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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散皇后(伊人版)第26部分阅读

    懒散皇后(伊人版) 作者:rouwenwu

    第五卷 江湖梦 (二十七)孕事

    “试验品……”伊人挠挠头,侧过身,看着光滑竹竿上自己的倒影,怎么也不像一只大白鼠啊。

    怎么就成了试验品了呢?|古铜色月牙手打,转noΞnΣΒeh载请注明

    “现在看来,你是有点小聪明的,却并不太符合我的要求,所以……你想回去吗?”独孤息蛊惑一般的声音再次响起。

    伊人抿抿嘴,低下头,然后摇了摇,她说:“我要你救若尘。”

    “你不想回去了吗?”

    “救若尘。”

    “你不也想知道,我到底要用你做什么实验吗?”独孤息饶有兴致的问。

    “我要救若尘。”伊人抬起头,那双亮晶晶的眼睛谈不上多倔强或者决绝只是明澈如昔,“其他的事情,你愿意说就说,愿意做就做,我没有要求了。”

    独孤息怔了怔,方才还冷硬邪魅的唇,突然莞尔,有种春风拂地的诱惑。

    像撒旦立地成佛,变成了天使。

    “好,我救他。伊人,或许,最后你不会让我失望……”她又丢了一句不知所谓的话,然后斗篷微拂,裴若尘只觉得劲风袭来,自己被什么东西包裹住了,然后身下一空,腾空而起。

    “你什么时候把他还回来?”望着独孤息空中的背影,伊人大喊了一句。

    独孤息没有回头,更没有回答。

    只是她应承的话,应该是算数的吧,伊人又站了一会,好不容易放下心来,回头看了看散落在地的书本画册,伊人微微一笑,自语道:“等你病好了后,一定要好好的。”

    那么,是时候离开东山了。

    去找阿雪吗?

    伊人望天,又并不太情愿。|小说论ΦxΥnnoo坛古铜色月牙手打,转载请注明

    可是裴若尘不在了,这里已经变得很孤单很孤单了。她终究是陪不了裴若尘一辈子的,能够求动息夫人,伊人已经很知足了。

    何去何从?

    伊人看看天看看地看看竹子看看小屋,忽而又哪里都不想去了。

    就在这里呆着吧。

    “上次离奇失踪的几人找到没有?”天朝宫邸,贺兰雪拿着一叠官服,沉声问台阶下的易剑。

    “没有,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与他们一起消失的裴若尘也没有了踪影,现在只剩下王妃一个人住在东山。”易剑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已经一个月了,还是没有任何线索。”

    “裴若尘竟然也消失了,真是奇怪。”贺兰雪修长好看的指甲不停地扣着桌案,低声沉吟着:“伊人现在怎么样了?”

    “每日便是吃饭睡觉发呆,跟从前王府时一样。”易剑想了想伊人端着小凳坐在台阶前发呆的样子,几乎忍不住要笑出来了:“王爷,什么时候把王妃接回来?”

    “裴若尘交权的时候,柳色缩回了夏侯属地一直没有露面,明天他好不容易派人来京与朕详谈,等明日事了,再把伊人接回宫。”贺兰雪有点无奈的说:“不知她气消了没有?”

    “王妃也不像多生气的样子,倒像是每天在琢磨着什么东西一样。”易剑挠挠头,小心的回答道。

    “她吃得如何?平时举止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吧?”贺兰雪又殷殷的问道。

    即便不能在身边陪着伊人,他也要知道她的一举一动。

    “吃的很简单,裴若尘留下的干粮和我们后来偷偷加进去的米菜已经足够应付这段时间的用度了,前天吃了一碗饭,炒糊了一碗,昨天和今天倒是只喝了一点水。”易剑赶紧回答道:“发现王妃饭量减少,我已经通知了御医,现在御医正在赶往东山的路上。”

    “如此甚好。”贺兰雪皱着眉,担忧道:“伊人不会生病了吧?”

    易剑不太敢接话,想了想,又将话题转到了别处。

    “凤七小姐回来了,现在在绥远。”

    “哦,那是二哥的事情……”贺兰雪并没有放在心上,一股脑子,还是想着伊人:“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记得她很能吃的……”

    易剑在下面狂抹汗,指望着那赶往东山的御医赶快把结果报上来,要不然王爷定接连好几天牵肠挂肚,夜不能寐了。小说ΥohΨΓΒ论坛古铜色月牙手打,转载请注明

    而这样的消息也在同时同刻传到了另一个人的手上。

    “你重复一遍,是什么?”炎寒挥手止住了其他人的禀奏,目光若炬,凛凛的看着台下的黑衣人。

    “姑娘怀孕了。”黑衣人冷静果断的重复一遍道:“伊人姑娘最近胃口不太好,是因为怀孕了。”

    “能确定?”

