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过且过(HP) 作者:rouwenwu
“……你是对的,”芙丝蒂娜瘫在椅子上,“仅此一次,下不为例。”虽然也想家,但传说中霍格沃茨的圣诞宴会,她还是想亲眼见证一次,于是,只此一次吧。
赫敏会回家,四个韦斯莱会留校,斯莱特林没有留校的,不过德拉科得知芙丝蒂娜和哈利在留校登记上签了名还有他们既想回家又想留校的矛盾后,隔天便走到了他们面前,递给他们一人一个小盒子。
“提前的圣诞节礼物,圣诞节那天我就不送了。”德拉科略微昂头地说道,耳根有些发红。
“德拉科是在体谅圣诞节时猫头鹰们太忙了吗?”哈利笑道。
“马尔福家才不缺送信的。”德拉科哼道,“记住了,这是圣诞节礼物,你们可不要因为那天我没有再送礼物而也扣掉了你们该送我的那份。”
“是,德拉科,”哈利保证,“我们一定不会忘记重要的马尔福少爷的。”虽说带着些戏谑,但同时也满是真诚。
德拉科当然听出来了,对于哈利话中的打趣略哼了声便满意离开。
强调是圣诞节礼物,但又不等到圣诞节才送,哈利并不认为德拉科是个缺乏耐性的人——事实上斯莱特林都不会缺这种东西,只要他们认为值得等待——所以哈利肯定,这是他和芙丝蒂娜现在就能用上,而且需要用上的东西,唯一让他好奇的是,什么是他们俩同时紧急需要的呢。
“镜子?”芙丝蒂娜拆开礼物,是一面精致的小镜子。
“我的也是。”哈利拆开他的,然后两面镜子放到了一起,一模一样,镜子的背面还各有一行小字,芙丝蒂娜那面写的是‘魔力只需一端’,而哈利的那面则是‘巫师也可以接受麻瓜’。
“双面镜……”芙丝蒂娜眨了眨眼。
“没有魔力的人也可以使用的双面镜,”哈利摩挲着那行小字,“‘可以接受麻瓜’,马尔福家是以纯血统著称的吧,送这样的东西可不容易。”无论这是马尔福家原就有的,还是德拉科特意新买的,都传达了很多东西啊……
“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芙丝蒂娜轻笑,“不愧是历史悠久的老牌贵族,表露了很多,但实际上什么也没说,记他这个人情可以,他以后翻脸不认账也没有错处。”
“很有趣不是吗,”哈利唤来了海德薇,“所谓神秘人,所谓食死徒,所谓那段黑暗的历史,里面掩藏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啊。那么现在的重点是,哪一面寄回去?”
这确实是他们现在迫切需要的,选择不和家人一起过圣诞节,但如果能亲眼看到对方的样子亲耳听到对方的声音,那么思念也能稍缓解些的。
无论如何,这个人情他们欠下了。
“随便吧,反正两面镜子背后的字都会让爸妈知道的。”说话间芙丝蒂娜将纸笔推到了哈利面前。
哈利立刻动笔阐述这件东西的使用方法——其实没啥好写的,拿着就行了,只要这两面镜子中的任何一面被有魔力的人随身携带就能在任何时候由任何一方开启或切断通话——重点告诉了两位长辈他们收到礼物的过程,以及谁收到的是哪一面镜子,相信克莱蒙特叔叔能分析出更多东西来,哈利想到,虽然芙丝蒂娜说不会给他通关密码,但这并不妨碍他找外援嘛。
而且,哈利隐隐有种感觉,芙丝蒂娜并不是全然不告诉他任何事,她的告知与否是有规律的,那么他只需要找到这个规律然后应该大概就能发现芙丝蒂娜保密的事件和理由了,哈利笑眯眯的,心情甚好。
节日伴随着礼物
的确是有规律的,事实上,芙丝蒂娜自己也是刚刚才发现这一点。
她做事一向凭感觉,觉得怎么做比较顺畅就怎么下手,于是当她发现自己对剧透很抗拒甚至畏惧时她就对哈利保持了沉默,而她在揣摩马尔福的举动时,芙丝蒂娜却发现,如果不是原著中直接写出的东西,如果是她自己的推断或者是以前看的同人文中的推断,她要说给哈利听就没什么犹豫,甚至还挺愉快,然后她就干脆地说了。
至于说这样做会不会有什么负效应……芙丝蒂娜觉得不会,她很严肃地在心里补充:作为一个雌性生物,一定要相信自己的直觉。
——哟,你只将自己定义在‘雌性生物’这个宽广的范畴内而不再厚脸皮地更进一步了吗?
