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头扫视了无脸怪一眼：“你来做什么？”

    “刚才不是说过了吗？”无脸怪一如既往的京剧面具，在这午夜看起来格外渗人。

    他口吻平淡，目光冷冽道：“门主的任务，你不愿执行。所以我来了。”

    “我说过我不愿意吗？”林秋水反问。

    她没了与唐欢jiāo流时的轻描淡写。

    此刻，她浑身散发出一股yin森的气息。仿佛那随时会暴走的雌狮子。

    “你没说。”无脸怪淡淡摇头。“但你正在这么做。”

    林秋水闷哼一声，口吻奇差道：“做一条听话的狗，有那么难吗？”

    “彼此彼此。”无脸怪反问道。“你听话吗？”

    林秋水沉默起来。

    她算是一条狗吗？

    如果论辈分，她资历，她的确不算。

    但只要她还在唐门一天，那她就绝对算得上唐门门主*的一条狗。

    她没有反击无脸怪。

    而是陷入了无止境的沉默。

    她在等待无脸怪的下文。或者——下一步行动。

    “你杀了林飞。已经惹恼了门主。”无脸怪也没藏着掖着。“门主很清楚，你今晚也不会乖乖听话。”

    “所以，我来了。”

    无脸怪说罢。踱步前行，朝唐欢bi近。

    他一边走，一边说：“我之前提醒过你。你人生中最大的危机，是在华夏。”

    唐欢神色平淡道：“你在试图把你自己形容成我最大的危机吗？”

    “有何不可？”无脸怪突然气场全开，意气风发道。“难道我还不够格吗？”

    无脸怪放肆之极。

    但他也的确有这个底气。

    遥想当年，纵然是秦无双，也没资格与唐国柱正面一战。当然，他们本就是好友，并没有这种必要。

    可就算是别人，谁又真正意义上和老怪物唐国柱jiāo过手呢？

    唯有他无脸怪！君无道一人而已！

    他为什么不能如此自居？

    难道唐欢还能把他打败不成？

    这在所有人看起来，都是不现实的。

    毕竟，凤凰大人曾被他重创。

    哪怕是此时此刻的林秋水，也不认为唐欢有资格与无脸怪一战。

    “你敢动唐家人？”林秋水一番叫狠的话，听起来却明显有些底气不足。

    她似乎想用唐家的威望，来震慑无脸怪。

    而对无脸怪来说，唐家唯一的威望，不过是唐国柱一人而已。

    时至今日，他还会忌惮唐国柱吗？会惧怕唐国柱吗？

    他巴不得唐国柱碎尸万段，当场暴毙！

    如今，他更是唐门门主亲自派遣而来的。

    就算真的击毙了唐欢，又如何？

    唐国柱奈何得了他吗？

    唐门门主，可不是吃素的！

    更是在无脸怪心中，比唐国柱更为生猛的非人类！

    今晚，他杀意已决。

    林秋水不出手，他必下杀心！

    而对无脸怪来说，今晚，将是唐欢的死期！无人可挡！

    除非他唐国柱又千里迢迢从海外赶回来！

    没错。

    唐门是在确定唐国柱远在海外，这才下定决心出手。

    甚至，就连林清水的执行任务，也只是一种麻痹的假象。

    真正的杀手，是他无脸怪！

    “为什么不敢？”无脸怪反问道。“我是怕已然灭亡的唐家，还是怕他唐国柱找麻烦？”

    对于唐国柱和无脸怪的恩怨，作为小姨子的林秋水，她如何不知情？

    无脸怪对唐国柱，恐怕是痛恨不已，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吧？

    林秋水还要再说什么。却被唐欢打断了。

    他摆摆手，抿唇道：“林小姐。如果你不是来杀我的。那就站在一边。好吗？”

    他冷漠极了。

    目中透着冷冽的光芒。

    既然不是来杀我的。那此事，就和你没什么关系了。

    唐欢踱步前行，缓缓走向无脸怪：“看来，我和你还真是有些渊源。”

    “哦？”无脸怪眯眼说道。“什么渊源？”

    “你玷污我母亲，是其一。”

    “你伤了凤凰，是其二。”

    “你是唐家的敌人，是其三。”

    唐欢掷地有声道：“像你这种老而不死的东西，活着还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