    “是,属下请了一个接生二十多年的产婆判断的,她说怀孕的可能有九成,而且姑娘最近脸色发白,气血两亏,时常有轻微呕吐的症状,都与怀孕很像。”黑衣人笃定的回答。

    炎寒没有做声,眉头轻锁,越锁越深。

    站在炎寒身后的卫先生扬了扬手,那些本在禀告其他政事的人继续说着自己未尽的话,可是说了两句,觉得不妥,又用目光探寻的看向卫先生。

    卫先生正担忧的看着炎寒。

    炎寒并没有做出多大的反应,只是搁放在桌案上的手慢慢的拢了起来,将掌下的一封奏折揉成了团。

    知道伊人要做母亲的消息,炎寒并不觉得开心。

    甚至有种被什么将心剜了一块的感觉。

    即便伊人爱上了贺兰雪,炎寒也不会觉得伊人是真的离开了,她曾爱上过裴若尘,为什么不能再爱上贺兰雪呢?

    他并不在乎她会爱过多少人。|古铜色月牙手打,转载请eΞΞΦnΔΛΛΓ注明

    只是也许,守到最后的人,始终是他炎寒。

    可是,如今都不一样了,伊人怀孕了,她有了贺兰雪的孩子——伊人有别人的孩子,很快,那样的一个迷糊的少女,就会成为母亲,母亲,母亲就意味着相守,意味着她将要与贺兰雪共同抚养他们的孩子。

    那是他们的天伦之乐,也就没有炎寒的什么事了。

    这种被排在之外的感觉,几乎让炎寒要绝望了,他不管逻辑,不管对错,只是被打击着,一步一步,走到了牛角尖里,直至绝望。

    卫先生还是一脸担忧。

    看着炎寒掌下的奏折变成粉末。

    他就要跨越那条界限了,那条全心守护,远远的看着,偶尔施之援手的界限了。

    “派一整队亲卫军过去。”炎寒终于站了起来,语气平淡,却又不容反驳:“把伊姑娘带回来,如果她不能回来,其他人也就不要回来了。”

    炎寒一向对属下不错,下这样的死命令,通常是针对最严重的事情。

    一直如标枪一般站在旁边的队长敛首而下。

    东山再次处于风口浪尖。|x ν δuφΔΒ古铜色月牙手打,转载请注明

    而此时此刻,坐在竹影里闭目养神的伊人却一点都不知道。

    她的耳边只有鸟鸣竹动,大自然和谐美妙。

    头有点晕,这几天都有点晕晕的感觉,伊人以为自己大概是感冒了,早晨起来的时候,竟然反了会儿胃,也吃不下什么东西了。

    这里的事物本来简陋,从前裴若尘在的时候,还可以变着花样吃,裴若尘的手艺又好,伊人还不觉得什么,现在连着吃了一个月的腊肉炒野菜后,伊人已经对这野味再也没兴趣了,特别是腊肉,这几天尤其腻味,稍微闻一闻,便有着想要把腊肉丢进小溪的冲动。

    于是,只能喝白粥,一天一小碗,也不觉得饿,只是仍然难受的厉害。

    全身上下都不舒服。

    伊人把堂屋里裴若尘留下的躺椅拖了出来,自个儿躺在上面摇摇晃晃,睡睡醒醒,正大光明的蹉跎时光。

    如果裴若尘还在,该有多好啊,伊人几乎有点想念他了。

    当初在陆川审问京官的时候,得知裴若尘身体有异之后,伊人便想一直在找他,即便她什么也做不了,但是她得陪着他。

    这个世界的人情冷暖,伊人不是不懂,她也知道,在裴若尘做完这一切之后,他身边不可能再有其他人。

    她更加不是偶尔碰上裴若尘的,而是求了陆川良久,每日小川川,小川川的,惹得陆川心烦意乱,几次想举剑杀人,但是想起凤九就又硬生生的忍了下来。

    最后,不得不带着她找到了裴若尘。

    否则,以伊人那运气,人海茫茫,哪里会说碰到就能碰到呢?

