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水流年里 作者:斯源

    了团。

    “新出炉的肉脯，吃不吃？”道颇自来熟声音传来。

    白泽芝转脸看向坐在窗台上的蓝衫公子，总觉得这声音在哪听过。不过，这人是什么时候坐窗台上的？白泽芝方才想得入神，根本没有觉察到。

    其澜看着他略微皱眉，便轻笑了下，跳下窗台。他将包小零嘴放在白泽芝面前，坐到了他对面。

    “你什么人？”白泽芝并没有动。

    其澜拿出个属于“不惊”的面皮，往脸上示意了下，又马上收了起来。虽没有贴脸上那么清楚，但足够让白泽芝认出，那是在雾柘镇上与他跳双嬉的“不惊”。

    “你是莫桑人还是樊厦人？”白泽芝看他在这边来去自由的模样便问道。

    其澜抬眼看看他，道：“这个问题，现在来说重要吗？”他本身是莫桑人，但他出生便被送到了樊厦，化用樊厦人身份生活，之后大部分时间都在樊厦。要说起来，他既是莫桑人，也算是樊厦人。

    白泽芝想起，目前已没有樊厦了，昔日的樊厦已被莫桑合并。樊厦只是段历史。他垂下眉目，没有说话。

    “你……”其澜看着他沉静下来的脸，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他其实很想问，他与其冽到底什么关系。怎么会住到礼贤宫的？其冽又怎么会留宿在他房里？

    “那你怎么会在这里？”白泽芝挑眉看他。

    “身不由己。”其澜带着面皮点表情都不显，只心里微微叹。其冽到现在都不原谅他。本来其澜都打算离开这里了，避开阵，想着兴许下次见面，其冽就不生他气了。没想到在这里见着白泽芝，顿时就不走了。

    “那我也是身不由己。”白泽芝摊手道。

    “你没被禁足吧？”其澜问道。想当初，他曾经受伤了，还那么欢快地去走街串巷地玩。就现在，他能坐得住？

    “没有。”白泽芝挥笔写了个大字，边随口道，“前几日我还去城外骑马的。”

    “那走吧，窝在这里能孵出蛋吗。”其澜抢过他手里的笔扔，拽着他就往外走。

    “你……你这人……”白泽芝皱眉，心道，也太自来熟了吧！不过也是被他扯了出去。那瞬间，白泽芝想到个想法。

    两人骑上马，就冲出宫。

    “你不知道皇宫里不能骑马？”白泽芝看着同样在马上肆意笑着的不惊。

    “啊！”其澜微仰头，“高兴就给忘了。”他摇了摇头，作苦恼状，“其实我过不来宫里的日子，规律太，几天下来感觉手脚都要僵了。”

    白泽芝点点头，认同道：“还是这骑马奔走最是肆意！”

    雨天，街道上人少得可怜。两人的马前后奔走在大街上，溅起道道水花。白泽芝微微有些失落。在出来之前，他存着想要看看不惊会不会被暗卫跟着。结果看来，很是失望。不惊出门也被暗卫跟着的。还是没机会逃走！直到不惊停下了，白泽芝才止住想法。

    “所以，”白泽芝不可置信地看向得意的不惊，“你便是带我来逛窑子？”

    “没见识。”其澜将马使人带下去，拉了白泽芝便进去，“这花前月的酒尝过没？”

    “没机会尝试。”白泽芝老实道。

    “你不是京都人么？如何没听过花前月的美酒？”其澜问。

    “我是京都人，可不常在京都。”白泽芝道。

    其澜副果然的表情。

    “我在京都的时候，也没听过这花前月。”白泽芝微微斜看了眼其澜，道，“君子当洁身自好，且身边没有逛窑子的朋友。”这花前月的位置这么偏，都快出城了。白泽芝在军营里较，难得回来，也是与兰煜、薄言、霍庭礼等人起居。

    其澜也便不说，直拉着白泽芝进去。

    “如何？”其澜在酒柜处，让开步，看了看白泽芝。

    “品种挺。”白泽芝看着琳琅满目的酒，给面子的赞了干巴巴的句。从酒瓶上看，品种确实很。但味道还没尝，白泽芝便只给保守的句话。

    “但凡这天下出现的酒，这都有。”其澜自豪地说道。

    “说实话，这掌柜给你少分红？”白泽芝淡淡道。

    其澜无奈望天。这本是他的产业，自然值得夸。这种事，他会拿出来说么。

    其澜让酒柜掌仆取来只只小樽，挑了几款分别倒入樽中。

    “这款，出于罗那南部边陲，色如霞，名唤龙珠酒，”其澜将酒樽在白泽芝鼻息间轻轻晃，“带有龙珠果的清甜，益气，倍力，强志，久食则轻身不老延年。”

    白泽芝果然闻到清清甜甜的果香。

    “这款，出于若弥皇室，清若流泉之汤汤，醇如陈年之沉沉，为清泉酒。”其澜并没有给白泽芝品尝，而是换下另外个酒樽。

    白泽芝看着其澜将那几个酒樽里的酒道来，如数家珍，撇了撇嘴道：“百闻不如品。”

    其澜看着白泽芝跃跃欲试的样子，微微笑：“这可不与你品尝。”

    白泽芝眼瞪，看着其澜。

    “今日天寒，便品赤珠酒，祛风益气，再合适不过了。”其澜拿了个荧荧地透着朱色的水玉酒瓶，拉着白泽芝去雅座。

    “这处便是极好的。”其澜坐下，给白泽芝倒了盏，自己也执了盏。

    白泽芝微微试了口。点都不烈，浅浅的味道，带着春日的阳□□息，与夏日成熟的果香，口入喉唇齿间带着酒的清冽与热情。白泽芝点点头，刚想赞上句。

    “这赤珠酒色泽如玛瑙般，很得贵女夫人的喜爱。”其澜看着下面轻歌曼舞，悠悠道。

    白泽芝憋下了赞美之词，瞪了他眼。

    “有常年旧伤的，每日饮上盏，最好不过了。”其澜不经意道。

    白泽芝细细看了看不惊，看不出这句话是特指，还是随口说。

    “看我干嘛，”其澜作无辜状，“下面美女如云，皆身怀绝艺。大好时光便是应当品着美酒，欣赏美人。”

    白泽芝失笑。

    ☆、第71章

    箫声清远，轻纱浮起又悠悠散下，舞姬柔柔下腰，宛若无骨，道尽婉约。道回旋，薄绫腾空飞洒，女子翻跃出尘，翩若轻羽，极尽柔媚。玉磬灵灵，点点艳色落入轻纱之间，此轻灵，彼妖媚，相约相离，使人流连。

    白泽芝品着美酒，浅笑着慵慵懒懒地看着美人翩跹起舞。

    “如何？可能入眼？”其澜笑问。

    白泽芝点头，赞了句：“甚好。难怪风雨凄凄，此处却是宾客如云。”

    “那是自然。我赞的必是好的。”其澜得意道。

    白泽芝微微笑，抿下最后口酒。

    “人便是要自己寻乐子的，这般下来，心情舒畅，日便过去了。”其澜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