虽说假期即将开始,但在正式开始之前,课还是要上的,图书馆也是要去的。
“找什么?”在冷飕飕的魔药课——从生理和心理的双重角度而言都是透心凉的,尤其对于格兰芬多来说——过后,哈利奇怪地看着一脸‘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状的赫敏。
“尼可·勒梅,”赫敏瞪了他一眼,“罗恩忘记也就算了,但为什么连哈利你也不关心这个?”
“嘿,我没有忘记,”罗恩抗议,“对这事我比哈利上心多了。”
“但你什么也没做。”赫敏将他的话堵回去。
“啊,海格提到的那个人。”哈利恍悟,“你想找出他是谁?”
“当然,我们通不过三个头的路威,海格也不肯告诉我们那里藏的到底是什么,所以就只能从他不小心泄露出的信息入手来查了,”说到这里,赫敏很是不满,“无论想要那个东西的人是斯内普教授还是奇洛教授或者是其他的我们暂时还没发现嫌疑的人,从那场魁地奇比赛看,他很可能还想顺手要你的命,哈利,你应该更当心些的。”
“呃……”哈利想上诉一下,赫敏没给他机会,继续念叨:
“看你和芙丝蒂娜待在图书馆的时间那么长,我还以为你们是跟我一样认真在查又找不到线索的,想着不打扰你们,罗恩我就不指望了,我们三个分头努力,总能找到,但结果你们,尤其是你,哈利,到底是在做什么?”
“赫敏,赫敏,”哈利苦笑着打断她,“相信我,我是很珍惜我的小命的,现在,能在这里等我几分钟吗?我回趟寝室拿件东西,然后我保证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哦,好吧。”赫敏大小姐勉为其难地批准了。
哈利回来时递给了赫敏一张画片。
“巧克力蛙的画片,”罗恩认出来,“哈利你不会是想用这个来贿赂赫敏让她不要唠叨了吧?”
“邓布利多校长的……”赫敏先是皱眉嘀咕,但突然顿住,睁大了眼。
“瞧,赫敏,”注意着她神情的哈利笑了,“我说过会让你满意的。”
“哦,是的,是的,我没想到能在这种地方找到,我得去趟图书馆。”赫敏转头就跑,跑到一半又退了回来,“哈利,这个能暂时借我吗?”她晃了晃手中的画片。
“送你,”哈利点头,“罗恩说过邓布利多校长的画片并不难收集,我多拆几包巧克力蛙就行了。”
“对啊,”终于能听懂他们在说什么的罗恩点头,“我也可以把我多出来的画片给你,邓布利多的画片我有五张。”
“但你一张都没有认真看过。”赫敏哼道,这次真的转头就走,毫不理会身后的人。
“嘿,她又怎么了?”罗恩抱怨。
“罗恩,虽然赫敏的语气不太好,但你得承认,至少绝大部分时候她总是对的。”哈利道。
“什么意思?”罗恩不满自己兄弟的倒戈。
“‘与合作伙伴尼可·勒梅在炼金术方面卓有成效’。”芙丝蒂娜背给他听。
“在邓布利多校长的画片上,”哈利无奈地看着依然毫无反应的罗恩,“有这么一句话,你没发现吗?”
“呃,是吗。”罗恩摸了摸鼻子,“我的确不记得了,不过凭这句话就能知道那个尼可·勒梅是谁?”
