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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帝(完结)第106部分阅读

    狂帝(完结) 作者:淘肉文

    结友,建功,立业,胸怀天下,志比天高,看似红尘历练,其实他根本曾未真正地融入世间,他只不过是将世人,将天下当成他追求破境晋阶的工具,他太强大了,一切的事态变化全在他的掌握之中,他可以为天下百姓在战场上洒热血,是因为他的强大并不是普通的凡人可以伤得了的,他可以为朋友上刀山下油锅,是因为他有那个能力,他可以为爱人,踏遍天下,是因为那对他来说只是举手之劳。

    归根究底,是因为他谁也不爱,当他做这些的时候,他心灵的最深处想的都是顿悟,以种种难关来历炼自己,他永远站在高人一等的地方,从来没有站在平等的角度去看待身边的人,看待天下人,骨子里,他是那么的自私与冷血,否则,他不会专断独行地决定一切事,完全不用考虑任何人的想法,因为他是强者,所以他的一切决定都是对的,他的谦和爽朗来自于他对万事的掌握。

    无论是对于爱人,还是亲人朋友,他从来没有真正地付出真心,也没有用心去感受他们给予他的爱,所以当突破心魔,找到悟道破阶的契机时,他能轻易地抛开一切,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他的一场试练一场梦,梦醒抽身而去,哪管犹在梦中沉沦人。

    神阶心境,即看破红尘虚幻,世事如浮云,人生如流水,万丈红尘苍茫人世,最终不过一场梦。其实这又何尝不是另一阶段的另一场梦呢!在这场梦里,他将自己的心关闭起来,将自己完全抽离尘世,站在更高的地方看尽世人演绎一场又一场的人生大戏,因为没有心,所以根本就看不透这一场场戏的真正意义。

    唯到真正打开心境,从回忆里去感受曾经的情,曾经的爱,曾经的义,方才醒悟,人间自是有真情,人类最强大的力量,就是情,人生最大的意义,就是真情,真爱。

    父母的爱,情人的爱,亲人的爱,朋友的爱,为这个世间创造了多少奇迹,那样的力量绝非所谓的神阶高手所能比拟得了,更非神话故事里的神所能及得上的。

    想明白了,参透彻了,面对心境的提升,他哑然失笑,想不到他穷及一生,追求武学最高境界,忽视了多少真情,浪费了多少时间,临了临了,却意外地明了,只是这时候,生命已经到了尽头了,于是,最终他在原有的墓碑上又用五行之术设下开启墓碑的机关,更以日光照射,显现那几排金字,更将自己一生的修为注入‘玲珑塔’之内,设下层层考验,以期‘有缘人’。

    “为什么要将一生修为注入这个昔日的定情物里?是因为发现自己其实很爱很家当年的爱人吧!是希望用这样的牵拌,以期能在来世找到她吗?所以最后才能这么安详地离世?”悠悠一叹,倾狂再次伸手抚上玲珑塔,明明还是那个拿不动的玲珑塔,这一次的感觉却不止是凉凉那么简单,或许是因为看了那卷手札,这个玲珑塔的意义对于她来说已经变了吧!

    人类最强的力量就是爱!确实如此啊!倾狂深有同感于手扎里最后的感悟,干脆也盘腿坐下来,同这位万年的奇人面对面而坐,想着这位奇人的一生,又回想历经的两世,第一次,用完全平静的心态去回忆往昔。

    前世,受尽痛苦折磨的她,其实不也是一直在用冷眼观世事沧桑么?早在她爷爷离世那一刻,她就从来没有再真正地走入尘世,她在黑暗中用淡漠的双眸去看待人生,她从来没有用真心去对待过任何人,包括那群下属,所以她轻易地抛开一切,迎上莫青卫山送给她的一枪,结束痛苦的人生,带着黑暗的心转世投胎。

    这一世,是父母无私的爱给予她无穷的力量试着从黑暗中出来,以真心去对待身边的人,去感受他们给予自己的爱,去发现人生的光明,如果没有爱,今日的莫倾狂依旧只是一个站在黑暗中的魔鬼而已,一具完全没有人生意义的行尸走肉而已。

    当日因为爱,因为对父母的爱,她的力量可以强大到足以引来天地魔气,而后又因为凌哥哥对她的爱,让她的力量强到足以同天地魔气对抗,挣脱束缚回归光明的世界,因为身边所有人对于她的爱,所以她有足够的力量从沉痛中醒悟过来,轻描淡写地接受武功全失的事实,因为,在灵识里,她已经意识到了,只要有真情在,区区的天阶真气不过尘埃而已,何须在意呢!

