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师[重生] 作者:墨香铜臭

    不是现在是什么时候？我受够你了，快给我滚！”

    魏无羡喝道：“江叔叔和虞夫人说了，要我看顾你，要你好好的！”

    “给我闭嘴！”江澄猛地推了他把，怒吼道：“为什么啊？！”

    魏无羡被他把推到草丛里，江澄扑了过来，提起他衣领，不住摇晃：“为什么啊？！为什么啊？！为什么！你高兴了吧？！你满意了吧？！”

    他掐住魏无羡的脖子，两眼爆满血丝：“你为什么要救蓝忘机？！”

    大悲大怒之下，江澄已经失去了神智，根本无心控制力度。魏无羡反过两手，掰他手腕：“江澄……”

    江澄把他按在地上，咆哮道：“你为什么要救蓝忘机？！你为什么非要强出头？！我跟你说过少次叫你不要招惹是非！不要出手！你就这么喜欢做英雄？！做英雄的下场是什么你看到了吗？！啊？！你现在高兴了吗？！”

    “蓝忘机金子轩他们死就死了！你让他们死就是了！他们死他们的关我们什么事？！关我们家什么事？！凭什么？！凭什么？！”

    “去死吧，去死吧，都去死吧！都给我死！！！”

    魏无羡喝道：“江澄！！！”

    掐着他脖子的手，忽然松开了。

    江澄死死瞪着他，眼泪顺着脸颊滚滚落下。喉咙深处，挤出声垂死般的悲鸣、声痛苦的呜咽。

    他哭着道：“……我要我的爹娘，我的爹娘啊……”

    他向魏无羡要他的父亲和母亲。可是，向谁要，都要不回来了。

    魏无羡也在哭，两个人跌坐在草丛里，看着对方痛哭流涕。

    江澄心里明明很清楚，就算当初在暮溪山屠戮玄武洞底，魏无羡不救蓝忘机，温家迟早也要找个理由逼上门来的。可是他总觉得，若是没有魏无羡的事，也许就不会发生的这么快，也许还有能转圜的余地。

    就是这点令人痛苦的侥幸，让他满心都是无处发泄的悔恨和怒火，肝肠寸断。

    天光微亮时，江澄几乎都有些呆滞了。

    这晚上，他竟然还睡了几觉。是太困了，哭得脱力，不由自主昏睡过去。二是还抱着这是场噩梦的期望，迫不及待地盼望睡觉醒来，睁开眼睛，就能发现自己还躺在莲花坞自己的房间里。父亲坐在厅堂里看书擦剑。母亲又在发脾气抱怨，责骂魏无羡。姐姐蹲在厨房里发呆，绞尽脑汁想今天做什么吃的。师弟们不好好做早课，尽上蹿下跳。

    而不是被冷风吹了夜之后，在野草丛里头痛欲裂的醒来，发现自己还蜷缩在个荒凉偏僻的小山坡后。

    先动了动的魏无羡。

    他扶着自己的双腿，勉强起来，哑声道：“走吧。”

    江澄动不动。魏无羡伸手拉他，又道：“走吧。”

    江澄道：“……走去哪里？”

    他嗓子干哑，魏无羡道：“去眉山虞氏，去找师姐。”

    江澄挥开了他伸出的手。须臾，这才自己坐起，慢慢起了起来。

    两人向着眉山的方向出发，徒步而行。

    路上，两人都是强打精神，步履沉重，仿佛身负千斤巨担。

    江澄总是低头，抱住右手，食指上的紫电抵在心口附近，把这仅存的样亲人遗物摸了遍又遍。再频频回望莲花坞的方向，凝望着那个曾经是自己的家、如今沦为个魔窟的地方。次又次，仿佛永远看不厌、永远还留有最后那么点希望，可是，泪水也永远会止不住地夺眶而出。

    他们逃得匆忙，身上没带干粮，从昨日到今日又体力消耗严重，走了半日后，都开始头昏眼花。

    此刻已离开了人迹荒凉的野外，进入了座小城。魏无羡看了看江澄，见他副疲倦至极、不想动弹的模样，道：“你坐着。我去弄点吃的。”

    江澄没应，也没点头。走来的路上，他共只和魏无羡说了几个字。

    魏无羡再三叮嘱他坐着不要动，这便离开了。他经常在身上各个角落塞些零钱，这个时候便派上了用场，不至于囊中羞涩。走了圈，买了堆吃食，还买了干粮备长路上所用，花费了不到半柱香的时间，迅速回到他们分开的地点。

    然而，江澄却不见了。

    魏无羡提着堆馒头、面饼、水果，心头慌，强自镇定，在附近街上找了通，仍是没见到江澄。

    他彻底慌了，拉住旁的名补鞋匠，道：“老伯，刚才这里坐着个跟我差不大的小公子，你有没有看到他去哪儿了？”

    补鞋匠抿了抿根粗粗的线头，道：“刚才跟你在起的那个？”

    魏无羡道：“是啊！”

    补鞋匠道：“我手里有活，没怎么看清。不过他直盯着街上人发呆，后来我抬头再看那个地方的时候，他突然就不见了。应该是走了吧。”

    魏无羡喃喃道：“……走了……走了……”

    恐怕是回莲花坞去偷遗体了！

    疯了样，魏无羡拔腿就跑，往来的方向跑。

    他手里提着堆刚买的吃食，沉甸甸的拖他的后腿，奔了阵他便将它们抛在身后。可是奔出段路后，他就开始头昏眼花，体力不支，再加上心头发慌，双膝软，扑到了地上。

    这扑，扑了他满脸的灰泥，口里尝到了尘土的味道。

    他胸腔中涌上股铺天盖地的无力和恨意，拳头在地上重重砸，大叫声，这才爬了起来。他折回去捡起之前扔在地上的馒头，在胸口擦了擦，囫囵两口便吞下个，牙齿撕咬血肉般地狠狠咀嚼，咽下喉咙，哽得胸口隐隐作痛。再捡起几个塞进怀里，拿着个馒头边吃边跑，希望能在路上就截住江澄。

    可是，直到他跑回莲花坞，夜空中已月明星稀，他也没在路上见到江澄的人影。

    魏无羡远远望着灯火通明的莲花坞，手撑着膝盖不住喘气，胸腔和喉咙蔓延上股长时间奔跑过后特有的血腥气，满嘴铁锈味，眼前阵阵发黑。

    他心道：“为什么没追上江澄？我吃了东西，尚且只能跑这么快，他比我累，打击比我大，难道还能跑得比我快？他真的是回莲花坞来了吗？可是不回来这里，他还会去哪里？不带上我，个人去眉山？”

    调息片刻，他还是决定先去莲花坞确定番，潜行而去。

    还是沿着那段墙贴行，魏无羡心中祈祷：“这次千万不要再有人在校场上谈论江澄的尸体了。否则我……”

    否则？

    否则他能怎么样？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