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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妃升职记 沐笕童第6部分阅读

    皇妃升职记 沐笕童 作者:rouwenwu

    良仪发生的事情,好歹让大家是多了些谈资。而冷良仪自那日起便避宫不出,倒是岳充媛兴致不错还招了其他人到自个宫中去。

    而江南水患的事情,在皇上的督促下,众大臣此番效率却是不错的。前些日子还听着塌了不少房屋,如今已听说这水患已得到控制,而受灾百姓已被当地官员安置妥当。

    邵烨累了一日,待抬头方瞧见外面已是夕阳西下。而龚如海刚想进来问他是否要上膳,便瞧见皇上盯着桌上的一碟杏脯。

    自那日顾六爷让他带了杏脯给顾修华,皇上回来后便让在这书房中摆上一碟。虽不见皇上吃,却是日日都换新鲜的。

    ”皇上,可是要上晚膳了?今个御膳房倒是做了道苏州特色菜松鼠桂鱼。”龚如海弓着背轻声问道。

    “今个晚膳便摆在长乐宫罢。”

    21赐名

    即使是古人有一说法,尺有所长寸有所短,但是不论是谁都希望自个是那个事事皆会的人。

    在古代种这女儿家女红的好坏,是决定她是否能嫁入好人家的重要标准之一。这大户人家的小姐是自五六岁起便开始学习这刺绣的,当然也有例外的,而顾清婉便是这例外所在。

    顾清婉自小不时跟着祖母进宫拜见当时还是容妃的端章太后,每次端章太后瞧着她那满手的针眼便是心疼不已。久而久之,她这针线上的功夫便是落了家中其他姐妹许多。

    待后来这邵烨做了皇帝,端章太后便光明正大地将她接入宫中常住,这女红一事更是被落下。是以到了后来这身体中换了个人,便更没那耐心绣鸳鸯戏水这种东西。

    “玉容,你瞧这针是不是绣错了?”顾清婉这几日不想读书写字,倒是将许久不曾碰过的针线拿了起来。喜的玉容和水碧两人倒是跟什么似的。

    玉容素来在女红上是个好的,是以她便拿起看了眼,随后问道:“小姐,你这河水用的乃是天水绿的丝线,你怎得用粉色的?”

    顾清婉有点无语地看着绣品,尽量平和地说道:“我现在绣的是荷花,难不成你连荷花都不认得了?”

    玉容是个实诚的,此时脸上的表情真真切切地告诉顾清婉,她真的没认出来。而水碧素来是个不安分,原本在收拾东西,此时一听便立时过来看着半成的绣品道:“前些日子,我收拾这个的时候,还想问小主这水鸭怎得用红色丝线呢?”

    顾清婉作势便要将东西扔下,口中直道:“我最烦这些劳什子刺绣了,要不是想给皇上绣个荷包你以为我愿意绣?”

    “小主,你敢让皇上带着这个出门?”玉容虽于心不忍,可水碧却立时怪叫了出来。而顾清婉更是从绣筐中拿了团丝线便丢了过去,水碧倒是丢了过去,可却被身后的人接住。

    顾清婉瞧见一身银白云纹双龙常服的邵烨,他手中正接着自个刚刚扔出去的丝线,便立时从塌上下来请安。

    邵烨双目含笑,过来一手扶起她,另一手将丝线拿至眼前调笑道:“朕多日未见爱妃,你倒是就拿这个迎接朕?”

    顾清婉眼眸微转,嘴唇微微翘起极是娇气道:“谁让你这么长时间不来看人家,呆在这殿中左右也是无聊。本想给皇上绣个荷包,却被这两个丫头取笑,着实气死妾。”

    说完,顾清婉便将自个的绣品拿到皇帝跟前,半抱着他的手臂轻轻晃了晃道:“皇上你说,妾绣的这是什么?”

    邵烨当真盯着看了,他道:“原来爱妃刚刚说的便是这,朕倒觉得这石头实不应该用红色丝绒绣的。”

    顾清婉因惊愕的微张了张嘴巴,想辩驳可看着自个绣的东西,实在也找不到合适的词汇,只一把夺过绣品扔在了软榻上。

    “左右这宫中多的是心灵手巧的人给皇上做,反正妾做的东西皇上是怎得都看不上眼的。”顾清婉腰身一转便要离开,奈何却被邵烨的手臂箍住,却是动弹不得的。

    而此时邵烨似从眼底笑了出来,他越发将顾清婉揽紧向自个靠近道:“朕只不过和你一句玩笑话,倒凭白惹了你这么多话。你可真是越发骄纵了。”

    邵烨说完便伸手刮了顾清婉的鼻尖,而这宠溺的动作让他刚刚的话毫无震慑力,反而多了几分亲昵,前所未有的亲昵。

    顾清婉在心中微微感叹,自打她做了那梦而太后说了那番话,她便想到自个这样谨言慎行是不是与小时差别太多了?虽谨言慎行让她暂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可同样无法勾起皇帝对从前的回忆,这对她就有点得不偿失了。