    然而跟他走,也要自然而然的。|饭φξμuφξ饭古铜色月牙手打,转载请注明

    裴若尘是一个敏感而自尊的人,伊人懂得。

    可是在一起的日子是快乐的,甚至很多时候,伊人想这样一直一直生活下去,裴若尘永远不要发病,而生活永远那么安闲快乐。

    他们形如兄妹,谁也不会要求谁,谁也不会期待谁,只是关心着,扶持着,相亲相爱着。

    那是伊人理想的生活。

    然后,贺兰雪来了,霸道而不知所谓,自说自话。

    然后,裴若尘倒下了。

    在裴若尘倒下的时候,伊人终于感受到了什么是无助。

    她无法求助于任何人,她什么都不会,只能守着裴若尘,用流逐风留给她的烟花信号,召集流园的人过来帮忙。

    而参详出至尊图的秘密,也并非对独孤息说的那样轻松。

    伊人花了三天的时间,坐在裴若尘的床边。

    她对着灯光不停的变换角度,看着那张太富传奇的至尊图。

    如果独孤息在里面放了一个天下,那为什么不能放一个生命?

    她必须救裴若尘。

    必须。必须。|tμνφoo古铜色月牙手打,转载请注明

    于是,在经过第二个不眠之夜之后,伊人终于发现了那一小行字。

    也在电光石火之中,知道了至尊图的秘密。

    所以,她请来了独孤息,有了那次的谈话。

    在裴若尘被独孤息带走后的接下来的三天,伊人整整睡了三天,好像许久许久,没有睡好过。

    在东山的这段日子,虽然开心,却无时无刻不担心裴若尘会突然离去,所以,她真的已经好久好久没睡好觉了。

    再加上贺兰雪的那一次折腾,伊人疲乏入心。

    现在终于好了,她又摇了几摇,望着头顶翠盈盈的天际,虽然头还是很晕,可是睡意很实足啊。

    不管独孤息到底要做什么实验,不管贺兰无双到底想表达什么,不管贺兰雪现在在干嘛,也不管武爷啊,柳色啊,炎寒啊他们都在琢磨些什么,反正她有这阳光,树影,安宁和寂静,她知道她关心的人都是安安全全,健健康康的,那就足够了。

    伊人心满意足的翻了翻身,继续刚才的睡眠。

    竹林里,从天朝京城快马加鞭赶来的御医正在疾步朝这边走来,而炎国的黑衣近卫兵,刚已经形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包围圈,将包括天朝自责监督的人也围在了里面。

    杀戮是无声无息的。

    天朝那边的人猝不及防,从前虽然探查到炎国的探子,因为察觉不到敌意,

    而且贺兰雪也吩咐过尽量不要与炎国起冲突,因而没有引起多大警觉。

    今天炎国的人马慕增,而且人人都是肃杀之徒。

    天朝这边幸存者所剩无几。

    清幽幽的竹林,很快鲜血染遍。

    红泊泊的血,顺着溪流,流过伊人屋后的小沟。

    伊人还在睡觉。|古铜色月牙手打,▲△○→◎︿_↓※转载请注明

    只是睡梦中,隐隐有股血腥昧。

    她突然有种很不安的感觉,眼皮动了动,然后倏然睁开。

    她的面前,已经整整齐齐地站了三排黑衣人。

    为首的那位拱了拱手,客气而专制地说:“伊姑娘,王上甚为想念姑娘,请姑娘移步炎国聚。”

    他们手中拿着剑,剑上兀自滴着血。

    伊人怔怔地看着他们。

    那不是q版善意的问候了。

    血的邀请。

    腹部突然有点胀痛。

    伊人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再次见到的炎寒,也许,不再是从前温柔的炎寒了

    第五卷 江湖梦 (二十八)终于成祸水鸟

    伊人是真的怀孕了。

    炎国十几个御医会诊,得出的答案都是一样的。炎寒最后一丝侥幸也不复存。

    伊人自那日被强制带到炎国,便一直没有见到炎寒,只有无数大夫过来诊脉询问,然后离开。

    到了第十日,炎寒终于露面了。

    那时伊人正在睡觉,这几日被来来往往的御医折腾得够累,听到声音,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床前有一位高大的身影,阴影投下来,几乎遮住了外面的光线。

    她半撑起身,没有太多精神,最近懒得出奇,也萎靡得出奇。

    “炎寒?”|古铜色月牙手打,■№※←◎№№※←←☆№◎←转载请注明

    那人逆着光,伊人有点看不清他的面容。

    炎寒沉默了片刻,然后低下头,凑近她,“还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还好。”伊人乖巧地回答道“你呢?”

    “我也不赖。”炎寒顺势坐在她的床边,淡淡回答。

    伊人已经坐直了,她靠着床板,仔细地看着炎寒的侧脸。

    依然瘦削如刀削斧凿,只是眉眼深刻,太深邃了,从侧面,伊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你怀孕了,知不知道?”炎寒轻声问。

    伊人愣了愣,低头看了看目己兀自平坦的肚子。摇摇头,心中五味杂陈,说不上是欢欣还是沮丧。

    过了一会,她还是笑了,“现在知道了。”

    有孩子了?