“能与邓布利多校长并称的人,绝对是个名人,炼金术方面的名人,往这个方向上找就很容易,”哈利耸耸肩,“赫敏很快就会查到的,然后也许就该开始下一轮的喋喋不休了,请做好准备。”
罗恩抖了下,决定先忘记这件事:“反正再有一天就放假了,我们不用忍受她太久。”
“没有让她及时发泄出来,”哈利望天,“也许等她放假回来后火力值会更盛。”
“好了,哈利,”罗恩捂脸,“那种‘也许’的事情你就不用强调了。”
赫敏确实很快便查出了尼可·勒梅是谁,而且还分析出来她之前一直没查到的原因。
“‘他去年庆祝了六百六十五岁生日’,”赫敏指着书中的一句话说道,“难怪我之前一直查不到,因为我查找的范围都是近代巫师,而尼克·勒梅已经六百六十五岁了,当然不归在‘近代’里面。”
“嗯,”罗恩胡乱点头,“真是个长寿的人。”
“这不是重点,”赫敏瞪了他一眼,“我想说的是,尼克·勒梅是现知唯一的魔法石制造者,所以路威在看守的是魔法石。”
“能把石头变成金子,”罗恩凑过去看着书上的内容念到,“还能制造出长生不老药,难怪斯内普会打它的主意。”
“是斯内普教授,”赫敏提高音量,“而且不一定是他,也可能是奇洛教授或者其他什么人。”
罗恩对此抱以嗤笑。
放假后,霍格沃茨一下子便清静了起来,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里常常都只有罗恩、哈利和芙丝蒂娜三人,哦,当然,还有一般来说总是在芙丝蒂娜肩上脑袋上或者衣兜里的布伦达。
芙丝蒂娜窝在炉火旁看书,罗恩则开始教哈利下巫师棋,由于有跟克莱蒙特下国际象棋的经验,哈利上手很快,只是对于这些活的棋子他还有些不太适应,尤其哈利使用的那套棋子是西莫借给他的,不太听指挥,倒是常常七嘴八舌地想要指挥哈利照它们说的下。
每当这时候,就轮到布伦达上场了,它往棋子们面前一戳,歪着它毛绒绒的小脑袋,黑亮的双眼瞬也不瞬地盯着指手画脚的棋子们,仿佛它们都是野生的美味,一副准备狩猎的状态,棋子们立刻就消停了,指哪儿走哪儿,再无二话。
圣诞节一大早,哈利睁眼便看到了他床脚边上的一大堆包裹,圣诞节礼物。
将礼物们都搬到公共休息室中,等芙丝蒂娜来了三人再一起拆开,大部分都是意料之中的人送的意料之中的东西,比如达力新开发的点心,比如克莱蒙特叔叔送来《犯罪心理学实例剖析》……
叔叔,哈利看着那黑底红字乍一看貌似恐怖小说的案例分析学术著作,黑线:其实他的校园生活只是有点谜团,但真的还没到生死难测步步惊心的程度。
不过撇开这些,还有几样东西是哈利意料之外的,比如韦斯莱夫人亲手织的毛衣。这位夫人送他和芙丝蒂娜礼物哈利倒是并不惊讶,毕竟他知道韦斯莱一家对派因夫妇的承诺,想来是把他和芙丝蒂娜也当作了自家孩子,韦斯莱家的人都很热情,不过手织毛衣这样的礼物还是让哈利有些吃惊,毕竟太费神了,也,非常温暖。
“她每年都给我们织一件毛衣。”收到同样礼物只是颜色有差的罗恩微微有些脸红。
“她是个很好的妈妈。”哈利暖暖地笑道。
“你们喜欢就好了。”罗恩故作无谓地耸肩。
赫敏送的是一大盒黑巧克力,顺带一提,她送芙丝蒂娜的一大盒牛奶巧克力,而送罗恩的是一盒怪味豆。居然都是食物,让哈利失笑,原以为这姑娘会送书的,看来尼可·勒梅的事情还让她有些怨气。
最后,是一个分量很轻的纸包。之所以将它留在最后来拆就是因为哈利对这东西实在摸不着头绪。
“隐形衣。”看到从里面滑出的东西,罗恩倒抽一口冷气,“而且是很稀罕很宝贵的那种。”
“哦?”哈利将这仿佛液体一般的银灰色东西展开来覆到手臂上,被覆盖的部分立刻便看不见了。
哈利挑了挑眉,将隐形衣放到一旁,捡起他刚刚在展开它时从中掉落的一张纸条,是用他从未见过的一种细长的圈圈套圈圈的字体写的,没有署名。
父亲死前留下的吗……看着上面的文字,哈利大概能猜出这是谁送给他的了,要确认也不难,不过那人会希望他去确认吗?
将隐形衣叠好重新包起来,哈利对着那张纸条开始发呆。
“嘿,伙计,”罗恩有点郁闷,“你看起来一点都不激动,这么棒的礼物。”
“其实我很激动,”哈利说道,虽然表情毫无说服力,“只不过这礼物太贵重了,不好还礼。”
“反正又没有署名,”罗恩觉得这种烦恼毫无意义,“你要还礼给谁?”
