子不夺人所好,这件紫貂皮裘我已送给他了。”
随从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不满,又道:“我家公子就喜欢紫貂皮裘,寻了好几家店铺才看到满意的。我出高价给公子,公子就让给我家少爷可好?”
言以槿摇头,“不好,千金难买心头好。”
随从额上隐现汗珠,瞥了一眼言以槿,神情微愣,脸色招牌笑容依旧,却明显减淡了不少,“公子,我出一千两。”
言以槿眸光落在随从和身后皇甫绝色身上,皱了眉头,一千两买一件价值五十两的紫貂皮裘?这真是耸人听闻。皇甫家也太富了吧?传闻皇甫绝色虽有一副倾国倾城之貌,但是天性冷酷、凉薄寡恩。这败家子的举动也不像他的风格。“有一千两想买什么样的皮裘都行,你们公子真悲哀,活在世上什么都没有。”她扬眉,笑道:“因为他穷得只剩下钱了。一件五十两的皮裘他出价一千两。有钱还怕买不到这种紫貂皮裘,莫要逗我了。”
“五十两。”皇甫绝色从随从身上拿出一些碎银递给小厮。从言以槿手中拉过紫貂皮裘,一股冰寒之气迸发在四周,深色黑眸望着她,言语多了几份凉意,“我从没说过花一千两买这件紫貂皮裘,和你商谈的是他,不是我。你们还未付钱就不算是你们的,只能说你们先我一步看到,并非成为紫貂皮裘的拥有者。我已付钱,现在紫貂皮裘是我的。”
言以槿秀眉微掠,这一番犀利刻薄且强词夺理之言,连她都想拍手叫好。她这人什么都能吃,就是不能吃亏。双手环抱胸前,微微仰首,挡住了他的去路,轻蔑道:“颠倒黑白的本领,倒是令我另眼相看。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但是我今日见识到了水至清则无鱼,人无脸则天下无敌。可惜,我这人是非分明,喏,五十两,这件紫貂皮裘就当赠与有缘人。”
皇甫绝色面色幽冷,他最厌恶‘断袖之人’,言以槿和风卿拉拉扯扯的进门又嬉笑怒骂,在他眼中就顺理成章归于断袖派。先入为主的不喜,对言以槿就更没好脸色。他与公子卿同为五公子之一,自然见过风卿。原本他只是路过此店,却意外碰上难得出山的公子卿。以他对公子卿的敬重,一时难以接受公子卿的不伦之恋,何况那个人只是一无名之辈。
可怜的皇甫绝色就因此事,冷傲的心在不久的将来受了不知多少刺激。据世人所撰,“五公子之一的公子绝,皇甫绝色这一生中性情薄凉,寡言沉闷。所交之人屈指可数,所做之事不露锋芒。唯独对一事烙在心中耿耿于怀。”
有人问何事?
当然是——
此事成为皇甫绝色永远的谜团。
言以槿不知道皇甫绝色此时所想,耳边响起他冷嗤,“不知廉耻。”
言以槿被他锐如刀尖,利如锋芒,仿佛能穿透冰的话眸光一黯,心下不禁一阵翻滚。盯着他,微微眯起眼,哼了几声,磨了磨牙,她忍。
“小色,你又欺负人了。你这样欺负这位小兄弟是不道德的。哥哥常跟你说,不跟小人一般计较,你非要屈尊降贵和他们一般见识。这多失礼,多没素质啊!”
