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攻略 作者:凤九幽

    美的不行。矮墙上盖着厚厚的雪，屋檐上雪光反射着阳光，越发洁白无暇，屋顶脊兽顶着浅浅身雪，向阳的脖颈地方略湿，背光的脊背雪厚，小小的吉兽憨态可掬，可爱的不行。

    卢栎很有些叹为观止，饶有兴致的问小伙伴那些都是什么。

    沈万沙是土生土长的古人，家世背景又不错，讲究也，对于这些东西也是略知二的。他高兴的拉着卢栎袖子，边手指比划着到处看，边欢快点评……

    “可惜你瞿家哥哥们不在，他们对房子研究深，准能告诉你这都是啥，比我知道的了！”

    “如此足矣。”卢栎微微眯着眼，透过萧瑟的树梢看向湛蓝天空，阳光这么好，就算视野里出现的都是枯枝，也不会不美，何况，他还知道了很以前不知道的有趣知识……

    “谢谢少爷啦！”他拍拍沈万沙的背。

    沈万沙看卢栎开心，自己开心，骄傲的小胸脯挺的高高，“少爷懂的吧！”

    “嗯。”

    得到肯定答应，沈万沙叉腰仰天大笑，“那是，少爷是谁！哈哈哈哈哈！”

    卢栎笑眯眯与沈万沙玩，玩的高兴了还去扒别人墙头的雪，捏成雪球互相拍着玩。冬日天寒，但两个人穿的厚，又直在动，非但不冷，捏完雪球手都是热乎乎的。

    赵杼见卢栎玩的高兴，小脸都红了，让手下人盯着，若是二人出汗了就让他们停，他自己则是边分析寻找方向，边时不时看卢栎两眼。

    果然是他平王的媳妇，简直不要太漂亮！

    ……

    沈万沙玩着玩着，开始开辟新方向，他不再满足于小打小闹，跑的远，将身体藏起来，把躲猫猫与打雪仗结合起来了！

    卢栎要去找他，他就跟个兔子似的到处钻到处藏，不去找他，他就跳出来，朝卢栎招手：“来呀来呀来抓我呀～～～～”

    卢栎：……

    他有点不想继续这种幼稚游戏，可少爷兴致很高，开心的眉毛都要飞起来了，他不忍心拒绝，只好木着脸，次又次的，循着少爷无比大声的‘来呀来呀来抓我呀’大踏步前进。

    直到少爷突然凄厉尖叫。

    “小小小栎子，你快过过过来，有死人啊啊啊啊啊——”

    卢栎赶紧快跑几步，走到沈万沙身边，“哪呢？可是吓着了？”

    沈万沙指着墙角尸体，“我转弯就看到他，差点吓死！”

    “不怕不怕啊，少爷不怕。”卢栎只看了尸体眼，就拍着沈万沙的背先给他顺气，这惊乍的，别吓出个好歹来。

    沈万沙有些不好意思，过了那个劲，就催着卢栎去看尸体，“我没事，我才不怕呢，不就是死人么，又不是没见过！我就是刚刚从拐角过来，晃眼看到吓着了，现在早没事了。”

    “真没事？”卢栎严肃的看着沈万沙。

    沈万沙眉目平肃，握着小拳头，眼神无比坚定：“真没事！”

    两个人说话的工夫，赵杼也到了。

    因二人之前疯玩，已经跑到了赵杼前面，赵杼是听到尖叫声才过来的，刚想问出了什么事，看到拐角尸体，就什么都明白了。

    看清尸体身上的衣服，他修长眸子立时眯起，幽幽泛着寒光。

    卢栎注意到他的表情不对，问：“怎么了？”

    “下面送来的消息里，曾仔细描述过秋坚的衣服。”

    卢栎立刻明白了，“死者是秋坚？”

    “是与不是，看过便知。”赵杼眼眸变的凝重，转身走向死者。

    卢栎与沈万沙在他身后跟上。

    死者面朝下俯卧，身体僵硬，但因深冬寒冷，这样表征是尸体死亡现象，还是被冻的，时看不出来。地上有雪水，亦有血泊，将死者身体，衣服与地面牢牢冻在起，赵杼让护卫们用尖薄刀具仔细划了圈，才将死者翻了过来。

    沈万沙正好奇探头往前看，正好对上死者翻过来的脸，‘嗬’的声倒退三步，连连拍胸，“这是什么鬼！吓死少爷了！”

    卢栎时没留意，也被吓了跳，因为死者的脸被利器划花，血肉外翻，满脸都是血，非常吓人！

    “所以这是不是秋坚，咱们也不知道了？”沈万沙意识回笼后，问出这样个问题。

    赵杼眯眼：“大半故意毁脸的，都不是本人。”

    “你们让开点，我来验个尸吧。”是与不是，验过便知。

    因卢栎工作特殊，为免遇到什么突发事件，现在只要他出门，身边必定有个下人背着他的仵作箱子。因时机不对，卢栎只取了手套戴上，对尸体进行粗验……

    很快，他脸上露出微笑，让赵杼沈万沙放心：“此人不是秋坚。”

    “真的？”沈万沙抚着胸口缓气。

    卢栎点点头，“真的。”他翻开死者身上外衫，露出内里衣裳，“你们看，死者外衫布料昂贵高档，里衣却用粗布……般人可会这么穿？”

    沈万沙上前仔细看那布料，还上手摸了摸，“这是今年杭州织造新上的布料，厚实挺括，花纹细腻，有内敛光泽，般人家买不起，能用的起的，就算是撑面子，里衣也不会是这种劣质粗布。”

    “所以，这不是死者的衣服。”卢栎指着死者衣领，袖口，腰带位置，“若是自己穿的，衣服不会这么乱，这么褶皱。”

    他将死者腰带解开，查看其内里短袄，里衣，这些衣服稍稍有些错位，却大部分平整。

    卢栎下结论，“除了外衫，里面的才是死者自己的衣服。”

    他再看过死者手脚特征，“手掌，脚掌宽大，粗糙茧，指缝里有经年沉积，洗不去的黑泥……不管此人是干什么的，他定不是官。”

    沈万沙拳捶掌心，脸严肃，“所以这可能是秋坚弄出来的替死鬼！是秋坚杀了他！”

    “可能性很。比如秋坚可能花银子让死者与自己调换衣服，以利逃跑，追杀的人发现不是他，泄愤划死者脸；或者秋坚自己寻找体形相像之人，杀了划花脸，再给死者换上自己衣服，续捅数刀让衣服与身上伤口相符……”

    卢栎看着死者腹间数道利器造成伤口，“无论如何，秋坚必在此地出现过。”

    这是处隐蔽街巷，少有人来往，往南走出二里地，便是上京南街，这片不是富人区，却非常热闹，日日都有集市。

    赵杼令手下分出几人敛尸，辩了辩方向，带着卢栎沈万沙继续往南走。

    秋坚是个文官，不会武功，估计也没有亲手杀过人，他开始用这种方法隐藏，大约是快藏不住了，时间很紧急。赵杼给卢栎沈万沙分别派了队护卫，让他们自己去玩。

    卢栎与沈万沙却认为，之前没觉得特别紧张，自己玩便没关系，现在都迫上眉睫了，怎么能放着正事不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