    “我……”顾清婉眼中泪珠迅速聚集,在眼眶中转来转去可她偏死死睁大眼睛就不让眼泪下来,:“妾不过想给皇上做点东西,倒惹了皇上的嫌弃。”

    听到这邵烨便将她搂进怀中,顾清婉的脑袋抵着他宽厚温暖的胸膛,只听他说:“我的清婉素来不会做这女红,你便是不做那些东西我也是高兴的。”

    顾清婉的脑袋埋在邵烨怀中,可她的耳朵却没漏掉他的那个我字。

    果然啊,这皇上还真是体质。自个和他客气他倒是不喜欢,使点小性子却将他的一番怜爱都勾了出来。

    自然这晚上的运动,两人皆是别有心思。顾清婉比前个更是放开,而邵烨瞧着她既清纯又放、浪的模样,更是体力充沛。两人直至无力方倒在床上,而这邵烨更是少有的喘着粗气躺在床上不动。

    ————————

    这皇上总算又在后宫走动了,虽然第一晚招的乃是顾清婉,但是众人这心思又不约活跃了起来。

    而这其中最期待的便是冷良仪了吧,她自前次在岳充媛处便罚,心中便怨恨不已。此时若她被招侍寝,这皇上看见了自个的淤青,想必定会严惩岳充媛的。

    而显然岳充媛担心的也正是这事,虽不是她罚冷溪若跪着的,可她毕竟现在在皇上面前比自个得脸,到时若被皇上瞧见了。所以这几日请安她见着冷溪若便如同没看见一般,只自顾着离开。

    不过让一众看热闹的人失望的是,皇上除了第一日招了顾修华,便只是招了梁元蓉梁婕妤和婉昭仪。在启元殿歇息了两日后,又招了韩容华伴驾。这冷良仪似被皇上抛到脑后般,以至众人几日后瞧她的眼光早是多了几分讥讽。

    而这观荷节将至,皇上便又连招了几日一向有才名的婉昭仪,而现在宫中唯一能分薄她恩宠的柔妃正怀有身孕,是以这婉昭仪在宫中的风头正是一时无两呢。

    云光阁

    冷溪若瞧着自个绣的荷包立时拿了剪子便要绞,而身边的宫女立时冲上来道:“小主动不得啊,这可是小主打入宫以来便为皇上做的荷包,剪不得啊。”

    “剪不得?”冷溪若冷笑眼中似有泪水要下来,:“不过几日的功夫,皇上便弃我如敝履,还有什么是剪不得的。”

    润雨跪下道:“都是奴婢惹的祸,是奴婢该死。”

    冷溪若有点心灰意冷道:“起来吧,她不过是素来恨我,此番只是发作到你身上罢了。”

    而冷溪若身边另一贴身宫女云霓道:“小主,这后宫之中除了皇上的宠爱外,这家世也是顶顶重要的。那位若不是家世,怎会由得她猖狂?”

    冷溪若看着外面枝桠上早无花瓣的桃树道:“刚进宫时,那花团锦簇的富丽场景如同就在昨日一般。却不想不过两月便已是昨日黄花了。”

    润雨立即着急道:“主子万不可灰心啊,皇上不过是几日不曾来罢了,皇上必还是顾念主子的。”

    冷溪若听了心中却是冷笑不已,若是顾念她便不会如此多日不曾来看她,若是顾念她难道会不知她所受的羞辱?

    云霓瞧着冷溪若的模样,终究是下定决心般道:“小主,这素来便是梳大好乘凉,既这岳充媛为难咱,小主便该找个依靠以为日后打算啊。”

    ——————

    自那日起侍寝后,皇上虽是几日未来,却日日让人送了东西来。不过只是些小物件罢了,比起那如流水般进了景元宫的赏赐,她实在是不打眼。

    而婉昭仪此番如此得宠,便是皇后在早上请安时都忍不住敲打了她一番。不过让众人诧异的是,这冷良仪近日倒是和婉昭仪走的颇近。不过这宫中素来便有这例子,远的不说这岳充媛便也是受了皇后的提携,是以众人只当是冷溪若想靠着婉昭仪这棵大树罢了。

    顾清婉走在这路上,远远便瞧着两人。这宫中素来是你不去找麻烦,这麻烦便主动找上了你。

    自前次皇上在她跟前落了这冷溪若的面子,冷溪若每次瞧见她那眼神恨不得立时便射死了她。女人总是这般可笑,明明是男人的错,可偏要迁怒到其他女人的身上。顾清婉对于自个被无辜牵累着实是不开心啊。

    待一行人走近,顾清婉便先给走在前头的婉昭仪请安。

    “嫔妾见过婉昭仪。”顾清婉福身后过了许久才听见婉昭仪的声音。

    而随后便是冷溪若给顾清婉请安,之间她脖子微微弯了弯便算是请了安。而顾清婉此时也并不想与她多做计较,只怕惹了这牛鬼蛇神。

    “清婉姐姐这是去往何处?”

