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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废柴遭遇桃花九第24部分阅读

    当废柴遭遇桃花九 作者:rouwenwu

    两人正说着话,就见小怪咬着一只兔子跑了过来,侍卫们听到动静先是一凛,手按刀柄,等看到是小怪后又释然。

    康熙也看到了小怪,就不由为之失笑,“朕算明白你为什么要养小怪这条狗了,它在你身边就如同你多了一个有力的帮手。”

    废柴就陪笑,所以当初她才会舍某四的小京巴而选藏獒啊。

    “把小怪让朕养几天怎么样?”

    废柴傻眼,老康这是要抢宠物?

    “奴婢遵命,只是小怪颇有些不乖巧,若是惹得皇上不悦,您可别让人宰了它啊。”该说的但书废柴还得说,她养一只称心的宠物不容易啊,总不好最后成了皇帝餐桌上的一盘狗肉吧。

    “朕还能不知道这些,这东西有灵性着呢,你少担它的心。”

    哼,不是你养的你当然这么说,这就叫站着说话不腰疼。

    于是乎,废柴的宠物小怪同学正式借调到了康熙帝的身边去当御宠,一时身价倍增,眼红了不少人。

    第90章

    废柴开始担心,灰常担心。

    因为小怪自打被某不良小老头借调之后俨然是没还回来的打算啊,内牛。

    眼瞅着老康从南苑都回宫养他那不知所谓的病了,连八八都蒙召见,父子俩冰释前嫌了,可她家小怪咋怎么还不见狗影?

    关于康熙父子们那些八卦小道消息,如今是远不如小怪的回归日期更能引动废柴的心绪波动。

    “冬喜,你说小怪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废柴又一次对着身边的冬喜叨念。

    冬喜照旧说:“主子您就别担心了,几位爷不都说了小怪被皇上养得油光毛亮的,越来越具宫霸的派头,您就甭担心它了。”

    姐哪是担心它的安全问题啊,姐现在担心它未来的归属问题。自古皇帝都有一统一的毛病,看到好的东西就想搂到自己怀里,这不好,灰常不好!

    真特么地郁闷啊……

    冬喜看到奶妈抱了小格格进门,急忙走过去,伸手接了,往主子跟前一站,手一递,说:“主子,与其想小怪,您不如跟小格格多亲近亲近吧。”

    废柴控诉:“冬喜,你不厚道了。”

    冬喜面不改色地说:“谢谢主子夸奖。”

    “冬喜,你不谦虚了。”

    “奴婢错了。”

    “冬喜……”你丫也终于腹黑了。

    伸手抱过了自己的宝贝女儿,废柴眼珠子一转,特侃闲片儿地说:“对了,你们就没人去问问刘侧福晋到底几时打算把我那宝贝儿子给还回来?”

    屋子里伺候的人均不同程度地面部抽搐了一下,他们主子说话还真是从来都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这大阿哥哥就这么生生地被她据为己有了?

    谁都清楚主子就是没事说闲话呢,要真有人腿长去问,一定吃她好大一顿排骨。

    这帮人伺候废柴久了,时常就对这不着调的主子无语至极。

    不过,要说起来在主子跟前当差的优劣来,他们倒真觉得搁废柴这儿挺好,差好当,平时也没少他们的油水,平时在别人面前也短不了气势,就他们主子那气场,他们算是服了。

    “九爷吉祥。”

    听着外面人请安,废柴就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她是真不喜欢某九往这边跑得太勤,忒招眼,他要真待见她其实多给点票子比较实在,见不见面的倒不当紧。

    “萍儿,你瞧爷给你带了什么东西过来。”某九的声音透着喜色,说话间就进了屋。

    废柴看着他手里那只鸟架,眨了下眼,亮度加大了不少,红嘴绿毛的鹦鹉,这跟《还珠格格》里的那只傻鸟一个等级不?

    “主子吉祥,主子吉祥。”

    废柴默了,果然是一个级别的,能进他们这些院子的,就算是只带毛的畜牲都是带着专属的阶级印记。

    “看不错吧。”

    废柴点头,“挺好的。”只是她想到某九送这东西来的动机心情就愉快不起来了,这莫不是说小怪要被某腹黑小老头中饱私囊了?

    她就知道皇帝是最不地道的职业!

    等到下人们都极有眼色的退下了,废柴就忍不住问了句最想知道答案的话:“爷,您跟奴婢说句实话,小怪是不是回不来了?”

    某九“噗哧”一声就乐了,伸手戳了她一指头,说:“瞧你那点出息,慢说皇阿玛没说要留下,即便要留下,大不了爷再帮你弄一只来养,有什么可大不了,至于就这么副表情了吗?”