皇甫绝色闻言脸色瞬间一沉,清冷的眸光中似要喷出火山来。
只见一名紫衣锦袍男子走了进来,衣衫不整,锦袍散开,身姿随意散漫靠在门槛上。胸前微露的胸肌,线条分明令人砰然心跳。与皇甫绝色一模一样的俊颜,整个人却透出阳光的气韵。有些凌乱的长发随风而动,衬托着他洒脱不羁,阳光清朗,雅意深浓,如同在冬日里升起的一缕光束,随意勾划着。
言以槿瞳孔深处隐隐有幽光闪动。皇甫双绝一下子聚齐了,这世界真小啊!两兄弟虽然外貌上一模一样,身材比例无懈可击。但是性格却‘南辕北辙’。
皇甫绝世脸上旋即出爽朗的俏笑,玉臂一展,攀上皇甫绝色的肩膀,“小色,还是你最疼哥了,知道哥喜欢紫色,又钟爱紫貂皮裘。走走,哥请你喝酒去。”
“闭嘴。”皇甫绝色脸色黯然,额头青筋暴起,冷声道。眼中蕴出警告的光芒,拂袖而去。
“小色,走这么急干吗。等等哥——”
“给我闭嘴。”
“小色,小色——”
……
言以槿望着走远的两道身影,不禁莞尔一笑,“真是一对奇怪的兄弟。”
风卿一袭雪袍纤白纯净,骨节均匀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其他衣物,唇畔勾起一道清浅弧度,“宫主,不用好奇皇甫双绝,因为你们很快就会再见。”
言以槿抬眼,他清澈无波的双眸正静静看着她,眉宇间洋溢着智者的笑意。“被他们一折腾,差点忘了我们现在处境。在城门关闭前,我们要混出去。”她贼贼一笑,“我帮你挑件更潮流的皮裘。”
风卿一脸黑线的看着言以槿递过来的衣袍,有股‘潸然泪下’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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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鹿驯豕暴4】修
马蹄声声,车撵轱辘。城门在视线中渐渐凝聚成一个细细的点,日冕城在晚霞的映射下,衬着色彩斑斓的天幕格外分明。青石路上,不急不慢的马蹄声,在寒风肆虐的冬日异常的清晰。
言以槿驾着马车,勒紧缰绳,眼见日冕城缓缓消失,不由轻呼一口气。全身在凛冽的凉风中一阵舒畅。一脸笑意的看着重新换好衣袍的风卿正掀开车帘走出来,随后在她身边坐下,接过她手中的缰绳,白衣轻影,飞马奔驰。一张泛白的俊脸闪过一丝不自然,淡淡的光亮浮现在他眸中,低着头,不语。
“你一个大男人不会这么小家子气吧!你有没有听说过居天下之广居,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所谓富贵不能滛,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这才是大丈夫所为。只是让你穿女装装扮成生病的小姐,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区区小事何必计较。我们现在不是大大方方、光明正大的走了出来?”言以槿振振有词的说道,忍住笑意。刚在城门前,那一群守城士兵硬是要搜查车内的人,结果这一瞧不要紧,最让人大跌眼镜的是原本凶神恶煞的士兵一见风卿这样的‘伪娘’,愣是看着两眼发光、四肢无力,如同行尸走肉般将他们送出城。临走时还不忘从哪搜刮几句诗词夸奖,“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美,美极。如此病态美人,没日没夜照顾她,也不枉此生。”
风卿手中的缰绳再一次攥紧,柔美漂亮的面容上,几分憔悴,干裂的红唇轻抿,露出一丝森然之色,眼中透出隐忍,“头可断,血可流,性别不能乱。宫主,风卿希望没有下一次。要换装出城,我们可以易容。”
“易容多容易让人看出端倪来。我们这是纯天然易容。不好好利用自身的优势,岂不是太可惜了。放心吧,你女装的样子也只有我知道,天下间没有知道这事。公子卿依旧是世人心目中的公子卿,有才有谋,我口很紧的。”言以槿扬眉,眸中清光潋滟,一副笃定的模样。
风卿斜眼看着眉飞色舞的言以槿,叹息,“风卿算是认栽了,谁叫我遇上天下第一悍女。”
“你说我是天下第一悍女?”言以槿怒视他,咬牙,看似轻佻道:“你一点都不真诚。不是天下第一荒滛无度之人吗?何时冠上悍女了?公子卿的才情我算领教了,受教,受教!”
“宫主,我无其他意思。宫主并不是那样轻佻纵情之人。不故意招惹男人,不假装风流无忌,宫主你会是一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这几日的相处,我之前鲁莽的行为向宫主道歉。或许我真的太过自负自信了。将宫主掠出宫,又遇上这么多事,足以说明,足智多谋不一定能看清事物的本性。一个人的力量原来如此渺小。我会留在宫主身边助一臂之力。”风卿大笑,一脸真挚,泛白的脸上似浮起一丝丝氤氲。言罢,纵缰挥鞭,马蹄轻快,衣襟随风飘扬,带着心中久违轻快的欢悦。清锐的目光落在言以槿身上,旋即出鲜有一见暖暖的笑。
言以槿万万没想到,风卿会说出这样的话甘愿为她效命。见他笑容愈发倜傥洒脱,俊美无双。几乎呆住,随即一脸释然,“言以槿,我叫言以槿。”
“言以槿——”风卿呢喃着这三个字,“颜如舜华,似槿,拟槿。”
“你既然知道星相占卜之术,就知道我只是一缕寄托在这具身体上的灵魂。我不属于这个世界。但是上天给我这样一个重生的机会,我会慢慢融入这个世界。以后不要叫我宫主,我听着怪别扭。你是我交的第一个朋友。好友,麻烦叫我名字。”言以槿展颜一笑。
“风卿不叫你名字岂不显得我很矫情做作,以槿。”
“算你开窍。”
“那个世界是怎样一个世界?和现在中州大陆平行吗?”