    她的自信,她的狂妄,她的傲世,她的目空一切,不是因为她本身有多么的强大,多么的有智慧,而是因为她有爱,她有父母的爱,有情人的爱,有亲人的爱,有朋友的爱,她拥有着世间所有美好的感情,用一颗真心在守护着这些美好的情感,所以她无所惧,所以自信,所以她骄傲。

    莫倾狂狂傲的资本来自于围簇在身边的真情!

    苍白的脸上渐渐显得悠远,星眸深幽如海,倾狂嘴角淡淡扬起的笑容竟同面前的祖师爷一模一样,一生一死的两人如同正在进行一场智者间的神交。

    灵台意识盈满着至纯真情!倾狂已完全忘记了自己正身受魔气折磨之苦,随时都有可能一命呜呼,自然也没发现手下所触摸的玲珑塔微微地颤抖起来,冰冷的死物霍然如注入生命一般变得鲜活起来,从最下一层的‘塔层’里轰然散开一阵白雾,淡淡的薄雾明明灭灭,缥缈美丽至极,原本就闪烁着七彩流光的玲珑塔被装点得更加眩目神迷,令人战栗的冷意通过手臂,直蹿入她的心间,然而她却一点感觉也没有。

    这一刻的她,好似灵魂意识已经脱离了身体,进入自己的灵台里,去回顾两世经历,此生真情。

    豁然间,星眸腾然一亮,闪烁着从未有过的光芒,比之掌下的玲珑塔更加眩目,扬唇挑眉间充满着肆意洒脱。

    她明白了,她完全明白了,此生经历种种,她的心境早已触摸到了无阶境界,当天劫降临时,她若选择极恨,那么就化身入魔,选择极爱,则在心境上进入无阶境界——化身自然的神阶之上的至纯真情的天人合一之境。

    哈哈……果然如此,果然如此,是非成败转眼空,人间唯有真情在!

    明了,悟了!意识渐渐归拢,立即便感受到一股冷意倏然窜上背脊,直冲脑际,体内的魔气完全失控,随时都有可能爆体而出,但是倾狂却没有一点恐惧或是不甘,盈满流光的双眸移到被一层浓郁白雾所笼罩的玲珑塔上。

    虽然顺着放在玲珑塔上的手注入体内的只有无尽的寒意,便是倾狂就是知道,她正在接受祖师爷一生的修为真气,神阶巅峰高手的真气,没错,这位武学奇人,到了临终才堪堪触碰到无阶境界的心境,修为上却未曾真正踏足无阶高手行列。

    玲珑塔最底层的白雾越来越浓,周身散发的七彩光越来越强,倾入倾狂体内的寒气越来越甚,而同时她体内的魔气也躁动得更厉害,身体也在承受着从未有过的痛楚,然而她的神色却始终平静,嘴角边噙着的笑意依旧不变,若不是鬓发间不断滑落的豆大汗珠,真要以为她对于这种剧痛毫无知觉呢。

    冰室里无日月,不知道过了多久,从玲珑塔最底层散发出来的白雾变得越来越稀薄,直至最后消散,像是接力一般,又一股更加浓郁精纯的白雾从第二层冲出来,而且范围比最底层扩散得要大的多,若有实质的白雾已经弥漫到倾狂的身边,以肉眼所见,甚至还能感受受白雾的翻滚。

    想当然,注入倾狂体内的寒气就更甚了,全身冷得可怕,好像从内到外都被僵住了,就连七经八脉,五脏六肪都无一幸免,连喉咙都无法滚动一下,或许只有那强悍的魔气还能四处乱蹿。

    如此一层接着一层,每上去一层,喷散出来的白雾就越加浓郁,七彩光芒就更加夺目,入体的寒气就更加可怕,但是不停造反的魔气的力量就越来越弱,相反,被冰冻住的经脉里,一股久违的力量却越来越强,在恐怖到难以想像的冰寒灵气的侵蚀下,她的精神也愈发的振奋。

    不知从哪一层起,倾狂就开始能感受到体内真气的运转,渐显渐弱的魔气慢慢地被化解掉,更有一股未曾感受到的天灵气随着真气的运转正在洗涤着什么,但是可以确定的是,不是又在洗髓伐经,因为她已经经历过那个阶段了,这次不同,那种感觉……同当年还在母亲胚胎里的感觉很相似。

    隐隐约约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总之绝对不止一两天,玲珑塔开始颤动得厉害,渐渐地整座冰|岤都开始颤动起来,仿佛在预示着一阵天地异变正要发生,喷射着白雾的玲珑塔已经到了最高的一层,那幽幽的白色晶莹光泽已然超过了火炬的明亮光辉,将整个冰|岤笼罩在内,像是天边不住流动的云朵,明明美得如梦如幻,却让人产生不可超越的强大威势,而那种威势却不是从玲珑塔里散发出来,而是从那狂傲淡笑的人儿身上散发出来。

