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水流年里 作者:斯源

    是男人就好了。”

    门外有人轻扣了几下，然后喊了声：“将军。”

    “进。”兰煜应。

    夜鸢走进，如初见时那副清冷严肃。

    薄言头偏，这又变回那个暗卫样了？薄言转眼看了下白泽芝，泽芝立马闭眼调整呼吸。

    “方才大将军帐派人过来通知马上开宴，请将军带薄大夫同去。”夜鸢没有表情地说道。

    “恩。”兰煜面点头，面上下打量了下，“夜鸢，等到城里，给你买件花裳穿穿。”

    “谢王爷。王爷说属下是男人，属下就是男人。”夜鸢垂头道，然后换了个娇娇的声音继续答，“王爷说奴家是女人，那奴家就是美娇娘~”

    薄言默，原来他们谈话的时候，这暗卫直把守着门口，把方才的那些都听去了。

    “恩，有外人，就不要当美娇娘了。”兰煜低声凑过去说，“军营的女人都是军妓，泽芝向洁身自好，得注意影响。”

    “是，明白！”夜鸢答道。

    兰煜和薄言走出屋子，薄言看着兰煜脸上不明的笑容便皱了皱眉。

    “你说，是夜鸢和泽芝起逗木蓝，还是夜鸢人搞定木蓝和泽芝？”兰煜摸了摸下巴，又笑了。

    “泽芝是伤患，需要静养。”薄言怒，什么恶趣味！

    “无妨，好容易得了个逗泽芝的机会，那崽子强硬这么些年了，也得让他吃上瘪了。唔......哈哈......”兰煜大笑，回头瞧见薄言黑脸，便又道，“怡情养病，怡情养病哈！”

    薄言：“......”

    ☆、第9章

    燃起的篝火映得整个武场片昏黄，零星飞舞的火星如丹鸟般飘散在墨蓝的上空。

    兰煜带着薄言入座在白将军下手位置。白将军冲两人举了举杯，淡笑下，饮而尽。兰煜和薄言也拿起杯，示意了下，饮而下。

    “兰将军让众将士等的眼珠子都差些掉了！”霍庭礼见着兰煜过来，便凑过来吼上句。

    “怎的？本将军还能下酒？”兰煜放下杯，本正经道。

    “兰将军再不到，这炙乳猪可就要过了！”霍庭礼看了圈众将士。

    “哈哈！那赶紧叫人分了！”兰煜看着周围垂涎的目光大笑。军营里虽不缺肉食，但这等粉嫩的小乳猪却是没有，都是养得膘肥体壮才宰来吃。

    油光程亮的小乳猪在炙棒上金光闪闪，时而发出轻微的“哔啵”声，诱人的香气飘满整个武场。兵士将乳猪从火上移开，手落刀舞，只见把薄薄小刀在掌间起舞，片片肉飞落在旁边接着的小碟里。只只小碟被分到各位将军、兵士的饭案上。

    小碟放到薄言面前的时候，那位传碟的兵士看着桌上的菜微微停顿了下，随后又恢复如常放下小碟离开。

    薄言这才发现，自己案上的菜么的与众不同。晶莹雪白的菘菜炖入翻过遍的金黄豚肉，如点缀些许糖色的白玉。指宽大小的菰与土鸡丝在脂油里落上滚，撒上星星点点的碎芫，浓郁柔香而又夹杂清冽。流溢润泽的薯蓣缀上点点浅黄色木犀，清甜而幽远。青黄的莲花白拥揉上牛肉片，淋上茶色汤汁，浓香四溢......

    “兰煜，”薄言微微侧头道，“这......不太好吧。”说着又在周围将士的案上看了遭。

    “我乐意。”兰煜仰头饮下杯酒，才道，看着薄言不以为然。他案上的菜式却是跟周围将士样。在兰煜看来，为将当与兵士同甘共苦。但是对薄言却是存着私心着，尽自己可能让他觉得舒心。兰煜却想不明白这种情绪，同样泽芝也与自己是过命的好朋友，却从没有这般照顾过。也许，泽芝跟自己是起从战场上滚过去的，而薄言稍显文弱，兰煜只能这么说服自己。

    “这个炙乳猪可要尝尝，夜隼路抱过来的。”兰煜夹起片对薄言说。想起身黑衣，目无表情的夜隼抱着只呆萌闹腾的小乳猪，嘴角就不由自主地扬上扬。

    “这些个菜都是他们扛过来的吧？”薄言轻声道，边夹过片半皮半肉的炙乳猪肉放入嘴里。猪皮已炙得微焦脆香，而半边的肉层却是柔嫩鲜香，两种口感夹在起却是外强中干般别有滋味，果真值得惦记。

    “他们很荣幸，路上带着小乳猪很是热闹。”兰煜侧目看了下暗处。

    “是的，属下很是荣幸。”暗处传来句话。

    薄言被身后冷不丁冒出的话吓了跳，回头看看却又没看到身影。

    兰煜满意地点点头，举杯饮而尽。

    背后的夜隼蒙着脸在暗处，心里悲哀道：王爷，不是我们想热闹的好吗，是你口中的小乳猪非要热闹地过来的！

    薄言便不语，你肆意，那我便让你肆意番，也是无妨的。他淡淡的神色在群快意羁然的豪放兵士中独树却不突兀，淡蓟色衣裳在黑色将士服中鲜明而脱俗。他举杯尝了下酒，只轻微垂了下眼睑。军营中的酒很烈，入口便线爽辣悠长。他看了看兰煜，好似已饮了好几杯。少少受洛云海事影响吧。薄言心里叹，举杯饮下。

    篝火里，助兴的兵士轮又轮，摔跤的，舞刀的，弄剑的，地上飘忽的身影狭长而杂乱。豪爽的叫好声，助兴的打鼓声，刀剑划过的风声，在昏黄的篝火中飞腾飘远。

    “薄大夫。”

    薄言应声回头，白将军端着只酒杯已在身旁。薄言放下箸，端酒杯起身。

    “营中男儿皆粗犷，招待不周还望薄大夫见谅。”白将军道。卸下铠甲的白将军身着墨蓝色窄袖短衫，飘扬的乌发用支蓝玉簪子绾在头顶，显得丰神俊朗。

    “大将军客气了。”薄言道。

    “薄大夫老夫有些乏了，先行离去。薄大夫尽兴。”白将军举了举杯，饮而尽。

    薄言便也饮而尽。

    白将军朝兰煜看了眼，点了点头。兰煜点了点头，眼神似笑非笑，全身透着慵懒而略疏离的贵气。白将军便离开了。

    “仰天啸，雄镇苍穹万里扬......”兰煜将酒饮又道，“持长剑，横扫苍顷无人挡......扫千军，回身故人可安常......”

    薄言眼抬。不知何时，已有军妓穿梭在兵士间。周围的将士喧哗欢饮，并未注意到兰煜的话语。薄言微皱下眉，便扶了扶兰煜：“兰煜，你醉了。”哪道这军营中的酒如此烈，脚跟也是有些虚浮，趔趄差点都摔倒。

    “你才醉了，”兰煜支起身子看向薄言，“自己尚且不稳......我......带你去醒醒酒......”说完手将薄言圈，飞身离开。兰煜虽是有些醉了，却不是那般没知觉，依旧能牢牢地带着薄言稳稳离开营地。

    落定之后，兰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