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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妆:唯我独妃第4部分阅读

    美人妆:唯我独妃 作者:rouwenwu

    “不是的,夫人误会,属下的意思是这是下人住的地方,夫人那么尊贵的身份不该来此。”我在心里狠狠给了自己一个耳光,既愤恨自己不得不违心对她恭维,又恼怒对于这等状况无可奈何。

    “谁说下人住的地方我就不能来?记得欧阳说过,下人也是人,不是么?”花雨浓走到近前,站在我与欧阳礼之间,用眼角余光瞄着欧阳礼的反应。

    我聚拧着眉心,冷眼淡看她们二人之间暗起的黑云,疑惑愈深便愈是不想卷入其中。

    正文第三十八章 游戏

    欧阳礼倒是从容,微微颔首,“雨夫人,属下还有事,属下告退,文青,你即刻收拾一下便去找我,王爷还在等着呢!”说完,便准备离开。

    “欧阳礼,你——”花雨浓忽而转过身去,大叫了一声,显然很是生气。

    欧阳礼停顿回身依然不卑不亢,“雨夫人,王爷差属下来通知文青调职一事,王爷还等属下回去复命,属下告辞了!”

    好一个欧阳礼,不仅让自己完整抽身,而且他适才那番话,也给我留了个快速离开的机会,他说王爷还在等着,意思就是叫我快点离开,也是说给花雨浓听,好切断花雨浓为难我的念头。

    在花雨浓的神色转换下,欧阳礼恭恭敬敬的离开了院子,那般恪守本分,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花雨浓自然也莫可奈何。

    我本还想开口说我也要离开,不想花雨浓见欧阳礼离开了,瞟了我一眼,口气不善地道:“你最好给我放聪明点儿,别高兴的太早!”

    任谁高兴,我也不会高兴,我忽然感觉到这好像是场游戏,游戏的主导者或者是花雨浓,或者是欧阳礼,或者是那个深藏不露的祁王,而我,不过是游戏中充当炮灰的一个龙套而已。

    花雨浓见我不语也不再多言,哼了一声转身而去,我安静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什么话也不想说,甚至连最起码的“夫人慢走”都不愿说出口,我想,她真的不配享用这四个字。

    我折身回房,依旧站在昨晚那个窗前的位置,朝霞来了,在湛碧的天宇无限延展着它独有的美丽,世间一切美丑,在这一刻都将自惭形秽,我想没有人可以美得如朝霞一般的娇羞和干净,在看似微薄脆弱的同时,又带着点儿悠闲的恬淡,它在不知觉间涤荡我的身心,压低我隐匿在心底深处的愤怒,清浅一笑,将烦恼化为风中歌谣,目光便自澄净。

    红云蓝天纯碧晶莹,而我心中自是一片澄明,不管这是不是个游戏,也不管这游戏的主题是女人之间的争宠还是男人之间的夺爱,都与我无关,我若能切记身虽其中心却宁静,总有方法可以全身而退。

    想到这里,我用力眨了眨眸子,将心头杂念眨出双眼,而后走到床前打理起随身衣物。

    我的东西不多,三两下便收拾干净,正准备提起包袱出去,忽然一样东西从包中的衣服内滑了出来,那落入床榻的声音虽然很细微,却还是被我听到了,我伸手拾起掉落出来的青花玉钗,不期然的思念起娘亲,叹了口气,将玉钗放入怀里,拎起包袱转身踏出了房门。

    走到门口时,突然又觉得不妥,便又将玉钗取出来放回包袱,我如今是侍卫,说不准什么时候要跟旁人动手,若是不小心打碎了这玉钗可怎生是好,所以想想还是将它放在包袱中保险些。

    将玉钗放置妥当,我整了整衣衫,昂首毫不留恋地朝晴雨阁外走去。

    ——————

    关于这篇文的名字,还是《美人妆:唯我独妃》,过几天我就改回来……

    正文第三十九章 心思

    送走了黑无常,来了白无常。

    晴雨阁门口碰到了粉扇摇春的蕊夫人,还有丫鬟雅芸,如果我能再快一步,便可以不用遇上她了。

    “文青啊,这就走了?还好我来的及时!”蕊夫人慢慢朝我莲步踱来,衣动影香,香气随着团扇摆动而渐浓,直扑我鼻翼。

    我吸了吸鼻子,一闻便知这香粉昂贵,非富贵人家的家眷而不可得,顿住脚步,我称呼了声:“蕊夫人!”

    “说来昨日我还想从王爷那里将你要过去,免得你再受那些刑罚,谁知一觉醒来,你就成了王爷的贴身侍卫,呵呵,这可是难得的殊荣,要记得好好报答王爷才是!”蕊夫人眉眼皆是笑意,不着痕迹的就将花雨浓贬损了一番。

    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绝不可无,谁知晓蕊夫人又是在打哪门子主意,谁知道她那笑容里是不是藏了把刀!

