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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娶不可:腹黑王爷蓝灵妃第16部分阅读

    妃娶不可:腹黑王爷蓝灵妃 作者:rouwenwu

    无法呼吸,双手乱舞间,抓住了一双手,紧紧的握着,甚至指甲掐入了他的手心。

    “乐乐,可儿,可儿,你快醒醒,你在做梦!”

    慕容天云轻摇着她,她却只是陷在自己的梦里,眉头紧锁,那两道蓝印错综跳跃着,甚至她的手心都是冷汗,他一惊,索性将她半抱了起来,使劲的晃着。

    “快点醒来,杨可儿,你在做噩梦。”

    梦还在继续,杨可儿感觉她被一道光迅速的拉扯着,睁眼,有些分清时空的错觉。

    “你终于醒了,你在做噩梦,看,满头的冷汗。”慕容天云松了口气,伸袖轻轻帮她擦拭着额头。

    “慕容天云?”杨可儿呆呆的喊着,她还记得他在她眼前消失。

    她有些急切起来,伸手拉下了他的衣袖,“你没事吧?”

    慕容天云一愣,轻笑起来,“这话应该是我问你,你没事吧?”他说着,忍不住伸手轻揽住了她。

    “可儿,你留下来了,不管怎样,你是留下来了,以后,你就是我的王妃,我不会再放手的,而且,我会保护你。”连同对思思的亏欠。

    想到思思,他的眼神又黯淡了下来,心微微的痛。

    他甚至不想再看到闻人瑟绿,幽离阁是比地狱更加恐怖的地方,终日不见阳光,毒蛇蚁兽四散窜爬着,食人血人肉为生,他不想这么狠,可是,一切都是闻人家逼他的。

    杨可儿怔了怔,终于自梦境中清醒过来,有些不自在的挣脱了他的怀抱。

    “慕容天云,我们像以前那样相处好吗?我不是真正的王妃,我只是留在王府,就像最初,我很喜欢延极,我会照顾他。”

    我绝不会负你

    “以前?我知道,你不是为我留下,可是,回不到以前了,我再也没有等待了,可儿,给我一个机会,我是真的喜欢你。”

    慕容天云沉声说着,不愿放开她的肩膀,她留了下来,他就不会放她走,她会喜欢上他的。

    “别逼我,你不能命令我去喜欢你,也许,也许你生命中还会遇到另一个女人——”

    “够了!”慕容天云打断她,轻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他。

    “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真的一点点都不喜欢我吗?已经爱上南逍遥了吗?别提其他女人,你该知道,我慕容天云不是个花心的男人。

    此生,我负了思思,但是,我绝不会负你,可儿,你相信我。”

    杨可儿无奈的看着他,心神复杂,她现在根本都不敢去想什么爱情了,刚刚的梦太真,她怕到最后所有的人都会牺牲,那时,谁还会爱谁?

    她可是一点都不相信死了还能爱……

    不,不能想那个字,他们怎么会死,只要在湖魔兽破湖而出之时找齐五灵珠,一切,都会尘埃落定的。

    “你当真爱上南逍遥了吗?你自己也说过喜欢不等于爱,也许,你只是喜欢他,但我会爱你,绝不止是喜欢。”

    慕容天云看她心思并不在他身上,有些急切起来,她难道一次机会都不愿意给他吗?

    “慕容天云,我们先不要说这些了,首要的任务还是寻找灵珠,蓝灵珠和风寻珠没有方向,但北国金珠一定是在周语国,我们短期之内,一定要去趟周语国的。”

    杨可儿突然想起什么,一歪身,看到那两颗灵珠静静的躺在枕边才算松了口气,现在,可不能让它们再出意外了。

    慕容天云叹口气,她在逃避,但至少,她还是留在了王府。

    不能逼她,她说的没错,湖魔兽一旦出来,别说三国,这一片大地都会不保,届时,还有什么爱可言?

    你第一次认真的看我

    “好,我会先派旋影去打探消息,周语国戒备森严,我们不能贸然前往,现在已经傍晚了,我听蓝竹说你并没有吃什么东西,现在我带你去思雅轩吃饭。”

    慕容天云附和着她,伸手要去拉她,杨可儿下意识的往后躲了躲。

    他又叹口气,不让她逃避,硬是拉住了她的手。

    “可儿,我答应不逼你,但你不能躲着我,就算像以前那样相处,你也从来不躲着我的,延极已经等在思雅轩了,我们现在一起过去。”

    杨可儿眨眨眼,只能郁闷的下床穿鞋,去屏风后换了套衣服,梳洗后跟他出了门。

    天色有些暗了,其实,在王府生活也已经变成了一种习惯,有一天她离开,就真的一点都不会留恋吗?