    伊人有点迷糊起来她自己尚且是一个孩子呢。她还不能为自己负责,又怎么能为一个孩子负责?

    可是心中又涌现出一种奇妙的包容感,她知道,她必须为这个孩子负责,她就要成母亲了。

    任何一个女孩,或者说任何一种种族。都要经历‘母亲’的洗礼。

    ‘母亲’才是超越一切的咒语。

    “孩子的父亲还不知道。”炎寒又说:“你留下来我会把他当自己亲生的一样养大。”

    炎寒做出这个决定,尤其艰难。

    他的声音却相当平静,仍然像耶天池塘边他说会待贺兰雪当朋友一样,云淡风轻。

    伊人静静地看着他。|小№■_\※★◎→←\_↓ △※说论坛古铜色月牙手打,转载请注明

    炎寒也转过头目光与她平视。

    “留下来,我,你还有我们即将出世的孩子。你会很快乐。”炎寒重申了一遍,然后一眼不眨地望着伊人的眼睛。

    伊人的嘴唇颤了颤。原来圆乎乎的脸,因为最近的饮食不顺,迅速地瘦了下去。

    她的清秀因为瘦削而越发鲜明,那是—张介于少女与女人的脸。

    “可你并不是孩子的父亲。”她并没有直接拒绝炎寒,只是迂回地提醒道:“他的亲生父亲还在人世,而且……我并没有决定放弃他。”

    虽然贺兰雪很多时候做事已经自以为是、也很恼人,可是伊人至始至终没有打算放弃他。

    只是生气而已,谁不会生气呢?

    炎寒神色微变,紧抿的薄唇舒展了些,似乎要说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

    他的眼神很快从不可名状地激烈变为平和。

    “不要紧。”炎寒转过头,从桌上拿起端进来的汤药,轻声道:“先喝药吧,至于其它事情以后再想吧。”

    伊人接过来,然后很体贴地说:“你事情一定很多,不用在这里陪我了,我再睡会。”说完,她严严地喝了口。|小说论\_◎←\↓_◎坛古铜色月牙手打,转载请注明

    炎寒没有坚持留下,他‘嗯’了声,然后站起身,顺手腋好她的被角。

    炎寒出去后,伊人将口中台着的药吐在了碗里,然后蹑手蹑脚地起床,将它们全部倒入窗边的花盆里。

    她顺势看了看窗外,炎国的风很大,风声呼啸而过。

    白云翻涌。

    “阿雪,我不和你赌气了,你快来找我。”

    伊人喃喃自语,手下意识地按在腹部,眉宇间第一次有了担忧。

    炎寒走出了门,一直走到了伊人从前一直晒太阳的那个院子里,方停住了脚步。

    他取出怀中的药包,抖开,风一吹来。空气里全是白烟。

    “王上没有放进药里吗?”卫先生不知何时出现在炎寒身后,轻声问。

    炙寒微笑、摇头“让他们给姑娘好好安胎吧。”

    如果真的打掉了伊人的孩子,也许这辈子,她都不会原谅自己。

    炎寒同样不会原谅自己。

    握得太紧的东西,是不是,要考虑松一松?

    伊人恹恹地睡了一下午,到了傍晚的时候,她起身,仔细地看了看花盆。

    花盆里的花照样茂盛鲜嫩没有一点委败的痕迹。

    伊人有点羞赧。

    她错怪炎寒了,可是刚才炎寒给她的感觉,让她不得不警觉。

    也许一旦有了在乎的东西,人便会变得多疑起来。无法全然信任,只因为承受最后结果的,不仅仅是自己。|古铜色月牙手▲※→△☆@★\打,转载请注明

    可是她竟然怀疑炎寒了。

    对她那么好的炎寒她竟然怀疑了!

    伊人越想越觉得自己真的不是什么好菜,越发觉得对不住炎寒,她挪到门口小声地问伺候她的两个宫女,“爽寒现在在干什么?他还会不会过来?”

    如果炎寒还过来伊人一定要慎重地、慎重地道歉。

    “王上最近艰忙,听说……听说绥远那边已经打起来了,天朝跟炎国开战了。”小宫女一时口快顺口说了出来。

    另一个宫女狠狠地剜了她一眼说话的小官女脸色一白立刻打住了话头。

    伊人刚呆呆愣愣地站在了原地。

    终于……还是打起来了。

    可是,贺兰雪的政权刚刚交接,天朝的一切都还那了不稳定,怎么就打起来了呢?

