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水流年里 作者:斯源
直没有断。那位大夫也在暗暗帮他调理身体,为他逃离这里做准备。
然而,其冽很快就又开始跟着白泽芝了,仿佛朝上的事情都已安排妥当了。白泽芝开始不畅快了。白泽芝想驰骋在山间,其冽只给跑小段,立马制止了,只许慢慢踱着。白泽芝怀疑是不是其冽觉察出自己想逃跑的意图了。以他目前的体能,白泽芝只能隐着火服从,万连这点自由都被收走,那他就别想逃走了。
其冽将他的切都看在眼里,看着他明明想发作,却又死命按捺下去的忍劲。不光是个精明彪悍的人,还是个能屈能伸的。其冽觉得很有意思。他本来就是想要那只翱翔天空的鹰,而不是只唯唯诺诺的家鸟。
“你要提自己的体能,也不能下子就这般。”其冽递了水囊给他。
白泽芝心里个咯噔,脸上却不显分毫变化。
“自己是习武之人,便该知道循序渐进才是。”其冽看着他不说话,便道。在他看来,没把白泽芝想逃走放心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能逃去哪里。白蕴翰和夫人的安葬之处在这,白将军府也已安排重建。到时候把他妹妹再找出来,其冽不信白泽芝不在乎这些。
白泽芝想着自己可以适当收敛些,便慢慢踱着。可,芙蕖会在哪里,是不是安全,能否等到自己逃脱了去找她。白泽芝面上不显,心里却是如焚。
“今日有肥羊送来,早些回去吧,”其冽掉转马头,“整日里吹着这风,日后这伤免不了要疼痛的。”
白泽芝愤愤地掉转马头,心里骂了句“乌鸦嘴”!
回到宫里,白泽芝才知道,在他们出城跑马之时,已有莫桑官员进城。紧随莫桑官员之后,后宫的嫔妃将于明日午前到。这肥羊便是随莫桑官员带来的。
白泽芝沐浴出来,便闻到烤肥羊的香味。白泽芝披上件裘袍走出屋,果然看到其冽在庭院的块空地架起了篝火,上面烤着只小肥羊嗞嗞作响。
“赶紧过来。”其冽递了酒杯过来。
白泽芝挑了挑眉,没动。
“应该是你喝得惯的。”其冽看了看那酒杯。
白泽芝便走过去坐下,接下酒杯。
其冽转了下烤肥羊,又伸手从旁边拿起坛酒,拍开酒封道:“这才是我们莫桑人喝的。”
白泽芝看了看自己的小酒杯,看了眼其冽手中的大酒坛,咬了咬牙。
“也不是不给你喝,”其冽将他的小动作看在眼里,笑道,“等你伤好好透,便给你大碗的酒。”
白泽芝脸色才稍微好看些,执着酒杯在鼻间晃了晃,淡淡的酒香混着烤羊味钻入肺腑之间。
其冽看了看烤肥羊,撒上香料,扯下只羊腿递给白泽芝。白泽芝看着他这么霸气地撕扯羊腿,没好拒绝。
其冽扯下另只羊腿,啃了口:“看着作甚,现下正当好吃!”
白泽芝便啃了口,不去看他。
其冽连吃了几口,才灌上大口酒。吃香虽豪放,速度却不快,嘴唇上也未沾点渍。
白泽芝已很久不沾酒了,喝上小口酒,回味了番。白泽芝吃了几口羊肉,便放置在边小案几上,只拿着酒杯时不时抿上点。
其冽见白泽芝放下的羊腿,便问:“是吃不惯吗?”
白泽芝其实是没什么兴致,便简单“嗯”了声,又抿了口酒。
其冽拿过白泽芝吃剩的羊腿,吃起来。
白泽芝翻了个白眼,靠着椅背看星星。冬日夜里在庭院里可不像夏日的凉风习习那般舒爽,可靠着篝火暖融融的,也是别有番滋味。不如夏日星空那般清爽明朗,冬日的星星似隐在薄薄的轻纱后,朦朦胧胧,似明似暗。白泽芝最近喝的调理身体的药带着点安眠作用,没过会,他便睡熟了。
其冽看着他睡着,又看了看手里未吃完的烤羊,顿时失了胃口。
“也不怕着凉,这便睡过去了。” 他将手里的烤羊腿丢,拿帕子擦了擦手,凑到白泽芝面前看了看。睡熟了的白泽芝眉头还是倔强地微皱,小脸被篝火映得微微泛蜜。其冽不由地缓缓靠近,至白泽芝的嘴唇只有半寸之时,其冽心里顿。其冽模糊地看着白泽芝的眉眼,心里开始慌得厉害。两人鼻息相互吸取,相互缠绕。将近窒息之间,其冽将嘴唇压在白泽芝的唇上,如同漂游很久的人终于靠了岸。其冽轻轻舔吸了下他的唇,又迅速离开。
“这般都不醒……”其冽的语气里似有情迷,却又带着些调侃。他呼下把白泽芝拦腰抱起,走进屋。
其冽将白泽芝的裘袍解了,塞进被子里,下了帷帐便离开了,仿佛刚才那幕只是个玩笑。
白泽芝听着脚步远远离去,才睁开眼。死命压抑住的心跳,开始如打鼓般。白泽芝死死攥紧了拳头,看着帐顶。那是杀父仇人,还有灭国之恨,如何还会这样!白泽芝直无法理解这样的情绪。曾经,他是樊厦将军,他是莫桑帝皇,他们是对手,他还是忍不住被他吸引目光。现在,他算是他的俘虏,他们是死敌,如何还能有这等情绪!白泽芝不能理解,也不能接受。
而离开的其冽也并不像他面上那般平静,他心里的喜悦如同焰火般绽放。在触碰到白泽芝的那刻起,他才明白,自己并不仅仅满足于白泽芝在自己身边,他对他有着占有欲,从开始便有的,远比自己想象中的得。
两人具是夜未眠。
☆、第69章
第二日,白泽芝未见到其冽。等着其冽的是莫桑的官员和他的嫔妃。白泽芝骑着马驰骋在城外,却觉得全身上下不得劲。
白泽芝躺在处山坡,咬着根枯黄枯黄的草,看着天上翻滚着的青灰色絮云。
回宫的时候,白泽芝的马跑过宫门,与正准备出宫的官员迎面错过。白泽芝没有注意,而那官员却是原樊厦的官员,看着白泽芝的背影惊讶得愣怔在那。
白泽芝回去泡了澡出来都没去除身上的那股酸软,他软软地趴在床榻上。
夜里,外面起了很大的风。其冽扫过外面摇晃的树影,又瞥了眼殿内的歌舞升平,嘴唇抿,微微地觉着有些无趣。盛装打扮的嫔妃们个个寻着好听的话来敬皇帝,以求这迁都之来的第晚恩宠。
皇后看着兴致缺缺的皇帝,便摆摆手,歇了歌舞。
歌舞停,其冽眼睛里恢复了幽蓝的光彩。他起身以各位爱妃旅途劳累,早些休息的理由结束了这接风宴,匆匆离开。
其冽赶到礼贤宫的时候,正碰上可以起得了身的其澜来回踱步。其澜也是住在这礼贤宫,离白泽芝不远。这礼贤宫是在这皇宫里唯允许外男居住的。
其冽知道其澜毒素解去之后就没再过问,方面是没什么需要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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