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杀令 作者:YY的劣迹

    ”

    他捅了捅秦善，“这人上辈子是欠了你大的债？”

    秦善继续装石像。

    齐若望又叹气，“不过感情嘛就是这么回事。不是你欠我，就是我欠你，欠来欠去的，等哪天再也换不清了，也就该了百了。”

    秦善睁开眼，看着这个泼猴难得颓靡的样子。

    “你欠了谁的债？”

    齐若望抬头看他，微微笑。

    “是别人欠我。”

    第7章 无名

    齐若望与萧忆之间的事情，用惊世骇俗来形容也不为过。

    个是齐家天资卓绝的少主，个是萧家不受重视的庶子，两人从小交好，互相扶持，本也是段佳话。可没想到，他们竟会演变成那样不堪启齿的关系，没想到的是，齐若望是个偏执癫狂的疯子。

    生世双人，便是寻常男女也难以求得，而他齐若望竟敢要求萧忆给他！世家弟子，谁不用娶妻生子留下后嗣？何况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齐若望无理的要求，胡搅蛮缠的做法，让他不仅失了心上人，也失去了。

    最终，萧忆选择与齐二小姐成婚，继承家业。

    明眼人都知道，事情走到这步是齐若望输了。他输在偏执，输在认真，输在他是男子，却妄想琴瑟和鸣。

    这个疯子闯进情人与妹妹的婚宴，大笑着抽出自己右腕手筋。

    “拿着，给你们佐酒喝，就当是我的新婚贺礼！”

    在这之后，疯癫的齐若望被当做家丑和麻烦，被齐萧两家送到无名谷看押。

    后来得知消息的人，有的惋惜，有的鄙夷，有人说齐若望毁了自己最后的退路，他没有了琴艺，自废武功，日后还如何重振旗鼓；也有人怪他偏执，即便有断袖之癖，与成家立业又有何干系。他既然倾慕萧忆，两家又是世代交好，两人各自成婚之后也是可以继续往来，何必将事情做绝。

    那时，没有人能理解齐若望的做法。

    “怎么，难道连你也觉得，我不该这样做吗？”

    山洞口，两人躺在刚搭好的茅厕边，齐若望赤着膀子看向秦善。

    秦善说：“虽然我并不理解两个男子之间的感情。”

    齐若望：“呵呵。”

    秦善：“但是壮士断腕之举，魄力十足，却只伤了自己便宜别人，并不明智。”

    “对啊！”

    齐若望拍大腿了起来，“我现在也他妈的后悔啊！当时只图痛快，没有想到现在。你说说我这胳膊，现在到阴雨天就疼得厉害。好好个大老爷们，肩不能抗手不能提，不成废物了嘛。”

    秦善看着他骂骂咧咧的模样，突然开口。

    “齐萧两家在何处？”

    “呃，淮南府。”齐若望不明所以地回答了。

    秦善点了点头，没说话。

    齐若望看着他。

    齐若望再看着他。

    齐若望继续看着他，突然后背就凉了。

    “你不会是想……”他哆哆嗦嗦地起身，这几个月的相处，让他明白了秦善的身份和他处事的方式。当下，就有些不妙的预感。

    “既然他们负你，有欠有还，就该偿还。”秦善抬头，眼刀如飞，“难道不对？”

    “……你准备让他们怎么偿还？”

    秦善：“无关者自不相干，萧忆与你妹妹，各断腕，以眼还眼。”

    “我擦，老秦！虽然你想帮我报仇我很感动，但是你未免也太狠了吧！我妹是女子啊，你就点都不怜香惜玉么。还有他们都是靠手艺吃饭的人，你断了他们手腕，他们还怎么活！”齐若望像是第天认识秦善，被他的处事作风给惊到了。

    秦善深深看了他眼，“你断了右腕，你怎么活？”

    秦善不懂音律，但是他是习武之人，是个剑痴。自从被关在无名谷，不能练剑的痛苦比被剥夺自由的痛苦，让他难以忍受。

    而齐若望，他是琴师，个断了右腕的琴师。

    齐若望回看着他，眼里的光彩渐渐亮了起来。他笑了笑，又在秦善身边坐下。

    “你知道我做了那件事之后，最后悔的是什么吗？”

    秦善听他说。

    “我对不起我的母亲。”齐若望低着头，摆弄手里的树叶，“她从小费尽心思教导我，期待我继承家业光宗耀祖，可我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还自己往绝路上走。”

    “我走的那天，母亲没来看我。”

    “我已经三年没见到她，我想她了。”

    齐若望的声音并不低沉，却莫名让人的心绪沉了下去。

    “我也有亲人。”秦善缓缓开口，“师父，师母，还有师弟。师父师母对我恩重如山，他们是我在这世上最亲的人。”

    “但是他们死了。”

    齐若望惊，抬起头来，对于声音的敏感让他听得分明，在说出那个死字的时候，秦善话语里的恨意，几乎灼痛了他的皮肤。

    他以前直不明白，秦善为何会被关押到无名谷，他虽然有点冷漠，有点不近人情，但总体来说也是个明是非的好人，甚至有些时候，秦善恪守规矩近乎于固执。

    可现在，齐若望明白了。

    沉默的秦善，只是表象，在这个人的心里，埋葬着早晚会将自己和所有人同燃尽的地狱冥火。

    齐若望停顿了会，突然笑了。

    “老秦。有件事，我不后悔。”

    秦善看他。

    “我被关到无名谷，失去了切，却认识了你。”齐若望笑看着他，“这个世上，会为了我说出要去断萧忆手腕这种话的人，只有你个。你瞧，老天爷虽然让我走了绝路，但也不是什么都没留给我，是不是？”

    “老秦。”

    他伸手，拍了拍秦善的肩膀。

    “你该看看，世上还是有很可爱的事物。也许下瞬，我们就会遇到它。”

    正说着，袭白衣的颜漠北又再次从山头飘了上来。

    “阿善。”他咧开笑容，对着秦善扑过来。

    秦善冷冷瞟了齐若望眼，“可爱的事物？”

    “呵，呵呵，这什么，颜漠北其实也没那么讨人厌不是么。”

    明月在洒扫院门。

    然后他便看见，那个讨厌鬼又来了。

    而这次来得不仅是他个人，还有他身后的许许人。

    “明月。”

    右小嶷开口，“你家先生在吗？”

    明月放下扫帚，老老实实回答：“老爷不在家。”

    右小嶷继续微笑，“那他何时回来，我和些朋友找他有事相叙。”

    在他身后围着群人，都配着刀剑。而在人群外，停着辆马车，车内坐着个女子，车外着个青衣人。

    明月看了他们圈，明白这是先生说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