“不是,我暂时无法向你说清楚,但是那是一个和平、先进、平等的世界。人与人交往没有尊卑。但是有人的世界,就有纷争,有阴谋,有无烟的战争。”
“……”
马车一路飞驰,纵蹄如飞,两人的声音纷纷遗落在青石路上。或高谈阔论,或争锋相对,或交流见解。一时之间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夜色降临,赶了一夜马车,天明时才到达魅京。
天气格外的好,碧空如洗,纯净透彻的蓝。阳光暖暖,初生的太阳令人昏昏欲睡。
两人交替赶车,言以槿有些倦意,微微眯着眼,眼睛慢慢闭上。一睡,便不愿醒来。
不知过了多久,冰凉的身体被一股暖流包围,瑟缩一下,身子靠了靠,耳边响起强而有力的心跳,半响,才缓缓睁开眼。
马车停在一边,马耷拉着脑袋在吃草。而她靠在风卿的肩膀上睡着了。“醒了?”风卿的话在耳畔响起,伸手将白袍围在她身上又紧了紧。
“你把衣服给我了,你不冷吗?这种时候要什么绅士风度,看看你纤弱的身子骨,以后先顾自己吧!”言以槿怒声道。心中有一丝丝暖意,有一点点甜意,话在嘴边却缩了回去。
风卿稍稍侧身,垂眸,双目微微睨起,“我身子骨不弱,不要在怀疑我的身体。”
言以槿被他的目光盯着想抽身逃走,清寂肃然的话音,还是他第一次说出来。
“宫主。”有脚步声走过来,喊出的话让她心漏了一拍,窘迫的转过身,将身上的衣袍还给风卿披上。
来人正是笔枫。
“你怎么会在这?”
笔枫静默了一会,看了看风卿,许久后才说道:“宫主失踪后,在宫主遇到紧急事情时,纸兰就装扮成宫主的样子在魅宫掩人耳目。如今魅宫没有发生什么动乱,宫主放心。宫主消失了三天,属下一路追查宫主的下落,之后才知道宫主被风卿掠走,属下就去了暮光城。在暮光城未见到宫主。属下就连夜在魅京通往各地的道路上寻找蛛丝马迹。”
“辛苦你了,我现在没事。另外将最近这段时间各位长老接触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做一份详细报告给我。”言以槿说道。
“是,宫主。”
言以槿目光静睿,心归于平静,对着风卿道:“稍后我会撤销对洛天的禁锢。你是随我回宫,还是有他处落脚。”
风卿闻言一笑,眼底流淌着秋波内敛之色,默了片刻,“回宫。”声音清朗中分明含着几分戏谑。
马车一路通行无阻,回到魅宫。
【魅宫十二夫】
日冕城,城主府。
美艳如骄阳的男子,负手站在窗边,双眼微黯,手紧攥着,像是忍耐着极大的愤怒,手中的茶杯一瞬间粉碎。忽的,猛然转身,“拍!”的一声甩在面瘫城主脸上,冷声道:“愚蠢,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叫你去找人,不好好找却惹是生非打草惊蛇。最后还让人给跑了,你就等着魅宫主如何将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还不是因为你们,我会摊上这样的事?要不是你们,我会去动宫主?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出现在日冕城?为什么你们知道宫主会出现在日冕城,叫我提前重兵把守个个出口全城搜人。你什么东西也敢打我?别忘了这里是我的地盘,一切我说了算。你们最好安分点,省的撕破脸面,吃不了兜着走。哼!”
“杀了。”美艳男子身后坐着一个面容温雅的少年,稚嫩白玉般的脸上,金衣蓝眸,一双凤眸寒冰般狭长,幽冷森凉。
一瞬间,屋内血腥慎重,面瘫城主一头倒在地上,胸口赫然插着一柄利剑。
“主子,会不会有麻烦?”
“坏我大事,该杀!留着他也是祸害。黄金猎人居然失手了,在多派些人混入魅宫,伺机行动。那个荒滛无度的贱人,居然隐藏这么深,如果不是安排的细作发现蛛丝马迹,估计全被她骗了去。有胆量较量,就该付出死的代价。”
“主子,要不要?”
“不用你出手。等搅乱了这趟浑水,让他们先斗起来。我们一边瞧着。在怎么说,魅宫主也算是是一个美人。我还真舍不得。其他各宫的人不也虎视眈眈,让他们争去,我只要结果。”
“属下明白。”
“她这么喜欢男人,你也顺便去凑凑热闹吧。”
“主子叫属下去,那个?”
“有意义?”
