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帝 作者:淘肉文
几支神秘军队不但作战手法诡异莫测,而且拥有十分惊人的战斗力和精良的装备,绝对比风鸣暗兵更强上好几筹,如此厉害的军队,真的就如此名不见经传?”眉梢轻挑,利眸一扫。
营帐内的气压顿时低了下来,魔圣天的心情不是太美妙,虽然他是才到军营不久,还未真正地参与攻城仗,然而光听炎忠明所描述的战况,便也猜得出来,处处阻拦明炎军攻打洛水城的必然还有一支神秘军队,而且是比风鸣暗兵更厉害的军队,否则单凭龙麟守城的普通兵马,又如何挡得住由高阶高手组成的军队,然而却始终难以查出是何方神圣!
但即使不用查,他也知道,必然是莫倾狂手中的势力,只是……莫倾狂只不过是个少年,竟然就能建立一支连他们用了百年建立的情报网都无法查出底细的神秘军队,不,或许还不止,呵,这该说是她莫倾狂太厉害呢!还是他们太弱了,无论是哪一样,他都不允许存在。
好强大的压势啊!底下各人个个背脊一凉,狠狠一颤,圣老于压力之下,脑袋突然闪过一闪灵光,咦地一声道:“若真如圣天大人所言,老奴倒是想到了近年来闻名于凤天大陆的一队奇军,它极少参与战争,现身的机会屈指可数,但是只要他们出现的地方,他们的敌人便绝没有取胜的机会,而且基本都会全军覆没,这支奇兵被称为地狱修罗之兵,极少有人能见到这支神出鬼没的军队。”
圣老话音一落,风炎、炎忠明、橙堂主和炎同时啊地一声,一拍脑袋道:“是玄罗军!怎么早没想到呢!能与风鸣暗兵相匹敌甚至是更厉害的神秘军队,除了玄罗军,别无他想。”
“玄罗军?”魔圣天被封印了七十年,出来后重点关注于七国动向和明炎复国一事,对于这支短短几年便声名鹤起却不属于任何一国的神秘玄罗军自是没有多少了解。
“嗯。” 重重地点着头,圣老立即上前将有关玄罗军的传闻巨细无遗地禀报出来,边说边观察魔圣天的表情,却见他从头到尾的表情都没变过,一时也拿捏不住他的心思,只得继续道:“这些只是传闻,具体是否如传言中如此厉害还不得而知,倒是上次老奴曾收到过消息,这支军队在北境出现过,由于后来参战的紫堂主和带去的风鸣暗兵都被杀害,所以老奴对这支军队亦知道得不是很清楚。”
以拇指轻磨着酒壶,魔圣天依旧如常的表情看不出丝毫情绪,就这么听着,过了一会,才换了个姿势,继续斜躺着,俊眉一挑,看向风炎道:“风炎,那群武林人士如今到了哪里?”
没有再提玄罗军,大家都明白他心中有数,风炎一见魔圣天问他话,立即回道:“十六路洞主日前传信来,已将六岳八派的人带过来,其他门派和游侠则分别送往楚云和凤尧军营中,黄堂主手中早已有一批收服的武林高手。”
这可是一批比得上千军万马的人马,不论六岳八派,单论其他门派,便不乏顶尖高手,就算是对付柳剑穹帐下的精兵也可以一敌百。
“很好,让十六路洞主给本座好好地看住这群武林人士,别让他们给本座搞怪。”这群江湖人士用得好,便是一把杀人的利刃,用得不好便是自伤其身,即使他们已经臣服了,却始终还是让他难以放心得下。
“是。”对于十六路洞主的能力,风炎还是挺放心得下的。
众人又针对各路兵马分析了一会,而对于今日的攻城之仗均是信心十足,只等着捷报传来,可以更好地打击到倾狂,然而,等到日落西斜,却依旧等不到半点消息。
“圣天大人,现已过申时,捷报还未曾传来,明风亦未曾准时归营,属下以为战事有变,请圣天大人准属下领兵前往接应。”久等不到捷报传来,魔圣天能镇定得了,炎忠明却是镇定不了,看了看外面西斜的太阳,嚯然起身道。
魔圣天不语,若有所思的转动着手中的酒壶,莫倾狂于数日前自龙麟京都带兵前来洛水城这一消息,他第一时间就收到了,于是便加快脚种赶来,也派了探子一路上跟踪,照路程,还有她的行军速度估计,最快也要明日才能到达,因而他便用最短的时间布局,定了一个攻城计,准备在见面时送她一个见面礼。
时机成熟之时,依他的计策,引柳剑穹出城,再以他为饵引秦项打开城门,届时可轻易攻下洛水,为保证万无一失,他还派了明风领一支数千人的骑兵前往接应,按理,申时就该是得胜归营,如今申时已过怕真的是有变,若是如此,就算是现在去接应也来不及了。
只是,这场攻城仗的每一个有可能会出现的变数他都算计在内,就连隐在暗处,或许便是圣老所言的玄罗军,他也派人将其牵制住,不让他们有机会出现,那么,若是失败,最大的可能便是那个最不可能出现的变数一一莫倾狂带领着兵马提前到达。
虽然这是个最不可能的变数,然而在莫倾狂的身上,似乎任何变数都有可能。
圣日百年来都跟随在魔圣天的身边,自是清楚他的心思,见他不语,便开口道:“忠明,稍安勿燥,圣天大人算无遗漏,若是真有变数,现在再出兵接应怕是来不及,我们再等等吧!若是……”
“若是酉时再无消息,本座将亲自带兵去会一会这个变数?”圣日话还未说完,魔圣天便接下去道,又饮了一口酒,邪邪一笑,莫倾狂,若这个变数真的是你,本座倒是想看看,如今的你又进步到什么地步,除了玄罗军,你手底下是否还有其他让本座侧目的王牌。
此话一出,在场者均以为自己听错,猛然睁大着眼睛,不会吧!一个小小的洛水城需要圣天大人出马?莫倾狂又还没有到来,圣天大人这是为何?