    她侧脸去看慕容天云,他故意走的很慢,就一直跟在她身边,初见时的那抹温和早已不复存在,脱去了那层伪装,用最真实的一面在活着。

    只因为,再也不需要去伪装。

    她试着问自己的心,当真一点点都不喜欢他吗?答案是矛盾的,初遇时,是不讨厌他的,只是,她才来到古代就嫁给了他,心理上不能接受,再加上,他关着自己。

    由一点点的好感,变成叛逆的讨厌,再到现在的同情……

    是的,也许除了对穆思思的愧疚,她对慕容天云还有一份同情。

    只有她知道,慕容天云一直在为什么而活着,如果一个人的信念被打断,表面装的再平静,内心处的那份痛也无人能够体会。

    “这是你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着我。”慕容天云轻笑,转过脸来时,顺手拉了她一把。

    她再这样走下去,就真的要撞到柱子上了。

    杨可儿微怔,转脸看了看眼前的路,有些羞郝起来,认真,是啊!她刚刚竟是一直在盯着他看。

    “慕容天云,你真的没事吗?”她忍不住问了出口,强装,他都不累吗?

    乐乐,你会做我娘吗?

    果然,下一秒她看到慕容天云变了脸色,那么深沉的脸,在越来越黑的夜里,有些吓人,就像最初,她迷路时遇到他的那次……

    她又说错话了吗?

    “我没事,我们快走吧。”慕容天云狠狠的压下了心中汹涌的痛,抬头说着,云淡风轻。

    杨可儿松了口气没再说什么,他至少没再发疯的掐她什么的,想到这里,忍不住伸手触到腰间,触手温润,那是他给她的信物,保命的玉佩。

    两人走至思雅轩时,延极小小的身子正在张望,见他们过来,忍不住奔了过去。

    “爹爹,”他喊一声,看看杨可儿,却并不说话。

    杨可儿注意到他眼圈红肿,想是今天哭多了吧?

    “延极,你怎么不理我呢?你不认识我了?”杨可儿故作轻快的说着,想打破这沉闷的气氛。

    几乎是半搂着他进了厅内,慕容天云跟了过去,几人落座,丫环们一一上了菜。

    延极闷闷的坐在一边,看了看杨可儿,欲言又止。

    慕容天云也不说话,今日准备了一些酒,独自斟酌着。

    杨可儿觉得好像真的回到了最初,他们父子俩吃饭永远都是最沉默的,她不习惯,而且早就在改变这种现象。

    帮延极夹了道菜,挑眉笑道:“延极,你想说什么可以直接说啊!以前我们两可是无话不说,你什么都告诉我的。”

    “乐乐,你会做我娘吗?”延极盯着她怔怔的说着。

    杨可儿手中的菜无意识的就掉到了桌上,她注意到慕容天云也在此时抬起了头,直直的盯着她。

    被一大一小两个男人盯着,她有些冒冷汗起来。

    “延极想不想让乐乐做你的娘亲?”

    杨可儿还没说话,慕容天云就把问题又抛给了延极,孩子的话是最真的,也是最直言的。

    杨可儿紧张起来,有些不安的看着延极,不明白自己在不安什么,如果他回答是,那么她会尴尬,她会更觉得自己有责任。

    可是,他回答不想,那么,她会伤心,因为一直以来,她是真的很喜欢延极。

    从现在开始,你是我儿子

    延极来回看着两个大人,突然就站了起来,轻轻抱住了杨可儿的胳膊。

    “我想,乐乐,你做延极的娘亲吧?延极好想娘……”他说着,眼泪又流了出来,不想被人看见一般,将脸埋在杨可儿的肩膀上。

    杨可儿的心在刹那间就软了起来,她能感觉到他的眼泪透过她的衣服贴在她的手臂上,冰凉的。

    她想起延极每次提到娘都会红了眼眶,可是,从来不在人前落泪,今天,他却已经哭了无数次。

    没有什么比一个五岁的孩子亲眼看到自己的娘亲在眼前消失更来的悲痛了,杨可儿很想陪着他一起哭,可是眼睛干涩,喉咙中像是梗了一根刺,那么难受,她却哭不出来。

    她能感受到慕容天云灼热的视线,紧紧的盯着她。

    她叹口气,终于点了头,她不能让一个孩子失望,她自己是一个孤儿,她知道那种迫切想得到母爱的心。

    “延极,我答应你,我要做你的娘亲,我要保护你,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她说着,没有抬头去看慕容天云,只是揽过延极紧紧的将他抱在怀里,小小的身子在她怀里颤抖着,她的心也跟着颤抖。