    ‘喀嚓喀嚓……’极其寂静的冰|岤里忽而响起一阵冰裂的声音,随着最高一层所弥散出来的白雾慢慢变得稀薄,一股有别于天阶高手,甚至是神阶高手的至纯灵气在倾狂的周身渐渐变得浓郁起来,强悍的气势以无尚蛮横的姿态席卷开去,四周的冰层渐渐断裂,对面的祖师爷的躯体也在慢慢地融化。

    好可怕的力量!便是连倾狂也为丹田之上运行的真气感到可怕,但是这股力量却还像是毫无止境般在增长着,身体却丝毫没有因承受超强力量而感到难以控制,相反的,却是从未有过的舒服,竟有种回归婴儿时期的至纯至真感受。

    以极慢极慢的速度,玲珑塔不再散发白雾了,而它本身也像是完成了历史任务一般,随着它的主人的躯体消散于天地间,然而倾狂却像是不知道一般,依然保持着原本的姿势,直到体内超强的真气运行一个周天完毕,完全地被吸纳为止。

    而在倾狂运功的过程,更为凌厉的气势向着冰|岤席卷而去,甚至冲向|岤外,冰|岤完全破裂,万冰渐渐消融,这种气势,世间万物无一能抵挡得住……

    第两百二十六章 至纯真情

    墓|岤之外,山林之前,凌傲尘斜靠在石碑旁,一袭青衣折皱不堪,清俊的脸上满是青黄的胡渣,憔悴得让人不忍入目,披散的黑发在山风的吹拂下凌乱飞舞,紧盯着墓峰入口处的双眸布满通红的血丝,狼狈非常的样子直逼流浪汉,哪有半点昔日俊朗潇洒的帅哥模样,若是仔细看,还能发现他通红的双掌伤痕累累,有的伤口已经结枷了,有的伤口还透着血珠,摆明了就是刚受伤不久,有的伤口是旧伤添新伤,然而他却没有半点的在意。

    云玄天也是差不多狼狈模样,毫无生气的他就像是个被人遗弃的孩子般蹲在石门旁,歪斜着头靠石门,一双如发电厂般的桃花眼干涸得都要裂开了,星点电力都没影,脚边放着两截沾满泥土的九节鞭,置放于膝盖上的双手血迹斑斑,十只手指头伤得触目惊心,翻出白肉的指甲里血污中混着泥土,而同他所在位置相距不过一步的山壁上有一个被挖得有好几米深,仅容一人通过的小洞。

    凤舞萱更像个疯婆子一般抓着已经被她蹂躏得跟鸡窝没两样的头发同云玄天一般蹲在石门旁,整个脸埋在双膝间,看不清表情,不过想来也不太好看,而随意垂在她脚边那闪烁着七彩光芒的绸带竟是她最为宝贝的七彩霓带,虽然上面遮盖着污脏的泥土,却依旧不损它的光华,就像它主人一般。

    叶影、柳剑穹像两个左右门神一般各自靠在一颗树旁,手上均撑着已经出鞘的宝剑,虎口处布满层层的结枷,一看就是用剑过度,浑身是泥的他们像是刚从泥坑里爬出来,脸上也是脏得面目全非,便连头发上都满是泥土。

    何梓兰则顶着一双肿得都快眯成一条缝的眼睛,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若是再踢几下腿,就十足十的像个哭鼻子的小屁孩,不,加上她那顶不输于凤舞萱的鸡窝头,更像是一个哭着找不到家的疯子,浑身上上下下,完全看不出来是享誉整片大陆的一代名女支,这要是让那群为见她一面就不惜一掷千金的爱慕者看到,绝对没有一个人能认出她来,要是让天下人知道她就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朱雀神君,那对于朱雀楼的忌惮铁定是垂直下降。本来嘛,神秘人神秘事,不过是因为神秘才可怕,一旦揭开那层纱,可怕也就大打折扣了,朱雀楼确实是杀手界的龙头老大,行事狠辣不留情,但也没有世人所认为的那样,可怕到神鬼皆惧的地步。

    算起来较为正常的圣武真人和圣灵仙子虽然均是顶着一双熊猫眼,满面苍容,兼之好似又老了十岁般,但总体来看依旧是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再看他们两人身边的明修,哇,好恐怖的鬼啊!面色苍白得毫无一点血色,沾着泥土的白发干巴巴地贴在脸上,身上的衣袍凌乱不堪,真的就像是从土里爬出来的鬼一般。

    谁会想到,当今天下数一数二的绝世人物会在这个小山林里把自己弄得这么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呢!说出去非得吓死天下人不可,就是魔圣天到来看到这一慕,也不非得被吓掉下巴不可。