    顾清婉一听冷溪若这叫声,便立时嗓子一紧,这娇滴滴的声音她着实是受不住啊。

    “听闻德妃娘娘身子不适,我便是去看望她的。”

    婉昭仪虽不高兴冷溪若抢话,却得体地笑道:“我们也是去看望德妃姐姐的,你倒是个规矩的,去的比我们早。”

    “娘娘您有所不知,这顾妹妹的规矩就是皇上都赞了又赞呢。只是嫔妾有一事不明,还望姐姐赐教呢?”

    顾清婉瞧着她的样子,就有一种来者不善的感觉。

    冷溪若面上微微冷笑道:“这素来为尊者讳一事,便是在嫔妾家中晚辈皆不敢用了长辈的尊讳的。可顾姐姐的闺名乃是清婉,这婉字不就同了昭仪娘娘的封号?嫔妾以为这实属不应该呢,你说呢顾姐姐?”

    顾清婉脸上并未变色,只是笑容倒是没了,她道:“这闺名乃是长辈所赐,万不敢随意更改的。”

    冷溪若立即向婉昭仪恭敬地福身道:“娘娘素来是个宽和的,只是这封号一事也不是小事。姐姐不愿换这闺名,是因着皇上时常叫的缘故吗?”

    此话一出便是婉昭仪都微微动容,这后宫之中妃嫔众多,自然皇上不会记得所有人的名字,若是常年失宠便是皇上忘了这人也是可能的。婉昭仪想着皇上时刻唤自个婉儿,便一时心头发涩。她更想告诉皇上,她闺名乃是浅宁,这婉乃是她的封号并不是她的闺名。

    婉昭仪瞧着对面的人,一袭湖蓝色对襟襦裙,银丝所绣螺纹在裙摆间鲜活地流动,而腰间兰草纹的粉绿色缎带更是衬她的风姿绰约。

    “要是在寻常家中这也是小事一件吧,可这宫中的规矩素来比别的地方严整的,你说呢顾修华?”婉昭仪似将问题抛给了顾清婉,她若是执意不换那便是大不敬,可若是换了想必明日她变成了这宫中的笑柄。

    因为历来只有宫人才会让主子随意改名的。

    “嫔妾请昭仪娘娘赐名。”

    顾清婉此时跪在地上,那石板路上的凹凸不平的棱角刺痛着她的膝盖,而她垂着头只盯着头顶之上婉昭仪投下的身影。

    而冷溪若脸上得意的表情她虽看不见,却是能时刻感觉她恶毒的视线落于自己身上。

    22清知

    七月里的风带着些许骄热,而这繁花一片中就连虫鸣都显得格外生动。遥遥望去这御花园中已是一片花海,而飘出的沁人心脾的花香却怎么都挡不住顾清婉此时心底的寒意。

    婉昭仪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人,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以为光靠着这份新鲜便可留住皇上的心吗?

    “娘娘,既顾修华如此诚心,您便如了她的愿吧。”

    顾清婉从来不知这位冷美人还有如此献媚的一面,着实让她作呕,难怪这皇上是逐渐厌弃了她。果然性格决定命运,就算是再装也会有露马脚的一日。

    婉昭仪素手微抬,懒懒地道:“那本宫便赐妹妹一知字吧。清知妹妹请起吧。”

    “清明自知,娘娘赐的这知字果真是贴切顾修华呢。”冷溪若的声音越发的温柔如水,不过在顾清婉听而着实矫揉造作了点。

    顾清婉缓慢地磕了个头,当额头触及冰冷的地面时,她便要自个记住这滋味。她轻轻道:“嫔妾谢娘娘赐名。”

    待她们走远后,玉容便过来扶着顾清婉站了起来。她的眼泪已是落下,声音哽咽道:“这婉昭仪未免欺人太甚。”

    顾清婉未曾跪过这么久,一时间腿有点麻,只得扶着玉容立即道:“先回宫,你扶着我。”

    水碧见玉容哭着扶顾清婉回来,便立时虎着脸问道,待终于问明白是何事,脸上也不由变得异常难看。

    “小主何曾受过这般委屈,这婉昭仪未免也欺人太甚,”她扶着顾清婉的手臂便是要哭了出来。

    顾清婉刚刚还有点愤恨,此时倒是平静了下来。要是别的人遇见这事情,想必定是羞愧的要自杀的吧。所以说现代社会培养出众多女金刚也是有好处,没皮没脸也是一种优势啊。

    “小主,这名字乃是端章太后所赐,如何都是改不得的啊。”玉容抽抽泣泣道。

    顾清婉坐在软榻上便要揉自个的膝盖,就听见玉容这么一句话,立即停了手中的动作抬头看她问道:“这婉昭仪家中以前并不是在京城做官的?”

