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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帝(完结)第92部分阅读

    狂帝(完结) 作者:淘肉文

    的隐忍得担忧,凌傲尘揽了揽倾狂的肩膀,安慰道。

    清新阳光的气息包围着她全身,让她浮动的心镇定下来,倾狂回以凌傲尘一个放心的笑容。

    转过脸来,阴沉的气息尽散,犀利的光芒骤放,满身尽是无法掩盖的狂妄戾气。

    在场的人均被震住了,目光灼热的看着她,云擎天和碧灵宫主也不例外。

    只见倾狂星眸一眯,走到议事堂旁边挂着的两幅地图旁站了一会,随后便招呼着大家过去,边指着地图,边一一地传达各项指令,均是针对各路大军的作战方针,未曾提到如何找出云玄天和凤舞萱,但大家均知道,她已有了主张。

    凌傲尘看着倾狂果断地下达着一道道堪称大胆又绝妙至极的指令,深深地折服于她的魅力之中,心里的某处无比的柔弱与温暖。他想,他已经知道他家的子风还有另一个惊人的身份——圣尊。

    第一百九十九章 守城之战

    《孙子兵法》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他攻城。

    攻城是历代战争常有之事,但《孙子》认为攻城是‘谋攻四策’中的下策,举凡在战略上有重要意义的城市,均是城厚墙高,沟河护城,易守难攻,能以少胜多,故以孙子之用兵如神,仍以攻城为不得已的下下之策。

    凡熟读兵法之将帅皆深知此道理,若有选择,身为攻方者必会选择只围不攻,但问题是当没得选择的情况下,就只得选择下策。

    今明炎大军粮营被烧毁,后路已断,魔圣天即使智谋再高,也没有时间再让他玩下去,夺洛水城似乎成为他们唯一的出路,而且须强攻,谁叫洛水城里军粮物资充足,就是被围上个一年半载都不成问题,而明炎军营里却被烧得仅余五天的储粮。

    欲正面攻城,一切辎重供应更应准备充足,因为要攻破对方的深沟高垒,只凭步骑兵和一般刀剑弓矢是绝对没有可能,所以必须在攻城器械和组织方面准备妥当。

    装备方面,对于明炎军来说,完全不是问题,无须多加准备,于是,一场攻城战自‘洛水初战’战役后的隔天便开始上演了。

    倾狂与众人方才议事完毕,自议事堂出来,一名守卒打扮的士兵急匆匆地飞奔过来,屈膝跪地,粗喘着气禀报道:“禀,禀太子,敌军……敌军来攻城了。”此守卒不是别人,正是被贬为守城士卒的韩墨。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一般,一阵阵喊杀声隐隐传来,间或还有鼓声大作。

    “魔圣天怎么这么快就来攻城了?未免太急躁了吧?”童阳蹙了蹙眉,疑惑道,这魔圣天莫不是又要使什么诡计不成?

    “他是想趁我军不备,出其不意攻下洛水城?”柳剑穹刀眉紧皱,赤瞳厉光闪动着道,明炎军昨日才大败,损失惨重,想不到今日竟然就能重整旗鼓,前来攻城,只是,正如童阳所言,未免太急躁了吧!

    “哼,不可能这么简单的。”倾狂红唇轻勾,目露冷酷的光芒,不可否认,昨日大胜之后,洛水城守备确实松弛了不少,没有人会认为明炎军在大败之后,不消一日便会大肆来攻城,就算是再厉害的名将也做不到这一点,然而魔圣天不是寻常人,他也确实有这个能力。

    不过,也正是因为他不是寻常人,所以他绝不会单单只用上这四策中最下策,更不会如此急不可待地前来大举攻城,毕竟明炎军现在还未到末路的时候,而我军正是士气正旺之时。

    略一顿,倾狂眼眸一转,洁白衣袖一甩,邪笑着道:“走,我们去看看。”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直朝东城门口而去,由于个个都是高手,轻功一经施展,很快便到达东城门口,唯有韩墨跟在后面跑得气喘吁吁。

    东城门城楼上,身着守卒服的秦项镇定自若地指挥将士抗击敌人,因敌军的突然袭击而显得混乱的士兵很快便镇定下来,分成好几个分队,不停地朝城下射箭的射箭,投石块的投石块,每个士兵都紧守着自己的岗位,绝不让敌人靠近一步。

    虽然他现在被贬为守门士卒,但在所有守城士兵眼中,他依旧是他们的将军,没有人会因他一身衣服而不听令行事,也幸得他被贬为守卒,当敌军出现时便能及时地指挥士兵守城。

    倾狂等人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城楼上,差点没把正在指挥的秦项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猛拍着胸脯一下,赶紧上前道:“太子殿下,您来了?”

