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师[重生] 作者:墨香铜臭

    喜极而泣了：“含光君您可算回来了！”

    蓝忘机见那道无头的身影，竟微微怔了怔。随即，二话不说，避尘出鞘。那无头人觉察有道十分厉害、冰寒彻骨的剑芒袭来，举起手臂，又是挥。魏无羡心道：“又是那个动作！”

    那无头人身手也敏捷矫健得很，纵身跃，擦身错开避尘掠过的锋芒，反手抓，竟然就这么抓住了避尘的剑柄！

    他将避尘剑提在手中，高高举起，似乎想查看手里抓住的这个东西，奈何他没有眼睛。众人神情陡变，蓝忘机却面不改色，翻出古琴，低头在根弦上勾指挑。

    琴弦震颤，弦音仿佛化成了只利箭，呼啸旋转着，射向那具凶尸。

    无头人挥剑斩，击碎了这声弦响的余音。蓝忘机拨而下，七根琴弦齐颤，唱出激越高昂之音，仿佛刀林剑雨漫天落下！

    同时，魏无羡抽出竹笛，以锐利的笛音相和。在琴笛咄咄逼人的相和合击之下，这具凶尸终于倒下了。

    准确地来说，并不是倒下，而是散架了。手是手、腿是腿、身体是身体，支离破碎地散在堆满残叶的地面上。

    蓝忘机翻手收琴，召剑回鞘，和魏无羡起走到这些断肢旁，低头看了眼，取出五只全新的封恶乾坤袋，看样子是准备重新封尸入袋。蓝思追似乎有话想问，蓝忘机道：“休息。”

    尽管亥时未至，但含光君已发话，蓝思追便不再问，而是恭敬地道：“是。”这便带了其余的小辈们，寻花圃的另处，重新生火休息去了。

    尸堆旁只剩两个人，魏无羡蹲在地上，拿着那只左手往乾坤袋里塞，塞了半，道：“含光君，好兄弟只剩下个头颅没找齐了。但是这次，左手没有再指引下步的方向了。”

    蓝忘机道：“右手也没有。”

    头颅是最关键的部位，但，也定是最难找的部位。魏无羡道：“不指明方向，难道线索就这么断了？”

    默然片刻，蓝忘机道：“不。我已知此人是谁。”

    魏无羡道：“你知道了？”

    蓝忘机缓缓点头，魏无羡道：“好了，我也知道是谁了。”

    他压低声音，道：“赤锋尊，对吗？”

    刚才“捉迷藏”的时候，这具无头尸直在重复个动作：虚握拳头，挥动手臂，横砍竖劈。看起来，很像是在挥动某种武器。

    提到武器，魏无羡便想到剑。但他自己是用剑的人，以前也和不少用剑的名士交过手，却从来没有见过哪位高手是这样用剑的。

    剑为“百兵之君”，用剑之人，总会讲究几分端庄，或是几分飘逸。即便是刺客的剑，狠辣阴毒里，也必要有几分灵动，“刺”的动作非常。而观那名无头人使剑的动作，太过沉重，杀伐之气、暴戾之气过重，毫不优雅，毫无风度。

    但，如果他握的不是剑，是把刀，而且是把很沉重、杀气极大的刀——那便合情合理了。

    刀和剑，气质和使法，都是截然不同的。

    这个无头人生前惯用的武器，应该是把刀。刀法凌厉，只求威势，不求端雅。他在寻找自己头颅的时候，也在寻找自己的武器。所以他不断重复挥刀的动作，还反手抓住避尘，把剑当成了他的佩刀在使。

    加之方才蓝忘机第眼看到那具无头尸的时候，的确是微微怔了下，然后才出手。看来，他是根据此人的身形认出身份的。这个人蓝忘机定见过，而且见过不少次，能记住他的身形。而赤锋尊聂明玦和泽芜君蓝曦臣是结义兄弟，以往定常常来往，符合这个条件。

    此前，好兄弟的尸身被切得七零八落，他身上没有胎记类的特殊标志，又被切得这么零碎，难以辨认。但刚才四肢和躯体被怨气暂时粘合，拼凑出了具能行动的尸身，蓝忘机定看出了端倪。

    见蓝忘机默认，魏无羡又问道：“几分把握？”

    蓝忘机道：“九分。”

    而剩下因为头颅还未出现而不能确定的分，该如何确定、向谁确定，两人心中都有数了。

    回得早不如回得巧，他们行人抵达山门后，得知了个消息：清河聂氏的家主来云深不知处做客了。

    赤锋尊和泽芜君先是好友、后为结义兄弟，聂怀桑小时候就经常和大哥起来云深不知处玩儿。但蓝家规矩繁冗古板，他自己并不喜欢来。来了也没什么人陪他，只能和蓝曦臣说上几句话。只有每年蓝启仁讲学时那么几个月，有许同龄人聚在这里时，他才会赖在这里。

    但是成年之后，尤其是做了家主之后，聂怀桑常常为各种不熟悉的事务忙得焦头烂额，到处求人，尤其是求大哥的两位义弟，今天上金麟台向金光瑶哭诉，明天来云深不知处期期艾艾。靠着金蓝两家的两位大家主总是给他撑腰，他才勉勉强强把这个家主的位置坐了下去。这次，他不知又是为了什么事登门，在会客厅雅室，坐在蓝曦臣对面，边用条手帕擦汗，边向他诉苦求救。蓝曦臣听着听着，给他斟茶，道：“你辛苦了。”

    聂怀桑疲倦至极地道：“我真的好累啊。这样的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到头……要是大哥还在就好了，从前都是他扛着这些事，我什么都不用管。大哥是天生就应该做玄门仙首的人。”

    沉默片刻，蓝曦臣也缓缓地道：“不错。若是大哥还在……”

    聂怀桑低头摆弄了阵扇子，自嘲道：“而我……只是清河‘问三不知’。”

    闻言，蓝曦臣摇了摇头，倾身拍拍他的肩，正要说话时，个声音在雅室外道：“泽芜君，含光君有要事相商，请您和聂宗主去趟冥室。”

    蓝曦臣道：“思追吗？你们回来了？忘机也回来了？”

    蓝思追恭声道：“是。今早刚刚夜猎归来。来不及通报。”

    蓝曦臣起身道：“去冥室？什么事？还要叫上怀桑。”

    蓝思追道：“含光君并未告诉我什么事。只是说，定要请您和聂宗主起过去。”

    聂怀桑也了起来，心中惴惴，忍不住又从怀里拿出手帕，不断擦汗，擦得整张脸变成粉红色，和蓝曦臣起朝冥室过去。

    冥室外空无人，大门紧闭。进去之前，他们依惯例先对门行礼，然后才推开了这两扇木门。

    推开门，两人脸色陡变。

    个高大的身影在里面，而这道身影，他们都熟悉至极。

    聂怀桑和蓝曦臣齐失声脱口而出：“大哥？！”

    ☆、第47章 狡童第十2

    然而，最初的震惊过后，他们迅速注意到，这个身影的脖子以上，没有任何东西。

    他缺了颗头颅。只不过他们刚进来时，这具身体肩胛骨以上的地方都隐没在黑暗里，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