    “奴婢这不是跟小怪有感情么。”

    “哼,”某九就哼了声,“跟那只畜牲都有感情了,在爷跟前这么些年了,你对爷怎么就没生出点感情来呢?”

    “爷,您至于这么跟只畜牲较劲吗?”废柴囧了,“这感情跟感情完全是两码事啊。”

    “两码事?”某九明显不信,坚定认为某人又在耍花枪。

    废柴赶紧地举例说明,力求桃花九这只妖孽不炸毛,伺候这帮爷忒劳神了,很容易早衰啊,“我跟冬喜他们是主仆之谊,跟小怪是主宠之份,跟您可是夫妻之情,这能一样吗?”

    某九听着倒也是这么回事,可他隐隐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又具体说不上来。

    这事废柴确实耍滑头了,她说了半天,还举例说明,可惜本质问题就压根就点到。打着擦边球就把问题给某九糊弄过去了,到最后她也没回答自己到底跟某九生没生感情。

    这就叫说话的技巧!

    她混在爱新觉罗家,没学到别的,这点倒是颇有精进,环境果然使人成才啊。

    “对了,爷,这只傻鸟就只会说这一句话吗?”废柴用一种质疑的目光打量着无辜的鹦鹉,毫不客气的对它进行了鸟身攻击。

    “傻瓜,傻瓜。”鹦鹉反击了。

    某九大笑。

    “傻鸟。”废柴不忿了。

    “傻瓜。”鹦鹉继续反击。

    “……”废柴决定自己不跟只绿毛畜牲斤斤计较,先饿它两天再说。

    其实她还是计较了!

    于是,几天后等某九再过来时,被定名为绿毛的鹦鹉说了一句话:“万里长城永不倒,肉钱一分不能少。”

    某九站在门口,有些难以置信地盯着廓下挂着的那只鹦鹉。

    旁边伺候的人均保持着目不斜视,偷偷闷笑的状态。

    “你们主子这几天就干这个了?”某九终于收回心神,随手点了一人问。

    被点名的小东子说:“回爷,还教别的了。”

    “是什么?”

    绿毛在廊下兴奋地叫:“绿毛,你丫滚蛋。”

    某九:“……”

    他果然不应该对萍儿抱太多幻想的,不着调永远是她的主流色调。本来瞧她因为小怪念念不忘的,怕她心情郁闷着了,结果他发现即便没这只鹦鹉,她强大的内心也不会轻易让人压倒她。

    某九进屋的时候,废柴正抱了手炉从内室走出来,给他福了一礼,说:“爷吉祥。”

    某九拿过她手里的手炉暖手,抬脚往里面走,习惯地歪到她专用的榻上,瞅着她笑说:“怎么着,又短银子了?”

    废柴一脸无辜地说:“没啊。”

    “那怎么就教绿毛那么句话呢?”

    “不那句顺口么。”废柴理所当然的说。

    某九默,心说:可见得这是你最想说的话啊。

    不过,话既然说到这儿了,废柴打铁趁热,就赶紧说:“那爷要不要多少再贴补奴婢点?”

    某九笑骂:“爷要短了你吃肉的钱还不叫人笑掉大牙啊。”说着放下手炉,从袖子里拿出几张银票,搁到了桌子上,“给,拿着花,总不能缺了你的肉钱。”

    “谢爷。”废柴笑呵呵地就将银票收了,揣好。

    钱这东西,多了才安全。

    “爷今天的心情不错啊。”废柴接了冬喜端来的茶送到某九手上。

    “嗯,还行。”某九没否认。

    废柴估摸着应该是快到百官联名保举八八的时候,心里就忍不住叹气了。某八这下彻底就跟大宝之位说撒哟哪拉了啊。

    二哥哥再怎么说也是老康一手带大的,亲自教养的,那份感情跟旁人是不同的。而且在废立这件事上牵的东西太多,那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老康也有自己的顾忌,即便不想再复立太子,也不得不复立。

    废柴觉得二哥哥复立之后就是一明面上的靶子,是为了给老康的某些真实意图打掩护的,他老人家那心眼多得跟筛子似的,肯定现在心里就有谱了。

    某九高兴,废柴也不好泼他冷水,反正那盆水有人会泼,她也不好插手。女人不议政,她守妇道。

    事情果然如同废柴了解的历史那样,没几天百官推荐保奏的结果一出来,康熙就不免拿良妃的出身说事儿了。

    没办法,总得找由头啊,而这个由头又是眼见得最有效的,不用白不用。

    良妃这次纯属躺着都中枪,没奈何!