    一个月了,整整一个月了!他们在墓|岤外整整守了一个月,那该死的石门却动都没动一下。

    起初,他们怀着期待的心站在石门边等着倾狂从里面健健康康地走出来,说不定又会给他们带来吓死人不偿命的惊吓,然而一天过去了,那坚不可摧的石门还是没有打开的迹象,他们开始压制不住担忧的心了,因为若她真的拿到玲珑塔就应该会马上出来,她知道他们在外面等着她,晚出来一下,他们就会担心多一分的,若是…… 没拿到,那她的体内的魔气必然已经爆发了,她……

    于是,等不了,也无法再去顾及从墓|岤里冲出的寒芒,凌傲尘再次飞身打向石碑,想打开石门,让他们想不到的是,这次却没有反应,石碑上没有显现金光,石门也没有打开的迹象,然而他不想放弃,一而再,再而三地试了几十次,几百次,但都是一样,除了一再地消耗掉他的真气外,根本就没有用的。

    一天接着一天地过去,所有人都急了,这生要见人,死……不,他们能感觉得到,她并没有离开他们,但是,过去这么多天了,他们对于这个石门会突然打开这个期望已经失望了无数回了,一石之隔,阻挡了他们的视线,他们的脚步,他们完全不知道里面到底是怎样的情况,而她究竟是怎样了?

    人生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最在意的人在石门的那一头生死末卜,而他却只能在石门的这一头干着急地等着!每个人的心里每时每刻都会浮上各种各样的猜想,越想越可怕,越想越让他们发疯。

    可是,能想得到的办法都已经做了,但就是没用。这段时间里,就连三圣都不知道在心里把他们的那位祖师爷给骂了多少遍,你说吧!你没事把自己的募|岤建得这么坚固做什么,害得他们这么多人,一个神阶高手,三个天阶高手,再加五个高阶高手,所有人一起联起手,运足了功力愣是动不了这该死的石门半分。

    既然从正门进不了,那就走旁门左道,云玄天、凤舞萱和何梓兰就打算来个移山,哦,不,是挖山,那道不知用什么材料建成的石门既然动不了,那咱就从旁边山壁上挖,由于没有工具,他们就用自己的武器配上一身浑厚的真气来‘劈’山开道,叶影和柳剑穹抽出倾狂送给他们的灵气宝刻,运足了功力对着地面就开始打洞,竟准备挖地道进去。这要是让武道界的功法修练者看到,非得把他们气得吐血不可,他们就算争得头破血流也不见得能得到的上古神器,竟被他们用来当挖洞的工具!

    而凌傲尘就是始终对那块石碑‘情有独钟’,整天倒栽着朝那石碑的顶底猛打,当然也时不时地围着四周研究,想找找有没有其他门路,但结果自然是失望了,除了‘打’石碑外,他聪明的脑袋已经想不出其他办法,彻底当机了。

    三圣刚开始还挺淡定的,但是没过几天,明修就开始发疯了,开什么玩笑,那可是他最最爱的徒弟!

    但没用就是没用,不管他们怎么发疯,这石门它说不开就不开,这山壁它又深又坚固,就是不通底,这地道它就是挖不到尽头,你能咋样呢!

    还真的是不能怎样,一个月的时间,不停地运用真气,几乎每次都达到透支的地步,这样的结果有利也有弊,有利就在于,经过一连番的磨练,每个人的内力都提升了不少,真气也愈发的精纯,但是所谓物极必反,若是再这样下去,当达到身体所不能承受极限的时候,就是大罗神仙恐怕也难救了。

    他们全都明白这一点,却没有一个人去想到这一点,纵然想到又怎样,他们还是会继续下去,这一天天的等下去,就是再坚信她还好好地活着,他们也都要被逼疯了。

    现在这一个个如此模样,想来,也是快到极限的时候了,否则他们不会停下来,若是再继续下去,只怕……然而,无论如何,他们依旧不想放弃。

    今天和原本他们已经守候的无数天,似乎没有什么不同。

    天地间一片宁静,听不见动物的鸣叫,听不见微风吹拂树叶的沙沙声,看不见忙忙碌碌在山林里跳跃穿梭的小动物,看不见天上的云卷云舒,有的只是他们八人粗重的喘息声,疲惫到极点却仍旧不肯真正休息的身影。

    忽然间,感到身下微微颤动,神经极度紧绷的他们条件反射地弹跳起来,警惕地瞪着石门看,双眸里有着无尽绝望之后的曙光,然而那石门却依旧没有动摇的迹象,相视一眼,转眸间却惊讶地看着一直龟缩在山林深处的无数飞禽走兽,铺天盖地地从林中飞奔而出,仓惶逃命。

    渐渐的,大地颤动得越来越剧烈,直至天地皆动,山崩地裂,巨响如雷,以他们的本领竟几乎难以站得稳,混乱中,只来得惊惶地对视一眼,便被一股极柔和极强大的力量卷住身子,遥遥地倒飞出去,他们想反抗,但在面对这股力量时却生出不可超越的念头来,转瞬间便已落在几丈开外。