    半晌,延极才抬起一张哭皱的小脸,眼睛太红,连鼻子都是红的,他还在抽咽着,嘴角却悄悄的绽开了一抹笑。

    “你是说真的吗?我可以叫你娘吗?你以前不允许的。”

    杨可儿叹口气,都已经说出口气,难道还能是假的?而且,她怎么可以骗延极。

    “当然是真的,我从来不说谎,延极以后也不能说慌。”她似是下了很大决定一般,深深的吸了口气,拍着自己的胸脯坚决道。

    “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娘,你就是我儿子,乖,先叫声娘听听。”杨可儿帮他擦着眼泪,笑嘻嘻的,眼底深处却是丝丝的落漠。

    她是真的离不开了,她要帮思思去守着这份迟来的母爱了。

    把你踹床下,你可别怪我

    延极睁着一双通红的眼,有些羞郝,竟是半天喊不出来,张了半天的口,才说了句:“那个……”

    杨可儿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轻轻点了点延极的鼻子,“你呀,还是叫我乐乐吧,你也习惯,我也习惯。”

    “不,娘,我要叫娘!”延极这次一下子就喊了出来,伸出两只胳膊紧紧的搂住了她的脖子,小脸埋在她怀里又开始哭。

    杨可儿叹口气,有些没辙,她抬眼,看到慕容天云微笑着看着他们,脸上是一丝幸福的神色,有些缥缈,有些恍惚。

    他还在一杯一杯的喝酒,没有停止的迹象。

    杨可儿搂了搂延极,直接将他抱坐在了自己的腿上,唉,延极还真重。

    “延极,从现在开始,不能再哭鼻子了,男儿有泪不轻弹,而且,你今天一直哭,明天眼珠子就会变成这样!”

    杨可儿伸手,在自己的眼睛上比了个超大的圆来,继续道:“反正,明天你的脸上就会挂两个这么大的桃子,连我跟你爹都认不出你了。”

    慕容天云轻笑,很喜欢她说的那句,我跟你爹,一直以来都是他和延极,现在多了一个人,才知道,只有这样,才叫圆满,才叫幸福。

    如果一开始,他就对她很上心,那么现在,她喜欢的人会是他吧?

    可是一开始,谁又将想到将来……

    他又想起思思,他五年的等待,只换来她回眸的一笑,释怀的笑,满足的笑……

    “真的有那么厉害?我从明天开始就再也不哭了,娘,我想跟你睡。”延极小小声的要求着。

    很小的时候,他跟着奶娘睡,三岁以后都是自己睡,在黑暗里,他其实是很害怕的,可是,爹爹说,男人要坚强,他只敢在被子里喊着娘亲。

    杨可儿一怔,抬头看了眼慕容天云,他轻笑着对她点头,杨可儿也笑了笑。

    “那好,但我睡觉特别差,延极,晚上我要是把你踹到床底下,你可别怪我。”

    让我最后一次为你买醉

    杨可儿说着,看到延极无措的脸,愣愣的看着她,她就想笑,“还敢不敢跟娘睡?”

    延极点头,又摇头,“我敢,娘,我不会怪你的。”

    他这么一本正经的话一下子就逗笑了两个大人,气氛终于轻快起来,慕容天云在这笑里轻轻的叹气,依然在喝着酒。

    思思,你永远会在我心底的最深处,今晚,让我最后一次为你买醉。

    杨可儿从来没和别人睡过一张床,将延极带回天雨楼的时候还是有些紧张的,倒不是怕真的睡相不好,踹了他。

    而是,突然多出一个儿子来,还是让她觉得太怪了,毕竟在现代,她自己算来都还是一个孩子。

    延极站在床边,她也站在床边,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看得在一旁的慕容天云也忍不住发笑。

    他满身的酒味,走路也跟着摇晃,却偏偏坚持着要送他们过来。

    “好了,你们两个赶快休息吧。”他有些大舌头的说着,一手牵了一个将他们带到床边。

    他在笑,眼里的痛却越来越浓,让延极跟可儿睡也许是最好的选择,至少延极晚上做梦身边也有人陪。

    “延极要乖,听你娘的话。”他叮嘱着,摇晃着身子向门外走去。

    “慕容天云!”杨可儿忍不住喊了他一声,咬咬唇,走了过去,他装的太深,可是,他眼里的痛已经塞过了一切。

    慕容天云回身,怔怔的看着她,终于还是上前重重的抱了她一下,“帮我照顾延极。”

    他说,落漠着,放开她,走向了黑夜里。

    一个人,思绪却越来越清析,明明想喝醉忘了一切的伤痛,可是,在面对思君轩那扑面而来的回忆时,他还是会崩溃。

    思思,思思,多少个夜里,我在这里守着回忆,你却永远的不会再回来,让我怎能忘记?

