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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锁满庭花雨(完结)第28部分阅读

    空锁满庭花雨(完结) 作者:淘肉文

    在我身上,不停的拍着我脸颊。

    我居然感觉不到痛,脸上的肌肉僵掉了吗?连眼皮都昏沉的睁不开。

    “萧清平萧清平……”他一个劲的拍打,呜咽的声音在风中回旋,“你别死啊你起来,萧清平……”

    你才死了我忍不住在心底咒怨。

    凉凉的液体打在我脸上,我以为是他头上的水珠滴落,可滑倒嘴角竟是眼泪的咸味,“清平,你不要事,你千万不要有事,走……我背你去找大夫,对,找大夫……”

    他抽泣得语无伦次,粗犷干瘪的哭声在安静的夜色中刺耳,磨的我心脏阵阵纠痛。泪水滴在脸上灼热刺痛,身体已然冰凉。

    他艰难的背起我的身子,语带哽咽,“清平……你不能死……你不能死,我绝对不会让你死你听到没有你回答我呀,回答我……”声音到最后尽是无力的虚弱。

    眼中流不出一滴泪,我才惊觉在他背后我已泪流满面。

    “清平……清平,你不要再睡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跟踪你,不该撞到你,不该带你捉鱼……”他喃喃的自语说着千万句“不该”。

    体力耗尽的他背着我的身子颤颤巍巍的,步履十分艰难。一个踉跄他“咚”的跪倒在地,震得我双脚麻木,嘴里难受的“嗯啊”了声,这声响惊动了他。

    三少爷欣喜的回头撑住我摇摇欲坠的身子,“你没死,清平,你没死,你快睁开眼睛……”

    他摇晃着我的身子,本来都要清醒却被他折磨的越发痛苦,我被摇的晕头转向,大脑昏沉意识全无,紧接着就陷入一片黑暗中……

    第二卷 第一百零二章 落花短情

    第一百零二章 落花短情

    “……好好照顾你家小娘子,她这是被饿晕的,哎都瘦成这样了,要再饿下去铁打的身子也抗不住……看你们这模样是从北方那逃过来的难民吗?听说跟突蛮的战争打了三个月,朝廷也真是,放着咱们九贤王不重用,这下好了,害得百姓流离失所……”

    我大脑昏昏沉沉的,就听到耳旁一个苍老的声音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我耳朵起茧的皱紧了眉头。

    “大夫,你轻点把脉”三少爷明显不耐清冷道,听口气像是憋着气在。

    “你跟我急有什么用,我要不好好把脉,万一还有病症你找谁看去。自己的娘子不好好照顾,尽在这跟我急。年轻人哪,找人看病就把架子放低,气性也别太高。”那声音冷嘲热讽,真恨不得爬起来狠揍一顿。

    我还未想完,周遭就响起闷喝声,“老匹夫,我警告你,你少废话,把人给我治好了,不然我要了你的命”

    “好好好,我……我马上治,马上治,你……你先放手。”老大夫求饶的颤抖着。

    我虽看不到,但可以想象方才的那副画面,一定是三少爷抓住老大夫的衣领,挥拳就要揍打。

    “哼还不快点”三少爷松开了手。

    我想着想着就“噗”地闷笑出声,“好了,好了,你家娘子醒了,没什么重症,不碍事的,不碍事的。”老大夫谄笑着。

    三少爷听到我声音,忙临到我面前,“清平,你醒了吗?你哪里还不舒服?”

    我饿得睁不开眼,双手捂着肚子,示意我快饿死了。

    “你饿了是吧,好,我马上给你弄吃的。”他算是聪明了一回,转身对老大夫冷声道:“这是我一直随身携带的玉佩,你拿去换些吃的来,速去速回”

    我一阵晕厥,刚还表扬他聪明来着。那块玉佩还是我今早在百师阁看到挂在腰间的白玉大雁纹系璧,是块价值不菲的好玉。就这样毫不吝惜的给了庸医,我心疼不已。想闷声劝阻,却怎么也发不出声来。

    “好好,我马上去拿好吃的,还有给夫人看病的好药。”老大夫笑得嘴都合不拢。

    在看不见的情况下耳朵变得十分敏感,我感觉这个庸医看到那块玉眼睛都在发亮的j笑。

    我吃力的勾动着手指,希望他能看到我的手势不要被骗了。

    “还杵着干嘛,还不快去,要是不赶紧过来,我掀了你的老巢。”

    “是是是,我马上去马上去……”话音未落人就闪没了。

    我失落无力的垂了手,心底凉了半截,要是玉还在也许我们就不会挨饿了,现下玉也被人骗了,我就躺着等死吧。

    “清平,你等等,马上就不会挨饿了。”三少爷轻柔的在我耳边唤道。

    若是平日里,闻得这音质我一定感激涕零,可当下恨不得翻白眼,不知道是说他善良好,什么人都相信,还是该说他傻,毫无防范意识。

    过了良久,还不见那老大夫来,三少爷有些急躁了,“可恶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来,那老匹夫该不会骗我的”他一拳头砸在我旁边。