    ‘喀嚓喀嚓……’毫无声响的墓峰里竟清晰地传来震憾人心的奇异响动,八人齐齐瞪大双眼,紧接着就看到了这一生中,绝对绝对是最难以忘怀最为震憾的历史性的一刻。

    墓峰在他们眼前颤抖着,震动着,渐渐地,自内而外,一条条裂纹绽开来,白色的寒芒强光带着不可跨越的气势与光辉,破开墓峰的山休,千道万道,四下攒射,整座山林,只剩下一团白亮刺目,宛如最为耀眼的一轮太阳。

    点点灰烬,山体化尘,随光散开,无以伦比的强大气场,正在以墓峰为中心,向四面八方激涌而出,强悍得几近可以灭绝天地的气势逼得他们不得不再后退个几丈远,全力展开强大的护体真气,将自己保护起来。

    怎么回事?天塌地陷啊!再冷静的人,忽然处身于如此不可思议的境地之中,也不由得要震惊莫名了,而更让他们吃惊的是,陡然间,一声雷霆巨响,整座墓峰于眨眼间炸开,于狂风巨飙之中瞬间崩溃。

    无数道灿烂光束直冲入云宵,仿佛预示着蛟龙即将遇风云幻化真正腾飞于九宵之上的金龙。

    天地皆动,举世黯淡,流光溢彩的光束之间笼罩着一个模糊的人影,那人在天与地之间,所有的光芒,所有的风暴,所有光彩,所有的气势,所有的力量,都是由她而生,因她而来,她就是惊雷,就是闪电,就是巨风,就是明月,就是太阳,就是孕育天地万物的主宰,她是……莫倾狂。

    远远的距离,小小的人儿,然而他们分分明明就看得清清楚楚,那是倾狂,是他们苦苦等了一个月,挂心了一个月的人儿。

    她盘腿闭目,宁静安详地身处万千光束之中,她忧若神魔,不动不语之中,整座山林都在她光芒的笼罩下呻|吟着,大地撕裂,山川崩陷,青松颤抖,鸟雀惊飞,万兽齐惧,轻眨眼间,她又如初生的婴儿,每一寸肌肤都细腻至极,透着未被世尘所污染的水嫩灵气,每一根青丝无风而自动,星星点点的光泽在发上流淌着,柔和脆弱得让人恨不得捧在心间呵护着,便是那笼罩着天地的光芒也是如斯的柔和温暖,就像是普照大地的佛光一般,惠及普天大众。

    如斯情景,犹如幻梦之境,一眼之后,永不能忘。

    巍巍墓峰,瞬间而尽平,永远消失于天地间。

    倾狂面容平静地微笑着,睁开的双眸清澈如泉,比那新生的婴儿还要明亮无垢,放眼鸿宇,天地之内的一切都如混沌初开般宁静而又灵动,世间的一切在一瞬间似乎都精彩清灵了起来,她的意念感知似能畅行宇内,绵延开去,无所不到,便是连隐山之外枝头微晃的沙沙声,花苞初开的细微之处也再逃不过她的感知。

    这便是洗尽铅华,返璞归真的天人合一境界,山河壮阔如画,美景缥缈如烟,滚滚红尘,星辰之海,尽在胸怀。

    她在心境上早已进入无阶境界,如今本身的修为再加上那位祖师爷一生修为,真正地成为天地间唯一的一个无阶高手,胸纳宇鸿,万物归原,随心所欲,生生不息。

    “子风……”惊天一声巨吼,差点把神识刚回拢的倾狂吓一大跳,还未有所反应,整个人便被纳入一个散着污臭的怀里,却没有出手推开,熟悉的温暖气息让她第一时间就知道抱着她的人是谁,心头涌动起激喜的剧动,刚想开口,又是一连串的巨响在耳边炸起。

    “哇,小狂儿,小狂儿,你终于出来了,终于出来了,呜呜呜……你吓死我了……”

    “老大,我还以为,还以为你不要我们了你,老大,老大……”

    “倾狂,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们,不会丢下龙麟国不管的,我就知道……”

    云玄天、叶影、柳剑穹三个大男人一起围过来,因为慢了凌傲尘一步,所以张开手臂连同凌傲尘在内一起抱成一团,激动得毫无形象,只差没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了。

    倾狂被四人抱紧得都快无法呼吸了,这还没完,刚想喘口气让他们别那么激动,下一秒,难得的一点空隙又被另外两个人影给堵住了,完完全全把她陷入在黑暗的封闭空间里。

    “死倾狂,臭倾狂,明知道我们会担心的嘛,竟然敢躲在里面那么久,存心要让我们心焦死吗?看我怎么找你算省狈镂栎嬉豢诰兔吐睿锪四敲淳玫难劾嶂沼诶5塘耍裁葱蜗蟮模腿盟ゼ戆桑∷凳祷埃缇兔挥行蜗罅恕?