    “嗯,秦守将,现在情况如何?”轻点下头,倾狂扫视着四周道,状似随意般问道。

    秦项算得上是一名守城名将,临危不乱,镇守洛水城多时,即使面对强悍的明炎军也能顶上一阵,撑到援兵到来,可惜为人太过鲁莽,一次出错便差点断送了他一生的名声。

    “太子,柳大将军,敌军攻势虽猛,然我军尚能抵挡。”秦项豪迈的声音带着自傲,身为有名的守将,他不怕敌军来势有多猛,但身为耿直之人,就怕敌人使什么阴谋诡计了。

    倾狂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与众人一道走至城头边,往下一看,一抹精光快速地自她眼眸中闪过。

    下边,如潮水般的明炎军疯狂地朝城门口攻来,不时便有火石块或利箭射过来。

    攻城的第一步是‘越壕’,只有成功地越过洛水城的护城河,攻城的器械和攻城的将士才有机会接近城墙,展开攻城战。

    指挥明炎军攻城的将领显然是个攻城的老手,攻城战才开始便立即截断护城河的水源,采取‘塞其水源,浅其闸口’,待得护城河水浅后,再囊土运石,以装满土石的车子直接推入壕中,强把深壕填平。

    如此,黑压压的明炎军便快速地穿过护城河接近城墙,无须像上次一般引诱龙鳞军放下吊桥。

    一接近城墙,明炎军便将云梯靠在城墙上,开始向上攀登,另有一队人马推着冲车来到城门下,巨大的撞击声压过了战鼓和号角的声音。

    明炎军攻得猛,龙鳞士兵亦将城墙与城门守得是固若金汤,滚木落石如雨而下,那些云梯也一一被推倒,明炎士兵的身体随着从半空中坠落,血肉模糊,那冲车也被巨石砸得七零八落,逼得明炎军鸣金退回,却未曾离去。

    “攻势还真猛,老秦,不错嘛!”童阳笑嘻嘻地拍拍秦项的肩膀,赞赏道,一点也不为眼前的守城之战担忧。这下面少说也有数万的明炎兵,而且装备精良,什么‘巣车’和‘楼车’,投石车、冲车和弩车等远距离攻城器械全都到齐了,还有大量的弓箭手,如此攻势,秦项仅凭守城不足一万的士兵便能迫得敌军难再上前一步,确实不错。

    “童将军过奖了。”被童阳这一夸,秦项老脸一红,倒是有点不好意思,紧绷的神经也渐渐松弛了下来。

    硝烟弥漫的城楼上,众人却个个面带笑意,似乎并不把蜂拥而来的明炎军看在眼里,反而如看戏般看着眼前上演的攻城之战。

    反观倾狂却对眼前的战况不言语,亦没有轻松之色,旁边的凌傲尘虽是面带笑意,却显得冰冷。

    “老大,有何不对?”叶影见之,疑惑问道,如鹰般的目光扫向城下,巡视一圈,未见魔圣天的身影。

    倾狂摇摇头,尚未回答,不远处便传来一声悠长的军鼓擂鸣,明炎军齐声大喝,又开始发动新一轮的攻势。

    这一轮攻势比之前更凶猛,明炎军中轰隆隆地推出十几架投石车,一块块巨大的巨石腾空而起,重重地砸在城墙上,虽然因为洛水城城高池深,城墙没有动摇,但是城楼上碎石飞溅,城墙在呼啸声中颤抖。

    众人望之过去,只见明炎军的最前端大约有一万人,人人手持盾牌和环首刀,掩护着多架云梯向城墙冲来,显然是准备先头冲锋的队伍,其后就是十数架投石车、冲车、和弩车等攻城器械,接着就是大量的弓箭手,大约有万余人,弓箭手在攻城战中的作用是可以一边冲锋一边攻击。

    再其后就是大约二万的轻骑兵,他们并不参与攻城,但一旦前面的部队把城墙攻出一个缺口,或是城门被打开的话,这二万轻骑兵就会如闪电般地冲入洛水城,控制住局面。

    最后就是可移动的望台‘巣车’和‘楼车’,使指挥者能在高处窥望城内的情况,里面还藏有弓弩手,可发箭弩助攻。

    以倾狂等人的目力,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楼车上的指挥者正是炎忠明,而明炎军中,也只有他这么一个武道高手,其余的都是普通士兵。

    一般情况下,攻城的军队人数是守城的几倍的时候,基本都会是明炎军这个阵型,因为这个阵型形成了环环相扣,攻击力强猛。

    在这种情况下,守城的士兵人数不多,因此只能选择攻击敌方的一种兵种,或分散火力,每种兵种攻击一小部分这两个选择,然而无论哪种选择都会让攻城的军队快速地兵临城下!

    如果守城将领选择攻击最前端拿盾的先头队伍的话,攻城器械和弓箭手就会同时对城墙和城门的守城士兵发动攻击,造成城墙城门的毁坏,一旦城门或城墙被打开,后面的轻骑兵就会闪电般地冲入,洛水城即危矣。

    如果选择攻击攻城器械和弓箭手的话,前面的拿盾部队就会快速的冲到城下,通过云梯爬上来,如果分散攻击的话,攻击力更弱,就会面临多重危险!