    我低头拱手不动声色地道:“属下多谢蕊夫人提点!”

    “嗯!”蕊夫人鼻中发了个短音,而后回身招呼雅芸上前,我这才注意到雅芸手中端着个锦盒,蕊夫人抬手将锦盒上的锁扣轻轻一拉,打开盒盖,笑意盈盈地对着我道:“来,这是我赏你的!”

    “蕊夫人?”我一头雾水地看着眼前的锦盒,那盒子里是一根黄灿灿的金步摇。

    蕊夫人示意了一下雅芸,雅芸便含笑走上前来,将锦盒放低递到我面前,“文青,这是夫人的一点意思,夫人说虽然只见过你一次,但感觉跟你甚是投缘,夫人喜欢你,所以今日才特意来看你的!”

    我看着雅芸,她笑得真诚干净,如果没有身后那一身珠光宝气的蕊夫人,如果这东西是雅芸的,我定会相信雅芸的笑容,欣然接下这个锦盒,俗话说无功不受禄,蕊夫人怎会无缘无故送这么贵重的东西给我一个小小侍卫,我自然是不能接受。

    我动身向左移了一步,对蕊夫人道:“蕊夫人,属下何德何能得夫人青睐,真是万不敢当,还请夫人收回这么贵重的东西,夫人美意属下牢记心里!”

    被我这么一说,蕊夫人先是愣了住,后而继续笑得灿烂,雅芸见状,回头看了看蕊夫人,蕊夫人清咳了那么一声,雅芸便移动了步子再次站到了我面前。

    “文青,夫人如此赏识你,你快收下,还愣着做什么!”雅芸说道,见我没反应,焦急地皱紧了眉,之后小声说给我听,“快接着,你要是不收就是搏了夫人的面子!”

    我看也没看一眼锦盒,执着于自己的心念,“属下多谢夫人抬爱!”

    蕊夫人“嗯?”了一声,声音里有着细微的不悦,连带着看我的眼神都栗栗发寒,我以为她会拂袖而去,不想隔了片刻她再次露出了笑脸,并亲自走到我面前,拿起锦盒里的金步摇,直接递到我眼前,“文青不收,莫不是嫌这步摇不值钱,还是……”停了停,她抬起眼皮瞄了瞄我,唇角一勾,道:“还是你嫌弃夫人我在府里的地位低下?”

    正文第四十章 逐日

    我霍然一抬头,对上蕊夫人笑意深沉的眼睛,我知道如果不收这金步摇就是不识抬举,就是嫌弃她在王府的地位不及花雨浓,那也就是说我在祁王府又得罪了一人,可是若收了她的金步摇,那可就真是与花雨浓成了敌对关系,不知晓蕊夫人她是不是要我替她办什么事,更不知是事关花雨浓还是祁王!

    “怎么?还不收?”蕊夫人倒是颇有耐心,不厌其烦的再次问起。

    我暗自吞了口口水,瞥眼看到天空澄净的红霞,那绯红映照在金色的步摇上,更是另之绚丽夺目,权贵令人摧眉折腰,难道我真的要折辱在这区区的一个金步摇之前?

    瞬息之间心思电转,将收下金步摇和不收之后的结果迅速疏离了一番,最终我决定收下蕊夫人的东西,但收下却不等于我接受。

    蕊夫人看到我接下金步摇,更是笑得若春日红花,我将金步摇捏在手心,不疾不徐地道:“天下间值得夫人馈赠的怕是只有王爷一人,属下会将夫人的心意转给王爷,王爷定然十分高兴。”

    没错,待跟了祁王之后,我自会找机会将这个步摇送给祁王,如果我猜得没错,蕊夫人她无非是想收买我,好能知道更多关于祁王的消息,这样才方便她与花雨浓争宠。

    果不其然,闻我此番言语,蕊夫人眸底大放神采,连连对我夸赞,“文青啊,你还真是个可心人,以后只要你给我留意着王爷的去向,夫人我自然不会亏待你!”

    摆了这么久的笑脸,她无非就在等我的最后一句,我了然一笑,模棱两可地道:“夫人抬爱了!夫人,属下须得告辞了,叫王爷等久了可不好!”

    蕊夫人好似还想再说什么,但见我搬出了王爷,也不能再耽搁时间,便点头道:“嗯,去吧,好生伺候着王爷!”

    他是我的主子,我能不好生伺候着吗?我偷自撇撇嘴,答应了一声,便提着包袱去找欧阳礼。在欧阳礼的安排下,我便进住了逐日楼。

    若让我用言词来形容祁王的逐日楼,我会说,它像一座宫殿,且不说它的飞檐青瓦、琉璃群兽、玉砌彩雕,只说它的名字,细细想来不觉让人震撼,更兼之心惊!