    我惊得抖擞,现在才会晤为时已晚了。我痉挛开始抽搐,胃里难受至极,这么等着只有等死的份了,我努力发出声音来,“水……水……”

    “你要喝水吗?我马上去。”他一听我能出声欣喜的回应,大步跑了出去。

    又是漫长的等候,我感觉自己将要饿晕了,听到远处跑来的声响,心下大乐。

    人未到,就闻得高声,“清平,水来了,水来了。”他一阵风的冲到我身边,半扶起我的身子,头靠在他胸膛,“来,慢慢的张嘴。”

    我闭着眼微微张开了嘴,稀稀落落的水滴在我嘴里,我口干舌燥只想汲取更多,喉咙哽咽的慢慢咽下。

    越来越多的水充斥,我慢慢抬起手抓住他的胳膊,想要喝足,直到最后一滴水我睁开了眼。正上方三少爷使劲的拧着衣服,原来他是因为没有碗装水,脱了身上的外衣沁来的水给我喝。

    我眼眶一热,心底一片暖意,这个时时与我作对的坏小子,第一次见面就吓唬我要放蛇咬我,后又要我去伺候他,竟是百般折磨。从来视人命如草芥的他此刻竟然拼了命的拧着衣服,只为让我喝到那么一滴水。

    看着他双手骨节泛白,青筋暴鼓,说不出什么滋味,一丝情愫蔓延,脸颊上的液体分不清是水还是眼泪。

    我握住他的双手,轻声道:“别再拧了,我没事了。”

    靠在他身上的我感受他身子一怔,紧接着胸膛跳的奇快,我回过头去,对视那双浅褐色的眸子,他脸上立马飞红。

    我“呵呵”的低笑着,果真还是个小屁孩,哪里懂得情调了。

    我见气氛尴尬,支撑起虚弱的身子,轻咳了声道:“三少爷,那大夫恐怕是不会来了,咱们早点回府吧。”

    “不行。”他当即打断,“这老匹夫竟敢骗我,我要不给点颜色瞧瞧,我就不是林毓离。”

    我摇了摇头,缓气道:“吃一堑长一智,就当是买个教训,下回别那么相信人就是,要是再不回去,府里该着急了。”

    他听我劝解的口气站直了身形,“你先等会,我去找他,胆敢骗我的人我不会轻易放过,非要掀了他的老巢。”

    我未急出声阻止,他就匆忙套上湿透了的外衣冲了出去。

    我眼底闪过失落,这样莽撞的人,兴许的一丝情愫只是错觉罢了。我果然是个容易感动的人。抹掉脸上的未知液体,我心灰意冷,他不顾及我挨饿受冻的身子只为出这口气,果真是小孩子心性,而那丝错觉终究只是念想。

    我缓慢的站直了体乏的身子,双腿有些发抖,瞥了眼周遭,还是那个破屋。四周破洞的墙瓦射进几米阳光,白日里的光影暖洋洋的射入心扉,让人忘却昨夜的水中惊魂。

    待吸了几口气,双脚不再发麻就一步一顿的踏出门外。

    一路向东走,已是午日,太阳火辣的照在头上,本就虚弱的身子禁受不住。大脑似乎又不听使唤的昏沉,眼前的景致颠倒莫分。

    喧闹的大街上人潮沸腾,此起彼伏的叫贩声只令人烦躁,肚子传来的不适闻得阵阵香味就想流口水,现在的自己真是形同乞丐了。

    我拖着疲惫难熬的身子凭着微弱的记忆向林府找去,路上的行人看到都隔离的很远,我嗤笑一声,自己这副尊容只怕连乞丐也不如。

    “驾驾”那方,有人驾马车冲过来,速度不减,路人纷纷靠旁侧退。我吓得双腿打颤,眼见就要向我撞来,我来不及躲闪,举起双手挡头。

    “还不闪开,快闪开”车夫驾马朝我高声喊道。

    我双腿像是被施了定身咒,愣是被吓的动不了。

    “吁……”一刹那间,车夫拉住缰绳,马儿受惊的抬起前脚跃在上头,我倒抽一气,身子呼吸不来就直直的倒地。

    瞬间,一女子从车里半掀开帘子,“这是怎么回事?武定,夫人受不得惊吓的。”

    “紫儿姑娘见谅,这小姑娘挡在路中间,喊了几声不闪开,被吓晕了,现在可怎么办?”车夫答道。

    “还能怎么办?都是你干的好事,还不看看那姑娘有没有受伤?万一伤着哪了,当心你的皮。”

    “是是是,我马上去看。”那车夫下马车探了我的鼻息,“没事没事,没伤着别的。”

    路上的行人见这边热闹都凑过来,紫儿见着形势也跳下马车,“还愣着干嘛,快抱她进马车,这么多人看着,毁了声誉你当待的起吗?”

