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攻略 作者:凤九幽

    备点补身的东西。”沈万沙秀气的大眼睛闪着八卦光芒，“你们昨天做什么了？需要专门去外面买补身的东西？”

    沈万沙昨天又惊又累，在黄县令到来不久后就没再陪着卢栎，早早回来休息了，今天起床就跑过来，只打听了些现场敛骨消息，并不知道卢栎直坚守阵地熬到非常晚。

    他的话绝对没有过激的意思，真的只是好奇。

    卢栎却想的非常，这种莫名熟悉的狗血台词，桃色指向……‘他噗’的口把漱口水喷了沈万沙满脸，“当然什么也没做！”

    沈万沙呆了，愣愣地瞪着大眼睛，“什么也没做……”那为什么这么激动？他甚至忘记擦擦脸上水渍，模样单纯又懵懂。

    卢栎：……

    好吧，是他想岔了。

    卢栎抚额，拿过干净帕子帮沈万沙擦脸，“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起的太猛还没缓过劲来……”

    “哦……做恶梦了？”沈万沙非常理解，接过帕子自己擦脸，笑呵呵道，“我有时起的急也从梦里出不来。”

    卢栎静了静，转而笑的非常亲切，捏了把沈万沙的脸，“少爷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孩子！”

    沈万沙也以为自己非常贴心，非常懂得察言观色透彻人心，笑的后槽牙都露出来了，“那当然！”

    ……

    两人说几句话的工夫，赵杼回来了，手里提着个四层高的正方食盒。

    “什么东西这么香！”吃了几天素斋的沈万沙忍不住扑了过去，把食盒接过来，掀开样样往桌上摆。

    卢栎皱着眉看赵杼，没有说话，眉宇间的不满责怪非常明显。

    赵杼却没看懂似的，或者看到了不在意，越过他坐到桌前，接过沈万沙递来的筷子，“捕快已将部分尸骨转来慈光寺停尸房，你稍后过去便可。”

    这话是对卢栎说的。

    卢栎不满赵杼的态度，坐到他对面，直直盯着他，声音严肃，“姓赵的。”

    他以为表达已经很准确了，赵杼给他道个歉他就原谅他，可赵杼仍然点不在意，顺手给他塞了碗粥，“吃饭。”

    房间里有沈万沙，房间外有僧人捕快，卢栎不想让赵杼没面子，恨恨把这口气咽下去，回头空时再讨！

    他的点点不快点也没影响气氛，因为沈万沙特别给面子，赞叹声连着声，“哇这个肉粥好好吃！”“我吃出来了加了药材，这是药膳！”“嘿嘿这个肉菜颜色形状做的真特别，点也不像肉菜！”

    沈万沙冲着赵杼伸大拇指，“赵大哥你比我厉害了！我就只能拿钱去寺里斋房请人做点小灶，你这么快能搞到这些东西，我服了！”

    赵杼没说话，看了卢栎眼。

    卢栎捧着粥的手顿了下，赵杼好像也是为他好……

    可心里那股气还是散不了。准备好切，带着沈万沙往外走时，他没忍住，握起拳头冲赵杼后背狠狠捶了下。

    赵杼目带讶异的回头，卢栎呲着牙对他露了个非常灿烂挑衅的笑，趾高气昂的拽着沈万沙走了出去。

    少年背影纤瘦青涩，阳光下剪影美好，散发着青春活力，赵杼唇角微微扬起个弧度，又迅速收了起来：又撒娇。

    房顶上邢左非常兴奋地扯着洪右袖子，“王爷笑了！定是对我跑断腿弄来的饭菜很满意！”

    洪右白了他眼，“你说是就是吧……”

    因为尸骨太，寺里准备了几间停尸房，王得兴已经面色严肃地在个房间忙碌起来，看到卢栎三人经过门前，轻嗤声，“到底是不知责任为何的黄口小儿，这个时间了还来做甚！”

    沈万沙立刻跳起来指着他鼻子骂，“连验尸都验不出的人没资格说话！”

    眼看着两人要吵，卢栎拽住了沈万沙。现在实在没时间吵架，他摸了摸沈万沙的头，眼神也没给王得兴个，拽着人就往前走。

    王得兴被这视而不见的态度气的胡子直翘，深呼吸好几口才压下心底怒气，“呸！毛没长齐的小儿，见过少尸骨！”卢栎再厉害，也不可能比他会验骨比他经验丰富，王得兴下定决心露手，必须把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压下去！

    另间停尸房里，堆着堆大大小小部位不同的骨头，还有卢栎之前摆好的几具尸体。

    卢栎进来，就挽起袖子干活，沈万沙抱着书写盘在边看着，边看看啧啧称赞，“小栎子真厉害！”“你怎么知道这是哪的骨头？这是起的？”

    卢栎偶尔回答他几个问题，其它时间都在认真看骨头，偶尔说几条验状让卢栎写下。

    ……

    这样的时间过了两个时辰，沈万沙觉得有点无趣，也有点累了，便坐到边休息。

    赵杼走上前，“你昨夜说有发现。”

    “是，”卢栎指着已经清出的骨头，如头骨，肋骨腹腔，“只说捡出来的这些，颅骨矢状缝，枕骨基底缝，开始愈合或基本愈合，并未完全消失；背侧缘偶有发育未有停止；腹侧联合缘未形成，他们的年纪，大都不超过三十五岁。”

    之后他又捡出几块骨头，“肩胛骨，肱骨，髋骨……两端膨大，骨骺愈合，这些人的年纪，基本都超过了十八岁。”

    赵杼明白了，“死者都是年轻人。”

    卢栎点头，“十八到三十五岁中间，二十岁青壮为。而且——”

    他微微凝眉，目光有些复杂，“都是男尸。”

    “没有女人？”赵杼眸光微敛，语含嘲讽，“此人很会选目标。”

    “凶手杀人群体很特殊，很有共性，只要我们验些尸骨，可以得到线索……”卢栎看着高高的骨头堆，再看眼靠在墙边几乎要睡过去的沈万沙，“捡骨枯燥乏味的确没意思，赵大哥帮我把沈万沙带回去休息，并给我准备些东西好不好？”

    “什么东西？”

    “炭火，罐子，醋，盐，白梅……”

    ……

    之后卢栎继续安静捡骨，拼骨，赵杼听他吩咐打下手，两人配合默契，不慌不忙不急不徐，寒冷的冬日房间竟有种难得的圆融温暖，忘却了时间流逝。

    沈万沙睡了长长觉起来，才觉得昨天因为太兴奋睡少了，误了今天的事！他火急火燎的提着袍角跑到停尸房，“这都晚上了小栎子你吃过东西没……咦，你在停尸房煮东西吃？”

    房间靠东墙放着只炭炉，炉上有罐子，煮开了，正在咕嘟咕嘟冒泡。

    沈万沙脸‘好厉害’的崇拜表情走近，“胆子真是够大，就是味道好像不怎么好闻？是因为在停尸房？”

    卢栎正拿着只大笊篱准备捞，看沈万沙脸睡的红扑扑，发丝有些散衣服也不如往日利落，就猜到他必是醒了就来了。

    沈万沙这位少爷很可爱，有时候精明有时候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