    这还不算,康师傅最后还把庄妃都拉出来给自己壮资本了,还捎带上二哥哥的亲妈,专门给大臣们铺好了台阶,让他们照着走。

    于是,大臣们就照着康庄大道走了。然后,八八就悲摧了……

    折腾了几个月,大家搞明白了,这太子还是原装的那位,没得换,这简直就是逗你玩的最高境界啊。

    悲摧的八八还是有所宽慰的,至少康师傅给他复爵了,又成了贝勒爷了。不过,内中辛酸只怕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为着这事,某八还是要意思意思感恩戴德一番的,贝勒府里免不了就要办两桌宴啥的。

    所以,某九理所当然地又灌海了,醉得分不清东南西北就摸到废柴院里来了。

    废柴伺候着他换了衣服,简单洗漱了,看着醉趴在床上的人抬头看了看屋顶,眼下这情形跟他几天前的开心一对比,天与地的差别啊。

    历史这东西有时挺苍凉的,可是身为时空的过客,她也只能在一边看着。

    这大酒味,弄得废柴睡意全无,就坐在床边抵在床栏上郁闷,大冷天的也不让人消停一下,每次喝多了就来她这儿折腾。

    “萍儿……”某九无意识地唤她,手在床上摸索着,然后握住了废柴递过去的手。

    “爷心里难受,八哥也难受……”

    那又如何,你们注定是失败的一方,八八太像康熙,而下任继位者最不能像的就是康熙。

    见他拽着自己的手往怀里直拉,废柴吐了口气,顺势躺了下去,另一只手伸手他背后轻拍他,说:“胤禟啊,睡吧,睡醒了就好了。”

    “萍儿……”他搂紧怀里的人,“你在爷身边真好……”

    好个屁,姐憋屈死了,想睡不能睡,跟只醉鬼谈心纯属扯淡。姐要真苦口婆心劝慰,你丫明儿一觉来忘光光,姐就算白折腾,才不费这口水。

    “陪着爷,奴婢也开心。”该安慰还得安慰,这个时候顺毛捋就对了。

    “要一直陪着我……”

    “好。”

    “……”某九渐渐地就睡沉了,做了一个好梦。

    早晨醒来的时候荷枪实弹的来了场春梦现场版,然后神清气爽走人。

    所以废柴一直认为要是同情这帮家伙压根就是浪费感情,她的老腰……

    第91章

    自打小怪进了宫,庆丰司就遭了殃。

    因为小怪不吃旁人喂的东西啊,包养它的那位正憋屈地猫在宫外的阿哥府后院宅着呢。没人喂那它也得解决基本生存需要,自己寻摸点东西填肚子。

    于是,庆丰司这地儿荣幸地被它现时的主人康熙划拨给它觅食了。因此,庆丰司便开始每天定时的鸡飞狗跳。

    那场面热闹、欢腾、活力十足,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看了就会让人油生一种“生活就是折腾”的感慨。

    小怪本身那体型,那彪悍的天性,又是皇帝现在的心头好,大家见了无论从理智还是情感,由感观而行动,都不约而同地保持了敬而远之的态度。

    刚开始宫女太监当值,看到御脚边那头威风凛凛的大型犬,一照面就有了强大的心理压力,胆小的都浑身发抖。

    主要问题是——小怪这丫从小就被它那无良的主子废柴同学实施的是放养政策,脖子上压根没有项圈。换言之,它比人都自由。至少它在御前不用像宫女太监一样始终站着,它可以蹲,可以趴,就是撒欢地在地上打滚,也只会惹来皇帝的哈哈一笑。

    不止一个人听到过皇上的感慨:还真跟你主子一个德性。

    在皇上跟前伺候的都知道小怪的主子是谁,没见过正主儿也听说过她的传闻。不得不说,郎侧福晋那也是个人物!

    现在你要问宫里谁牛叉,恐怕大家十有八九都会说是——小怪!

    身为其主人,废柴与有荣焉。

    对于小怪未经容许擅自替她扩大知名度一事,废柴表示:淡疼!

    而且十分蛋疼!

    本来跟她毛关系也么有的事,结果却因连带责任被小怪那家伙拖累了。

    废柴终于体会到了躺着也中枪的赶脚(感觉)——非常之苦逼!

    这时候她深切同情曾有过此经历的良妃。

    某就转播独家消息给自己媳妇,她那爱犬如今在宫里跟只螃蟹似的横着走,基本它一出现,大家立时会井然有序地隔离出安全距离,最大限制地对其保持远观而不可亵玩的最高待遇。

    “小怪也就体型彪悍一点罢了,其实它还是很温柔内秀的。”

    废柴此话一出,旁边奉茶的冬喜手一抖,差点掀翻手里的托盘。

    某九直接表露在脸上和言语上,“它还温柔内秀?”都咬坏他多少袍子了?一不对头它就上嘴,这样还敢说是内秀?