“瞧,罗恩,”哈利将纸条递给他,“第一句话,‘你父亲死前留下这件东西给我’,这句话可以排除是现在就读于霍格沃茨的学生送的,因为年龄上来说这些人都不可能跟我父亲有交情能让他将什么东西交给他或她,所以是长辈送的,而我现在接触到的巫师界的大人,除了韦斯莱夫人外就只有学校的教授们了,然后教我们课程的教授的字迹从他们给我批改的作业上我都见过,我还看过弗雷德、乔治以及珀西的作业,所以教授们的字我大概都能分辨,而这个字体我确定我是第一次见到,于是,就只有一个人了。”
“谁?”罗恩没反应过来,“你为什么要看弗雷德他们的作业。”
“我对高年级的某些课程挺感兴趣。”哈利先回答后一个问题,然后再回归主题,“只有邓布利多校长,当然,这个推测是建立在送这个礼物的人确实是跟我有接触的,如果是我不认识的人那就说不清了。”
“那你是准备直接去问?”罗恩不明白这有什么好思考的。
“啊,问教授,或者直接问邓布利多校长都可以得到确认,不过……”还没等哈利说完,弗雷德和乔治便跑进了休息室,他们还拽着一脸不情愿的珀西。
哦呀,统一的韦斯莱夫人牌毛衣。
至少在面对自己时要坦然
霍格沃茨的圣诞宴会很热闹,芙丝蒂娜最感兴趣的是巫师彩包爆竹,她对里面蹦出的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东西充满了好奇,于是点了一大堆,也得了一大堆有的没有,全部让哈利和罗恩拿着,除了三只小白鼠。
——哈利倒是很好奇彩包爆竹里怎么能装活物,而且被炸出来了还能这么活蹦乱跳的。
芙丝蒂娜不关心巫师界的存储技术问题,她将那三只小白鼠命名为仆人一仆人二与仆人三,全部都用来服侍布伦达了。布伦达脑袋一昂,颇有点女皇派头。
不过布伦达虽然接受了这三个仆人,但却决不允许它们溜到芙丝蒂娜的身上来,那是它的专属地盘,敢溜上来就咬杀之。
“啊,布伦达小姐,”弗雷德跟松鼠姑娘打商量,“我们可不可以偶尔,”
“借用一下你的仆人,”乔治接上,
“来做一点,”二人同声,“小小的实验。”
布伦达冲他们龇牙。
“看起来是不同意。”快被爆竹礼物湮没的罗恩说道。
“自己的仆人只有自己才能差遣。”芙丝蒂娜补充。
“哦,布伦达真护短。”弗雷德哀怨。
乔治拍拍自家兄弟:“我们也找找看彩包吧,说不定能有安慰奖。”
在宴会上哈利看着都笑呵呵的教授们——包括麦格教授在内,不过要排除斯内普教授,后者要是真的咯咯笑起来才惊悚得能让人肝胆俱裂,哈利以为——想了想,决定将询问隐形衣的时间推后,反正本来就不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不过到了夜深人静时,哈利决定来个夜游,那人不是说要‘好好使用’吗,不可以浪费了别人的一片好意啊。于是不吵醒一沾床就入睡的罗恩,呼唤了芙丝蒂娜,一起去探索霍格沃茨。
“该去哪里呢?”出了公共休息室,哈利犯难。
“当然是去平时禁止我们去的地方。”芙丝蒂娜说道。
“四楼禁区去过了,”哈利数着,“禁林我们还是等实力更强更保险一些后再去,毕竟野兽们可不会手下留情,那么,是去探访费尔奇先生的审讯室……哦,对了,还有禁书区。”
芙丝蒂娜没意见,她只是来体会一下披着隐形衣的感觉的。
夜间的图书馆阴森可怖,尤其禁书区的书,有的仿佛在若有若无地低语,有的带着暗色的仿佛血迹一般的印迹。哈利和芙丝蒂娜躲藏在隐形衣下,慢慢地一本一本一排一排地看过去,并没有动手碰触,因为他们还没有把握驾驭。
“费尔奇走过来了。”芙丝蒂娜突然说道,哈利立刻熄灭了手中的灯,两人小心翼翼地走出图书馆,在门口时与费尔奇擦身而过。
哈利看到洛丽丝夫人朝他们这边看了一眼,但保持了沉默。
“记得明天要拿点小鱼干给洛丽丝夫人。”他们走出一段距离后芙丝蒂娜小声笑道,他们身后还隐隐传来费尔奇的懊恼声:
“明明我看到了灯光的,我敢肯定。”
啊,真是抱歉啊,费尔奇先生,请不要因此而怀疑您的眼神。哈利默默祝愿,不过还没等他祝愿完他就听到了大麻烦,费尔奇先生找上了斯内普教授帮忙。
糟了,那位教授可不是一般地敏锐啊……哈利觉得有点胃痛,而且这隐形衣据说是他老爸的遗物,如果斯内普教授真的跟他猜的一样跟他老爸是情敌关系,那么知道这东西的可能性就不低呐。