    “可是……”车夫回望了眼马车内,凑近紫儿耳边道:“夫人还在车内,这要把这小姑娘带回府,怕爷知道会……”

    紫儿凝神考虑半晌,不耐道:“没办法了,这么多人看着,人又是我们弄晕的,这要不给个交代,有失声誉。走吧,夫人身体不适,打紧回府。”

    “是。”车夫连忙应声,就抱着横躺在地上的我进了马车。

    也不知昏沉了多久,再次醒来又是斗转星移,躺在柔暖的蝉被上,全身就跟闪了架子似的酸疼。

    睁开虚弱的眼睛,一眼望去极是雅致的厢房,紫檀屏障,熏香袅绕,古木妆台,幽幽若兮,闻得阵阵扑鼻的花香,窃以为是进了另一个桃花源地。

    听到轻轻的脚步声临近,有人掀开帘子,一见我睁开了眼睛,就笑道:“姑娘,可算醒了?”

    我含笑着点头,那领头的女子一身淡绛纱衫的霞彩天香娟花裙,印着苏绣月棠抹胸,胜似弱骨纤形,配金镶珠宝半翅蝶簪,点翠浓墨发丝。芙蓉秀脸春意眉梢眼角,甚是一双灵目。

    后面跟着的四个小丫鬟端着水盆和毛巾等洗漱物品,动作利落稳妥。

    我撑起身子就要仰起来,那领头女子忙扶着我道:“姑娘身子虚,不合动身。”

    说着就轻扶着我x在软垫上,我茫然的看着这陌生的环境和人物,一时之间不知怎么说话。

    “来人,还不给姑娘净身。”那领头女子回身就变了语气吩咐,似乎颇有威权。

    “是。”四个清一色着装的丫鬟委身应着,就要来换我身上的衣物,我双手立马挡在胸前道:“不劳烦几位姑娘了,不劳烦了。”

    领头女子低低笑了笑,“还是个小丫头就这么害羞了。”又挥了挥手,四个小丫鬟就侧退一旁。

    我尴尬的出声询问,“请问,这里是哪儿?”

    领头女子嘴角浅笑道:“这儿,自然是贤王府。”

    我一个激灵,贤王府,不就是那个断臂之癖的九王爷吗?

    第二卷 第一百零三章 王府勿语

    第一百零三章 王府勿语

    领头女子见我呆滞的表情,笑问道:“怎么姑娘没有听说咱们九贤王吗?”

    岂止是听说过,简直是如雷贯耳。我缓了神色,蓦然道:“听说过,听说过。”暗想怎么阴差阳错跑到他的府邸了。

    那女子拂袖低眉笑着,眼底闪过一丝自豪。

    这时,另有一丫鬟冲进来打帘子道:“紫儿姐姐,不好了,不好了,王妃又吐了。”

    紫儿方是那领头女子的芳名,她闻言不禁骤然变色,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还不忘落下话来,“好好照顾那位姑娘。”

    四个丫鬟委身应喏。待紫儿离去良久,我看她们毕恭毕敬的侍立一旁,十分拘谨,忍不住问道:“请问几位姑娘,今日是初几了?”

    其中一丫鬟迈了一步温顺道:“回姑娘话,今日初三了。”

    我矍然耸动,眉目间尽是惊诧。我从林府出来那日是五月初一,落水晕厥一日,又受惊昏倒一日,三日未归府,只怕林府是要派人巡查了。

    可三日未进食,我的胃里早已翻江倒海般的难受。双手捂着平坦的小腹,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三日未食,可烦请几位姑娘弄点小米粥填胃?”

    “姑娘宽心,紫儿姐姐已吩咐厨房备膳,请稍候片刻。”那小丫鬟回答的速度,礼数周全道:“奴婢名叫白苏,姑娘请直接唤奴婢的名字,另外三个分别是白蜜、白薇和白蔻。”

    我笑着点头应是,一一望了那四个丫鬟,与林府的美貌丫鬟们相比,这几个算是次等了,皆是平平无奇。

    良久,屋内沉寂如水,不见一丝动静。忽觉这王府好生奇怪,偌大的府邸鸦雀无声,就像没人似的,伺候的丫鬟又是问一句答一句,全失了灵气。哪里就像林府的那些丫鬟们,素日里就明争暗斗,层出不穷的诡计多端,磨的人毫不静心。

    我平躺在床上兀自沉吟思索,忽嗅到一股刺鼻的霉臭味,甩袖一闻,咦的别过头去。原是我三日不洗澡,又在水中浸泡过,这臭味传自我全身,似乎空气中弥漫着这味。

    我捏了捏鼻子,暗自佩服这群丫鬟好忍耐,这样都不动声色,无怪乎紫儿一进屋就要来换我衣服了。

    我随即轻咳了声道:“几位姑娘,能帮我净身衣物吗?”

