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潇潇 作者:陌湘萘

    ！

    就是为了他们这些姓萧的人！我爹死了！为了反抗他们治理下的潇晏，我娘也不要我了！像这样的人，这样的地方，触目便是伤情，他们凭什么理直气壮地认为我就是萧羽！凭什么随手指个地方就说是我的家？！

    在我流浪街头，食不果腹还让大孩子欺凌侮辱之时他们何在？在我身体孱弱，习武根基不稳险些经脉尽断之时他们又何在？他们耳目不少，可是整整十五年！难道他们都查不出关于我的些许零星片断？！

    如今，我给了他们机会，可他们却连我爹和我都分不清！那又凭什么说是我的家人！凭什么如此理直气壮地以为我会留下？

    我偏过头去，稳了稳心神，道：“此生，我绝不会迈入萧家祠堂，纵然是你也请不要为难我，我不想伤了我们之间的，这最后丝牵连。”

    是的，我很怕自己会忍不住，很怕自己会不顾切失去理智地疯场！我真的不是什么圣人，我也会恨，也会动怒，也会杀人！

    可萧墨似乎并不知道我此时忍得很有辛苦，他再次不知进退地牵住了我的手，说什么萧明（大哥）还未痊愈，离不开我，还说什么日后必定会好好弥补我，让我如今再信他次，可是，他不觉得可笑吗？这样的话连我也不信……

    我再次挣脱开了萧墨的大手，正经地望向了他：“墨玉此番不过举手之劳，如今缘分已尽，想来今日也到了离去之时。王爷，墨玉告辞。”

    我忍了口气，心想着赶紧走！这里的人我不想见，这里的事我不想管！趁我还没发疯之前我定要走！

    可是，萧墨实在是聪明世，他就这么想让我留下吗？就这么不肯放过我吗？

    “莫非年前的事还要再来次吗？”我咬着牙扔下了这么句话，是的，我相信萧墨应当懂我的意思了——年前的事于我而言终究是道化不开的伤，于他们口中念念不忘的萧羽而言是！他若还有些许理智就应当晓得我去意已坚，此时他应当放手！

    “什么事？！”萧念羽呆呆地望向了萧墨和我，“三叔，小叔，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念羽？”

    “小羽！”萧明似乎生气了？他望向我的眼神也变得狠戾了起来——很明显，他以为萧念羽是无辜的，上辈的事不该牵扯出来，所以不该让萧念羽知道吗？

    “告辞！”我从床上撑了起来，不打算同他们计较什么了。

    “萧羽！”道浑厚的声音从殿外劈入。

    只见殿内的人跪倒了片，我死死攥着拳头，倚在床榻边，不想搭理他，要我行什么君臣之礼不可能！

    “大胆刁民！”道尖细的声音刺破了此间的沉默，“见到皇帝陛下为何不跪！”

    “既是刁民，为何要跪？”我冷冷笑了笑，盯着萧清皓，说不出爱恨。

    “父皇，小羽他身体不适，何况年在野，恳请父皇体恤下情。”萧墨扯了扯我的袖子，见我依旧不肯跪，于是竭力为我开脱道。

    “萧羽。”萧清皓的声音果然软了下来，“你还是留下来吧。”

    哼，他说句软话就想小爷货与帝王家了？小爷这么不值钱？还是他以为自己很值钱？我定要买他的账吗？笑话！

    “第，我不是萧羽，你们莫要再认错了人。第二，我只是墨玉，个江湖郎中，在外闲散惯了，受不得皇家拘束，你们莫再为难于我。第三，我若不想，没人留得下我。”我笑着看了萧清皓眼，些该说的话迟早要说，那么他是否震惊又与我何干？小爷不想就是不想！

    第35章 萧家故人

    萧家众人固然惹得我心烦意乱，然而，若是小爷不愿意，这世上没人能逼迫得了我。

    那日闹得很大，苏瑾甚至不惜搬出了墨羽军，可我在姬枫的帮助之下终究还是逃了出来，作为回报，又或者说是我此行所谓真正的目的，潇晏帝都新安的皇城构造，包括墨羽军在内的数支军队的兵力部署图，我并交给了姬枫。

    那刻，我仿佛看到了姬枫披甲上阵的飒爽风姿，他必定可以很快攻破潇晏的城防，到时也算是完成了我娘的心愿，而且我这么做的同时也算得上是给我爹解了气吧？

    可我不知怎么了，回望帝都的方向却又莫名心慌了，是的，我爹用尽生缔造的潇晏不该毁在我的手里，至少，我不该让萧念羽为我埋下的祸患负责，无论如何他都是真心待我的，我不可以真的置潇晏、萧家于安危而不顾！因为我爹姓萧名羽啊。

    翌日，新安客栈，我约了萧墨前来，他也果然应了约。

    “你，到底是谁？”萧墨看着我，似乎心里很乱？也是，我长得太像个人。

    我转过身，轻嘲笑，缓缓扣上了面具，“此非靖宁王爷第次见墨玉真颜了吧？不想王爷你竟还是如此震惊？近日真气消耗得不少，莫要逞强，动起武来如今王爷不是我的对手，况且无论如何，我不想与你动手。至于我……故人，便将我当作是萧家的故人吧。”

    “你还留恋着这里，对吗？”萧墨直直走上前，搭上了我的肩，“我不为难你，可你至少告诉我……你，是小羽吗？”

    我轻叹了声，到底是我为难了自己，真的，这世上总有许人许事是我无法用句愿意不愿意就可以改变的，比如说无论何时我都无法面对萧家的人在我面前提起我爹，我同样无法改变他已经躺进了冰棺的事实。

    “萧羽是个怎样的人？”我执起茶盏，浅浅抿了口，“墨玉忽然有些好奇了。”

    “原来你终究不是他。”萧墨暗暗叹了口气，我想，让他见到了我的真容于他而言应是种折磨吧？他似乎很失落。

    “他当年没有做的事，墨玉也不会做。”我为萧墨添了些许茶水，“他待萧家的情义，在墨玉这里亦不会改。”

    “你？”萧墨似乎有些震惊，“你到底是谁！”

    “故人，萧府的故人。”

    是的，句“故人”已然是我如今所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今日同萧墨许下的这个承诺也真的是我如今所能说出的最真诚的心意。

    若是那切不曾揭穿，也许楚潇真的会把心留在这个地方，也许我真的不会忍心见他再次眉眼皆是失落。

    只可惜萧家的故人终究是我爹，而我也终究不姓萧……

    盏茶之后，萧墨把我安置到了他的别苑之中，对外只说是故人之子，是的，聪明如他也终究猜到了我的身份。另外，他答应我除非我自己愿意，否则绝不会逼我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