    玉容进宫前也是受了颇多训练的,就单单这些妃嫔父辈官位、家中关系等资料,顾夫人也是一一让身边的嬷嬷交予她的。

    玉容回道:“婉昭仪的祖父洛大人是吏部尚书,而她的父亲以前乃是外放官员。据说婉昭仪十岁以前他们皆是居于西北的。”

    “所以说她并不知道清婉之名乃是端章皇后赐予我的。”顾清婉轻轻地说道,越发觉得这件事情不对劲。

    玉容虽然眼泪糊了脸,可回答顾清婉的问题倒还是颇为一板一眼的:“太后娘娘给小主赐名的事已过去经年,而且太后当时只不过是容妃,所以这赐名一事记得的人并不多的。所以这帮人才敢如此欺辱小主的。”

    “玉容,越到了这种时候我们就越得笑出来,可不能让那些人看轻了我们”,顾清婉拉过玉容掏出帕子,仔细地给她擦拭脸颊,脸上的微笑越发温柔,她道:“何况这只不过是开始罢了,你不需要哭。委屈虽是有的,不过你想想她们会比我们今日更凄凉想必心里会好过点吧。”

    玉容眼巴巴地瞧着顾清婉,木木地问:“小主你打算怎么做?”

    “你瞧着便是了。”

    ——————

    晚膳过后,邵烨又看了不短时间的折子,便瞧见龚如海悄声进来。他将折子合上,眼中满是疲倦,龚如海便立即近前按着他的太阳|岤。

    “皇上,是否现在让敬事房的人过来,”龚如海瞧着皇帝的眉头渐渐舒展,恭敬地问道。

    邵烨听了这话没有出声,只是过了许久才缓缓开口。

    “朕记得前个陕北总督不是敬了个冰晶莲形碗上来。”邵烨闭着眼睛问道。

    龚如海听他一提便知是何物,那碗通体晶莹剔透也不知是何材质,看着象玉却又比玉更通透些,而且碗乃是莲花形状,寓意也是十分好的,莲生贵子。

    “清婉素来爱这些个奇巧东西,赏她些布料首饰倒比不上让她得了这些高兴。待会你将这东西拿着吧。”

    龚如海是什么人,自小便是由端章太后亲选在邵烨身边伺候着的人,是以这邵烨虽说的让他拿着,他便知道今个是顾修华侍寝了。

    此时时辰已颇晚,但是圣驾一路从启元殿至那长乐宫时,途经的宫殿皆是灯火辉煌之景,那摇曳的灯盏虽照亮了宫殿前的路,只是却无人问津。宫中的女人便是这样一日一日的等待着,一日一日的期盼着,待等到最后心碎了心冷了,也便狠了心肠。

    邵烨到了长乐宫,待走进侧殿浅音殿时,便瞧见宫殿上只挂了两盏灯火微弱的灯笼。守夜的太监徒然见到如此多的人,刚要大声唱报便被皇帝伸手阻拦。

    长乐宫是挺大的,但是顾清婉所住的浅音殿本就是侧殿,是以也只有三间罢了。不过收拾地却也精致,倒也符合她现时的身份。

    邵烨熟门熟路地便到了顾清婉居住的处所,屋内亮着灯光想来也还是没有睡吧。邵烨正要推门,便听见玉容说话。

    “小主,晚上灯光暗,明个再写吧,没得伤了眼睛。”玉容瞧着顾清婉写了一晚的字,便过来规劝道。

    顾清婉瞧着自己写的诗道:“这首野有蔓草乃是姑姑生前最爱的词,我和清扬的名字便是出自这首诗词。”

    “小主莫要伤神,待禀明了皇上,皇上必会为小主做主的。”玉容安慰顾清婉道,可神情也是颇为低落的。

    “你别生出事端,本来为尊者讳素来也是有的,婉昭仪也不是有心为难我,只不过是这规矩使然罢了。我若是向皇上诉冤,倒显得我轻狂了。”

    顾清婉又将目光落在词上,她看着这诗词轻声念道。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水碧在一旁瞧着,立即愤愤不平道:“小主素来便是没受过委屈的,现如今连分位比小主低的冷良仪也敢给您脸色瞧,别说奴婢瞧着心疼,若是老爷太太知道了不知怎地难过呢?”