一时主帐之中弥散着沉默的气息,各有心思,直至外面传来一阵马蚤乱的声音,凭他们的修为,可以很清晰地听见守岗士兵的传报:“明风将军回来了,明风将军回来了……”
嚯地一声,除了魔圣天,帐中的人全部站起来,眼露精光地看向魔圣天。
魔圣天却是微不可觉地蹙了蹙眉头,慢悠悠地站起来,一甩衣袖道:“走,出去看看。”
主帐之外,明炎兵乱成一团,随着炎忠明的一声大喝,这才各就各位,分立两旁,魔圣天与圣日等人随即向军营外走去,闻讯而来的明雷明雨立即紧随而去。
“明风怎么一个人回来?”明雷甚是怀疑地自语道,这也正是所有人疑感的地方,整整数万的兵马,怎么最后只有一个人‘安然无恙’回来?
只见在军营门口明风高坐俊马之上,手执大刀,双目直视前方,看都没有看魔圣天等人一眼,就像是尊石像端坐在马上。
这种情景看得圣日等人眉头一紧,面露不悦,炎忠明偷偷瞄了魔圣天一眼,冲着明风喝道:“明风,你这是怎么回事?还不快下马,你……”
挥袖一摆,魔圣天黑眸中闪过寒光,冷魅一笑道:“不用叫了,他早已经死了。”
“什么?”一语惊吓众人,这人明明是自己骑着马回来的,现在也还好好地坐于马上,而且双目圆睁,手执大刀,并无死人之像,怎么无缘无故说他死了呢?说他中邪倒是比较有可能。
但是圣天大人说的话总不会有假吧!风炎眯起眼睛,走上前一步,伸出手轻推了明风一下,只一下,诡异的事情就发生了,除了魔圣天,全都被吓了一大跳。
本来好好地端坐于马上的明风就在风炎这一碰之下,手中的大刀顿时截成两半,之后自己本身的腰间处突而渗出血,咚地一声,上半身掉落到地上,而下半身却还好好地坐在马上,就如死在战场上的骑兵一样,只是流出的血略微暗了一点,可见早已死了个把时辰了。
“呕……”军营门边的守门兵全都忍不住地转过头去干呕起来,不少士兵一个‘啊’还未喊出声,便急急地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眼露深深的惊恐,炎忠明和明电、明雷虽然没有干呕,但是脸色已经变得十分阴沉了,圣日等人亦是。
“这,这……”饶是一向镇定自若的风炎也被吓得不轻,他只不过是轻轻一碰而已啊!竟把人给碰成两截了?
“莫倾狂,她果然已经来了!”除了莫倾狂,谁还有这样的功力可以一剑将一个八阶高手拦腰斩成两截,而且力道掌握得刚刚好,仅留一分力,让他撑到这里,被一碰之下才断成两半,很好,她竟然避过他的探子,提前无声无息地到达洛水城!