    她自然不知道,这一站,多多少少,是因她而起的。

    炎寒的挑衅已经让贺兰雪忍了太久了,而伊人被掳的事情,成为了最后一根稻草。

    特别,在天朝在炎国的密探传出那封信的那一刻,贺兰雪再也忍无可忍了。

    伊人有孩子了。

    她一个人在危机四伏的炎国,在不安好心的炎寒身边,该多么难过。

    他致函给炎寒只一句“要么交人要么开战。”

    炎寒同样是淡淡的一句,“开战。”|■↑※◇★→←←→古铜色月牙手打,转载请注明

    绥远成为了最初的战火发生地,在此之前,贺兰钦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准备,由凤七协助着将居民全部内迁,这里已经成为了一个完全的战场。

    两虎难容,虽然中间间隔了那么久,可是这一战,始终是避无可避的。

    就在伊人被软禁在这个大大的炎宫中时,每一天,都有新的地区被卷入战局,很快,炎国与天朝的关系陷入了最彻底的僵局。

    炎国之前干涉天朝的内政,早巳引起了天朝民众同仇敌忾的情绪,裴若尘打好的基础现在终于发挥了作用。

    而在炎国,炎国人一向以炎寒马首是瞻。炎寒让他们站着死,他们便不会躺着生。

    而且军队里还有一个极美的传说。

    传说这一战是为了一个女人。

    雪帝要夺回自己的妻子,而炎帝要保住自己心爱的女子。在男人的战场里,任何关于女人的传说都是浪漫而激动的,他们不但不觉得可笑,反而觉得这一战格外有意义。

    为陛下的荣誉而战。

    伊人还不知道,自己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被传成了一个祸水级的人物。

    炎寒一直没有再露面,前线紧急的战况也由不得他做其它事。

    宫里的人对战事也讳莫如深,伊人被彻底地封闭在信息之外。

    就这样,整整一个月过去了,最难受的时候已经过去,伊人渐渐地能吃一些东西了。

    瘦得没有形状的身体开始慢慢地变得丰润。|小说№☆↑※◇◎☆№←★↓↑→论坛古铜色月牙手打,转载请注明

    炎宫里还是风平浪静,在人生中最重要的这个阶段,伊人是独自度过的。

    也在独自变得成熟。

    到月底的时候,一个宫女急急忙忙地跑了来,见到伊人,脸露惊喜道:“伊姑娘天朝来使者了,主上请姑娘过去一趟。”

    伊人愣了愣,好像放在笼里太久的鸟,铁门突然打开来,却不认识外面的蓝天了。

    “伊姑娘,你要准备准备么?”小宫女在一旁催促道。

    伊人连忙摇头几乎有点热泪盈眶了。

    她转身便往外面跑去。

    小宫女紧随其后。

    平时不准她进去的议政厅就在前面,这一次,守卫没有拦住她,而是任由她迈过长长的阶梯一直冲到殿前。

    大门严严地合起。

    里面传出一个熟悉的笑声,悠闲清淡,与世无争又略带嘲弄的感觉。

    然后便是炎寒的声音。

    “凤先生远道而来,真的是为了见一见她?难道就没有其它意图?”

    两国的关系现在如火如茶,炎寒也不再像以前那样虚与委蛇了。他的语气没有客气。

    凤九微笑,“我便是有其它意图,有陛下在,大概也无所作为了。所以,凤九还是只做力所能及的事情。”|_ \↑※↓▲_\→古铜色月牙手打,转载请注明

    “只要见一见伊人便立刻放了你们抓去的前将军?”炎寒确认了一句。

    见一眼便能换回一个被掳去的将军,这个交易确实划算。炎寒没有拒绝的理由。

    而且伊凡真的不开心。

    在窗外无数次静静的窥探中,炎寒深深地体会到一点:伊人越来越不开心了。

    虽然一直安静如常。

    也许见一见凤九,见一见她从前的朋友,她会稍微开心一点。

    这也是炎寒答应贺兰雪这个交易的原因。

    贺兰雪会派凤九来,也是意料之中情理之中,炎寒正思忖着,大门被轻轻地推开来。|古铜色月牙手打,转载请注№_※↓_★→〓↑明

    第五卷 江湖梦 (二十九)冰释前嫌

    大门被轻轻地推开来。|lilyway手打,转载请▲Ψ ※注明

    炎寒和凤九不约而同地往门口方向望去。

    伊人单薄的身影瑟瑟地出现在大门口,她的脚还留在门外,小小的脑袋探了进来,向里面望来。

    凤九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本想走过去,大概是考虑到这是在炎宫,凤九的脚步又顿住了,朝伊人淡淡一笑。