“属下遵命。”
少年一眼望去清澈纯真,笑意浅晔,神如谪仙青丝垂落,翩然灵动之态,迷离静韵之容。回眸一瞥,惊绝天下。丰神俊朗,笑颜似花,仿佛一位精灵。而那鲜红的血液飞溅洒落在他的靴子前,以及倒在地上失去的人令他周身笼罩起一层魑魅。
两人消失在城主府,留下一地鲜血,一具尸体,一副捏碎的墨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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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谁的男人】
言以槿一回魅宫,路过花园时,便见眼前一副‘活色春香’图。不由深深皱眉,凝眸看向远处的两人时,眼底不着痕迹的逸出丝丝淡笑。连站在一旁的风卿都能感到她一瞬间寒气慑人,冷风骤起,冰凝死寂。
阳光微暖,腊梅树下略有女子清婉嬉笑声,空气中漂浮的淡淡梅香一丝一缕地在花园里传出,扰得人心痒痒,马蚤的心魂失魄。
魅蝶侧卧在一张精致的石榻上,墨发如锻,身上裹着锦被。一只手撑着头,十指修长,骨节柔美。白皙的脸上渗透出几点汗珠,眼神慵懒的看着抚琴的祈容。榻边,跪着两名男子,眉清目秀,俊朗神韵。握着她外露的手,轻捏慢揉,手指缓缓向上移,一点点顺着脖子往下,眼中带着渴望,喉结一动,咽了咽口水。手中的动作时轻时重,惹得她连连轻笑,笑里娇嗔,一甩手,便捉住了男子的手,脸上泛红,眯着眼睛望着其中一名男子,轻笑道:“胆子越来越大了,这可是光天化日之下,公子祈面前可由不得你们放肆。不过如果是本宫的姐姐,你们也许就不用顾忌了,要不要本宫将你们送给我的姐姐魅宫主那去?”
两名男子一听,垂眼低头,紧张磕头道:“副宫主饶命。”
魅蝶掀开锦被,整了整衣物,撑榻而起。眼睛望着静坐不动的祈容,红唇微翘,语气里竟是柔和妩媚,“看把你们吓的,魅宫主有这么可怕?罢了,罢了,只不过开个玩笑。你兄弟二人退下吧,以后,常来帮本宫按摩。”
“是,副宫主。”两名男子躬身退下,轻抚了额上的冷汗。
魅蝶出神的看着祈容,不禁赞叹,“公子祈号称五公子中的钱神,家财万贯,真让本宫佩服。身残志不残,果真名不虚传。只是没想到公子祈会出现在魅宫,更没想到会成为魅宫男宠之一。实在令本宫不解啊不解。本宫无意打扰公子雅兴,只是本宫习惯有阳光的日子里在花园小憩。公子应该不吝啬为本宫弹奏一曲吧?”
祈容闭上眼睛不语,手指抚摸在琴弦上,微微调试丝弦。暖阳在他周身缓缓流动着一层明净之光。一阵悠扬的琴声响起,像是暖阳里的一缕清风,清清淡淡。身上散发的锋芒一点点沉静下来。
伴随着琴音,魅蝶脱掉鞋子,赤脚踩在地上翩翩起舞,如同一只自由飞翔的蝴蝶。琴音飘出,每一个音符一出,她身上的动作更加随意、奔放。一曲琴音,一舞倾城,如同腊梅迎风绽放。阳光下起舞之人似月,静坐着抚琴之人如雪。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两人彼此音律交融,进入一方清净。
言以槿看着这一幕,说不清心中的感觉。双手紧握,眼眸直直盯着祈容。嘴边露出的浅笑转为苦笑。眼神的余光落在祈容睁开的眸子。那双眼眸空洞无一物,眼底看不到边的广阔,无穷止境。没有一点光芒在那双幽黯的瞳孔中。她从他眼里看到了广袤的死寂,睥睨天下的凌傲。百里寒风,千里雪飘,万里冰封,寒梅不屈,孤高寂寥。高大的身影却让人看了眼中发酸,心底微疼。
她一直觉得残缺的美,才是真实的。心够坚硬,心胸更宽广。第一眼见他的时候,他的长相完美无缺。知他从小就失明后,她微微动容。此刻,魅宫仿佛因他指下的琴声一片宁静,明净空灵的琴音悠悠飘出,每一个音符都完美的在他手指上跳动。一个白衣翩然,一个起舞翩飞,令人神往,惊叹。
魅蝶停下手中的动作,脚下的舞步也是一僵。琴音不绝,低低泣泣,琴声幽幽,浅唱难言。抚琴之人一转音符透着哀愁,淡淡倾诉。她的舞步根本渗透不到他的旋律中。所有若无的梅香浮动,更叫人沉迷。
魅蝶上前几步,双手拍的一声按在琴弦上发出一阵刺耳的噪声。琴音惧断。嘴唇微动带着独有的风情,说道:“你对本宫不满?”