    白苏笑道:“奴婢们扶姑娘去沐浴。”

    我在她们的搀扶中就去了屏障后面的浴桶中,木桶中灌满了热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迟疑良久才脱光衣服下水。低低的全身泡浸在水里,白蜜和白薇就滴了几滴香精,味道煞是好闻,有点像蔷薇花的香味。白苏和白蔻拿着花篮就洒满了花瓣。

    我有些兴奋,花瓣沐浴,这是何等的惬意,我一阵舒心的闭眼享受,想我虽是晋升成二小姐,却未曾有过这样的待遇。

    泡了一段时间,四人不发一言,我极为不自在,出奇而问道:“这的花瓣我怎么都没见过呢?好香呢。”

    白苏温和笑道:“这些都是王妃养栽,不属苏州的品种,姑娘自是没见过。”

    “哦?”我挑了挑眉,艺术专业的我在大学主修过一门园林景观的课程,对百来种植物都有点了解,这王府种植难道还与众不同了。我半开玩笑道:“白苏姑娘,可跟我说说这都是产自哪儿的?也好叫我出去了跟人说说王府的贵在,也不枉有幸来过一番。”

    “姑娘这可使不得。”白苏一听我这话,连忙急道:“姑娘切记,出了王府万不要提及这的一切。”

    但看白苏难得紧张的神情,我疑惑不解的应承,不再追问。心底突突觉奇,后想尽办法打探王府概况,问了好几个问题,四人都含糊其辞,关键处却是缄口不提。各个皆是聪明透亮的人儿。

    “……刚有小丫鬟来报,说王妃又吐了,怎么王妃身子骨不适吗?”我又转换了个问题问着。

    白苏蹙眉道:“老毛病了,平日里咽不下饭,咽下了又会吐出来,从昨日个就是这么个情况。”

    我一听,这病症怎么跟厌食症这么相似,打紧问道:“大夫怎么说的?”

    “大夫只说王妃这病是打娘胎就有了,需要中药慢慢调理,但不治本。”

    我想想也是,厌食症关键还是在于她自己身体的排斥,药物只起辅助作用,终究是治标不治本。

    不禁为这王妃感伤,想起林老爷大喜那日,九王爷携手九王妃万众瞩目的登场,她芙蓉如面柳如眉的面上尽显温婉,该是个体贴大方的女子,哪里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病情呢?

    突然脑海漫无边际忆起那日街上的一幕,这个九王爷有这样一个受尽苦楚的美丽妻子,居然还在外面拈花惹草,而这对象还是男的。这要是被王妃知道了,不是被厌食症折磨死,就是被九王爷给气死。我打了个寒颤,真希望他能识相点,别被发现了。

    “姑娘,泡的已经很久了,水都要凉了,姑娘身子弱可别冻着了。”一旁不怎么说话的白薇轻声提醒道。

    我一惊,果真成凉水了,难怪不停打寒颤的,起身就由她们帮我穿好衣服梳头。

    “砰砰。”有人敲门的声音,一稚嫩的的男声道:“几位姑娘,紫儿姐姐要给送来的燕窝粥备好了。”

    我心里一喜,可算是来了,都等了好久。

    “来了。”白苏高声迎着走出去开门,“小顺子,怎么就这么点燕窝粥,可是你路上偷喝了。”

    “没有没有,姐姐尽冤枉我,是王爷回府了,膳房都忙着给王爷做。不知紫儿姐姐要厨房炖的燕窝粥是给谁喝呢?可容我进去瞧瞧。”

    “慢着,小顺子,你可别想进去。女子的闺房你个男子没脸没皮是要瞧什么?”

    我听门外白苏和小顺子的对话,怎么觉得我是偷偷混进来的,王府上下可能还不清楚这事。

    小顺子爽朗的笑着,“姐姐就会取笑我。”

    “谁取笑你了,你快回吧,王爷刚回府,膳房可有得忙,你休要在这插诨打科的偷懒。”白苏语气硬朗就下了逐客令。

    小顺子笑笑就告退了。

    等到白苏端来燕窝粥,我抱起就咕噜的往嘴里灌,毫无形象的吃相让四人看傻了眼。

    这分量确实不够一人吃,我一口气喝完还不嫌饱,王府的东西味道绝佳。

    只是几分饱,白苏就道:“姑娘的身子可有恢复些,能否站起来行走几步?”