    伊人也朝他笑了笑,然后将目光移向炎寒。

    这还是炎国与天朝开战来,伊人第一次看到炎寒——当然,炎寒是夜夜都会看到伊人的,只是伊人不知道而已。

    “你好。”想了许久,伊人都不知道怎么进行这场开场白,最后,她平平淡淡地点点头,一副老友重逢的淡然。

    炎寒微微一涩:他和伊人,终于越来越遥远了。

    “陛下,能否让我与王妃单独谈一下?”凤九在即将到来的尴尬中及时起身,拱手道:“不会耽误太长时间。”

    炎寒深吸了口气,又看了看凤九弱不禁风的模样。虽然凤九一直以智谋闻名,贺兰雪派了他来也一定有什么目的,可这里是炎宫,是他炎寒的地盘,炎寒还不至于多怕他。

    “你们谈吧,朕在外面等一刻钟。”炎寒说看已经站了起来,大步朝殿下走了去,伊人也小心翼翼地迈进殿堂里,在炎寒经过伊人的时候,伊人突然抬头,迎着炎寒的眼睛,轻声道:“我之前怀疑过你,对不起。”

    虽然时机不太对,可是那句抱歉已经在伊人心中盘旋太久,她需要说出来。|lilyway手打,转载 _ 请注明

    炎寒愣了愣,极快地接了一句,“保持你的怀疑吧。”脚步未停,他已经从她身边擦了过去。

    伊人怔住,对炎寒的这句话,似懂非懂。

    炎寒走了出去。

    大殿的门合了上来。

    伊人朝向凤九,凤九已经转过身,用比凤九还快的速度冲到了伊人面前——之所以说是比凤九还快的速度,是因为,在伊人的印象里,凤九从来就没有这般焦急地走过路,也没有这样焦急的神色。

    “凤……”伊人正打算打声招呼,然后问一问阿雪最近如何,可是刚说了一个字,凤九的脸倏然逼近,朝她狠狠地压了下来。

    凤九吻了她?

    伊人睁大眼睛,正惊诧着,鼻内却闻到一股极其熟悉的兰香味。任何其他人都模仿不了的兰香味。

    “伊人……”他移开唇,温热的呼吸游走在她的颊边耳畔:“我想死你了。”

    伊人呆呆地,嘴唇机械般张开,“阿雪,阿雪,是你吗?”|lilyway手打, ▓ 回 □ 转载请注明

    “是我。”‘凤九’,贺兰雪将她紧紧地搂进怀里,低而急促地回答道:“伊人对不起,对不起,把你一个人丢在外面那么久,明明说要好好照顾你,明明说要保护你,结果什么都没有做到,你应该生我的气的,我就是个混蛋……”

    “阿雪。”伊人的眼眶立即模糊起来,她根本不在乎贺兰雪在说什么,即便之前气恼他的自以为是,在经过两个月的分离后,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了。

    现在,他来了。

    为了她,在战事最紧张最复杂的时候,丢下一切,只身一人,来到敌国的宫殿,见她一面。

    “伊人,我不会再让别人伤害你了。你再忍一忍,我会想办法把你救出去的,炎寒有没有欺负你?”知道时间不多,贺兰雪略收拾了一下情绪,终于移开一些,贪婪地望着伊人的眼睛、伊人的脸,连声问:“你在这里过得怎么样?吃得如何?睡得如何?他们对你好不好?”

    伊人拼命地点着头,泪水泛滥起来,几乎要淹没她,她不能开口,怕一张开,就忍不住哭出声来。

    阿雪来了。

    这四个字不停地朝她脑子里钻,阻拦了她的全部思路。

    虽然一直不说不闹,可是这一个月来,还是会担心,还是会有委屈的。|小说﹗/\ quot;论坛lilyway手打,转载请注明

    只是情绪隐藏得太深,深到伊人自己都不曾察觉。

    贺兰雪将一切看在眼中,心中越发绞痛起来,他再次搂紧伊人,修长的手指插入她的秀发间,将她压向自己,恨不得就此融进去。

    “我真想现在就带你走,伊人,对不起,是我不好。”他吻着她的头发,她的耳廓,一刻不停地自责着:早在东山的时候,他就该将她带回来。为什么要说什么给伊人时间,为什么要给她时间!只不过是一个给自己时间的借口而已!因为真的很忙,所以借口伊人要时间,所以不去关心她,不去求她原谅,才让她孤孤单单,带着身孕,在异乡形单影只!