“莫倾狂?圣天大人的意思是,明风是被莫倾狂所杀,她已经来到洛水城了?”圣老蹙着两道白眉道。
“除了她,还有谁能扭转乾坤破坏本座的计谋?还有谁敢以此方式向本座下这等诡异战书?莫倾狂,她确实是个强劲又狠辣的对手,这场战,将会更有意思。”魔圣天怒极反笑,阴沉的眼睛利如闪电,骤然划向天空,连太阳公公也被吓得加紧落山,森冷的气息比严冬腊寒更冷。
身边的人都被这股能令人窒息的威势给吓得不敢出声,看得出来,圣天大人很生气,气得想杀人,这股阴冷的杀气可不是谁都能承受得了,即使他们均是超高阶高手,也不免噤若寒蝉。
连超高阶高手都这样,那就更别提是守营士兵此等普通士兵了,如果可以,他们真想落荒而逃,可惜做不到,因为他们已经被这股气势给吓得走不动了。
“忠明。”黑色锦袍衣袖一挥,气势一收,魔圣天声音恢复如常叫道。
阴寒的气势消失,众人都狠狠松了一口气,炎忠明赶紧上前行礼道:“忠明在,请圣天大人吩咐。”
“好好安葬明风,其牌位列入明炎天朝烈士堂,他日我明炎天朝复国之日,再行追封。”淡淡的话语从魔圣天的口中逸出,带着无尽的霸气,仿佛他才是明炎真正的主子。
其实若从某一方面来说,确实如此,明傲尘虽名为明炎皇朝的最后一脉,是这批明炎遗臣的主子,是他日明炎天朝复国后的皇帝,然而只要有魔圣天在的一天,他就永远只是个名义上的主子,这一点,别人没看得清,凌傲尘却早已看清,若他有实权,一声令下,将什么明炎军解散就得了,又何须会弄到今日此种田地。
经过百年的潜移默化,魔圣天三个字在明炎遗臣,甚至于凌傲尘的心中有着不同寻常的影响力,这是一种深入骨髓的魔咒,更可以说他是他们的精神领袖,几十年来,人虽被封印住,但是他却紧紧地控制住他们的灵魂,终此一生,都难以摆脱。
更何况,以魔圣天的性子,除了已死的明澈,自命甚高的他是不会让任何人骑在自己的头上,入魔之后,更是变本加厉,任何人都得照他的意思去做,不得忤逆,大行顺者昌,逆者亡的宗旨,否则当年他便不会当着凌傲尘的太爷爷,也就是明桦的面杀了他最爱的女人,让他从此断情绝爱,修练魔功了。
明桦乃明澈的儿子,他尚且如此,凌傲尘都是明澈的曾曾孙了,他又岂会真正的放在眼里,若不是因他是明炎皇朝唯一的命脉,当日天炎谷内,魔圣天又岂会手下留情,所以说他是真正的当家主子,一点也不为过,就算此刻凌傲尘在此,发布命令的人必然也是他。
“谢圣天大人,明风在天之灵,必然甚感安慰。”炎忠明跪下谢恩,明电和明雷也眼眶湿润地跪下,连续失去了两个兄弟,他们心确实不好过,对倾狂的恨意也更深了。
“起来吧!好好去办,办好之后,就该是替他们报仇,让他们安息的时候了。”伸手虚扶,魔圣天黝黑的瞳眸极快地闪过一抹高深莫测的精光,衣袍一挥,转身便朝军营里走去,莫倾狂,也是我们该真正交手的时候了,武学上你是旷世奇才,在心计上,你亦是让本座刮目相看,那么军事谋略上,你又有何本事,能否再与本座一较高下,本座很期待。
明风的‘诡异死亡’有不少士兵亲眼目睹,一时整个军营传得沸沸扬扬,再加之整整数万兵马全军覆没,后来更是亲眼目睹了那数万兵马的惨烈死状,渐渐地,除了正规的明炎军,其他普通士兵的军心开始不稳。
当天夜晚的洛水城里却是一改往日的寂静变得闹腾起来了,守城将士一听闻他们的太子殿下来了,立即军心大振,寻着机会都想亲眼见识他们心目中神人的风采,城里百姓也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样,不再担惊受怕,也不再不敢出门,有他们的神人太子和战神柳剑穹一起守护着他们,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大晚上的,街道上灯笼高牲,热闹非凡,既为欢迎他们太子的到来,也为今天的胜战而庆贺。
而秦府里也同样热闹得很,下人们走来走去,忙得团团转,进进出出的将士也快要把门槛给踏平了,却是均带着担忧之色。
秦项安置好今日受伤的士兵和处理完壮烈牺牲的士兵的后事,便急急地赶到秦府后厢房,也就是柳剑穹所住的房间门口,只见韩墨一脸焦急地在那走来走去,急忙快步走过去:“韩副将,大将军……”
“太子正在为大将军医治,任何人不得进去打扰。”停下脚步,韩墨拦住边问边要往里冲的秦项,脸上犹带焦急之色道。
猛然停下脚步,秦项也如韩墨般急得快要团团转,面露忧色道:“太子亲自医治?那军医呢?军医怎么说……太子她……”堂堂的太子会懂医术吗?就算是神人,也没厉害到什么都会吧!