    看这模样莫非也是要赶我了,不过正合我意,这地方太过阴沉,还是早点回去罢。

    我轻笑着勉力直起身子,“没事了,吃了燕窝粥体力全恢复了。”

    四人闻言互相眼色而笑,“那姑娘可曾记得自己的家怎么走?现在午时一刻,姑娘能自行回去吗?”

    我了然笑笑,白苏说得真算直接,我就学着雅士拱手道:“多谢几位姑娘的照顾和招待,清平就此别过。”本想说“青山常在,绿水长流,后会有期”来着,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我转身就欲走,白苏拦在我前头道:“姑娘有所不知,府里还没人知道你在这里,现在王爷又回来了,为避嫌还是我领着姑娘从后门出去。”

    我慎重的点了头,就跟着白苏偷偷摸摸的出了们。

    一路风和日丽,王府的住宅并非奢华,相反有些幽意的味道,几处亭台水榭摆置的颇有古意,院内的古木名树错落有致序列,路上寂静无声,误以为是无人之地。

    我悄然道:“白苏姑娘,怎么感觉府里没人吗?”

    她轻声笑道:“怎么会没人呢?这么大个府邸哪里会没人的。只是王爷回府了,王妃又病着,都到前院伺候去了,后院就没人路过。”

    “哦哦。”我跟着她急促的脚步,恨不得健步如飞了,穿过几个垂花门,她突然拉我躲到隐蔽的花架处,“嘘”

    我蹲下身子,隐在花丛中捂着嘴巴,耐心等候可什么事也没发生啊?过了一会,从另一边的花架处来了两个端着面盆的丫鬟,絮絮叨叨的聊着天。

    我大吃一惊,这个白苏耳朵好是灵敏,这么远的距离都能听出动静来。猜测她的武功一定厉害,我啧啧称奇,连个普通的丫鬟都深藏不露,这个王府最好还是生人勿进。

    眼见那两个丫鬟背影渐渐消失,我直起身子长呼了口气就要从花草中走出去。

    哪知身子陡然被白苏一扯,我“哎呦”一声,她立马捂住我的嘴巴小声道:“有人来了,千万不要出声。”

    我眨巴着眼睛,拿下她捂紧的手,看她这紧张害怕的神情我不敢大意。眼睛死死盯着四周的动静,大气也不敢出。

    果真,那边方向,就有另两人走来,“王爷,王妃这身子怕是撑不住了。”

    “唔”九王爷低沉的声音闷响。

    “王爷,王妃这三日未进食物了,再这么下去情况不妙。”这男子的声音中带着点急切和担忧。

    “千愁?”九王爷换了个语气。

    我听着怪腔一阵纳闷,突然一把亮嘡的剑就刺穿草推,直指着我眼睛,于此一同发声道:”何人?出来

    我倒抽一气,吓得腿发抖,未等我换气,那剑身就斩断草茎,“还不出来”

    第二卷 第一百零四章 微露绮丽

    第一百零四章 微露绮丽

    我的心噗通直跳,方才剑气一闪而过,就感应到一股杀气刺面。我捂着刺痛的脸颊,好险,没有破相。

    我反应迟钝,没有看到身旁的白苏已纵身一跃跳了出去,跪地道:“白苏见过王爷。”

    见白苏为了调转视线勇于冲出去,我立马将娇小的身子隐在草地里,加之身上被白苏她们给换了身青草色衣服,本就适合隐藏。我捂紧嘴巴,知道这群武功高强的人都是靠气息辨别,于是呼吸的极轻。

    “你躲在草坪里做什么?”过了良久,九王爷才清冷的询问。

    白苏低低的垂下头,带点羞涩的支支吾吾,“奴婢是……奴婢是……”

    “说”调转剑身的影子千愁把剑架在白苏脖颈,“你鬼鬼祟祟的躲在草坪企图不轨。”

    我躲在暗地里听着那边的对话,心寒意冷,生怕这无仁义的千愁一剑了结了白苏。轻轻拨开挡在面前的芦苇,想看个究竟。要不是白苏带我离府,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被千愁寒声的逼迫,白苏跪在地上,几分犹豫道:“奴婢刚刚……奴婢刚刚是因为腹痛难耐,如厕又离得远……奴婢憋不住,所以……”

    白苏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听不清,我却是被吓傻了眼。白苏为了保护我,居然连女子的清声名节也不顾,就敢这样说,不由佩服她的果敢。

    我从芦苇中正好看到千愁直挺的身子僵硬了,架在白苏脖子上的剑也收回,再不见话语动作。

    “回吧”九王爷负手而立无起伏的道。

    白苏仰起头,又立马磕头道:“奴婢谢王爷不杀之恩。”

    听到这话我又是一个激灵,这多大点事就要喊打喊杀,王府的规矩这么森严吗?