    他踉跄着,度到了琴边,醉眼朦胧中,看到一个粉衣少女翩然而舞,他就坐在这榻上,为她抚琴……

    琴音在哭,爹爹在哭

    慕容天云怔然的看着那架古琴,闭眼,似乎看到了当年,那如泉水般的琴音缭绕在耳边。

    他缓步度过去,指尖轻弹,却再也找不回当年的轻快,满满的琴音里都是悲伤。

    慕容天云从来不是一个无情的人,相反,他太执着,所以才会太痛。

    五年前,思思不顾一切的服了消魂丹,五年后,她又淡笑着消失在他眼前。

    思思,你让我经历了两次人生最痛的事,让我如何能忘记……

    琴声越来越急,他的心也越来越乱,呼吸渐渐急促起来,闭起的眼全都是回忆。

    思思曾经是他一辈子的执着,这份执着突然被放弃,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人前,他可以装作一切都成为过去的样子,可是,夜深人静时,没有人会知道他心里的痛。

    他突然想起杨可儿唱的那首歌,夜深人静,可有人看见我跳舞……

    思思,今夜请让我为你再次抚琴,心不能静,琴音渐渐的杂乱无章起来,却又自成一曲,飘荡在整个王府的上空。

    悲伤了满庭……

    延极依偎在杨可儿身边,小小的身子依然在发抖,他不敢闭眼,眼前都是娘亲在他眼前消失不见的身影……

    那么快速的就不见了,他甚至才是第一次见她。

    没有什么比一个五岁的孩子亲眼看到自己的娘亲在眼前消失来得更痛了,这一生,他的心里都会留下阴影。

    “延极别怕,娘在这里。”杨可儿低喃着,紧紧的搂着延极。

    “是爹爹在抚琴,每次爹爹想娘就会去思君轩抚琴,可是今晚爹爹太怪了,这琴太悲,琴音在哭,爹爹在哭。”

    延极说着,也忍不住红了眼眶,他真的真的好想抱抱娘,可是连碰都碰不到。

    “延极别哭,答应娘不许再哭的。”杨可儿轻哄着他,眉目紧缩起来。

    慕容天云在哭?他那样一个男人也会哭吗?

    是啊!他的妻子死了,为妻子落泪,又有何不可?

    慕容天云,你想让手废掉吗?

    延极点头,依然在抽咽着,可是,却还是忍不住坐了起来。

    “娘,你帮我去看看爹爹吧,我真害怕,爹爹不能再出事了。”他眨着一双小鹿斑比一样的眸子看着杨可儿。

    眼泪随时都会涌出来一般,杨可儿的心刹那间就软了。

    “好好,我去看,可是延极你一个人会害怕的。”杨可儿手忙脚乱的帮他擦着眼泪,心里面在挣扎着。

    其实她也很担心慕容天云,他装的太深,才会痛的太深,这深夜里的琴声不就是他的发泄吗?

    可是,她也害怕,她害怕喝醉酒的慕容天云,从来都怕,思君轩在她心里也是一个太过不安的地方。

    上一次也是在思君轩,天天执意要跟他……

    她不敢往下想,那是一个极大的耻辱,如果天天真的与他有了夫妻之实,又算什么呢?她也在她的身体里。

    那样的经历让她心里有了胆怯,今夜,他也喝酒了,他也在思君轩抚琴……

    “延极不怕的,娘,你快去吧。”延极催促着,琴声越来越急,爹爹从来不会这样抚琴的。

    杨可儿无法,她永远不会去拒绝一个孩子的恳求,这样的琴音谁听了会不悲呢?

    “好,我让小竹子过来陪你,让她讲故事给你听。”今晚的延极太脆弱了,留他一个人,她实在不放心。

    将蓝竹叫来之后,杨可儿提了一盏宫灯向思君轩的方向而去,也许是心里的隔阂,她走得很慢。

    可是,再慢,路终有尽头,越往里走,琴声越亮,那种悲伤纠缠着每一个人的心,她微叹口气,提灯向里间迈去。

    推开门的霎那再也忍不住惊呼一声,扔了宫灯就向慕容天云奔了过去。

    “快住手!慕容天云,你想让手废掉吗?”她喊着,匆忙间去扳他的手。

    琴间,他只点了一盏昏暗的小灯,烛光摇曳里,慕容天云紧闭着眼,唯留一双手在极速的拨弄着琴弦。

    触目所及,整个琴弦上都是鲜血,包括他的手,血肉模糊……

    思思,我这里很痛

    杨可儿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去碰他的手,十指连心,他都不痛吗?