“军医都被太子打发去医治士兵去了,太子一来听了凌公子的话便急忙进去到现在还没出来,我也只是听凌公子说了几句,大将军真气耗尽,而且失血过多,但是最要命的是受伤的伤口无论如何都止不了血,说是军医来了也没用,只有太子能救,但是……”韩墨紧蹙着眉头,不敢说出大逆不道的话,太子的神人事迹他耳闻了不少,今日更是亲眼目睹,完全不再是当日北境时的‘草包皇子’,却是狂妄依旧,但是众多传闻中,也没听过她会医术啊!
“没什么但是,有我们主子在,你们的柳大将军一定会活蹦乱跳地活着出来,就算阳寿已尽,阎王都不敢收他。”斜地里,一道懒散地声音响起,差点没把秦项给吓死。
什么人这么大胆,竟敢在这时候说这样的风凉话!秦项一脸怒气地转过身,顺着声音看过去,却见走廊的栏杆上或坐或站了三男二女,姿态各异,均有种说不出的韵味。
这一看,却让他把满腔的愤怒往回吞,虽然白天看得不仔细,但他还是能认得出来,他们五人便是今天跟太子殿下一起来的‘屠夫’,那样残忍的杀人手法,至今还让他心有余悸,他是疯了才敢去惹他们呢!只是他们竟然完全不把柳大将军的性命看在眼里,也真是太过分了。
其实他倒真的是误会他们了,倾狂在乎的人,他们岂会不放在眼里,会那样说,只是对倾狂医术的绝对信任,还有就是不能忍受有人竟然敢质疑倾狂的本事,那简直是在挑他们的逆鳞,要不是看在他们是对龙麟国忠心耿耿的将军,此时秦项和韩墨早就提前一步去见了阎王了。
硬吞下怨气,秦项暗自气闷地转过头,紧盯着房门担忧不已,韩墨却是吃惊地看着斜靠在柱子旁,长得一脸娃娃脸的男子,他,他不就是燕雨国的参将童阳吗?上次在北境战场上,他见过他,难道传言都是真的,太子殿下真的在各国都派了细作,童阳便是其中的一位?
“啊……”还未等他想明白,便被房间里传出来的惨叫声给吓到。
第一百八十九章 疗伤手术
“啊……”还未等他想明白,便被房间里传出来的惨叫声给吓到。
“大将军……”屋里传来的惨叫声让韩墨的心一沉,大将军一向不让军医在为他治疗时把他弄晕,每次都是硬挺过去,征战沙场的勇士受伤乃是家常便饭的事,以前不论受多重的伤也不见大将军疼成这样,是怎样的痛会让一条铁汉喊得这么大声,冲动之下与脑袋一热的秦项,便要冲进去,却被一股劲气给拂开,不用说也知道是童阳五人做的好事。
“你们……”正要发恕,却被何梓兰凉凉的一句话给绪得无话可说:“你们这么急着要冲进去,是不相信你们的太子有这个能力治好柳剑穹呢?还是不相信柳剑穹能撑得下去?”还是老大预料得不错,这两个冲动的主还真的是为了柳剑穹急得方寸大乱,有这样的忠心是好,然而这样的人却是无独档一面的大将风范。
“我……”脸色涨成猪干色,韩墨和秦项均无言以对,也稍稍冷静了下来,她说得没错,他们是应该相信他们的太子有这个能力治好大将军,也应该相信大将军福大命大,一定能撑得下去的,他们不能再冲动了,今目若非是他们冲动,何至于让洛水城险些落入敌军的手中。
何梓兰五人也懒得去理会这两个一脸老婆在里面生孩子的焦急担忧样,无聊地自顾自地在那聊起天来了。
屋子里,柳剑穹上半身赤裸裸地卧趴在床上,无意识地紧紧地抓着床沿,脸上尽是飞溅的血水,已脱去上衣的他露出的黝黑精壮的上半身上一缕缕的血痕交错着,其中还有数道奇怪的伤口在往外冒着血,床边的金甲战服上满是血迹斑斑,触目惊心。
倾狂坐在床边,神情专注地为他处理伤口,手中的小刀一刻不停地切割着他左肩膀上的伤口,每下一次刀,入肉便更深几分,直至最后的一刀,一划,一挑,便从伤口处挑出了一截不足一寸的带血的短刃出来,这短刃实在是太刁钻了,小小的一截上有数不渍的细小倒钩,这样的短刃随着特制的武器砍入身体,随后便留在身体内,若不拿出来,是无法止血的,但是从体内拿出这种短刃也是一项浩大的工程,每动一下那短刃上的倒钩都会更深的刺入肉中,而且如果不懂得这种短刃的性质,冒然取出短刃,必然会造成伤口无法再止血,最终血尽灯涸而亡。
“啊……”又是一声揪动人心的低吼声,柳剑穹整个身体随着倾狂取出的短刃而无意识地紧绷起来,紧握床沿的手青筋暴起,脸色苍白得吓人,额头上的汗珠滴落在床榻上,强忍疼痛的脸几乎扭曲在一起,连已经服了倾狂特制的麻醉散,还如此痛得从浑浊的意识中一次次地吼叫起未,可见挑出那截短刃,确实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痛。