    白苏站起了身子福礼告退道:“奴婢退下了。”

    我看白苏走了好远,这两人还没走的样子,憋气涨的我满脸通红。暗想他们该不会是知道还有一个人躲着,故意不离去的吧。

    “千愁,去看看馥雪吧。”九王爷落话率先而走。

    “是。”后面的千愁就尾随其后。

    听到离去的脚步声,我松懈的一屁股坐在草堆上。人都走了,白苏又不在,我都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出府?思虑了半日,拍拍手四处撇了眼就跳出去。

    这么大个府邸还真是人烟稀少,我转了几个圈都没瞧见人,偶尔听到什么风吹草动还得隐藏,却又是虚惊一场。

    我捡了一些石头,边寻路边做记号,见一路无人,胆子也大了起来,甩起这身衣服上到处缠绕的丝带,哼着歌儿。

    “出不了府,你还挺有雅兴。”冷不防一个清幽的声音冒出。

    我定身回望,果然是九王爷,旋即施了一礼浅笑道:“九王爷才是好雅兴,跟在清平后面转也不出声。”

    他一身深紫色的锦袍,绣着复杂的回纹,高挑均匀的身形无形中就给人一股冷峻的寒意,看似冰冷清幽的神情却又藏着一抹笑,负手而立的他轻轻的走到我身边,淡然道:“我想看看你要用什么办法出府?”

    他淡淡的声音飘来,凝结在空气中的寒冷多了味探究。

    我不去理会他的话意,摊开手心的石子,笑道:“还能用什么办法,最基本的做记号呗。”

    我说的很随意,掩饰我心中的害怕,不知为何,这个九王爷总给我阴沉的感觉,猜想掌握生杀大权的人都会这般令人畏惧吧。

    他低沉的笑着,轻佻的眉毛下是一双狭长的眼睛,时常眯着显得如猎人打量动物般的警觉。“你知道我跟在你身后?”

    我摇摇头,我可没你们那么灵敏的耳朵。

    九王爷眸光微闪,道:“说说看,你怎么跑到王府来了?”

    提到正事,我还是毕恭毕敬的答道:“昨日在街上被王妃的马车惊吓晕厥,一睁眼就到这儿了。”

    他“嗯”了声,方言:“跟我来,我派人送你出府。”

    我依诺就跟他走着,转过回廊,有几个丫鬟经过,避开躬身行礼。有的偶尔抬眸打量我,神色间颇有敌意。

    我停顿了脚步,回瞪一眼,她们就低下头了。我暗自得意,有种狐假虎威的感觉。而九王爷自顾自的向前走,人高马大的步子也快,我还得连走带跑的追上。暗自悱恻,莫名其妙的带我往人多的地方走干嘛,还嫌不够碍眼吗?

    我跑在他旁边,喘气道:“九王爷,这里应该是前院吧,我从后院出去也可以的。”

    “我知道了。”他不咸不淡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不算回答的回答。

    我无力的泄了气,慢了步伐,他突又道:“你待在林府这么多年,第一次出府就三日不归,林府没派人出来寻?”

    我听他的话,就纳闷,他何以知道我那是第一次出府,又何以知道我三日不归?

    正埋头想着怎么应付他,哪知我恍神没有注意前方他回转的身子。于是我就嘭的撞到他怀里,抱了个满怀。

    脸唰的晕红,揉着额头尴尬的向后退,连连抱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低低一笑,上前迈了一步,抬手要伸过来。我瞪大了眼,立马屏息后退几步,谁知这一退,身上前襟的衣领丝带被扯掉了,“撕”地一声,上衣顺着衣襟敞开,只露水红的肚兜,两肩的衣领褪下,瘦小的肩臂敞露无疑。

    我完全忘记了接下来的反应,双手都不知道哪放,只觉脸上火辣辣的烧,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反应过来抱着臂膀遮掩。

    眼前突然黑压压的被遮了光线,九王爷近在咫尺的距离,让我呼吸不过来,本能又要向后退去。

    “别动。”他低吼一声靠的更近了。

    我身子一僵,这样的处境极是尴尬,我神情紧张的一动不动,低埋着头见他骨节修长的手正在解下他的玉佩。

    我恍然大悟,怨就怨白苏她们给我穿了件这么多丝带缠绕的衣服。方才我撞在他身上,前襟的衣带正好缠在他玉佩上,他伸手本欲解开,结果我退了几步,扯开了衣襟,就有这悲剧的画面。

    这一刻,时间特别漫长,我敞着上半身,面前的九王爷皱着眉头挨近我解带,他半弯着腰,下颌将抵在我头上,我的眼睛都不知道向那方瞟去?