    弦断,琴绝,慕容天云怔然中睁开了眼,似有一丝迷茫,只是怔怔的盯着那琴上的血,如身置梦中。

    杨可儿总算松了口气,他这完全是在自虐啊!他想毁了这双手吗?

    却是不敢再说什么,自身上掏出一块蓝色锦帕来,小心翼翼的抓过了他的手腕擦拭着鲜血,手指已经皮开肉绽,像是受了满清酷型一般。

    慕容天云抽了口气,手微缩,终于清醒过来。

    他低头,看到杨可儿微皱着眉头的侧脸,那样认真。

    “她走了,这次,是真的不见了,我连看她一眼都不能,她不在思云殿,不在思君轩,更不在思竹涧了,真的不见了……”

    他就那样低喃着,连连说了好几声,杨可儿张张嘴,想安慰他几句,还没开口,已被他一把搂在了怀里。

    她惊呼一声,心剧烈的害怕起来,满身的酒味,思君轩,她开始狠命的挣扎,也不再管他手上的伤。

    “思思……”慕容天云喊了一声,杨可儿便不再动了,再也动不了。

    埋在颈间的热泪灼烫了她的心,他真的为她流泪了,爱得太深,伤得太深,这便是爱了,有一天,她会有这样的爱吗?

    她想起南逍遥,唯有苦涩漫延,他们只剩回忆,被留在心底最深处的回忆,一种叫做初恋的东西……

    “思思,我这里很痛,痛得没办法呼吸,你怎么能这么残忍,给我两次这样的痛……”

    慕容在云伸手,将杨可儿的手抵在了自己的心口,那里在微弱的跳动着,是的,很微弱,真的如他所言,不会呼吸一般。

    杨可儿害怕起来,这次是害怕他真的会出事,急急的就赶紧推开了他。

    “慕容天云,你别这样,想想思思最后的笑,她是欣慰、释怀的,也许来生,你们就会很幸福了,现在,我去找太医帮你看手,你的手不能毁,别忘了,你还有延极,你们的孩子,是你的责任,你不能自暴自弃。”

    请病假,我帮你请

    她说着,站起了身,却被他又一把拉进了怀里。

    “可儿,我只有你了,我负了思思,这便是我的惩罚吗?你不喜欢我,一点也不喜欢我。”

    他喃喃说着,紧紧的抱着她,像是要勒断她一样。

    杨可儿一愣,终于知道他是清醒的,有些微放心下来,她突然想起,她和南逍遥之间的拥抱,最纯粹,也总是隔着淡淡的距离。

    不像他这样,每次都像要将她嵌入身体一般,强大的占有欲,让她陌生又心惊。

    “慕容天云,先放开我。”她的声音不急不躁,也并不去挣扎。如果他是清醒的,他就会尊重她。

    慕容天云果然就松手了,眸子里夹杂着太多的情绪,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摧毁。

    杨可儿叹口气,爱情总是让人很无奈,她将他的双手捧在掌心,血还在流,她低头,看到两人的身上也都沾了血迹。

    “疼不疼?你别再自虐了,思思在天有灵,也会跟着伤心了。”

    慕容天云的眼睛亮了一下,有些心喜起来,“你在关心我,你是关心我的对吗?”

    “慕容天云,我又不是冷血动物,你受伤了,我关心是很正常的。”他为什么总要迫不及待去确认什么呢?

    慕容天云的神色一滞,终于叹了口气,今夜,的确不适合说别的,这是属于思思的夜,回忆……

    杨可儿喊了金凌去请太医,她自己有些笨拙的拿了些药粉帮他止血。

    折腾了近一个时辰,终于将他的一双手包的像十个木乃伊了。

    慕容天云看着自己的双手,有些苦笑起来:“其实根本不必包扎的,现在这样,倒是什么事都干不了。”甚至连弯指都不行了。

    “不行,不包扎的话会感染,太医说了,幸好没伤及筋脉,总之你这两天也不用干什么啊!”杨可儿看着他的手也觉得有些好笑,像十个白胖娃娃。

    “我要上朝的。”他已经两天没有上朝了,不定会有大臣弹劾的。

    “呃,请病假,我帮你请。”杨可儿想也不想便附和着。

    回忆,如果当时(1)

    “呃,请病假,我帮你请。”杨可儿想也不想便附和着。

    看到他轻笑的脸,又忍不住怔愣,她又不能上朝,怎么帮他请假?真是以为在上学了。

    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发,笑道:“我忘记,我不能帮你请假。”

    “没关系,我让金凌去传话就行。你回去休息吧,太晚了。”他的心里滑过一道暖流,没有想到她会来看他,是专程来看他的。

    “那个,你要睡在这里吗?”杨可儿看了看他的手,没有动,他的手现在不能乱动,她得找个丫环服侍他。

    突然想起,就连在思云殿,也没见有丫环的,难道他平时都是自己一个人的吗?

