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姨母的安排呢?不过这天后娘娘也奇怪,要杀人,怎么只派了一个死士?看看,我只是稍微插了下手,就不成了!”
看着穗禾满面怒意却无法反驳的憋屈模样,鎏英笑得更欢了:“你自有你杀她的缘由,我也自有我护她的缘由。穗禾,不妨告诉你,今后这锦觅若有半点不好,我定要禀报天帝陛下,这水神长女未来花神是被谁所害。到时候,你说天后是弃了你,还是护着你?”
“你!”穗禾银牙一咬却无法反驳,“鎏英,你必会为今日插手此事后悔的!”
“那我就等着!”鎏英大笑着离去,心道,不护着夜神的心肝,那才会后悔呢!
红尘一梦(十一)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润玉封闭了寝殿,一个人缩在床脚,哭的像个孩子。
他怎么也没想到,才刚见了一面,才刚认了母亲,才刚觉得自己会有一个崭新的期待已久的生活,幸福甚至还未开始,便已结束。
白日的一切,仿若噩梦。他本是带了觅儿的膏药去找母亲,想先跟母亲说一下心上人,却没想到到了洞庭湖,看到的却是正在激斗的生母与养母。
生母的生养之恩,养母几千年的养育之恩,他都不能辜负。但母亲不过两万年的修为,龙鱼族被灭族后东躲西藏,如何跟已当了数万年天后的鸟族至尊相比?
他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希望天后能对他留有那么一丝母子之情,放过母亲。他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要,只想和母亲一起安静的生活。可惜,是他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天后,如此好的斩尽杀绝的良机,天后怎会就此放过?
一朵琉璃净火,从此,他便成了真正的孤儿了。
那一刻,抱着母亲直直倒下的身体,他心里除了杀,什么都没有?天后算什么?天界算什么?不当神仙又如何?他隐忍了几千年,忍来的就是母亲死在他面前!
天后从来以火为傲,一个灭世冰凌便让她方寸大乱,又岂知,他这几千年来研究的禁术,岂是灭世冰凌能比的?水啊,天下间只要有水之处,便是他的主场,何况在这烟波浩渺的洞庭湖边!
第一次,他不想再顾及什么后果,不想再有什么理智,他只想杀了眼前的杀母仇人!若不是水神及时赶到,他也许就真的做到了。可也就是水神的及时赶到,他才恍然想起,若他真杀了天后,他这条命赔了也就赔了,鲤儿和彦佑怎么办?洞庭三万水族怎么办?觅儿……又该怎么办?
胸口的逆鳞之处一阵阵发热,他知道是觅儿在唤他。可是对不起,觅儿,容他这一夜的伤心,待他整理好狼狈,再去向她赔罪。
天色渐明,紧闭了一夜的寝殿终于打开。润玉寻了些材料自制了母亲的灵位,手绘了母亲的肖像,打算待与彦佑和鲤儿拜祭后,再去凡间和锦觅见一面,算算时辰,大约也快到她的生辰了。
可没想到,他再没能与那个会甜甜唤他“相公”的女孩过生辰。
锦觅十九岁的生辰,是自己一个人过的。那个从六岁起便风雨无阻来陪着她的人,没有出现。
天亮的时候,她施了最后一遍唤龙咒,然后看着毫无动静的屋子笑了笑,冲着窗外泛白的天空闭着眼许下了每年都许的心愿,将桌上的酒自己全部喝光,方才更了衣,躺在床上闭眼休息。
相公,不会来了。
其实她早就心有所感。自上元节后,她就再没见过相公,甚至连梦里也没有。她施了无数遍唤龙咒,也没得到一丝回音。她怕相公出了什么事,心慌的不行,却无地可找,无计可施,只能一遍遍在心里安慰自己,天上一天人间一年,相公大约是这日太忙了,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他很快就会来找自己了!
就这样,一日一日,一月一月,她除了手中的龙鳞,再无其他寻他之法。便是打听了周遭的寺庙道观,也从未有人听过一个叫润玉的仙人。她自小便受他照拂,从来便是他来寻她。到了此刻她才清楚的知晓,一个凡人想要寻一个神仙,原来是一件那么无能为力的事情。
锦觅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却不想,才闭上了眼,就做了一个奇怪的梦。空寂的世界,巨大的白色花苞,怎么看怎么眼熟,仿佛来过似的。
一个声音从花苞里幽幽地传出来:“锦觅,你放我出去吧,我想去告诉他,我喜欢他。”
总觉得这个声音,这句话在哪里听过,锦觅不由问道:“喜欢,是什么?”
本能地以为没有回音,那声音却出乎意料地答了她:“喜欢便是你时时处处都想跟那个人在一起,他笑的时候你会开心,他哭的时候你便会伤心。纵使你被禁锢,你也会不顾一切冲破这枷锁,去到他的身边。”
锦觅呆呆地抱腿靠在花苞上,喃喃说道:“我从未见他哭过,可他一笑,我便格外开心。我想和他时时刻刻在一起,我也想去到他身边……原来,我竟是喜欢他,”说着说着,锦觅的声音似哭似笑,“可是,我现在却连他在哪里都无法知晓。我施了无数次的唤龙咒,我问遍了所有的庙宇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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