    相对于他们的失态,废柴就非常淡定,说:“是呀,它跟咱们家月格格相处多融洽啊。”同时也不忘举例说明一下。

    某九一想也对,你别小看小怪体型壮硕,平时陪女儿玩时别提多温驯了,就对萍儿都没有那么有耐性,就更别提常对十四弟呲牙这一爱好了,还真让人挺无语的就是了。

    “先不管它内秀还是外秀了,皇阿玛可说了,养出小怪那种脾性,你也好意思连个照面都不打,就这么任凭它在宫里祸害庆丰司那边的奴才们。”

    啊呸,黑锅不带这么扣的啊。要不是恁强借调了小怪去,它能去祸害庆丰司?它顶多也就祸害祸害九阿哥的后厨房罢了。

    “皇上要把小怪还我了?”

    某九瞪她一眼,“装什么傻,这明明是让你进宫喂狗去。”

    死老九,让姐想象一下是会死哦?

    “其实,让小怪出宫多好。”废柴忍不住啐啐念了一下。

    绿毛不甘寂寞地在旁边鸟架上喊:“小怪威武,群邪辟易。”

    一屋子人都将目光聚集到绿毛的身上,对其深表侧目。

    “萍儿——”某九扶额,“这鸟你有客人的时候还是别让它在跟前的好。”

    那是当然,鹦鹉这学舌的东西,但凡有事那都是要避讳它的,这就是一隐性炸弹,不注意的话很有可能就严重扯到你的后腿。

    不过,话废柴是不会这么说的,她说:“奴婢省的,这丢人的家伙那必定是要阻止它丢人现眼到外人跟前去的。”

    “坏蛋。”绿毛叫。

    “你滚蛋。”废柴毫不客气地抨击回去。

    “坏蛋。”

    “……”

    这是怎样彪悍的人才能养出如此囧囧的宠物啊,大家想想小怪,又看看眼前的绿毛,顿觉人生压力太过巨大。

    当宫里的人看到彪壮的小怪以加速度的热情朝着远远而来的一人时,都吓得瞠目结舌。

    小怪以无比的热情朝着自己的主人扑去,眼瞅着彼此间的距离在一点点缩短,很快就要接近时,就看到主人很不厚道地做了一个停止的动作。

    于是乎,近前的人有幸目睹了小怪加速度过快刹车失灵而导致的惨剧——连人带狗摔作一团。

    “破小怪,你这么横飞直撞地是要欠扁吗?”

    “汪汪。”

    “你还敢还嘴,真是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

    “汪汪……”

    旁人不明白小怪的意思。

    废柴不精通兽语,但是她向来是本着不懂咱也能装懂的最高原则装13,所以她依然跟小怪进行着和谐沟通交流,“滚一边去,别妨碍我起来。”

    跟着的小太监想上前搭把手,可是他看到小怪心里那个踌蹰啊,行动上就为之滞后了。等他鼓足勇气要上前时,废柴已经自己爬了起来,顺便还很不友善地踹了小怪一脚。

    小怪欢快地摇着尾巴围着好久不见的主人转圈圈,不时蹭上几蹭,表达着自己无法言表的欢喜。

    废柴蹲在地上伸手顺着小怪的毛,看到它确实是吃的油光毛顺的,心里原有的不顺也就灰飞烟散了,“小怪,有没有想我?”

    “汪。”小怪用头拱着她的手,不住的摇尾巴。

    废柴就笑着拍它的头,说:“真乖,听说你在宫里欺负人了?”

    “汪汪。”

    “还不承认呐,这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承认了我也不会揍你的。”

    “汪汪汪汪。”

    “……”

    跟着来的小太监目睹了人狗交流的鲜活现场,突然觉得向来让人望而生畏的小怪其实真的不可怕,相反还可爱的紧。

    废柴快乐地跟小怪聊了会儿天,然后拿帕子擦了手,然后自己也愣了下。她到忘了冬喜没跟进宫,这伺候的小太监身上可不会准备着她要用的帕子。

    可是,显然废柴低估了宫廷服务人员的职业素养,跟着的两个小太监中的一个特有眼力价地递上了一方干净的棉布帕子。

    废柴笑着接了过去,说了句:“这帕子好,吸水。”不由得就想到了赵丽蓉老师演过的那个小品,拿着那个吸水的大抹布抖啊抖的。

    “这是干净的,主子凑合用吧。”