    这是对守城将领的严峻考验,该如何作战才能挡下这凶猛的攻势,还要将己方的伤害减至最少。

    这种战况,若是让倾狂出手,怕只是小儿科而已,很简单,只要擒贼先擒王便行了,然而她却始终没动,也没下达任何命令,而敌军的队伍已然推近了。

    柳剑穹见倾狂只专注地看着城楼下,不时地抬头与‘楼车’上的炎忠明对望,并无下令的意思,便自行传下军令,这场守城仗便由他来指挥。

    “攻击。”秦项遵令立即指挥着士兵反攻敌军,韩墨领了柳剑穹的军令快步跑下城楼去准备。

    军令一下,迎着敌军的巨石,城楼上的投石器也开始向下投石,砸向敌军的战场,虽然因为难以瞄准的缘故,只击碎了一两架敌军的投石车,但是也将明炎军的前沿的阵地给砸得七零八落,血肉模糊。

    残酷的战火再次燃起,嘶喊声,马鸣声,惨叫声……交织成一道悲剧的曲调。

    随着军队的推近,明炎军推着的弩车开始发动攻势,配合着弓箭手,掩护着推着云梯的士兵再次企图攀上城墙。

    ‘嘭嘭……’冲车也开始撞击着城门。

    投下巨石并不能阻挡敌军的进攻,随着柳剑穹手势一扬,顿时,城墙边上出现数排弓弩手,靠着厚实的石墙的掩护,铺天盖地的箭弩从城墙上朝着冲上来的明炎士兵呼啸着射去。

    这些箭弩都是通过弓弩射出去的,攻击范围并不远,但是攻击力强劲,虽然明炎的先头部队的盾兵都拿着盾牌,然而在强劲的箭弩面前,还是显得太脆弱了。

    箭弩像倾盆大雨一般射到盾牌上的结果便是第一排盾兵的盾牌统统破裂,盾兵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瞬间飞起,撞向后面的一拍盾兵,与此同时,箭弩已经穿过了这排盾兵的身体与第二排盾兵的盾牌碰撞在一起。

    明炎军也开始万箭齐发,双方锋利的利箭在空中划过美丽的弧度,穿过一具具健壮的肉体,飞溅出耀眼而刺目的血花,双方将士的鲜血就这样在城墙前挥洒。

    凄惨的叫声惊天动地,在这战场上却是最平常的声音,丝毫没有牵动在场哪一个人的心,不为其他,只为战场上,不存在慈悲。

    龙鳞军强大的反攻势暂时取得上风,让本来因倾狂的到来而提高的士气又提高了一大截。

    与此同时,明炎军攻势受阻,士气受到了影响。不过影响不是很大,首先因为明炎军在人数上占了大优势,其次守城的箭弩并无法连续发射。

    趁龙鳞军弓弩手换弩的期间,明炎军在短暂的停顿之后再次组织起冲锋,这一次,龙鳞军的攻势减弱,有的明炎军士兵已经靠着云梯,渐渐地接近城头了。

    可就在这时,柳剑穹高大的身躯出现在城头上,棱角分明的脸上尽显冷然,带着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略薄的嘴唇残忍地轻启:“倒。”

    随着‘倒’一字,重新出现在城头的韩墨手一挥,这次城墙上砸落的不是巨石,而是滚烫的油和石灰,无数声凄厉的惨叫声惊动鬼神,滚烫的油烧在了人体上,立即散出焦味,石灰一入眼,立即灼瞎了双眼,云梯上焦头烂额的士兵纷纷坠落,与此同时,城楼上又丢下了无数稻草和火把。

    城下顿时一片火海,无论是先头冲锋的部队还是其后推着攻城器械的队伍皆狼狈地往回逃,逃得慢者都被火海包围,烧得惨不忍睹。

    城墙上的倾狂等人和‘楼车’的炎忠明六识皆无比灵敏,那些将士死前的惨淡凄厉的神情全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却没有一人显出怜悯之色。

    “哈哈,柳大将军这一招用得好啊!我看明炎军暂时是不敢再攻上来了。”看着不断后退的明炎军,童阳抚掌大笑道,对于柳剑穹的军事才能算是真心佩服,他比秦项更狠,竟然会想到用上这一招。完全吓止住明炎军,再加之天气的关系,滚烫的石油自城墙上流下去,瞬间便冻结成冰,敌军再难以攀登。

    柳剑穹淡漠如旧,对于童阳的称赞只是微一点头,目光看向倾狂,似是在等着她发话。

    大家见之,都兀自好笑起来,这冷漠如柳大将军,如今也像个小孩子讨糖一般了。

    倾狂也勾唇一笑,眯起眼睛边往‘楼车’上望去,边高深莫测道:“剑穹,做得好,传令下去,多加准备火油、石灰,稻草还有利箭弓弩,至少要够上五天的用量。”