“祈容不敢。”祈容镇定的回道。
“你明明看不见,但是能听到吧。为何在本宫跳舞跳到一半时你换曲?你很不想在本宫面前弹琴?嗯?”魅蝶声音不高不低,却极具冷意,威严的叫人不敢抗拒。
祈容眼睫微颤,猛地一伸手拦过琴,将其抱入怀中,紧紧的扣住。站起身来,淡漠道:“祈容不过一个瞎子,如何知副宫主在跳舞。而我一直以为是宫主让我弹琴,不想却是副宫主。副宫主你差点扯断我的琴弦,又说我的不是。祈容不知该说什么了。”
“呵,祈容你以为本宫是谁?我姐姐不过是个蠢人,你最好识时务点。本宫看上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你也不例外。”魅蝶脸上露出狰狞的笑意。
祈容微愣,面颊煞白。
“不相信本宫?与其做魅宫主男宠之一,不如做本宫的夫君。本宫允你所有,包括我的爱。”
“爱?这世上还有叫爱的东西?我从来不相信这世上有爱,更别提爱这个词。副宫主不过是看上我的钱罢了!有钱能使鬼推磨,副宫主的威胁最好放聪明点。”祈容附在魅蝶的耳边道,身上的威仪不容人侵犯。神采渐隐,依稀不见任何锋芒。脸上的笑容恣意轻快,悠然自得。
魅蝶嘴角狠狠抽dong,拧眉,眼底浮现厉色,转瞬后却笑的灿烂,随性全身靠在祈容身上,脸贴在他胸口处,手指在他胸前随意划过,低喃道:“原来不止是本宫,公子祈的目的也不纯啊!姐姐爱美之心急切本宫可以理解,不过你确定能得到你想要的?何不和本宫联手?”
祈容抓住她的胳膊想要甩开,却被魅蝶抱得紧紧,纤细的手指狠狠一攥,眉头浅皱,怒道,“放手!”
“何必装清高,不知被我姐姐玩弄了多少次了,还在本宫面前装矜持。信不信你的身体已经对本宫起反应了?”魅蝶娇媚道,凤眸含情,魅笑嫣嫣。
站在远处的言以槿磨了磨牙,哼了哼。脸上神情像极了‘捉j在床’的愤懑。眼前两人彻底让她知道什么叫‘见异思迁’‘下流无耻’。现代男人出轨的次数都这么多,何况一古人。她越想越平静,平静得令人惧怕。瞪了一眼一旁浅笑三分,明亮眸子里目色镇定自若的风卿,冷冷道:“以后别在我前面弹琴了。真刺耳。”
“宫主有时候要透过事物看本质。”风卿说道,一袭白袍衬着他身子弱不禁风,反而又添了几分清隽。
“你忘记一件事了,他可是我的男人。我是不是应该上去问个明白?一个是我妹妹,一个是我的男人,我站在这是不是太滑稽了点。”
“宫主。”
言以槿凝视着风卿,眸光一亮,“你倒是能看出人的本性来。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人类的本性。”她突然展颜一笑,“友人,你又阴柔了三分。不想长针眼的就快走吧!”
言以槿洒脱的转身离开,只是笑容中明显多了几分牵强。眼眸深处多了几分深沉。
风卿看了看花园中紧紧相拥的两人,又瞧了瞧言以槿冷漠的背影,眸底清淡一缩,上前几步跟上她。
而花园中的两人完全沉浸在彼此的对峙中。魅蝶手轻轻攀上祈容的肩,唇缓缓凑近他的脸,妖魅一般的说道,“冲着你这副身材,本宫一定要了你。”
祈容浑身一颤,一把将她推开,胸口上下起伏喘着粗气,被她呼出来的气息弄的慌乱万分。伸手扯掉被她摸过的外衣。抬手将琴狠狠砸在地上,转身冷冷说了一句,“真脏!”
花园内再次恢复平静,魅蝶望着祈容离开的方向,眼神黯了黯,攥紧了双拳。心中冷哼,不过一个瞎子,也敢在本宫面前摆脸色。不识抬举就不要怪本宫无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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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情愫发芽】
言以槿一路急走,深深吸一口气,胸腔欲裂。若说在花园里的那一幕不在意,那是骗人的。脑海中闪过祈容俊美优雅的容颜,含笑清淡的,含怒忌惮的。无论是何种神情,特别是那一双看似空洞却广褒万象的双眼,无一例外地触动了她的心弦。不温不火的感觉既痛又酸。
“宫主,既然在意,为何不说清楚?”