    “谢了。”废柴很顺嘴的就说了声“谢”。

    “这是主子给奴才脸。”

    废柴笑了下,没再说什么,穿过来好几年了,可是她还是对这等级森严的地方不习惯。

    “主子,手炉。”另一个小太监看她擦完了手,利落地递上自己捧着的手炉。

    废柴接过手炉,揣进自己的暖套中,抬头看天,今天的天气不太好,有些阴沉沉,天色显得灰蒙蒙的,似乎要下雪的样子。

    “主子,天怕是要下雪了,奴才去给您拿把伞吧。”

    “也好。”废柴一时半会并不想离开庆丰司,所以也没有拒绝。

    庆丰司这地方小怪已经是霸王一样的存在了,相对的它地儿熟得很,所以当它把废柴领到一群芦花鸡前时,废柴望天无语,心说:小怪到底是个神马样的品种啊,这简直忒神经了啊。

    看着小怪讨好地往往喜欢,废柴直接一脚踹过去。

    小怪利落地就闪了,然后继续跑近继续汪汪。

    宫里的各位主子那一位不是端庄贤淑,行止有方,但是一边的人一看这位主子,心里的感觉那真是没法具体形容,总之这是一位挺与众不同的主子。果然是能养出小怪这样特立独行狗的主人,一般人达不到她这样的程度。

    废柴跟着小怪在庆丰司里转了一会儿,然后天上就飘起了雪花,她揣着暖套站在廊下看雪,心情突然地就有些苍凉起来。

    当白雪覆盖紫禁城的时候,这里也许是天下最冰冷的地方。在影视剧里看到茫茫白雪中的宫苑时,心底就有一种悲凉的感觉。而当她站在真实的紫禁城中欣赏雪景的时候,尤其当身边没有人,只有自己时,那种感觉就愈发的明显。

    一种孑然一身的孤寂让人不禁脆弱,废柴用力眨了下眼,抿紧了唇,对自己说:这是错觉,她不会脆弱,也不能脆弱,这里最不需要的就是脆弱。

    废柴迅速地整理了自己过于颓废的心情,朝站在身后不远处的两个小太监说:“咱们走吧。”

    “嗻。”两个小太监赶紧过来跟上。

    一行三人便迎着簌簌而下的细雪向远处走去。

    废柴去见康熙的时候正好是他老人家传膳的时候,因为她今儿奉旨要陪着一起用膳,说白了就是皇上赏她一块吃顿饭。

    而废柴可不认为这是恩典,陪皇帝吃饭——那不客气地说简直是活受罪。

    他老人家赏什么你得吃什么,他老人家不赏你也不能乱动筷,你还得注意礼仪规矩,废柴除了跟某九吃饭毫无顾忌外,说真的跟别人还真都挺守规矩的,这多少也算是内外有别的典型例证吧。

    事情多少有些出入,因为废柴过去的时候看到二哥哥同志也在,正在陪他老爹说话。

    这个时候虽然太子尚未复立,但那已经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

    “李德全,今儿不用你伺候,让郎家丫头来。”

    康熙这话一出,废柴顿时有暴起的冲动,她就知道——但凡好事那都是轮不到她的,只要老康召见,那十之八九她是要炮灰的。

    果然!

    陪吃饭已经是项艰巨任务,伺候用膳那艰巨程度就甭提了,那讲究的是耳听八方、眼观六路,不是经验老道,脑子七窍的都担负不了此项工作。

    废柴清楚地知道自己就属于担负不了那拨的。

    可惜,人皇帝不那么认为了。

    所以,她杯具了。

    皇帝丫就是天底下最不讲理的主儿!

    李德全是不用伺候了,他退在一边当废柴的场外导航。

    这两人这个一个眼神过去,那个就心领神会。

    康熙就瞧着这俩微笑,太子也笑。

    当然了,次次都领会到位那显然也是过于高估废柴的理解能力了,所以李大总管的神色就难免会有精彩之处,让康熙看的大是兴味。

    要说李德全伺候皇上几十年了,早是人精了,你想要从他那跟某四一样的面瘫到总是常年微笑的脸上轻易察觉出他真实的想法,那也是要看功力的。

    所以,今天一瞧自己的得力属下表情变幻多彩的,康熙的心情立马就轻快了,甭管废柴挟的那菜是不是不合他脾胃,他能不能多吃,总之他高兴。

    其实最让康熙心情好的一点,那就是看着废柴每每目光狠狠扫过桌子中间那道水晶肘子,再瞟过左侧边的那道咕老肉的时候。他知道,这丫头馋这两样,而且她现在肯定也饿了,但他就是想瞧她一肚子官司又强装镇定的憋屈样儿。

    不得不说,老康实在太不地道了!