    “遵令。”柳剑穹立即领令吩咐下去,经这一番折腾,仍旧虚弱的身体有点不堪重负,脸色显得有点苍白,却固执地随侍在倾狂的身边。

    “老大,你看,明炎军撤退了。”何梓兰大呼一声,指着不再进攻,而是缓缓后退的明炎军道。

    闻言,众人带着疑惑的目光望过去,心中甚是不解,虽然这一轮攻势明炎军落败,然而主力尚存,伤亡并不太重,以他们来势如此之凶猛,怎么会轻易撤退,要说是惧于倒火油这一招,也不太可能,以他们人数这么多,若全以盾牌掩护,再坚持下去,胜败未知;要说是惧于倾狂在此,也不可能,若是真的惧怕,早在倾狂登上城头之时,就该鸣金收兵,而不是发动另一轮更强势的攻城之战,那到底是为何呢?

    倾狂却似心有所悟,狂肆勾唇一笑,邪然的目光目送着明炎军的撤退,并没有出手对其赶尽杀绝。以她的目力,可以很清晰地看见炎忠明看着她的目光中带着阴狠与杀气,恨不得将她撕成碎片的杀气,同时又如在看着失败者般对她充满了蔑视。

    呵,看来魔圣天已经谋划好了要如何对付她的阴谋了。而且是胜券在握!从炎忠明的表情,还有今日这一场攻城仗,倾狂很肯定地想着,只是暂时还猜不透他到底想做什么。

    明炎军在缓缓后退,龙鳞军站在城墙上欢欣呐喊,一场攻城之战就这样落幕,看似十分猛烈残酷,实则双方的伤亡均不是很重。

    ‘楼车’里,炎忠明站在最高层,随着军队的后退,阴狠的目光自倾狂的身上移到凌傲尘的身上,阴霾尽散,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责备与不甘,就如一个长辈看着一位本该叱咤九重的有为后辈误入歧途,自甘堕落而发出的无声的痛斥。

    时至今日,当亲眼见到他站在倾狂的身边时,炎忠明似是才肯相信这一残酷的事实,心里阴霾更甚:他不明白,真的不明白,莫倾狂到底对少主下了什么蛊,竟让他不顾一切地抛开所有,追随在她的身边,难道莫倾狂竟比这天下,比至尊无上的权力,还要吸引人吗?这未免太荒唐,就算她再俊美,再有魅力又如何能比得上复辟明炎皇朝,登上那至高无上的龙椅来得美妙,只要拥有天下,要多少美女美男没有,何必非她不可。

    少主他,太糊涂了!炎忠明最后再望了一眼城头上的凌傲尘,双拳紧握,兀自想当然:少主一定是被莫倾狂所迷惑才会如此糊涂,不行,他一定要跟圣天大人商量,将少主给‘救’回来。

    要说一众明炎遗臣中谁与凌傲尘感情较深,除了左右二使,便非炎忠明莫属,毕竟,凌傲尘与他相处的时间最长,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呢!

    站在城头上,目送着明炎军的远去,凌傲尘清澈的眼眸闪过一抹黯然,炎忠明看着他的目光中所包含的意思,他心知肚明,可惜啊可惜,为何他们总是不明白他,为何在他们的眼里就是有天下,而无情分呢!

    没有错过凌傲尘眼眸中快速闪过的黯然还有那一刻身上散发出来的孤寂,倾狂心疼地伸出柔嫩的小手轻轻握住他冰凉的大掌,她能感受到他的心情,从小生活在一堆一心想复仇的野心份子之中,却无一人能理解他的那种孤独。

    身子轻颤,凌傲尘回握住倾狂的手,眼眸轻眨,散去一切阴霾,唯剩倾狂所喜爱的清澈与阳光,自从重遇她的那一刻,他已不再孤独,因为?他有了最了解他的爱人。

    除了叶影和柳剑穹,其他人并无注意到两人之间这小小的互动,仍旧在心里想着明炎军这一番攻城的举动。

    一直久不开口的云擎天收回落在城门口的目光,深深一叹道:“战争实在太残酷了。”

    一旁的碧灵宫主赞同地点点头,看着血肉模糊,尸陈遍地的战场,心里也是一堵。

    虽则他们也是见惯生死的人,年轻时独闯天下亦造下不少杀孽,然而身为修道之人,初见战场上的残酷,自是不太习惯。

    “战争不残酷,残酷的是人心。”倾狂回头淡淡一笑,一袭白衣的她风度翩翩地立于沙土翻飞的城头,不染尘埃,一双睿智的星眸带着看透世事的清明,晃瞎人眼。

    众人微一愣,云擎天和碧灵宫主同时抚掌大叫一声:“说得好,师弟看得比我等透彻、明白。”