    身孕……

    贺兰雪猛地想起另一件极重要的事情,他再次挪开,手捧着伊人已经泪水涟涟的小脸,轻声问:“孩子……孩子没事吧?”

    伊人愣了愣,然后略有点不自在的低下头,蚊蚋一般‘嗯’了声。

    贺兰雪却已经满心欢悦了,他的手移向伊人的腹部,久久地压在那里,“真想它快点出来,是个女孩就好了。生一个小伊人,和你一样,天天乖乖地睡觉,不吵不闹。”

    “小伊人……”伊人重复着这三个字,想着凭空会出现另一个q版的自己,突然觉得无比神奇,神奇且新鲜。

    怀孕这件事也出奇地鲜明具体起来。

    一个小伊人,一个小阿雪。

    小阿雪天天在摆酷,小伊人则天天在睡觉。

    伊人想象力极好,这个念头一闪进脑子里,立刻出现了一幅很具体的画像。|lily;打,转载请注明

    她破涕而笑。

    见她笑了,贺兰雪心中也好过许多,他吻了吻伊人的额头,轻声呢喃道:“一切都会好的,你安安心心地等几天,什么都不要想,全部交给我,好不好。”

    “恩。”伊人又使劲地点了点头。

    “伊人……”贺兰雪估摸了一下时间,最后唤了她一声。

    伊人抬起头,静静地凝视首他。

    虽然化装成凤九,可是那双如春似水的眼睛,依旧是任何人都模仿不了的。

    仿佛聚焦了全江南湖水的潋滟,又仿佛映射了最高原幽蓝的琥珀。

    “伊人。”

    “恩?”

    “无论遇到任何事,你一定要记得——我爱你,比任何人都爱你,我爱你胜过爱我自己。所以,只要我尚在人世……即便我不在人世,我也不会让你孤孤单单去面对任何事情的。永远不要丧失你对我的信任,永远不要放弃我。”|lilyway手打◎Θ⊙,转载请注明

    “嗯。”伊人信誓旦旦地应了,沉默良久,在贺兰雪松开她,重新恢复凤九的身份时,她说:“我也爱你。”

    贺兰雪猛地望向她,几乎有点受宠若惊了。

    这是伊人第一次将它说出口,她会说喜欢,会说相信,会担心他,会依赖他,却极少这样坦然地对他说,爱。

    贺兰雪的眸光闪了闪,如春风刹那染遍田野,姹紫嫣红缤纷摇曳,在他的眼中,花开不败。

    一刻钟到。

    大殿的门再次推开。

    吱呀的门轴声。

    炎寒没有走进来,只是站在殿门口望着里面。

    殿内的两人站得很近,凤九依旧是闲闲淡淡的凤九,伊人依旧是懒懒散散的伊人,炎寒却突然有种奇怪的错觉:凤九与伊人之间,似乎也不是普通的朋友关系。

    “谢陛下成全,待凤九回去后,自会将前将军好生地送回敝国。”凤九拱手,客气地说到。

    炎寒点头,“也代朕向候王爷……不,应该称为雪帝了,请先生转告他,这一战,不到最后的胜负,是绝对不会停歇的。望他做好准备,千万别让朕失望。”

    “我会转告陛下的。”凤九眸光一凛,又极快地低下头,掩饰住眸底的犀利。|#¥%&lilyway手打,转载请注明

    炎寒偏了偏身,示意身后的人送凤九离开,“凤先生,不送了。”

    “告辞。”凤九敛了敛身,最后一眼看了看伊人,袍袖微摆,朝殿外洒然而去。

    在凤九经过炎寒身边,渐行渐远之时,炎寒突然皱了皱眉头。

    贺兰雪离开的姿态太优雅了,优雅得有点不像是凤九。

    凤九是缓慢而闲定的,那种感觉不对。

    炎寒微转过身,凝视着‘凤九’的背影,狐疑越来越重,他正准备开口叫住凤九,一直站在旁边没有做声的伊人却冷不丁地开口了。

    “炎寒。”

    清浅娇甜的女声,生生地打住了炎寒的全部疑虑与思绪。

    他转过头看向伊人。

    凤九的背影已经消失在拐角处。|lilyway手打,转载请ンヴヵヶ注明

    “炎寒……”伊人望着那最后一尾衣袂,暗暗地松了口气,然后收拾心绪,心平气和地看着他,直接地问道:“炎寒,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炎寒怔怔,一时语塞。

    “你要我给你什么?”伊人坦然地望着他,一字一句问。

    何必拐弯抹角?何必再纠葛不清?何必再伤人后然后自伤?

