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殷 作者:SISIMO

    二十来岁了仍然显得有些天真纯稚，鸦雪待他就很好，教他下棋弹琴，还给他画了可画儿，阿泽自然也就和他亲近起来。事实上阿泽真正亲近的人是很少的，除了叶无莺他们几个人之外，其他人也就平平，看似和谁都挺好，实则和他们根本谈不上亲密。

    正因如此，这刀才让阿泽特别生气。

    他很清楚，鸦雪这刀是真正要他的命。

    叶无莺沉默着，想起上辈子鸦雪对他的照顾，那时候他和赵申屠丝毫没有利益冲突，鸦雪直很保护他，他被围攻的那天，鸦雪却并没有出现。恐怕他直都是赵申屠的人吧？只是那时候他被赵申屠舍弃，或许也是作为枚可利用的棋子，他的死刚好用来让赵申屠拆解他那些已经颇具实力的儿女们。

    赵申屠那般冷酷无情，鸦雪却是真的忠心耿耿。

    叶无莺露出个嘲讽的微笑，前有张衣白，后有鸦雪先生，两个皆是与自己家族决裂的世家子，且文武都是大才，可惜啊，赵申屠从没有将他们拿到台面上来，帝王无情，不过君臣，有忠诚即可。这两人明暗，明处的张衣白被放逐西荒年，自然容易被人遗忘，鸦雪先生素有名声，即便是结交官员，他自身并无官职又风雅清高，根本不会引来闲话，这是枚极佳的暗子，何况哪有比风月场所好的打听消息的地方？怪不得他在风月阁住那么年……

    很聪明。

    然而叶无莺还是很生气，不要说顶头的个名字是——

    青素。

    那个路护着他，曾经为他而死，他真心地信任着，知道他最的秘密，也最为亲近的……青素。

    “赵申屠很快就会出现的消息是从哪里来的。”叶无莺的声音仍然很平静，然而内心却实在受到了很大的震荡。

    司卿握住他的手，有些担心地看过来。

    其他人都不算什么，恐怕青素的背叛对他的打击太大了。

    谢玉轻轻说，“青素说的。”

    “什么？”

    “应当说，她原是赵申屠的人，但却做不到完全背叛你。”谢玉苦笑，“她直在挣扎痛苦，可是我们却从未发现。你放心，阿伯特那边没有任何问题，青素将切事务都处理得井井有条，甚至是在做完交接之后才离开的。”

    其实以前，在赵申屠和叶无莺丝毫没有利益冲突的时候，青素是真的对叶无莺十分好，甚至愿意用生命去保护他，可是她毕竟是赵家的世仆，她从开始就是赵申屠派去叶无莺的身边，叶无莺不知道的是，这么年，赵申屠从未放松过对青素的控制，直透过青素在观察审视着这个儿子。

    防患于未然，赵申屠向是个缜密且谨慎的人。

    叶无莺忽然就想起了那个狗屁无稽的巫祖批命，既然皇后贵妃他们都知道，赵申屠自然清二楚，可是从头到尾他都好似从不在意这种事，他好像点都不相信——

    结果，只是“好像不信”而已。

    “她现在人呢？”

    谢玉垂了垂眼眸，“她是圣者，等闲地方关不住她，现在就在地下水牢，你要见她吗？”

    撒蒙奇古堡的地下水牢有司卿设下的巫阵和他留下的巫偶，即便是圣者也别妄想能从这里逃脱。

    叶无莺不想见她，却仍然很理智地说：“见。”

    他的审讯之术是青素教的，如果最终用到她的身上，叶无莺感到心脏都阵蜷缩。

    然后，他就看到了谢玉和阿泽担心的眼神，顿时又感到阵温暖。

    “你还有我。”司卿直紧紧握着他的手，缓缓说。

    叶无莺笑，轻轻应了声，“嗯。”

    他永远不会失去勇气和希望，因为总有人同他并肩而战。

    不做孤王，如此，方能心有安宁。

    第151章

    其实青素的事并非没有预兆，只是叶无莺直没有或者说不愿意朝那方面想。

    从数年前开始，青素就开始有意地稍稍远离叶无莺，之前叶无莺来艾尔沃德，青素自愿留在京城替他经营势力，后来她也来了，却也数时候管着其他事，譬如现在叶无莺直在撒蒙奇这边，她先是在艾尔沃德高级学校，然后去了阿伯特。

    这个聪明的女人在有意识地离开叶无莺的权力中心，或者说有些事她宁愿不参与进来，还可以说句不知道。

    叶无莺从没有怀疑过她，如果她真的直留在叶无莺的身边，他也会答应的，这样的话，青素会参与到的事中来，对艾尔沃德的事会插手得深。她在有意识地远离，可又不能真的说出口来，恐怕这几年直深受折磨。

    大数情况下，青素是个很安静的人，叶无莺小时候，她还略有些俏皮，那会儿她还年轻，经常也会打趣叶无莺，说几句俏皮话，可是随着时间的增长，青素的话却越来越少了。叶无莺越长越大，青素也越来越安静。

    水牢的环境很不好，本来就是关押重犯的地方，当然不要指望能有少好的条件，但是谢玉顾念旧情，没有将她真的关在那有半人高水的水牢里，而是安置在旁边个干燥的小房间，这里本来是给守卫居住的，这会儿上了重锁，里面布置着相当厉害的巫阵，严重削弱青素的能力，又有几个巫偶看着，不怕她逃跑。

    其实谢玉也看出来了，青素并不想逃跑。

    叶无莺走了进去，看到青素抱膝坐在墙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眉目平静，看到叶无莺进来，她才轻轻叹了口气，“少爷。”

    她的少爷是个聪明人，很聪明，偏偏在她看来有个最大的缺点，就是旦得了他的信任，他就绝不会怀疑。

    还是心太软。

    “我不想问为什么，也知道你大概身不由己。”叶无莺开口说，反正他是没法理解这个年代人的忠诚观的，逼迫青素选择应当是件很残忍的事，“我只想知道，你把我的事告诉了他少。”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赵申屠。

    叶无莺自己人知道自己事，他身上的秘密其实很不少，最大的秘密就是他的空间，其实和普遍意义上的洞天根本不是回事。自从他成为圣者之后，洞天和空间彻底融合，他对空间的控制能力加强了，譬如他可以把人收进空间，然后用迷雾围住他们，他们自然看不到他空间的全貌和真实情况，这是他没有自己洞天的时候做不到的。

    且因为本质上是空间，很针对洞天的规则对于他而言并没有效果。如果连这点都泄露，他最大的底牌就暴露在了赵申屠面前，以赵申屠的聪明，肯定会另想办法来限制叶无莺这点。

    青素微微笑，“放心吧，关于少爷那‘残破洞天’的特殊，我并没有跟圣上提起过。”

    不仅是叶无莺，谢玉等人都松了口气。

    “但是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