    “哇呜呜……老大,老大……”何梓兰干脆激动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一个劲地‘老大、老大’地叫,那眼泪就像开了闸的洪水一样一|泄|千里。

    “喂喂……你们这些小家伙欺负我老人家,让个位置给我啊!那是我的徒弟,我的丫头耶,喂喂……丫头,丫头……”慢了一步的明修看着几个后辈把倾狂给紧紧围住,看不到一点衣角,急得在旁边直跳脚,还冲过去拉人呢,不过没人理他就对了。

    圣武真人和圣灵仙子比较理性,没有鬼吼鬼叫,不过那双充满激喜的双眸里还是透着哀怨的光芒,其实他们也好想围过去的,同时,心底方才那无边的震憾至今未息,他们能感受得到,那样的力量,那样的威势,那样的光辉,就像……就像挥手之间便能将万山移为平地,让百川倒流,让天地万物为她所驱使,但是萦绕在她周身的灵气至真至纯至柔到不应该出现在一个拥有如此强大力量的人的身上,那是只有未被尘世所污染的至纯净婴儿才能给人这样的感觉,不,就算是婴儿,也比不上她纯净,就是这样矛盾的感觉在她身上却是自然毫无一点突兀,她好似她本该就是这样的。

    救命啊!她已经不能呼吸了,难道她好不容易逃脱了一劫,成为真正的无阶高手还没一刻钟的时间就要被活活闷死?不要啊,这传出来该笑死多少人啊!

    各位啊!我知道你们很激动,但可不可以先放开我啊!我已经窒息了!倾狂在心里呐喊着,却不舍得推开他们,虽然呼吸困难,但心脏处的激跳清楚地告诉她,她留恋这样的温暖,依恋这样的真情,很柔,很暖,很真……

    可能她的心里话让明修听到了,也可能不服凌傲尘他们霸占着倾狂,明修眼珠一转,双手插腰,吹胡子瞪眼道:“喂喂,你们这群小王八蛋,还不快把丫头放开,想闷死她是不是?啊?还不快放开,放开……”

    正激动欢喜得找不到东南西北的五人齐齐一停,动作缓慢地转了转眼珠,才像是接收到入耳的话是什么意思般瞬间弹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触电呢!

    “对不起,对不起,子风/老大/倾狂/你,你没事……”跳开的五人出齐的和拍,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站成一排,睁大着充满血丝的双眼紧紧兮兮的看着倾狂,忙不迭地连连说道。

    “咳咳……”轻咳了几声,倾狂拼了命地呼吸新鲜的空气,哇,原来这里的空气是这么的请新美好,怎么之前没发觉啊!感觉到他们投过来的怪异眼神,缓缓地站起来,扬唇浅笑道:“当然没事了!我才没那么脆弱呢!”

    清流般的星眸也随着看过去,叮地一声,瞬间像是按下了暂停键一般,傻掉了。天啊!这这,这眼前的一个个的野人该不会是……ohygod!他们,他们……他们也太恐怖了吧!

    只一眼,她便能猜得到他们弄成这样的原因,但是想到是一回事,真正的感受却又是另一回事,他们在等待她的这段时间里所忍受的心灵上的痛苦,并不是她能想像得到的,那该是一种怎样的自我折磨才能让优秀的他们变成如此呢!

    心头瞬间涨满着幸福感,眼眶酸涩得很!人间至纯的真情,她何其有幸能拥有它!她何其有幸能拥有他们啊!

    在倾狂定住的同时,眼前的八人也齐齐的傻住了,刚才已经被深深地震憾到了,此时到了她的身边,才有了更加强烈的感觉,明明还是那个人啊!为什么感觉就是不一样呢!好像更加迷人了,那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吸引力太过骇人了,没有刻意为之,没有蕴含任何功法,纯粹的来自灵魂深处的醉人风采,令天地众生为之神魂颠倒的魅力,但却不是那种迷惑人心智的吸引,而是,一种很难说的感觉,一种很纯净,很亲切的致命吸引力,没有一点突兀,仿佛是理所当然的事一般。

    她本来生来就是个天生的妖孽,这下可好,如此容貌和神韵、气质,这简直就是要让天下人都为之疯狂了!凌傲尘有点酸酸地想着,媳妇的桃花运本来就够旺的了,这下只怕更加地旺上加旺了,绝对够他酿成整个醋海了,他未来的命运很堪忧啊!不行,他可得好好当好这个挡花使者,来一朵灭一朵,来两朵灭一双。