言以槿停下脚步,转身看向风卿,俊朗如玉的容貌,秀眉微斜,隐隐透出一股张扬之意,唇角微微弯起,笑容在苍白的脸上若有若无,令人看不透。
风卿太眼,眉尖微蹙,唇角笑意依然,见言以槿眼里神色复杂,似感叹道,“从没有见过你这样‘始乱终弃’的女子,风卿真为祈容不值了。”
“这话你说错对象了,我没有哪点对不起人,无愧于心,何况……”
风卿眼神犀利,直接打断道:“借口。”
耀眼的阳光轻盈地跳跃在她微红的脸上,金色的光芒令她全身添上移出一层色彩。言以槿勾唇,轻笑,“我不需要找借口。”
风卿挑眉,眸光微动,声音一下变得柔软,轻轻淡淡,极具魅惑,“以槿,你吃醋过于明显。脸上神情太过愤怒了。你此刻还在想着刚才花园里的情景罢。”
“没有的事。你别乱猜。”言以槿手狠狠一握,指甲陷入掌心中,胸间气血才缓缓平静。心底空荡荡,身子忍不住轻颤。
风卿看了她几眼,压低声音,轻轻笑道:“我没有胡说。既然在意就该问清楚,这不像你。扭扭捏捏,躲躲藏藏的我看着不舒坦。既然是朋友,你有何说不得?刚才为何要绕路?现在又为何这般落寞?遇险被追杀时,你可以冷静果断;跳崖被困时,你可以潇洒。乔装出城那一瞬间,你能肆意扬眉。可是此刻,却不能直面心。”
言以槿拂袖转身,只觉浑身血液凝固又迅速涌至脑中,满眼一片氤氲。又侧过脸大声说了几句,“公子卿,你是大好人,为朋友两肋插刀,我是始乱终弃,见异思迁,不三不四的坏女人。行了吧?”
风卿眼中水波漾了一下,知道她心里不甚痛快。心底雾气滕饶,望着她消失的方向苦笑,“我的宫主,当你用那样的眼神看着祈容时,是否知道我的心也同样和你一样。明明喜欢,却假装不在意。明明在意,却躲避彷徨。我未尝不是在找借口说服自己。呵!”
风卿蓦然转身往相反的方向离去,眼中水火乱跳,一双眸子忽明忽暗,不知心中想什么。慢慢摇了摇头,情之一字,果然能让人亦怒亦躁亦傻。冷静聪慧也会变得暴躁失去理智。心中恍惚一亮,陡然明白心中那一丝丝不甘。
言以槿一路往凤舞殿走去,不唤任何人。有内侍见她走过,慌张地迎了上去,一触她脸上的不豫之色,便不敢多言,远远地跟着。她一入凤舞殿,倚在椅座上,将桌案上的信笺拆开一看,看也不看不知何时出现在殿内的笔枫,开口问道:“日冕城主死了?
笔枫单膝跪在地上,上身立得笔直,眼里不禁冷了冷,“属下派人去的时候,人已经死了多时。凶手还未查出。奇怪的是,日冕城主一向亲和,管理城中事物井井有条。和浪荡公子哥形象完全不符。就在一月前他性情大变,不仅吃喝嫖赌,而且欺压城中百姓。属下猜测,真正的日冕城主早被人杀害,宫主所见之人只是个冒牌。”
言以槿眯着眼睛,想了想,“长老们有没有不寻常的举动?”
“并无异常。”笔枫面色露疑,犹豫了半又道:“不过那试点的十副墨镜少了四副,其中六副有被人动过的痕迹。当日试点后,属下收回墨镜时,有仔细确认。试墨镜的人都是可靠之人。不知什么时候墨镜被掉包过,属下失职,请宫主责罚。”
言以槿不禁皱了皱眉,起身,在殿中走了几步,眼帘一阖,冷冷一笑,“一副应该在夜擎宇手上,难怪他提高水晶的价钱。”
“宫主?”
言以槿看了看笔枫,双手紧握,继续走了几步,才道:“等等再看,你先退下。”
笔枫起身告退,一张冷面僵硬的脸微微舒缓。
殿外有人轻轻叩门,一名内侍禀道:“宫主,副宫主在外求见,是否——”
言以槿一愣,头靠在大椅上,闭目,红唇轻启:“让她进来。”
言以槿看着走近的魅蝶,之前就知道有个妹妹,而这个妹妹素有贤明。只见她红妆粉黛,全身透着幽静,高贵典雅,叫人形容不出她的美。一身华艳,一双灵动的眼睛如秋水波光粼粼里透着柔情和羞涩。
魅蝶一触上言以槿的目光,眼中带着冷意与不屑,微微一颔首,说明来意,“姐姐,今日妹妹来是有事相求。希望姐姐不要认为妹妹唐突,实在是有点难以启齿。”
“妹妹不必顾忌,有什么事说吧。”言以槿转眸轻声道。心中却在腹诽,人都敢来了,还难以启齿了?