    不如,坦诚地,残忍地,一次性地,说清楚吧。

    第五卷 江湖梦(三十)有一对情敌会晤

    “你要我给你什么?”伊人坦然地望着他,一字一句问。

    炎寒默默地看着她,用全新的眼神,看着突然变得清晰透明的伊人,心境忽而平静。

    是啊,他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呢?

    最开始的爱,已经不够了,已经能够变味了。

    “不知道。”最终的最终,炎寒只能回答了这一句。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什么。

    只是……无法放手。

    伊人眨眨眼,似懂非懂。

    她轻轻喟叹了一声。

    “你先下去休息吧,什么都不要多想——就像以前那样,不好吗?”炎寒转头,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变得自然。

    “嗯。”伊人没有辩驳,也没有表示异议,乖乖巧巧地转过身,便要走开。

    炎寒静静地看着她跨过门槛,走过自己身边。

    在擦身之时,他突然伸出手,抓住了伊人的胳膊。

    伊人踉跄了一下,费力地站稳,转头望向他。

    炎寒的视线依旧停在前方。他没有看她。

    “你曾说喜欢我,是真话吗?”他问。

    追究这样的问题,他自己也觉得可笑,可若是不问,他就要喘不过气来。

    “真话。”伊人坦然回答,“现在也是喜欢的。”

    炎寒微笑,“知道了。”

    他松开伊人,伊人垂下头,小碎步,掠过他。

    重回客殿后,伊人发现自己被彻底地软禁起来。

    她刚要出门,便有两个五大三粗的侍卫往她面前一站,凶神恶煞。

    每日三餐,都由一个固定的哑宫女送过来。

    她不知道炎寒到底想干什么。

    而炎寒也再没出现。

    这样又过了几日,伊人索性吃吃睡睡,懒得想,懒得出门,日子倒过得风评浪静,悠游惬意。

    也不知外面的世界到底今夕何夕了。

    伊人渐渐地连时间都忘记了。

    直到有一天晚上,她听到门外有几个此起彼伏的低呼声,过了一会,一个黑影悄悄地溜进了她的房间。

    伊人半撑着身体,好奇地看着那黑影从容不迫地走到她的床前。

    “你是谁?”等了一会,伊人觉得自己有必要问这句废话。

    “姐姐不认识我了?”黑暗中,一个娇俏甜腻的声音从从容容地响起。

    伊人愣了愣,很快想起她是谁,“阿奴?”

    阿奴笑笑,‘啪’地一声,点燃了手中的火镰。

    微弱的火光,映亮了阿奴和伊人的脸。

    阿奴依旧千娇百媚,如梦如幻的容颜,看得伊人有点怔忪了。

    “姐姐这几日可好?”阿奴一面笑,一面顺势坐在伊人的床边,一副熟悉热络的样子。

    伊人有点摸不清她的意图,点点头,也傻呵呵地笑笑,“很我好,你呢?”

    “不好呢。”阿奴嘟起嘴,一双如梦眉目牢牢地盯着伊人,“姐姐伤了我的心。”

    伊人睁大眼睛,挺无辜地问:“我吗?”

    “是啊,你伤了主上的心,当然也是伤了我的心。”阿奴一本正经道:“姐姐好狠心的人。”

    伊人一哂,没有回答。

    “姐姐……”阿奴又凑了过来,牢牢地盯着她看,异常认真的眼神,让伊人几乎有点发悚了。

    “姐姐,为什么你会不爱他呢?”许久,阿奴终于问出口。

    浅浅的夜风中,火镰的光摇晃了几下,忽而灭了。

    屋里一片沉寂。

    “你为什么不爱他呢?”阿奴轻声地、重复地问。

    她的声音,几乎与夜色融到了一起。

    他,自然是指炎寒了。

    伊人沉默了一会,突然伸出手去,摩挲着去握阿奴的手。

    她把阿奴的手捏在自己的手心。

    阿奴的手修长细嫩,冰凉若玉,而伊人的手,柔软温暖,像寒夜里热腾腾的包子。

    “因为我很懒。”伊人静静地开口道:“懒得,只能爱一个人。”

    她把阿奴的手牵起来,压在自己的胸前,“这里,装一个人已经很辛苦了,所以装不下第二个人。”

    “那个人,是贺兰雪?”阿奴问。

    伊人点头。

    “如果贺兰雪不再了呢?”阿奴又问:“如果贺兰雪不在了,你这里,是不是可以空出来,再把主上装进去?”

    伊人指尖一凉,随即异常坚定地说:“阿雪不会不在的,他答应过我。”

    可会死,这句话说出来的时?br /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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