    顾清婉看了窗外一眼,便迅速将目光收回,她道:“这清婉之名乃是姑姑留于我最重要的东西,现如今却是保不住的,我写这些东西倒也是徒劳的。”

    而水碧和玉容皆瞧见了顾清婉的动作,而她们看着窗外影影绰绰的人影,心中皆是一惊。

    倒是玉容先回过神,她微微低着头轻声道:“若是太后娘娘泉下有知,她老人家也是难过的。”

    玉容的声音虽是轻,可却没有逃过门口偷听的两人。龚如海自是知道今个发生的事情,他瞧着皇上的脸色,却是异常难看的。龚如海一直便知这皇上待先太后乃是至孝,就连端章皇后离世至今,他也不时感叹子欲养而亲不待的离苦。

    而昭明宫如今仍是保持着端章太后在世时的模样,在那留守的宫人是一丝都不敢怠慢的。之前不过有个宫人打碎了一青花瓷瓶,便被皇上下令打死,要知道这皇上可不是个残暴之人。

    里面半晌皆没有动静,待皇上要推门之时,他便听见里面顾清婉轻柔的声音,只是原本清亮的声音此时却沙哑地厉害。

    “我现在是皇上的妃嫔,却不再只是表哥的清婉了。”

    这时水碧的抽泣地声音却是响起:“婉昭仪是九嫔之首,小主敬着她也是应该的。可冷良仪比小主分位还低,此番也敢给小主脸子瞧。小主自小便是太后娘娘捧在手心长大的,如何受过这等委屈,奴婢宁愿自个受这些个屈辱。”

    “够了,这些话你们都休得再说,水碧你去准备洗漱用具吧。我想歇息了。”顾清婉的声音似是颇为疲倦,听得邵烨这心中却是不是滋味。

    龚如海在一旁瞧着皇上的脸色实在是不好,而里面的人脚步声却是越来越近,只得大声喊道:“皇上驾到。”

    而顾清婉与站在一旁的玉容相视一笑,偷听这事可是个技术活,不是人人都能干得了的。

    邵烨甫一进这内殿便瞧见书桌前立着一身穿月牙白宫装的美人,而此时美人皓腕正执着那狼毫,手腕间颇有点大家风范。邵烨瞧着这场景倒是怔了怔,顾清婉小时是个爱玩闹的,每日带着个小宫女和小太监能玩遍整个皇宫。

    而母后那时除了无奈,却也舍不得责骂她分毫的。后来她瞧着自个练字便吵嚷着也要学,母后倒是想亲自教她,可她却只要自个教她。是以邵烨瞧着顾清婉写字的架势颇为自己风范时,心中不可谓不触动的。

    邵烨脸色微沉只瞧着最上面一张,连墨水都还未干。他瞧了半晌语气颇为沉重道:“清婉也是爱这首诗的吗?”

    可这样的沉重却是顾清婉所乐见的,只见她低垂着头长久都没有回话。待邵烨走过将她揽进怀中道:“我知这世上只有清婉你和我一般思念母后的。

    她垂着头眉眼微低道:“还望皇上日后不要再唤嫔妾清婉了罢,现如今嫔妾闺名已是清知。”

    邵烨在屋外已听了大半,可此时听顾清婉如是说,却也不由地肝火大动。

    “清知?朕却不知这后宫供着了哪路菩萨”,邵烨此时脸色难看地吓人,“母后所赐之名,她也敢肆意品论?”

    顾清婉一向之瞧着他嬉笑或严肃地模样,此时这般怒火也是她所未料及的。一时间她也不知自己这般做是否会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邵烨瞧着顾清婉依旧垂着头,就是不向自个哭诉,一时也软了心肠将她从地上扶起,:“你如今便是这般谨慎,才让那些个东西扫了你的脸面。”

    “嫔妾不想让皇上总是伤神,这前朝的事情已是够多了,嫔妾如何敢拿自己的事再叨扰皇上?”顾清婉一时便有点着急,看着皇上的目光更加柔和,那其中的柔情似是要将人淹没。

    龚如海立于一边听着皇上的话,不由心惊,能改顾修华名字的人必是后宫的高位主子,可皇上却直接以那些东西代称她们,想必这婉昭仪和冷良仪这次必不会好过吧。

    倒是这顾修华却是让他吃惊的,他伺候皇上如此久,这些个娘娘们哪个不是使劲在皇上面前吹枕边风,拐弯抹角地说着其他主子的不好。她倒是一味的为别人开脱,似乎真是真心为皇上着想。

    龚如海想到了顾修华小时,那时他便瞧出这位主子对皇上的心,只是想不到过了如此多年,她待皇上的真心倒是未变分毫啊。

    这后宫最要不得的便是真心,将一颗真心托付于帝王无疑是自寻死路。可龚如海却看不清这位顾修华,因为他知其实皇上并不是如外人看见的那般对顾修华不上心。而那看起来隆宠的冷良仪就真的被皇上喜欢吗?