“姐姐也知道妹妹年芳十六并未嫁娶,如今遇上一个两情相遇,想要厮守一生的人,还望姐姐成全。妹妹和祈容已私定终身,姐姐不会拒绝妹妹这个要求吧?妹妹这一生只要这个男人。”魅蝶说着,眼中闪过一丝阴毒与算计。
“既然你们这么相爱,我也不好驳了妹妹的心意。”言以槿声音冰冷,垂在膝侧的手攥紧。她真想说一句拒绝又如何,人是我的人,做妹妹的也敢死皮厚脸的窥视。为了出口气,忍了。随即笑道:“如果你们俩真这么难舍难分,彼此相爱。我允了。”
“谢姐姐成全。妹妹先退下去准备一些事宜。”魅蝶拱手道谢,出门之际,脸上尽是冷笑。
言以槿轻抚额头,目光凛凛如刃,哑哑低笑几声。指尖轻拂过唇,喃喃笑道,“妹妹,这该如何是好呀?我似乎对他有点不舍了呢。”
ps这章平淡了点,女主终于要开窍开荤了。下章比较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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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情难自禁】
第二十一章情难自禁
凤舞殿的大门哐当一声被人用力打开,言以槿放下手中的书册,皱了皱眉抬眼望去,冬至的阳光照在祈容那一身绣着花边潮红长袍上,侧脸弧度完美,纤长的睫毛在细细金光中扇动,如玉雕刻的脸上似蕴含着一股妖冶的魔力,连同平静如水的红唇也漾起波纹。挺拔的身躯透着无比的怒气,随风飞舞的发丝飘落在血红的衣袍上,浑身妖孽的摄人心魂。唯有那双空洞深不见底的黑眸,笼罩在金色的光华中冷漠而失去神采,高傲而失去威严。俊美的笑容轻轻盈盈旋即出一团团的火光。
“宫主,你要将我‘赏赐’给副宫主?”祈容一步一步的走近言以槿,额角青筋突起,伸手抓过她手中的书册扔至一边,又狠狠一踢桌案,膝关节骨头微震,痛却不痛。紧握的手指在抖,她荒滛无度天下皆知,她视男人如衣服随意抛弃,她韬光养晦隐藏本性。当她在他心中慢慢扎根发芽时,她却要将他仅剩的自尊践踏。纵是她逼他承欢,他也未像此刻这般锥心刺骨。
她将他推给副宫主,她竟在他身心交付之时,将他推开。伸手掰过她的身子,牢牢扣住她的双手,一字一句冷冷道:“宫主,世间没有比你更狠毒的女子,也没有比你更无情的人。你以为我是谁?一次相逼,难道还想次次相逼?第一次你以为凭着我的身价,我会轻易的就范?凭着我的财力,宫主会轻易的得手?那只不过是一场缱绻缠绵的戏罢了!既能得到几个朋友,又能行鱼水之欢,何乐而不为呢!除了这副美丽的皮囊以及身体,我还有什么自尊自信可言?我穷的只剩下钱了。活着等于死了,活在黑暗中,简直生不如死。而这一次,我有什么理由娶副宫主?”