从声音来判断那两人很快就会走过来,而共用一件隐形衣的自己和芙丝蒂娜是不可能走得快的,但如果扯下隐形衣在这种距离下暴露的可能性只会更大。
被逮到简直是铁板钉钉的事,哈利左手握住芙丝蒂娜的右手,飞快地环顾四周:什么都好,密道、可以躲藏的房间、看起来像墙的门……有了,哈利眼前一亮,拉着芙丝蒂娜轻手轻脚地靠近一扇开了条缝的门,一个闪身挤了进去,两人屏住呼吸,直到门外的脚步声远去。
呼……要是隐形衣不仅能欺骗视觉,顺便也消去实体就好了。头次使用这种稀罕物哈利就不知足地想到。
缓过气来,哈利才有余力打量这个避难所,看上去是间废弃的教室,很平常,除了一件东西。
一面高度直达天花板的气派的大镜子。
手依然没有放开,两人一起走到了镜子前。哈利首先扫了眼镜子顶部的文字——任何产品使用前都要阅读其使用说明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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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哈利没有看懂,猜想会不会是某种他没学过的语言或者魔法咒语或者某种神奇生物的语言。不过,出于解密码的习惯,他下意识地将那些字母重新分了几次段、按某些规律跳读几次、倒着读一下……好了,没有其他的了,他已经破译密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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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密码设得可真没技术含量。哈利表示鄙视,不过这内容还是引起了他的兴趣。
显示内心的渴望吗……哈利正视镜面,渐渐睁大了双眼。
妈妈,爸爸,他的亲人们……
哈利在吃惊的时候,芙丝蒂娜也镇定不到哪里去,事实上由于她早就知道这面镜子是什么所以省去了猜谜时间,直接就盯住镜面,然后看到的是让她困惑不已的东西。
其实芙丝蒂娜原本自己也很好奇她会有什么渴望,但映入她眼中的却是一个网球场,里面似乎是在进行网球比赛,不过从制服来看应该是同一所学校内部的交流,或者是,挑战?
芙丝蒂娜很困惑:她怎么不知道自己对网球感兴趣了?还成了渴望?不过那个面容精致得仿佛女孩子在网球场上显得无比自信张扬唯我独尊下了球场带着微笑又温和狡黠的少年……感觉有点眼熟啊……
芙丝蒂娜皱眉想了很久,看着网球场上及球场周围那五颜六色的头发,终于将思维发展到了上辈子看的动漫中,然后,挖出了一个人,一个曾经让某人在她耳边喋喋不休大发花痴的神人。
叫什么来着?芙丝蒂娜苦思,然后顿悟:“幸村精市!”
她这声惊叹并不大,接近于自言自语的音调,不过在这空寂的废教室中也震撼力十足了,起码震得哈利少年将粘在镜子上的视线转向了她:干嘛突然飚中文?
——对,其实这个名字应该飚日语的(喂,这是重点吗_|||)。
因为学中医的关系,哈利也是从小就学中文的,在学中医的过程中也一直是用中文在跟芙丝蒂娜和克拉蒙特交流,所以哈利少年的中文水平很过硬。另外,由于芙丝蒂娜对动漫的爱好,这两人的日语水平也很不错。
这两种语言芙丝蒂娜有上辈子的底子在学习什么的都只是走走过程——她上辈子就是因为热爱动漫而学的日语——倒是哈利少年能跟上进度让芙丝蒂娜在心中大为惊叹,直接将这小子定义为了天才。
“幸村精市……”哈利琢磨着这个名字,“是谁?我以为能让你记住的日本人名只有动漫人物。”
少年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芙丝蒂娜目光仔细在镜子中展示的画面上搜索着,一边对哈利道:“没事,我发现好玩的东西了,你继续看你的,不用管我。”
“喂,”哈利想了想,突然黑线,“你心中的渴望不会是穿到动漫世界里去吧?”