将那截短刃放置在旁边的水盆里,而那水盆里此时正躺着一截,由于短刃上沾着的血肉一放进水里扩散开来,因而已将清澈的水盆染上血色,再放一截下去,已被染红的血水更加浓艳了。
动作不停,倾狂将左肩膀上的短刃取出后,又开始对右肩膀上同样的伤口开始划割起来,额头上渐渐地渗出了水珠,取这种短刃需要精神高度地专注,要是一个不小心使得短刃截断或是让倒钩断在肉里那就麻烦了,因而也亏得倾狂医术精湛而且对这种武器有所认识才敢动这种手术,要是交给其他军医,柳剑穹早就去见阎罗王了。
柳剑穹身上的这种伤口一共有四处,分别处在后背,两边的肩膀,还有胸前,最为凶险的是胸前的那道伤口,因为是接近心脏,所以倾狂晕先处理的便是胸前的那道伤口,也亏得柳剑穹是个刚朗的男子汉,否则就算倾狂医术再厉害,他也会因受不住而咬舌自尽,幸好他撑了下来,之后的三道伤口便简单得多。
星眸傲眯,倾狂下手快很准,对着右肩膀的伤口又是一挑,成功地取出另一截短刃,现在就只剩下背后的一截,柳剑穹的脸色已经苍白得如同死人一般,完全陷入了昏迷之中,眉宇间依旧紧皱着不放。
床边还坐着另一个人,双手按压着柳剑穹,不让他因过度的疼痛而乱动身体,同样神情专注,却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倾狂,那便是凌傲尘。
看着‘手起刀落’的倾狂,凌傲尘的心激荡着,暖暖着,真的好美,好迷人啊!眼前的‘子风’微眯着星眸注视着伤口,面容肃正,眼眸里尽是沉着、严肃,鼻尖狂着两滴汗珠却犹自未觉,红唇轻抿,丝毫不显紧张,每一次下刀都如此准确,毫不迟疑。
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他的子风竟还会医术,而且还是个神医,想起初见她‘动刀’时,真的是又再次被她给吓到了。
今日他先带柳剑穹回秦府医治,军医在替柳剑穹包扎伤口时却发现有四处伤口竟然止不了血,就连他在伤口四周点了|岤道也止不了,最后他发现了这四处伤口里竟还有刀刃留在其中,正在军医准备动手取出刀刃的时候,幸而她及时回来了。
当看到那伤口时,她当时整个脸都黑了,担忧焦急的神色尽显无疑,低吼着将军医都赶出去,随后便自己挽起袖子为他医治,神情十分专注,好似她的眼里就只看得到柳剑穹那一身的伤口,见她如此担心柳剑穹,不可否认,他有点吃味了,当她动手扒下他的衣服时,更是开始冒酸泡了。
私心里,他自是不想让她看到其他男人的身体,要看,也应该看看他嘛!而且也自是不愿她的眼里装满着其他男子的身影,却看没有他的身影,然而,他并不是无理取闹之辈,如果连这点小事都不能理解她,他又怎么配对她讲爱这个字呢!子风,她与其他闺阁中的女子不一样,她是莫倾狂,一个并不是把爱情当唯一的奇女子。
说她的心很大,却只装得下她在乎的人,每人自占有一定的位置,每个位置都是不可替代的,说她的心很小,却能装碍下所有能入她心的人,任何一个都不可缺少。
身为她所爱之人,他要做的,不是斤斤计较于在她心里占有多大的位置,而且胨黄鹗鼗に睦锵胧鼗さ娜耍退闶乔榈校膊焕狻?
“凌哥哥,凌哥哥……”呼唤声拉回了凌傲尘的失神,定了定神,若无其事地轻声道:“怎么啦?”
没有去纠结于他刚刚痴呆地看着她在想什么,倾狂伸手指了指完全昏迷过去的柳剑穹道:“四截短刀已经全部拿出来了,现在要为快点他包扎伤口,然而他本身真气损耗过度,再经过这一番析腾,已经出现了休克,必须立即为他渡送真气,否则他是撑不过去的……”
倾狂话还未说完,凌傲尘便明白过来,安慰似地轻笑了一下,握起柳剑穹的手,源源不断的真气便从相握的手中渡过去。
倾狂回以会心一笑,拿过一旁准备好的布条,便专心地为柳剑穹包扎起来,动作是如此的轻柔与小心翼翼,生怕弄痛他一点点,此时柳剑穹若是有一点知觉的话,非得幸福得要飞起来不可。
再忙和了一会,才帮柳剑穹把那一身伤给包扎好,两人的默契配合得刚刚好,同时收手,相视一笑,倾狂便拿起柳剑穹的中衣要为他穿上,凌傲尘却先她一步帮他穿上,开什么玩笑,刚刚是事情紧急,现在都已经治疗好了,他岂能再让她为他穿衣服,他都没享过这项待遇呢!