    咽了咽口水回过神来,便见八双痴迷的目光,倾狂瞬间便明白是怎么回事,心念一动,周身不断漂浮的灵气便收敛起来。真正踏入无阶境界之后,她本身也有所感触,天人合一的境界所爆发出来的摄魂夺魄的吸引力完全超越了任何精神类的功法攻击,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抵挡得住。

    “凌哥哥,狐狸,影,剑穹,舞萱,梓兰,还有老头,师伯师姑,我出来了,我已经得到了祖师爷一生的功力,参悟了武学至巅之界的无阶境界了,我,成功了……”一步一步地朝他们走过去,倾狂清澈黑亮得双眸闪动着晶莹的流光,轻描淡写地说道,在她心里,成为无阶高手,比不上能重新站在他们身边来得高兴。

    无……无阶高手!武学至巅之界!虽然不知道那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境界,然而方才那永不能忘怀的一幕已经告诉了他们,无阶境界远在神阶高手之上,如今的她已经远远凌驾于武道界所有武者之上,无人能与之抗衡,对于他们来说,更加的遥不可及。

    “恭喜子风/小狂儿/老大/倾狂。”众人面露喜色地再次围了上来,她功力大进,成为古往今来第一高手,他们自然是为她惊诧,为她欣喜,但更多的欣喜只是因为折磨了她这么久的该死魔气终于在她体内消散了,担心受怕了一个月,她终于健健康康地站在他们的眼前,不会离开他们了。

    “哈哈,丫头,你果然同祖师爷有缘啊!可就难为了我们在这里钻地洞钻了一个月了。”明修这回可是眼明脚快,抢先一步蹦到倾狂的身边,拉着她的衣袖大笑道,后面一句话却说得委屈极了,配上他那一身的造型,说不是弱智疯子都没有人相信,他半仙散人的形象完全被他败光了。

    “哈哈……”众人一见身为半仙的他如此模样都捧腹大笑起来,笑得毫无形象可言,没办法,谁叫明修的样子太搞笑,而他们的心情太过美好呢!不过如果现在有个大镜子摆在他们的面前的话,他们铁定忙着找洞钻,绝对笑不出来。

    倾狂也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来,不过她的注意力却被‘一个月’这三个字给吓到了,瞪大着眼睛,不可置信道:“一个月?我在里面呆了一个月了?”不会吧!她还以为最多不过五六日而已,原来竟是一个月了吗?她就那样坐了整整一个月了?

    “嗯,你不知道?”明修顺口问道,问完之后才反应过来,在无日月的山腹内,不知时日也是正常的,他堂堂一个自称半仙的散人,竟然问出这么个白痴的问题,真是够丢脸的,哪里有个洞,赶紧出来给他钻吧!

    太吓人了!真是山中一日,世间一年啊!她在山腹里是不知时日,在外面的他们却足足焦心担忧了一个月的心啊!

    长长呼出一口气,倾狂满目温馨地一一看过去,站在他们中间,抿了抿嘴浅笑道:“辛苦你们了,我们先下山!”她现在最关心的就是眼前这八个‘野人’,可以看得出来,他们虽然狼狈,但并没有什么实际问题,最大的问题就是精神疲惫,最需要的就是好好地休息,包扎包扎外伤。

    “嗯。”明白她的心意,众人齐齐重重一点头,互相勾肩搭背,说说笑笑地朝来路走去,一点也不觉得累,相反的,精神十分亢奋,便是连圣武真人和圣灵仙子也跟着大家胡闹起来了。

    爽朗温馨的笑声盈满了整座山林,长风徐来,连身后那原本高耸的墓峰现在成了沆洼不齐的地面似乎也充满着盎然生机,人间至纯至真至美的感情,盈满在这片小小的山道上,让天地同羡。

    “对了,我在墓峰中这么久,天下间可有什么事发生?朱雀员有消息传来吗?”走到半路上,倾狂突然问道,虽然他们一行人瞒着天下人来到这么偏远的隐山,但基本上朱雀员都会传消息过来,让她能随时了解天下局势,尤其是魔圣天的动静,本来按照她的预计,找到玲珑塔后,最迟也就十天半个月就能回去了,可是没想到会这么久,一个月的时间,可以发生太多的事了,就怕有些事已经脱离了她的掌控。

    等了一会,却没有等到回答,而且感到他们慢慢地停下了脚步,倾狂疑惑地转过头,却见叶影和何粹兰面色怪异地看着她,其他人先是一脸迷茫,然后又一同看向叶影和何梓兰,又再回头,一脸讪笑地看着她,看得她一脸的紧张,莫不是真的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了?但又不像,总之,他们的表情实在是有够怪的了。

    “怎么啦?”虽然他们的脸上脏得看不清,但她却能感觉得到他们的脸皮正在抽搐之中。

    “啊!”叶影突然怪叫了一声,竟然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目光游离道:“那个,好像十天前收到朱雀员传来的消息,不过,不过,还没看呢!”说着,别扭地垂下头去,其他人也跟着垂下头去。

    十天前?到现在还没看?不会吧!这一点也不像叶影这个负责的圣使会做的事,而且他现在的样子怎么就跟以前那个沉稳内敛的叶影搭不上边啊!倾狂先是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接着便恍然一笑,她生死末卜之时,他们都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了,想必也没那个心思去理什么天下大事了。

    “呵呵,好了好了,别再垂头了,再垂下去都快到地上去了。”挪揄取笑了一句,倾狂满脸幸福地扬了扬唇,伸出手道:“拿来吧!”