    邵烨将顾清婉揽进怀中,随手指着站在一旁的玉容道:“你素来便是跟着你家小主的,说,今个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玉容扑通地跪在地上,坚硬金砖地面虽让她剧痛,可她脸色却是一片镇定道:“回皇上,因着德妃娘娘身子不爽,小主便带着奴婢去看望娘娘。却不想在回来的路上遇见了昭仪娘娘与冷良仪。”

    玉容瞧了顾清婉一眼,似是不敢说,却被皇帝打断道:“我知清婉的意思,她素来是个规矩的不愿惹是生非,不过现如今却是别个招惹了她。只要你如实回答朕自是会有决断。”

    “冷良仪便问小主是否知这为尊者讳一事,”玉容犹犹豫豫地,最后似是下定决心道:“接着冷良仪便说小主闺名中婉字冲撞昭仪娘娘的封号。后昭仪娘娘便做主赐予小主清明自知的知字。”

    玉容虽是顾清婉的贴身婢女,却也没有添油加醋,只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的经过说了。

    “知?清明自知”邵烨轻念了一声,可却随后扫落了书桌上的笔架,连声音都带着一丝冷酷道:“好一个清明自知。”

    “伺候你家小主早些歇息。”邵烨只看着玉容冷淡说道,随后便对龚如海说:“摆驾回启元殿。”

    邵烨如此一句话,却是又让在场的所有人诧异。龚如海虽不知皇上此刻的想法,但他知只要照着圣上吩咐的做便是。

    顾清婉感觉皇帝离开时衣袍都带着一阵劲风,她立时跪在地上恭送着皇帝离开。玉容在一旁更是吓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帝王的心思着实是太难预测。

    “小姐,我是不是害你?”玉容已是好久没叫顾清婉,此番她双眼含泪脸上皆是灰败之色,似是被邵烨这样的反应所惊到。

    顾清婉走过去将她从地上拉起,轻声在她耳边说:“别害怕,有我在呢。”

    23雷霆君恩

    俗话便说,好事不出门,坏事行千里。这皇上在长乐宫摔了东西的消息,在第二天请安前便已是传遍了整个皇宫。而昨个晚上还咬牙切齿恨着顾清婉的,此时便多了一份幸灾乐祸。

    本来这顾清婉被婉昭仪赐名之事,已是让众人看了一场好戏,没想着她晚上却是连皇上都得罪了。而此时心思活泛的人便不由想到,这会不会是这顾修华乘着侍寝之际,向皇上哭诉被赐名一事,却又被皇上厌弃了?

    本来还想看婉昭仪笑话的人,此刻坐在这凤仪宫中可是把所有讥讽的目光都送给了顾清婉。

    不过在事态不明朗的情况下,众人似乎不知这顾清婉被婉昭仪赐名一事,就连皇后对此事也是只字未提的。

    而冷溪若自认为昨日在顾清婉身上找足了脸面,今个再见到顾清婉时,倒是没了前些日子的不忿。不过林子鱼看见她时,却笑得格外灿烂。

    众人请安不过是找些无聊的话题打发时间罢了,没过多久皇后便让众人回去了。

    顾清婉扶着玉容的手,与淑修华、韩修华一同走出这皇后宫中,而走在她前面不远处的便是婉昭仪。

    婉昭仪笑意盈盈地看着顾清婉,待几人走近行礼后,她道:“顾妹妹可真是个妥帖的,便是今日也来给皇后娘娘请安。不过这宫中素来便不是装可怜便有用的地界,妹妹可是要当心了。”

    婉昭仪说完这话,便扬起手臂假压了压有些散乱的鬓发,而她手上乃是一只通体温润||乳|白地玉镯,瞧着倒是与太后赏赐给顾清婉的那只颇为相似。只不过这对却是由皇上赏赐的,乃是南地供上来的精品,只有三对罢了,便是皇后、柔妃等人也是没有的。

    顾清婉在心底冷笑,难怪这婉昭仪要与自个过不去,她不就是想告诉自己别以为依靠着太后便可高枕无忧。

    “嫔妾谨遵昭仪娘娘教诲。”

    而水患之事虽是暂时告一段落,可皇上却不断斥责江浙两省总督的无能,而工部从尚书至侍郎皆被皇上斥责了遍。

    而婉昭仪原本心中也还是颇为忐忑,可瞧着皇上似完全不知此事的模样,便也将这件小事撩开了。

    皇上五六日未招人侍寝,而这第一日便是招的婉昭仪,着实让一群希望她倒霉的女人歇了心思。而婉昭仪此番是被皇上招至启元殿侍寝,皇上素来不爱在启元殿宠幸宫妃,是以婉昭仪的待遇不知又红了多少人的眼珠子。

    待到了晚上顾清婉将要安歇时,便听见门外传来小六子的声音。

    “小主,婉昭仪自启元殿被皇上连夜赶回景元宫了。”