    谁说不是呢!这世间最残酷的便是人心,因之人心的不足、贪婪,对权力、金钱、名望等虚无之物的固执追求,才会有自相残杀,战争的出现,说到底,战争,只是残酷的人心为达目的的一种手段而已。

    苍穹之下,倾狂傲然地扬唇轻笑,其实这世间,每个人都有着一颗残酷的心,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呢!战争只是她为了达到保护亲人的目的的一种手段而已。有一颗残酷的心的人不可怕,可怕的是这颗残酷的心迷失了。

    在场众人若有所悟地思考着倾狂这一句话,直至秦项跑来禀报此次守城之仗战果。

    结果与倾狂所料不差,双方伤亡均不是很重,明炎军的攻势看似十分凶猛,却没有对洛水城造成多大的损失。

    “太子,你认为明炎军今日这场攻城之仗打的是什么注意?”难以看出其中之意,柳剑穹诚心向倾狂请教道,大家也极感兴趣的竖起耳朵,唯有凌傲尘,在旁边会心轻笑。

    第两百章 奇正之术

    “太子,你认为明炎军今日这场攻城之仗打的是什么主意?”难以看出其中之意,柳剑穹诚心向倾狂请教道,大家也极感兴趣是竖起耳朵,唯有凌傲尘,在旁边会心轻笑。

    “暂时我还猜不出魔圣天到底想怎么做,不过……”倾狂轻摇头,转过身,俯视城下渐渐熄灭的火焰,若有所思道:“我虽暂时猜不透魔圣天意欲何为,然而以他的智慧,绝不会只是如莽夫般只一味地强行攻城。”

    啊!连她也猜不透魔圣天的意图?众人面面相觑,觉得这次怕是会很棘手,毕竟兵法有云:知彼知已,百战不殆;不知彼而知已,一胜一负;不知彼不知已,每战必殆。同魔圣天这样的智者为敌,若是不能猜透他的棋路,必然处处受制,最多也只能做到胜负各半而已。

    “观今日明炎军之作战方式,太子以为,他们会不会是想以轮番进攻来疲惫我军,待我军疲惫麻木之时,才真正再大举来攻。”柳剑穹猜测道,对于魔圣天他不是太了解,但从战况来分析敌军的意图,还是难不倒他的,却不知是对亦或是不对。

    “柳大将军言之有理。”众人都同意柳剑穹的说法,纷纷点头道,各自分析对今日这场战役的看法,无论从哪一点看,柳剑穹的猜想都不会有错的。

    倾狂并不开口,只是静静地听他们说,脑袋却在转个不停,所谓一人计短,二人计长,集众人之所想,才能考虑到全面。

    待他们都说完,等着她开口时,倾狂才开启红唇道:“你们说得都有道理,然而我认为,绝不会这么简单。”

    “你认为这会不会是魔圣天在做一个假像?而实则另有奇招。”清澈的瞳眸精芒一闪,凌傲尘沉声道,确实,以魔圣天之能,他不会用这么简单而算不上高明的方法,不为别的,就只为这城中还有玄罗军这样的奇兵存在,他必然很清楚像这样的奇兵怎么可能会那么容易就麻木疲惫,再说了,大家都看出来的计谋,他怎么可能会用来同子风交手,除非他想输。

    回眸看了凌傲尘一眼,倾狂轻勾红唇,转过身,远眺渺渺茫茫之天地,黝黑瞳孔微皱缩,眸中一道冷色浮现,双手负于后,浑身散发出智者的光芒,悠悠扬扬道:“《孙子兵法8226势篇》有云: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故善出奇者,天穷如天地,不竭如江河。作战的方式方法无非‘奇,和‘正’两种,但两者的交替变化,却是不可穷尽,正如音阶不过七个,但七个音阶的变化所组成的乐曲,却多不胜数。魔圣天的心思难以捉摸,谁也说不准,他这是做假像呢!还是以其人之身还治其人之道,故意在跟我玩虚虚假假的游戏,但不管是什么,总离不开‘正’,‘奇’这二字。”

    凌傲尘、叶影、柳剑穹、何梓兰还有童阳和傅玑等人均若有所悟般点了点头。

    “呃……那个,师弟可不以说得明白点,我还是不明白!何谓‘正’,又何谓‘奇’呢?魔圣天到底是想用‘正’,还是用‘奇’啊?”云擎天想了好一会,还是没想明白,讪笑着挠挠头,不耻下问道,没办法,谁叫他一门心思全在武学上,又不理世事多年,又哪懂得什么兵法谋略的。

    “兵法中所说的‘正’,即按照通常的战术原则、正现的作战方法,作战的用兵方法,所谓的‘奇’即根据战场情况,运用计谋出其不意的非正规的用兵方法,在战争中,运用‘奇正之术’,就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倾狂转过身来,看着云擎天可爱的模样,不禁笑开道。

    “哦,我明白了。”云擎天也是个特聪明之人,经倾狂这么一说,也有所顿悟,挥了挥手,摇头失笑道:“看来我老人家有空也得多看看兵书了。”

    “哈哈,云师兄,你现在才来学,太晚了吧!”碧灵宫主取笑着道:“我看,有师弟在就行了,她可是一部会跑会动的‘活兵书’,有什么不懂问她不就行了吗?”