    “王爷……”就在九王爷快要解开的时候,一声娇柔低迷的女声临近。

    我身子一抖擞,本就一直担心会有人看到,不时张望四周,现下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我这幅模样被人看到就要羞死了。

    偷偷歪了头向九王爷身后看去,这一看,我顿时石化住。

    九王妃一身逶迤席地的嫣红芙蓉白昙衔搭的宽袖衣裙袭地,双鬓隔香红,—肌妙肤骨肉匀,双眉修长,明眸水中望月。

    眼见她绕过回廊就要走了过来,我缩了身子,低低道:“快点,王妃来了。”

    九王爷头也不抬道:“怎么,你害怕了?”

    我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这叫什么话?是你老婆就要来了耶,要是她一来看到我们这个样子,一定会被气的晕过去。

    “好了没啊?九王爷?”我感觉九王妃就要到跟前了,拉着他的衣袖的轻声道:“惨了惨了,王妃要来了”

    我手忙脚乱的胡乱扯着衣带,使劲要把衣带拉断,却是越帮越乱,他突然拉住我的手道:“住手”

    彼时,九王妃已经在身后轻柔唤道:“王爷。”

    我有种撞墙的冲动,只能尽量缩小身子隐在他的身后。

    九王爷放下玉佩,转身挡在我面前对王妃笑道:“馥雪,你身子不舒服,不躺在床上好好休息……”说此,话停顿了会,疑声道:“楚大人?”

    “下官拜见九王爷。”

    我一听这声音,正慌乱的拉上衣襟就停了手,这是楚美人清爽的声音。

    “免礼,楚大人今日来访,本王未失远迎,失礼之处望楚大人见谅。”九王爷客套的寒暄着。

    “哪里哪里?”楚美人亦拘礼回应,“下官不请自来,给九王爷诸多不便,望九王爷包涵”

    九王爷笑了几声承认,又听九王妃莞尔道:“王爷身后的那位姑娘是?”

    我瞬时跨下脸,原来早就被她看出来了,我正犹豫要不要站出去,身子就被一人闪身扯了出去,紫儿惊讶道:“姑娘,是你。”

    我嘴角抽搐,努力让自己平复心情。深吸了口气,抬眸看着前方的九王妃和楚美人,俯身道:“见过九王妃,楚大人。”

    楚美人在看到我时,若幽谷碧潭的桃花眼闪过讶然,低语道:“清平姑娘。”

    我干笑着,对他点了点头。九王爷看在眼底笑道:“本王府楚大人也能遇故人,真是巧了。”

    我听着九王爷这话怪里怪气,撇了撇嘴。

    九王妃保持柔和的笑意侧旁听着,目光触及到我身上脸色微变。我不敢向她望去,心里十分虚。又感受到紫儿锋利的眼神剜在我脸上,我才回望她们一眼,九王妃依旧笑若朝霞,可紫儿愤怒的眼神直在我身上打转。

    我迷糊的低头看了身上的衣服,惊得脸色苍白。立马侧身拢好衣襟,衣服最上面还剩一个领带未系,就露出了半边抹胸。在我看来,这未伤大雅,电视上的古装不是经常有这样穿衣的吗?而这里,女子是露不得一丝肌肤的。

    看紫儿怨愤的眼神,她一定是以为我跟王爷在这做了什么苟且之事?

    我欲哭无泪,该怎么解释呢?

    第二卷 第一百零五章 暗波异流

    第一百零五章 暗波异流

    我定了心神,偷偷瞥了眼九王妃,她柔和的笑着,目光中的温婉贤德不由让我自愧。她看着九王爷道:“王爷,既都熟识,不妨妾身备了好酒好菜招待几位贵客。”

    “如此甚好。”九王爷点了头,威仪道:“请,楚大人。”

    楚美人拱手道:“下官恭敬不如从命。”

    二人说着相笑而行,我只好无奈的跟在后面,暗想今晚只怕又回不去了。

    九王爷和楚美人聊的甚欢,我无聊的逶迤其后,看着一旁的紫儿搀扶着九王妃,我更加不安了。

    九王妃突然对我低声道:“姑娘可是昨日武定险些撞上的那位?”