倾狂又岂会不知他此刻心里在打什么小九九,愉悦一笑,边捶了捶脖子,边为柳剑穹盖上被子,站起身来,走到屋门前,嚯地一声将房门打开,不无意外地看到两张焦急地满是青色的脸。
虽然在疗伤时,她须精神全部集中,并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然而光猜也能猜得到,何况疗完伤之后,她可是清晰地听到沉重的脚步声一直在房门前走来走去,不用说,绝对是这两个对柳剑穹抱以无上敬意的家伙。
房门一打开,韩墨和秦项精神立即一震,看到门口站着的是倾狂,立即抱拳行礼:“未将参见太子殿下。”
“不用多礼了。”素手一挥,倾狂瞥了想问而又不敢开口问,在那里别扭的两人一眼,好心情地先开口道:“两位将军不用再担心得像无头苍蝇了,镇北将军这次虽然伤得重,但是本太子已经为他取出短刃,止了血,不会有生命危险,而且他的身体底子好,十分健壮,明天就可以醒过来,再好好体息调养几日就行了。”
啊!韩墨和秦项不可置信地大吃一惊后,才面露滔天巨喜,崇拜的目光直视向倾狂,激动地紧握彼此的手大呼道:“太好,将军没事了,太子殿下真乃神人,我们真不该怀疑太子……”
“好了,你们别光顾着激动了,不是想进去看看柳将军吗?现在可以进去了,不过要小声点,别吵到他体息。”凌傲尘不知何时出观在倾狂的身后,笑看着两个激动得像小孩子一样的沙场战将道。
“啊!未将明白,谢太子,谢凌公子。”一时高兴过度,两人倒是忘了,经凌傲尘这一提醒,两人这才朝着倾狂和凌傲尘一拱手谢恩,轻手轻脚地便往房间里走进去。
“等等。”倾狂却在他们一脚踏上进门槛的时候,沉着脸,一脸威严道:“现在天色已晚,本太子准许你们留在这里照顾柳大将军,也给本太子好好想想,明日该如何向本太子交待今日这场战争。”目光精光一闪,无尽的威势追向两人。
韩墨和秦项两人浑身一震,脸上的笑容诡异地僵住,表情甚是怪异,僵了一会才恍过神来,明白她话中所指为何,太子这算是让他们完成最后的心愿吗?今日他们违令开城门确实犯了致命的大错,就算真的要将他处斩也不为过,能让他们在最后一晚为大将军略尽绵力,报答其恩德,他们已经很满足了。
如此一想,立即并扰双脚站好,一副引颈就义的样子大声回道:“是,未将明白,谢谢太子殿下。”
“嘘,小声一点。”掏了掏耳朵,凌傲尘将修长的手指放于嘴边,低压声音道,于这种时刻本应该是完全格格不入,就算不被丢三道眼刀,也没有人会理他。
但事实是,韩墨和秦项听了他的话,立即紧抿住嘴,看了倾狂一眼,见倾狂点头,便猫着脚,小心翼翼地向床边走去。
倾狂阴沉的脸如变戏一般瞬间史为高深莫测的笑脸,好笑地看着两个高大威猛的大老爷们猫着脚步走路,回头向凌傲尘投以赞赏的目光,凌哥哥果然得她真传,现在捉弄起人来完全就不显山露水。
柳剑穹根本就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正是所谓的雷打不动,就算让他们拿着个大喇叭在他耳朵大喊,也不一定能将他给喊醒。
凌傲尘大大方方地接受她的赞赏,得意地拉起她的手,向房门外走去。
两人站在屋外的院子里,抬头仰望着天上的繁星,今天的星星似乎又多了。
倾狂转动了下脖子,伸了下懒腰,一放松下来才威觉到全身无比疲惫,连续赶了几天的路,一来就开战,她尚未真正的踏足神阶,使用天灵之气耗损的精力太大了,还未及休息便进行这种高强度的手术,而且时间又长,不累垮才怪呢!
“累了吧?”凌傲尘的眼眸里闪过丝心疼,转身走到地的身后,将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力道适中地为她揉捏起来,近距离闻若她身上的清香,有点心荡神驰起来了,尤其是听着她舒服的嘤咛声,更是开始想入非非起来了。
“嗯,很舒服……”微眯着眼享受着他的服务,倾狂全身每个细胞子都齐齐放松,任由一双温暖有力的手这么揉捏着,真的是很舒服,一点也不亚于现代那么专业人士,扬唇笑了笑:“凌哥哥是不是专门有学过按摩?”
