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灵 作者:透明体验

    ，还特意做了些玖兰国的茶食，你待会儿定得试试。”说罢便朝门外道，“进来吧。”

    暗红房门在吱呀声中缓缓开启，瑶婕妤俏丽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朝房内二人嫣然笑，端端正正地行了个礼，然后带着侍婢进了房。

    两名侍婢手中各捧个精致食案，案上的碟子里盛着数样糕点，瑶婕妤拿了个小碗，挑出几样放于碗中，端到玖兰王面前，玖兰王朝离奚若抬了抬下巴：“先给国师吧。”

    瑶婕妤柔声应道：“是。”

    瑶婕妤刚转身，玖兰王又忽道：“寡人既有意与国师结盟，此后自当与国师同舟共济，分甘同味。这碟糕点寡人就与国师平分了吧。”

    瑶婕妤心领神会，差人取了匕首，亲自将碗中茶点依次分为二，将其中半放于另个碗中。

    分完茶食，瑶婕妤将两个碗平放于离奚若面前，任他挑选，离奚若选了其中个，她又将剩下的那碗端到玖兰王面前，口中说道：“妾身不知国师喜欢吃什麽，所以只能依国君的喜好做了这几样粗陋小食，还望国师不要嫌弃。”

    玖兰王夹了块髓饼放入口中，然后又夹起块枣糕喂给瑶婕妤。

    离奚若也不好再推辞，与瑶婕妤客气了几句后，便也夹了块核桃糕。

    几人闲聊了阵，瑶婕妤收拾了东西退出房间。

    玖兰王喝了口茶，施施然道：“寡人三日前已与封王订下盟约，此时若再贸然见你，必然会为封王所疑，所以只得用这个法子——现在在封王看来，寡人不过是行经孤鹜城，且不知孤鹜城以为你所有，便派人装成商贾前去买些粮食衣物，正巧又在城外遇见了你，被你识穿身份后便将你抓了来。”

    “君上今朝遣人送来的书信中，只让外臣前去城郊，却并未言明要见外臣。”

    “本来打算过几日再见你，不过寡人后来又突然改了主意。”

    离奚若静了片刻，喃喃道：“罢了。”然后便不再与他争执，抬手落下颗棋子，眼中的神色却依旧颇为无奈。

    玖兰王也不再说，笑着捻起棋子，手举棋落。

    两人对弈片刻，棋局陷入僵局，玖兰王边捻着黑子苦思，边道：“国师，寡人直有事想不明白——你和封宸到底是如何走到起的？”

    这问题问得实在突兀，离奚若时之间有些不知该如何作答，顿下后，答道：“两情相悦，自然会在起。”

    玖兰王落下子：“寡人当初虽然知道你们在燕寒山相遇，其后你又曾与他同离开燕寒山，但寡人直都只道你们是兄弟情义，毕竟封宸他身边的女人不少，且直对男风事敬谢不敏，而你又几乎从不沾染情爱之事。寡人真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你们竟然走到了起。”

    离奚若沉默了片刻：“君上，这些都是外臣的私事，说无益。”

    “寡人没有其它意思。”玖兰王思索片刻，道 ：“只是有些好奇罢了，你若是不愿说，寡人也不会勉强。”

    “不过有事寡人定要弄明白——封宸与你在起究竟是时兴起还是当真钟情于你。毕竟此次征讨封国是因你而起，但真正掌控兵权之人却是封宸而不是你，若封宸在危难之时突然退缩或者再次倒戈，你必将会受牵连，而寡人与玖兰国也难以全身而退。”

    离奚若看着他，眼神异常坚定，字句道：“即使所有人都背叛臣，封宸也会在臣这边。”

    玖兰王看着他，似乎对他的回答颇感讶异，直平稳无波的双目里也不禁溢起些许涟漪，两人对视半晌，玖兰王方开口道：“寡人素来知道，封宸他虽善于揣摩别人心思，但却始终不懂‘情’，无论是老封王，还是容昭仪，甚至是封爻也好，都与他只有亲缘而无亲情，他无法憎恨任何人，也同样无法喜欢上任何人。”

    玖兰王唏嘘道：“我相信这天下间没有几人能想到，他会如此倾心于人。”

    “其实他......”离奚若欲言又止，垂眼望着棋盘。

    “寡人与你师父相识年，亲如兄弟，如此说来你也算是寡人的半个徒儿，有话不妨直说。”

    “也并非什麽要紧事，只是......”离奚若停下动作，看着棋盘上零零落落的白子与满盘的黑子，轻叹了声，说道：“不知君上能否帮外臣个忙？”

    玖兰王再落子，然后自棋盘上提起数枚白子，口中悠然道：“你想让寡人帮你做什么？”

    “外臣不想再让封宸插手此事，不知君上能否将他带离封国？”

    玖兰王略微诧异地抬起头，他用手指夹住棋子翻转了数下，突然笑了出来：“难怪你当初会答应让他留下。寡人听到这消息时还颇为惊讶，原来你行的是缓兵之计。”

    “国师。”玖兰王放下手中所执棋子，转而拿起棋盘上的枚黑子，望向离奚若：“你觉得，寡人能就这样轻易拿走它吗？”

    离奚若看着那颗棋子，沉默不语。

    玖兰王笑道：“不能，它既已被放下，就成为了这棋局中的子，不再如棋盒中的棋子般，没有特殊模样，也没有特殊身份。它现在是独无二的，旦它被移走，整个棋局都将改变。”

    玖兰王将棋子放回原位，端起茶，慢悠悠地呷了口，道：“其实这场博弈早已经开始，自老封王想要除去他时起，第个子就已经被落下了，这些年来，他直在退守，但他与封国的恩怨终究需要了断，味固守也未必是好事。他既以身在局中，你再强行护着他，最后可能反而害了他。”

    玖兰王： “君无为，而万物自化，这才是太上之道。”

    ☆、第82章

    离奚若沉思良久，叹了口气，道：“外臣知道了。”

    “想通了就好。”玖兰王捻着枚棋子，轻轻敲击着棋盘，随意地应了棋后，脸上挂上了抹狡黠笑意：“你原本想说的并非此事吧？”

    离奚若执棋的手僵在半空。

    玖兰王手指转着棋子，怡然自得地看着他，似是有无限的耐心等他开口。

    片刻后，离奚若将棋子放回棋盒中，棋子落下时的“哒”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分外突兀，又像记敲击，震碎了厚厚冰层。

    离奚若说道：“我知道，他从未想过能我与我白头偕老。”

    玖兰王挑了下眉，显得有些意外：“你的意思是......”

    “他直认为我总有天会爲了离国而放弃他，甚至......杀了他。”

    “是嘛......”玖兰王手抵住下巴，另手放在膝上，手指轻轻敲了几下，脸上的表情很是耐人寻味。

    良久，他问道：“封宸亲自对你说过这些话吗？”

    “没有。”离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