    刚红着脸抬起头,众人一齐愣愣地看着倾狂那只白嫩纤细的手,叶影还在迷糊中问道:“拿什么?”刚问出口,却见倾狂挑了挑眉,一下子神智终于完全回拢,赶紧往怀里掏去,突然动作一停,沾满泥土的脸上七彩变换,小声地开口道:“好像,好像,当时我,我心情很乱,看也没看就,就随手扔在一边了。”

    “什么?”脱口惊问出声,倾狂差点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了,眨了眨眼,强忍着笑意道:“咳,那也就是说,我们现在还得再走回去了?”

    “嗯。”犹豫地点了下头,其实就算回去也不见得能找到,方才那天动皆裂的一幕,他们可看得清清楚楚,一张小纸条哪还知道能不能幸存啊!

    于是,一行九人又浩浩荡荡地走回去,这一路上的气氛又有所不同了,不过依旧能让天上的神仙都羡慕不已。

    沆沆洼洼的地面上,最先找到的不是那张纸条,而是,五件绝世上古神器,几乎都埋在土里了,要不是它们本身灵气充盈,还真的难以发现呢!

    “哇,我的九节鞭啊!幸好又转回来了,不然可心疼死我了。”云玄天大叫一声便飞奔过去捧起他的九节鞭,满脸的心疼,配上他此时的模样,真像个活宝。

    “还有我的七彩绸带啊!”凤舞萱、叶影、柳剑穹、何梓兰也同一时蹿出去,捡起自己宝贝的武器,又是擦又是摸的,那可是心疼得不得了啊!就像是好不容易终于找回了心爱的儿子一样,其实也是差不多。

    看着这一幕,倾狂除了不停地抽搐着嘴角外,就不知栏米龀鍪裁捶从α耍砦湔撸嫔砦淦骶拖袷敲谎闹匾皇怯薪t谌嗽冢鋈送龅乃捣穑克堑购茫约航淦魉媸侄谡饫锒蓟共恢溃皇撬蝗晃食瞿敲匆痪浠埃共恢酪嗑貌拍芊11肿约旱乃嫔砦淦鞫四兀?

    胸口翻腾起一股经久不散的温热,直接烙进了灵魂深处,他们随手丢弃武者的‘生命’只因为她活生生地出现在他们面前,于是他们什么都忘记了,他们心里眼里,只有她。

    “子风,呐……”正当倾狂失神浅笑的当口,不知什么时候走开的凌傲尘又回到她身边,像变魔术一般变出一团沾满泥土的纸,轻柔一笑道:“幸好它被夹在石缝之中,不然早就尸骨无存了。”

    风神俊逸的男子,清朗一笑,即使一身狼狈,同样让人移不开眼睛,倾狂满目温情地与他对视一眼,千言万语,无尽思念尽在这一眼之中,伸手拿过纸团,展开一看,瞬间变了脸色,清流温情的双眸转而被寒芒所替代。

    “真的出大事了?”看到她如此神情,凌傲尘边凝重地问道,边伸过头往纸条上一看,在那边宝贝自己‘儿子’的五人和三圣也看到倾狂不对的神色,赶紧走过来,问道:“出了什么事?”

    蹙了蹙眉,倾狂边将纸条递过去,边沉着声道:“朱雀员传来的消息说,魔圣天的人马已经全面反攻了,而且魔圣天也在无声无息间出山了,等到朱确员得到消息的时候,他已经带着明炎的马兵打到原燕雨国所在的燕郡十八洲了,楚云国和凤尧国也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中,尹衡所带领的南路军队已经退守汉月城,齐月国在齐月皇的武力镇压和巫族巫术的双管齐下也完全失陷。”

    “怎么会这样?虽然老大有令,在我们上隐山后,各路兵马若见情况不对,立即化整为零,弃城池保实力地同他们打游击战,但是也不可能败得这么惨,这么快啊!”看完纸条上朱雀员十天前所传来的消息,叶影也是变了变脸色接着道,算算从上条消息到这条消息传来的时间,也不过是二十几天而已,天下大局就完全被洗了一次大牌了?

    “楚云国、凤尧国?br /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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