    “对对,师妹说得真对,有师弟在,我这个老头还何须去学什么兵法,哈哈……”云擎天连连哈哈大笑,并不在意碧灵宫主的取笑。

    “好一个会跑会动的‘活兵书’,哈哈……”众人纷纷笑着赞同道,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 ‘活兵书’,大家都对你信心十足哦!”见众人说着说着,似是不把接下来的战役当一回事,凌傲尘忍不住伏在倾狂的耳边调笑道,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对她信心十足呢,倾狂的才智谋略,换了谁都会打从心里认为她是‘不败神话’,任何对手,任何难题,只要有她在,那便是小事一桩,她就是有这种魅力,身边的人都会很自然地将希望都放在她身上,全身心地给予信任,她就是一场惊世的传奇。

    “没办法,谁叫本太子就是这么有魅力呢!”对于凌傲尘的调笑,倾狂摊了摊手,展开一个颠倒众生的笑容道。

    呃!凌傲尘被这个笑容给迷得瞬间一阵头昏目眩,无奈一笑,没办法,谁叫他的子风向来都不知道谦虚为何物呢?

    “是是,我最有魅力的子风,那请问你接下来的棋路要怎么走,‘奇正之法’变幻莫测,若是分析不出魔圣天所要走的棋路,这一局,不容乐观啊!”双手揽上她的肩膀,凌傲尘清朗的眉宇浮起忧虑:魔圣天太过难以捉摸了,上一次能赢得那么漂亮,正如子风所言,最大的原因还在于他太轻敌了,而且子风是走了先机,但是这一次,他身为攻方,而他们则为守方,主动权在他的手上。

    “一动不如一静,既然猜不透他的棋路,那么唯有继续看下去啰!只要这盘棋还未下完,会有什么变数,尚未可知。”微靠在凌傲尘的胸前,倾狂嘴角轻勾道,神采奕奕的样子如乾坤在握。

    凌傲尘双眸一片清明,爽朗微笑道:“如今看来也只能如此。”说得多无奈,然而语气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

    其他众人说说笑笑,然而注意力一直都放在倾狂的身上,自是将两人的‘悄悄话’听得一清二楚,只是不好意思去打扰人家‘小两口’而已,虽然云擎天和碧楣魃胁恢狼憧竦摹媸瞪矸荨苍缂吡饺苏庵智酌艿木俣植还至恕?

    柳剑穹和叶影心头虽然酸涩,却也为倾狂的开心而开心:只要她幸福,开心,那他们也会觉得幸福,开心。

    何梓兰美丽的双眸一眨,眼里毫无杂质,向着倾狂微微一笑:只要能在她身边,对她来说,便是世上最幸福的事。

    众人各有心思,虽然从倾狂的话中,只得到‘静观其变’这四个字,心里均是没底,却无一人在为接下来的战役担心,因为他们都有一个信念。

    接下来的几天,明炎军时时都有动作,忽‘正’,忽‘奇’,让人猜不透究竟他下一步棋会下在哪里,而龙麟军便只能处于被动的局面,洛山方圆百里之内,飞鸟不入,守得密不透风,龙麟探子根本就接近不了半分,只能在外围监察着。

    第二天,探子传回消息,魔圣天派出明炎士兵伪装成樵夫,四处打柴,然后命令炎忠明带领五万将士,驻在洛江附近,远远地看着洛水城,既不进攻,也不后退,只是不时地派人佯攻,城楼上的守军若稍有反应就退下来,并无再如第一日那般的强攻。

    听闻禀报,倾狂依旧采取‘静观其变’之策,城楼都没再上去过,只是下令恢复了秦项和韩墨的职位,令他们各守东西两个城门,同时将全城大半的青壮男丁召集起来,由神秘的玄罗军亲自带领到秦府后山,却无人知道去做什么。

    而最大的猜测,便是倾狂太子让玄罗军训练这批青壮年,以备敌军攻城之时可随军作战,如此便可多增加一支军队,虽然只算是杯水车薪,但多一个人就等于多一分力量嘛。

    第三日,明炎军在洛水城前佯攻的将士开始忙起来,不是挖挖壕沟,筑高垒,就是将军中的战鼓推到城前,每隔半个时辰就敲鼓呐喊,亦不再只是佯攻,而是实打打地开始攻城,然而每次都是浅尝即止,双方伤亡均不是很重,而龙麟守军幸好早已准备了大量的火油石灰等,倒是应付有余,只是亦不免筋皮力尽,疲惫不堪。