不用了,反正我都已经穿到童话世界里来了,不过,对某人来说也许是个好消息来着。芙丝蒂娜心情大好:“穿到动漫世界也是件好事。”尤其对于终于能看到活生生的偶像的花痴姑娘而言。
芙丝蒂娜的目光定点在镜中球场外的某个人身上,黑发黑眸,懒散的模样,正以一派陶醉的表情看着传说中的女神殿。
何幽……芙丝蒂娜开怀地笑了起来,即使外貌变了,那种散漫中透出专注的气息却没有改变,当然,品味也没有。
无论她是直接穿到那个有着无数王子的安全世界还是在经历过那该死的无限恐怖后才进入了安全,总之,那个家伙还好好的。
这就行了,芙丝蒂娜心满意足地将注意力转到看着她的哈利少年身上:“怎么了?”盯着她干什么?
“没,”哈利摇摇头,温和地注视着她,“很少看你笑得那么开心。”
通常她总是淡淡的,倒也没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不过也没有会让她特别高兴的。生活嘛,大多都是平淡的,她的情绪也很少剧烈起伏。
“啊,终于可以不用再担心某个笨蛋了。”那个虽然面对什么都能适应也能撑下去但就是通常运气都欠了些的笨蛋啊……
“呐,哈利,”面对还有开口意向的少年,芙丝蒂娜竖起食指轻碰嘴唇,“现在还要保密,毕业后一起告诉你吧,其实是同一件事情来的。”
“好吧,”哈利无奈地妥协,“还要继续看下去吗?”
“那倒不用,”芙丝蒂娜耸耸肩,“如果这镜子展示的是真实,那我只要知道她没事就好了,反之如果这镜子展示的仅仅是我心中的祈愿,那再看下去也毫无意义,我当然知道自己在这件事上的想法。”
厄里斯魔镜可不是白雪公主里那面无所不知但全篇都用来寻找‘最美’的魔镜,它展示的只是心中的渴望啊……芙丝蒂娜叹息,算了,总之,不是件坏事,而且如果真是直接反应她的所想那她看到的应该是何幽是无限恐怖里混得风生水起才对,扯不到网王上头,所以厄里斯魔镜起码在这件事上反应的应该是某个世界的真实……吧?
唉,人心真难琢磨,自己的也一样。芙丝蒂娜高兴完了又开始唉声叹气。
住校总会有夜游的时候
哈利好笑地看着芙丝蒂娜难得这么多变的表情,一边拉着她往回走。
“你也不看了吗?”芙丝蒂娜奇怪。
“不,”哈利摇摇头,“我看到的是我死去的亲人们,包括我的父母,与其在这里看我不可能偷走又不知道是不是一直会留在此处的大镜子,我还不如去找认识我父母的人问问看有没有照片。毕竟巫师界照片中的人也是会活动的不是吗?”
在他很小的时候哈利是羡慕达力的,即使佩妮姨妈和弗农姨父算不上出色的人,甚至在对达力的教育上由于过于宠溺也算不上出色的父母,但仅仅是那份宠溺与温暖却就足以让哈利向往了。
如果他也有父母就好了。那时哈利总是这么想着,缩成一团,默默流泪,直到认识派因一家。
无论是女儿控的米尔德蕾德阿姨指使着他往防狼利器的方向发展,还是克拉蒙特叔叔在他情绪低落的时候明明确确地告诉他他们就是他的家人,以及最重要的,芙丝蒂娜一直陪在他的身旁,哈利渐渐地不再执念于他再也不可能碰触到的父母,虽然偶尔也会想念,虽然在噩梦过后也会心伤。
但是,比起已经失去的,他更在乎的还是他所拥有的,现在的他所能把握的实在太少,于是哈利从来珍视每一点每一滴,从不疏忽。
没有得到已经让他痛楚,如果得到后再失去,哈利不认为自己能够承受。
关于那面神奇的镜子,哈利第二天告诉了罗恩,换来了罗恩少年的抱怨:“你们居然抛下我。”
“瞧,罗恩,”哈利表情甚是无辜,“隐形衣藏三个人的话有点挤。”
“好吧,”罗恩勉强接受这个理由,然后期待,“今晚上带我去看看吧。”
“为什么一定要晚上呢?”哈利啼笑皆非,“反正镜子放在那里,要看的话白天不是更好吗,那里又不是禁区。”
“那样就没有冒险的乐趣了啊,”罗恩急道,“而且我也想试试隐形衣。”
“好吧,好吧,”哈利安抚着他,“那就晚上去吧,芙丝蒂娜,你呢?”
