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影卫 作者:lililicat

    打了个哆嗦——妈呀！堡主的眼神好像要剜了自己啊！但是越是这样，他越有几分得意——哼哼，当初谁叫你们都不理我！哼！我偏要瘪瘪你，就算你是堡主又能怎样！哼！

    于是他壮了壮胆子，故意道：“五少现在在卧室的床上躺着。”

    “你也犯疯病了？”堡主深深地蹙眉，明显不悦。

    “哪有哪有，小人清醒地狠——”赵大宝故意拖长尾音，卖关子道：“只是小人在找到五少之后，发现了个有意思的现象，五少他————”

    “他怎么了？”卿云纵冷冷地瞥他，但是却掩不住目光中丝焦急。

    咳咳，果真动心了吧！哼，你这个冰块老爹！整天副冰块脸是给谁看！赵大宝心中那叫个爽，这才慢悠悠道：“我发现，五少竟然有了呼吸和心跳！”

    “嗯？你确定？”卿云纵的目光烁烁。

    “堡主若是不信，可亲自去查看，五少确实是有了生机！”赵大宝这才露出喜色道，“原来五少只是假死状态，这番折腾反而使得他生机复苏，真是吉人天相！”

    还没等他说完，卿云纵便早已越过了他，大步走入卧室之内。弄得赵大宝不尴不尬地张大嘴在那里，于是他恨恨地转过头，自己又被无视了！

    卿云纵走入卧室，只见大床上平躺着卿五，似乎还在昏睡，而小七则躺在对面的卧榻上。卿云纵坐在床边，握住卿五的手，却发现他的手腕上缠着纱布，不禁蹙眉问：“君儿的手怎么了？”

    尾随而至的赵大宝便道：“五少似乎在崖底就醒过次，当时看到小七昏迷，便……便好似自己割破手腕，喂血救人。”

    卿云纵微微瞪眼，冷哼：“个小小的影卫，到底有什么好！你连死都要惦记他！到了如今还要如此，君儿，你到底想的什么？”

    其实堡主这话的确偏激，他也不想想，自己对待沧溟舒云，又何尝不是种外人无法理解的执狂？

    同样的心境，换做别人身上，自己却又在那世俗的边，人啊，总是如此看不开。

    但是，终究是爱子死而复生，卿云纵忍了数年的慈父之情终于不愿再沉默隐藏，此时也放柔了目光，轻轻抚摸卿五苍白的脸庞。好在此处是江南分堂，否则被其他的少爷看到这幕，还不知道会掀起何种风波。不过，这次卿云纵只为卿五人突然来到江南分堂，怕是早已在卿家堡中掀起满城风雨了。

    卿五却还在沉睡，对于父亲破冰柔情未能感应。尽管如此，卿云纵也知足了，毕竟，卿五还活着。于是便坐在床边，心等候爱子苏醒。

    赵大宝见堡主没有离开的意思，便有些着急——因为他知道，卿五那就是在装昏迷！之前他们在马车里说好了，为了不让人觉得太过突兀，卿五还要上演出昏睡中渐渐苏醒的戏码，借此来缓冲下众人的情绪，堡主这守，只怕那卿五想睡也睡不安稳了。

    哼，卿五啊卿五，为何你每次装昏迷都会作茧自缚？我看你这次选什么时候醒来。赵大宝叹了口气，自己睡觉起了。

    总算，切算是圆满了。

    卿五终于舍得睁开眼睛。

    卿云纵大喜过望，连忙唤道：“君儿，你感觉怎样？”

    “爹……”卿五叫了声，便说不出话来，刚才卿云纵的动作他都知道，他料不到向冷若冰霜的父亲，对待自己竟然也会如此呵护，股五味杂陈在心中弥散。

    “君儿，你恨我么？”卿云纵直接道，“我不好，让你受了这么年的苦。”

    卿五何等聪明之人，当他从赵大宝口中得知卿云纵在自己假死时的反应，便已了解七八，为何父亲直对自己冷淡，却在得知自己死讯后反常态——堡主之位觊觎的人太，身为堡主，为了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有时候确实需要采取些不得已的手段，若是换了自己，只怕手段甚。

    只是，他料不到，自己直曲解了父亲的用心，直以为父亲对自己漠不关心，直以为自己不过是父亲众子嗣中个无用的残废，故而不受父亲看重，可是，直到现在，结合自己的身世之谜和父亲的反常，他才明白，原来父亲的爱直都未曾远离，就算他的冷漠，也是出自于对自己的守望之情。自己却直自怨自艾，以此作为仇大苦深的根源，现在想来，么幼稚可笑！原来所有的少爷之中，自己才是父亲眼中最特殊的存在，这份情，叫他情何以堪？

    “爹亲，我不恨你。”卿五反握住卿云纵的手道。

    “淑君，你不必在我面前讲如此违心的话，我确实是个失败的父亲。”卿云纵黯然道，“纵使你恨我也罢，怨我也罢，觉得我莫名其妙也罢，我只想说，是我对不住你。这句话，你收着。我从来就不指望你的谅解，我只做我认为对的事情。”

    卿五眼圈微微发红道：“爹亲啊，也许我真的曾经误解您，以为您的冷漠无视是对我的否定，但是卿五愚昧时，又岂会蒙昧世？你给予淑君的关怀，厚重无比，淑君难以报答。我也只能说，你以为我讲场面话也好，以为我在讨好您也好，此刻，我确实也只说出心里话，我也只说我认为该说的话——只是，纵使深宅豪门，天伦之情，不该如此隔绝，彼此牵挂却彼此误解，纵使，纵使以后再回卿家堡，爹亲和我都不得不再次维持之前的局面，此刻，我只当作您是我的爹亲，就和天下千万的父亲般，会疼爱自己的孩子，会对自己的孩子表达慈爱，而身为孩儿的我，也可以倾诉对爹亲的仰慕和孝敬……”

    说到这里，两人的手已经紧紧握住，卿云纵的眼里也早已泪水涟漪，卿五抬起头，两行泪水顺着面颊滑落，哽咽道：“爹亲……您的关爱，我此刻才明了……您直以怎样的心情看待我的怨恨？……那种心情，现在可以结束了……”

    “君儿……”堡主那彷佛万年都不会融化的冰雪容颜，今日，竟终于因为天伦重获而冰雪消融，优雅的睫毛垂落间，泪水业已滴落，是感怀儿子的懂事？是天伦重续的喜悦？抑或是，透过卿五看到了那个人的影子？

    也许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了。

    本以为早就冷却、痛到麻木的心，也终于在这刻松动，融化。

    第57章 小七的福利

    卿云纵和卿五终于彼此敞开心扉对话，父子的隔阂消弭，只是卿云纵顾及卿五现在虚弱，所以也不再和他说，只是嘱咐他好好休息。于是在父亲的殷殷注视下，卿五这才闭上眼睛，不会儿就睡得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