    朔日王朝,天子姓昊,逐日逐日,莫不是想射掉天子这轮骄阳?

    这个祁王也真够大胆的,我摇摇头,警告自己不要胡乱猜想,说不定这名字还是当今皇帝钦赐的呢!

    我将一切打点妥当,算算时辰祁王差不多该下朝回府,便按照欧阳礼的意思去书房跟祁王复命。

    书房隐匿在一片竹海之中,若不是欧阳礼提早画了路线图给我,要我自己来寻,还是尚有一定难度。

    正文第四十一章 楚昀

    我知世间文人雅士皆爱竹,想不到祁王也偏好这一玲珑青绿,那个初看略显淡薄的书房,虽然白墙黑瓦,与整个王府不甚相当,却恰好成了这竹林当中最有浓郁墨香的一点,于葱茏青黛当中道不尽千回百转的画意,跟诗情。

    恍然间,仿若红尘荡尽,疲劳无踪,心中只留得一个清凉世界,不知觉,诗韵洇起,掀开一番柔情,两番心动,三番的,纠缠凝盈!

    “竹摇清影罩幽窗,两两时禽噪夕阳。谢却海棠飞尽絮,困人天气日初长。”念了一首《初夏》,我轻舒口气,走向那扇紧闭着的房门。

    门叩三声,又等了半刻,见无人应答,我心怀对这清幽书房的好奇,便不请自进的推开了那扇门。

    没有太多的惊艳,这书房与一般富贵人家的书房无疑,唯那墙上挂着的一幅幅惟妙惟肖的龙画,看得人心旌神荡,或卧,或立,或腾空,千姿百态,给人以真龙便如此的错觉。

    将视线从墙上收回,转而看向一边的笔台桌案,桌子旁边的汉白玉画筒里放着几个画轴,我随意抽出一卷,展开来看是幅咏荷图,再展开一幅则画的是山青水秀,化工精湛,可见一斑。

    适才看咏荷图时没注意,此时手里的这幅淡墨山水,右下角处有着落款,我细细看去,念了出来:“楚……昀……”

    原来祁王名为昊楚昀!人名同他的画一样,怎一个好字了得!

    我一边点头口中不住称赞,一边将筒中画个个看遍,端的是神清气爽,比之方才更加愉悦,这其中原因,是我也同为爱画之人,自小便爱,且尤爱画风中飞花、景中人物!

    舒气莞尔,将手中最后一幅画轴重新放回去,我左右看看,并朝门口处张望,房门半张,外头门可罗雀,估计是祁王下朝还未赶回来,我咬咬唇,看了看桌案上已被人磨好的磨,忽而心里就像有个小虫子在钻来钻去,手痒难耐。

    不待多想,我抄起挂在笔架上的狼毫,在摊开的雪白宣纸上落下了第一笔。

    一时腕动笔走,不消片刻,便是出了个人物的大致轮廓,待停下笔看去,不期然被自己惊住,这笔下画的,竟是那多日前在途中相识的阔公子!

    我敲敲自己的脑袋,自嘲地自语道:“原来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喜欢美的事物!”我的潜意识里是想画一个俊美的人,就不知不觉在笔下生成了阔公子的模样。

    轻轻一笑,不去他想,我凭借自己的记忆,开始认认真真的画了起来,我画得自我陶醉,完全忘记了身在哪里,恍惚的还以为是侯府自己的卧房,便没了形象地将袖子撸了起来,露出半截白皙的手臂。

    最初画得如鱼得水,可是画到了眼睛,却怎也下不去笔了,我想画出他那股闲淡冷冽的眸色,还想画出他清光灿渺的瞳仁,但却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该怎样去表达。

    正当我犹豫不决,手上忽感一沉,耳畔传来一阵温热,有人握上了我的右手,在我身后慵懒的开口:“该这样画……”

    正文第四十二章 暧昧

    “王爷?”我吓得轻呼出来,手腕一抖,狼毫脱手而落。

    眼看着沾满墨迹的笔尖就要落在宣纸上,昊楚昀右手一松,放开我的手,而后在我的手心处快速一扫,手腕再翻转了几个来回,眨眼的功夫,那支狼毫重又回到了我的手中,而他的手,也落回原处,好似刚刚那一幕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昊楚昀在我背后轻轻一笑,右手微微用力,“本王告诉你该怎么画!”

    不容我拒绝,他两指指腹隔着我的手掌开始控制那支狼毫,他手心暖热,渐渐似火燃烧,烫得我晶莹的肌肤粉红一片。

    “王爷……”被他从背后圈抱住,这个姿势,好生别扭。

    “嘘……”他发了个轻音,示意我不要再说话,“专心!”

