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师[重生] 作者:墨香铜臭

    灵和壁尸的法子是样的，以毒攻毒，相互制衡，维持平衡——也许本来就是向聂家的祭刀堂学的。

    “最开始被发现的那只左手，原先也应该是用类似的方法镇压着的。否则以它凶悍嗜血的程度，不会等到那时候才在莫家庄被人发现。

    “采用这种恶毒的镇压方式，把尸体和魂魄各自切割并投放到相距极远的地方，无非是不让它们合到起。也就是说，当它们合到起，拼凑成具完整的尸身时，定会发生什么让分尸者非常害怕的事。比如，好兄弟就会找他去报仇。”

    蓝忘机总结道：“凑齐尸身，凶手自现。”

    魏无羡道：“言简意赅，自愧不如。还有就是……希望好兄弟的怨气只是针对凶手个人吧。否则凑齐了四肢、躯干和头颅之后，我们要面对的，就是具怨气冲天、修为极高、杀性极重的凶尸了。”

    路西南而下，这次，左手指引的地点，是大雾弥漫的蜀东。

    座当地人人恐避之而不及的鬼城。

    ☆、第33章 草木第八

    蜀东带河谷众，高山屏峙，地势崎岖不平，风力微弱，因此许地方常年雾气弥漫。

    两人笔直地朝着那只左手指引的方向前行，经过个小小的村庄。

    几圈篱笆围着茅草盖顶的土房，群花色驳杂的母鸡小鸡在院子里进进出出啄米，只羽光鲜亮的大公鸡在屋顶上，抖抖鸡冠，单脚立，警惕地转动脖子，向四面八方扫视。

    甚幸，没有人家养狗。估计这些村民自己年到头都不够吃几块肉，没有余的骨头来喂狗了。

    村庄前方有处岔路口，岔向三条不同的方向。其中两条路都光秃秃的，足迹颇，看得出经常有人行走。最后条却已杂草丛生，厚厚层覆盖了路面，块方形石板歪歪在这条路的方向上。石板年岁已久，饱经风霜，条大缝从头裂到了脚，石缝里也有枯草钻出。

    石板上刻了两个大字，似乎是此路通往之处的地名。下面那个字勉强看得出来是个“城”字，上面那个字则笔画颇，字形繁复，又正好被那条裂缝贯穿而过，剥落了许细碎的小石。魏无羡弯腰拨开乱草，拂去灰尘，依旧看不出来是个什么字。

    偏偏那条左手臂所指的方向，就是这条路。

    魏无羡道：“不如去问问这些村民？”

    蓝忘机点了点头，魏无羡当然不会指望他去问，笑容满面地走向那几名正在撒米喂鸡的农家女。

    那几名女子有少有老，见个陌生的年轻男子走近，都紧张起来，似乎有点想扔了簸箕逃进屋里。魏无羡笑吟吟地说了几句话之后，她们才慢慢镇定下来，略羞涩地应答。

    魏无羡指着那块石碑，问了句，她们先是齐刷刷的脸色变，犹豫半晌，才断断续续、指指点点地与他交谈起来。期间，眼也不敢看在石碑旁的蓝忘机。魏无羡认真地听了阵，边嘴角直扬着，末了，似乎调转了话题，引得那几名农家女也舒展了颜色，又放松下来，不熟练地冲他微笑。

    蓝忘机远远盯着那边看，等了半天，也不见魏无羡有回来的意思。他慢慢低下头，踢了踢脚旁的块小石子。

    把这块无辜的小石子翻来又覆去地碾了好阵。再抬起头，魏无羡还是没回来，反而从怀里拿出样东西，交给了说得最的那名农家女。

    蓝忘机呆呆在原地，实在忍不住了。正在他准备迈开步子走过去时，魏无羡总算是负着手悠悠地踱回来了。

    他回到蓝忘机身边，道：“含光君，你应该过去的。她们家养了兔子呢！”

    蓝忘机却没对他的调侃有所反应，状似冷淡地道：“问出什么了。”

    魏无羡道：“这条路通往义城。石碑上的第个字是‘义’字。”

    蓝忘机道：“侠义之义？”

    魏无羡道：“我也是这么问的。也对，也不对。”

    蓝忘机道：“何解。”

    魏无羡道：“字的确是那个字，意思却不对。非侠义之义，乃义庄之义。”

    他们踏着乱丛杂草走上这条岔路，将那块石碑落在身后。魏无羡继续道：“这几位姑娘说，自古以来，住在那座城里的人，十之五六都短命，要么短寿，要么横死，城中供置放尸体的义庄非常，当地特产棺材纸钱等丧葬阴奉之物，无论是做棺材还是扎纸人都手艺精湛，所以就叫了这个名字。”

    蓝忘机没有问为什么城中居民不弃城离走。他们都明白，如果个地方的人世代扎根于此，是很难让他们离开的。只有十之五六的人短命，似乎还可以忍受下，说不定自己就是那另外的十之四五。而且，生在这种穷乡僻野，离了家乡，半就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了。

    路上除了枯草乱石，还有不易觉察的沟壑。蓝忘机目光直留意着魏无羡的脚下，魏无羡边走边道：“她们说，这边的人很少去义城，里面的人除了送货出来，也很少离开。这几年几乎没见到人影。这条路已经荒废了好几年没人走了。果然难走。”

    蓝忘机：“还有呢。”

    魏无羡：“还有什么？”

    蓝忘机道：“你给了她们何物？”

    魏无羡道：“哦。你说那个？是胭脂。”

    他在清河的时候，向打听行路岭的那名江湖郎中假道士买过小盒胭脂，直带在身上。魏无羡道：“向人家打听事情总得给点答谢。我本来要给银子，把人吓坏了，不敢收。看她们很喜欢那个胭脂的香味，好像从没用过这种东西，就送出去了。”

    顿了顿，他又道：“含光君，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那盒胭脂是不算好。但现在我又不比从前，整天身上带堆花花草草钗钗环环到处送姑娘。真没别的能送的了，有总比没有强。”

    像是被唤醒了什么很不愉快的回忆，蓝忘机眉尖抽，慢慢扭过了头。

    沿这条难行的道路前行，杂草渐渐稀少，朝两旁收拢爬回，路面也逐渐开阔。雾气却越来越浓。

    左手臂收拢成拳时，座破败的城门出现在长路的尽头。

    城头的角楼缺瓦少漆，掉了个角，异常破败难看。城墙上尽是不知何人乱画的涂鸦。城门的红色几乎褪成了白色，门钉颗颗锈得发黑，两扇门虚掩着，仿佛刚被人推开条缝，溜了进去。

    还没进去，就让人感觉，这必然是个群魔乱舞的鬼地方。

    魏无羡沿路走来时，直在四下打量，到了城门前，评价道：“风水真差。”

    蓝忘机缓缓点头：“山穷水恶。”

    这座义城，四面都是高山峭壁，山体严重向中央倾斜，呈压倒迫胁之势，仿佛随时会塌下来。四面八方都被这样黑魆