“我要睡觉。”她对夜游没有偏好。
再一次从厄里斯魔镜前走过,哈利看到的依然是自己的血亲,不过太清醒地知道这仅仅是幻象,哈利只是略微扫了一眼,便把镜前的位置让给了罗恩。
在罗恩为着当上男学生会主席的自己惊喜时,哈利突然发现有一股视线落在他们俩身上,不,应该说是落在他的身上,从走进这间教室起就有的,只是太隐蔽,以至让他现在才意识到。
是谁呢?哈利微微闭眼,迅速回忆昨晚来到这里时的情景……有人,同样的视线。
芙丝蒂娜没有提醒他,那么就是要他自己判断的。哈利睁开眼,微笑,有了决定。
“晚上好,先生。”第三天的夜游,哈利忽视掉罗恩的哀怨,再一次拽上打着呵欠的芙丝蒂娜,走进了那间废教室。
这一次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坐在墙边一张桌子上的老人,邓布利多校长。
扯下隐形衣,哈利招呼道,虽然那位长者的视线让他知道即使他们披着隐形衣也一样是面对面相互直视的效果。
不愧是被公认为当代最伟大巫师的人呐。
“晚上好,哈利,派因小姐。”邓布利多温和地说道,“我想你们今晚是专程来看我的?”
“因为校长先生似乎愿意解答,所以我想问问看。”哈利柔软微笑,看上就是一个标准的好学生。
邓布利多咯咯地笑了起来:“哦,是的,我当然愿意解答你的疑问,虽然,”他停下了笑声,脸上依然满是笑意,“我想你只需要我的一点小小的确认。”
哈利满脸无辜。
“好吧,”邓布利多又笑出了声,“那么首先开始第一个问题吧。”
“第一个问题,”哈利顿了顿,带上恶作剧一般的笑容,“虽然迟了一天,不过我补送的圣诞节礼物,校长先生您喜欢吗?”
“哦,非常漂亮的缎带,”邓布利多大笑,“你是对的哈利,它和我的胡子很称,事实上我准备在大家都返校的那天晚餐时分系给大家炫耀一下,你看怎么样?”
“请务必不要说出那是我送给您的。”否则哈利担心他的审美会被大众质疑,更糟的是会被与这位校长先生同处一席的教授们尤其是某位向来就看他不顺眼的大人惦记。
“真遗憾,”邓布利多作惋惜状,“不过我会保密的,如果,”他顿了顿,定定地注视着哈利,“这是你的决定。”
“是的,”哈利点头,稳稳回应着校长先生的视线,“这是我的决定,邓布利多校长先生。”
您有您的判断,我有我的决定,可以的话,请和平共处却互不干涉,即使我不会言听计从,但我保证,至少我不会成为您计划中的障碍。
“那么,”邓布利多几不可查地叹息了下,却并不坚持,“下一个问题是什么呢?”
“我的父亲,”哈利收敛了笑容,“他将隐形衣交给您是因为他已预知自己的死亡吗?”