    我咬着唇不再出声,他亦不语,说不出的暧昧情愫在这个书墨沉香的氛围里慢慢升腾,我哪里还有心思去专注地看他在画什么,我只希望他能快些画完才好。

    忍了片刻,我终于还是抵不过那股烦热的冲击,声音微颤地道:“王爷,请让属下一旁伺候,被旁人看到不好!”

    “有何不好?”昊楚昀随意地一问,依然投身在那副画里。

    “王爷跟属下都是男儿身,叫旁人看到了,莫不是要说王爷闲话了!”这么明显的事情,非要我说出来他才肯去想么?

    昊楚昀总算是肯分心来听我说话,他顿了一下,侧眼看了看我,我怕二人肌肤相触急忙将头闪到一旁,他无限慵懒地哼笑一声,“鹭洲之地近几年有了男风,男人为宠也没什么不可!”

    我惊愣的睁大了眸子,忘记避讳地直视着他的脸,这个昊楚昀他到底在说什么,他该不会是……要我当男宠?

    见我窘迫惊愕,他大笑起来,“哈哈!不用那么害怕,本王可没那癖好!”

    我敛眉轻喘一口,低头道:“既然这样,王爷还是放开属下吧,被人误会对王爷的名声不好!”

    昊楚昀那双看似温情实则清寒的眸子闪逝而过一缕精光,没有理会我的话语,更没有丝毫放手的迹象,他压低身子,继续完善那副画。

    由于他的弯身,我的身子也被迫向前倾斜,见说服他无望,我只好默默承受忍耐,并悄悄的用左手将自己撸起的袖子放下,以免和他产生不必要的肌肤相贴。

    我刚刚将袖子都整理好,他忽然猛地直起身,并松开了握着我的手,闪身一旁大声道:“好了,你且看看,像与不像?”

    我长吐一口闷气出来,连忙退到一旁,跟他保持着该有的距离,昊楚昀将狼毫挂在笔架之上,拿起画卷给我看,我本以为他不过是想在下人面前显现自己才华横溢,所以在看到我下不去笔时自负地代我而画,我只需在他画成之后装模作样地夸奖一番便可了事,但事情,往往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正文第四十三章 身份

    锋锐、凌厉、闲淡、孤傲,分分毫毫,拿捏得恰到好处!

    我几乎是无意识的伸出手去接那副画,真是太像,像极了!我惊愣得顿时没了言语,他怎会画得如此传神,莫非说,他认识那阔公子?

    “怎样?”昊楚昀将双手按压在桌案上,微微抬头凝视我的脸。

    我收回眼底的震惊,转头问道:“王爷认识他?”

    昊楚昀低眼看向不知名的地方,片刻后直起身子,反问了我一句,“你和他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确切的说,我跟他没关系,只是若这样讲,昊楚昀一定会以为我在敷衍他,想了想我顺口而道:“他是我……”

    “你的什么?”我话还未说完,昊楚昀立时就接了过去,我看着他的脸,那上面带着的是微笑,可我却似乎看到了那微笑后面的冷凝,那到了口边的“朋友”二字,硬是打结没有说出来。

    兀自镇定地将画卷放回桌案,我极力平静地道:“他是我表哥的朋友!”想那阔公子既然连昊楚昀都认识,必是身份高贵,那么说他是沐溪泽的朋友,便没有什么不可能。

    昊楚昀将视线移向那幅画,声音里有着一丝不明的诧异,“你的表哥?”

    料到他会有此一问,我赶忙用上想好的说辞,“是的,属下的世伯曾在朝为官,所以这画中人属下曾在表哥府里见过一面!”

    “哦?”昊楚昀清眸一灿,闪烁着不明的讯息,“那这么说来,你的身份……又怎会来本王的府里当个区区侍卫?”

    我心中蓦然一悚,这个昊楚昀,怎的跟那阔公子一样难对付!我偷自咬了下嘴唇,思忖片刻,道:“属下家道中落,不得已如此!”

    昊楚昀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将我上上下下看了个遍,微微点了点头,“难怪你画得一手好人物!”

    心头大石落地,这一关好歹是过了,“王爷谬赞,属下惭愧!”

    “如此一副好画,当配以好诗!”昊楚昀背负过双手,仰头阖目而思。

    我低眼瞄向那幅画,这样一个令我心中惊叹的人,该用什么来形容的好?脑中千回百转走过了多少诗词歌赋,总是觉得无一可以与之相配,抬眼看到窗外竹影晃动,心中一亮竟是想到了一首。但我无意在他面前过分露出锋芒,便只静然不语。

    “王爷,七公主来了!”门外可兰的禀告,切断了屋内的安静。

    昊楚昀睁开双眼,对着门外道:“嗯,知道了!”而后又看了看我,“这画便送你了!”