    接报,倾狂深思良久,依旧猜不透魔圣天这次将如何运用‘奇正之术’,唯有继续以静制动,并无反击之举或意图,不过也不是真正的坐以待毙。

    玄罗军虽然编入军营,然而其行动则直接受命于倾狂,行踪也是神秘非常,众龙麟军民皆只闻其威名,而未真正见识其风采,所以当倾狂同意凡家中有青壮年被召入秦府后山者皆可前往探望时,几乎是全家的老弱妇孺集体出动,为防出事,更是由傅玑亲自带领一支精兵维持秩序。

    绿柳营虽是正规龙麟军,却也是只听命于倾狂,可谓倾狂的近卫兵,也是不与一众龙麟军士在一起,然而这一日,当大半的城民都在秦府兵山,城里仅余少数人之时,绿柳营却担当起龙麟巡卫兵的责任,四处巡视,而龙麟精兵却在加紧操练,似是在等着一场大决战。

    两军交战,互派j细潜藏在其中是再正常不过的事,然而此次的两军对战,由于明炎军中军规严明,且自有一套预防j细潜入的管理方法,因而龙麟军无法派细作潜入明炎军营。当然,龙麟军营里同样严明,无j细能潜入其中,但是问题在于,除了将士还有城民,即使能通过户籍清查每一个人,但谁也不能保证会不会有城民被收买,所以在‘知已、知彼’之中,明炎军明显占了上风。

    既然有这个漏洞可钻,魔圣天又岂会不用呢!所以,洛水城里的一切情况,魔圣天都能知道,对于倾狂这些较大的动作,他也知道,只是……

    倾狂分析不到他的下一步棋路,他也猜不透倾狂这几步棋的意图在于哪里。这一仗,双方各出‘奇正之术’,又让对方估计不到自己的杀招埋在哪里,孰胜孰败,似乎要到最后才能知道。

    第四日,城楼上的守军已经尽露出疲惫麻木之色,连日来的‘马蚤扰’,即使是精兵也不过是血肉之躯,亦有熬不住的时候,再加之,倾狂有三日未曾露面,也未下达任何明确的指示,明炎军连续三日在城门前擂鼓呐喊,更兼之高声辱骂倾狂与柳剑穹,无不激起这群热血男儿的情绪,奈何上头没有军令,只得将这股气憋着,憋着憋着便开始有了颓废之势,因而,整支军队的士气渐显低落。

    而驻在城外的明炎兵则开始收拢军队,厉兵秣马,好像要大举进攻的样子,城楼上的守军立即紧张起来,然而结果却与之前一样,都只是攻一下就退回去,搞得守军怨声载道。

    同时,严密监视明炎军那群乔装成樵夫的探子传紧急消息回城里,说明炎军探得另一条通往龙麟京都的崎岖小道,相传为数百年前一次战役中开辟出来的,已有几百年无人通行,道途杂草荆棘丛生,蟒蛇怪兽出没无常,险象环生,明炎军已派了风炎为开路先锋,率三万高手精兵修路开道。

    收到消息,倾狂不再镇定了,开始有行动,先是派人查探这个消息是否属实,通过附近一带的老人口中证实,几百年前确实有这样的一条小道,不过从未有一人能安全通过。得到确认之时,倾狂游走于街上,大惊之余,立即传令玄罗军前往截人,同是派柳剑穹带二万精兵支缓。

    不仅如此,倾狂派遣在天险洛峡谷附近的探子回报,由于这两日气候骤变,大雪连绵,万里霜冻,洛峡谷内的河流冻结成冰,峡谷两侧亦霜冻成冰,已发现明炎军有前往那里活动的痕迹,相信他们想从那里绕过洛水城而通往飞龙关。

    这个招术,先前在对付柳剑穹的时候就用过了,只是这一次不一样了,上次虽然也是万里霜冻,然而依旧凶险,但是现在乃是深冬之际,湍急的河流已结成厚厚的冰路,高处流水枯竭,所以倾狂相信这次不再是计,而是真的。之所以如此坚信,是因为倾狂早在听过柳剑穹的话后,便早有预感,若敌军真想绕过洛水城的话,那么今年冬季便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绝好时机,若是她,绝不会放过,当然,魔圣天也不会放过。

    因而,倾狂立即派童阳、白奎和芸娘带三万精兵从西城门急马朝洛峡谷而去。

    如此一来,城内的十万兵马便被带走了五万,连玄罗军也离开,也就是说,城内守军只剩下五万精兵和绿柳营,或许再加上一支‘民兵’。

    第五日,这一日,全城陷入了低气压之中,无论是龙麟军或是明炎军,个个心里均是紧绷着,今日,无论双方是出‘正’招,还是‘奇’招,总之,胜负就会在今日分出,因为明炎军的军粮只能撑到今日,不管准备是否充分,这场大仗,都要在今日打响,谁也不知道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日头渐落,在天际透出金黄的光线,将周边渲染出一层层的红光,整个天空,红色与黄|色交融,带着种凄厉的美,令人窒息。