    “我想再看看,不睡。”慕容天云淡淡的说着,目光又落在那把断了弦的古琴上,血丝渗入弦间,红晕缭绕着。

    杨可儿看他一眼,咬咬唇,还是决定留下来,毕竟,她不敢保证他呆会又发什么疯,要知道,延极都懂得担心他,而他却像个小孩子一样,任性而为。

    “你要看什么我帮你拿,延极我让蓝竹在照顾,你不用担心。”

    慕容天云抬头,奇异的看着她,轻笑着点了头,第一次,他感到她是主动愿意留下来陪她,是为他留下来。

    “这里的每一间都有我跟她的回忆,那时的日子真的很快乐。”

    慕容天云又陷入了回忆里,遥想着当年,杨可儿只是静静的听着,去感受他们的爱。

    “那个时候,我就坐在窗边抚琴,她在竹间轻舞,绿色的衣裳像是要融进那一片绿意里;累了,便去书间相读,她真的很喜欢读书,一个女子也要和我探讨行兵打仗;画间,自五年前,我便锁上了,总想着,有一天要和她一起再次打开。”

    慕容天云顿了顿,缓步向画间走去,今天,再看最后一眼,便真的要锁上了,一辈子的锁,留在心底的最深处。

    回忆,如果当时(2)

    杨可儿跟着他,其实心里面还是很好奇的,尤记得第一次来这里,他白衣翩翩坐在琴间,姿态悠闲,她缓步度至,被堵到了画间的门外。

    “可儿,你拔下我头上的簪子。”慕容天云微低了头,将一颗脑袋伸到了杨可儿面前。

    杨可儿一呆,差点没笑出来,这情形还真怪,他把脑袋伸到她面前了。

    “怎么了?簪子就是钥匙。”看她迟迟不动手,慕容天云只好解说着。

    杨可儿有些错愕,伸手拔掉他发髻间的玉簪,轻旋了下,果然就出现了一个钥匙状的弧形。

    慕容天云已站直了身体示意她开门,杨可儿对这画间的好奇不只一点点,推开门时,扑面而来的都是墨香味,她提了宫灯率先进去。

    满室的画,像置身在一个白色的世界里。

    雪花一样的回忆在冲击着慕容天云的脑海,他无瑕再去顾及杨可儿,伫足凝目着每一副画,就如昨日一般。

    画上的人活了,连笑声都如银铃般悦耳……

    慕容天云轻笑,看着穆思思的一颦一笑,都那么温柔,一如她最后的一笑。

    他喃喃诉说着每一副画里的故事,像在自语又像在告诉杨可儿,总之,已经分不清了,整个人陷入了当年……

    明明那么美好,可是,却还是被人强制性的分离,那种痛又开始漫延。

    他的眼神缥缈起来,旋转在每一副画里,银铃的笑渐渐变的哀愁……

    杨可儿陷在他的故事里,尤如看了一场电影般精彩却又悲伤,电影的片尾曲叫做《如果当时》。

    是的,一下子就想起了许嵩的这首歌,有一种身如其境的感受,一如她现在的感受。

    “……红雨漂泊泛起了回忆怎么潜,你眉目如当年,流转我心间,渡口边最后一面洒下了句点,与你若只如初见,又何需感伤离别……”

    她不自觉的轻哼着这首歌,慕容天云却已经停了下来,怔怔的看着她。

    在你面前,我就是菜鸟

    “这歌真美,叫什么呢?若只如初见,是啊!若只如初见,以后的一切也不会发生了,思思也不会死。”

    杨可儿看他又在钻牛角尖,有些想自抽嘴巴,真是的,她唱什么歌啊!

    “慕容天云,你怎么能这样想呢?那首歌叫如果当时,可是谁又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呢,如果当时你停步不前,明明爱她却又不敢说,痛苦的只会是你们两个人。

    今天,至少你们还有回忆,还有延极,他是你们爱情的结晶,你应该庆幸,你们曾经爱过彼此,即使,没有走到最后,也已经无憾了。”

    慕容天云看着她,那么稀奇的眼光,半晌才终于释怀般的轻叹道:“可儿,你说的真好,我总是以为两个相爱的人是必须在一起的,现在才发现,有些,只拥有当时,便拥有了一世。”

    他又看向她,眼眸苍凉又柔如水,“你怎么会懂这么多?你已经真心爱过了吗?”