    这本来就是我画的,何来送我一说,他不过就帮我画了眼睛而已,我心中嘀咕,但又不得不承认他那最后几笔,确实是为整幅画在点睛。

    将画折好放进袖中,我恭敬地道:“属下谢王爷!”

    正文第四十四章 璇玥

    作者的话:突发事件,出门两天,时间紧急,没地方上网,导致未更,汗!

    ——————

    “二哥!”随着娇滴滴的一声唤,门被人由外面给推开,走进的小姑娘生得粉嫩可爱,正是那日我在御医府外遇到的七公主。

    “小璇儿,今日怎有空来二哥这里?”昊楚昀看到跑进来的娇小人影,快步走了过去,言语里欢快异常。

    我看着七公主扑进昊楚昀怀里,心中暗忖,七公主叫祁王二哥,那她不就是皇帝的妹妹了么?我当日还以为她是皇帝的女儿,这可差得远了!

    “怎么,二哥还不许人家来了?”七公主撒娇似地嘟起嘴,仰头望着昊楚昀,颇有些不依。

    “哈哈!几日不见,你这张小嘴又厉害了不少!”昊楚昀说着,便将七公主拉到了椅子上坐好,然后他自己则坐在了桌子的对面。

    这时可兰进来奉茶,路过我身边的时候瞥了我一眼,我抱以一笑,可兰颊上红霞一飞,便从我身边擦了过去,“七公主,请用茶!”

    七公主接过茶“咯咯”笑了两声,“二哥,你怎么还不收了可兰给我当小嫂子呀?我好生不喜欢晴雨阁里的那个女人!”

    可兰一听,脸色“唰”的白了起来,立时跪了下去,“七公主,您这真是折煞了奴婢,奴婢哪有那等福分!”

    “璇儿!”昊楚昀无奈地叫了一声,语气中还有些凌厉,“不可胡闹,你不喜欢雨浓,可也别拿二哥开玩笑,可兰还是未出阁的姑娘,你若再胡说二哥就要生气了!”

    我无声的“哦”了一下,原来这个七公主不喜欢花雨浓,想让他二哥娶了自己的丫鬟,但是依我看昊楚昀没那个意思,他天生就是喜欢花雨浓那种狐狸精。

    七公主对着昊楚昀伸了个舌头,“反正你要给我找个嫂子回来,然后把那个女人休……”话未说完,在看到昊楚昀不善的眼色时,扁了下嘴急忙改口小声嘟哝:“不休就不休,那就找个嫂子来管教管教你的后院儿!”

    我差点憋笑出声,急忙用手不着痕迹地捂了口,看来我刚刚理解错了,眼前这个坐在椅子上不断晃荡两条小腿的七公主,不是想让可兰成她嫂子,她的意思是谁成为她嫂子都行,只要能压住那个颐指气使的花雨浓!这个小公主,还真是爱瞎操心!

    “昊璇玥!”昊楚昀看来是真有些生气了,连说话声都大了起来。

    “好嘛好嘛,人家不说就是了!”七公主昊璇玥眨巴着一双可爱的大眼,委委屈屈地盯着昊楚昀看。

    任谁在这样的可爱女娃面前都生不起气来,有气也会不知觉就消了,只听昊楚昀叹了一声,隔着桌子伸出手在昊璇玥的脸上拍了怕,“你呀!谁的事都想管,找天我得跟母后说说了!”

    昊璇玥可不怕他,扬着小脸傲然地道:“还说呢,本公主今日就是来替母后兴师问罪的!”

    正文第四十五章 相识

    “母后怎么了?”昊楚昀不以为意,兀自饮着茶。

    “母后说你好些个日子没去看她了,本公主实在受不了她天天念叨,便特意跑来找你!”昊璇玥扬着声音,确实是像来兴师问罪的。

    “哈哈!小璇儿,你还真是夸张,母后怎会天天念叨来烦你?还有,你真是特意跑来祁王府的吗?该不会是去哪里玩儿累了,来我这临时客栈歇歇脚吧!”昊楚昀摇着头大笑。

    我瞄了瞄他们二人的表情,估摸着也是七公主她夸张了,母仪天下的太后怎会天天念叨呢?等等,太后!猛然一惊,朔日王朝的太后,不就是下旨叫我入宫的人吗?我真是后知后觉,怎么才想到!想起赐婚一事,我心中甚是不悦,偷自对着那一对兄妹瞪了瞪。

    昊璇玥被人捉住了痛脚,尴尬地“嘿嘿”笑了两声,口中咕哝:“反正你有空去看看母后就是了!”