    好不容易老康吃饱喝足,戏看满意了,废柴把小太监撵出去,决定赶紧吃饱了闪。

    “咳……”

    废柴被嗓子眼儿的一块肉呛住,眼含泪光地看着悄无声息又去而复返的康师傅,顿时决定要跟这丫不共戴天!

    “你好歹也是皇家福晋,怎么就不知道注意一下仪表。”

    擦,把你饿透了,你再来跟姐说这个。就算你能维持,但不代表姐就一定也有此功力。姐忒清楚人跟人是不能比的。你们从小把规矩礼仪当饭吃,姐可没受这份教育。

    废柴不是不想给康师傅行礼,可她现在吧,嗓子里呛了肉,两只手油旺旺的抓着肘子,形象什么的已经是彻底崩溃了……

    这货压根不明白,形象什么的对她来说早就是那天上的浮云了,基本跟她没啥关系,别人也不指望在这上面能看到她有所改善。

    古话说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在废柴同学有些愤愤然的情绪中,她迅速解决了自己的工作餐。反正形象已经崩坏了,也就没啥顾忌了,赶紧地吃饱了是要紧。否则,不定老康这小老头还有啥幺蛾子要出呢。

    温饱问题解决后,康熙清了场,要跟自己这直系下属说点事。

    李德全到门口守着,闲杂人等一律不得靠近。

    康熙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说:“朕想调你回身边。”

    废柴的心头立刻“咯噔”一声,她如今的身份要调职——她出了层虚汗,她女儿怎么办啊?老康这是咱们不能这么干呀,你这是要硬生生破坏别人的天伦之乐啊。

    “皇上——”

    康熙摆了下手,继续说:“朕知道你想说什么,此事朕已有计较,其他的你就别管了。”

    废柴低头应声,“嗻。”心里狂扁小人,你丫知道个毛,皇权真坑爹啊,这跟现代社会女性就业有些单位让签属的那份几年内不准结婚生子的协议一样不人道啊。

    第92章

    “萍儿——”噙着笑意步入房间的某九在看到内中的人影时,神情一僵,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你是谁?”他的目光扫向旁边。

    冬喜垂首不语,小东子,小陈子尽皆噤声。

    一身福晋装束的女子冲着某九盈盈一拜,说:“奴婢郎氏给爷请安,爷吉祥。”

    某九脸上再无笑意,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回府的萍儿换了人,这人就算与萍儿有几分相似但也绝不是他的萍儿,皇阿玛把人弄到哪里去了?

    心里有疑问,可是再多疑问他却不能问,无法问。

    最后,某九袖子一甩,怒然转身离开。

    在某九惊怒不定时,身在宫里的废柴一样惊怒异常。

    “李公公——”废柴难以置信地看着李德全手里的东西,声音都不自觉有些失控发颤,她决定跟老康的不共戴天要加上n次方,这也太丧尽天良了,“一定要这样吗?”为什么?这是天杀的为什么?

    “老奴也是奉命行事。”

    奉特么地见鬼的命,给她剃半瓢发型,还不如直接剃光头送她出家比较爽,还整什么剃一半留一半做什么呀……废柴表示,她现在情绪纠结的程度已经远远不是蛋疼能够表达的了。

    废柴不肯认命,垂死挣扎。

    李德全也不逼她,淡定等待。

    最后,相峙了小半个时辰之后,废柴认命了,垂头丧气地做好,让李德全下刀子。

    看着头发一缕一缕地坠地,废柴心里的感想如波涛汹涌,她最为愤愤然的是以前她怎么就听说满族女人的头发金贵呢?那怎么到她这里以后就变了呢?她人品不好也不能糟到这份上吧……好吧,也许,她人品真的糟到一个里程碑的程度了,这天杀的穿越啊……

    这下好,剃成了半瓢,做太监打扮,这可真成了真假难辨了。有人说清朝女子扮男人最容易露馅,她现在倒没这顾忌了,摘了帽子她也是货真价实的半光头啊。

    特么地这倒霉催的发型!

    中华上下五千年文明,她唯独对清朝的男人发型有意见,结果没料到她居然有一天会亲身体验一把。

    果然,世界真奇妙!

    换了身份的废柴并没有立即到御前,而是由李德全教导了几天规矩,有些礼仪规矩毕竟跟她以前是不同的。

    康熙召见废柴是在几天后。

    看到废柴的第一眼,他满意的微笑,对李德全说:“像那么个样子,你教得好。”

    完了,他对变成小太监的废柴招招手,“到朕跟前来。”

    废柴就老实鹌鹑地走过去,垂手而立,她早就说过的,在大老板跟前当差是很要命的,那行走起卧全是规矩,没蛋都能疼死你,否则也不会有“伴君有伴虎”的古话流传下来了。

    “规矩都学了吧?”