这三天来他翻了不少关于隐形衣的书,更向韦斯莱家在校的四兄弟仔细询问,得到的结论是他手中的这件隐形衣过于神奇了,并不是能随手借出的,而且战争中这样一件东西所能提供的助力可想而知,借给别人,要么是因为那人处于更危险的境地又值得帮助,要么,就是自己已经完全不需要,不用也能毫发无伤,或者,用了也一样只能一死。
“哈利……”邓布利多几近呢喃,终于疲惫地闭了闭眼,“是的,因为预言。”他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年,以及与其紧紧牵手的少女,防备与信任之间,长者终究是偏向了信任,有些遗憾,也有些轻松。
“我可以知道多少?”哈利轻声问道。
“知道所有你看到的听到的推测出的以及直觉感悟的。”邓布利多回答。
“您不会直接告诉我是吗?”哈利试探着再进一步。
“事实上,”邓布利多轻笑着摇摇头,“你所知道的已经比我预计要告诉你的多太多了。这样对我的计划来说并不是件好事,不过,”他看着哈利,比较着这个少年与他曾经熟知的人们,“我希望我能相信这种偏离能带来更好的结果。”
“……您的坦诚让我惊讶,先生。”哈利下意识握紧了左手,芙丝蒂娜的回握让他平静了下来。
“我,也很惊讶。”邓布利多的视线再次停留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轻声道,“让我看看你们能走到什么程度吧,让伏地魔的阴影从巫师界彻底消失,这个目标,如果能用更小的牺牲来达成,我会非常愉快地从头布置我的计划,全部推翻也可以。”
猛然之间压力骤增责任剧翻,哈利觉得自己背上冷汗直冒:“先生……”
“好了,”邓布利多恢复了和蔼的笑容,“时间已经很晚了,即使是假期也该早些休息的,尤其是作为还在长身体的孩子。”视线在两人的高度差上徘徊了下,让哈利哽住,怨念:
男孩子本来就比女孩子晚发育,现在矮一点很正常……应该是吧。
看着两个孩子披上隐形衣离开的背影,邓布利多叹了口气。
将哈利放在他的姨妈家,除了不让他因为他根本不记得的事情所赢来的光环而自得高傲外,还为了巩固血缘魔法,另外,最重要的,提供一个相似的环境。
一个与伏地魔曾经经历的极其相似的成长环境。
虽然不是孤儿院,却有着更加苛刻更加畏惧魔法的亲人,同龄人的排挤,展露出魔法天赋后对魔法的向往与无法融入麻瓜世界的迷茫。
这样一种环境中长大的人,在接触到巫师界后,在接触到所有人都跟他一样的巫师界后,在对救世主的期待中,他会努力抓住这份温暖与认同,不惜一切地守护这个世界,任何想要破坏的力量,他都会抗争,而对于夺去他父母让他童年苦楚的那个人,他更会仇视然后决不妥协。
相同的环境,只因为有着明确的敌人,于是走上截然相反的道路,以同等程度的执念对撞,这样才能彻底毁了那个人,那个自称伏地魔的人。
只有经历相同的环境,才能真正理解,也唯有真正的理解,才能完全摧毁使之土崩瓦解再无回旋的可能。
本来,应该是这样才对,邓布利多叹道,可是却出现了一个派因家。
没有血缘的联系,却更像家人,相同的力量让哈利在疏离麻瓜界之前便找到了依靠,即使他的姨妈姨父对他不好,他也能放低了姿态让相处时的气氛缓和。
并不执拗,并不强硬,但却坚定,但却从不迷茫。
因为他已有了栖息之处。
在知道哈利与派因家走得很近,在知道哈利的性格没有按照他预期中的成长,邓布利多想过要干预,但走到女贞路,看着与派因一家相处时哈利那清澈的眼睛,他终是放弃了。
这样也好,他想,即使没有嫉恶如仇,即使比起巫师界来对哈利而言更重要的还有一个麻瓜家庭,但只要这个孩子的眼神里述说的是守护与珍惜,应该就不会有问题的。
相同的目标,如果能以更轻快的方式来达成的话,那当然会更好。
不要让我失望啊,哈利,邓布利多放弃了插手,默默离开女贞路。
在意外的地方,遇上了意外的温暖,这样的运势,哈利,请珍惜,并充分使用吧。
一个格兰芬多,一个有着拉文克劳的钻研赫奇帕奇的沉稳斯莱特林的狡黠以及格兰芬多的坚定果敢的格兰芬多。这样的哈利·波特,这样的救世主,邓布利多承认事情有点失控,但他依然沉默地观察着,看着那个孩子在进入巫师界后迅速地吸收知识,看着那个孩子不因为传言而疏远斯莱特林,看着那个孩子面对明显的憎恶依然微笑,看着那个孩子在厄里斯魔镜前,毫不动摇。
连厄里斯魔镜都无法蛊惑的心性啊……一个十一岁的孩子,邓布利多叹服,不是没有渴望的,但却如此清醒地看到现实,在现实中来稍稍靠近些渴望,却绝不会沉迷于虚幻,这样的心性啊……
即使是他,即使是被称为当代最伟大
得过且过(HP)第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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