    “嗯,说来自从皇上回宫,我还没去给母后请过安!”昊楚昀说着,不知怎的,视线竟朝我飘来,目光交错的刹那,我急忙低下头去,昊楚昀继续道:“过几日空了便去看看她!可兰,你先退下去吧!”

    这兄妹二人总算是想起了还在跪着的可兰,给了她赦免,可兰应了一声便低头出去了。

    “诶?”昊璇玥忽而惊讶地叫了一声,“二哥,他是谁?”

    “我新招来的贴身侍卫!”昊楚昀随意的答道。

    我愣了下,意识到他们是在说我,便走前两步给昊璇玥行了个礼,“属下见过七公主!”

    “二哥武功卓绝,还要侍卫做什么?”昊璇玥不明所以,又问向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微微抬眸,“回公主,属下东方文青!”

    昊璇玥看到我抬起的脸,一双美目睁得老大,伸出手指指了我半天,“本公主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我颔首,笑着道:“七公主好记性,在下曾在御医府外与七公主有过一面之缘!”

    “哦!想起来了,你是那个问路的!”昊璇玥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的秘密一样,兴奋得拍起了双手,我尴尬地扯了扯唇角,我又不是什么传奇人物,至于让她这么高兴么?

    昊璇玥又问了我几句,而后便与昊楚昀闲话起了家常,我站在一旁听得直想打哈欠睡觉,好不容易熬到那个叽叽喳喳的昊璇玥跳下了椅子,我赶紧打起精神,准备送走这只小麻雀。

    在昊楚昀的吩咐下,我跟在昊璇玥身后送她离开祁王府,她的侍卫和随身宫女都在大门口候着。

    “你以前是花雨浓的贴身侍卫?”待离开书房数步之遥后,昊璇玥忽然转身而问。

    我有些愕然,“七公主怎知道?”

    昊璇玥骄傲地“哼”了一声,“本公主是谁?一看你脸上的伤我就猜到了!”

    正文第四十六章 朋友

    我有些哭笑不得,想说“公主你猜对了”,但又不能堂而皇之的以下犯上贬损花雨浓,只得不做声。

    谁知昊璇玥突然停顿了住,探头看看左右无人,冲着我眨巴了两下水汪汪的大眼,冒出了一句:“想不想报仇?本公主替你报仇怎样?”

    “啊?”我惊吓不小,张着口就愣在了那里。

    昊璇玥很义气地踮起脚尖拍了下我的肩膀,“本公主和你有过一面之缘,不对,现在是两面之缘,也算是结交了你这个江湖朋友,你的事就是本公主的事,找机会,本公主一定替你将这笔账算回来!”

    这话听着好生别扭,说江湖还不够江湖的,我脸部肌肉抽了抽,清咳了一声道:“多谢公主!”

    “嗯,不谢不谢,其实我早就想治一治那个讨厌的女人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而已!”昊璇玥用手托着下巴,看似苦苦思索。

    我算是看明白了,这个七公主就是个爱玩儿的孩子,尤其还喜欢“结党营私”!

    昊璇玥看着我,长长的睫毛忽闪了两下,而后伸出手在袖子里掏了掏,半天掏出一个紫色的小瓷瓶,“喏,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在料定昊璇玥的孩子脾性后,我便没那么拘谨,我想,她这样一个个性,定然是喜欢可以轻松相处之人。

    果然,她对于我的问话并不反感,只是颇为得意地宣传起她手中的东西,“你可别小看这个小玩意,它里面装的是灵丹妙药,内服三天,保证你脸上的瘀伤消失不见!”

    “世上还有如此神奇的良药?”我自然知道皇室有不少圣药,这么说,只是为了满足昊璇玥的虚荣心而已。

    昊璇玥将瓷瓶往我手中一塞,“有或没有,你试试就知道了,若是三日后你脸上的瘀伤好了,再来谢本公主不迟!”

    说完,她一扭头,背负双手,昂头阔步的朝府门的方向走去。我微微一笑,将瓷瓶轻抛至空中,稳稳落于掌心后再用力捏住,放入怀里,快步追随而去。

    送走了七公主昊璇玥,我便步履轻快地回到书房跟昊楚昀复命,他叫我暂时先跟欧阳礼熟悉逐日楼,待脸上的伤好之后再去服侍他,乍听好似是体恤下人为我着想,可我却觉着他是怕我脸上的青紫亮出去给他丢人!

    不过,昊璇玥那个所谓的灵丹还真的是上好的疗伤圣药,内服三日,当真脸上的瘀痕已不再明显,又连服了几日则完全的好了起来,伤势好了,人的心情也跟着好转,所以在逐日楼的这七八天,我过得顺风顺水,闲来无事与可兰话话家常,品品雅芸的一流手艺,总之甚是快意,若是能天天如此,那可当真是美妙异常!