    在一旁伺候顾清婉更衣的玉容脸上出现诧异之色,因为她们都注意到小六子用的是赶字,他说的不是送回来却是说赶回去,这其中的意思却是耐人琢磨的。

    “这婉昭仪虽是素来讨皇上喜欢,不过这天恩难测,难免她也有湿了脚的时候。”顾清婉坐在梳妆台前,静静地看着铜镜中的自己。

    ——————————

    风云莫测,大抵这便是最能形容后宫的一个词汇吧。昨个还是宠冠后宫的主,可今日便遭了厌弃,连那最低贱的太监都能高高在上地看着她。

    当婉昭仪跪在地上听着龚如海一字一字清晰地宣读那圣旨,身子抖落地如同那秋日的落叶,早无了昨日的生机。

    “婉昭仪洛氏善妒成性,多年无所出,身居高位却无其德才,今夺其封号婉及昭仪之位。但念其多年侍候朕多年,今封其为正四品婕妤。”

    正四品婕妤,堪堪只比嫔低了一级的分位,可却连一宫之主都不是,更不要提养育皇嗣这样的事情。

    而龚如海宣完这道圣旨后,看着在一旁脸色已经灰败的冷溪若,声音冰冷而不带一丝感情道:“皇上口谕,良仪冷氏处心弗端且嫉甚,生性丑陋,今贬为末九品更衣。赐住离水宫,无朕旨意不得外出。”

    不过简单的两句话,便决定了两个女人的命运。

    便是这冷溪若就算是被贬为更衣,皇上也不过下了口谕罢了,连一道圣旨都省了。冷酷绝情的模样让人无法将他与当日宠爱冷溪若的那人联系起来,真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此时便是皇后也不由吃惊,她之前便得到消息,本以为皇上不过只是生气罢了。却不想这次却是震怒,这婉昭仪如此得宠都被降了位分。

    而其他人脸色更是好看的很,其实这为尊者讳一事在宫中历来便是有的,便是柔妃之前还不是因着钱贵仪重了她一字,便给人改了名字。这高位宫妃要折腾地位妃子那手段真是层层不穷。

    本以为洛婕妤至多只是被斥责,却不想今日却被连降数级,现在连一宫主位都不是。

    顾清婉规矩地站在一旁,脸色平静地低垂着,可任谁如今看她都没了往日的轻慢。

    以为她初进宫只被封为从六品是不得皇上喜欢,以为端章皇后去世多年她便没了依仗,众人此时才知道那些个以为不过是自以为是罢了。

    夏日从来都不一个惹人喜爱的季节,若是在现代一天二十四小时的空调,方能抚平所有人心中的烦躁。而这里虽并象现代那般热,可仅仅只是初夏便已惹出不少不快。

    顾清婉依旧记得初见婉昭仪那日的情景,她一双斜飞入鬓的长眉显得异常妩媚,想来皇帝便是她身上的光华所吸引的吧。可现在那浓墨重彩的女子此时却只能用灰败来形容。

    不过她不会好心到去同情她,别人既然落了她的面子,她总得打回去一拳才能找回场子不是。

    婉昭仪,不,现在的洛婕妤却是定定地跪在地上不动弹。倒是被贬为末九品更衣的冷溪若,她看见龚如海似要离开,便立时要扑过去。

    “你告诉皇上,我是冤枉的,是……”她便说便瞧着柔妃那边,而那边站着的便是静德妃与柔妃还有容婕妤三人。

    容婕妤在一旁瞧着她的样子,立即对宫女呵斥道:“她这样子象什么,还不赶紧堵了她的嘴。”

    静德妃一直站在一旁冷眼旁观,此时开头道:“容婕妤倒是好威严,皇后娘娘在此,还有你发号施令的份?”

    皇后此时不客气地瞪了两人一眼,立时道:“既然皇上已下了旨意,本宫也不好不作为,你们二人便在各自宫中,将女戒抄一百遍交予本宫。”

    一旁地岳充媛道:“既然洛婕妤已不是一宫之主,那这景元宫正殿?”

    岳充媛乃是和洛婕妤一起封的九嫔,只是这洛浅宁素来比她得宠,是以那更为精致华丽的景元宫便由皇上做主赐予了洛浅宁。今日她提这个,不过是想落井下石罢了,可洛浅宁也反驳不得分毫。

    皇后看了岳充媛一眼,思虑了许久才道:“既是这样,那洛婕妤便搬到景元宫的侧殿吧。”

    待洛浅宁出了这凤仪宫时,才惊觉不过数时辰她的一生似乎都走到了尽头。她只觉周围都是嘲弄的眼神,而被自己罚跪过的韩容华似是在那头讥讽地看着自个,一向对自己卑躬屈膝的赵小仪此番更是冷眼旁观着。

    顾清婉嘴角含笑的立于台阶之下,而一旁的柔妃正准备上撵,她的小腹已经微微隆起,此时笑起来越发的温婉动人。她道:“顾修华倒是好手段。”

    “不过是皇上顾念着太后遗留地东西罢了。”顾清婉垂着眉眼,似是恭敬却有透着点轻慢,这样张狂地模样在她身上倒是不多见的。

    “那看来本宫也得当心了,若是碰着修华身上哪个物件,到时才知那是端章太后赏赐的,那岂不是大罪?”