    这不废话么,没学能再被领到您跟前来?

    废柴腹诽完了,说:“回皇上,学了,谙达教得很好。”姐学得很闹心而已。

    “那从今儿开始便在朕跟前当差吧,”声音顿了顿,康熙微笑着看她,“小安子。”

    废柴心里狠狠抽了一下,丫的,小安子,还好不叫小郎子,否则真跟小狼仔差不多了。

    从被人服侍的阿哥府侧福晋到服侍皇上的小太监,你要说心里没落差,鬼都不信。

    虽然有落差,但好在废柴有着小强般的适应力。但再好的适应力,在大年初一看到来给老康拜年的九阿哥府的郎侧福晋时都几乎荡然不存。

    ……

    很好,很强大!

    原来老康来了个李代桃僵啊,废柴恍然,她就说嘛,一个阿哥的侧福晋没了,而且这侧福晋平时还挺受关注的,那景况不好处理。不过,现在有这么个替代品在,那就好说话多了。

    看这架式老康想给她调工作岗位不是一天两天地事了,要不也不能准备这么充分了,连替代人选都准备好了,这事果然就像老康对她说的,她不用管,他老人家心里有谱。

    “真的像吗?”她还是真不住偷偷跟李德全咬了下耳朵。

    这不赖她,这儿没镜子让她照着比对下,看看相似度有多少。

    李德全瞧瞧她,又瞧瞧那位,中肯地说:“有五分。”

    “足够应付了。”一水的装扮,搽脂抹粉什么的,差不多也就糊弄过去了。唯一让她纠结的是,她宝贝女儿呢?她躲这儿瞧了半天没看到,连冬喜那死丫头都没露个头让她缅怀一下逝去的美好的岁月。

    人生果然是要对比着才圆满的,跟她现在一比,她以前简直生活在天堂啊。

    失去的东西果然才显得弥足珍贵。

    真理啊!

    “行了,别看了,赶紧把茶给皇上端过去。”李德全终于忍不住表达了一下对某人正在光明摸鱼的小小不满。

    废柴低头暗暗诅咒了一声,丫的,她实在不想过去啊,这可是她变身太监之后首次在人前露脸,最要命的是这里有不少旧相识。虽然她现在已经改头换面了,可是谁知道会不会有眼尖的认出来啊。

    特么地这苦逼的人生!

    收拾了一下心情,废柴微低着头端了茶过去站班。

    上帝耶稣菩萨佛祖……甭管是谁,保佑她不穿帮露馅吧,毕竟不是还有个假的郎侧福晋在么,多少也起到了烟雾弹的作用吧。再说了,这时代规矩大,谁也不能盯着别人的媳妇死看不是,不熟的也就彼此看着面善罢了。

    这么一想,废柴就淡定了。

    所以说,蛋疼的最高境界就是淡定!逼到极限人也就安稳了,再不济,那不还有破罐子破摔,爱咋咋地么?

    要命一条,要头一颗,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十八年后咱又是一条好汉!

    可惜,想象总是美好的,现实却是骨感的。

    通用原则在废柴同学身上通常是失效的,因为她这人本身就是抽风的,她不正常,正常的东西怎么可能在她身上正常了?

    那帮黄带子,尤其是跟废柴有过节,有接触,交情匪浅的,各府福晋,尤其是四福晋、九福晋和八福晋这样的,假的就算乍一看能蒙住他们,但稍一接触就露馅。

    皇子阿哥们还没反应,离皇上近的几个大妃已经有人惊觉了,尤其是宜妃。

    她瞧瞧儿子身边的郎侧福晋,又看看皇上身边的小太监,再打眼回去瞅那侧福晋,难怪她觉得怪怪的。

    紧接着发现的是德妃,然后是良妃。

    废柴心里忍不住嘀咕,心说:几位娘娘恁们小心御前失仪啊,别这么明目张胆地盯一个明清目秀的小太监,这会让人误会你们有出墙的冲动。

    被目光洗礼,废柴表示鸭梨很大。

    “这东西赏九阿哥了,小安子。”

    被康熙点名的废柴深深地蛋疼了,心说:老康咱真不待这样的啊,知道你看热闹不嫌事大,可是姐很受伤啊……

    没有参照对比物的时候,假的很容易蒙混过关,但是有参照物的时候——真假立现!

