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悯守则 作者:matthia

    他说的每个指令……”quot;

    “那么就是缔约了，”亚修说，“是血族对另个生物的标记、刻印和缔约。我听说，如果个人类先被缔约，再被转化为不死生物，缔约效果并不会消失，约束力不会有丝毫减弱。”

    切尔纳缓缓点头：“也许吧……从前我连斯维托夫是什么身份都不知道，只以为他是最初的主人而已，所以没有考虑过这点。”

    “你见过其他血秘偶吗？他们的情况是否也和你样？”

    “我觉得不是。如果其他血秘偶都是这样，都不服从契约，那么文献记载中定会提到这点，这样来，其他驱魔师怎么可能安心地使用被缴获的血秘偶呢？血秘偶们又怎么可能直甘愿服从新主人，直到被报废呢？据我所知，血秘偶都会在契约书的制约下完全服从其主人，不能说谎，不能违背命令，甚至不能从命令中寻找漏洞，他们要服从的是主人的意志，而不是自己的理解……不管他们的主人换成谁。”

    “那么，你究竟是怎么回事……”

    亚修刚说到半，切尔纳突然开始颗颗解开纽扣。他敞开衣襟，任衬衫从肩头滑落，然后起来，对坐在凳子上的亚修走过去。

    昏暗的黄色灯光下，血秘偶苍白的皮肤被镀上层虚假的健康光泽。其实亚修不是第次看到切尔纳赤裸的身体，也非常熟悉他肩头和锁骨上的漂亮线条，但这次不同，这次是切尔纳自己脱掉衣服，还主动靠近过来……屋内的气氛似乎变得有些暧昧和尴尬。

    切尔纳指指自己的左胸：“血秘偶被成功唤起后，创造者还要做最后道工序——在我们的身体上留下道符文。符文会从胸膛穿过心脏，再从背后浮出……就像这样。”

    说着，他俯身执起亚修戴有“契约书”皮绳的那只手，覆在自己胸膛上。掌心碰触到冰凉的肌肤时，亚修的手不受控制地轻颤了下，而且他清晰地感觉到，切尔纳也样。

    “我告诉你句读音，”切尔纳说，“我只会这句，因为巫师经常对我试这句……你得跟着我念。”

    “我不懂施法……”亚修说。

    “我也不懂，我只是听过很次，可以重复出来。只要确实接受了契约式，任何人都能使用这句咒语。”

    切尔纳低声试了几下，最终吐出段简短但有些绕口的发音。亚修不擅长这些，第遍念得不太像，所以什么都没发生，当他试着念第二次时，他手腕上的皮绳开始发红。大约两秒后，皮绳已经红得发光，像是变成了根烧红的铁丝，而亚修的皮肤并没有感觉到半点热度。

    红光顺着亚修的手掌和手指开始蔓延，攀上了切尔纳的胸膛。很快，伴随着细小的嗤嗤声，红色纹路在血秘偶白皙的皮肤上烙出了字符痕迹。切尔纳皱起眉，紧咬住牙，显然在承受着烧灼的痛苦，亚修想移开手掌，切尔纳却坚决地把他的手按住。

    接着，红色纹路彻底离开了亚修，完全依附在了切尔纳胸前。这下切尔纳终于放开了手，失去平衡，跪倒在地，甚至忍不住呻吟出声。亚修蹲下来扶住他，看到他胸前正对心脏的地方被烫出了个符号。

    切尔纳稍稍把头往前探了探，就像是要缩进亚修怀里，亚修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是下意识地揽住他的肩。但切尔纳并不是在寻求安全感，他低声说：“背后……”

    亚修这才发现，切尔纳背上也有个样的烙印，和胸前的完全对应。如果在两个符文之间连线，线就正好洞穿心脏。

    符文彻底成型后，切尔纳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下来。又过了十几秒，那些符文开始慢慢淡化，直到完全消失。切尔纳胸前和背后的皮肤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没有点烙印痕迹。'

    切尔纳挪动着身体，有点局促地从亚修怀里挣扎出来：“你看到了吧，这就是血秘偶应有的符文。我确实是血秘偶，因为咒语对普通血族根本没有效果；可是我又和其他血秘偶不同，这个法术对我明明有效果，却没法在我身上恒定下来。似乎我的心脏上有其他法术在运作着，就像张保护膜，只要它在，符文就留不下来。”

    “刚才……很疼吗？”亚修问。

    切尔纳苦笑：“比被银楔钉穿还疼。”

    “巫师经常对你这样做？”

    “也不是。他们试过两次就知道这没用，之后他们会改良咒语，配合着其他施法物品再试。比如剖开这里，”切尔纳在自己胸口上做了个划开的动作，“他们观察心脏上的法术，试着解除，或者重新施法……”

    亚修无意识地攥紧了拳。血族没法被麻醉，巫师做这些时，切尔纳应该是完全清醒的。

    “我想起件事……那她呢？她和你样吗？”亚修问。他想起，自己冲进通道后杀掉了个女吸血鬼，那个发了疯的失败品。

    切尔纳明白他的所指：“巫师们不仅在我身上花心思，同时也在用别的血族实验。那个女孩和我不样，她虽然是完整的血秘偶，却是个失败品。因为被唤起得不成功，她是完全精神失常的。”

    “那她的长辈呢？”亚修问，“她的血族母亲或父亲，为什么不给她的心脏上也留个……呃，保护膜？”

    “并不是每个血族都懂施法。巫师只要拿到那些父亲或母亲的血，就可以把他们的子嗣做成血秘偶，并不需要他们当面同意。我想，也许斯维托夫是特殊的……亲自把子嗣做成血秘偶，这种情况肯定是特殊的。”

    明知血族不会感冒，亚修还是捡起衬衫披在了切尔纳身上。他这么做时，切尔纳又次拉住他的手腕。

    “你不是想再试次吧？”亚修挣开他，“刚才我已经看清了，不需要看再次。”

    “我只是想看看时间，”切尔纳看着的是他的腕表，“……看看我还能行动久。如果你还有疑问，可以继续问我，只要我知道答案，就定会说。”

    亚修又问了些关于巫师与斯维托夫的事情，除了不了解的，切尔纳都逐解答。亚修想到，以前自己和切尔纳从没有过这么久、这么持续的交谈，那时，哪怕是为撒谎，切尔纳都不会下子说这么话。

    “为什么是现在？”想到这些，亚修问，“我是说，之前你直在极力隐瞒这些，即使我看出端倪后直接问你，你仍然拒绝坦白。为什么现在你突然想说了？”

    切尔纳坐回椅子上，有些答非所问：“我帮斯维托夫杀过很人。其中包括你的家人。”

    “我知道。”

    “曾经，我不知道斯维托夫的姓名，也不知道他是我的血族父亲，而现在，我知道了。”切尔纳交握着双手，微微低头，就像是在祈祷，“曾经，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再见到那个被救走的孩子，不知道自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