祈容惨笑,双手紧紧摁住言以槿,字字句句冰寒透骨。他以为这世上没有他看不透的,活在黑暗中,以为够狠够无情。谁知他竟然沉沦了。抬手摩挲着她的脸颊,长指沿着柔软细腻的肌肤慢慢移过,温暖平滑的触感,幻想着她的容貌。
唯有情难自禁。情字烙印在心底,枷得他四肢骸骨僵痛。那一夜,他恨极了她,夺走了他最纯的身体。除去一颗活着的心,他唯一珍视的就是洁身自好的躯体。他压她在身下,感受到她柔软的迎合,肆意驰骋的快意,正和他心意。于那一夜那一刻,他尝到前所未有的满足与欢愉。
“宫主,你真的好残忍。”祈容拥着她温香满怀,记忆却在此刻如此清晰。那清香软玉,迷魂之盅的身体,只碰触一次,便永不能戒掉。她的唇她的身子她的嗓音,都令他留恋。只要一想,便想的狂躁。可她却不知,当她将他满心爱意推给别人时,他在那一刹那,竟有轻生的念头。他正准备将死寂的心重新复燃,她却深深的掐断了所有活着的念想。这一生,钱握天下,事事谋算,独独抵不过一个情字。眼前天阔无边的黑暗,心之所系,唯有她。
“我没有将你‘赏赐’给她。是她自己说的你们两情相悦,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你们举案齐眉,相亲相爱,我除了祝福还能怎样?你们要怎样,我管不着,谁嫁谁娶,谁爱谁恨,都和我没关系。如果没其他事,麻烦请你出去。”言以槿猛地推开他,低喘口气。她望着他黑着一张脸,煞气冲冲,五官如刀劈斧砍过般清冷幽怨。坚毅的脸庞,依然俊美,带着妖娆却不失阳刚之气,透着一股狂妄暴怒之态,字字如针,慢慢戳进她心里,一时出了神。
祈容力道不是一般的大,在盛怒之下,更是紧紧抓着她不放。言以槿挣脱不开,手被他抓紧,手腕被他勒得酥麻阵痛。和蛮不讲理的人真损她力气,平稳心情,气急败坏道:“你无缘无故,又发什么疯,快放手。”
“不放。”祈容厉声道,握紧她的手,将她纳入怀中,几近将她揉入骨血里。
“你疯了,在不放手,我就不客气了。”言以槿绷着脸,眼睛犀利额能射死一只大雕。眉毛稍挑,口中低哼一声。
“我是疯了,我快被你逼疯了。你没看到我的心千疮百孔吗?你没看到我心被你伤的在滴血吗?你没看到我的心在慢慢减少跳动吗?你都没看到,因为你比我还冷血,比我还懂得隐藏好自己的心。我真是个笨蛋,居——居然会——”祈容咆哮着,身体忍不住颤抖,声音微哑,一向空洞的眸子突然沁出一滴泪来,泪落无痕。一声声的质问,孤独彷徨的像个被遗弃的孩子。手指倏地松开她的手腕,动作缓慢轻柔地将她隔开一段距离,指尖滑过她的发丝,水唇一勾,“宫主,你真的伤害到我了。被你欺负,我依旧放不开你,真是找虐受。”
言以槿一急,“我……”
祈容食指按上她的唇,另一只手掌拂过她的脸侧,掌心热度遽燃,炙热难耐,撩人心魄。浑身血液沸腾,怒火被欲火取代。面色溢血,手轻轻的抚摸着,嘴角扬起一抹邪魅的笑意,属于男人的霸道强硬瞬间苏醒。一个刚猛的力道将她又拉回怀中,听到她闷哼一声撞在他胸膛上,俯身落在指尖的唇瓣上,浅尝辄止。
“你……”温柔冰凉的触感令她全身如同触电般一时来不及做任何反应。这疯狂的男人,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忽而温和,忽而冷漠,忽而暴躁,忽而冷静。想怎样就怎样,他当她是什么了?言以槿抬眼盯着他,一手向他面上甩去,张口便要骂,可手在半空中就被他牢牢锁住,未说一字,他抵在她唇上的手指轻动了几下,“无话可说了?还是无言以对了?宫主不是挺伶牙俐齿嘛,怎么不说了。还是觉得祈容说的合情合理?”
言以槿着实愣住,她还没发火质问他,他到先倒打一耙。等等,她为何要发火质问他,他又不是她什么人。头一瞬间晕晕的,剪不断,理还乱。
“为什么不说话,说啊!”祈容声音温哑,未等她说话,狠狠含住她的唇,吻住,霸道的轻吮。动作利落,揽上她的腰,重重的吸吮她的唇瓣,舌尖慢含。坏笑着不容她拒绝,热情且深吻。
言以槿脑袋轰得全成了浆糊,全身僵硬,不知道在干什么,眼睛瞪得老大,呼吸微窒,任由他的舌在她的唇上肆意妄为。被人轻薄,应该狠狠踢他命根子,或者拼命挣扎踢打。可她似乎完全被魅惑一般,不反抗反而还挺——享受。呼吸逐渐急促,被他紧紧钳制,毫无抵抗,承受着他暴风雨般的亲吻。鼻尖萦绕着两人的气息,她的手抵在他胸前,突然牙齿一咬,怒道:“疯子。”
祈容怒气由于这一吻,悉数褪去,听着她大口喘着气,低笑出声,“传闻魅宫主夜夜笙歌,男宠无数,一夜两个,几年才招的完。原来连用鼻子吸气都不会。还有我猜宫主刚才一定是睁着眼睛对吧?做这种事的时候要闭上眼睛好好享受。何况我的吻技也不会比你的那些男宠差吧?”
言以槿心中大囧,她连男人的手都没拉过好吧!除去那一夜,这可是她自出生以来的初吻。一把推开他,“我会不会不用你来教。何况你这么生硬的吻,哪能和法式之吻比。别侮辱了我的智慧。”
祈容微怔,“什么样的吻还能看出对方的智慧不?br /
魅宫十二夫第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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