    杨可儿翻个白眼郁闷道:“什么呀,我在你面前就是个菜鸟,我说的那些爱情理论都是以前看书看多了,反正,爱不过就是那么回事嘛!”

    她撇撇嘴、挥挥手,不在意的样子,心,却在微微的痛。

    慕容天云越发惊奇起来,她对爱一点都不在意吗?他想起她和南逍遥之间的互动,怎么会是不在意呢?

    只是,他舍不得放她走,每和她多相处一秒,他就多一份新发现,也多一份留恋。

    “什么菜鸟?”他顺着她的话,不愿再谈忧伤的事,今夜,她让他的心豁然开朗。

    “菜鸟就是,哎呀,就比如爱情,这是分等级的,一个没有爱过的人初次遇见了爱,就可以称之为菜鸟,像你,可就是个爱情高手了。”

    杨可儿斜斜的打量着他,故意痞痞的说着,想带他走出那份悲伤。

    慕容天云轻笑,摇头,“在你面前,我觉得,自己才是真正的菜鸟。”

    美人独倚小轩窗

    一切似乎又恢复如常,淡淡的悲伤过后夹杂了一些欢笑。

    杨可儿似乎忘了南逍遥一般,不再提及,只是,夜深人静时,她就真的忘了吗?

    人家都说初恋是最难忘的,杨可儿不是一个无心的人,又怎会真正的忘?

    等延极不再缠她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之后,这期间,她当真没有出过王府一步,每日里只想着怎样让延极走出失去娘亲的悲痛。

    慕容天云的手已经完全恢复了,这期间,他用硬朗的手段将尚书府闻人轩一家彻底扳倒,算是为穆家平反。

    自此,朝堂之上无人再敢对延极的身份提出质疑,太后住在深宫,被隐瞒的太过彻底,直到今时今日才知道,自己早有一个皇孙的存在。

    她将延极接入宫中暂住,每天变着法儿的逗延极开心,简直疼到了心坎里。

    延极从痛失娘亲的悲痛里渐渐走了出来,慕容天云的脸上也渐渐的明朗起来。

    正是初秋,天气还是有些炎热的,一个月的时间,旋影在周语国并没有打探出有关北国金珠的消息。

    而湖魔兽复原已经迫在眉睫。

    这一日吃过晚膳,杨可儿早早的就回了天雨楼,延极不在,她独自面对慕容天云总是有些紧张的,纵然他已经不再逼她。

    甚至,他对她太好,那种好让她有心理压力。

    独坐窗前,晚歌萦绕,抬眼,半弦的月,微微的亮光,稀疏的星辰。

    这样的日子其实很难熬,杨可儿近些日子总是爱胡思乱想,想着收服了湖魔兽她就真的会留下来吗?

    现代其实什么都没有,连关心她的人都没有了……

    美人独倚小轩窗,仰望夜空、纯白无瑕,发丝飞扬间,展睫轻笑。

    慕容天云就站在天雨楼外静静的看着这样一副美景,那是一种静态的美,尤如一副画,撞击着人的心弦。

    不忍去破坏,她看着夜空,他看着她的侧脸,久久的凝望,直到她收了眸光,关了轩窗,慕容天云怅然若失,却又心满意足。

    王妃被劫

    慕容天云轻轻的来,又静静的走,没有惊动任何人。

    蓝竹早已睡下,古人无所事事便习惯了早眠。

    倒是杨可儿有些失眠的嫌疑,好像习惯了延极在身边突然一个人睡有些怪怪的。

    睁眼乱想间已是进入午夜时分,浑浑噩噩间,一些烟味飘入鼻间,她轻呛咳嗽了一声,拉过锦被,将自己捂了个严实。

    其时睡意正浓,并没有多想,等到锦被被人一把拉开,她才惊觉不对,触眼的黑衣人影让她下意识的想尖叫,却哪里还发的出声音,像是突然哑巴了一样。

    只能睁着一双大眼,惊惧的看到黑衣人将自己扛在了肩上。

    心念电转间,想使出法力,却连抬指的力气都没有,她这才知道刚刚的烟味是一种极厉害的迷幻药。

    黑衣人扛着她掠出窗外,凉风袭来,头越发的昏沉,仅凭着最后一点意识,她似乎听到蓝竹惊叫破碎的声音,她有些担心起来。

    努力的睁眼,似乎有看到金凌和银风的身影,其实已经不确定了,陷入黑暗,无尽的黑暗……

    眼见着已经惊动了帆王府的侍卫,黑衣人不敢恋战,挥手一个黑色烟雾散开,他已跃出了高墙。

    金凌和银风待要追赶哪里还来得及,正要跃上墙头,却看到慕容天云已赶了过来。

    “发生了什么事?”慕容天云沉声问着,急速的奔入寑殿中,云被轻掀,空气中还夹带着淡淡的檀香味。

    “王爷恕罪,属下失职,未能保护好王妃。”金凌和银风看他出来,当即就跪了下来。

    慕容天云心急如焚,那种害怕失去的感觉再一次将他包围,第三次,那种痛,他几乎承受不住。

    他看到倒在一边的蓝竹,匆匆奔了过去,幸而她只是被打晕,幽幽醒转间,兀自在喊着:“快放了我家小姐!”