按摩?虽然不明白这两个字的意恩,但还是知道她说的什么,正在想着些有的没的的凌傲尘禀了禀心神,微微伏下身,在她耳边吹着真气道:“是啊!凌哥哥是专门学来为子风服务的,子风可喜欢?”
耳边温热的气息吹拂着,吹得她的心痒痒的,软软的,有种想要化身为狼的冲动,似是不知道某人也早就想化身为狼,竟全身放松地靠在他的胸膛上,叹喟地睁开满是笑意的眼,一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口气轻笑道:“嗯,勉强过关了,不过还是得继绩努力,我呢,就吃点亏,让你当试验对象,记得要每天都练习哦!反正都是学来为我服务的。”
凌傲尘正在自我做思想工作,免得一个冲动真的化身为狼,谁知道这小女子竟然还整个人靠在他身上,若有似无地噌着他的胸膛,这种时候要是还能无动于衷,那简直就不是男人了。
然而揉捏着她肩膀的两只大手还未滑下去,便被她调笑的话给当头浇下一大盆冷水,这小魔头根本就是故意来析磨他的。
“那凌哥哥是不是还得谢主隆恩啊?”小坏蛋,明明就很喜欢还要在口头上讨便宜,到底谁吃了亏,明明出力是他,享受的是她嘛!不过嘛……他貌似也不吃亏耶,可以跟她多亲近亲近,免得她一打起仗来就没天没夜的,恐怕连跟她说上几句话的时间都没有呢!
磨牙声,纯对是磨牙声,倾狂十分肯定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很清楚地听到了磨牙声。
“不用谢了,咱俩是什么关系,这只不过是小意思而已!”伸出手,准确无误地拍了拍身后的凌傲尘的脸几下,倾狂笑眯眯地晃了晃头道。
别以为他听不出来,这话不就是在说,本来呢!对于我的恩宠,你是该谢主隆恩的,不过凭咱俩的交情,这只不过是小意思,就不用这么多礼了。
小坏蛋就只会占他的便宜,就不怕他会‘报复’,别忘了她的两个肩膀还握在他的手中呢!要是他一个不爽,用力按下去,那……痛得将会是他自己,心痛啊!终归‘报复’的会是他自巳,她分明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才敢这么有恃无恐!真是个彻彻底底的只会欺负他的小坏蛋!
“咦?我怎么好像听到某人的心里正在想着怎么报复我呢!”歪着头,全身的疲惫驱散了不少的倾狂取笑道:“哟,这又开始骂我了,哎,真是好人难做啊!这都免了谢主隆恩还不行,做人难,做好人更难,做宽宏大量的好人真是难上加难啊!”
“哪,哪有,别瞎冤枉我。”被说中了心事,凌傲尘红了红俊脸反驳吧!要命,她怎么那么清楚他在想什么,莫非她不止会医术,还会读心术?
“还说我冤枉你,看你下手有多重,都捏疼我了。”故意蹙了蹙眉,倾狂一脸隐忍地指控道。
“啊!真的太重了吗?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来,我给你揉揉。”倾狂这么说,凌傲尘想都没想,就一脸焦急地转到倾狂的面前,紧张道,等到把话都说完了,才反应过来,懊恼地一拍额头,哭笑不得地轻捏着倾狂的俏鼻:“你啊!又骗我。”
所谓关心则乱,否则聪明的凌傲尘又怎么会被如此拙劣地伎俩骗到呢!而且还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是次次都中招。
两人正在嘻闹玩笑之中,五个人影唰地一声‘飞’过来,正是在屋外等得太久,觉得无聊而跑出去活动活动筋骨的何梓兰、童阳、傅玑、白奎和芸娘。
“老……(圣……)”一见倾狂已经出来,五人同时围了上来,刚一开口,便看见站在倾狂身边的凌傲尘,同时闭上嘴。
在京都要上路之前,他们才知道同行之中竟还多了一个人,除了何梓兰和芸娘在北境时见过他外,童阳三人均疑惑这是从哪冒出来的人物,想问一直追随在圣尊身边的圣使,却被他散发出来的阴冷气息给吓得退避三舍,虽然问不出什么,却也让他们嗅出不寻常的味道。
一路行来,更让他们确定,这位凌公子绝对跟他们圣尊有不同寻常的关系,可怜的圣使就只能暗自神伤了,不过还好,这一路上,大家都过得挺愉快的,阳光帅气的凌公子让他们打从心底里喜欢,但他们的心眼全都是长偏的,有事当然是站在圣使的身边啰!