    柔妃一副轻轻慢慢无害的语气,可内里的意思却是字字珠玑。她在暗示众人洛婕妤此番是受了她的陷害,原本只不过是改个名字罢了,偏偏改完了才知她的闺名乃是端章太后所赐。原本的小事此番也变了大事。

    “娘娘何须妄自菲薄,皇上待娘娘的心岂是我等能比得上?不过既然娘娘如是想,那小心些也是好的。毕竟端章太后赐予嫔妾之物,嫔妾可是时时戴在身上的。”顾清婉一改往日的低眉顺眼,微笑着说些讥讽的话。

    柔妃此时被身边的人扶着上了撵架,她居高临下地看着顾清婉,并未因为她的不敬而生气,只是笑容越发温和道:“顾修华倒是好口才。”

    “比不得娘娘好心思。”顾清婉又是莞尔一笑,状似无意说出这番话。

    24轻重之别

    柔妃回到宫中后,进了内殿身边的红如便避退了众人。

    “娘娘,你说这顾修华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柔妃依靠着柔软地靠枕,目光沉沉道:“她能知道什么?这为尊者讳乃是冷更衣提起,做主改名的乃是洛浅宁那贱人,与本宫何干。”

    “当日这冷更衣巴巴地来关雎宫来讨好娘娘,不过是听了一句为尊者讳,便又改去巴结那婉昭仪,”柔妃看了红如一眼,她立即改口道:“是洛婕妤,瞧奴婢这记性。如今倒是弄巧成拙,让皇上皆厌弃了她二人。”

    柔妃闲闲地看着自己手上戴着的护甲,面上冷冷道:“洛浅宁自进宫以来处处和我作对,我现在倒要看看她还如何猖狂?”

    “那洛婕妤事事都喜欢学着娘娘的样子,皇上以娘娘之名赐了荷塘名字,她也要学做一块去。去年娘娘做主赐了钱贵仪闺名,别人当做不知道她却是要硬学着,现如今她也想用这为尊者讳一说彰显自个的尊贵。却不知那钱贵仪素来便是不得宠,家世也是普通,改了便是改了。她却是要改端章太后钦赐的名字,如何能让皇上不恼她呢。”

    柔妃用手摸了摸自个的小腹道:“好了,你给我时刻盯着景元宫的动向,皇上虽是现在恼了她,可未必今后她就没有翻身的机会。既然她已经摔了下去,本宫必是要让她摔的更重。”

    “那冷更衣?”红如轻声地问道。

    柔妃的手指猛地捏紧帕子道:“这离水宫虽不是冷宫,却也不遑多让。冷更衣如此娇滴滴地美人,哪经得起那种环境啊。”

    皇帝若在此必是惊讶无比,因为这柔妃往日便是这轻柔之声,可如今便是害人这声音依旧甜美如昔。”

    ————————

    顾清婉回了浅音殿后,便瞧见小六子远远地迎了上来。而顾清婉脸上露出些许倦容,也不说话只是领着几人进了内殿。

    水碧上前给她按了按肩膀,顾清婉瞬时觉得身上松快了不少,她将手腕抬起宽大的衣袖滑落,露出一截雪白如藕合的手臂,而手臂带着的便是那只与洛浅宁一模一样的玉镯。

    她洛浅宁用皇上赐的玉镯警告自个,不要以为有了太后做依靠便无事,却不知的是她有着一模一样的玉镯。

    而她今日特地让洛浅宁看着自己所戴之物,她便是要告诉洛浅宁,她也同样有皇上做靠山。而且在她们两人之间,皇上会庇护的人只有她顾清婉。

    “小主,此番真是着实出了一口气呢。可皇上为了小主如此雷霆震怒,小主便不怕其他娘娘来寻事吗?”

    顾清婉用手指细细地描着玉镯,温润地触感一摸便知绝非凡品,她冷冷道:“进宫这些时日你们还不明白吗?这宫中得了皇上一日的恩宠,便是和这满宫的妃嫔结了仇,你们以为就算我谨小慎微她们就能放了我?左右都是不顺眼,我倒不如随了自个的心一次。”

    “更何况,此番皇上摆明了便是要袒护我,你以为她们能如何?谁敢在这个风口浪尖与我为敌,莫不是她也想去离水宫去陪冷溪若?”

    顾清婉从未想过要夹着尾巴做人,之前种种不过是依着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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