    就在我自以为日子可以悠哉惬意地过下去,并夜夜祈祷昊楚昀最好忘记有我这号人物之时,昊楚昀还是不请自来的找上了门。

    正文第四十七章 惊夜

    夜色阑珊,幽绝静绝。

    我半倚在榻上看书,一时困意来袭便随手将书合起放在一边,极不情愿地下床将灯火吹熄,而后准备脱衣上床。

    我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将裹在身上的侍卫服脱下,之后去解里衣的布扣,白色的里衣刚刚自肩头滑下,就听得我的房门“哐”的一声,被人由外面给踢了开。

    “谁?”我猛地顿住,喝声而问。

    来人没说话,只是朝着床榻不疾不徐地走来,我听着那沉着有力的脚步声,心口跳得厉害,却还是保持着该有的镇静,不动声色的将右手悄悄移向床尾,我的佩剑在那里。

    “你若敢伤了本王,本王定不会轻饶!”

    那慵懒的声音一传出,我的身子霍然一僵,“王爷?”昊楚昀他这么晚不睡觉,来我这里做什么?

    我正兀自惊愣疑惑,忽感身后气息一凝,而后一只温热的手便覆上了我依然裸露在外的肩头,我吓得大气不敢出,身子硬得有若顽石!

    昊楚昀的手在我的肩头辗转,而后向上盘旋流连,经过脖颈直到耳根,我陡然一个激灵瑟缩,意识清醒,慌忙朝一旁躲去,“王爷请自重!”

    一把将里衣扯好,我缩向床的一头,背对着他不住惊喘,昊楚昀他究竟是好男色,还是看出了我是女儿身?如果他看出我是女子,那是不是会去查我的身份,若是被他查出我是东方砚白的次女,当今皇上要娶的东方婧,那我……

    头脑开始慌乱,我怕极了心里想到的那个结果!

    “玉骨冰肌,犹若凝脂!”昊楚昀无限感慨的赞叹了一口,“鹭洲之内,怕是只有不夜宫的头牌小倌才比得了!”

    闻得此言,我心头稍稍放松,原来他并非认出我是女子,但拿我与男伶小倌相比,又是令人憋上一口气,便有些口不择言,“王爷何以出此言?属下堂堂七尺男儿,怎能比作小倌?”

    昊楚昀轻笑一声,“也对,小倌脾气可没你这么差!”

    我抬眸瞪视着墙面上他颀长的投影,压住心底怒意,“不知王爷这么晚来,可有什么要事?”

    “哦,差点忘了!”昊楚昀的身影从墙面消失,不知移向何处,我趁隙将里衣的布扣扣好。

    眨眼的功夫,室内霍然通亮,是昊楚昀取了火折将油灯点燃,吓得我来不及分正反,赶紧将适才脱下的侍卫服胡乱的套回身上,而后七手八脚地下了床。

    昊楚昀站在窗前的桌案旁,巍峨的身姿在火光摇曳中散发着淡淡的金光,口中清幽吞吐: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瞻彼淇奥,绿竹青青。

    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

    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瞻彼淇奥,绿竹如箦。

    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

    宽兮绰兮,猗重较兮,善戏谑兮,不为虐兮!”

    正文第四十八章 梦境

    我始然跨下床榻的腿,差点没崴跌在地上,那是晚饭后我闲来无事突然想起那日的画,遂将一首自认为贴切的诗词题了上去,怎想到昊楚昀他这么晚会擅自闯进我的房间,这下叫他看到又该对我的身份生疑了!

    “何时想到的这首诗,比之本王心中所想的倒是更为贴切!”昊楚昀将画卷拿起,接近火光细细琢磨,言语中不乏惊讶和赞悦。

    我站在他身侧,拧眉暗怪自己真是不加小心,题了诗后就该将画收起来才是。一时真怕昊楚昀再来问及我的出身,便赶忙道:“回王爷,属下前些日子在集市上看人作画赋诗,有人请先生为其中一幅画题诗,便题的是这首,属下记性尚算好,就记下了,今日突然想起来所以就写在了这副画上。”

    昊楚昀半晌无言,小声将那首诗又念了一遍,倏而转头道:“你倒是聪明!”这话中有话,暗藏了玄机,不待我细寻,他幽眸略微一沉,并带上了些调侃之意,“本王以为,你这衣裳,还是不穿的好!”

    我在想,我是不是跟这个祁王府里的每一个人都犯冲,不然为何人人都来欺负我!