    “蓝竹,清醒一点,你看清那个人的长相了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快叫南逍遥给本王出来

    “蓝竹,清醒一点,你看清那个人的长相了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慕容天云将她扶了起来,急急的问着。

    “他蒙着脸,我是习惯了夜里出恭才会看见,当时小姐好像已经昏过去了,王爷,你一定要救救小姐。”蓝竹急的哭了起来。

    慕容天云放开她,失望之极,一时间心慌意乱将他淹没,只是无声的点头。

    “你们都起来,速查王妃的下落,从现在起封锁城门,派护卫挨家挨户的给本王搜!”

    半晌,慕容天云狠唳的话传来,连身上都散发着冷冽的杀气。

    金凌和银风不敢迟疑,立刻就领兵出去了。

    蓝沫哭哭啼啼去收拾杨可儿住的寝殿,她万万想不到小姐会被人劫持。

    慕容天云沉吟半晌,只觉气血翻涌间,心也要裂了,只因,他想到了一个人——南逍遥。

    如果此事是他所为,那么他还能带回她吗?

    南逍遥骁勇善战,为人直来直往,唯有在杨可儿身上收敛了自己,这一个月来他有心想要再进府看她,都被他冷冷的拒绝。

    这一次,他是不想再忍,直接带走她吗?

    不,他说过,当时她选择留下来,就再也不会放她走!

    慕容天云握了握拳,迅速的就向王府大门处走去,手指搓到唇边,赤焰已经飞奔而来。

    整个王府又是灯火通明,惊起了一众丫环管家们……

    慕容天云直奔南逍遥建在城西的将军府,黑沉的脸上有着怒气,也有着杀气。

    拍开了将军府的大门,老管家还在打呵欠,慕容天云已经闪身而入,速度只在一眨眼间,如若不是门外的骏马,老管家几乎以为自己眼花。

    “喂,你是何人?竟敢夜闯将军府!”

    他叫嚷着,四周的屋宇内亮起的烛火,霎时奔出了无数的侍卫。

    慕容天云就站在院中,依然是白衣翩翩,手中是一把玉扇,那么温和书生的装束,脸上却布满杀气。

    “快叫南逍遥给本王出来!”

    他一开口,那些侍卫都怔住了,睡意退去,有些战战兢兢起来,竟然是帆王来了。

    竟然不是南逍遥

    南逍遥匆忙的披衣而出,看到院中的慕容天云有些微的怔愣,这么晚,他竟然会来找他。

    “不知帆王——”

    他还没说完一句话,慕容天云已快速掠到他眼前,一把就抓住了他胸前的衣襟。

    “南逍遥,本王命令你,马上把我的王妃交出来!”

    慕容天云嘶吼着,已经顾不了身份地位,像个野蛮人一样在咆哮着,没有人知道他心里的那份急痛。

    人生经历了两次生死隔离,他再也忍受不了第三次的分离,是的,他的心太过执着,认定了一个人便很难再改变,就如同有了依赖一般。

    他无法想像,前一秒她还坐在窗前,那么娴静的眨眼,只是一转眼,她就不见了,那种消失带给他的震惊已经将他的理智摧毁。

    南逍遥一愣,也顾不得他的野蛮,心下大惊,焦急丝毫不讶于他半分。

    “你说什么?可儿不见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慕容天云冷笑不已,他竟然还装。

    “南逍遥,她现在已经是我的王妃,你该知道劫持王妃的后果!”

    南逍遥被他的话逼的气极反笑:“慕容天云,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劫持了王妃?这就是将军府,但我可没时间陪你了。”

    他用力的甩开他,就向大门外奔去。

    “将军?”

    “下令,全城寻找,帆王妃!”南逍遥咬牙,还是说出了那三个字,他没想到在他的王府也能将可儿丢掉,是谁这么大胆,敢去王府劫人?

    慕容天云微愣,眼看着他已率众人消失在门外,这才反应过来,竟然不是他。

    南逍遥一向磊落,他对杨可儿的在意不会讶于他,如今连他也着急起来,那么,?br /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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