    外面,到处充斥着山雨欲来的窒息气息,空气中似是还能闻到死亡的味道,一场大战一触即发,就看魔圣天何时敲响这个丧钟而已了。

    而在秦府书房内,倾狂与凌傲尘却像是丝毫感觉不到紧张一般,相对而坐于棋盘前,专心对奕,全副心神全都在棋盘上,一子错满盘皆输,尤其是他们两人皆是棋逢对手,更得小心翼翼,步步为营。

    “妙,妙,子风这一子下得实在是太妙了。”倾狂落下一子,凌傲尘即抚掌赞道,深邃如海的双眸赞赏地看着棋盘,这一招‘以正掩奇’实在是太妙,一下子不仅毁了他布的棋局,还吃了他一大片的棋子。

    可未必不能绝处逢生,凌傲尘慢慢地勾起一抹笑意,执起一子,轻轻一落,一下子便扭转败局了,笑了笑道:“你有过桥梯,我有张良计,这‘奇正之术’,我凌傲尘也是深谙其道,这一子才是真正的杀招。”

    “示之以动,利其静而有主,益动而巽,凌哥哥这一招才真是妙。”,倾狂看了棋局一眼,本来必胜的棋局一下子却显出了败象,眼露惊诧,灼灼的目光看着凌傲尘,大肆赞道。

    “承让,承让。”看着必胜的局面,凌傲尘拱了拱手,口称‘承让’,却是一派‘承受’的模样,脸色红润地回视着倾狂。

    却见倾狂诡异一笑,镇静自若地从棋盒里再执起一子,并未落下,深不可测的眼眸带着自信,闪着笑意看着凌傲尘,狂谑道:“人生如棋局,未下到最后一刻,谁笑到最后还未可知呢!”说着,重重地下了一子,这一子才是整个棋局的关健所在。

    “这……”凌傲尘满脸的笑容僵在脸上,目瞪口呆地看着瞬间被扭转的棋局,这,这怎么可能,他明明已经一步一步地将她引入陷阱之中,而且绝不可能会让她猜透他的棋路,也确定了她根本无路可退,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是他全军覆没了?

    再深观棋局,错愕之色布满整个俊脸,指着棋盘,半响才艰难地咽了咽口气,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倾狂,气息不稳道:“妙,这简单就是太妙了,天啊!这一手下得实在是太妙了,子风,你……我实在是说不出话来了,总之一个字,服,这一局我败得心服口服。”清澈的眼眸充满着炽热,心下连连叹息,这小坏蛋的脑袋到底是怎么生成的,这样一局棋也亏得她能布得出来,强,太强了,简直就是旷古烁今啊!

    “哈哈……这个服字,我就收下啰!”心情大好地仰头大笑,倾狂得意洋洋地冲凌傲尘抛了下媚眼,瞬间把凌傲尘给电得意乱情迷。

    身体开始出现不寻常的反应,凌傲尘面露赫色,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暗骂自己是个色鬼,更暗自将魔圣天从头到尾给骂了个千遍万遍,你说好端端的,你起什么兵,复辟什么皇朝啊!若不得他搞出这么多麻烦,现在子风又何须这么辛苦,早就将天下收入囊中了,而自己自然也能早点被她收入囊中,何须再千忍百忍的,再说了,你什么时候不来攻城,偏偏选在今天,害得他现在忍得这么狼狈。

    嗯,看来他已经忍得脑筋不太正常了,这都能怨得上!

    将凌傲尘的反应看到眼里,倾狂狡黠一笑,出其不意地倾身贴到他的面前,脸上的笑容更是如花般灿烂,眩目而迷人。

    虽然现在倾狂穿着男装,却更具魅力,既带着阳刚的英气,又带着阴柔的妩媚,完全将刚柔揉合成一体,帅过宇宙中所有的男人,美过苍穹之下的所有美女。

    挑|逗,这绝对是赤|裸裸的挑逗!她还真的不怕擦枪走火?

    令人迷醉的清香拂过,凌傲尘清明的眼眸已现迷离之色,面对如此迷人的爱人,若还能把持得住,那他就不是男人。

    很明显,他是个男人,而且还是个正常男人,更加是个爱眼前的女子爱到灵魂处的男人,所以……

    他忍无可忍了……那就无须再忍了……

    猛地伸手一揽,将倾狂给揽进怀里,‘哗啦啦……’整个棋盘翻倒在地上,黑白棋子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温香软玉在怀,娇艳笑靥在前,某人即将化身为狼,始作俑者笑意更甚,狡猾如狐的她,看起来更像是要吃掉某人的狼。

    四目相对,凌傲尘温柔地扶住倾狂的腰身,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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