    “王爷!”大喊了一声,我仰头直视着他,要他清楚看见我隐忍到了极限的愤怒。

    孰料,他就如没听见没看见一般,将那幅画重新放回原位,视线新奇地在我脸上一扫,回身就朝门外走去。

    “明早随本王一起进宫!”扬长而去的身影,拉拽出不可抗拒的命令。

    乜了那个背影一眼,我嗤了一声,而后大声道:“王爷下次若有事通知属下,叫可兰来告知即可!”

    昊楚昀脚步微顿,话语硬朗严厉,“本王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而后拂袖快速离去。

    “哼!有话就不能白天说,真是精神有问题!”不悦地嘀咕了一句,我走到门口“砰”地将门给踢合上,然后又闷闷地奔到床前踢掉脚下鞋子,矮身一躺才发现衣服还没脱,便叹了口气去解扣子。

    左右摸了摸,衣服的扣子怎么不见了?我疑惑地坐起身,俯头看去,差点没从床上掉下来,我竟然,竟然将侍卫服给穿反了!难怪昊楚昀他会说“穿了还不如不穿”,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胡乱将衣服从身上取下,一滑就溜进了被子,然后紧紧捂住头,闷在里头自言自语:“窘死人了,真是讨厌,干嘛半夜三更跑人家房里来,害我丢人,讨厌讨厌!”

    我抱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连灯火也懒得下去吹熄,就这么左一下右一下的在翻滚中睡着了。

    梦里不知花开几何,时开时败,忽而五彩纷呈,忽而凋零若雪!

    一个矫若青松的男子端坐骏马之上,马儿山巅嘶鸣狂啸,山脚之下群臣俯拜,朗朗之声不知在歌颂什么,男子恍若未闻,目光穿透远山幽幽然然,无人知晓看往何处……

    鸡啼破晓,扰人清梦,我陡然一翻身,便是醒了过来,适才梦境真实若现,尤还记得,男子那双如鹰的锐利双眼……

    正文第四十九章 莫测

    待我匆匆忙忙一边梳头一边系纽扣赶到府门的时候,昊楚昀早已长衫玉立地站在那里等着,他双手负在身后背对着我,虽然静极安泰,但我却能感受到那隐藏在宁静湖面之下的汹涌波涛。

    悄步走上前,我轻声道:“王爷……”

    面前的人“唰”地转过身来,吓得我急忙低下头,昊楚昀口中怒意即刻喷薄,“给本王抬起头来!”

    我犹犹豫豫的将头抬起来,看到他紧绷着的脸时,不自觉的将身子缩了缩,“王爷……我……”我想解释,可是却不知道该解释什么,但我又不愿如他人一样跪在地上,生生求饶道:王爷息怒,王爷饶命,小人该死!我做不到这一点。

    “哼!东方文青,你胆子不小,本王已经等了你一刻钟了!”他的确很生气,那眼底的怒火不会骗人。

    出身尊贵的人哪,总是要这样,多等别人一小会儿便受不得,我执拗地不想低头认错,又不敢直言顶撞,便不做声,任他在我眼前指手划脚、大声呵斥,我只当他是在说别人就好了。

    不晓得他上朝带着我做甚,我一不是高手,二不是他的亲信,自问没什么可取的地方,更没听说哪家的官员上朝要带着个不中用的跟班,想来想去还是想不通。

    “你可听明白了?若是日后记不住,休怪本王惩罚于你!”昊楚昀最后的一句话声音颇高,将我的思绪给切断。

    我只顾着独自思索,昊楚昀说了些什么一概没听清楚,更别提将他说的话记在心里,此时他问,也只得硬着头皮答应:“是,属下记住了!”

    “走吧!”冷眼将我一蔑,他一拂袖袍,率先跨出门去,我无所谓地撅了一下嘴,随后跟上。

    欧阳礼手执马鞭,见昊楚昀出来,便撩开车帘请其入内。我这才知晓,原来欧阳礼也同去,走到马车旁,我乖乖立在一侧,准备靠着两条腿赶超那匹四条腿的马。

    孰料昊楚昀刚刚要钻入马车,却在那一刻瞥到了一旁的我,他停了停,一改适才的怒不可遏,慵懒地唇角一挑,对着我道:“过来!”

    我忽然觉得,昊楚昀这个人不但深不可测,而且还变化无常,尤其他的喜怒,更是变得比孩子的脸还快!

    没做多想,我绕到前方等候他发落,“王爷请吩咐!”

    “上来!”一声不可抗拒的命令,他居然过来拉我的手,我霍然惊愕地抬头,他那一泓碧波渐渐深沉,不可见底,我当真懵住了。

    只觉手臂若绷紧的弓弦被拉扯,身子倾斜间便不知怎的就进到了马车里,昊楚昀扬眉喝了一声“走”,马车就驶往了皇宫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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