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悯守则 作者:matthia

    板上留下长长的血印。

    怪物身上的对手臂强壮得令人害怕——它们比正常人男人的腿还要粗壮，而且长得不成比例，手指全部被几英尺长的利刃替代。除此外，它身上还有无数恐怖的伤口，鼻梁被折断，下巴被击碎，肋骨也暴露在外……它看起来非常痛苦，似乎时刻都在无声地哭泣着。

    “这个可以杀吧？”连切尔纳也被眼前的东西吓得愣。

    亚修还没来得及回答，两头怪物已经扑向了他们。亚修本来瞄准了嘴巴怪物的头，但它跃起的速度太快，亚修的第枪只击中了他的肩部。带有切口的弹头在命中后翻搅炸裂，再加上距离很近，这枪几乎轰碎了怪物的肩膀，但它毫不畏惧，从地上跳起来再次扑向亚修。

    “换手！”突然，切尔纳喊了声。当时的反应时间也许连秒都不到，但亚修竟然顺利理解了他的意思——亚修转过身，对半人马开枪，而切尔纳闪身过来，冲向满身嘴巴的怪物。

    刚交手时切尔纳就发现了，半人马体积大，移动速度不快，手上的利刃又长又锋利，这种东西适合让亚修对付，自己手持近战武器，反而不容易近身攻击它；而原本亚修面对的嘴巴怪物则反应迅速、不知疼痛，适合交给自己这种行动迅捷的血族。

    切尔纳手里的匕首击碾碎了怪物的膝盖，又扬手割开了它的喉咙，它跪倒在地，头整个向后仰过去，只有点皮肉还连接在起。它的血液并不喷溅，而是缓缓流出来，粘稠得就像湿润的泥巴。

    同时，亚修也开枪打爆了半人马的头。也许因为它的脸和发型都太像人类女性，而且伤痕累累，亚修几乎觉得这是在帮“她”结束痛苦。

    猎人和血秘偶各向后退几步，变成刚才背靠背的姿态。他们观察着怪物的尸体，以防它们并未完全死去。片刻之后，怪物的尸体开始粉碎，最后像烟样消失在空气里。

    “它们……死了吗？”切尔纳问。即使为奥术秘盟的巫师战斗年，他也还没见过这么恶心的东西。

    “我不知道，”亚修说，“我也没见过这些。”'

    它们显然不是常见的亡灵，不太可能是吸血鬼，可猎人组织的报告材料中并没提及任何未知生物，附近带也没有任何伤亡报告。都有人拍摄到死去的驱魔师了，却没人见过吓人的东西？这似乎也不太合理……

    就算这些年之中没人走进屋子，难道怪物们也次都没有走出去过？最合理的解释是，大概它们出不去。这是好消息，也是最吓人的消息——既然怪物出不去，那么走进来的人呢？

    楼道结构明显发生了改变，亚修觉得现在他们大概已经出不去了。切尔纳向左侧走了段，又返回来走向右侧，两边都没有尽头，没有任何其他出口。“我们走哪边？”他问。

    “也许我们可以分开行动。”

    “这样不好，”切尔纳摇头，“你不知道里面还有什么。你个人应付不来。”

    亚修苦笑了下：“真想不到，你好像在担心我，明明你……”他本来想说，明明你在十几年前差点杀了我……不过看着切尔纳微皱的眉头，他却有点说不出口，于是他改口为：“明明你是被强行和我绑定在起的。”

    切尔纳擦拭着匕首上的血迹：“嗯。不过，是你总比是其他人好。”

    亚修盯着他：“为什么这么说？”

    “我伤害过你，应该偿还你。反正对我来说，做任何人的武器都是样的。”

    “这话题到此为止，我们先决定……”

    亚修说话时，切尔纳刚说完刚才的后半句：“还有，你对我很友善。”

    两人的声音交汇在起，不过亚修听得很清楚。他转身避开目光接触，走向右侧通道：“我并没有对你友善，只是公正地对待你而已。好了，我们朝这边走。”

    第18章

    没走出远，他们遇到了只长有三个头部、两条鳄鱼尾巴的人形生物，解决掉它之后，又大概走了五分钟，走廊左手边终于出现了道门，门另边是螺旋上下的楼梯，每隔两三层才只有盏昏黄的小灯，这根本不像福利院的结构，倒像灯塔内部。

    在螺旋楼梯上，亚修和切尔纳又陆续遭遇了三四只怪物，到现在为止，他们遇到的东西个个都是形态诡异的嵌合体，甚至没有两个是相似的。

    最麻烦的要属只有翅膀的生物，它有巨鹰的翅膀和鸟类龙骨突，没有脚，有四只人手，长着张布满皱纹的老人面孔。它冲向亚修，把亚修推下楼梯，切尔纳则从上方跳下来，用刚换上的军刺钉进了它的脑袋。

    和前面的几个怪物样，它也凭空碎裂消失了。看到亚修坐在原地不动，切尔纳向下走了几级台阶，想看看他是不是受伤了。

    “我没事。”亚修回过头，没有起来，有些困惑地看着下面的金属楼梯，“切尔纳，你刚才留意到了吗？”

    “什么？”

    “我并不是自己稳住身体的，”亚修说，“我被那玩意撞倒了，没稳脚步，我本来应该滚下楼梯的，甚至我可能从扶手边摔下去。但……我好像被什么东西接住了？”

    切尔纳向下走了几步，伸伸手，并没碰到任何隐形壁障之类的东西。亚修叹口气起来，时不能确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他们继续向上走，视野内出现了块平台，平台侧有打开的安全门和横向通道。两人刚走上平台，螺旋楼梯高处传来声嘶吼，紧跟着是重物撞击金属栏杆的声音，还有急促的脚步声。

    切尔纳抬起头，低低惊呼了声。几秒内，物体坠落得近，亚修也看到了那个东西，那是个像蜈蚣般的生物，身体两端各有个人类头颅，两个头颅都在尖叫，中段每节身体都是人类躯干的部分，每部分下方都长着脚，脚上布满带吸盘的触须。

    在怪物还未触地前，亚修对它连开了几枪，打烂了它的几条腿和端的头。它显然还没死，重重摔在平台上后，就立刻扭动着剩下的触须支起了身体，朝亚修和切尔纳蠕动过来。

    切尔纳向怪物迎了过去，他手持军刺，另手拿着镀银匕首，看准了怪物咆哮着迎上来的头部——突然，声尖锐的巨响打断了他的动作，也阻止了怪物继续移动，强光短瞬间爆裂开来，让身为血族的切尔纳不得不暂时闭上了眼。

    再睁开眼时，他面前的怪物已经不动了，柄被火焰缠绕的长枪竖直立在地上，牢牢钉住了怪物的头。

    随着怪物碎裂消失，火焰也逐渐熄灭，最终连长枪也不见了。有人从螺旋阶梯高处慢慢走了下来，脚步声越来越近，最终，个面目憔悴的金发青年出现在他们面前……正是照片中那位战死的驱魔师。qu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