    许多人的目光都小心谨慎地在郎侧福晋与小安子之间游移,眼中闪烁的是不同程度的惊异。

    废柴捧了那柄玉如意到某九跟前,目不斜视,声调平平地说:“皇上赏九阿哥玉如意一柄。”

    某九狠狠地盯着她,看着她一脸的平静加淡然的神情,心中的火就噌噌地往上冒。

    身后的人要上来接赏,被某九狠狠瞪了下去。

    废柴目光平静,低声说:“九阿哥还不接赏?”

    某九暗自握紧了拳,点了下头,身边的人立时上前接过盘子。

    “奴才告退。”

    废柴毫不犹豫留恋地转身退下惹恼了某九,他死死攥紧了拳头,用力压抑着自己翻涌的胸膛。难道离开他,她就真的这样的平静?还是她太会掩饰?

    接下来整个宴席上,废柴都如芒在背,感觉总有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让她觉得自己突然变成国宝熊猫了一样,那感觉真是生不如死!

    常年生活在镁光灯下的明星们,她同情他们,无限同情!

    反正,废柴觉得像自己这样的是没那个承受力,她还是乐意低调地平淡地活着,镁光灯那东西聚焦度太高,一不小心就容易把人烤焦了。

    现在,她就有种快焦了的感觉,这感觉灰常的不好。

    可是再不好的感觉废柴也只能生挺着,她不过是一个小太监,能咋样?

    本来,废柴以为宴会这出已经是个惊吓了,没想到,回乾清宫后还有更大的惊吓在等着她。

    “皇上恩旨,赐一宫女与你对食。”

    听到李德全这样的话,废柴脑后黑线成排滑下,她一假太监还蒙恩旨赐一宫女对食,老康是嫌她的人生还不够囧囧有神是不是?

    那倒霉催的宫女是谁呀?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废柴回自己的住处,然后她惊喜交加。

    “主子——”冬喜眼含热泪,抱着小主子看着站在门口似乎有些傻眼的主子,自己的声音也忍不住有些激动,她还以为再也看不到主子了呢。

    “主子安好。”淡然清冷的声音属于鲁泰一贯的特色,他规矩地行了礼,又默默地站到一边继续当背景。

    废柴伸手抚额,用星爷的一句台词就是:人生大起大落太多,实在是让人……

    “怎么会是你们。”废柴终究还是忍不住咕哝了一句。

    冬喜抹着眼泪说:“奴婢也不知道,只是宫里有人传咱们进来,然后就把咱们领到这里来了。”

    鲁泰的回答就简洁多了,“奉旨入宫。”

    废柴在他们身上扫了两眼,然后就忍不住又多问了一句,“他们就没让你们把那红嘴绿毛的家伙也给我拎进来?”

    鲁泰默默黑线,当没听到。

    冬喜立时就破涕为笑,说:“主子还惦记绿毛呢?”

    “那可不,好歹那也是一逗乐的玩意儿。”闲着没事斗斗嘴还是挺不错的对象呢,安全没负担。

    “宫里不是有小怪嘛。”

    “它现在是御宠,等闲调戏不得啊。”废柴感慨。

    冬喜两人无语。

    “主子,您看到九爷了吗?”冬喜问得很小心。

    废柴没什么精神地点点头,伸手包过女儿,跟她顶了顶脑袋,说:“看到了又能怎么样呢,我现在只是一个太监罢了。”

    “奴婢把帽子给主子摘了吧。”

    “别。”废柴立时就闪开了,表情有些讪讪地说,“现在我的发型有些不大好看,帽子还是戴着美观一点。”

    冬喜睁圆了眼。

    鲁泰也不由微微挑眼,难道——

    “主子——”冬喜担心不已。

    废柴亲亲女儿的小手,强笑说:“没事,现在的发型夏天倒是凉快。”妈了个巴子的,她恨老康,这囧死人的半瓢发型啊。

    可帽子不可能一直戴着的,睡觉的时候要摘的,所以冬喜到底还是看到了主子现在的样子,眼泪顿时就落了下来,“主子,难为你了。”他们满族女子的头发何等金贵,可是女子却被迫剃掉了那么多,这要让九爷看到一定心疼死。

    废柴伸手摸了把光脑门,说:“其实也没什么,都说贵人不顶重发么,这说明咱终于成贵人了。”

    “主子——”您早就是贵人好不好,反倒是现在……冬喜说不出来,说不下去,许多是她不明白,也知道自己不能明白,可是看着主子这样她还是好心疼。

    瞧着冬喜难过得不行,废柴赶紧说:“我真没事,就是刚开始接受有点困难,其实习惯了就好了。这几天下来,我也习惯得差不多了,虽然冬天不戴帽子有点冷,但我一想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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