“没关系,早跟你们说过了,凌哥哥是自巳人。”听得出他们有所顾忌,倾狂一摆手,笑着道,这一路上,梓兰他们在众人面前一直都以主子称呼她,但是她本来就没打算隐瞒他,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让他知道而已。
看得出倾狂是全心相信凌傲尘,何梓兰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老大,玄罗军一纵队和五纵队已于洛山峰等候老大,圣使已经先行而去。”
“嗯。”点了点头,倾狂转过身,还未说话,凌傲尘便先扬起阳光的笑脸,温柔地为她拂了拂垂下的发丝道:“你先去忙吧!赶了这么多天的路,我也累了,记得早点回来哦!”她知道他想带他一起去,让他与她一起比肩,但是现在却还不是时机。
望进他清澈带笑的眼眸里,倾狂会意地微微一笑,啵地一下,往他的脸颊亲了一口,不等他反应过来,便转身飞掠而去,何梓兰五人愣了一下,才羡慕地看了凌傲尘一眼,紧跟着倾狂而去。
愣愣地抚着刚被亲过的脸颊,夜幕当空之下,凌傲尘傻傻地笑着,直直站了好久,才慢慢地恍过神来,目光未曾从她离去的方向移开过。
玄罗军!她竟就是闻名天下的第一奇兵——玄罗军的主人,她到底还准备给世人多少惊吓啊!
第一百九十章 初战前夕
喜羊羊与灰太狼
洛水城位于西北高原之下的城镇自是酷寒无比,附近地方更是频发雪灾,高山空谷亦时有雪崩,偏偏洛水城又是龙麟国的西北大门,同京都相距最近,是历来的兵家重地。
今年雪灾严重,偏偏明炎皇朝与此时起兵复国,主力直指西北部,天灾兵祸,对于西北部百姓来说真的是一个不安生的季节,幸而太子的到来,带给了洛水城百姓生机,也带给了沦陷地百姓希望。
严冬的星空璀璨而宁静,慷慨的星星们把自己最美丽的身影留给这个白色的季节,灼灼发壳,肆意地闪烁。
今晚的星空真的美,严冬很难有这样的美景,只是却无人欣赏,就算是有心人,在这种烽火连天,上一刻不知下一刻时的年代,也难有这个闲情逸致。
洛水城西城门外的丛山峻林处座落着一座被冰雪覆盖着的高耸‘雪山峰’——洛山峰,山道上冰雪已经结了厚厚的一层,铺满着整条山道,若是常人怕是不敢在这种时节涉足此山峰,不是怕什么,而是山道难走,一脚踩下去,必然连膝盖也会没进去,拔都难以拨出来,刀子般的冷山风呼啸着,更刮得人几乎都要睁不开眼。
而就在这夜色之下,就在这高高的山峰上,数千的人马身着玄黑轻甲战衣凛立于峰顶平地上,迎着寒风,个个背脊挺得直直的,目不斜视地凝视着前方,没有人喊一声冷,更没有人露出冷意的意思,面容肃正,均带着掩饰不住的期待与兴奋。
这些人马便是世人眼中的奇兵——玄罗军的一纵队和五纵队。
豁然,数个人影闪进他们的视线,交睫间,便已站立在他们的眼前,来者有六人,然而他们的视线却只定在了最中间那个一身飘逸白色男装,神采飞扬的少年身上。
寒风中,她依旧一袭单薄的白衣锦袍,黑发如缎地扳散于脑后,身姿纤秀而又不失英气,纤瘦修长的身体里却蕴含着席卷天下的霸气,狂傲如昔!
在他们眼里,她的身影却从任何人,甚至是任何神佛都要来得高大。
“老大,你来了。”玄罗军前,早已等候多时的叶影沉稳内敛的脸上闪过欣喜,快步地迎上去道。
“嗯,让你们久等了。”倾狂和善一笑,轻点了下头,转视列队而立,眼露着精烁犀利目光的玄罗军,满意地点了点头,他们是她带出来的骄傲。
“参见圣尊。”随着整齐划一的声音响切山峰,两队玄罗军动作一致地单膝跪下。
“起来吧!”洁白衣袍一挥,倾狂淡淡的语气中蕴含着骄傲,待他们都站起来,才肃正脸色道:“罗天,罗云,说说今天是怎么回手,洛水城险些失陷,你们为何没出现,以你们的能力,怎么会犯这种错误,难道这么大的动静,你们会不知道么?”
玄罗一纵队和五纵队之前各站出未一名将领,一脸愧疚地垂下头,罗天健硕的身材挺立站好,朗声答道:“圣尊,非我们不知道,而是我们在途中遭到了伏击,以至于没有及时救援洛水城。”
“什么?你们遭到了伏击?难道明炎军已经发现你们,可这怎么可能,玄罗军自有一套隐匿之术,只要你们不正面观身,敌人是难以发观你们的。”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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