    我应了声是,九王妃笑道:“姑娘无需这么拘谨,昨日武定险些伤了姑娘,姑娘无碍就好。”

    我微笑着道:“没事了,是自己被吓到了,幸亏紫儿姑娘相救,该多谢王妃的招待和紫儿姑娘的照顾。”

    紫儿闻言,嗤的一声,“早知道你是有所企图,我就应该把你丢到大街上不管,省的你敢光明正大勾引我家王爷,真是不知羞耻。还亏我对你多番照料,原来不过是只白眼狼。”

    紫儿越说越激动,声音高亮的引得前方九王爷和楚美人向后头望来。

    我听着面上白一阵青一阵,放缓了脚步。虽然紫儿说的难听了点,但当时那样的情况,是人看到都会误会的,我也不好辩解,可心里听着还是很委屈。

    “紫儿,你乱嚼什么,别污了姑娘的名节。”九王妃正色对着紫儿轻斥着,转而看我诅丧着脸,拉住我的手莞尔道:“姑娘可别往心里去,紫儿这丫头就是嘴硬,心肠还是好的。”

    我冲她笑了笑,“没事的,我知道紫儿姑娘是好人。”

    紫儿“哼”的转脸,还欲说什么,被九王妃一个眼神制止,“紫儿,你先去通知厨房备膳。”

    “王妃……”紫儿有些不服气的道。

    “快去吧,别耽搁了。”九王妃好脾气的劝解。

    紫儿瞪我一眼扭头向后跑去,九王妃稍稍挨近了我,良久才轻轻问道:“姑娘对王爷是什么感觉呢?”

    我怔了怔,转过头连忙解释道:“王妃误会了,您千万别听信了紫儿姑娘方才的话,我跟王爷什么都没发生。”话一说完,我又觉得自己像是欲盖弥彰。

    九王妃捂着袖口眉眼含情笑道:“王爷平时虽然严厉了些,但待人很宽厚,又深受苏州百姓的景仰,好多姑娘家的心生爱慕,姑娘何必难为情呢?依我看,王爷对姑娘也有意,不妨……”

    “王妃,您误会了。”我越听越扯,顾不上礼节直言道:“清平不是难为情,而是您刚才看到的不是真相,我是因为……”

    “馥雪。”我话还没说完,九王爷转身道:“吩咐下人去雅兰阁备好棋盘,难得楚大人有雅性,本王就与他切磋一二。”

    “是。”九王妃福了礼,“妾身这就去准备。”九王妃拖着嫣红芙蓉长裙向那边的回廊走去,发丝轻飘遗世而独立。

    我愣是看了半会她的身形,这样温柔恬静的女子刚刚怎么会说要把我纳给九王爷,实在搞不清这群古人到底是怎么想的?自己的丈夫还要与其他女子分享,真够大度的。

    眼见九王爷和楚美人已经向另一方向走的很远了,我提起裙角就向那边跑去。

    雅兰阁。

    这是一座独立的阁楼,两层而建,下面镂空顶梁,悬梁高耸,坐在上方,一眼便可观整个王府的景象。根据目测,王府大概占地五十亩,造型结构与林府差不多,主楼全设置东方位,寓意紫气东来之说。府中的活水泉流直通外河,假山小径数不胜数,艳丽花树直教人赏心悦目。

    我趴在雅兰阁的围栏上,极目远眺,王府欣欣向荣的景致尽收眼底,好一副万里山河,跃跃欲试的突发奇想,跑下去寻了木炭,又找周围伺候的丫鬟仆人要了白纸。

    笔着木炭眯着眼开始构图,素描写意画在于构图的合理性,选定一方角落盘腿而作,就细细的画着。

    后边,对立而坐的九王爷和楚美人身若无人的对弈。

    楚美人连输了两盘,不由笑道:“王爷果真是棋中高手,落子快狠准,全不给下官退路。”

    九王爷挑眉道:“本王素来善弈,能够称得上的对手的寥寥无几。观楚大人临危不乱,遇阻反其道而行,实在深谋远虑,本王迄今为止得一对手唯楚大人是也。”

    楚美人盯着棋盘,捏着一颗白子而放,爽朗笑道:“看来这局下官又要输了。”

    九王爷不以为意道:“楚大人的那子白棋本可逆转乾坤,但是楚大人顾虑太多,又心有所思,自是毁了一盘好棋。”他举起棋子的手指一松,挥洒一片棋盘,只听一粒粒的棋子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看来今日不适合下棋,楚大人心思不全在棋盘,就是继续下去,本王也胜之不武。”

    楚美人拱手相让,“下官扫了九王爷兴致,望九王爷见谅。”

    “无妨。”九王爷桀骜的清朗道:“本王自习惯一人下棋,白棋黑棋皆掌控于手,不容他人定夺。今日与楚大人对弈,才知有对手才会有变故,本王好久都没能这么尽兴的知遇对手,相信下次对弈时,楚大人一定会全新而战,反败为胜,本王姑且观望,拭目以待。”

    楚美人神采飞扬的轻笑着,俊美至极的尖秀细润下颚艳美绝伦,垂丝如墨的几缕缎发随风起舞,笑着应:“一定,下官回去定勤加练习棋艺,再向九王爷讨教。”

    九王爷幽远的浅笑,眉目一沉的点头。画面被定格,二人眼神之间的交流荡漾。

    “咳咳……”我画完了景色,对准二人对弈的那幕观赏,看着两美男在跟前,忍不住顺手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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